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纭不语。他既听得真切,自己何须多加赘述。
玉蛛闻言恼了:“混账!!欺人太甚也!!!……晋老头从未见过娜洛伊扎何来得‘倾心’?!荒谬!!!”
犁纭郡主悲伤地垂下眼帘:“……是大质子,……大质子画了一幅公主的画像派人送去了晋王府……”
西疆祭司顿时呆成一段木头。
次日,史那昭塞收到一封“家书”:
内容外人不得而知……
家书写给史那昭塞没些时日,那短命孩子就被晋王爷手下的兵将统领“误杀之”……
阿吾图斯遣人来长安取质子的尸身
祭司巫勤一连病了十几日……高烧不退、呓语连连……
……
犁纭郡主一直悉心陪护,亲自在旁服侍汤药,宛如家妾。
三年后,西疆祭司获准辞离长安,重得自由!
……
敕造郡主府。
归置着一屋子铺陈的卷宗案文,犁纭失魂片刻,喃喃道:“这会子,也该出城去了罢……”
“……郡主不是一向对祭司心存好感,为何,竟就这么放了他离去?”丫鬟云儿略有不甘地跺着小脚。
整理卷宗的素手略略停顿,继而笑道:“心若存在别处,纵是人留在本郡主这里,又有何用……”
这些年,犁纭冷眼瞧着,祭司巫勤的心,一日居留在她身上?早年间全掏给那位公主,一丁点儿都不曾留下……
早料想到会有此结局;
虽觉遗憾,但仍不曾后悔……
策马奔出城去,将长安繁华远远丢在脑后。
他这四十多载,已逾不惑,足以将锦绣看透、世事尽阅,再有甚么不平不甘,这会子也都放下了。
现下他只想随着自己的本心,去一个地方,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