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过招高飞 文 / 虞惠子

    天近傍晚，傅光明没回学校，直接买了吃的送到赵明月的家。赵明月一切正常，只是看傅光明的眼神多了一丝温柔、三分羞涩、五分爱慕，身体给他看了以后，反倒觉得傅光明可爱多了。

    “我明天一大早过来给你换药，明天早上吃什么，我帮你买？”傅光明问。

    “随便。”赵明月说。

    “你倒不挑，明天给你买肉包子吧。我买肉包子都买顺了，以前每天买来‘孝敬’冒牌岳扬家的冒牌狗，明天买来‘孝敬’你！”傅光明总也忘不了开玩笑，赵明月也不生气。

    下午放学后傅光明与高飞、唐蜜回唐家寨。现在傅光明的脚力只在高飞以上不在高飞以下，早比唐蜜高出一截子。

    傅光明边跑边问两人：“今年的功夫大赛你俩报名吗？”

    高飞一贯冷脸：“回去问师爷，师爷做主。”

    唐蜜说：“是啊，回家请示爷爷以后再说，去年爷爷就没让高飞师兄报，说年龄太小，万一受伤，伤到筋骨，终生遗憾，不知道今年爷爷怎么说。今年我也有机会了，有女子组比赛。”

    傅光明说：“赵明月已经报了名，我也报了名，不过是被逼的，希望回去之后师爷别骂我才好。”

    唐蜜很惊诧：“你下午没来上课，是不就是去报名了？”

    “是啊，本来陪赵明月去的，到那碰到刘龙了……”傅光明把下午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只是略去了替赵明月包扎的片段。

    唐蜜听说傅光明差点被刘龙抓到，又报名参加成年组比赛，而且是跨级别散打赛，眼睛瞪得老大：“你不要命了？！你完了，你完了，回家爷爷知道了，肯定骂死你。”

    高飞同样先是震惊，而后竟然有一丝幸灾乐祸：“你真有本事，敢报跨级别赛！别到时候被打断腿要我来伺候你就行。”

    傅光明很不屑：“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几场比赛吗？没想到高飞师兄都怕！那我被打死也值了，至少谍高飞师兄不敢登胆，打死了也省得给社会增加负担。蜜糖，我要是没被打死，你给我端茶送饭不？”

    唐蜜一阵埋怨：“光明，你说什么丧气话呢？爷爷让不让你登台还不一定呢。”

    傅光明故意气高飞：“看来蜜糖还守心我的，不舍得我被打伤打死，还是师姐好。师兄也就是长个长鼻子牵马的料，天上挂念嫦娥，人间怀念高老庄，关键时刻差点儿劲、指望不上。”高飞沉着脸也不理他。

    回到唐家寨，傅光明老老实实把报名参加成年组跨级别散打赛的前后经过向唐朝作了汇报。汇报完，低着头就等着唐朝暴风骤雨、雷烟火炮般的责骂，高飞唐蜜也静静地等着，大气都不敢喘。

    傅光明很不服气，高飞再厉害，还能比刘龙厉害，还能比梅栋梁厉害，就是他们俩打我，也不能这么利索，这不科学啊。算了，别摆臭架子挨打了，还是八卦掌、流水桩吧。

    傅光明又爬起来，这次长心眼了，亮了个散手八卦掌的防守架势，脚下不自觉蹚开流水桩的步法，左躲右闪围着高飞绕开桩了，高飞连进数招儿，连傅光明的衣服边儿也没打着。傅光明伺机用八卦掌进攻，高飞上护其头，下护其身，丝毫不露破绽，傅光明也占不到丝毫便宜。高飞着急，绕着拳台围堵傅光明，拳台毕竟空间有限，四周还围着缆绳，高飞站在拳台中间转转身，傅光明就得转两到三圈，才能躲过进攻。好几次傅光明几乎被逼到死角，仗着步法灵活才勉强转出包围。拳台上一个追着打，一个转着逃，时间一长，高飞越追越快，傅光明得以转桩的空间越来越小，体力也急剧下降，转着转着一个不小心，被高飞逼在死角，倒了霉了，高飞的拳头像不要钱的冰雹子一样，劈头盖脸砸下来，傅光明连续挨了两记重拳，又被KO了。

    “停！”唐朝一声断喝，高飞收招后退。

    傅光明龇着牙咧着嘴，捂着眼眶，这个疼！火烧火燎，暗骂：高飞你个王八蛋，你也太狠了，上辈子你也不是牛，我也没骑你身上吹笛子，人畜无害地出两拳不就行了，干嘛整得像要报杀父之仇似的？

    唐朝并不责怪高飞出手重，他示意高飞继续跟唐蜜自行练习，把傅光明喊到一边问道：“什么感觉？”

    “疼！”

    “还有呢？”

    “通过疼，我总结三点：第一我小瞧散打了；第二，我小瞧擂台了；第三，我小瞧刘龙了。我原以为，凭借师爷教我的步法，纵然打不倒刘龙，也不至于被他打伤，可是在擂台上完全不同于在地面上，流水桩的水流不动，像困在鱼缸里一样。被师兄打的时候，我想如果师兄是刘龙，那我必死无疑。”傅光明坦言。此时傅光明对未来的跨级别散打赛忧心不已。

    没想到唐朝并不这么想：“你第一次能打到这个程度，已经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了，你和你爸一样，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傅光明本来都被高飞打得没信心了，唐朝这么一说，他精神又来了：“真的，师爷？您说我还凑合？”

    唐朝心情不错，微微点点头：“相当凑合，你输在第一不懂散打规矩，第二不懂散打，我先给你讲讲散打。

    “散打与你以前所练的八卦掌也有联系，实战时各有所长，散打也称散手，擂台上所见散打表现为格斗对抗，要求远踢、近打、贴身摔，主要技击得分手段有拳法、腿法、摔法和膝法，讲究踢、打、摔、拿。这样出拳叫直拳，这么来蚀拳，这样是摆拳，要是这样就是刺拳……单练拳可不行，俗话说‘练拳不溜腿，到老冒失鬼’，腿可以这样态这叫正蹬腿，这样踢叫侧醅这样踢叫鞭腿……腿法进攻变化多，高可踢面，低可踢腿，可向四面八方戟入，有踢、踹、扫、摆、丁等20多种，各种连环腿、拳腿组合，低配高、左配右等等连连出击……”

    唐朝从散打的基础知识讲起，侃侃而谈，滔滔不绝，说到散打的实战要领、训练的方式方法、进攻防守的诀窍。傅光明听得津津有味，就觉得眼前像推开了一扇门，门外的风景扑面而来，美景如画，美不胜收。又觉得这些美景似曾相识，对了，有的像以前爸爸傅强所教的自由搏击术，有的与自由搏击又有所不同，像两个美女，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养眼之处，两相比较，再这么一交叉对比，傅光明又觉得融会贯通，互相借鉴，豁然开朗。

    可听着听着，傅光明又纳闷了：“师爷，我有一点不明白，练散打，我一直练的八卦掌岂不是白练了？两者怎么结合？”

    唐朝微笑道：“你这点就比高飞强，高飞练了散打，就把老祖宗的东西忘了，可是刚才你跟高飞交手，要不是你的流水桩步法，你无论如何撑不过一个。要是两人实力相当，再加上这套步法，必定无往而不胜。其实，你看，八卦掌的步法是这样的，散打的基本步法，两脚前后分立，进攻前滑步、垫步，防守后滑步……两者要是这样结合，岂不是如虎添翼……”

    “哎呀，是啊，师爷！我怎么没想到？”唐朝真是个一流教练，经他一点拨，傅光明就像看到一个曼妙的少女，被一层一层褪去衣服，转眼已见魅力真谛，让傅光明如醉如痴、如颠如狂、如梦如幻，苛求进境又如饥似渴……

    转眼已是后半夜，傅光明还意犹未尽，唐朝看着傅光明心中暗暗称赞，这小子天赋极脯若能坚持练下去，散打赛上，未必一定输给鬼见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