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杰传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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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这是我第一次写情色武侠小说,由於创作经验的缺乏,能不能把这个故事写
好,我心中并没有把握。最近的元元,“侠骨柔情”的题材正在蓬勃的发展,新
老作家的好作品层出不穷,我本来是不大好意思出来献丑的,之所以推出这部小
说,无非是为了娱人娱己,顺便也为情色文学的兴盛贡献一分力量。
此外,我还想作两点说明。首先,这是一部比较长的作品,但就“情色”而
言,床戏所占据的篇幅也许相对的少了些。假如您喜欢阅读那种从头至尾都充斥
着性爱的小说,那您就难免要失望了。其次,就“武侠”而言,我的写法将是比
较纯正的,也就是说,这个故事里将不会有诸如鬼怪、玄幻、魔法、时空转移等
内容,至於情节人物的具体安排,就请您耐心的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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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要命的美女
初秋。夜凉如水,黑漆漆的天空上看不见一颗星星,只有一轮惨白的残月,
冷冷清清的徘徊在浓厚的云层之间。微风轻拂,小河的水缓缓而无声地流淌着,
农田里的麦穗弯下了沉甸甸的腰,空气中略略的带上了清新的乡土气息。
吵了半夜的蛙叫蝉鸣声渐渐的变小了,寂静安详的小村子像从前一样,迎来
了又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已经纷纷进入了梦乡,正在梦境
里寻找他们的欢乐和理想、憧憬同希望。
这是一个普通的村子,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平凡的人。在广阔无垠的神州大
地上,这样的山村、这样的乡民不知道有多少!即使明天这块花不香、鸟不语的
贫瘠土地从地平线上消失了,恐怕也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可是,世上的事偏偏就是如此奇妙!有谁能想到,这个默默无闻的地方,马
上就将发生一件极为轰动的大事,使得整个武林都为之震惊!
事件的起因就在村旁的小河边。
几个时辰之前,太阳才刚刚落山,原本空旷的河堤上突然多了两个帐篷──
两个造型粗糙、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的帐篷,一望而知是江湖人的暂时栖身之所。
这儿距离繁华的金陵古城,不过只有区区百里之遥。来往的商旅游人若是错
过了客店,常常都会在此地借宿一宵的。偶尔也有卖艺杂耍的跑江湖者路过,他
们搭建的往往就是这种简陋的帐篷──这种只能稍微的挡风遮尘,比草屋还要脆
弱的“房子”。
村民们对今天来的这几个武林人士并没有过多的留心。他们关心的是田里的
收成,是赋税的多少,是生活的重担,和老婆孩子的衣食住行。
何况,就算他们看到了这些人的模样、听到了这些人的声音,也不会知道那
响当当的绰号,究竟代表了怎样的荣誉和名声。因为他们不是江湖中人!
──生为一个江湖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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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在比较大一点的那个帐篷里,铺着一块用旧马鞍拼成的垫子。振
飞仰面躺在垫上,睁大眼睛凝视着帐篷的顶端。
他的手放在自己粗矿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尽管连日
的奔波劳碌已使他疲惫非常,可他此刻却依然毫无睡意。
“明天┅┅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已回到了金陵城的老窝里,正舒舒服服
的躺在床上享福吧!”振飞想起家中的美酒热菜,和等着他把臂畅游的兄弟朋
友,冷峻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他翻了个身,不留神触到了腰侧的刀伤,眉头微微一皱。这是十天前,他和
“快意堂”的分堂主沈之武决斗时留下的伤痕。沈之武号称“惊虹快刀”,果然
名不虚传,这一刀只要砍得再深入几寸,他的名字就会成为过往的历史。
还好当时他的铁掌快了一步,在胸膛马上就要被劈开的一刹那,抢先捏断了
对方的脖子,於是胜利的光荣又一次的属於了他。
从十五岁出道至今,振飞已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二十七年。他率领着六
个结义兄弟,打过无数次架,负过无数次伤,辛辛苦苦的奋斗了许久,才把手创
的“神风帮”经营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帮派。
神风帮的总坛设在金陵城里,下设十三处分舵,控制着江南一带的好几个省
份。武林之中除了少林、武当、丐帮、快意堂和极乐宫等少数大门派,其他势力
早已不能与之争锋。但是,他仍然不满足。
上个月,振飞以帮主之尊,亲自北赴京城,挑掉了屡屡与他为敌的快意堂
的一个分堂。刚刚摆平了这一头,他甚至等不及养好伤口,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总
坛。因为有一个令他十分疑惑的迷团,必须立刻得到解决。
他面临的当然不是一般的难题,不过他自信能很快处理好这起变故的。然後
呢,就可以逍遥自在一段日子了。到时候一定要挤出时间,好好地陪一陪自己心
爱的女人。
想到这里,振飞笑得更加开心了。他最得意的一件事,既不是曾经单人独
马冲出丐帮的莲花阵,也不是把神风帮领导的有声有色,而是──他是江湖中最
会寻花问柳的老手!甚至连素以风流好色出名的“浪荡双绝”,也没有像他那麽
多的红粉知己。
此刻,他最亲密的那几个情人,都在干些什麽呢?是坐在窗前痴痴的等待爱
侣返回,还是在期盼着他强有力的拥抱?是在为苦苦思念的哀愁而流泪?还是在
为即将团聚的欣喜而娇笑┅┅
振飞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个非常有福气的男人。权力、地位、财富、名
望,这些让人人一辈子眼红争夺的东西,他在四十岁时已经全部拥有了!
“老天爷,你对待我某人可真不错!明天,我去庙里多烧几柱香,让你也
分享一下我的喜悦吧!”振飞打定了主意後,就在微凉的夜风中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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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月光铺洒在小河上,清澈透明的河水里浸泡着四条壮硕的汉子,正在
舒适地清洗着满身的尘土臭汗。
这四个人都是神风帮中新近崛起的厉害脚色,是首次跟着振飞返回金陵古
城。想到明天就能和帮中位高权重的首脑们并列於总坛之上,他们的心里就像燃
起了一把火,兴奋的连觉也睡不着了,半夜三更跑到上游来冲澡。
冰冷的水泼洒在赤条条的雄躯上,刺激的一块块肌肉如小山丘般鼓起,那上
面或多或少都有些疤痕,有的深、有的浅,每一道疤都是打拼和奋斗的见证。
“江湖,真不是个容易混的地方!”老吴抚摩着臂上长长的鞭印,有感而发
的叹了一口气。
旁边一个粗胳膊粗腿的小夥子笑了,意气风发的道∶“只要咱们跟着帮主
好好的干,再难混的地方也能闯出个名堂来!老吴,你最近是怎麽了,老是说一
些丧气的话?”
“那是因为他已经老了。”一个四方脑袋从河里钻了出来,一本正经的道∶
“老家伙总是比较容易灰心气沮的。你们难道没发现麽?老吴最近不但战斗力下
降了,连打起炮来都不像从前那样得心应手啦!”
几个人一起低声哄笑了起来。他们笑得虽然欢畅,却明显地带着一种说不出
的苍凉和悲壮。作为江湖中人,他们的青春岁月和满腔热血,都将在这里完全的
沸腾、消耗,直到化为灰烬。
“这里要是有酒就好了!”粗胳膊的小夥子抹了抹嘴角,搀涎欲滴的说道∶
“最好能有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再加上金陵城的咸水鸭,配上四川的麻婆豆腐摆
在我面前,那我就别无所求了┅┅”
“仅仅这些就够了麽?”漂浮在他身边的马脸汉子打断了他的话,取笑道∶
“你不想要几个漂亮风骚的女人吗?嘿嘿,你昨晚发春梦时的精彩举止,这麽快
就不记得了?”
小夥子的脸红了,大声道∶“当然想啦!可是连日来心急火燎的赶路,却叫
我去哪里找女人?在这见鬼的小山村里,难道还会有什麽出色的尤物不成┅┅”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嘴巴张大得合不拢来,两只眼睛呆呆的凝视着岸边,
显得又惊奇又兴奋,好像有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也全都怔住了。刚刚才说到女人,此刻竟真的有一
个女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一个很美很美的、非常出色的、绝对称的上是“尤
物”的绝色丽人!
四周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安静,就连偶尔传来的蛙叫声都嘎然而止,只有风吹
树叶的“沙沙”声,还隐隐约约的留存在天地之间。
这个美女彷佛是从天边飘来尘世的,正足不停步的向小河边走来。一袭轻纱
似云雾般缭绕在她窈窕的娇躯上,乌黑的长发就像缎子一样披散在肩头,而她举
手投足之间蕴育的那种绝世风情,几乎让人怀疑是嫦娥回到了人间。
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眼睁睁的看着她缓缓走到河边,缓缓踏进了微微荡
漾的水面。淡淡的月光照耀在她俏丽的脸上,越发衬的她容色如玉,显得说不出
的娇美动人。
老吴咳杖了一声,结结巴巴的问∶“朋友,请问┅┅你┅┅你是谁?”
美女停下了脚步,脸上绽出甜甜的笑容,俏皮的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漂亮的要命的女孩子。”
她的声音又清脆、又悦耳,简直比黄莺的唱歌声还要好听。而当她笑起来的
时候,眼波中更是带着种奇异的摄人魅力,几乎把人的三魂六魄都给勾了去。
老吴的头开始有点晕晕乎乎了,神不守舍的道∶“但是┅┅”
美女轻轻的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然後她突然一扭腰,那件薄薄的轻
纱立刻从她身上滑下,跌进了清澈的河水中。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低呼。这个美女竟是完全赤裸的!曲线玲珑的娇
躯上,饱满的双乳充满诱惑的抖动着。纤细的柳腰不堪一握,小腹白皙而平坦,
修长的双腿并得又紧又拢,大腿根部随风飘飞的是┅┅
四条汉子一起“咕”的咽了口唾沫,脑袋眩晕得更厉害了。他们玩过不少女
人,却从来不曾见过如此完美、如此诱惑的肉体!四双眼睛贪婪而放肆地死死盯
在美女身上,呼吸渐渐粗重、渐渐狂乱,就像是此起彼伏的打鼾声一样响彻了河
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呀呀呀──”的几声怪叫,马脸、小夥子和方脑袋
一起踩着水花冲了上去,六只大手风驰电掣般齐齐伸出,准确而粗鲁的抓住了美
女的四肢,把她的娇躯举了起来,就像众星捧月一样托在半空中。
美女吃吃的笑了,扭动着腰肢媚笑道∶“啊呦,你们把我抬起来做什麽?不
要嘛!快把人家放下来┅┅”她一边娇嗔,一边踢腾着双腿,似乎在拼命反抗。
可是她那充满荡意的迷乱表情,和欲拒还迎的轻微挣扎,让人人都看得出来,其
实她并不是真的想逃脱魔掌。
风更加大了,乌云被吹得散开,月色也彷佛亮了许多。皎洁的月光下,站着
四条赤裸裸的大汉和一个赤裸裸的美女,原始的炽热欲望,正在他们的心底里燃
烧!
“啪、啪、啪┅┅”的踏水声又响了起来,老吴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靠
近了美女。他色迷迷的盯着她成熟诱人的胴体,喃喃的道∶“好哇!实在是好身
材!只可惜┅┅”
美女撒娇似的甩了甩长发,不依道∶“什麽?只可惜什麽?”
老吴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你的心却不像身材那样好!”话音未落,他的
人突然像只大鸟一样飞身高跃,倏地掠到了那美女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
度,一连点了她腰背上的三处穴道。
美女吃了一惊,失声道∶“你疯了麽?这是什麽意思?”
老吴冷哼道∶“妖女,你若以为我们会被美色迷惑的忘乎所以,那你就大错
特错了!快说,你究竟是谁?深更半夜到此有何目的?”
美女的脸色变了,勉强笑道∶“你┅┅你在说些什麽嘛?我┅┅我一点儿也
不懂。”
老吴狞笑道∶“好吧,老子们这就伺候伺候你,把你弄舒坦了,恐怕你就会
懂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抓住美女四肢的三个人忽然一齐放开了手,她的身子立刻
笔直的向下跌去,就在她光滑的背脊马上就要触到水面时,他们又飞快地抓住了
她的玉臂美腿,用力地把她拉了回来,不怀好意的哈哈大笑。
美女似乎吓坏了,饱满的趐胸在急促的起伏,颤声说道∶“你们想┅┅想怎
样?”
“我们想这样!”三人齐声回答。然後,抓住她左足的小夥子猛地跳向了左
边,抓住她右足的方脑袋却跳向右边,抓住她双手的马脸猛地把那对皓腕向後一
拧┅┅“啊──”美女尖叫一声,上身不由自主的挺了起来,使她的乳峰看上去
更加的高耸茁壮,嫣红的乳头气急败坏的颤动着。而她的一双修长美腿也被迫最
大限度的分开,几乎变成了一条直线。
老吴嘿嘿淫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双腿之间的隆起处,只见在雪白粉嫩的大
腿根部,铺盖着一丛郁郁葱葱的芳草,暗红色的肉缝又细又长,被绷紧的肌肤拉
扯得略略张开,若隐若现的逸出了桃源洞口的无限春光。
“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麽?”他走上几步,几乎把鼻子碰到了她的胯下,
目中似有一点火苗在窜动,嘴里却寒声道∶“在下实在不想辣手摧花,希望姑娘
别逼我作个狠心之人!”
美女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咬着下唇道∶“我┅┅我不过是个来河里洗澡的平
凡村姑,你们┅┅你们是山大王?是想要┅┅想要抢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吗?”她
边说边瑟瑟发抖,好像害怕得随时都会晕倒。
马脸怒声喝斥道∶“贱人!到现在还敢装模作样!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你就不会知道厉害!”说完一努嘴,小夥子和方脑袋的另一只手一起伸了出来,
一坐一右的捏住了她的两个乳房,捏得是那样用力,以至於十根粗糙的手指都深
深地陷入了饱满的乳峰之间。
以他们指掌上的力道,就算是坚硬的石头也能捏成粉末,一个女人的胸部能
有多大的承受力?哪里能经得起这样一捏?
“嗯┅┅嗯┅┅痛死我啦┅┅痛┅┅痛呀┅┅”她果然楚楚可怜的哀叫了起
来,美丽的俏脸也变得苍白,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说不说?说不说?”几个人一边厉声逼问,一边肆意的掐揉那对丰盈的
乳球。其实他们至少有一百种更好的刑讯方法,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体态风流的美
女,谁都觉得,只有这种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很快的,美女白嫩的趐胸上已经印上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乌青指痕。奇怪的
是,她脸上的痛苦表情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如痴如醉的狂热与销魂!
“噢┅┅噢噢┅┅噢┅┅”她的吟声渐渐高亢、渐渐撩人,乌黑的长发在风
中飞舞,两颗嫣红的乳头完全地凸了出来,在玉峰顶端上欢快的颤动。而股间的
那条肉缝竟早已汁水淋漓,把周围的草丛都给打湿了。
老吴兴奋得狂吼一声,蓦地将嘴凑上去,贪婪地吸吮着肉缝里的香甜露水。
小夥子和方脑袋也不甘示弱,迅速俯下身子,各自叼住了一颗娇嫩的乳头,纵情
地舔、弄、含、咬。一时间小河边糟杂一片,传来的尽是“啧啧啧”的咂嘴声。
马脸有些急了,最重要的部位都被别人占去了,还能剩下什麽给他?在心里
大骂了几句不够朋友後,他只能委屈的低下头,一口吻住了美女红红的双唇,强
行地把舌头渡进了她的檀口之中。
一直吻到气都喘不过来了,马脸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凝视着这千娇百媚的
胴体,他只觉得一股热流翻江倒海般涌上头顶,竟一下子把鼻血给喷了出来!
“他妈的,老子什麽时候变得如此不济的?”他正感到有些羞愧,谁知就在
这时,他意外的发现三个同伴竟也个个鼻血长流!鲜红的鼻血沿着嘴角流下,一
滴滴的掉落在河面上,血水突然变成了黑色!
“不好!她身上有毒!”马脸惊怒交集,想不到这个美女竟将毒布在娇躯唇
齿上,当他们贪婪地口舌并用时,剧毒就不知不觉的进入了体内!
他颤抖地移动着双手,想要捏断美女的脖子,可惜昔日的铁腕已连一分力气
也使不出来,惊骇得想振喉高呼,可是发出的声响连他自己也听不到了!
美女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娇躯一扭一滑,毫不费力地便挣脱出了敌
手的掌握,就像风中寒梅似的,稳稳的、冷冷的俏立在水中,静静的等待对方倒
下。
马脸的意识慢慢地模糊了,双膝也越来越软,终於,他的人像一堆烂泥一样
瘫了下去!他最後一个念头是∶“她明明被点中了穴道,为什麽却没有受制?难
道她是┅┅”
秋风轻拂在水面上,紫黑色的污迹慢慢地化去了,於是小河边又恢复了原有
的平静,只有时断时续的蛙叫蝉鸣声,依然在天地之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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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飞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夜,也不知怎地,忽然间就从美梦中惊醒了。
四周安静得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可是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却悄悄的爬上了他
的心头。
他倏地翻身坐起,沉声喝道∶“来人!”
帐篷的口子端然不动,好半天都没人进来。
他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了。自从神风帮威震江湖後,他发布给手下的命令从
来都只说一遍的。
──外面那四个奴才在搞什麽鬼?还想不想在帮里立足了?
他强忍怒气,大踏步地迈出帐篷,厉声道∶“你们是聋了,还是死了┅┅”
一句话没说完,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目中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地上躺着五个人。其中四个已变成了焦黑的尸体,从轮廓上依稀可以看出,
正是他那四名得力的手下!
──他们竟真的死了!是谁杀了他们?尸体发黑,是不是因为中了剧毒?
振飞的心抽紧了,一双铁拳用力的握着。他虽然既惊且恼,但却没有失去
冷静。多年搏杀的经验告诉他,只有在危险时分还能保持冷静的人,才能在江湖
上永远屹立!
此刻,他的眼光厉的盯在第五个人身上。这是个俯卧於地的白衣女子,背
心一耸一耸的略略起伏,看样子像是晕过去了,但显然还没有断气。
振飞全神戒备,一步步走了过去,伸出左手去翻那女人的躯体,右手则已
暗运上了九层功力,如果对方耍什麽花样,他一拳就能打爆她的头!
谁知女人的身子被翻过来後,他一瞥见她那张极美的俏脸,就失声惊呼道∶
“是你!你┅┅你怎麽到了这里?”
美女的双眸紧闭,嘴唇无力的翕动了几下,却什麽音节也发不出来。振飞
急忙将她抱在怀里,伸掌按到了胸口要穴上,准备把浑厚的内家真力输进她的体
内。
掌心刚触到了薄薄的衣衫,突然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般微微一痛。他也不在
意,正要运气发功,蓦地里心头一凉,一阵深入骨髓的刺痛传了上来,一直传到
了他的灵魂最深处!
他不能置信的低下头,就看见一截带着鲜血的刀尖,从自己结实的胸膛上骇
然冒出!与此同时,美女的躯体已急速滚了出去,转瞬之间就滚到了三丈开外,
然後才灵巧的跃了起来,用一双亮如星星的妙目,惋惜而又冷酷的凝视着他。
“你┅┅你┅┅你为什麽┅┅”振飞跄跄踉踉的踏上两步,目龇欲裂的嘶
声呐喊。他的胸膛在淌血,心也在淌血!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个美女会对他下这
样的毒手!
“你想知道我杀你的原因麽?”美女的表情冰冷,淡淡道∶“好,我就让你
死个明白!”她压低了嗓音,缓缓说出了几句话。
振飞面色大变,切齿道∶“原来你┅┅你是┅┅极乐宫的人!枉我一片诚
心待你,你┅┅你却如此恶毒┅┅”
美女冷笑道∶“我不但要拿走那笔巨大的财富,还要杀掉你最心爱的人。哼
哼!你就在地狱里等着她吧┅┅”
振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像一头受伤的豹子一样扑了上去。也许是
回光返照的缘故,这一扑竟真的掠到了那美女的身前三尺处。他立刻屈臂扬掌,
用尽全身力气将掌力拍出!
这一掌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威势足以开碑裂石,可是当手掌碰到飘飞的胸
襟上时,雄浑的力道已流逝得无影无踪了。美女一脸嘲笑的看着他,皓腕轻抬,
握住了他背部的刀柄。
“只要中了极乐神针,多强的英雄好汉都会变成一条虫!”她讽刺的说,纤
手微一用力,就把刀子拔了出来。
鲜血泉水般暴喷而出,月亮彷佛都被泄成了暗红色。
振飞──这个雄霸江南的武林大豪,终於倒了下去,倒在了这块贫瘠的土
地上,倒在了这条平凡的小河边。
美女怔怔的凝视着他那死不瞑目的眉眼,凝视了许久许久,两粒晶莹的泪水
从颊边滑落。泪水还未曾掉落到地面上,她的人就已鬼魅般消失了。
第一回∶别叫我大侠
正午的金陵城,骄阳当空。夫子庙旁的长街上挤满了行人,欢声笑语,喧哗
非常,正是一天中最繁华热闹的时候。
城里的老字号“迎宾酒楼”像往常一样,生意好得不得了。门前车水马龙,
进出的顾客络绎不绝,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都愿意来这里享用一顿既
经济又实惠的午餐。
门口的夥计正在点头哈腰的招呼各路客人,忽然听到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长
街的彼端传来,他好奇的转过头一望,就看见三匹高头健马,正撒开蹄子迅疾无
伦的向前冲刺。
路上的人群十分拥挤,可是这三匹马却没有撞到任何人,马上的乘客坐得又
平又稳,彷佛在康庄大道上遛马般悠闲自如。转眼间,健马就已奔到了酒楼的门
前,来势汹汹的似乎要冲到坐满人的大堂里去了。
夥计吓得出了一头冷汗,转过身就想逃命。这时只听“吁──”的马嘶声响
起,三匹马一齐扬鬃长鸣,竟然整齐划一的停住了。蹄子尚未完全立定,三条人
影已从马鞍上纵起,空翻身,轻飘飘的落到了台阶上。
“好功夫!”长街上有人在大声喝彩。那三人却并不理会,只是自行向大堂
里走去。夥计惊魂未定的抹了抹汗,陪着笑脸迎了上去,作揖道∶“爷们好!请
问爷们是来住店呢,还是来用饭的?”
“先住店,再用饭!”为首一个神情倨傲的中年人冷冰冰的道∶“把贵店的
天字第一号上房打扫好,桌椅床板要用热水烫过,被褥枕头要全部换新,房里记
得摆上鲜花,我们小姐随後就到!”
这三人俱是疾装劲服,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武功不弱,可听刚才的话语,他
们竟是某一位小姐的手下随从,那麽这个小姐的身份一定不同凡响。掌柜的不敢
怠慢,忙亲自走出柜台,小心的道∶“客官,小店的上房不少,北边的几间更为
安静,是否┅┅”
站在左边的一个身材瘦小的矮子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的道∶“我们小姐从
来只住天字第一号房。你去准备就是了,罗哩罗嗦的做什麽?”
“说的是,说的是┅┅”掌柜的汗也下来了,赔笑道∶“实不相瞒,天字第
一号房已经住进人了。您看这┅┅”
“那麽叫那个人搬走!”右边的壮汉从怀里摸出两锭黄金,“当”的抛在柜
台上∶“一切损失由我们照付!”
掌柜的却不伸手去拿黄金,苦笑道∶“客官,不是小的放肆,这个人┅┅你
无论给他多少金子,他都不会走的!”
中年人沉下了脸,阴冷的道∶“那你去告诉他,‘盖氏三雄’要征用他的屋
子,看他走是不走?”
盖氏三雄!大堂里许多人的眼光都注视过来,惊奇的盯在三人身上。这三雄
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分别叫作盖天虎,盖天豹,盖天蟒,在江湖上的名头不小,
是湖北省久负盛名的高手。可是三人何时成为他人的手下了?
掌柜的叹了口气,道∶“那位客官曾经说过,就算是┅┅就算是七大门派的
掌教一起前来,他也不会从房子里搬走的。”
盖氏三雄勃然大怒,那壮汉盖天豹一把抓住了掌柜的衣领,凶霸霸的说道∶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吃了熊心狮子胆,竟说的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快说!天
字第一号房在哪里?”
掌柜的人几乎被拎了起来,吓得哇哇大叫道∶“好汉饶命!在┅┅在四楼右
首的第二间!”
老大盖天虎点了点头,转身走上了楼梯。盖天豹放手扔下掌柜,和盖天蟒一
起跟了上去。他们的样子又凶又恶,一脸找麻烦的神气,看来那个口出狂言的家
伙很快就要倒楣了。
掌柜跌坐在地上,揉了揉胸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对着他们的背影
喊道∶“你们千万不能走进那间房,谁要在这个时间进去,谁就会┅┅会┅┅”
他嗫嚅了半天,最终没把後半句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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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角落里坐着两个衣着光鲜的食客。年长的是个满脸肃容的老者,眉目
之间颇有正气;年轻的却是个俊美秀气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乌溜溜
的眼珠极为灵动,正好奇的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师父,住在天字第一号房里面的人究竟是谁?”他咬着筷头,悄声问道∶
“在这个时间进去,又会怎麽样?他为什麽从不出来见人?”
老者沉思着道∶“我们初来乍到,对一切都不大熟悉。不过,从掌柜转述的
话语来看,这人说话的口气如此狂妄,倒极像江湖上的一个人!”
“是谁?”少年疑惑的问。
老者默然,许久之後,才缓缓道∶“我猜的未必正确┅┅其实他无论是谁,
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少年“哼”了一声,不服气的道∶“谁说没关系的?师父,您怎知这人不是
冲着您手中的‘机密’来的?还是小心点好!”
老者急忙“嘘”了一声,压着嗓音道∶“琳儿!为师的教过你多少次了?出
门在外要慎言再慎言!若是被人听到了你刚才的话,那可就┅┅”
“知道啦!您老人家可真会罗嗦!”琳儿吐了吐舌头,嘴唇撅得能挂得下油
瓶。这个举动充满了天真和娇媚的神态,莫非他不是个少年,而是个少女?
老者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夹起一块肥腻的鸭肉,塞进了自己的口中,把所
有的话也都塞进了肚子里。
************
上了四楼之後,盖氏三雄沿着走廊大步而行,有意把脚步声踩得“啪啪”作
响,整个楼层似乎都在他们的脚底下颤动,声势相当惊人。等到三人站在天字第
一号房门前时,附近的房间已纷纷探出了大小各异的脑袋,讶然而胆怯的观察着
这几个不速之客,但被盖天豹虎目一瞪,就全都忙不迭的缩了回去。
可是他们面前的这间房,却仍然什麽动静也没有。盖天蟒暴躁的拍了拍门,
大声叫道∶“里面的小子听着,你马上给本大爷滚出来,不然就让你吃不了兜着
走!”
良久以後,屋子里才有个男人懒洋洋的应道∶“外面的小子听着,你马上给
本大爷滚出去,不然就让你们永远都在地上爬!”他的嗓音浑厚、低沉而富有磁
性,这句话虽然不大客气,可是从他嘴里说来却显得轻松自然,好像是极为平常
的一件事。
盖天虎怒气勃发,冷笑道∶“嘿嘿,这位朋友好大的口气!好,就看看到底
是谁在地上爬?”不等他把话说完,盖天豹已经一脚踢飞了结实的红木门,碎屑
纷飞之中,盖氏三雄一起抢了进去。
大敌当前还能如此悠闲的人,必定身负不凡技艺。所以他们尽管生气,却丝
毫没有轻敌,在跃进屋子的时候,三人已经全神戒备,落点之间更是方位有序,
摆出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完美阵形,随时准备迎接对方的厉一击。
谁知直到立稳了脚跟後,依旧是什麽事也没发生。三人心中暗暗纳罕,再定
睛一看,不由自主的呆住了。
只见这间豪华的天字第一号上房,里面竟然空空荡荡的什麽家俱也没有,只
有一张巨大的软床,如横空出世般摆在屋子正中。床上有一团高高隆起的被子,
正松散地包裹住了两个人的下半身──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下半身!
而他们露在被褥外面的上半身,则是完全赤裸的。男子的肩背结实健美,古
铜色的皮肤油光发亮。女子的趐胸白皙丰满,高耸的乳峰挤压在他的胸膛上。两
个一丝不挂的身体亲密无间地搂在一起,正跨坐在软床上有节奏地上下耸动。
看到有人闯进来了,这两人竟一点也不在意,彷佛行若无事般自干自活。甚
至,男子的动作更为狂野,女子的表情更为迷乱,像是深深的沉醉在这一场翻云
覆雨中。
“嗯┅┅嗯嗯┅┅再用力点┅┅啊啊┅┅好┅┅好┅┅嗯嗯┅┅好舒服┅┅
啊┅┅”女子的俏脸涨得通红,几丝发梢乱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闯入者的灼
灼目光,不但没能使她出现半点惊慌羞赧的神情,反而使她呻吟得越发动情,片
刻後她乾脆主动送上香吻,炽热而投入的把男子的嘴紧紧地堵住了。
盖氏三雄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半晌,盖天虎总算才回
过神来,拱手道∶“劳驾!在下打扰了两位的清修,实在不好意思!只是事在紧
迫,可否请两位另换个地方,把这间屋子让给在下?”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温和多
了,只因他已认定这二人都是神经错乱的疯子。
──除了疯子,还有谁能如此坦然、如此放肆的在人前交合?
男子终於从口舌痴缠中抬起头,看着盖氏三雄笑了。这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年
轻人,浓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一张脸线条分明,顾盼之间显的神采飞扬。他
并不算非常英俊,可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逼人魅力。
“假如你们一定要住这间房子,那我就让给你们好了!”他的声音居然还很
平稳,微笑着道∶“可是,你们起码也得等我把事情做完吧!这种事做到一半的
时候,恐怕谁都不愿意停下的!”
盖天豹瞪着他,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喝道∶“你最好快点,我们可不耐烦多
等!”
男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被子覆盖下的动作幅度更加大了。接着他伸臂抱
住女子的娇躯,把她的人放在自己的腰上,一双大手柔情而热烈的在她全身上下
游走,先是在光滑的脊背上来回抚摩,然後又迁移到了起伏跳跃的乳峰上。
“宝贝,你开心麽?”他调皮的用手指拨拉着乳尖,故意捉狭的问道。女子
急速的喘着气,浑身上下香汗淋漓,俏脸上尽是无边春意!再看那两颗鲜红的蓓
蕾,早已不堪情挑,傲然的在峰顶鼓鼓凸起,令人欲尝之而後快。
“我┅┅我真是┅┅太┅┅太开心了┅┅哦哦哦┅┅小心肝┅┅”女子纵情
的呻吟起来,娇音浪语中蕴藏着发自内心的欢愉和兴奋。丰满的胴体在放肆地摇
摆,纤细的腰肢在忘我地扭动,彷佛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只剩下眼前这个与她
腿股交叠的男子,正带着她冲上快乐的颠峰┅┅
盖氏三雄看着这场活色生香的肉搏战,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时间在一点一
滴的流逝,转眼就过了半个时辰,三人的脚都站得有些酸了,这对男女兀自干得
热火朝天、不亦乐乎,连一点云收雨散的意思都没有。
盖天虎的面色越来越沉,强抑着怒气道∶“两位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男子喘息道∶“快了┅┅快了┅┅很快了┅┅”
盖天豹焦躁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转了三、四个圈子以後,终於忍不住问道∶
“快了是什麽意思?是一盏茶还是一袋烟的工夫?”
男子摇头道∶“都不对!是一盏茶、一袋烟、一顿饭、一柱香,还有一场法
事,所有这些加在一起就差不多了。”
盖天虎的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厉声道∶“原来尊架是消遣我们来着!”
男子淡淡的道∶“是又怎样?”
“老子要插烂你的天灵盖!”盖天蟒暴跳如雷,矮小的躯体一下子就飞掠到
了床边,一双盘根错节的怪爪猛地向下插落,眨眼间就已到了离那男子头顶三尺
处!
只听“哧──”的一响,他的十根利指果然插烂了一样东西。可惜这东西并
不是那男子的天灵盖,而是一件淡黄色的肚兜!
有风吹来,肚兜悬挂在指上晃动,一阵讥嘲的哄笑声从身侧传来。盖天蟒不
禁面红耳赤,怒火万丈的转头一看,发现那对男女早已连人带被移到了床的另一
头,表情依然是那样沉醉,那样销魂,甚至连结合的姿势动作都没有半分改变。
“我到现在才知道,堂堂的盖氏三雄,原来也会抢女孩子的贴身亵衣的!”
女子斜眼瞟着盖天蟒,吃吃娇笑道∶“喂,你喜欢就拿去好了,为什麽把它给撕
烂了?我要你赔!啊呦┅┅”
她的脸庞突然泛起了一阵潮红,朱唇微微颤动,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只是
不停的把头向後仰,似乎在拼命地推拒着什麽。可是她的丰腴圆润的双臂,却死
死的勾住了男子的颈脖,把他的脑袋用力的按向那对鼓胀的肉球,按得他差一点
儿背过气去。
──当一个男人的脸埋进女子的乳沟里时,他的眼睛还会注意到其他的东西
吗?
盖天虎悄悄使了个眼色,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盖天豹倏地飞身纵起,强壮魁梧
的躯体像是一座大山,威猛迅捷地向软床撞去。与此同时,床边的盖天蟒也再次
向对手发动攻击,厉的指风像是一支支利箭,弹指间就到了那男子的咽喉前。
这两招使得力道十足,配合精妙。可是对方的武功之高,竟远远超出想像,
他只不过伸出了右手轻轻一带,两兄弟的招数就不由自主的转了方向,还险些把
自己人给打伤了。
盖氏三雄又惊又怒,急忙一起扑了上去,各自施展出生平绝学大打出手。那
男子却只是随手遮拦挡驾,不管多麽威猛的招数,到了他面前彷佛都变成了小孩
子的把戏!
就在他们几乎丧失了信心的时候,男子密不透风的守御突然出现了破绽!他
的虎腰猛然间加快了抽动的节奏,两只手倏地回到了女子的胸膛上,紧紧地握住
了那两团丰满滑腻的乳房,似乎再也顾不上周围发生的一切了!
三人一怔,不约而同地发招袭向男子的要害。这已经是他们取胜的惟一机会
了,所以下手再也没有留情┅┅
“啊──噢┅┅”几个人齐声大叫!
盖氏三雄只感一股极大的力道震来,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飞了出去。就在同一
瞬间,使力过大的男子身躯一侧,原本已经插入到位的肉棒不可逆转的更加深入
了女子体内,勇猛地碰撞到了娇嫩的花心。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使他一下子就攀
上了绝顶,火热粗大的阳物开始急剧地跳动┅┅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盖天虎狼狈地爬起身,目中隐隐流露出恐惧,
嘶声道∶“你这双手简直是地狱里的妖魔,无论是谁碰上了都要倒大楣的!难道
┅┅难道你就是号称‘逐花浪子’的┅┅”
“不错,我姓任!”男子渐渐从狂乱中平息了下来,不知怎地,他的表情忽
然变得十分懊恼,沮丧的说∶“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倒楣鬼──任中杰!”
************
一顶特大号的花轿出现在长街的青石路上,抬轿的四条大汉精赤着上身,个
个目光炯炯,脚步轻捷而迅速。这顶轿子移动得竟比普通的马还要快。
街道两旁的行人个个张大了嘴,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奇景。武功高强的江湖豪
客他们已见过不少,可是如此剽悍勇猛的轿夫,他们倒真的从没碰到过。
──这样的四个人,必定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脚色,怎麽肯心甘情愿的作别人
的奴仆的?这轿子里坐的又是什麽人,竟能有如此大的权力和威风?
长街的尽头就是迎宾酒楼,飞掠的轿子总算在台阶前停了下来。左前方的一
个大汉俯下身子,对着轿门恭顺的道∶“小姐,目的地已经到了!请您落轿!”
低垂的轿帘依然纹风不动,良久,一个柔美却娇慵的声音传了出来,轻轻的
道∶“抬进去!”
“是!”四条大汉齐声答应,伸臂抬起了轿子,大步向大堂里走来。
站在门口的夥计急忙闪在一边,心想店门虽然不窄,但也还及不上这顶轿子
的宽度,不知它怎样才能抬的进去?难道它会自动缩小麽?
他的念头还未转完,只听“哗啦啦──”一连串声响,轿子没有缩小,店门
却成倍的扩大了!
──不是“自动”扩大的,而是被掌力硬生生地劈大的!
在进过门槛的时候,前面的两个大汉各自挥掌向外一震,这间百年老店的门
框,就被乾净利落的割下了两大块。划口处平滑齐整,就算是用刀来切,都未必
能如此顺当!
“你们这是干什麽?”掌柜的捶胸顿足的叫了起来,哀号道∶“完了,我的
店门都让人给砸了!呜呜┅┅这┅┅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公道?”别看
他一把年纪了,哭叫起来就跟小孩一样手舞足蹈,让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一只纤纤玉手拨开了轿帘,轻轻一扬,只见一道金光从众人头上掠过,
“当”的撞上了对面的石墙,馀势不绝,竟牢牢的定在了墙面上!
掌柜奔过去一看,双眼立刻发了直。飞出来的,原来是一片又轻又薄的金叶
子!
几个配刀挂剑的江湖客的双眼也发了直。他们当然知道,金叶子不是暗器,
边缘部份并不锋利,轿中之人竟能将它掷进石墙里,这份功力委实惊人!
“这是付给你的赔偿金。”抬轿的大汉拔下金叶子放到了柜台上,大声道∶
“掌柜的,这些足够了麽?”
“够了,够了┅┅”掌柜满脸喜色,一迭连声的道∶“不但够,简直是太多
了!”
大汉道∶“那还不快引我们去天字第一号房?小姐要休息了!”
掌柜脸上的喜色一下子不见了,结巴道∶“但是┅┅但是┅┅”
大汉握紧了拳头,厉声道∶“但是什麽?快说!”
“你不要再逼他了!”轿中人慵懒柔和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叹息道∶“这
一次,无论是谁想要进天字第一号房,恐怕都没有那麽容易了!”
************
──任中杰!
这三个字彷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一下子就把盖氏三雄给镇住了!他们的双
拳紧紧的握着,指节都捏得发了白,却偏偏不敢打出去。
半晌,盖天虎勉强笑了笑,抱拳道∶“我们兄弟有眼不识高人,不晓得是任
大侠在此┅┅”
“拜托!”任中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露出要呕吐的神色,道∶“我可
绝对不是什麽‘大侠’!你爱怎麽称呼我都可以,就算是当面叫我龟儿子都无所
谓,就是别叫我‘大侠’┅┅”
他顿了顿,略带嘲讽的道∶“这世上只有行侠仗义、急人所难的大侠,没有
像我这样好吃懒作、无所事事的大侠!只有谦恭有礼、义气当先的大侠,没有像
我这样脾气古怪、蛮不讲理的大侠!只有不近女色、洁身自爱的大侠,没有像我
这样好色如命、风流成性的大侠┅┅”
“所以┅┅”他挥了挥手,玩世不恭的道∶“请记住,别叫我大侠!”
盖氏三雄面面相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真的无法想
像,江湖上竟还有如此“不识抬举”的人!
任中杰不再理会他们了,转过身子,看着怀里的女子叹息道∶“我输了。”
女子媚眼如丝地瞟着他,笑得花枝乱颤∶“我早就说过了,你是绝不可能赢
的!嘻嘻,天下间,哪有男人能连捅一万下?就算真是铁打的金刚,也支撑不了
那麽久的!”
任中杰不服气的道∶“可我已经坚持了九千三百多下了,要不是这几位朋友
打搅,最後的胜利一定是属於我的。”
女子咯咯娇笑道∶“那你只好怪这几位大爷不识趣了,非要在这个时间进来
骚扰。哎呀!连我都为你可惜┅┅”说完伸出春葱似的食指,在任中杰的脸上刮
了一刮。
她肆无忌惮的和人打情骂俏,简直像没有看见盖氏三雄。盖天豹气得面色煞
白,跳着脚吼道∶“两位既然已经完事了,就请早早离去。要是耽误了我家小姐
的休息,谅你们也担当不起!”
任中杰“哦”了一声,颇感兴趣的问道∶“你家小姐是谁?”
盖天蟒的眼珠转了转,口沫横飞的道∶“说起我家小姐,在江湖之中真是大
大有名。她不但年轻貌美,身世显赫,连武功都高得不得了!要是单打独斗,任
公子恐怕也未必能胜的过她!”
任中杰搔了搔後脑勺,沉吟道∶“这样的女孩子,江湖中好像没有几个呀!
是峨眉的‘玉女剑仙’柳如枫麽?还是唐门的後起之秀唐小柔?或者是南宫世家
的三姑娘?”
“都不是!”盖天蟒摇了摇头,神秘的道∶“任公子若想结识她,何不先将
屋子让出?只要我家小姐心里一高兴,还有什麽话不好商量?”
任中杰微微一笑,还来不及说话。身边那女子忽地板起了脸,大声道∶“他
既不会将屋子让出,也不想结识什麽见鬼的小姐!你们这三只‘该死狗熊’,赶
快给我滚,滚!”
盖氏三雄勃然变色,似乎想冲上来动手,但看了任中杰一眼後,终於还是强
行忍住。盖天虎咬着牙道∶“若是我们不肯滚呢?”
“那就只好让姑奶奶我亲自送客了!”女子冷笑一声,突然像蛇一样从被子
里钻了出来,成熟丰满的娇躯立刻完全的暴露在众人眼前。不等盖氏三雄看个清
楚,她已从地上捡起了外衣,三下两下就披在了身上。
“再不滚,就死!”她脸上的媚态和春意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
的杀机。只听“噌、噌”两声响,她的双手上已经多了两柄剑!左剑只有两尺,
右剑却长达三尺七寸,剑锋上发出了闪闪亮光。
“鸳鸯剑!”盖天虎再次失声惊呼,讶然道∶“你┅┅你难道是卫夫人?这
┅┅这怎麽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女子坦然道∶“是的。我就是‘仁义大侠’卫天鹰的
妻子,‘鸳鸯剑’黎燕!”
盖天虎目中露出怀疑之色,口吃的问道∶“你若真的是┅┅是仁义大侠的妻
子,又怎麽会┅┅会做出┅┅做出┅┅”
黎燕淡淡的说道∶“大侠的妻子也是人,偶尔也会偷偷汉子的!这又何足为
奇?”说到这里她喟然一叹,惋惜的道∶“本来我只是想把你们赶走而已。可是
现在麽,你们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了我和任公子的秘密,我只好勉为其
难,杀了你们灭口啦!”
盖天豹大怒道∶“凭你这样一个骚娘们也杀得了我?呸!看老子先打断你的
手脚,再捏爆你的奶子,把你倒挂在城头上示众三天三夜!”说完,他“唰”的
从靴底拔出一支精光四射的吴月钩,揉身向前扑到。
黎燕的身子灵巧的一闪,双剑连绵而上,十馀招间就将对手逼得险象环生。
她的双剑一短一长,一重一轻,本来极难配合得当,可是这对杀人的利器在她手
里,竟像是比别人吃饭拿筷还要得心应手。盖天豹很快就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招
架之功了。
观战的盖氏二雄见势不妙,连忙抢进战圈相助,以三打一才算扳回了劣势。
斗到酣处,黎燕柳腰一折,左足金鸡独立,右腿向前飞踢,整个上半身借势向後
仰倒,饱满的乳峰倏地从尚未掩好的胸襟前蹦出!
“真他娘的大呀!”盖天豹的双眼不由得多停留了一瞬,刚刚才转过这个念
头,一支冰冷的剑尖就已递到了他的咽喉上。
──高手相争,胜负原来就只在一念之间。分心的结果往往就是死!
死亡,原来离人是那麽接近,盖天豹一下子就体会到了临死的恐惧!他的两
个哥哥正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救得了他?
剑尖已经刺进了喉头的肌肤┅┅
就在这时,“当当”两声响,有两样东西几乎同时撞在黎燕的剑上,把这全
力刺出的一剑挡了开去,她的脸立刻气红了。
从床那边飞来的不过是一颗平平凡凡的纽扣──她当然知道那是谁的纽扣!
从窗外飞来的赫然是一支发钗!
一支造型精巧、古色古香的发钗!
**********************************************************************
感谢各位对上一次贴文的支持,小弟一定会尽力把这个故事完成。我看到有
很多朋友提到《追艳记》,希望小弟写续集。这样的要求小弟可以理解,但我担
心自己弄出“狗尾续貂”的不幸场面!何况,就算是真的动笔,起码也得等这篇
小说结束吧!
有人说文章“怪怪的”,不如以前好。我想,也许吧!因为我从未尝试过写
武侠,不知道怎样才能准确的运用语言。一部武侠小说的文字风格,和一篇现代
小说的风格是截然不同的,对於我来说,现在还处於摸索的阶段,希望大家能多
多宽容。
其实,在《追艳记》最初发表时,支持率也是相当低的,我记得一直到连载
过半时,才开始逐渐得到大家的认可。看来,小弟并不善於先声夺人,无法在故
事的一开头就牢牢的吸引住读者。在这篇小说里也是一样,眼下还处於情节的铺
垫阶段,许多人物、许多线索都还没有展开,只好请大家慢慢的看下去了。
我的E-MAIL∶
[email protected]
秦守
第二回∶拼酒、斗剑、比“本钱”
黎燕长剑一挥,娇喝道∶“是哪个小贼躲在外面?有本事的就进来,姑奶奶
等着和你大战三百招!”
窗外寂然,什麽动静也没有。黎燕跺了跺脚,飞身掠到了窗边,探头向外望
去,入目尽是刺眼的日光和高矮不平的屋脊,哪里见得着半个人影?
“小贼,溜得倒快!”她恨恨的骂了一句,转身正想说些什麽,却忽然怔住
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那三个垂头丧气的“狗熊”,原本端坐在床上观战的任中杰
竟然不见了!他脱下後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也都不见了!
──这混蛋,他是什麽时候偷偷穿好衣服的?又是什麽时候跑出去的?怎麽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黎燕恼怒得趐胸起伏,两只乳房气鼓鼓的抖动着。她把短剑交到右手,足尖
轻轻一点,跌在地上的发钗就跳了起来,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到了她的左手上。
“好一件名贵的饰物呀!”她掂了掂钗子,冷笑着对盖氏三雄道∶“你们家
小姐真是出手卓阔,打出来的暗器都这样不同凡响!”
盖天虎面色惨白,却挺起胸膛道∶“我们小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岂是你这
种背夫偷情的女人可以比拟的?咱三兄弟学艺不精,你要杀人灭口,就尽管放马
过来好了!”说完,盖氏三雄一起摆好了应敌的架子,奋然不屈的瞪视着她,目
光中带着悍不畏死的勇武。
黎燕柳眉一竖,俏脸生寒的道∶“你们真的想死?”
“对!老子正是活得不耐烦了!”盖天豹把心一横,大声骂道∶“你杀了我
好了!老子就算离开阳世不会放过你,嘿嘿,变了鬼也要剥光你的衣服,捏爆你
的奶子┅┅”边说边狠狠的盯住她高耸半露的双峰,心想临死之前怎麽也要过足
眼福。
谁知黎燕反而笑了,笑容中带着满不在乎的轻蔑。她慢慢地收回双剑,整理
好了散乱的秀发和衣衫,施施然的朝外面走去。
盖天虎一呆,奇道∶“你┅┅你不打了麽?”
“任公子刚才既然救你,就是准备放你走了!还有什麽好打的?请各位好自
为之!”黎燕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在走廊上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盖氏三雄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盖天豹伸手按住脖子上淌着鲜血
的创口,迷惘的道∶“这女人真怪,怎麽忽然又改变主意了?难道她是被┅┅被
咱们小姐吓走的?”
盖天虎摇头道∶“那支发钗绝不是咱们小姐发出的,莫忘记小姐从不戴任何
饰物!”他顿了顿,沉吟道∶“恐怕是因为任公子不想杀我们,所以黎燕才会手
下留情的┅┅”
盖天蟒同意道∶“不错,看来她对那风流浪子已经十分倾心,好好的大侠夫
人,竟会在闹市酒楼之中鬼混,简直不成体统!”
盖天虎沉声说道∶“不管怎样,这两人总算没有赶尽杀绝,我们欠了人家的
情!所以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如有泄露者,有如此床!”话音未落,伸
掌重重的往床上一拍,“啪”的一声,厚厚的床板断成了两截!
************
任中杰正在系最後一颗纽扣时,黎燕的长剑正好递到了对手的喉头。他来不
及多想,顺手扯下扣子弹了出去,就在剑刃被击中、发钗射进窗的同一瞬间,他
的人已像离弦的箭一样掠到了房外!
──他虽然也曾做过残忍的事,却一直不喜欢死亡和血腥!他只希望世界上
永远没有人想要去杀人,也永远没有人逼他去杀人!
──实在被逼不过了,有时他宁可选择逃走。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可是这一次,他倒不是因为害怕黎燕逼他才走的。之所以纵身跃出,是因为
他早就发现窗外有人在鬼鬼祟祟的窥视。
骄阳当空,任中杰站在迎宾酒楼的顶端,举目四下一望,就瞥见西北角十馀
丈远处有个黑点大的身影,正在一栋栋楼层之间急掠。
他微微一笑,展开轻功追了上去,起伏不平的屋顶从他脚下闪过,厚薄不一
的白云从他头上飘过,风在耳边呼呼的吹,他的一头黑发在风中飞舞,就像他的
人一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和随意。
黑影渐渐放大了,两个人的距离在一尺一尺的缩短。再过片刻,任中杰已能
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人的身形。从背部的曲线上看,这是个正当妙龄的少女。淡青
色的紧身衣裹住了纤细的腰肢,如云的秀发高高挽起,发鬓上别着一朵华贵的珠
花。
“姑娘留步,请听在下说一句话。”他尽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蔼可亲
些,脚下用力一蹬,已窜到了那少女的身後三尺内。
他虽然叫对方留步,可并没有指望她会乖乖停下,所以身法掠的更加快了。
谁知那少女竟真的说停就停,忽然之间就顿住了娇躯,像是中了定身法般立在滑
不溜秋的屋瓦上。
任中杰吃了一惊,眼看自己就要卤莽地将这少女撞倒,连忙强行收速,硬生
生的将真力撤回。
就在他旧力已逝、新力未生的一刹那,那少女突然拧身甩腕,三点寒星倏地
从掌中弹出,急打他的胸腹要穴!
这一下出其不意,任中杰好似躲闪不及,以手抚胸,“啊──”的惨叫了一
声,一个倒栽葱从楼层上摔下去,跌落在一个窄小的平台上,连动都不会动了。
少女怔住了,自言自语道∶“怎麽如此不经打?不是说他是全天下双手最迅
速、最灵巧、最有劲的人吗?哼,我看根本是浪得虚名!”
她顿了顿足,飞身掠到了平台上,低头查看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纤小的身
子刚刚落地,她忽然看见这男人的双目是睁开的,正冲着她愉快地眨眼呢!
“中计!”她心慌意乱的跳了起来,想要重新跃到屋顶上去。可惜她才离地
半尺时,一只大手已握住了她的左足。
“放开我!”少女娇声惊呼,右足向下斜踢,居然点向对方的肘部穴道,同
时又有三点寒星从袖中射出。即使在忙乱之中,她的招数仍然有章有法、颇具威
力。
但是对手的武功,显然远在她之上,那只大手只不过轻轻一挥,已把她的右
足一起抓住,再拉着她的人从从容容的躲开了暗器。然後一张笑嘻嘻的脸就出现
在她的面前。
“你┅┅你到底放不放手?”少女的脸红了,她已经感觉到,那只手不大老
实,尤其是该死的大麽指,正抵在自己左足足心上瘙痒,搔得她差一点就叫了出
来。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马上就恭送姑娘离去!”任中杰微笑着打量着
她。这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清秀的瓜子脸红扑
扑的,粉嫩的双颊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眉目之间隐含羞意,两片薄唇紧紧地抿
着,这使她越发显得娇小可爱。
此刻,她的整个身子就好似竹枝一样被“举”在半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
不来。如果说刚才的她像是一只飞翔的小鸟,那麽现在这只小鸟已经落入了猎人
的掌握。
听了任中杰的话,这少女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不服气的神色,咬着嘴唇道∶
“如果我不肯回答呢?”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那我只好一直等下去了,等到姑娘回心转意为止!”
少女的眼珠转了转,满不在乎的道∶“要是你的手不怕累,那就耐心的等着
吧,反正我不急着回家。”
任中杰微笑道∶“哦?你真的不着急麽?”他的笑容在阳光下看来,显得又
亲切又温柔,可是那双发亮的眼睛中,却好像有诡秘的光芒在闪动。
少女正感到有点儿不安,突然之间,她只觉得双足一凉,一对小靴子竟被迅
速的脱掉了,纤小白皙的脚掌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
这双赤足又落入了任中杰的大手里。
“你不急,我也不急呀!”他笑得十分开心,低下头仔细地欣赏这少女的美
足,一边欣赏,一还边啧啧称赞道∶“皮滑肉嫩,造型精巧。不错,真不错,哈
哈┅┅”在这轻薄得意的笑声中,他的指尖骚动得更加厉害了。
“你这坏蛋!你┅┅你想干什麽?”少女惊慌地扭动着娇躯,十根春葱般的
足趾蜷曲成一团,可是这点儿微弱的挣扎,又怎能阻挡对方意图不轨的手指呢?
很快地,她的足部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恣意地、放肆地侵占了。
“好,好!我说啦!快┅┅快停手!”她忍不住喊了出来∶“你要问什麽问
题,我说就是了。这样你可满意了吗?”
任中杰点了点头,道∶“这才是乖女孩┅┅我问你,刚才你为什麽藏在我的
房外?是谁叫你来窥视我的?”嘴里问话,手上可也没闲着,食中二指轻轻的点
到了她的足心“涌泉穴”上。
少女浑身一震,觉得脚心上有一股细细的热气漾开,然後沿着小腿、大腿上
的筋脉一路传了上来,下肢立刻变得又趐又麻,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发颤。可不
知道为什麽,她又隐隐觉得这种感觉暖洋洋的很是受用。
“是┅┅是鬼脸书生叫我去的。”她忽然发现自己已开始喘息,整只足掌似
乎都要被那股热气融化了,最要命的是,她的内心深处竟似十分渴望、十分留恋
他的抚摸和骚扰,恨不得那可恶的手指,能永远不停地在自己的足心上划动。
就在这少女有些春心荡漾时,任中杰却偏偏停住了手,沉吟着道∶“鬼脸书
生?那是谁呀?江湖上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他长得什麽样子?”
少女翘起足尖,大胆地拨弄着任中杰的手背,眨着眼睛说∶“既然叫鬼脸书
生,当然长着一张跟鬼一样难看的脸啦!这还用的着问吗?真是苯到家了!”
“那麽,他为什麽要你来窥视我?其目的何在?”任中杰装作没看见她的渴
求,平静的问∶“你又是他的什麽人?芳名怎麽称呼?”
“我?你就叫我侍芸好了!”少女巧笑嫣然,甜甜的说∶“他的目的我也不
清楚。因为他只不过要我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每天向他汇报一次。其他的都没
对我说。”
任中杰思忖了片刻,沉声道∶“他在哪里?”
侍芸脸上的春情不见了,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不,绝不能!”
任中杰的手又开始动了,他慢慢地卷高侍芸的裤管,一截晶莹如玉的小腿露
了出来。当他轻柔熟练的施展出挑弄的指法时,这青春少女的全身都沉沦在忘情
的舒适里了。
“我┅┅我不说┅┅不说┅┅”侍芸的娇躯软绵绵的倒了下来,瘫在了他的
怀抱里,嘴里喃喃道∶“如果说了出来,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任中杰叹了口气,忽然将靴子套回了侍芸的足上,然後松手放开了她。
侍芸的脚总算踏上了实地,可她的心却像是飘飞到了云雾中,空空荡荡的找
不到落点。她呆了呆,戒备的问∶“你又准备怎样?”
任中杰淡淡道∶“你已经回答完了所有的问题,我除了放你走还能怎样?”
“你真的肯放我走?”侍芸瞪大了眼睛,惊奇的问∶“你不想知道鬼脸书生
的下落吗?”
任中杰哈哈一笑,道∶“一个长着鬼脸的家伙,我才没兴趣找他呢!还是等
他来找我吧┅┅”话犹未了,他的人已跃到对面的屋顶上,看样子准备离去了。
谁知侍芸竟娇躯晃动,闪身挡住了他的路,娇呼道∶“等一下!”
任中杰顿住了身形,微笑道∶“怎麽,还没有被摸够麽?”
侍芸的小脸羞红了,跺着脚道∶“从现在开始,你无论去哪里,都必须把我
给带上。”
任中杰奇道∶“为什麽?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到处带着你岂非大大的不方
便?”
侍芸的眼波有些朦胧了,低声道∶“只要你肯带着我,就算做你的┅┅你的
┅┅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俏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浓,尖挺的胸脯裹在紧绷绷的衣
衫里,线条和轮廓都显得那样柔和、那样娇美。任中杰的目光不由得瞄了上去,
停留了好一阵後才依依不舍的移了开去,长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这句话还未说完,他的面色突然一变,整个人像猎鹰一样腾空飞起,几道寒
光“唰”的从他脚底下穿过。几乎就在同时,又有六点寒星从斜刺里射了出来,
直打侍芸的头脸胸腹!但她却似吓得呆了,竟傻傻的怔在原地不动。
任中杰不及多想,右手一挥,也有三点寒星从他掌中弹出,迎上了对方的暗
器。这是刚才他从侍芸手中接住的,原本一直拢在袖口,此时正好用於救人。只
听“啪啪啪┅┅”一连串撞击声响起,所有的寒星都被击落了,就像珠落玉盘般
洒了一地。
──放暗器的人是谁?他躲在哪个角落里?
任中杰凝目细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临街的屋宇上。四周有无数的广厦高
楼,脚下有川流不息的行人,根本无法判断暗器是从何处袭来的。
侍芸这时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了。她的身子在阳光下颤抖,
双唇微启微合,似想说些什麽,却犹犹豫豫的开不了口。
任中杰看着她,淡淡道∶“你担心得不错,他果然要灭你的口!”
侍芸失声道∶“什麽?我┅┅我担心什麽?”
任中杰冷淡的道∶“你想留在我身边,难道不是希望我保护你吗?其实你早
已在害怕惊惧,担心会被鬼脸书生灭口!可是你必须明白,我能护得了你一时,
却护不了你一世!”
侍芸沉默了片刻,终於道∶“好,我带你去找他。”
************
明媚的阳光照在花丛里,照在大街上,几乎照亮了所有的地方,却没能给这
间昏暗的小房间带来一点光辉,因为窗边悬挂着一块又厚又大的帘子!
房里坐着两个人,就坐在这漆黑窒息的环境里,彷佛自恒古以来就已习惯坐
在黑暗中。他们的身形轮廓十分模糊,但是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在发光!
“你觉得如何?”一个低沉的男音打破了寂静。
“这个人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对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沉吟道∶
“武功不错,人也很聪明!我担心他会妨碍我们的计划!”
男音淡淡道∶“可是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好色!只要你能用脸蛋和身
体把他迷惑住,一切仍将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女音犹豫着道∶“但我隐隐觉得,他将成为一个极大的潜在威胁┅┅我们是
否应该防患於未然,现在就阻止神风帮勾结上他?”
男音断然道∶“恰恰相反!如果那几个当家真的想找他,对我们来说反而是
件好事!嘿嘿,这出好戏里再多一个‘逐花浪子’,那可就越发热闹了!”
女音呐呐道∶“不过┅┅不过┅┅”
男音突然冷笑道∶“不过什麽?你难道看他长得俊,就动了春心?就没信心
完成任务了?”
“任务我是一定会完成的。”女音忽地变得无比狠毒,一字字道∶“那个贱
女人绝对无法再活七天!”
************
“你带我瞎闯了半天,就是要到这里来麽?”任中杰疑惑的瞪着侍芸问。他
面前是一个脂粉气十足的紫红色小门,门口的招牌上嵌着“风月小筑”四个字。
侍芸抿嘴一笑,斜睨着他道∶“你不是正想来这儿大展身手吗?我可以向你
保证,进去後你绝不会失望的。”
任中杰苦笑道∶“我知道‘风月小筑’是金陵城里最有名的寻欢场,里面集
中了众多色艺具佳的当红花旦┅┅不过,现在好像不是个逛院子的好时机吧!”
侍芸娇嗔道∶“谁说我们是来逛院子的?你想到哪里去了?告诉你吧,你要
找的鬼脸书生就在里面。要是不怕死,你就冲进去好了!”
任中杰扬了扬眉,感慨的道∶“这位鬼兄原来也是同好中人,难得难得!”
边说边拉起了侍芸的纤手,两人一起展开轻功跃上墙头,悄没声息的饶过了门前
巡视的护院打手,掠到了一条花间小迳上。
“平常他就在那间精舍里等我。”侍芸指着坐落在花丛中的一间小房子道∶
“但我认为现在里面不会有任何人的。既然刚才的暗算失败了,他肯定早已逃离
此间,难道还会等在里面让你捉拿吗?”
任中杰沉声道∶“他的人当然已经离开,可是必定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再
说,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他为什麽还要杀你灭口?可见其目的是想阻止我来
这里查看┅┅”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精舍近旁,正想潜在窗下查看动静,忽听得房里
传出一个尖锐难听的声音,阴恻恻的道∶“任公子既然来了,为什麽不进来?”
侍芸顿时花容失色,拉着任中杰的手紧了一紧,颤声说道∶“是他!他还没
走┅┅”
任中杰也有些意外,但毕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仍显得从容自若,口中笑
应道∶“主人不请,怎敢擅入?”
那声音冷冷道∶“想不到任公子竟是个如此有礼有节之人,失敬失敬!现下
我不妨告诉你,这间精舍的正门有三道埋伏,窗旁有五种机关,室内更有数十位
好手恭候。进与不进,公子尽可自决!”
侍芸的双眼望着任中杰,恳求的摇了摇头。但他却似没有看到,气度沉稳的
迈步向门口走去。他的神色是如此轻松自在,就好像一个走向情人香闺的花花公
子。侍芸嗔怪的顿了顿足,也只好跟在他的後面。
“吱──”的一声,两道木门已被左右推开。这刹那间,任中杰的四肢百骸
都灌注了真力,准备应付随时出现的危险。
谁知门里面竟没任何埋伏,窗旁边也没有任何机关!事实上,任中杰简直没
有遇到半点麻烦。他的眼前忽地一亮,就看见满室的光华和那数十位“好手”。
──丰润的臂,皓白的腕,纤柔的手!好美的手!
二十多个姿容秀丽的美女,四十多双手。美女的脸在媚笑,手在脱衣。眨眼
间,所有女孩的衣服都褪了个乾乾净净,赤裸裸的露出了环肥燕瘦、或丰满、或
窈窕的胴体。一对对大小不一的乳房在活泼的抖动,一双双结实修长的玉腿似分
欲合,隐隐的春光在腿间的隆起处荡漾。她们的样子有点儿风骚,但又不是太过
放荡,正是最能诱惑男人的表情。
面对这种香艳刺激的情景,恐怕天下间最正经的道学先生都会忍不住偷看多
两眼。可是那个以往最好色的风流浪子任中杰,却偏偏连瞧都不瞧这群美女。此
刻,他的目光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屋角的两个人。
两个身材中等、正襟危坐的男人!一个戴着黑无常的面具,一个带着白无常
的面具。他们穿着的是同样的一套儒衫,若不是那狰狞的面具碍眼,看上去就像
是两个饱学的书生。
侍芸也在看着他们,惊呼道∶“怎麽多了一个?这┅┅这是怎麽回事?”
任中杰微笑道∶“无常鬼岂非本来就是两个的?只是,你从前遇到的,是这
位黑脸鬼,还是这位白脸鬼?”
侍芸脸现迷茫之色,道∶“有时是个黑面具的人,有时又是个白面具的人。
不止面具,他的声音也每天都在变化,听也听不出来。可是他曾经对我说,鬼脸
书生只有他一个的。白脸也好,黑脸也好,都是他的掩饰之道。”
任中杰目光闪动,对着二人一揖道∶“不管哪位是鬼脸书生,在下都有一件
事请教┅┅”
白无常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道∶“不管你想请教什麽事,都必须先和我们
来两场比试。只要胜了我兄弟二人,我们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任中杰神色不变,道∶“哦?却不知你想比试什麽?”他说到这里顿了顿,
扫了一眼满室的裸女,讥嘲的道∶“难道想和我比御女之能麽?”
黑无常厉声道∶“正是和你比御女之能!”话音刚落,他的人已霍地站起,
双手抓住身上的儒衫用力一扯,把内外衣一起除了下来,尽数丢在脚边。与此同
时,那些裸女们也开始行动了,她们彷佛得到了命令一样,整整齐齐的列成了左
右两队,然後个个手脚着地的趴在了地上,把雪白的臀部高高的翘了起来。
任中杰怔住了,还来不及说话,黑无常忽然空飞跃,轻灵的掠过了大半个
屋子,准确地落在了左首那队的第一个女人身後。他一声暴喝,手掌已捏住了她
的双臀向两侧分开,胯下的阳物如同巨龙一般,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从後面捅了
进去。
“呜┅┅”女人发出了一声充满愉悦和快意的娇吟,腰肢立刻迎合地前後款
摆。丰硕的乳球像两口吊钟一样垂下,跟随着抽插的节奏乱摇乱晃。娇媚的脸上
春意盎然,显然沉浸在极度的快感中。
黑无常纵声长笑,一身黑得发亮的肌肉块块鼓起,和满室女子的莹白肤色恰
成鲜明对比。他一边大力地朝前挺腰冲刺,一边神气活现的道∶“任公子,据说
你是天下一等一的酒色之徒,今天不妨好好的来较量一下。你看,这两队各有十
二个狂蜂浪蝶,都是阅人无数的欢场名妓。你我二人各出绝学,且看是谁先在女
人身上倒下!”
任中杰苦笑,回头望了侍芸一眼,只见她早已双颊晕红,俏脸低低的垂在胸
前,似乎连看都不敢看这羞人的场景。白无常却稳稳端坐在屋角,一声不响的凝
望着正前方,彷佛对这种场面已是司空见惯。
“却不知这位老兄又想比什麽呢?”任中杰盯着他,缓缓的道∶“何不先行
说出,也好让在下有个心理准备?”
白无常冷冷的道∶“酒!”
任中杰拊掌道∶“想不到阁下也是个好酒之人,妙极妙极!只是┅┅酒在哪
里?”
白无常站起身掀开座下的席子,现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粗大酒坛。原来他刚
才竟是坐在这酒坛子上的。他挥掌拍开了坛口的封泥,一股浓浓的酒香登时弥漫
在空气中。
“你一口,我一口!谁先醉,谁就输!”他的话语极为简单,吐字发音更是
显得有气没力。可是他的臂力显然极为了得,也不见他如何使劲,六、七十斤重
的酒坛子就已被单手高高举起。然後他的手腕略略倾斜,一道细长的酒线从坛口
垂直地落下,分毫不差的掉进了他的嘴里。
任中杰吸了吸鼻子,慨然道∶“好香!有如此香的美酒,如此香的美女,夫
复何求?这样的两场比试,我任某人一定奉陪到底!”说完,他就纵身朝右首那
队姬女跃去。
他的轻功好像并不强,飞掠得也不如黑无常那样快。不但不快,甚至可以说
是慢极了,就像有根看不见的线把他吊在半空中,拖着他一点一点的向前飘去。
最奇妙的是,他居然能在飞行的同时伸手解扣脱衣,当他落到地上的时候,身上
又变回了光溜溜的原始状态。
“哦──”女人们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叹声,一双双眼睛痴迷的望着他。这个
男子的魅力简直是出乎想像。那洒脱自信的微笑、结实健美的胸肌、雄睨天下的
气势,都是这样令人着迷,就连见识过最多男人的当红名妓,都情不自禁地被他
的风采所吸引。
黑无常的眼睛也在看着他,看着他胯下的“本钱”,不屑的道∶“我还道任
公子有何过人之处,原来尺寸大小也十分平常┅┅”
任中杰淡淡道∶“能削铁如泥的宝剑,未必打造得特别长。能算无遗策的智
者,未必长着超级大头。同样,能让女人满足的阳物,也未必是越大越好!阁下
若只想比较尺寸,何不从集市上买匹驴来慢慢切磋?”
侍芸“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偷偷抬起头,瞥了任中杰一眼。的确,
他的阳物不算非常惊人,可是耸立蓬勃在他的小腹下,却显得十分完美和谐。此
刻,这根可爱的家伙正雄心壮志的斜斜翘起,充满了蓄势待发的饱满精力。
跪在前面的姬女突然转过头来,风骚入骨的瞟着任中杰,媚笑道∶“公子,
比试已经开始了,请┅┅请下场!”她嘴里说着话,高耸的臀部却在一拱一拱的
摇摆,一丝亮晶晶的液体从股缝间淌了下来,顺着浑圆的大腿滚落到了地面上。
任中杰哈哈一笑,不再推辞,挺腰往前一挫,准确地将阳物插进了她的花迳
深处,女人立刻销魂地呻吟起来。随着他每一下的插入,脸上浮现出欲仙欲死的
兴奋神情,两条粉腿彷佛被雷电击中般疯狂踹蹬着,恨不得把他所有的精力都压
榨进自己的体内。
黑无常的目中如欲喷出怒火,突然一把扯住胯下姬女的披肩长发,怒喝道∶
“婊子,给我叫大声些!想让我丢人吗?”一边说,一边抡起蒲扇大的手掌,劈
头盖脸的朝她雪白的裸背掴去!
红红的掌印立刻出现在光洁的肌肤上,姬女一声哀鸣,丰满的身子痛得起了
一阵痉挛,像母狗一样趴在地上蜷曲喘息。但她的小嘴却兀自不敢停歇,放荡销
魂的呻吟声潮水似的从喉间涌出,片刻後,她的娇躯一颤,双手猛然揪住自己的
乳房,脸上蓦地现出醉人的嫣红色,随即缓缓的瘫软了下来!
“这是第一个!”黑无常得意地仰天狂笑,甩开她的身子,倏地纵到了旁边
那个姬女的身後,粗暴的把阳物捅了进去。可是当他转头望向任中杰的时候,脸
色一下子又变的难看了──对方的身侧竟已倒下了两个女人,修长的美腿俱都大
大的张开了,淫水儿正汩汩地从红肿的蜜穴里渗出,脸上都是一副高潮後的满足
表情。
“好个任中杰,我跟你拼了!”黑无常不甘示弱的大吼,双膝一震、腰部耸
挺,仅凭阳具的力量,就将姬女的身体空挑了起来,掌心抓捏着她的美乳有力
的搓动着,两三下又将她送上了快乐的颠峰!
这场糜乱刺激的比试,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一时间大厅里响彻的尽是婉转莺
啼、淫声浪语,偶尔也夹杂着男子的浓重鼻息。随着光阴的流逝,瘫倒在地板上
的姬女已经越来越多,一具具白花花的肉体横陈竖列,香汗淋漓的都只剩下回味
娇喘的份了。
很快地,两个雄心勃勃的男人各自冲上了最後的“战场”。任中杰刚刚顶着
了胯下女子的花心,阳物忽然没来由的一跳,只觉得龟头戳中之处又趐又暖,就
似一个舒服无比的温泉,爽得他险些儿就将灼热的精水喷射了出来!
他心中一凛,知道遇上的绝非一般的青楼女子!此女必然练过采补之术,花
迳中嫩肉叠出,旋来转去的刮擦自己的武器尖端,意图冲破防守吸吮阳气。他不
敢大意,运气紧紧闭住精关,打点十二分精神与之相抗,双方顿时成了一个长久
对持的局面。
“厉害!任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敬你一口酒!”一直在旁观战的白无常突
然喝了一句彩,不等对方回答,他已振臂向外一推,酒坛子“呼”的飞离了他的
手掌,挟着惊人的风声朝任中杰的头顶撞去。这一下要是撞得实了,再硬的脑袋
都会被砸出一个大包。
眼看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逼近,任中杰不得不伸手去接挡。可是当酒坛子盘
旋到离他只剩三尺远时,竟突然像是爆竹般炸开了,炸成了千百块碎片!酒水立
刻向四面八方标射,喷洒得周围的姬女头脸尽湿。
就在这混乱之中,一道匹练似的剑光从水幕中亮起,闪电般刺向任中杰的右
肋!原来酒坛子中竟然藏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出手又快又狠,这一招更是用足了
全力,威势之迅猛毒辣足以令大多数人心胆具寒、束手待毙!
但任中杰的反应之快,也绝非一般武林高手可以比拟。对手的剑光还未曾完
全闪亮时,他的足跟已经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身躯借力向後疾退!按照这种撤
退的速度,逃逸出剑势的包围根本不成问题。
谁知他身形甫动之际,突然感到胯下一阵异样,身下女人那柔软湿滑的花迳
内壁竟猛然缩紧了,就宛如一圈密实严厚的肉肠,有力地把他的阳物禁锢在了温
柔水乡中。如果不是他停顿得快,这一下非把阳物给硬生生拉断不可。
“好险!”他心里刚刚暗叫出声,森寒的剑气已经扑面而来,袭击到了他裸
露的皮肤上!剑尖只要再往前突进半尺,就将无情地、残酷地泄上他的鲜血!就
将把他的心脏刺穿!
**********************************************************************
写了上万字,小弟还没能切入主题,读者们可能到现在还不明白,这篇小说
到底想讲述一个什麽样的故事!看来小弟急需提高控制篇幅的能力。∶)
从小我就很喜欢古龙的小说,特别欣赏他那种行文简捷明快的风格,所以自
己写文章的时候,就不知不觉的模仿了他的文笔。不过,古龙式的“武打”描写
却实在很难,我费劲心机也写不出那样的味道,只好自己胡写一气了!
第三回∶一个委托
半尺的距离究竟算是长还是短?
对於执剑偷袭者来说,这个距离已经是短得不能再短了。他自信的认为,天
下间绝没有人能在这麽近的距离内避开这一剑!他的目中已露出了狞笑,等待着
对方的热血泄红自己的剑锋!
任中杰没有闪避,他亦已无法闪避。他的左手忽然迅捷地伸出,中指扣在麽
指下,奋力向外一弹!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柄百炼精钢的短剑竟断成了两
截!
偷袭者一呆,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动作,任中杰的另一只手已紧紧的扣住了他
的脉门,把他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两位的酒太猛,女人也太烈了!”任中杰冷然凝视着黑白无常,淡淡道∶
“酒色伤身这个道理在下虽然早已知道,却想不到是如此厉害的伤法!”
白无常缓声道∶“豪饮最劲的美酒,驯服最烈的女人,岂非正是人生两大快
事?任公子又何必口出怨言?”
“可惜这两件事,我生平已经做得太多了┅┅”任中杰叹息着,缓缓地站直
了雄躯,身前的女子立刻软绵绵的俯身摔倒,她竟已被不知不觉的点中了穴道,
彻底丧失了“夹住”对手的能力。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目中都有骇然之色,他
们竟都没看见任中杰是几时出手点穴的。
任中杰的目光却在打量地上的偷袭者。这人身材极为瘦小,颧骨高凸的脸上
长着块丑恶的肉瘤,双眼正愤愤不平的瞪着他,那副模样,就像一只瞪着猫儿的
硕鼠!
“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任中杰忽然道∶“你也许正在想,如果刚才手上握
的是一柄长剑,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了,对吗?”
偷袭者咬着牙,无声的点了点头。他已不能开口说话,腰背处传来的剧烈疼
痛使他根本无暇旁顾,只能紧紧地握住拳头。
任中杰讥讽的道∶“但你要是真的握着太长的剑,就没法子躲进酒坛里了,
又怎能有机会向我偷袭?可见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优势的出现往往是以另一个优
势的丧失为代价的。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堂堂的‘怒剑神鼠’竟会不明白?”
屋里的人全都一震。白无常失声道∶“你┅┅你说什麽?”
任中杰指着满脸讶容的偷袭者,胸有成竹的道∶“神风帮的六当家,‘怒剑
神鼠’左雷东,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我怎会认不出来?”他顿了顿,目光如
利箭般射在黑白无常的面具上,冷冷的又道∶“想来两位也是神风帮中的大头目
了,不知和在下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置我於死地?”
黑无常猛地推开身下仍在欢声浪啼的姬女,声如焦雷的喝道∶“这个问题你
去地狱里问阎罗王吧!”
这句话刚刚说完,他的掌中忽然多出了一柄三尺多长的宣花斧,一个箭步窜
到了任中杰的身前,迎面一板斧劈了过去。他的出手简单而迅捷,什麽架子都没
有摆,什麽後着都没有留,像是把全身的力道都融入了这一劈中。
任中杰身形一闪,退到了一丈开外,苦笑道∶“今天我打了两次架,两次都
没办法穿上衣服!日後要是传到江湖上,别人说不定以为我任某人有暴露癖,那
可就糟透了!”
白无常冷笑道∶“任公子不必担心,等你死了之後,本帮自会替你换上体面
的寿衣!”说话间,他已从袍袖里抽出了一柄厚背薄刃的单刀,手腕一抖,刀锋
化成了漫天飞影,每一招都沉稳刚健、精妙雄奇,显然在刀法上下过数十年的苦
功。
任中杰目光烁烁,沉声道∶“原来是神风帮的四当家‘一斧震岳’鲁大洪,
和五当家‘旋风霹雳刀’张继远。哈哈哈┅┅两位几时变成了阎王座下的鬼脸无
常了┅┅”他一边出言嘲笑,一边展开轻功在刀斧夹攻中穿插来去,竟似毫不费
力。
三人拆了十馀招,一时未分胜负。就在这时,原本站在旁边观看的侍芸忽地
抢上前来,惶声道∶“别打啦!求求你们别打啦!我有话要说┅┅”
黑无常恶狠狠的盯着她,目中如要喷出火来,怒骂道∶“贱人!竟敢作出吃
里爬外的勾当!看老子不宰了你┅┅”他似乎越说越气,突然反手一斧斜劈。侍
芸大声惊叫,急缩颈躲避时,头上的珠花已被削落。她吓得双膝一颤,整个娇躯
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去,竟恰好倒在任中杰的身上。
白无常立刻侧身翻腕,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与此同时,
黑无常的斧子也已扫回了原来的区域,在任中杰的身周布下了一片光幕。这二人
的配合虽不能说毫无破绽,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默契,已足够令任何一个对
手心惊胆战、疲於应付。
眼看一斧一刀已经近在咫尺,任中杰忽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竟
一把抓住侍芸的腰肢,将她空举了起来,用她的身子去阻挡劈落的兵刃!
黑白无常吃了一惊,急忙不约而同的撤力挫势,只听“当”的一声大响,刀
斧收势不及,猛地撞在了一起,砸出了几点火星。然後二人同时觉得肋下一麻,
已被点中了穴道。
“两位的寿衣在下只怕是无缘拜领了!”任中杰随手将侍芸放下,微笑道∶
“还是留给你们自己穿戴吧,或许更加合身些!”
黑无常瞑目不答,似乎不屑再看他一眼。白无常却嘿嘿冷笑道∶“久闻任中
杰性好女色,为人最是怜香惜玉,谁知竟会如此对待同赴危难的女伴,当真令人
齿冷!”
听了这句话,侍芸拧转娇躯,幽怨而愤恨的怒瞪着任中杰,双眼中似有点点
泪珠在滚动,窈窕的身子在微微的发抖。她咬了咬嘴唇,忽然冲了过来,泣道∶
“你┅┅你的心真狠,我全心全意的帮你,但你却┅┅却┅┅”
任中杰凝视着她,淡淡道∶“你真的是全心全意帮我麽?”
侍芸气得趐胸颤动,蓦地扬起纤掌朝他面上掴去。任中杰眼明手快,一把抓
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拧,她就痛得叫了出来,眼泪哗哗的流下。
“你简直不是个人!”她挣扎着抽泣道∶“你是全天下最无耻的大流氓、大
坏蛋!”
任中杰面色一沉,冷笑着把她的掌心翻转到上方。亮如白昼的灯光照耀下,
白皙秀美的指缝间赫然夹着三根青渗渗的尖针!
侍芸的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目中射出异样的光彩。良久以後,她慢慢的点
了点头,低声道∶“原来你早已发觉了┅┅”
任中杰冷然道∶“若不是我发现得早,现在倒在地上任人宰割的那个就是我
了!”
侍芸擦了擦泪水,忽然浅颦微笑。她的笑就彷佛是滋润大地的春风,娇艳中
又带着一丝清新。她瞟着任中杰,嫣然道∶“但我却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察觉
的?”
任中杰道∶“你曾经说过,鬼脸书生不仅常常更换面具,连声音也刻意的伪
装改变┅┅”
侍芸道∶“不错。”
任中杰冷冷道∶“既然如此,当你还未进来时,又怎能单凭听到对方的一句
话,就肯定的对我说,房间里面的人是鬼脸书生?”
侍芸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黑白无常、左雷东互望了
一眼,各自气沮的垂下了头。
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纵声长笑道∶“好!好!任中杰果然不愧是人
中豪杰,当真是武艺超群、机变无双!哈哈,佩服佩服!”
笑声中,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正缓步向厅堂正中走来。这个人三、四十岁年
纪,高帽白衫,一张脸矍铄清奇,似隐隐散发出一股睿智之光。走起路来犹似足
不点地一般,颇有飘然出尘的安逸潇洒。
任中杰的眼光立刻被这个人吸引,沉声道∶“尊架是┅┅”
这人含笑不答,伸手从袍袖中取出一柄折扇,“唰”的在掌中展开。雪白的
扇面上写满了蝇头小楷,最右边的是墨迹飞舞的三个大字──出师表!
任中杰心中一动,恍然道∶“原来是神风帮的三当家,‘小诸葛’罗镜文先
生到了!久仰久仰!”
罗镜文哈哈一笑,悠闲地摇着折扇迈步而行。当他经过黑白无常身边时,扇
缘似有意似无意的在两人胸前轻轻掠过。只听“嘿、嘿”两声轻响,两人一起吐
出一口长气,手足竟恢复了自由。
──小诸葛摇的不是鹅毛扇,是铁扇!扇子送出的不是纳凉的秋风,而是解
穴的劲力!
任中杰脸色微微一变,他这才发现,罗镜文的武功远在其他几位当家之上,
而且气度沉雄稳健,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
“任公子想必觉得奇怪,为何会遭遇到本帮如此无礼的伏击?”罗镜文说到
这里,忽地面容一肃,恳切的道∶“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想试试公子的武
功智慧,是否有传说中那麽精妙高明。得罪之处,本帮深感抱憾,愿意向任公子
郑重赔礼道歉!”
任中杰又好气又好笑,皱眉道∶“可是你们刚才的刀剑板斧都是真的┅┅”
罗镜文抢着道∶“但任中杰也不是假的,对麽?”他顿了顿,又道∶“其实
我们几个当家,并非是穷极无聊之辈,也不敢拿公子来开玩笑。但要不是亲手测
试过公子的实力,又实在不放心把那样重大的一件事,委托於公子之手!”
任中杰奇道∶“委托什麽?你们有事要我帮忙麽?”
罗镜文点了点头,忽然拍了拍手。满屋的美女立刻抬起受了伤的左雷东,在
一瞬间就走得乾乾净净,连侍芸都混在人潮里退出了小屋,只剩下四个大男人直
直的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请任公子穿上衣服跟我来!”罗镜文压低声音道∶“咱们换一个稳妥的地
方喝酒。我有机密的事情相商!”
************
天色已暗,街上的行人渐渐地少了,每个人都急着赶回家与亲人团聚。劳碌
奔波了一整天後,能呆在温暖如春的爱巢里,身边陪伴着相孺以沫的爱侣,膝下
环绕着乖巧可爱的孩童,那将会是一幅多麽温馨、多麽动人的情景啊!
──可惜这种平凡人的快乐,又有几个江湖儿女可以享受到呢?
黎燕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长长的影子孤单地拖在身後。她的心中,正充满
了苦涩的凄伤和深切的懊悔。
每次偷情过後,她都会有这样矛盾的心理。可是每次一回到丈夫身边,她就
开始控制不住的伤心、愤怒、失望,乃至重新出走,再去偷情┅┅
“为什麽?我为什麽要做大侠的妻子?为什麽当初不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老
实人┅┅”她在无声的呐喊,喊一下,心头就痛一分。
一匹老马步履蹒跚的从长街的另一边驰来,後边拉着一辆破旧的大车。赶车
的老汉双鬓已斑白,乾巴巴的脸上满是皱纹,昏花的老眼映照着逝去的夕阳,越
发显得愁苦而黯淡。
──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虽然有家却不愿意回?是不是家中也有一个无
法沟通的亲人,让自己的心灵永远也找不到归宿?
黎燕目中已有泪水盈眶,几乎忍不住要失声悲泣。触景伤情,岂非也是人类
脆弱一面的最好见证?她咬了咬嘴唇,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同时把头扭到了另一
边,不愿让人看到正欲奔涌的泪花。
马车从身边经过,一切似乎都很平常。但就在这时,赶车老汉那双无神的瞳
仁中,突然射出了两道淫亵而妖异的厉芒!
他的右臂一振,长长的赶马鞭倏地向後疾飞,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卷向黎燕的
腰肢。这一下出手准确而迅速,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劲急的鞭风震醒了沉浸在失意中的黎燕,她的身子立刻冲天飞起,险险的从
鞭圈之中脱逸而出。只听“哧──”的布帛撕裂声响起,她的长裙下摆被鞭梢带
到,竟整整齐齐的裂成了两半,一双结实健美的长腿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
“好个无耻的淫贼!”黎燕怒从心头起,娇叱一声,在半空中拧转娇躯,竟
在身形还未稳定之时就已反守为攻,眨眼间就掠到了马车上方。
谁知长鞭也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毒蛇般的鞭头飘逸灵动,挥洒之间风声隐
隐,仍是卷向她的腰肢。黎燕双足在车辕上一点,人已借力腾空,破碎的裙裾随
风飘飞,雪白的大腿完全的伸展了开来,构成了一副香艳的图案。
老汉起眼睛,色迷迷的淫笑道∶“久闻卫夫人的双剑名震武林,想不到这
双美腿更是妙绝天下。哈哈哈┅┅在下这条小命,恐怕也禁不起卫夫人您轻轻一
夹┅┅”
黎燕气得俏脸煞白,银牙一咬,伸手去拔背上的剑,但那长鞭像是跗骨之蛆
般牢牢的粘着她,使她根本无暇缓手抽剑。数十招过後,她已是左支右拙,娇喘
吁吁。
忽听得“劈劈啪啪”一连串脆响,长鞭又在她身上连中了五、六下,撕碎的
布片如飘瑞雪,纷纷扬扬的漫天飞舞,她身上裸露的地方更多,几乎已是不着寸
缕。令人称奇的是,这劲道十足的鞭法只扯掉了她的衣服,却不曾伤到一丁点儿
肌肤,可见使鞭之人的眼力腕力,已经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你┅┅你这下流的老匹夫,我认得你是谁了!”黎燕忽地娇躯巨震,失声
道∶“你是‘长乐神鞭’楚天良!”
老汉哈哈大笑,神态甚是得意,道∶“卫夫人好眼力,正是区区在下!这把
鞭子的威力如何,夫人已经见识过了,那也不足为奇。可是在下还有另外一把神
鞭,想请夫人仔细地品评品评┅┅”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瞅了瞅黎燕红润的
双唇,笑得更加淫亵了。
“你痴心妄想!”黎燕的脸红了。她是个成过亲、有过经验的女人,当然知
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江湖上最臭名昭着的几个淫贼──北有三无子,南有楚天良,西有迷魂盗,
东有一柱香。这当中,楚天良的武功和荒淫的程度也许算不上第一,但他却最具
有百折不回的毅力。传说他为了得到当朝宰相的千金爱女,不惜混入相府假扮挑
粪长工,在高手环伺下忍辱负重了三个月,最终将那花朵似的姑娘糟蹋。这种死
缠烂打的决心和狠劲,委实令人不寒而栗。
黎燕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一阵惊惧,身法也略微的凝滞了。楚天良眼见有
机可趁,哪里肯轻易放过,手中长鞭犹似旋涡狂风般,一层层的向她绕去,存心
要将她生擒活捉到手,以便好好把玩亵弄。
再拆了三招,黎燕一个不留神,右足足尖已被牢牢缠住。她大声惊呼,急忙
伸手去扯鞭头。楚天良嘿嘿一笑,身不动、臂不抬,单以手腕之力轻轻一拉,黎
燕立时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从鞭梢传了过来,整个娇躯身不由主的向车顶撞去。
眼看她的脑袋就要砸个头破血流,说时迟,那时快,楚天良忽地撤鞭翻腕,
一掌拍到了黎燕丰盛的臀部上,嘴里轻薄的调笑道∶“好弹力┅┅”言犹未了,
掌心一按一拨,就将她的身子稳稳的送入了车厢内。
“轰”的一响,黎燕重重的摔在地板上,这一下着实沉重,只摔得她四肢百
骸无一不痛,甚至连全身的真力也消失得乾乾净净。而她心中的慌乱紧张,也已
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简直连想都不敢去想┅┅
──莫看她平时似乎胆子很大,可以在多人目光的注视下纵情欢爱,可以满
不在乎的裸身对敌,可是当真面临被强暴的悲惨遭遇时,她的反应和其他女人也
没有什麽不同。
就在她惶急无助之时,猛听得车厢外传来楚天良的一声暴喝∶“老家伙,你
又来多管闲事┅┅”跟着又听得“砰砰砰”几下拳掌相交声,一个清脆的嗓音喊
道∶“师父,让琳儿来帮您揍这坏蛋┅┅”
黎燕心中一喜,身上的力气也回复了几分。她生怕外面相救之人不是楚天良
的对手,急忙勉力拔出双剑,鼓起馀勇从窗户上跳出了车厢。
只见在空旷的长街上,楚天良早已跃下了马背,正同一个衣着光鲜的老者斗
在一起。两人都是空手,晚风虽大,却也盖不过四只手掌上发出的呼呼风声。旁
边站着一个身穿男装的少女,一双眼珠灵动之极,明媚的脸上带着调皮的神色,
正跃跃欲试的想要出手。
黎燕更不打话,双剑抖出点点剑花,疾刺楚天良的左胸。不料那老者突然探
出左臂,一把拉住了她的双腕,厉声道∶“你想干什麽?”
黎燕一怔,道∶“杀了他┅┅”
老者沉下了脸,道∶“老夫和别人交手时,任何第三者都不能插手!”
黎燕跺着脚,发急道∶“但┅┅但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淫贼┅┅”老者脸色铁
青,不说话。
楚天良纵声长笑,空翻了三个筋斗,人已远远的掠到了十丈开外,讥嘲讽
刺的语声却清晰的随风送来∶“卫夫人,‘铁颈判官’傅恒的脾气,你难道还不
清楚吗?就算我强奸了他的女徒儿,老家伙也不会倚多为胜的!哈哈!再见了,
卫夫人,我会再来找你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於听不见了。
黎燕不满的盯着老者,恨声道∶“如果不是您老人家拦着我,刚才那一下已
要了他的命。这次放虎归山,不知又会坏了多少清白女子的贞洁。难道您给自己
立下的规矩,竟比千万人的危难更重要麽?”
老者却不答话,只是冷冷的道∶“坐到车里去,跟我走!”
黎燕瞪大了眼睛,奇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老者一字字道∶“去见你的丈夫!”
黎燕的面色立刻变得像纸一样白!
************
酒菜就摆放在桌上,宾主正围坐在桌边。在这间防守严密的厢房里,就算是
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无论多麽机密紧要的事,都可以在这里放心大胆的说了。
可是,从进入房里到现在,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罗镜文依然在无关痛痒的
话题上高谈阔论、滔滔不绝。任中杰居然也一点都不着急,只是自顾自的喝着美
酒,倒是陪坐的黑白无常有些沉不住气了,脸上露出了一丝丝不耐烦的神色。
此刻,这两人早已除去了面具儒衫,回复了江湖人的衣饰服装。扮黑无常的
是神风帮四当家,“一斧震岳”鲁大洪,他的面貌甚为粗豪,生得豹额环眼阔嘴
巴,一望而知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扮白无常的五当家“旋风霹雳刀”张继远恰恰
相反,五官都比常人小上一号,一张脸就似缩了水般又难看又阴森。
和这样的两个人坐在一起,恐怕谁都会觉得不大舒服,但任中杰却似毫不在
意,他一仰脖子,喝下了第十八杯酒。浓烈的酒香,弥漫得整间房的人都彷佛要
醉了,他的双眼却依然亮如天上的明星。
罗镜文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微笑道∶“你究竟是更喜欢喝酒,还是更喜欢女
人?”
任中杰懒洋洋的又倒了杯酒,反问道∶“你究竟更喜欢自己的左手,还是自
己的右手?”
罗镜文道∶“都一样,毫无分别。”
任中杰端起酒杯,淡淡道∶“这也是我的回答。”
罗镜文大笑,道∶“任公子果然是个妙人,不避酒色,率性而为,真正大丈
夫也!如今的武林之中,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太多了,像任公子这样的男子汉
却实在太少。”
任中杰凝视着杯中的酒,忽然道∶“我既已痛饮过贵帮的美酒,又已见识过
绝色的美人,总算欠了贵帮一个情。虽然不知道能否给你们帮忙,但我至少有兴
趣听听你说的话的。”他顿了顿,把目光转移到了罗镜文的脸上,微笑道∶“所
以现在罗当家已可以直言了,到底想委托我什麽事?”
罗镜文点头道∶“任公子快人快语,在下也就不再兜圈子了。”他深深吸了
一口气,缓缓道∶“你知不知道,神风帮里除了七大当家之外,最出名的人物是
谁?”
任中杰不假思索的道∶“那自然是你们振飞帮主的夫人──号称江南武林
之花的季雅琴了。听说她当年惊才绝艳、孤芳自赏,是江湖上所有年轻子弟的梦
中情人,後来她嫁入家,从此芳踪不现世间。但她的美艳端丽之名却从未被世
人淡忘,据闻有的痴情男子公开宣称,只要能再见上夫人一面,就算倾家荡产
也在所不惜!”
罗镜文点了点头,肃容道∶“任公子,假如我们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能与
夫人朝夕相处,请问你愿不愿意?”
任中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流露出错愕的表情。他呆了呆,随即笑
嘻嘻的道∶“那好极了,只要你们帮主不吃醋,在下正是求之不得!嘿,夫人
怎麽会突然想见我的?她想听我亲口说说过往的英雄事迹麽?”
罗镜文忙道∶“不是夫人本人想见你,而是┅┅而是我们自作主张的请你
来的!因为她现在急需一个绝顶高手的保护┅┅”
任中杰哑然失笑,截口道∶“保护?有这样一个绝色无双的美娇妻,帮主
自会竭尽全力的呵护她,怎用得着我这个风流浪子去插上一脚?”
罗镜文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着道∶“实不相瞒,帮主┅┅也就是我们大
哥,他已经失踪半个月了!”
任中杰大吃一惊,失声道∶“什麽?”
罗镜文低沉着嗓音道∶“两个月前,大哥北上迎击快意堂,在他返回金陵的
路途中,本来每天都会用飞鸽传书告诉总坛的众位当家,他已经到了什麽地方。
在十六天前──也就是九月初一那天,我们收到大哥的最後一封传书,上面说他
距离金陵城已经只有二百里,估计初二傍晚就可以到达。可是┅┅”
他说到这里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凝重的道∶“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到总坛,
我们也没有再收到任何一封书信。一句话,他──失踪了!”
任中杰沉吟道∶“或许帮主是想暂时撇开帮务,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罗镜文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大哥曾经说过,这里有件十分重要
的事必须马上处理。而且,他也绝不是那种连招呼都不打就扔下朋友兄弟出走的
人。”
任中杰自言自语的道∶“那样说来,只剩下两种可能了┅┅”
罗镜文苦涩的道∶“不错。一种可能是大哥已落入对头的掌握,另一种可能
是┅┅”他迟疑了一阵,艰难的道∶“┅┅他已牺牲於小人之手!”
一直坐在屋角倾听的鲁大洪忽地拍案而起,嘶声道∶“谁说大哥过世了?谁
敢这麽胡说八道?大哥英雄了得,就算是千军万马一起围剿,也伤不了他的一丝
毫发┅┅”他越说越是激动,到後来竟忍不住放声痛哭。
罗镜文叹息道∶“四弟,不是我有心说丧气话。如果大哥真是被人绑架,这
许多天过去了,对头也早该与我们谈判开码。照眼下这情形,唉!凶多吉少,凶
多吉少呀┅┅”
张继远不以为然的把玩着酒杯,尖锐的声音刺得人人耳鼓发痒∶“但大哥要
是真的不幸被刺,我们为什麽找不到他的遗体?对头藏着他的遗体作什麽?”
罗镜文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转头对任中杰道∶“最让我们奇怪的是,从大哥
失踪的第二天起,夫人就接二连三的遭到暗杀!”
任中杰奇道∶“以神风帮在金陵城的强大势力,居然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
土麽?”
罗镜文沉声道∶“外人当然没有这麽大的胆子!何况,自从第一次暗算未遂
後,我们六位当家已经有所警觉,加派了重重高手保卫夫人的安全。不料在如
此严密的防护下,却仍然连着出了三次意外!”
任中杰动容道∶“听罗当家的意思,难道认为神风帮里有内奸?”
罗镜文颔首道∶“不错。从各种迹像来看,那个意图谋害夫人的凶徒,就
潜伏在本帮的总坛里,而且┅┅”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嘶哑艰涩,缓缓说道∶
“那个凶徒极可能就在我们六个当家之中!”
任中杰似乎被这句话震惊了,举杯的手停顿在唇边,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罗镜文苦笑道∶“我知道任公子一时难以相信,但本人并非是在信口雌黄。
事实上,大哥早已怀疑我们六人中出了内奸,只是他无法确定究竟是谁。这次他
孤身远赴京城,把我们所有当家全都留在总坛里,就是因为他不知该信任哪一个
好。”
张继远冷冷道∶“常言说得好,强敌易挡,家贼难防。我们几人彼此猜测、
彼此怀疑了许久,却依然是毫无头绪。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借助旁人的力量来保
护夫人了。”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於是你们就找上了我,希望我能暂时的充当护卫之
职。”
罗镜文凝重的道∶“你和本帮的任何一位当家都没有瓜葛,不可能与那内奸
同流合污,所以是最适当的人选。”
任中杰把酒倒进了嘴里,淡淡道∶“但我却是个秉性风流的无行浪子,你不
怕我藉机勾引夫人麽?”
罗镜文仰天大笑,连眼泪都差点儿笑了出来;鲁大洪和张继远的面上也露出
了嘲弄之色,似乎听见的是世界上最荒谬、最幼稚的话语。
“我知道任公子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罗镜文总算止住了笑,正色道∶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是绝不可能把夫人弄上手的。”
任中杰自负的道∶“除非她如今已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让我兴不起
半点胃口。否则的话,哼哼┅┅”
罗镜文悠然道∶“夫人正处在女人最成熟、最黄金的年龄,真可以说得上
是‘国色天香、气质典雅’,更加难得的是,她对我们大哥的忠贞专一,已经达
到了天下少有的程度。除了自己丈夫外的其他男子,她简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
有。等到任公子将来见到她後,就会明白我所言非虚了┅┅眼下就请移驾鄙帮总
坛,共同商量保卫擒凶的大事。未知任公子意下如何?”
任中杰并不答话,只是拎起酒壶自斟自饮,浓厚的双眉微锁,似在思索一个
极大的难题。一直到桌上所有的酒都被喝光了,他才伸手将杯盏一推,沉声道∶
“我不去!这个委托我也不会接手,请阁下另觅高明吧!”
鲁大洪脸色骤变,厉声道∶“为什麽?你刚才不是同意了吗?”
任中杰淡淡道∶“贵帮若想委托我和美人花前月下的谈心,我自然是拍胸应
承的!但若要我劳心费力的保驾护航,在下却提不起这个兴致!”说完,他就站
起身,头也不回的朝房门外走去。
鲁大洪手握宣花斧,五根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张继远的手也已按住了刀
柄,两双眼睛如要喷出怒火来,死死地盯着任中杰的背部。只要罗镜文一使个眼
色,二人就会如狼似虎的扑上去,用最狠辣的招式向他招呼。这一次没有那碍手
碍脚的侍芸投鼠忌器,战局肯定和刚才有本质上的区别。
谁知罗镜文却安然端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摇晃着折扇。转眼间任中杰已出了
门,他却连一点攻击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
鲁大洪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老三,你为什麽不让我们拦住他?”
罗镜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因为我早已算准了,他会自己跑到神
风总坛里去的。像他那样视女色为命的人,要是没有亲眼见到夫人的姿容,又
怎麽会压得住好奇心?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快回到总坛里去迎候
他┅┅”
他的笑容显得十分自信,彷佛料定事情的发展必然会在他的预料之中。任中
杰虽然是个出名难缠的人物,可是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掌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谁
叫他那麽好色呢?
**********************************************************************
抱歉抱歉,这一集几乎没有什麽情色的内容,不过剧情总算是已经走上正轨
了!接下来,几个女角将陆续粉墨登场,包括“引子”中出现的女凶手。
读者们想必已看出来,在这个故事里,我尝试着将悬疑作为一个线索贯穿始
终。当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写能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能不能坚持下去!目
前就写一章算一章吧!
秦守
第四回∶夜幕下的奇女子
三更鼓响,夜色完全笼罩了大地,许多人都已带着困倦和疲乏沉沉睡去了。
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里,却仍然点亮着一盏孤灯。
这本是整座酒楼最豪华奢侈的房间,摆设的据说都是价格不菲的昂贵家,
但此刻房里偏偏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只有一顶特大号的花轿,突兀而显眼的停
放在正中间。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这个位置原来是摆着一张大床的。在那张大床上,每天
都会发生几场颠鸾倒凤的战役,都会挥洒下不同女人的汗水、春水和泪水。因为
住在这里的房客,本来就是个多情而又多金的男人。
可是现在呢,这张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样一顶怪异的花轿。轿帘
低垂,就算有风吹过来的时候也不稍动一动,轿子里的人更是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发出,一切似乎都很平静自然。
──躲在里面的神秘女人究竟是谁?她为什麽不肯从轿里出来?半夜还不熄
灯睡觉,是不是在等某个客人?
窗外的一棵大树上,有个全身黑衣的夜行人潜伏在枝桠间。他的双眸就像猫
一样又圆又亮,正瞬也不瞬的盯视着这顶大花轿。
************
任中杰的掌中紧紧地抓着数十条碎裂的布片,心情相当的沉重和焦急。他离
开风月小筑後,又在外闲逛了一个多时辰才动身返回迎宾酒楼,想不到半路上竟
有个小童拦住了他,送上了一个青色包裹,里面装的就是这些布片。
他当然认得那是从黎燕穿的衣裙上撕下的,自从认识她以来,她穿得最多的
就是这套衣裙,因为这是第一次合体交欢後,他送给她的礼物。
那小童显然只是个转交人而已,对事件毫不知情,什麽情况都提供不出。事
实上,他也用不着提供任何情况了,因为在最大的那块碎片上,赫然贴着一张小
字条∶“任公子阁下若还想见到女伴,敬请赴神风帮总坛一行。总坛里珍藏的好
酒美女多不胜数,必不至令公子徒劳往返也。弟罗镜文拜上。”
他把字条和布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思索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一种
很奇怪的表情,喃喃道∶“这件事有点儿不对头┅┅”
──神风帮绑架了黎燕作人质,那也就罢了,为什麽要把她身上的衣服撕成
碎片呢?难道是想故意激怒自己麽?
──不,罗镜文绰号“小诸葛”,一向以头脑冷静机敏着称,应该不会做出
这样愚蠢的举动!这里面也许另有蹊跷!
但是不管怎样,眼下除了慨然赴约之外,也找不到其他办法了。任中杰叹了
口气,小心地收好字条,轻轻一纵就跃上了路旁的屋顶,展开轻功向前掠去。
神风帮的总坛并不远,只过了一顿饭工夫,他的视线内就出现了一座宽广雄
奇的庞大院落,夜色虽已深沉,这里却依然灯光点点,明亮得就像晴朗夏日的星
空。
一队队身着劲装、手执长矛的武士在院子内外来回逡巡。训练有素的阵形和
杀气腾腾的步伐,无疑是在告诉想来闯关的任何一个人∶这儿不是个容易闯的地
方,稍一不慎,你就会血溅五步、身首分家!
但是任中杰却并不怎麽在意,他甚至没有故意去掩饰自己的行迹,就像闲庭
信步一样,随随便便的飞掠进了院内,就落在一队武士前进的必经之路上。明晃
晃的一排矛头距离他越来越近了,他却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动,彷佛即将来临的
不是杀人的凶器,而是醉人的鲜花和美女。
就在矛头马上就要戳中他的肚子时,武士们突然整整齐齐的停住了,然後一
齐转身向着来路退了回去。任中杰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嗯,看来黎
燕的确在他们手里,是我多虑了┅┅”
他好像变得轻松了些,面色也没有刚才那麽沉重了,背负着双手走了一段路
後,他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
其实香味还非常的淡,可是对於美酒的酒香和美女的体香,他的嗅觉总是特
别敏锐的,更何况这两种香味混合在一起後,简直能把他从十里之外勾来。
“哈哈,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任中杰觉得十分愉快,循着香味大步而
行。不到片刻,他就在鼻子的指引下来到了一栋小屋前,大大方方的推开房门踱
了进去。
屋内的灯光隐隐约约的不甚明亮,他起眼睛,凝神向四处张望。这儿似乎
是个女子的香阁,可是布置得却十分乱,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块大纸板,旁
边放着几支朱笔。靠窗的位置摆着个梳妆台,上面陈设着昂贵的胭脂花粉,台下
却极不协调的堆着几个小酒坛!看来,香味的的确确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不过,真正令他震惊的是,周围的墙壁上竟贴满了形态各异的巨幅彩图,上
面画的赫然是一个个丰乳肥臀的裸女,有的仰躺、有的侧卧、有的弯腰,姿势无
不大胆狂放,极尽挑逗之能事。
“老天爷,我不是在做梦吧?”任中杰用力一拍脑袋,喃喃道∶“用春宫图
来做装饰的壁画,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
“谁说这是春宫图?”突然间,身後传来一个娓娓动听的女子声音,不满的
娇嗔道∶“你不懂就别信口开河,免得被人笑话你无知!”
任中杰转过身一看,门边站着一个体态相当惹火的女郎,玲珑浮凸的身段上
披着件月白色的薄衫,丰满的胸部高高地耸起,反衬得她的腰肢更显纤细。苍白
的俏脸上略有憔悴之色,眉宇间似乎流露出一股忧郁沉静的气质。她也许算不上
太美,却无疑是个很有韵味的女人。
此刻,她的一双凤目正在打量着任中杰,不是随意的瞅瞅,而是从头到脚的
仔细观察。看着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兴奋而炽烈,发亮的眸子中透射出火辣
辣的光芒,热情的简直能把铁石心肠都给彻底融化。
任中杰神气的挺起了胸膛,把最潇洒迷人的表情都堆积到了面部神经上。他
知道自己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当他微笑起来时,绝对可以令大多数女人
都对他一见锺情。
“这些当然不是一般的春宫图。”他开始微笑了,笑着道∶“一般的图没有
这样亮丽鲜明的色彩,也没有这样夸张曲折的线条┅┅”
女郎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嗔道∶“我说过啦,这不是春宫图。这是┅┅这是
艺术,你懂吗?艺术!”
任中杰一呆,随即又笑道∶“据在下所知,只有‘画圣’吴道子等寥寥数人
的作品,才称得上艺术两个字。”
女郎撇了撇嘴,道∶“你说的是咱们中土的艺术,我这里悬挂的却是┅┅是
┅┅是由海外传过来的西洋油画!”
任中杰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原来如此。嗯,可见蛮夷之邦果然
尚未受到教化,竟把我中华上国视为糟粕的也当作艺术。”
“胡说八道!你┅┅你竟然敢说我画的是糟粕?哼!跟你这样的俗人谈论风
雅,真是对牛弹琴、扫兴之至。”女郎有些生气了,弯弯的柳眉紧蹙,脸颊上泛
出了两酡晕红,使她看上去就如一朵夏日桃花般娇俏动人。
任中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欣赏着她那因着恼而起伏的趐胸,有心撩拨道∶
“在下孤陋寡闻,倒要请教一下了。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涂鸦之作,怎麽能算是
艺术?”
女郎几乎要跳了起来,怒道∶“艺术就是要寻找发现人世间的美,然後将之
发扬光大。人的身体,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东西之一,为什麽不能把它永远
留在画纸上,以供後人品评玩味?”
任中杰哑然失笑,摊开双手道∶“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这些画上的人,却
似乎太难看了吧!你瞧,一个个腰部比水桶还要粗,胸乳比麻袋还要下坠,哪里
说得上完美?”
女郎跺着脚,气道∶“如果能找到适当的人选当模型,又何愁画不出神形俱
佳的传世之作?可是┅┅可是┅┅偌大一个金陵城,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作我的模
型,也没有一个人理解我的理想和追求┅┅呜呜呜┅┅”她说了两句话,情绪激
动得不能克制,竟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泪水一滴滴的掉落在地面上。
任中杰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有苦笑道∶“可惜你不画男人,不然区区在下
倒是很愿意作你的模型。”
“真的吗?你┅┅你愿意帮我?”女郎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喜的说道∶“我
虽没画过男子,但早就想试试看了。嗯,刚才我就想对你说啦,你的身形骨架、
肌肉线条都十分完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样板呀,你┅┅你能脱下衣服让我看看
吗?”
任中杰怔住了。他这一生中不知脱过多少次衣服,脱的理由也各种各样,但
不管如何,他都没有觉得难堪过。惟独这一次,他着实感到有几分尴尬。
“原来她并不是看上我的人,只不过是看中了我这身原材料而已!”他的心
中不禁有点酸苦和沮丧,但还是叹了口气,伸手解开了衣衫,露出了一身结实健
美的筋肉。
女郎的双眼立刻发了直,目光痴痴的凝视着他,彷佛在欣赏着一件绝无仅有
的瑰宝。有风吹过,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胸部起伏的也更为急促,显
见得心头的激动震荡已经到了相当的程度。
“好┅┅太好了┅┅真是太精致了┅┅”她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忙乱的从
地上抓起笔,蘸了点儿颜料,就在一块白色的大纸板上涂涂画画起来。她一边作
画,一边时不时的望向任中杰几眼,面上的表情又认真又执着,就像在从事世间
最神圣的事业一样。
任中杰简直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像是市场上一匹待价而沽的牲口,正在承
受着买主挑剔眼光的审查。更要命的是,这种观察入微的眼光似乎又让他的心头
有些冲动,一种莫名其妙的欢畅感慢慢的从脑海中漾开,并且很快地使下半身的
形状发生了惊人的变异。
“喂,你是怎麽搞的嘛?”女郎也发现了异样,俏脸绯红得更加厉害了,娇
嗔道∶“不准胡思乱想!你的整体轮廓完全走样啦,我还画个什麽嘛?快,快让
它┅┅软下去┅┅下去呀┅┅”
任中杰苦笑道∶“我也很想让它恢复常态。可惜在下却是一个十分正常的男
人,偏偏面对的又是你这样一个诱人的美女。”
女郎红着脸,顿足道∶“那┅┅那你说怎麽办?”
任中杰愁眉苦脸的道∶“除非┅┅除非能让它完成自己的使命,它才会乖乖
的软掉。”
女郎当然明白这“使命”是指什麽,“呸”的一声笑骂道∶“死色鬼,想得
倒美!哼,我才不信你的一派胡言呢!本姑娘就在这里等,看它能硬到几时?”
任中杰叹气道∶“只要你有耐心,就算等到海枯石烂都没有关系。”
时间在缓缓的流逝,整整一顿饭工夫过去了,女郎的脸上流露出了焦急的神
色,站起又坐下了好几次,任中杰的胯下却依然故我,直挺挺的指向斜上方。
“你┅┅你这个大坏蛋,真正气死我啦!”她终於忍不住了,嘴里恨恨的咒
骂着,人却磨磨蹭蹭的走到任中杰身边,一双纤美莹白的玉手伸了出来,在半空
中略一犹豫,随即颤抖着握住了他的阳物。
“噢┅┅”任中杰舒服得差一点儿叫了出来,阳物勃起得更加大了。她害羞
地别过头,连粉颈上都弥漫上了红晕,双掌却轻柔的环绕住了肉棒,开始上上下
下的套弄。
“我这就帮你把┅┅把那讨厌东西┅┅挤出来┅┅”她三分羞涩,却是七分
调侃的说∶“使命什麽的就免谈啦,反正它只要发射过了,就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啦!”
她一边说,一边加快了套弄的节奏。柔软而滑腻的小手像是活塞一样忙个不
停,纤巧的掌心透出了一股股热力,秀气的手指时而掐弄根部的嫩肉,时而大胆
地搔动顶端的马眼,时而又捏住两只阴囊轻轻搓揉。手法相当熟练,技巧和力道
也掌握得恰到好处,绝对能使大多数男人都感受到强烈的刺激。
风彷佛有些大了,屋里的灯火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地板上的两条身影也在轻
轻晃动。在这样朦胧而又诱惑的环境中,人的感情和欲望往往是最容易滋长的。
“你┅┅你怎麽还不出来?”半晌,她忽地停下了忙活的玉手,半恼怒半娇
赧的叫了出来。她叫得很大声,彷佛想渲泄出心里的紧张烦躁。可是一种久违了
的渴望和热情,却不知不觉地弥漫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个地方。她不用照镜子也可
以感觉到,自己的俏脸和娇躯都已烧得发烫。
任中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无法形容的逼人魅力,微笑道∶“还
没有欣赏到姑娘的玉体,在下又怎敢浪费了自身的宝贵资源?”
“大胆狂徒!”女郎柳眉一竖,故意板起脸道∶“你到底是什麽人?懂不懂
规矩的?竟敢如此无礼的和我说话!”
任中杰面色一整,端容道∶“在下是什麽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刚才自
己说过,美的东西就应发扬光大。既然姑娘认为人的身体是最完美的东西之一,
为什麽不能大胆的尽情展露,让我这个有缘人好好的品评玩味一番?”
“好一个能言善道的家伙!”女郎展颜娇笑,似嗔似喜的瞪了他一眼。她蹙
眉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双膝跪了下去,就跪在他的脚边。
任中杰一呆,还来不及说话,她已把俏脸凑到了他的胯下,紧紧地贴在他的
腿上,檀口一张,两片丰润的红唇已含住了耸挺的阳物,缓缓的把它吸进了小嘴
里。
“你这是干什麽┅┅”任中杰又惊又喜,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女郎居然会如此
垂青。刹时间,只觉得阳物已然陷进一个温暖湿滑的包围中,顶端更是抵在了她
那柔软灵活的绛舌上,趐趐麻麻的感觉立刻传了上来,使他的浑身肌肉都为之一
震。
这样的反应显然在那女郎的意料之中,她的双眼中发射出了混合着热切与得
意的光芒,小嘴侍弄得愈发起劲了,娇嫩的双唇在粗大的阳物上来回揩擦,尽力
地把大半截肉棒都抿进口里。舌尖就像品尝最好吃的冰糖一样,轻柔而细腻的覆
盖在马眼上舔弄。
任中杰只觉得大脑一阵晕旋,整个人都彷佛在半空中飘荡。他情不自禁地抓
住了女郎的秀发,拉着她的脑袋在自己胯下前後摆动。不到片刻,他的阳物就膨
胀了一倍,几乎把她的唇角都要撑裂了。
屋外仍然是一片宁静,屋里却逐渐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他的肉棒扩张到极
限後,已开始轻微的跳动。女郎感觉到了他生理上的变化,连忙加紧了吸吮的力
度和频率,鼻子里也发出了令人销魂的呻吟∶“嗯┅┅嗯嗯┅┅嗯┅┅哼哼┅┅
嗯┅┅哼哼┅┅”
她的娇吟让任中杰欲火高涨,征服的欲望从心底里爆发。蓦地里,他的双手
猛然从她的衣领里探了进去,贪婪地抚摸上了滑不溜手的背部,接着又抓向胸前
高耸的乳峰。
女郎妩媚的抬眼望着他,脸上露出迷乱和放浪的表情。娇躯微微後仰,以便
让他抚弄得更加方便。当他的手掌顺利的包裹住了充满弹性的乳球时,一股无法
控制的强烈快感急剧的涌上了心头┅┅
“哇呀┅┅”任中杰一声虎吼,肉棒猛烈地抽搐,一股股热流喷射而出,极
度的兴奋和情欲的高峰,终於在她的嘴里完全释放了!
浊白的精液像是洪水一般冲击着女郎的喉头,她被呛得大声的咳杖,急忙把
肉棒吐了出来。但馀势未歇的潮尾仍然在喷洒,竟全数射在了她晕红的俏脸上,
几道浓浓的液体顺着面颊淌下,和她嘴角沁出的白汁混合在了一起,再一滴滴的
掉落在鼓起的胸襟上。
任中杰长长地喘了口气,慢慢的从高潮的馀韵中回复了清醒。他略带歉意的
瞥了那女郎一眼,这才惊觉到自己还牢牢地扯着她的秀发,赶紧忙不迭的松开了
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脸狼狈的不知说什麽好。
女郎“扑哧”一笑,面上的神情显得又害羞又骄傲,彷佛打赢了一场艰苦激
烈的大胜仗一样,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她挥袖抹拭掉身上的污物,撒娇似的道∶
“你坏死啦,把人家的衣服都弄脏了,这还怎麽能穿嘛?我┅┅我要你赔!”
任中杰苦笑道∶“是在下唐突佳人了,自然应该好好的赔偿!不晓得姑娘想
要些什麽?是金子银子,还是宝石首饰?”
女郎甚是开心,笑意盈盈的道∶“我才不要那些俗气的东西呢!嗯,这样好
了,明天晚饭後你到这里陪我一个时辰,让我好好的完成一幅油画,就算是对我
的补偿吧!不过,你可不能再像今天这麽┅┅这麽胡闹啦!先把那活儿弄弄清爽
了再来,听明白了吗?”
任中杰暗暗叫苦,心想这种罚站的苦差无论如何不能揽上身,於是强笑道∶
“在下倒是很愿意整日陪伴美人,但是┅┅但是这里是神风帮的总坛,我恐怕没
有那麽容易进出┅┅”
女郎满不在乎的道∶“没关系的。只要你说是我请来的客人,谅别人也不敢
为难你!”
任中杰故作害怕的道∶“要是为难我的是罗当家,鲁当家几位大人物呢?”
女郎“哼”了一声,傲然道∶“这些家伙又怎样?见到我一样要恭恭敬敬、
不敢缺了丝毫礼数。谁叫他们个个都是我丈夫的手下呢?”
“什麽?你┅┅你有丈夫了?”任中杰大吃一惊,这女郎的为人行事大胆而
荒诞,绝不像是个受到男人管束的妻子。他心中迅速的转着念头,忽地失声道∶
“你丈夫是谁?”
女郎挺起了趐胸,神气的道∶“神风帮帮主──振飞!”
************
“老三,这一次,你一定是算错了。”在神风帮总坛的议事厅里,鲁大洪一
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闷闷的道∶“已经等了这麽久了,那小子还没有来┅┅”
罗镜文端坐在软椅上,手里悠闲的挥动着折扇,随口应道∶“哦?”
鲁大洪道∶“依我看,像任中杰那样的无行浪子,身边根本就不缺美女,他
绝不会仅仅为了看夫人一眼,就跑到咱们总坛来一探究竟的。”
罗镜文沉默了片刻,叹道∶“可是传说中,他却是个出名的好色如命的人。
据说他曾经独闯华山六阵十一关,险些送了一条性命,却只是为了一睹华山掌门
独生女的芳容。”
张继远淡淡道∶“传说往往是不大可靠的。况且,人也会变的。一个男人在
少年时会为了心爱的女子拼命,可是到了中年以後,他通常都只会为了事业拼命
的!”
罗镜文微微一笑,道∶“但任中杰这个人却与众不同。他好像没有什麽远大
的抱负与理想,似乎他惟一的事业就是追求女人。所以,我认为他无论如何都会
来碰碰运气的┅┅”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沉吟道∶“他会不会已
经潜进来了,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
鲁大洪肯定的摇了摇头,道∶“今晚巡逻的武士增加了一倍,沿路的所有暗
桩也已全部开启。我敢拍胸膛保证,就算来的是极乐宫宫主、赤焰教魔君这样的
绝顶高手,也无法瞒过我们的耳目!”
张继远忽然冷笑,阴阴的道∶“恐怕未必吧!你张大眼睛看清楚,现在是什
麽时辰?”
鲁大洪双目泛上了赤红色,转头望了望摆在屋角的计时沙漏,厉声道∶“现
在刚刚过了四更,那又如何┅┅”一句话未说完,他的语声猛地顿住了,竟不由
自主的退了两步。
罗镜文的脸色也在这一刹那改变,他霍地站了起身,讶声道∶“巡逻的人都
去了哪里?为什麽没人打四更?”
张继远沉着脸,冷冷道∶“今夜是哪一个舵主当值?如此疏忽大意,竟连更
鼓都忘记了敲打,实属无用的废才!”
“不管他是哪一个,老子都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鲁大洪脸色铁青,咆哮
道∶“我这就去把他抓来┅┅”
“等一下!”罗镜文挥手止住了他,凝重的道∶“我们三个一起去!我恐怕
外面已经发生了意外!”
************
“我丈夫就是神风帮帮主──振飞!”
这句话虽说得也不是很大声,但在任中杰的耳中听来,却不亚於平地一声惊
雷。他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原来你就是夫人┅┅”
那女郎却打断了他的话,嗔道∶“谁说我是夫人?”
任中杰呆住了,口吃道∶“刚才┅┅刚才你自己说┅┅”
女郎咯咯娇笑道∶“我只说丈夫是帮主,可没说自己是夫人呀!嘻嘻,
你们这些男人三心二意,有哪个能终身只娶一个老婆的?”
任中杰哑然失笑,敲着自己的脑袋道∶“是在下一时糊涂了┅┅帮主素来
自诩‘爱江山也爱美人’,後宫佳丽之多,江湖上早已传得绘声绘色。在下原以
为不过是些庸脂俗粉,怎料得到还有这样一位娇美脱俗的俏佳人?”
女郎的俏脸上又泛起了可爱的红晕,低声嗔道∶“你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坏家
伙,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满口胡言的乱讨好人家!”
任中杰柔声道∶“正想请教芳名!可愿意见告麽?”
女郎略一犹豫,踌躇道∶“我┅┅我是他的十三姨太┅┅”
任中杰微笑道∶“我是问你的名字,不是问你的身份!”
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热情而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美目,似乎要透过那黑白分明
的眸子,直接的望到她那跳动不安的心里去。女郎起先还故作镇静的迎视着他的
眼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地抵受不住这样大胆挑逗的凝望了,心慌意乱
的垂下了头。
“我可以把名字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她的话语虽然还很流
利,可是声音已微微的发颤∶“明天你一定要来这里陪我作画,只要一个时辰就
好!行吗?”
任中杰想也不想,就断然道∶“不行!”
女郎霍然抬头,恼怒的道∶“你说什麽?”她生气的样子也十分美,眉心轻
蹙,秀目瞪得圆圆的,饱满的趐胸在一起一伏,白皙的纤掌扬了起来,作势要伸
出去打人。
任中杰一本正经的道∶“一个时辰太短了,起码要三个时辰才行!”
女郎转怒为喜,一张俏脸就似春风解冻了冰河,绽放出了娇媚迷人的笑颜。
她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正欲出击的玉手,装作顺势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傲挺的乳
峰立刻抖动了起来,在薄薄的衣衫下乱颤,看得任中杰双眼发直,生理上竟又起
了微妙的变化。
“现在,你可以说出芳名了麽?”他忽然出其不意的踏上两步,双手倏地环
抱住了那女郎的纤腰,用结实的胸膛摩挲着她的娇躯,一边体会着她胸腹间的惊
人弹力,一边放肆的把嘴凑到了娇嫩的耳珠上,调笑道∶“你要是再不肯说,我
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干什麽?你┅┅你这无赖,快把我放开┅┅”女郎感觉到小腹上紧贴着的
肉棒越来越硬了,双颊登时烧得像晚霞一样通红。她想用力的挣脱他的怀抱,四
肢却偏偏酸软的失去了所有的力道。
“你再不放手,我┅┅我就要抬腿踢你啦┅┅”她嘴里虚张声势的吓唬他,
双腿却连动也不敢动。她害羞而清楚的知道,这双腿别说是去踢人了,只要稍微
牵动一点肌肉,蠢蠢欲动的花蜜就将从私处汩汩流出。
“美人腿间死,作鬼也风流!”任中杰显然猜测到了她的窘状,不怀好意的
笑道∶“但十三姨太可要小心了,若是踢不中在下反而扭了脚,那可就大煞风景
了┅┅”
“好,好┅┅我说啦┅┅”女郎终於明白自己是瞒不过、也斗不过这个男人
的,忙不迭的叫了出来∶“你拉长耳朵听好了,我叫┅┅我叫方婉萍!”
任中杰“哈哈”一笑,道∶“好名字!简直就和你的人一样美丽┅┅”这句
话还没说完,屋子东面蓦地里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哨声,撕破了初秋夜空的
宁静!
哨声彷佛还在很远的地方,可是馀音尚未完全停歇,就有四、五只应和的哨
声在近处响起,接着又隐约的传来了人群奔跑的脚步声,嗷嗷咆哮的狗吠声,和
呼斥吆喝的命令声。
方婉萍的神色一变,猛然扭身挣离了任中杰的怀抱。几乎就在同时,温暖的
蜜汁渗了出来,流淌到了光洁的大腿上。她红着脸跺了跺脚,飞身奔到了西面的
窗边,忽地回过头来,瞪着他道∶“莫忘记你答应我的话,明天┅┅”
任中杰点头道∶“明天晚饭过後,我在这里恭候便了,就怕十三姨太胆小不
敢来哩!”
方婉萍嫣然娇笑,纤掌一挥,整个人像是一缕轻烟般掠了出去,转眼间就消
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任中杰苦笑着叹了口气,无奈的捡起衣服穿戴齐整,然後他束了束腰,迈着
稳健的步伐走出了小屋,径直的向声源来处走去。
没走多远,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就出现在视野里。他们看见任中杰後立刻
抢了上来,把他圈在正中间。不到片刻,三条灰影从半空中急掠而至,就像大鸟
一样飘然落到了他的身边。
当中一人手执折扇,丰神儒雅,正是号称“小诸葛”的三当家罗镜文。他冲
着任中杰一拱手,微笑道∶“任公子,深夜驾临鄙帮,不胜荣幸!请随我等到议
事厅里坐坐,在下已备有好酒数坛,定可让公子尽醉方休!”
任中杰淡淡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要人的!”
罗镜文怔了怔,不解的道∶“要人?此话怎讲?”
任中杰扬手一掷,一张字条就又快又稳的顺风飞去。罗镜文伸手接过展开,
才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已不见了。
“这张字条不是我写的!”他差点跳了起来,惊怒道∶“不知是哪个大胆贼
子,竟敢冒充我的名号留言┅┅”
任中杰的面色刹时变白了,急道∶“那黎燕的人在哪里?你们难道没有绑走
她麽?”
“绝无此事!”罗镜文断然道∶“我们正要仰仗公子的帮助,怎麽会作出这
种有伤和气的行为?这必定是有人暗中嫁祸┅┅”
张继远也抢着插口道∶“若我们真的绑走卫夫人,现在也正是谈判讲条件的
时候了,又怎麽会不认帐?任公子若是不相信,尽可┅┅”
任中杰一摆手,涩然道∶“我相信!其实我一见到这张字条时,心中就怀疑
黎燕是被旁人掳走的。只是在我潜进总坛内部时,巡逻的武士竟不予以阻拦,好
像早已知道我会来此赴约,这才使我认定黎燕确是落在你们手中作人质。”
他说到这里,心里暗暗懊悔不迭。刚才他想最多自己应承保护夫人,就可
换得黎燕的平安,所以才放心的和十三姨太调情胡混。谁知事情竟不似想像中那
样简单┅┅
罗镜文沉声道∶“实不相瞒,我们本来给下属发布了严令,除非任公子堂堂
正正的登门拜访,否则若是偷偷潜入就全力的阻拦擒拿。想不到今夜当值的蒋舵
主竟敢擅自将命令更改,以至於任公子来了近一个更次了,我们还懵然不觉!”
张继远冷冷道∶“蒋舵主素来谨小慎微,绝不敢如此大胆胡闹的,背後必定
有人指使┅┅”
罗镜文缓缓点头,道∶“不错。而且能指使的动他的人,身份只能比他高。
这样的人在总坛中也只有六个┅┅”他吸了口气,一字字道∶“就是我们六个当
家!”
鲁大洪焦躁起来,吼道∶“说那麽多干什麽!把蒋舵主抓来问问不就都明白
了?我就不信他敢不说实话┅┅”
话音未了,黑暗中忽地窜出了一个身着披风的武士,迅疾地奔到了罗镜文身
前,惶声道∶“禀报三┅┅三当家,我们找到蒋舵主了,但他┅┅他┅┅”
罗镜文耸然动容,一把抓住他的胸襟,厉声道∶“他怎样了?”
武士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发抖道∶“他被人杀了!”
第五回∶江南美人
蒋舵主的尸首是在马棚里发现的。当所有的人来到现场後,首先看到的就是
一大滩殷红、殷红的鲜血!血泊里倒卧着一具僵硬的躯体,黝黑朴实的面容已扭
曲变形,死鱼般泛白的眼球直直地瞪视着天空,神色间带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和
惊讶。
任中杰的呼吸都似已停顿,他看得出来,死者身上并无其他外伤,这足以淹
死一窝蚂蚁的鲜血,竟都是从蒋舵主的嘴里喷出来的!他从未想像过,一个人可
以喷出这麽多的血!
鲁大洪的双眼红了起来,映照着满地的血迹,更显得说不出的愤怒狰狞。他
龇着牙,狂声暴喝道∶“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男子汉敢作敢当,有种的
就给我站出来!”
一众武士都垂下了头,没有人发出半点声响。张继远冷冷道∶“三哥刚才已
经说了,凶手就在咱们六个当家之中。你对手下大发雷霆又有屁用?”
鲁大洪霍然抬头,厉声道∶“你凭什麽如此肯定?背後指使的元凶虽然是咱
们当中的一个,但今晚下手的又怎知不是旁人?”
张继远“哼”了一声道∶“你难道看不出麽?蒋舵主是被人用重手法偷袭,
以至於肺腑尽碎而亡。能用上乘内功将他毙於掌底的,神风帮中能有几个?”
鲁大洪说不出话来了。
罗镜文一直蹲在尸身旁仔细的查看,这时更将遗体翻了过来,忽地失声道∶
“你们看他的背部!”
只见背心上的衣衫已碎裂得不成样子,裸露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一个紫黑色的
掌印。五指间的距离出奇的巨大,竟不像是人类留下的痕迹!
几个当家互相望了一眼,目光中都带着凝重而惊惧的神色。任中杰忍不住问
道∶“这个杀人凶徒的手怎会长的这样奇怪?这路掌法如此狠辣阴毒,竟让中招
者呕血成升,又是什麽路数?”
罗镜文默然了半晌,才低声说道∶“不知任公子可曾听说过‘天残地损十三
掌’?”
任中杰猛吃一惊,道∶“你说的是失传近百年的辣手邪童的十三式绝技?难
道┅┅难道蒋舵主中的是其中的‘枯心掌’不成┅┅”
罗镜文颔首道∶“不错。这十三掌的威力极其巨大,但发招之时,却必须戴
上特制的手套,否则也不会中者立毙,数十年来令江湖中人谈之变色了!唉,想
不到┅┅武林中又有人练成了这种邪门武功┅┅”
他的话还未说完,死一般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奇异的歌声!
歌声凄婉而飘忽,像是有个冤死阴间的女鬼,正在地狱的最深处幽幽悲泣,
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寒风起,秋意凉,明月夜,迸血光!可怜神风帮,
人人命不长!军心乱,意彷徨,七大当家身首裂,受尽辱美娇娘┅┅”
如泣如诉的歌声,彷佛是一道无形的符咒,紧紧的揪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鲁大洪的脸色渐渐变的铁青,突然狂吼一声∶“包围过去,搜!”不等手下轰然
答应,他庞大的身躯已拔地而起,风驰电掣般向黑暗中掠去!
众人紧随其後,循着缥缈悠远的声音不断矫正着搜索的方位。片刻後,当他
们来到一片人工树林的边缘时,鬼哭似的歌声忽地嘎然而止,就像是一下子从人
世间蒸发了!
这时,四面八方赶来的巡逻武士已经把树林子水泄不通的围住了,熊熊的火
把照的四周亮如白昼,明晃晃的刀剑长矛映着火光,反射出了一张张满含着悲愤
和杀气的面容!只要首脑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如狼似虎的冲进去,把里面的每
一寸土地都翻个底朝天!
就算唱歌的女子功力通神,在这样滴水不漏的搜查下,她也将无所遁形了!
谁知三个当家却迟迟不下命令,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都显得复杂而异
样!
任中杰倒有些惊奇了,他一转念,若有所悟的道∶“各位徘徊不前,莫非因
为这里是帮中的禁地麽?”
罗镜文苦笑道∶“公子高见!本帮的总坛之中有两个禁地,擅入者一律杀无
赦!其中一个是帮主存放要物的‘珍品阁’,另一个就是眼前这片树林了┅┅”
任中杰目光闪动,沉吟道∶“在下瞧这片林木种场得井然有序,暗地里似乎
隐含着相生相克的阵法,树林深处是否住着一位世外高人?”
鲁大洪圆睁怪眼,纵声笑道∶“什麽世外高人?不过是个娇生惯养、任性胡
为的小公主罢了!”他顿了顿,彷佛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发狠的道∶“老三,反
正大小姐和侍芸现下都已外出,我们拼着日後受到大哥责罚,先闯到里面看一
看好了┅┅”
罗镜文踌躇不决,尚未来得及回答,远方突然顺风飘来一个浑厚严厉的男子
声音∶“四弟,不得胡闹!”
鲁大洪身躯一震,剽悍的黑脸上居然流露出畏服之色。任中杰暗暗纳罕,放
眼一望,不仅在场的一众武士立刻端正肃立,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就连罗镜
文和张继远都摆出了少见的恭敬姿态!
语声未歇,三十来个腰悬长剑的青袍剑士出现在石板路上。他们看似走得很
随意散漫,但脚下所踏的方位却杂而不乱、步步玄机,显然曾受到过良好严密的
训练。也许这些人单独的武功还未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可是,他们联手攻击的威
力却绝对能令一流高手都甘拜下风!
人群走到了树林前就无声无息的向两旁散开,任中杰这才看见,发话的是一
个气度沉雄的中年男子。这人洒然屹立在众多剑士的簇拥包围中,就如鹤立鸡群
般醒目突出,他的面容冷静而充满威严,两道浓眉斜飞入鬓,一望而知是个领袖
群雄的帅才。
“四弟,大哥身为帮主,他的严训我们不能不听!”中年人稳步走到鲁大洪
身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传我的命令,今晚的搜寻到此为止,收队!”
鲁大洪紫涨着面皮,额头青筋暴起,似乎还想尽力申辩一番。中年人却不再
理睬他了,一双眸子精光暴射,凛然生威的落在任中杰面上转了两圈。两人的目
光相接,竟似迸出了刀剑碰撞般的火花!
中年人淡然一笑,抱拳道∶“这位一定是任公子了,久仰!在下神风帮二当
家孔威。”
他的话简明而利落,没有任何多馀的客套!一直以来他都深深的相信,权力
和荣誉是靠流血流汗拼出来的,而不是靠嘴说出来的!
任中杰也没有饶舌,他盯着对方粗糙的大手,忽然道∶“据闻孔当家是少林
派最杰出的俗家弟子,大力金刚掌的神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早在十年
之前,武林中就已闯下了赫赫威名!”
孔威不动声色,淡淡道∶“说到手上功夫的神妙莫测,普天之下又有谁比得
上任公子?在下这一点儿微末武技,在公子面前是贻笑大方了!”
任中杰微笑道∶“孔当家何需过谦?依我看,以金刚掌力的威猛劲急,要将
一个人的心房击碎以至於喷血而亡,好像也不是什麽难事┅┅”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动容哗然。孔威却恍若不闻,平静的道∶“任公子的意
思是说,蒋舵主也许并非死於‘枯心掌’下,说不定是我孔某人下的毒手,是不
是?”
任中杰欠身道∶“不敢!在下只是胡乱猜测而已┅┅只不过,在七大当家之
中,似乎只有孔兄擅长外门掌力,这可真是巧合了┅┅”他说到这里,咳杖了一
声,恰到好处的闭上了嘴。
罗镜文轻摇折扇,不以为然的道∶“任公子此言差矣。以我们几位当家的内
功造诣,想暗中练成一两种邪门掌法也不是不可能的。现在的问题是,谁有谋刺
蒋舵主的作案时间?”
他停顿了一下,续道∶“七弟今夜奉命外出,自然是没有嫌疑的。六弟麽,
两个多时辰前伤在任公子手底,料想也没有馀力再去杀人,所以,这个下手行凶
之人──”他拖长了声调,尾音迟迟不落,张继远已接口道∶“──极可能就在
咱们四人当中!”
鲁大洪一跃三尺,暴怒道∶“混帐!你竟将我也算在内?我怎麽会杀老蒋那
个混球?岂有此理,你们简直是在放狗屁!”
罗镜文面色一沉,冷冷道∶“谁也没说一定就是你做的!眼下不过就事论事
罢了,你又激动什麽?”
鲁大洪只有闭上了嘴,双目却依然不服气的瞪着他。
孔威双掌一拍,沉声道∶“多说无益。咱们今後只有更加小心谨慎,不论那
个真凶到底是谁┅┅”他语声一顿,目光自每个人面上掠过,一字字道∶“我们
总有一天能把他揪出来!”
************
天空依然是漆黑的,月亮在云层里散发着柔和的银光,有风吹过来的时候,
空气里彷佛带着种清新的泥土气息。
夜色是如此美丽,美丽得就像如花少女的温柔眼波。可是,今晚发生的这起
流血凶案,却给这美好的夜色抹上了一层阴影。
任中杰一个人在总坛里倘佯着,东逛逛、西走走,漫无目的。看样子,他是
整个神风帮里最悠闲自在的人了!
几个当家忙着处理蒋舵主的後事,没人有精力陪他。实际上,他也不需要那
些臭男人来陪!往常,在这样浪漫多情的夜晚里,他通常都会拉着一个女孩子的
手,静静地在月光星空下漫步。或者,叫上几个最要好的老朋友,到街边的小面
摊上把酒畅谈。
人在江湖,有多少无聊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打发过去的!任中杰凝视着脚
下孤单的影子,心头忽然感到一阵阵失落。他记起自己少年时,曾经意气风发的
立下多麽宏伟的目标、多麽远大的理想,可是岁月的长河流了又流,现实的人生
却无数次把他的梦想击的粉碎!
人人都晓得他是一个专门追逐美色的浪子,但又有谁知道,浪子也有自己的
痛苦和悲哀┅┅
就在这时候,黑暗中突然流云般飘出了一个婀娜的身影,像燕子一样翩翩然
的飞掠到了他的面前,俏生生的卓立在凄冷的寒风中!
任中杰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只看一眼,他的瞳仁就发
亮了──这是一个容色出众的女人!一个能让男人见了後,除了一个地方变硬、
其它地方都变软的女人!
她穿着一袭轻飘飘的、淡绿色的轻衫,柔软的丝袍,就像皮肤般贴在她又苗
条、又诱人的胴体上,骄傲的展现出了曲线浮凸的美好身段。她那细致光滑的俏
脸上,几乎没有任何修饰的胭脂花粉。那两片高傲的噘着的薄薄樱唇,和那双清
澈黑亮的明眸,就已是绝大多数女人梦寐以求的最好装饰。
她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四、五岁,正是女人最灿烂的年龄!比起未经人事的
少女,她显得成熟而充满风韵;可是比起熟透了的美妇,她又显得青春而亮丽。
任中杰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尤物,忽然觉得心情又开始愉快了。刚才他还有
些伤痛感慨,现在却恨不得马上变成一只蜜蜂,飞到这清香扑鼻的花蕾上狠狠的
叮一口!
“如此星辰如此夜,小姐也是出来散步、赏月的麽?”他彬彬有礼的作了个
揖,和蔼的微笑道∶“若不嫌弃,大家结伴走走如何?”
尤物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的拂了拂被夜风吹得略微散乱的秀发,这个动作使
她看起来更加的女人味十足。任中杰目不转睛的望着,差一点伸出自己的手代劳
┅┅当然,他目前还是只能遗憾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尤物终於出了声,她的声音清脆、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你就是那
‘浪荡双绝’之一的任中杰?”
“正是区区在下┅┅”任中杰一怔,愕然问道∶“小姐是哪位?你找我有事
麽?”
尤物眼波流动,凝注在他面上,冷冷道∶“听说任公子是近年来江湖上最出
风头的人物,不单武功智慧均已超凡入圣,还是个最能勾引女人的情场高手。可
惜今日一见,哼哼┅┅”
任中杰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涩然道∶“可惜怎样?”
尤物紧紧的抿着小嘴,傲慢地把脸扭到了一边,似乎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
有了,她虽然没有说下去,可是语气却已暗示得很清楚,明摆着是想说“闻名不
如见面”。
“江湖上浪得虚名之徒本来就不少┅┅”任中杰居然并不生气,自我解嘲的
道∶“就算你明察秋毫,发现我也是其中的一个,那也算不上是什麽奇闻!”
尤物撇了撇嘴,冷艳的俏脸紧紧绷着,神色间显得又鄙夷、又诧异,低声自
语道∶“┅┅真不明白,三哥是不是吃错了药?为什麽要请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来
┅┅实在看不出这家伙有什麽过人之处┅┅”
她喃喃的思索了片刻,无意中一抬眼,看见对方的目光灼灼的落在自己挺拔
的趐胸上,那掩饰不住的贪婪模样,像是把自己当成完全赤裸的。她厌恶的蹙了
蹙眉,寒声道∶“夫人此刻想见你,跟我来!”
任中杰倏然一惊,随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道∶“跟你走也不妨┅┅
不过,我想先请教一下小姐的芳名?”
他嘴里虽这麽问,心中却已经作好了碰钉子的准备。谁知尤物根本不打算隐
瞒,她仰起秀巧的下颌,明眸斜睨着任中杰头顶的月亮,淡淡道∶“我姓韩,叫
韩冰!”
“韩冰,韩冰┅┅”任中杰念了两遍这名字,忍不住会心的笑了,暗想这才
真是人如其名,她的的确确像是一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冰”!
眼见他如此无所顾忌的念叨自己芳名,笑容之中还带着几分轻薄,韩冰的俏
脸上飞起了两片红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向夜色中轻盈地掠去。
任中杰讪讪的跟在後面,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知道,对於这种血液中都流淌
着叛逆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着急的。想要把她弄上床去,就一定要有罕
见的耐心,只有彻底粉碎她精心构筑的冰冷外壳,才能把她的肉体和灵魂一起征
服┅┅
“看来,我需要制定一个长远的计划┅┅”任中杰认真的思忖着,他极力想
集中精神考虑问题,可是眼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粘在韩冰的娇躯上。这个娇俏动
人的尤物,就连施展轻功飞掠时,都带着种特别的风姿!
两个人一前一後的在星空下疾掠,不晓得过了多久,韩冰突然停下了脚步,
指着近处的一栋小楼道∶“夫人就住在这‘听雨楼’的最高层,你自己上去见
她吧!”
任中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委实不舍得就此分离。他的眼珠转了转,恳
切的道∶“在下初来乍到,对总坛的一切都不熟悉!若无小姐带路,万一走错了
房间,那可┅┅”
韩冰俏脸微沉,冷笑道∶“我是帮主的表妹,不是给你带路的佣人!哼,
找错了也是你活该!”说罢,她纵身跃起,淡绿色的长裙在夜空中飞舞,转眼就
从视线中消失了。
任中杰洒脱的耸了耸肩,尽管吃了好大一碗闭门羹,他却并不是很在意,也
绝没有灰心气沮!
“别急,女人总会有的!”他对着自己一笑,足尖轻点,人已飘然飞上了顶
楼。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找到了惟一的一扇门,古色古香的门面上,用精巧的刀
功雕刻着一丛菊花。
──只要推开这扇门,就能见到昔年江南武林的第一美人了!
任中杰忽然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近五年来,江湖上还从未有外人亲眼
目睹过夫人的风采!无情的岁月,会不会已经逐渐消磨掉了这位绝世美女的姿
容,就像是消磨掉了自己的雄心壮志那样?
他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一个身材臃肿、满脸福态
的中年妇人形象。果真如此的话,他说不定会懊恼的把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一盏茶的时光过去了,任中杰终於鼓起了勇气,伸手推开了房门,缓步踱进
了灯火通明的厅堂。在这一刹那间他已打定了主意,要是真的看见了大倒胃口的
黄脸婆的话,马上施展出最强的轻功溜之大吉!
可惜的是,他还来不及看清什麽,闪耀的剑光忽然就已晃花了他的双眼!八
柄长剑!雪亮的剑锋齐齐出鞘,只发出了“噌”的一声响,如匹练破空般,一下
子就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任中杰没有动,厉的剑气已迫在眉睫,他的眼睛里彷佛也有剑光在闪烁。
“住手!”随着一声温和柔媚的清叱,八柄剑猛然间顿住了!剑尖划破了任
中杰的衣衫,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皮肤,可是他竟连眼角都没有眨一眨!
执剑的是八个身穿白衣、窈窕秀丽的少女,她们正狠狠的瞪着任中杰,好像
怎麽也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大胆不要命的男人,竟对森寒锋利的宝剑视若无
睹!
“任公子请勿怪,为了贱妾的安全,这几个丫头总是这样,谨慎小心得过了
头┅┅”温柔动听的声音娓娓诉说着,语气又娇媚,又亲和,就像是长姐慈爱的
安抚着幼弟。
──这也许不是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但却是任中杰所听过的最令人难忘的
声音,彷佛一缕连绵不断的清泉,直接的渗进了他的五脏六腑┅┅
长剑已移开,刺骨的杀气也消解於无形。任中杰缓慢地抬起头,凝视着不远
的正前方。他终於看见了这位艳名远播、姿色无双的江南美人!
她就站在绚丽多彩的灯光下、名贵珍奇的家边,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
肩部,脸上泛着礼节性的淡淡笑容。可是,不管多麽耀眼夺目的珠光宝气、黄金
钻石,也掩盖不了她那从内心深处焕发出来的雍容气质,和举手投足间蕴育的优
雅风姿。
黎燕的美,在於“妩媚”;方婉萍的美,在於“韵味”;韩冰的美,在於
“冷艳”;然而夫人的美,却在於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清丽脱俗的不带
丝毫烟火气,就像是个远离尘世的女神!
“见了夫人的面,我才知道什麽叫作‘倾国倾城’┅┅”良久,任中杰才从
梦幻般的凝眸中惊醒,由衷的道∶“在下这一生中,本来从未妒忌过任何人,现
在却忍不住妒忌起帮主来了┅┅”
夫人轻轻一笑,嫣然道∶“却不知任公子妒忌的是什麽?是拙夫的财雄势
大呢?还是他的红粉三千?”
任中杰微笑道∶“六宫粉黛无颜色,荣华富贵梦一场。和夫人本身比起来,
那些东西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又怎值得在下妒忌?”
夫人的俏脸略红,低低的垂下了白皙的粉颈,柔美的妙目中似乎浮现出了
一丝哀怨,幽幽道∶“该如何取舍,连任公子都知道,可惜拙夫┅┅他却永远也
不明白┅┅”
任中杰呆了呆,随即安慰她道∶“或许帮主不是不明白,只不过是不好意
思说出来而已┅┅”
“不好意思?”夫人的娇躯突然开始颤抖,隆起的趐胸急剧地起伏着,彷
佛在极力地控制着沸腾的情感。她强抑着晶莹的泪珠,讥嘲的说道∶“他能对妾
侍、对情人、对风尘女子说的话,却不好意思对名媒正娶的妻子说?普天之下,
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任中杰无言地听着,又同情的叹了口气。他看得出来,夫人的神情是落寞
的,脸色也太苍白了些,显然已很久没有承受过阳光雨露的恩泽,没有享受过和
丈夫举案齐眉的温馨了!
很多年前,当她带着“江南第一美人”的响亮名声,义无返顾的下嫁给家
时,是否有想过今日的深闺寂寞呢?
是爱情,把相爱的两个人结合在一起。可是,爱情也常常在把两个人结合之
後,自己却悄悄的抽身溜走了!这本来就是人生的悲哀┅┅
好半晌,夫人勉强笑了笑,轻声道∶“任公子,贱妾找你来,原意不是想
说这些的┅┅”她停顿了一下,俏脸上已完全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拙夫离奇
失踪,贱妾遭人行刺,这一切的真正原因是什麽,恐怕公子还不知道吧?”
任中杰动容道∶“夫人若知道的话,在下愿闻其详!”
夫人凝视着他的双眼,一字字道∶“是为了一宗数额巨大的宝藏!”
************
就在这同一时刻,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外,隐藏在大树枝叶间的黑衣人
渐渐等得不耐烦了。他已经守候了整整两个更次,腿脚都站得酸痛无比了,房间
依然是什麽动静也没有。
从他处身的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可窥见那顶巨大花轿的全貌。低垂的轿帘
就像纹丝不动的栅栏,严严密密的遮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他妈的,这女娃儿可真是好耐性,这麽长时间闷在里面不出来!难道她连
吃喝拉撒都忍得住麽?还是她就在轿子里面大方其便?”黑衣人嘴里低低的嘟囔
着,勉力振作精神继续监视着花轿。
忽然,他觉得左肩上被人轻轻一拍,大惊之下,正想反掌挥击,耳边却传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七弟,是我!”
他立时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月光照耀下,一个身材极为瘦小的汉子盘踞
在身後的树枝上。这人颧骨高凸,额上生着块丑恶的肉瘤,赫然竟是神风帮的六
当家──“怒剑神鼠”左雷东!
几个时辰之前,在风月小筑里,左雷东被任中杰重重掷於地下,当时似乎伤
得不轻,要姬女们抬着才能离开。谁知这麽短的时间内,他竟又浑若无事的跑了
出来,看样子功力也丝毫未损,这岂非怪事一件?
──是他服食了什麽疗伤圣药?还是他当时伤的根本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严
重?
黑衣人却不知他曾经受挫,所以也没有丝毫疑心,喜道∶“六哥,你怎麽来
了?”
左雷东笑道∶“来接替你的班呀!我想你监视了大半日,一定累得很了。快
回去好好睡个觉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好了!”
黑衣人正感到神思困倦,於是也不推辞,低声道∶“那就有劳六哥了!小弟
告辞!”
左雷东忽地抓住他的手腕,脸色凝重的道∶“七弟,我只能代替你监守到天
亮辰时!你务必要在那个时候之前返回,今晚接替的事也不必对任何人提起,明
白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展开轻功身法,悄悄的从枝叶间跃了出去,自行返回神风
帮总坛。
左雷东待他走得踪影不见後,忽然双足一蹬,整个人在空中横掠了三丈,从
窗口纵进了天字第一号房。
花轿里立刻传出了一个娇慵柔和的女声,缓缓道∶“你迟到了!”
左雷东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只要目的能达到,时间上的偏差又有什
麽要紧?”他边说边举目四望,疑惑道∶“咦?你那些手下都到哪里去了?”
轿中女子道∶“我已经把他们支开了。这样机密的谈话,怎能让他们听到?
喂,我要你查探的事,你进行的如何了?”
左雷东鼠须一撇,得意道∶“已有眉目了。眼下就请姑娘移架出轿,听我细
说分明。”
轿中女子轻声一笑,慵懒的道∶“我行走江湖一年多了,从来都懒得离开这
花轿。你要我出来,不怕把本小姐累坏了麽?”
左雷东低笑道∶“既然姑娘怕累,不如就让左某进入花轿好了!反正里面的
空间够大,再多容纳几人也无妨┅┅”话声未落,身子猛然向前疾冲,就如离弦
之箭般窜到了轿帘边。
他正要伸手拨开帘子,陡然间风声响动,两道金光一上一下的从轿内激射而
出,来势劲急无伦。他早已有所提防,双手各伸食中二指轻轻一夹,就将暗器牢
牢的夹住了。蓦地里眼前金光闪耀,又有四道暗器袭到了身前三尺之内。左雷东
大骇之下,空一个翻身,向後纵出了丈馀,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接着就觉
得胯下一凉,原来裤带已被击断。
他手忙脚乱的抓住正在下坠的裤子,心头又怒又愧,也夹杂着三分惧意,叫
道∶“喂,喂,你的暗器怎麽能往这个地方打?要是你一个不小心,我可就要断
子绝孙啦!”
轿中女子咯咯娇笑道∶“谁叫你这样大胆,敢打主意窥视本小姐的容貌┅┅
不过,看在你尽心为我办事的份上,我没取你性命,相反还赏了你大笔金钱!怎
麽,你不谢谢本小姐的不杀之恩、赠财之德,竟然还敢口出怨言吗?”
左雷东向手掌上一望,才发现捏在指间的暗器竟是两片金叶子。叶片虽然又
薄又细,却是十足赤金打造。他苦笑道∶“姑娘,你出手倒是阔气,施展几下暗
器,就掷出去了好几两黄金。这样奢侈的打法,我左某人倒真是从未见过!”
轿中女子缓缓道∶“只要我们能找到赤焰教遗留的那宗宝藏,就有了几辈子
也挥霍不尽的巨富,哪里还会在乎这区区几两黄金!”
左雷东面带忧色,发愁道∶“赤焰遗宝的事,本来只有你、我和几位当家知
道。但不知哪个家伙走漏了消息,这几天聚集在金陵城的高手已越来越多。‘铁
颈判官’傅恒,‘千手罗汉’唐钢,都不是好对付的人物!听说连‘仁义大侠’
卫天鹰也正在兼程赶来,咱们精心谋划了许久,别要作了别人的踏脚石才好。”
轿中女子却似满不在乎,冷哼道∶“人多些才好混水摸鱼哩!这些人的确都
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彼此各有心事,既不能团结,又互相牵制,在我看来┅┅嘻
嘻,只不过是群妄自尊大的蠢男人而已,有什麽了不起?”
左雷东搔了搔脑袋,点头道∶“姑娘分析得不错,只不过咱们还是要加倍小
心的好!今晚我仔细查探了总坛的各处要地,发现┅┅”
他的语声越说越低了,一张丑脸满是凝重的神色。房间里的烛火虽然明亮,
可是映照在他的面上,却仍然留下了一片浓厚的阴影!
************
天还没有亮,任中杰舒舒服服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满足的叹了一口气。他
全身的肌肉都已完全地放松,只有一双眼睛还在灵活而有神的转动着。
刚才他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把肌肤上的污垢和精神上的劳顿一股脑儿的清
除了出去。夫人叫他好好休息,可他现在却精神的很,简直连一丝一毫的睡意
都没有!
他又怎麽睡得着呢?这一天中发生的事已经太多太多了,他需要仔细的清理
一下思路。
──宝藏?那是一笔什麽样的宝藏?夫人透露了这个消息,为什麽又不肯
把话说完,反而要自己再去问问罗当家?
──装神弄鬼的唱歌女子是谁?振飞有那麽多相好,到底还有多少女人和
这起事件有关?
任中杰突然发现,自己的所知道的实在太少,而且思绪一团混乱。只要一闭
上眼睛,他的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好几条俏丽的身影──那麽高贵、那
麽典雅、那麽动人的几条身影,却偏偏又是那麽的淡漠遥远,可望而不可及!
“振飞呀振飞,你果然是个风流多情的好脚色,拥有的女人一个赛一个
的国色天香┅┅”任中杰自言自语了两句,忽然握紧拳头道∶“不过,我任中杰
是何等样人,怎麽会输给你?嘿嘿!你能做到的事,我也一样能做到,还要比你
做的更好!”
神风帮交代给他的任务是,尽快搞清血案的真相,并找出那个凶手。可他交
代给自己的任务却是,尽快把所见到的这些美女征服,并且是由身到心的征服!
这个任务当然十分艰巨,但他一向认为,男人的气概和价值,正是在挑战艰
巨的过程中体现的。至於具体实施的办法麽,他现在还没想出来,不过办法总会
有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引诱不了的贞妇,正如世界上找不到绝无破绽的
武功。
想像到将来与美人儿合体交欢、腿股叠缠的销魂味儿,任中杰忍不住一阵兴
奋,呼吸也粗重了许多。但就在此时,他猛然察觉周围的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
淡淡的异香。
“鸡鸣五更香!”他立刻辨认了出来,心中不禁冷笑,这种下三滥的小把戏
要是能迷倒他,那他早就死了几百次了。他最少有二十三种法子可以破解迷药。
──是什麽人这麽大胆,敢在总坛里干这种勾当?难道是┅┅凶手?
任中杰屏息静气,眼皮下垂,装出一副被迷得晕倒了的样子,静静地躺在床
上,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良久,厢房里的迷烟开始慢慢散去了。“吱──”的一声,窗子被人由外推
开了,一条黑色的人影出现在窗外。
黑影先向里望了望,然後轻捷的跃进了厢房,一步步的朝床的位置走来。
任中杰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只见这影子笼罩在黑暗里,轮廓和五官
都看不清晰,只能依稀望见身材并不高,脑後似飘扬着两条辫子,身上还隐隐的
传来了一股清香──不是把人麻翻的迷香,而是女子独有的天然体香!
任中杰忽然觉得这香味好熟,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他心念电转,还来不及有
什麽反应,对方已经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任公子,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别装蒜啦!”那女子娇憨的笑了,笑着道∶
“喂,人家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到你房间,你就连灯也不敢点着吗?”
任中杰苦笑,无可奈何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於是他就看
见了一张美丽清秀的俏脸,正带着得意而嘲弄的神态盯着他。
**********************************************************************
写了这麽久才深深体会到,要炮制出一部武侠、色情兼顾的小说是多麽的困
难!故事的情节要发展,人物的性格要塑造,还要时时注意各种线索和铺垫,难
怪有人说,若没有良好的功力,结构庞大的长篇小说反而是缺陷。对於坚持创作
了数十万字的方寸光和失落两位仁兄,小弟确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