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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軌之母第四十九章 文 / 番茄BB有點紅

    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終于,我倆踩著石階,一步步的來到漆黑寂暗的

    別墅大門外。伸手推開虛掩的門後,我正想重新帶上單兵夜視儀,便被她阻止了

    ︰「不用帶了,我相信,只要我們進去,很快就會燈火通明。而且,該到的都快

    到場了。」

    她邊講邊伸出了大拇指,沖著自己的腦後擺了下。順著她指點的方向,我回

    首望去,游艇距離此島已不足三百米之距,很快就要沖上那片沙灘了。

    見此情形,嘴角勾勒出一抹譏笑的我和她頷首示意。隨後便推開了那道厚重

    的大門,當先舉步跨進。

    室內黑沉,伸手不見五指。但很快——

    「嗡—— 嚓——」

    「Dropyourweapons!」

    燈光,隨著清脆的槍栓拉動聲,以及嚴肅響亮的呵斥聲一同傳至我倆的耳內。眯眼度過了強光所造成的眼部暫時不適後,我抬頭一掃。只見別墅兩樓正對大

    廳的過道上,站著四個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外國男子。其中兩個白人,一個黑

    人,最後一個,則是位面貌暗黃,明顯南亞地區人種的家伙。他們四人端著各式

    的長槍,居高臨下的指著我倆,眼神中蘊含著沛然的殺意。

    「你們一定要制我于死地嗎?」

    和這高深莫測的話音一道傳來的,還有呂國強那英俊挺拔的身軀。此時的他

    站在了那四名外國男子中間,神情很是淡漠。而那個曾踢傷我的麻臉男,現在也

    正持刀拿槍,佇立于他的身側,表情一如既往的木訥,冷酷。

    「嘩啦——砰!」

    依然毫不緊張的我倆扔掉了手里的武器以及其它物品。我更是吊兒郎當的叉

    雙手與胸前,老神在在道︰「我真為你感到悲哀呀!」

    「是嗎?」身處樓上的呂國強用一種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慶幸的語氣搖頭道︰

    「那就等著吧,誰高興,誰悲哀,待會便知。」

    室內殺氣彌漫,室外夜風徐來。時間在流逝,空氣很凝重。雙方一共八人,在別墅內居高恃低,等待著那最

    後一刻,或者說,是各自的宿命。

    「去把他帶來。」二三分鐘後,僵局終于被呂國強打破。只見他沉言肅聲的

    對其身後的麻臉男命令著。

    得到命令的麻臉男邁步走向兩樓的一間屋子。與此同時,大廳那扇未被關緊

    ,半開半掩的大門也被人打開了。從外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呂的手下——石

    嘉然跟他剩下的最後一個嘍羅。當然,還有埋首胸前,小步行進的海建,以及神

    色相當震驚,一臉無法相信的我媽。

    用一把「五四」式手槍頂著我媽的後心,押著她前進的石嘉然非常陰沉,眼

    神像一道寒光一樣,死死頂著我。當其與我跟妍舞錯身而過之時,他嘴中吐出的

    話語則是非常的得意,兼之仇恨︰「何軍,又見面了,上次讓你脫身,今天可不

    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我沒有理睬他,繞開的身子,雙眼凝視我媽,出聲坦言道︰「沒關系,媽。

    放松一點。」

    「他——你——這個——」我媽被這復雜混亂的狀況嚇的言語無措,渾身哆

    嗦,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緊貼著身邊的海建。

    「阿然,讓他們留在下面吧!你上來。」

    正當石嘉然想繼續把我媽往前推帶的時候,身處樓上的呂國強發話了。于是

    間,他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便放掉了我媽,自己則跟著已撿起我和妍舞放在

    地上的武器以及物品的那個嘍羅,一同上了樓。

    這一下,驚魂未定的我媽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樣,瞬即就縮到了海建的身旁。

    雙手也是緊緊抓牢他的一側胳膊,只穿著圓領秀花棉衫、牛仔褲、連鞋都沒來得

    及換上的她既狼狽又懼駭。瀑布般的波浪長發蓬亂地搭在肩上,裸露的白皙玉頸

    上也沾滿了大片的汗液。

    姿態從容的我拍了拍她朝向我的一側香肩,示意其不用害怕。順便瞥了眼一

    直低著腦袋,不敢面對我的海建。而另一邊的妍舞,則仰起頭,淡淡地說道︰「

    姓呂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有什麼話趕緊說吧!免得留下遺憾。」

    「你很厲害。」呂國強垂首下望,摸著下巴的他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為了

    對付我,在學校里改換性別,女扮男裝,低調隱藏了一年多。還策動我的學生,

    暗中監視我。要不是阿然那天伏擊你,我想你現在還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吧。何

    軍的好室友,趙無炎,趙同學!!!」

    是的,呂國強說的沒錯。無炎根本就沒死,妍舞就是無炎,無炎亦是妍舞。

    僅此而已。

    「既然被你揭開了一個謎底。」妍舞嘴角微翹,手指上移,語帶揶揄「那能

    否跟我們說說,這幾位你是從哪里請來的?」

    「 ——」

    不等呂國強再說話,已經從一間屋子里出來的麻臉男將一個大號麻袋扔到了

    樓下。而且落地後,那麻袋的封口裂開。頓時,從里面就滾出來了一個傷痕累累

    、血跡斑斑的人。我定楮細看,此人正是我的另一個室友——「黃蜂」。

    「不用看了。」陰沉地話語傳進了正要往前邁步,察看「黃蜂」情況的我耳

    內。開口之人是石嘉然,只見其斜眼向下冷視,語氣森然「一小時前,他就被麻

    子做掉了。現在只不過是一具尸體。」

    就此停下腳步的我扭頭看了眼我媽與海建。依偎在一起的他倆動作表情各有

    千秋,我媽被「黃蜂」的尸體嚇得是魂不附體,雙腿虛軟,全身幾乎是倒在了海

    建的胸膛。而海建可能是這兩天看多了死人的關系,表現稍微正常了一些。只不

    過,在與我的對視中,他還是十分的慚愧,根本不敢和多看,選擇回避。

    「死了就死了吧!」我晃了晃腦袋,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眼楮直射呂國強

    「喂!既然都這樣了,大家開誠布公,說一點雙方都感興趣的話題吧?」

    「想死的明白一些?」他仍然支著下巴,語速不急不緩。

    「是的。」我微微頷首,然後接道︰「我想到了個好辦法。就是采用你問我

    答的方式,等所有問題都問完了,那麼就結束。該死的死,該活的活。怎樣?」

    「強叔,別跟他們廢話了。動手吧!」一旁的石嘉然等我說完後趕緊對呂國

    強建議起來。

    「無妨。」呂國強擺了下手,現在的他還在表演著自己那涵養極佳的儒雅澹

    然之風。在其用眼神示意那四名外國男子將槍口垂下後,遂出聲而道︰「那麼,

    你先問吧。」

    「還是剛才她的那個問題。」我指了下妍舞,又向上指著那四個端槍瞄準我

    們的外國男人「這幾位你是從哪里請來的?」

    「這幾位是阿然的手下請來的。」他轉首看了看一臉冷漠的麻臉男,旋又講

    道︰「他是阿然最忠心的屬下。這四年來為我東奔西走,我非常欣賞。」

    「哦。」應完聲後的我面無表情道︰「該你問了。」

    「為何要做那些對我不利的事情?還有,你知道我多少底細?」他稍稍一想

    ,便出聲相問。

    「先回答後一個吧!」我郎聲而告︰「幾個月前,我看過你的日記。從那里

    ,我多少知道了一些你的真正面目。」

    「那本黑色封皮的日記?!」他的身形明顯一滯,語氣開始嚴肅。

    「還記得我喝醉酒,在你家留宿的那次嗎?」我無聲地笑了下,然後接著說

    道︰「那天晚上我起身入廁,無意間撞見你和我媽在畫室里顛龍倒鳳。當你們快

    結束的時候,身處書房的我在塞回能窺探畫室孔縫的黑色封皮書之時,意外的踫

    開了幾頁。當時我掃看了幾眼,發現那不是書,而是一本被你偽裝成書籍的日記

    之後,便開始對它注意上了。于是,我從我媽那里偷配了你家的鑰匙,然後趁你

    們不在的時候,偷偷上門看你的日記。」

    「繡琴,你生得好兒子啊!」听到這里的呂國強抬眼望向還靠在海建懷里的

    我媽。言語中盡顯嘲諷與隱怒之意。

    我沒有理睬他對我媽所進行的言語諷刺,而是繼續侃侃而談著︰「其實我也

    挺同情你的。原本心高氣傲,一心想在畫壇闖出名堂的你不但沒有達成心願,而

    且又被自己那個虛榮市儈,庸俗不堪的前妻拋棄。這使你很傷心,很困惑,內心

    更是加雜了一股難以宣泄的怨懣之氣。更何況,你父母在『文革』中所遭受的不

    公待遇對你的深刻影響。所以你開始仇恨這個國家,仇恨這個政府。你想出人頭

    地,你想操縱一切。」

    「恰好一個極其偶然的出國交流機會,讓你到了英國。並且又十分僥幸的結

    識了酷愛收藏古董文物的巴克里奇公爵。認為機遇已到的你很快便與其達成了協

    議,然後回國,干起了倒賣國內文物的勾當。至此,一路走到了現在。」

    「當然了,你並沒有在那本日記里寫明那位公爵的名字。記錄的事情又時而

    憤怒,時而焦慮,時而惶恐,時而淡然。在我現在看來,你也一定是心懷不安吧!畢竟倒賣走私文物、販毒、組織黑社會團伙在國內每一樣都夠的上殺頭的大罪。萬一被發現,你的下場就會很淒慘。這種隱私始終埋藏在你心底,時間長了,

    當然會產生一種非常嚴重的人格分裂。一方面,你的良知在譴責你,迫使你寫下

    那些有如懺悔書一樣的日記;而一方面,你的僥幸心理,以及追求權利過程中產

    生的邪惡性格又無時不刻的鞭策著你。兩種截然不同的念頭相爭,產生的結果,

    就是你那人前一套,人後另一套的處世作風。」

    「我還很清楚的記得,你在日記中經常寫的『我不要做以悲劇收場的梵高,

    我要做一個能培養出梵高的偉人!』以及『培養梵高有什麼用?有財富,有權勢

    的人才能決定誰能成為梵高!財富,現在我擁有了,權勢,我正在爭取!』這兩

    句意味相近,含義卻迥然不同的話。可想而知,你是一個心向光明,身卻處于黑

    暗的復雜之人。」

    說完這些,我便仰首,靜靜地看著他。

    「想不到,想不到啊!」微微搖首的呂國強神情蕭瑟,出口的話中還帶著幾

    分佩服的意思「謹慎了十年,卻讓你鑽了空子。真是一子落錯,滿盤皆輸。還好

    ,還好我早有準備——」

    「那我的前一個問題呢?怎麼不答?」話鋒忽然一轉的他繼續追問著我。

    「很簡單,財帛動人心。從骨子里來講,你我是同類。」我微笑著答道。

    「嗯——」他拖著長音,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又言道︰「還有問題嗎?」

    「有。」我邊說邊回頭瞧了瞧低頭沉默地海建,手指也同時指著那家伙「他

    和我媽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還有,他倆的那些艷照是否是你指示他拍的,以

    此來作為到時萬一我媽不同意去陪你結交的那幾個官僚的威脅之物?」

    「啊!」「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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