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乎意料 文 / 马上将军
中海，华亭楼家的演武场，大厅上高坐的明艳女人手中拿捏着荷花杯，蜀山雀舌的香味弥散看来，氤氲而诱人。
“竟然被打成这副死狗模样，呵……这个方岩，不错啊。”楼月雪看着已经被救治好的彭连彪，扭头看着劲装汉子，“龙云，你查到什么了吗？”
持迫使方岩收手的眼神依然肃杀，微微欠身回道：“没有高手接触他的记录，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实力。也难怪王玄宗极为在意。”
楼月雪轻笑一声，站起来踩着台阶走向包成粽子的彭连彪，后者躺在担架上气若游丝，但看到楼月雪的时候，还是艰难地喊了一声：“大。”
“东海博浪沙……小角色而已，要不是看在歆瑶的面子上，陈先霸这种废物，早就杀了。”楼月雪目光扫过颓唐的彭连彪，“堂堂太和山护法金刚，真是狼狈啊。不过，你毕竟有功在身，我也不会亏待你。晴明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你到他手里，恐怕被嫌弃的跟一条狗一样。”
语气停顿了数秒，楼月雪手中荷花杯一扔，自有一人接住，然后轻轻放下。
“我会让人救治你，治好后，回你的武当认真修行！别再给太和山丢脸！”
言罢，飒爽转身，再也没有理会在场中人。俏脸微寒，楼月雪脚步飞快地离开了这个演武场，心中狐疑万分：那个小子，到底有什么样的奇遇，竟然可以突飞猛进，难道真的有天材地宝无上功法？如果真的有的话，一定要从他嘴里套出来！
楼家三房正厅，沙文成极为谦逊地坐在下首，将楼晴明和沙媛媛接触的事情旁敲侧击了一番。见楼半水面色如常，这才又暗自下决心说道：“其实不瞒楼先生，早先没发迹的时候，我还在枫山厮混，和枫山纱厂的一个车间主任关系不错，定了一门娃娃亲的。”
“娃娃亲还能作数？又不是穷乡僻壤，沙家好歹也算有头有脸了，跟穷横结亲，不显得丢人吗？”
楼半水还未说话，他人到中年，表面养气功夫还是不错的，但有人抢了他的话头，立刻站起来一个耳光抽过去。
啪！
楼晴明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楼半水：“爸！你……你为什么打我！”
“这是你沙叔叔！”
楼半水身材修长，年轻时候是美男子，可惜生的这个儿子让他很不满意。楼晴明若是傲气不像现在这样毫无遮掩，也算是个像样的人。但行事作风，俨然就是败家的前兆。加上他自己本身又是楼家第三子，垮了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对不起沙叔叔，是我没礼貌……”
楼晴明捂着脸，低眉顺眼地向沙文成道歉。
“不用不用……”
沙文成脸色一变，楼半水还好，楼晴明是典型的睚眦必报。他拿自己亲爹自然没办法，可未必不会恐吓沙文成或者使坏招。
“出身低未必没出息，看来文成这个小女婿，应该也是一表人才。”楼半水坐下后，手持紫砂壶，微笑说道。
沙文成摆摆手，谦虚道：“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就是性格好。晴明也是见过的，那天还稍稍有些误会。”
“嗯？方家弃子的儿子？那个方岩？居然是他！”楼晴明双目一瞪，但这次楼半水却没有打他，反而惊讶地看着沙文成，显然内心无数个念头转过。
沙文成也是吓了一跳，眼神惊讶无比，楼半水见状，心道：看来他不知道方家的事情，应该不是要换根大腿抱。
沙文成离开气氛诡秘楼家的时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拨通一个电话，郑重谢道：“老方啊，谢谢你啊。让你们父子两人受委屈了。”
老方正在医院叼着一根烟，屁股一半坐在，报纸被烟灰烫了几个洞。山寨机的免提声整个房间都在嗡嗡响：“没事没事，出门在外靠朋友嘛。倒是让石头沾点便宜，哈哈哈哈……”
方远山笑的猥琐，儿子白捡文成纱业老总女儿当“老婆”，简直不要太爽。
此时此刻的老方正琢磨着和狐朋狗友们喝酒的时候，要如何吹嘘自己儿子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让文成纱业沙总的女儿倾慕不已非他不嫁……
想着想着，连续几个猥琐的笑容，让开门进来的护士黑着脸：“方远山，你又偷偷抽烟，说了多少次了，抽烟影响恢复，你这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哎呀，不要这样严格嘛。文成纱业老板硬要把女儿嫁给我儿子，我抽根烟庆祝庆祝，开心开心。”
护士的脸更黑了，心中腹诽：人家有钱人疯了塞女儿给你儿子，你怎么不说塞给你呢？
老方笑的越发猥琐得意，活了这半辈子，高兴的事情就那么几桩。一个好女人嫁给了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然后日子蒸蒸向上，前途光明似锦啊。
老方乐得快活，而在中海，雷歆瑶刚刚拜访了方家老爷子方占铎，回来后听说了楼晴明的爪牙彭连彪被打成重残，顿时目瞪口呆。得知事情始末后，她连忙前往东海，登岛后叮嘱陈先霸不要再轻举妄动。尽管陈先霸嗤之以鼻不以为意，但雷歆瑶言尽于此，也算是尽到责任。
雷歆瑶前脚离开方家，后头就有人将楼家的事情禀报过来。
方家正厅一阵咆哮，接着是摔打物件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动静吵闹的整个宅院都在发抖。
“爷爷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连他最喜欢的玲珑狮子球也摔烂了！”
一个俊秀青年询问服侍老人的仆妇。
“听说是提到了大老爷……”
“大老爷？嗯？骸”
青年冷哼一声，大厅的时候，方家子侄来了不少，方家方振山脸色不太好看，不过还在劝说：“爸，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
“你闭嘴！”
身材健壮无比的老者猛地扭头，眼神凶恶，手中两颗文玩核桃被嘎啦嘎啦捏碎。他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冷笑一声：“那个不忠不孝的畜生是没用，但还是比你们这群废物强，他生了一个好儿子——”
方占铎咆哮着，盯着方振山，盯着方振山后头浑身发抖的方峻山，无奈地摇着头：“废物，都是废物，格局心胸是如此的小。你们不是嘲讽他吗？不是认为他离开家族就无法生存吗？你们看看，看看！废物！都是废物！”
方占铎怒不可遏，他愤怒极了，逆子的倔强终于有了结果。是逆子赢了，逆子有个好儿子，震的楼家雷家不敢造次。
文治武功，方家在场的所有子孙，居然都比不过那个逆子的儿子！
“哈，读书学道理你们比不过，现在连武功也比不过。家族给你们这么多资源，精英教育，隐门培养，教出来的就是小肚鸡肠的废物，养出来的尽是自大自满的蠢货！”
老人咆哮着，最终无语地坐回太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