第41章 孤男寡女 文 / 虞惠子
和昨天下午一样，傅光明给赵明月的伤口上了药，又要裹缠纱布。“来，胳膊抬起来……”
有前车之鉴，赵明月号令傅光明：“闭上眼睛，不许看了，你也不要围着我转，你站我后面，帮我固定纱布，把纱布给我。”这样傅光明缠后背，赵明月缠前胸，两相配合。赵明月原以为这样可以让傅光明安生些，哪想到事与愿违，每次傅光明把纱布递到赵明月手上的时候，都要先从赵明月腋下把纱布递给她，每递出一次都几近从背后拥抱她，傅光明的嘴避不开赵明月的头发，几乎碰到她的脖子，一次一次，赵明月淡淡靛香直往傅光明鼻子里钻。
有专家说，陌生男女之间的安全距离至少1米，纯洁的亲密男女安全距离至少40厘米，这是因为每个人都有磁场，男男之间，距离低于1米，磁场相斥，就会‘噼里啪啦’斥得火星四冒。男女之间，距离低于1米，磁场就会紊乱，像电波一样，两颗接收信号的脑袋就像收音机，听不清了。若是低于40厘米，基本上就接收不到信号了。此时傅光明和赵明月的距离10厘米也不到，最关键赵明月还着上身，傅光明的脑袋没爆炸，没再流鼻血，这就是人生的大超脱、大进境。可眼看着纱布快缠好了，傅光明的脑袋也短路了好几次，煎熬啊，太煎熬了！大境界也受不了大煎熬，何况他还是一个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年。
傅光明喉咙“咕——咕——”，不知道干咽了多少次口水。
实在受不了了，拼了！我要抱她……傅光明打定主意，几乎窒息！他再次把纱布递给赵明月以后，张开双臂就想冲破窒息、跳出煎熬……
“阿嚏——”傅光明还没抱住，赵明月打了个喷嚏，吓得傅光明没敢动。她似乎感觉的傅光明的异样，转过身来盯着他看：“你怎么了？”
傅光明“哦哦”两声，脑子一热问：“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到底是青葱少年、不经世事，这事一般亲了也就亲了，多此一举问一句，还想给这龌龊的事儿办个“许可证”，确实有点傻，就像老*城*区搭违建，只要邻居没意见，搭就搭了，还想让违建合法，这就有点儿得寸进尺、得陇望蜀、非分之想了。
果然赵明月拒绝了，只是她的语气有些含糊，拒绝得很不坚定：“还是……不要……吧。”赵明月脸红得像红领巾蒙在脸上掉色了一样。
傅光明尽管有点儿懵圈，可还是咂摸出了赵明月话语中透露出的其实是“纸糊的防线”，傅光明伸手去摸赵明月的脸，就差一厘米就摸到了，摸到然后就可以亲她了，赵明月已经半推半就、水汪汪的眼睛都闭上了，呼吸都停止了，可是此时门外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嘀嘀——嘀嘀——”紧接着是一阵嘈杂的喊叫声：“师妹”、“师姐，人形沙袋送来了……”接下来就是七手八脚卸车的声音。
我靠，傅光明一阵郁闷，这就是一个人憋尿憋了仨小时，好容易找到个墙角准备解决，可裤子都脱下来了，背后站着个气势汹汹的老太太狂吼一声：“不能尿这儿！”
失落之后是慌乱，赵明月先慌的，她是不敢让别人看到她跟傅光明在一起的，尤其自己的师兄弟，看到了肯定误会，何况自己还没穿衣服，要是他们回去跟爸爸一说，黄泥掉在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光明，你快躲起来。”赵明月催促傅光明。
“外面谁啊？为什么要躲啊？”傅光明起初还不以为然。
赵明月急得直冒白毛汗：“是我爸爸的徒弟，快躲起来。我受了伤，还这样跟你在一起，他们看到了肯定告诉我爸爸，我爸爸知道了不打死你才怪，我们以后也不能在一起了。”
“我们以后也不能在一起了”！傅光明听到这句话都快晕了，那是不是说，她爸爸要是不知道，就可以在一起了？想到这儿，傅光明也慌了，得保住以后在一起的机会，骗过赵明月的师兄弟也就骗过了她爸爸……躲在哪儿，床底下？——床是实心的，没法藏。门后头？厨房里？卫生间？……哪个都不保险，都是一目了然没法藏人。
张大飞嬉皮笑脸地说：“妹儿，以前都是哥照顾你，你是咋了？跟我见外？来，让我摸摸烫不烫！”
被子里的傅光明抱着赵明月，正浑身燥热不堪，听到张大飞色迷迷的腔调，气不打一处来：“流氓！真想抽他大嘴巴子。”可要说流氓，自己岂不是流氓到极致了？眼下正躺在赵明月的，抱着赤*裸上身的赵明月，那东西还恬不知耻的一着不让顶着赵明月。傅光明安慰自己，自己的行为应该不算流氓，流氓是单方面行为，互相流氓，你情我愿，那就不是流氓，是爱的表现形式。
傅光明胡思乱想，嗅到嗓子眼儿，搭在赵明月身上的手一动，赵明月一声低吟，又浑身一颤，心里麻酥酥的，全身躁动，不知道怎么发泄，恰好张大飞一手按床，把那张蹉跎的脸探进来，赵明月一个巴掌扇过去，啪，这个脆！赵明月觉得一下子舒服多了，被傅光明勾得七上八下的心也踏实了一些。赵明月趁势骂道：“师兄，你是不是这段时间长能耐了？是不觉得功夫长进能打赢我了？马上给我滚出去，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脸给你抽平了？”
“哟哟，急了，急了”，张大飞摸摸脸，并没有生气，“我出去我出去，你看看，好容易帮你把东西运过来，连杯茶都没喝到，你就撵我们赚小师妹心大了，跟师兄不亲啊。你别躺着了，你出来看看，把东西摆在哪儿？”
“放楼上健身房！”
“好嘞！二毛，你们把沙袋扛楼上健身房去。妹儿，你这被子里鼓囊囊的，什么？”张大飞说着，色迷迷地又来掀帐子，他想耍流氓，可把赵明月和傅光明吓出一身冷汗。赵明月吼道：“张大飞！你是不是耍流氓？二毛，过来，回去告诉我爸……”
“师妹，别别，开个玩笑嘛，我这就出去……”张大飞意犹未尽往外赚走了两步，猛一回头：“妹子，我帮你盖被子，脚凉。”说着就过来想从床头掀被子往里看。
赵明月吓得大叫，裹着被子一下坐了起来。这个色胆包天的张大飞，要是被子给他掀开了，自己这辈子再也抬不起头了，我爸这收的什么徒弟？可没办法了，赵明月只能等着眼睁睁穿帮。
哪知道张大飞刚撩开一个被角儿，被子里一脚踹出，正揣在前胸，张大飞乐子大了，踹出半个后空翻，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哽”了一声……
谁踹的？傅光明呗。这脚下可留着情呢，要不然非把张大飞踹吐血不可。
张大飞爬起来，在胸口这个揉啊，闷得难受。赵明月一看没穿帮，知道傅光明瞒天过海踹了一脚，心里甭提多高兴。
“师妹，你这脚上的功夫见长啊？”张大飞垂头丧气。
赵明月裹着被子，骂道：“踢死你，看我回去不告诉我爸，滚！”
张大飞无奈：“师妹，你说你咋就不喜欢我这么一个痴心人呢？我早晚会拿冠军，早晚成功夫明星，将来说不定大导演会找我来拍‘形意宗师’，我可是‘潜力股’……”
“潜你妈的屁股，滚！”赵明月吼道。
在张大飞看不到的地方，傅光明看着赵明月的腰身，差点儿憋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