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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龙腾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相思烟水寒

第4页 文 / 云青瓶

    好痛……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痛得无法顺利呼吸;很热……耿千寒知道自己全身高温烫人……可是他不能再昏过去,只要有一点点意识他就必须清醒。

    他咬了咬牙,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黑暗。

    他死了吗?不……疼痛感告诉他仍旧活着的事实。为何圣月教的女魔头最后手下留情了?还是他被高人救了?那他现在躺着的地方又是何处?

    他的双眼很快适应了漆黑,缓缓撑起自己的身躯,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痛。他使尽力气下床,摇摇摆摆地定至木桌爆突然门扉敞开,月光照射进屋内,他只手遮掩突如其来的光亮,眯起眼睛,看不清楚来人。

    “醒了?”背对着光的人,淡淡出声,举脚跨入屋子里。

    耿千寒听见声音后,睁大双眸,立即朝那人掀了桌子,企图隔离两人的靠近。但他重伤未愈,四肢不听使唤,在使力翻桌的情况下,自己也狼狈地跌倒在地。

    他狠狠地瞪着她,就像一头被困住的囚兽,随时准备搏命一击。

    夜灵单手接下了木桌,手掌一拍,桌子又安安稳稳地放回地上,她点亮了烛火,清美的容颜在光影朦胧中显现。

    有了光源后,耿千寒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茅草屋,空间不大,屋内的摆设也十分简单,不像是在圣月教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夜灵凝望着他冷逸俊秀的脸庞,即使他脸上带伤、模样邋遢,却仍是一个教人别不开眼的俊美少年。

    “那你又是谁?圣月教的教徒?”他瞅视着她。

    “圣月教右护使,夜灵。”她浅浅一笑,教人分不清笑意为何。

    他心下一凛,蹙紧眉头。圣月教在教主之下分为左右两派,分别由左右护法执务,左右护法各有一个贴身爱将,即是神出鬼没的左右护使。江湖传闻圣月教右护使虽为女子但天赋异禀,年纪甚轻便习得邪教武功的精髓,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人,是圣月教不可或缺的战力。

    他知道她武艺高强,也亲眼见过她斩杀敌人时的冷酷无情。

    但他万万没想到她这般年纪竟是传说中的夜灵,她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女……

    他扶着床缘起身,吃力地报上自己的名字。“耿……千寒。”

    夜灵点点头,又问:“你几岁了?”

    “十五。”这次,他回得直接。

    “小我一岁啊……”她将手中的长剑扔到他脚爆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抬剑,给你两条路,自尽或是想办法杀了我。”

    耿千寒愣了愣,旋即冷冷道:“你明知道我杀不了你,这是在给我难堪吗?”

    “那你就自尽吧。”她微微耸肩,仿佛自尽如家常便饭一般简单。

    他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峡谷,放眼望去净是绵延不绝的岩壁,岩壁之上青绿点点,长着不知名的青草与植物,远处一抹瀑布劈开了山壁,层层的流水倾泻而下,在谷底造就了一条河道,水声潺潺,到处是大小形状不一的石头。

    茅草屋建置在河道旁的石台上,后方用木板盖了一小圈的鸡舍,几只鸡在里头仰首啼叫,是夜灵特地养来果腹的备粮。

    这片峡谷非常深,若是轻功不济之人绝对飞不出去,就如同他一般。

    他就像是被软禁在这的囚犯,想活命,只能听从她的摆布。

    服毒之后,他的身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抑或者他根本分不清是伤还是毒,倒也不去注意疼痛是否存在了。

    他相信七血毒一定有解药,夜灵只是吓唬他罢了,在拿到解药逃离圣月教以前,为了保住性命他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可笑。”他讽刺地笑了。

    圣月教留他活口到底想做什么呢?他没有超群的武艺,也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能力,对圣月教而言到底有何益处?又要如何为圣月教一统江湖?

    耿千寒在瀑布下方练站桩,双手各提一个大坛子,身体被冰冷的瀑布冲刷着,双腿不断。

    练基本功是最辛苦也是最重要的阶段,他必须锻链身体的每一寸,将各种基础功法反复练习,使浑身的拙力逐渐消去,取而代之为刚猛的劲力。

    但夜灵的功夫以邪佞闻名,他并非习得正罡武学,而是以速成的方式强迫自身达到极限,不论是还是精神都痛苦至极。

    他得熬过这些磨练,精壮躯体,学会气聚丹田,才可修习心法与内功,以气运身,打通任督二脉,将刚猛之力转向以内气为主的刚柔相济之力,然而这个过程说来简单,实行起来却无比艰辛。

    而那个教他武功的女人……耿千寒的目光飘向蹲在茅草屋前,正在升火烤全鸡的身影,忍不住暗暗咬牙。

    夜灵翻转着烤鸡,闻着香喷喷的味道,嘴中哼着小曲儿,看起来是很悠闲。

    她像是感受到他的视犀抬眼与他四目相接,突然笑了一声,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过去她身边。

    耿千寒犹豫了一会儿,仍是离开了瀑布,着上身,缓缓走向她。

    “你饿了吗?”她盯着烤鸡开口。

    “还好。”实际上,他早就饿过头,没感觉了。

    她悠悠哉哉地起身,拍了拍手中的灰尘。“烤鸡给你看着,我去把白饭端出来。”

    说完,她自顾自地走进屋内,与他的对话那般的自然,仿佛他们相识了许久。

    他猜不透她……不拿剑的她,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一副无关紧要、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也绝对压不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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