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一句，右央失了神的想起那一日的病房里，锦年语调平平的对自己说，嫁给我，他说，这仅仅是由我向你提出的一个契约，他说，既然都寻不到最初的完满，那么剩下的日子，让我来陪你。
她都记得。
所以，当他可以追回那最初的完满时，她便不能再让他陪着自己。
早就已经，不想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了。
三年前那段最难捱的时光里，也只有他，始终在自己身边。不是朋友，不是情侣，仅仅只是，医生和病患的关系。
却也已经足够安慰，足够温暖。那仿佛是在自己落水时仅能握住的一根稻草，漫无边际的暗夜之中看见的一丝渺茫的灯火。
右央闭上眼睛，因为疼痛的关系，呼吸越来越沉重和困难，手指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胸口，“可是……已经够了……”
听见她的声音，锦年的眼睛蓦地暗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搭上她的眼睛，右央长长的睫毛在他的掌心中如同碟翼一般扑簌着。
不再说什么，他沉默的从右央的包里拿出药，一手将她揽在怀里，一手喂着她吃下那些药。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好了些，锦年一霎不霎的盯着她的眼睛，“右央，回家吧。”
回家。普通而温馨的词语，却是已经有太久没有听见了。
锦年径自替她系上安全带，抬起头的时候，恰好迎上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澄澈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一般，这么多年来，始终如一的眼神。
片刻的晃神之后，他重新直起身，沉默的发动了身子。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右央只觉得心口疼，斜斜的倚在一边，兀自出着神，直到车子停下来，她才回过神来。锦年已经下了车，替她拉开了车门，不再说什么，她从车里出来，看着身边身形高瘦寡言沉稳的男子和他清冷的眉眼，“谢谢你。锦年。”
锦年的目光一寸寸的暗了下去，终是没再说什么，只道：“外面风大，进去吧。”
平稳的语调，熟悉的强调，熟悉的音量，熟悉的面容。记住新龙腾小说永久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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