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六 峰回路转 文 / 灰瞳

    弗尔萨斯面露惊诧，证据？什么证据？他记得这件事他已经处理得极其隐蔽了，知情者都已被他全部杀死，就连当晚见过他的值班守卫都被遣退暗杀掉了——他敢肯定地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忽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那件事！？

    一年前，他第一次在酒吧里遇见赫雷拉的时候，那个时候，赫雷拉正在被一众人侮辱谩骂，甚至拳脚相加。当时来到洛克斯的弗尔萨斯愤懑难抑，又加上受尽白银主教的刁难，心情极为不爽，便毫不犹豫地出手，揍了那帮流氓一顿来排解心中怒火……在这种情况下，赫雷拉自然而然地便同他滚到了一张。

    而那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或许……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

    那是一个隐患。

    因为那时候，白银主教还未死，所以在之后的清理名单中，他遗漏了赫雷拉的名字。

    就在弗尔萨斯紧锁眉头的时候，大祭司已经命人将数据线连接上了。

    ……这是一个昏暗的镜头，橙黄的灯光将那高大的身躯衬托得充满神秘，他就像一头猎豹在驰骋奔腾，身下那雪白的扭曲，婉转，黑发披散在床单上，那是赫雷拉。

    “该死的！贱货！狗屁白银主教！到最后还不得被老子弄死！……”剧烈粗重的喘息以及痛快的嘶吼，忽然那个男人侧过头来——

    那张脸！那是……弗尔萨斯！

    视频戛然而止，大祭司一脸冷漠地将数据线拔了下来！

    弗尔萨斯瞳孔缓缓放大。

    时间，时间不对！这……这明明是在白银主教还未死之前，自己说过的气话！怎么会被这个女人偷偷地录了下来？

    时间差！这帮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唤醒一段业已消逝的罪案，而且最重要的是居然这个阴谋开始于一年之前！自己早已踏入陷阱而却丝毫不知！

    但是，此刻自己想要反驳的话已经无力了，事实的真相就在这里！

    “我？”戴伦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就是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从来没犯过任何罪行。弗尔萨斯大人，我看您是不是被气糊涂了？自己穷弩之末却妄想拉人垫背？”

    弗尔萨斯目光阴鸷，狰狞地笑道：“不，你以为你胜券在握了么？你只不过是一个有点儿勇气跌梁小丑而已，不，应该说是莽撞无知跌梁小丑，因为你的话并不可信！而她的话，更不可信！”

    说着，弗尔萨斯转过身来，恭敬地朝费萨罗单膝跪下，说：“大祭司大人，在下斗胆问您一个问题，倘若一个对神不敬且亵渎吾主之人，并且毫无忏悔之心，那么这个人他说出的话还有可信度吗？”

    费萨罗说：“亵渎吾主，心无真诚，还有何可信？”

    “真是无聊！”许久未插嘴，一直隔岸观火地贝雷恩忽然站起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环形大厅。临走时，没有丝毫犹豫。

    大祭司看了他一眼，眉头紧皱，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弗尔萨斯就等费萨罗这句话了，当即站起身来，伸手指向满脸得意洋洋的戴伦，发出阴厉的嗓音：“那么，这个人的话就完全不足以相信了！因为，他是一个背叛神上的谎宅一个亵渎吾主的骗子！他的话，都是蒙蔽圣听的花言巧语！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得不说出真相了……事实上，他和那个叫做郑拓的是一伙的！他们两个一起亵渎了‘时钟’，犯下了诸多不为人知的肮脏罪行！”

    轰！席间群情再次高涨！

    费萨罗也微微一怔，他再次揉了揉太阳，用不太愉快的语气说道：“看来剧情又回到了开始啊，既然如此，那么，弗尔萨斯，说吧，你要如何圆这个局呢？”

    戴伦立刻愤怒地叫起来：“弗尔萨斯，你、你诬陷我！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叫做郑拓的！”然后转身对大祭司道：“大祭司大人，您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

    费萨罗高高在上地说：“在事情还没有结果之前，任何人有权为自己辩证。”

    戴伦被迫无言，只有狠狠地盯着弗尔萨斯。

    弗尔萨斯冷笑一声：“真正的事实，还需要我们的当事人来解释一下呢？对吧，郑拓？”

    早已站在台下等候良久的郑拓终于抬起头，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终于轮到我了么……但是，弗尔萨斯、大人，对于您的指控，我完全不知情啊？”

    “是吗？”弗尔萨斯露出了狐狸般的笑意，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叠照片，然后说道，“事实胜于雄辩，而真正的事实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