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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惊世骇言
半晌,凤葶玉顿时反手再度抽出了手上的长剑,剑光闪亮,竟然向着神像一
角,扶剑道:「到……到底是什么人在那头?」
「哈哈哈……在下是谁并不重要……人世间本来就没有姓名的区别……又何
必耿耿于怀呢?」一道刺耳又晦气荡漾的亮声突然从那个神像后面响起。
同一时候,我居然被那道宏亮的声音吓到浑身一阵心惊肉跳、两膝震颤,在
心力软弱之下,半边身子立刻麻痹,一时情急便紧抓着凤葶玉的一只脚,不到一
刻便在她身旁直跪在破庙地上。半晌,两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瞧向神像一角,整
个人仿似动也不能动的。
就在一片沉静又无声的时刻里,只见凤葶玉居然一手推开了我,彷佛想向前
走几步,手上竟已挥着剑,一脸杀气腾腾似的,不禁沉声道:「若果阁下想在江
湖上立足,是一个干事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不妨堂堂正正走出来示人吧!别再那
头作个无胆匪类了!」
霍然间,只见一条人影竟自那座神像后一步步走了出来,就像个幽灵般,身
子的行动鬼异示人,睁目一看,原来是一个貌似乞丐的老人家。只看到他一身朴
素衣着非常的破烂不堪,再加上他白色的眉毛及胡子,白头凌乱,脸也不洗,甚
至连他身上的泥污都隐约传着一阵阵臭味扑鼻的异味。
凤葶玉心头一惊,倒掠而出,两脚连忙退了好几步,嘶声问:「你……你是
什么人?」
突听这老人家笑道:「哈哈哈!老朽都已瞎眼了呀,双目终日不见光明,难
道老朽的身份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真可笑!」
这时候,当我两眼不眨地瞪着眼前这名老人家,眼看这位衣着破烂的老人家
手里拿着一根竹竿,不停在神像一旁摸索着,再仔细一看,原来他的双目已经失
明,连两个眼珠都不知何故被人挖掉去了。
凤葶玉也瞧着眼前的老人家,却不说话,手里只呆呆的拿着一把利剑,一时
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老人家冷冷笑道:「阁下怎么了?看到老朽这副尊样就吓到无声了?别以
为老朽瞎了眼就什么都看不到,倘若老朽没猜错的话,阁下就是玄武门的大弟子
凤姑娘。」
凤葶玉一面说话,目光也随着眼前的老人家上下一身,说到这里已依稀瞧个
不停,身子也不由得一震,怔道:「你……你怎么知道小女子就姓凤?还有……
你不是瞎眼的吗?又怎么可能看到在下……」
这老人家头也不动地直瞧着她,悠悠道:「阁下玄武门的师父,定一师太怎
么没一同跟随?贵尊别来无恙吗?」
凤葶玉心里想到眼前这老人家素未谋面,却认识自己的师父,想到这儿又是
一惊,道:「这位元前辈认识我家师父?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这老人家一面拿着那根竹竿,一面摸索前方的地势,突然听到他笑道:「哈
哈!老朽都已一把年龄了,还有谁人不曾见过的呢?况且以武功实力,高德望重
的声望以及高深的修行而论,你家师父确是一名武林界里不可多得的高手。实不
相瞒,老朽真名叫冯鳌,你们可以直称冯道士,阁下玄武门的定一师太与老朽曾
有数面之缘。」
凤葶玉闻言霍然抱拳一礼,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笑容稍展,笑笑道:「原
来冯前辈就是当年在武林界赫赫有名的生神仙,前辈料事如神的功力确是让我等
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叹为观止。方才后辈对冯前辈无礼冒犯真是失敬!失敬!」
眼见这老人家冷笑道:「旧事莫谈,况且这些区区小事,老朽都已忘得干乾
净净了。」
凤葶玉的眼睛突然睁大,直瞧着前方的这位老前辈,整个人呆了一呆,道:
「对了,冯前辈怎么搞到如斯下场了呀?当中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儿?」
「唉……旧事莫谈……旧事莫谈……总之就是一场虚梦。」这老人家却转头
瞧着破庙外的景色,登时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凤葶玉仍然带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口吻,一面收回手中的利剑,一面走向他
身边,关心道:「冯前辈不妨有话直言吧!倘若后辈有任何地方可以帮助的话,
小女子必定会出手帮忙的。」
这老人家脸一板,嘴巴呼了一口像似后悔的叹气,默默冷笑道:「老朽已家
破人亡,道庙里每个同门师兄弟都已为了在下送命,如今到了如斯田地,老朽依
然还能活着,就当作一个奇迹吧,还能有什么东西可言的?归根到底都怪一个贪
字。」
凤葶玉一惊道:「家……家破人亡?小女子一点也不明白所谓贪字?」
「就是这个贪字足以让一众师兄弟一一惨死在他们杀人不见血的毒液当中,
也就是如此老朽的一双眼睛从此换来一片黑暗的结果,终日不见光明。唉!老朽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作孽、不可活。」这老人家说着,只见他脸色惨变,
一副咬牙后悔的神情。
凤葶玉直瞧这前辈的脸色已变,默然半晌,紧张地道:「既然冯前辈已说了
与我家师父有过一面之缘,那就不妨把话说出来,可能身为后辈的可以分担这问
题。」
这老人家双拳紧握,登时在这破庙四顾呼喊道:「哈哈哈……大势已去,从
此这个无声无浪的武林上下就不得安宁,区区一名小女子还能为老朽分担些什么
呢?怪就怪老朽当初的一句话,就是老朽一手铸成这大错,武林即将会败在老朽
的手上!」
凤葶玉一眼看到站在面前的前辈突然发狠的模样,耸然变色,失声道:「冯
前辈,阁下越说就越令我混乱了,什么武林即将会败在前辈的手上呢?到底发生
了什么大事?」
这老人家摸摸索索地走到破庙的门框前,不禁又再叹了一口气,不知怔了多
久,便背向着我们缓缓开口说:「不知凤姑娘是否有听说过,在数十年前,武林
里曾有一把魔剑惨祸各门各派的这回事?」
凤葶玉登时展颜,一气呵成地直言道:「小女子的确有听我家师父曾说过,
我还记得师父说在很久以前曾有一名武功高深的侠士,不知怎地也不知在哪儿找
到了这把所谓的魔剑,并且在武林上下撕杀四方,甚至各个武功高超的高手无一
生存,统统死在那把魔鬼般的剑锋下,但不知怎地那位侠士就自己创练一套闻风
丧胆的魔剑心法,却因为这样导致他走火入魔,续而那把传说中的魔剑就下落不
明了。不过那只是一个传说,不能当真……」
话犹未了,这老人家突然发声折了她的话,便冷笑道:「言下之意,凤姑娘
就相信这是个传说了?哈哈……凤姑娘果然是与别人一样,都是肤浅的等辈。」
凤葶玉被这话弄得立即垂下了头也沉下了脸,呆了一呆,心头又是一惊,半
响再抬头缓缓道:「这不是个传说那么简单吗?难道冯前辈早已领悟到当中一些
不可告人的秘密?」
「凤姑娘莫要误会,老朽确是不知道当中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在
上个月头,曾经有一派黑衣人马找过在下,看样子各个舞刀弄剑似的,而且还命
令我帮他们算算这个传说中的魔剑究竟落在哪个地方,在中原的哪个地域。」说
着,只见这老人家黯然的望着外面光芒的半形月亮,只是此刻的他再也不能亲眼
目睹人间月亮所带来的光芒色彩。
凤葶玉闻言,心里豁然想到方才偷袭她的那班黑衣人,和从冯前辈口中说出
的黑衣人是否有些什么关连,不禁恨声想道:「又是黑衣人!可恶的阴癸派!」
过了半晌,凤葶玉心念闪动,一时间怔了一会,便颤声道:「那……不知冯
前辈是否有对他们直言相告?」
这老人家登时垂下了头,叹了口气,脸已失色,喃喃道:「唉!一开头老朽
确是闭口不说,怎知那班人马当中的领导者说事成后会有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给
老朽享用一辈子,就是当初的一念之贪,导致如今一个不可收拾的残局。」
「言下之意,冯前辈是指此等魔剑确实存在?那冯前辈是否可以跟我说明此
剑的下落地点究竟在哪儿?」
这老人家突然抬头,厉声道:「怎么了?难道凤姑娘就像那些可恶之辈,心
里怀着不轨意图想独自找出那把魔剑,然后占为己有不成?」
这时候,凤葶玉狠狠地将自己的拳头捶向这间破庙里的梁子,面已变色,两
眼泪光闪动似的,霍然嘶哑声道:「冯前辈切勿动怒,其实小女子也与前辈的心
态一样,心里非常憎恨那班黑衣人,冯前辈有所不知,方才我门下的一众弟子们
已被那些黑衣人歼灭了!无一生还!」
「原来你门下也发生过这种惨无人道的事!那你家师父就如此遭受毒手?」
说着,这老人家竟已走到凤葶玉身旁,不禁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表示同情。
「我师父她老人家侥幸早已在半个月前独自下山去赴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不然伤害到她老人家的金体,我必定会向那班黑衣人拼个你死我活的!说到底,
等我师妹来到这儿与我聚集后,小女子一定会赶去那个大会揭破那班人面兽心的
鬼脸!」
这个时候,依然跪在地上的我,两眼直瞧面前的凤葶玉,心里缓缓联想到其
实她外表上虽然是一名铁娘子的模样,但身为闺女身份的她,单说到这回凄惨的
事儿,在她眼角偷偷打滚的眼泪却渐流下来了。此刻她就站在这老人家面前,一
阵阵香气随着她黯然的语声谈吐出来,似花非花,彷佛世上所有天赋花朵,也不
及她嘴唇稍作一吐来得那么灿烂无瑕。
蓦然间,只见这老人家五根手指一动,不到半晌,顿时愁上眉梢,叹声道:
「唔……真是天意……真是躲也躲不开的天意呀……」
一时之间,凤葶玉闻言,浑身竟已默然,面已变色,不禁一手拭着泪问道:
「此话何解?」
「这个武林大会,凤姑娘万万不能赴约,不然就等于白白去枉死罢了。」这
老人家一副容颜动容,嘴中突然发出一道叹息的语气,这语气虽然低沉,但仍是
字字清晰。
「冯前辈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坦言对后辈说好了。」凤葶玉满脸狐疑
地瞪着他问。
「经过老朽五指料算,你的师妹以及定一师太已经遭到毒手,被偷袭你的那
班人马抓住了,不过凤姑娘不用担心,到目前为止她们尚在人间,只是被那班黑
衣人关在一个洞窟里头。另外一件事,方才老朽也算到此行对凤姑娘来言必定会
困难重重,甚至足以令你万劫不复。俗语有句话说,明知山有虎子,绝不能往山
去。凤姑娘又何必一意孤行,白白断送你宝贵的命子呢?正所谓留得青山在,哪
怕……」
就在这时,凤葶玉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只见她面显忧虑,不禁向这位前辈大
声喝道:「言下之意,那小女子就成为了贪生怕死之徒?那我师妹以及师父的生
命不就岌芨可危了?绝对不行!就算小女子连夜不眠,翻转东南西北各个地域都
要去救回她们俩。」
沉默了良久,我全身的慌心终于镇定了下来,想了一想便鼓起勇气说:「凤
姑娘,你不要这样就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呀!如果只剩下我一个,真的不知道该
往哪里去的。」
这老人家立刻应声道:「咦?这位小兄弟是何许人也?」
只见凤葶玉面红耳赤,霍然仰面悄瞟了我一眼,便恨声咬牙道:「小女子不
认识也不知道此等闲人是谁!尤其是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小女子一点儿也没有
兴趣知道!」
刹那之间,瞧见她这副足以倾城倾国的样子,再加上刚才那种眼波流转的眼
神,我也不觉神魂颠倒,呆了半晌,便连忙转眼望回那个老人家。
「哈哈哈!相似这位小兄弟的语气,可想而知阁下的功力的确不凡。」此时
此刻,这老人家头一次开口对我说话,只见他两眼空空的,两个眼珠早已不在,
顿时让我看得毛寒骨悚。
我怔了半晌,颤声道:「我哪有……什么功力啊?别对我开玩笑了!」
刹那之间,这老人家缓缓走到我面前,登时向我扶掌,并从地上拉起我,笑
着接道:「哈哈!这位小兄弟也难免有点谦虚谨慎了。单凭方才你宏亮的声线来
看,你的功力一定不会在凤姑娘之下。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何门的高徒?」
眼看面前的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我却是神情惨然,垂首无语,沉默了一刻
便震声道:「小弟……小弟姓刘名锐。我……我没有什么门派。」
就在此刻,这老人家一把抓紧我的手掌,竹竿落地,失惊抬头,只见他面色
立变,对我沉声道:「这位小兄弟且慢!可否让老朽摸一摸阁下的脸庞轮廓?」
话犹未了,我两眼直看他突伸出两只乾皱皱、污泥如粪的手掌,居然在我一
张脸庞上摸个不停了。
这老人家不觉静了静,耸然近距离瞪着我的脸庞,只见他面色一沉,耸然动
容,随即,面色却红润如红糖般,赫然像个饿狼般扑向我的全身,双手牢牢地抓
着我的肩头,大喝道:「居然让老朽在这儿找到阁下了!就是小兄弟呀!哈哈哈!
不枉老朽冒着危险死待在这儿多时,势必要等到眼前这位武林救星为止,果然皇
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老朽等到阁下了呀!」
此刻,我被吓到颤泪盈眶,面色一沉,在他的夸张动作下惊呼作声道:「冯
道士……你要等我干吗?你这个怪人快放手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武林救星,
更加不是你要等的人!」
这时,我目光突然变得其冷如冰、其利如尖,被他突来的紧牢吓得我身子一
震,如遭电击般的劲力推开他的身子,立即惊慌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浑身震动不
定似的。
在破庙一处的凤葶玉耸然动容,突然大声道:「冯前辈的意思是指这种好色
无耻之徒是个武林救星?」
这老人家豁然变得严肃起来,半边身子赶紧扑向我的肩膀,两手再次在我肩
头紧牢着道:「正是!老朽日盼夜盼出现的救星就是眼前这位小兄弟了!果然闻
名不如见面,阁下真是一表人才,一具骨骼惊奇的练武材料!此刻老朽就不妨直
言,当今世上也只得这位小兄弟足以有能力对抗那把魔剑与那班恶势力的威胁!
不愧老朽千辛万苦找到阁下,整个武林有得救了!有得救了!」
此刻,我脸上显得一种莫明其妙的神色,骤然使尽全力推开他的双手,不知
怎地却推也推不开,不到半晌,抬头猛地颤声道:「我真的不是你所说的那位救
星,我真的不是呀!天呀!怎么这些扑朔迷离的事情总是要发生在我身上呢?」
凤葶玉在原地退了两步,娥眉淡扫,风姿如仙,连鼻息也不禁急促的呼了出
来,整个人站在一旁竟已面目变色,冷笑道:「冯前辈这句话是否有点偏差了?
正所谓若乃人尽其才,悉用其力,如今武林界里的武林众人群雄济济,各门各派
仿似高手如云。倘若这个无耻之徒竟能当上武林救星的话,那岂非是天下极大的
笑话了?」
我一听到她这句话,当场抬首望着她一张画眉深浅有显的瓜子脸,从她这两
眼中足以看得到她人为清高、孤傲、妩媚、静默以及优雅,彷佛种种古代女生必
有的情怀即时融合于她一身。
就在这刹那之间,我两只失控的眼色不经意地从侧身转首向她身上的胸脯瞧
了一眼,立即令我吞咽了一下口水,喉乾舌燥似的。
凤葶玉一张瓜子脸上霍然脸颊菲红,心里深知眼前的这个贪色鬼竟在这位冯
前辈面前偷偷地瞧了她本身的胸脯,这种羞涅的情绪登时让她浑身红霞飞飞,媚
眼如丝般,甚至她一双薄小的嘴唇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间里显得格外鲜艳。
我身子为之一颤,赶急大声接道:「前辈,这个凤姑娘就说得对了!我真的
不是……」
这老人家不让我把话给说完,左手轻轻一拍我肩头,仰头大笑道:「哈哈!
虽然老朽年来已觉老迈无力,但自知预知了算的功力一点儿也没退步,当初老朽
得知那班恶贼想要找出那把魔剑的下落,并且怀有残杀武林众人的居心,老朽就
是担忧当年的悲剧会再度历史重演,所以几经辛苦之下,便综合了各式各样的星
相、八卦玄学、风水以及时辰八字为这个武林占了一个卜卦。」
「从那支卜上显明了在不久的将来有一名武功犀利、怀有一身奇异神功的侠
士会从天而降,而这位侠士既为挽救这个武林,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与那班
恶实力的恶魔抵抗到底,直至铲平他们的根底为止。如此说来,老朽更能相信那
位侠士就是眼前这位小兄弟了。」
大笑声中,只见凤葶玉和我都是一样,俱都屏住了各自的呼吸喘息,眼角不
禁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随即再瞧向眼前这位前辈,却见他已停止了笑声。
凤葶玉柳眉微蹙,忽然瞪目望着这位前辈,失声道:「冯前辈有何真凭实据
可以证明这个贪色鬼就是前辈一心想要等待的武林救星?」
只听这老人家脸上含笑,却大声喝道:「凤姑娘怎么一口说定这位小兄弟是
名贪色鬼?在这件事儿当中,凤姑娘也难免对这位小兄弟有些偏见对待了。依老
朽来看,这位小兄弟既是整个武林的救星,当然决不会是一名无耻之徒,更说不
上什么贪色鬼了。」
凤葶玉一惊抬头,但脸上依然摆出一副坦白从严、抗拒更严的架势,只见她
脸已羞红,微细的腰肢也似已连气都透不过来了。过了许久之后,她身子才能稍
微平复下来,却彷佛娇慵无力,登时连瞧也不再瞧我半眼,嘴角轻轻叹了口气,
道:「冯前辈暂且息怒……后辈不是真的对他有偏见……」
这老人家闻言,怒气即时收敛了不少,脸上微微一笑,继续接着问道:「请
问这位小兄弟是否在数天前出现在城外的荒原一带?倘若老朽没猜错的话,这位
小兄弟必定是一头短发示人。」
在惊讶失措的情况下,我早已被这句话吓得目瞪口呆,整个身子站立不稳,
两眼直瞪着两目全失的老人家,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这个时候,在破庙四顾一片寂静,隐约只听到在破庙外头传来一种「吱~~
吱~~吱~~」的蝉蛹声响,在破庙里头的凤葶玉却是面带惊讶,目光转动,似
在探索身旁的男人,一个刚刚才轻薄她一身清白的采花贼。
这句话说出来,凤葶玉纵然在江湖上修练功深,面上也不禁变了颜色,半边
身子不觉震了一震,霍然转身望回这老人家,语气惊声道:「冯……前辈怎么会
知道这回事?甚至连头发是长或短是能料事如神!莫非冯前辈一生修为功深,即
使双目失明也能单凭直觉看穿尘世人物之事?」
就在同一个时候,站在凤葶玉身旁的我顿时呆了呆,一时之间神色复杂的瞧
向她一眼,随即又转头瞪着面前的老人家,半晌才喃喃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脸色发青,豁然向他拜倒,震声道:「冯道士,你连我头发是长或短都能
了若指掌,除了能说个服字以外,其它的我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这老人家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大笑道:「哈哈哈!这位小兄弟果然是一条
好汉子!阁下也不许太过谦虚了,老朽相信阁下一身德高望重的武功深底一定足
以在整个武林带来新的希望,后浪推前浪的时刻即将要发生在阁下的身上了!」
我惊讶地望着这老人家,颤声道:「这位前……前辈,事实上我真的什么武
功也没有。我……我又怎么会有深底的武功呢?」
凤葶玉闻言,面色登时变得苍白,轻叹一声便媚笑道:「冯前辈此言差矣!
这个贪色鬼的确一点儿功力也没有!要不是在下三番五次从危境中出手救回他一
命,这个贪色鬼早已命子不保了。」
这老人家霍然在我面前退了三步,面目变色,两道白眉瞬即皱了起来,默然
道:「没功力?那就奇怪了,单凭这位小兄弟的骨骼与中气来看,必定会是一名
武功甚高的武林高手。莫非……」
话犹未了,这老人家登时发狂般转身奔向我背后,一手将我整个人推倒在地
上,半身直坐,喝声中两掌巨响击出,突觉背脊上有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道击来,
半晌,体内突生一股庞大热砰砰的力道,顺着自己体内的血液经脉直注了一股强
劲无比的力量,顿时让我满脸横肉上冒出惊人的汗水。
此刻,这老人家两掌一出,立刻沉声道:「不许作声,老朽现在就为阁下打
通身子里的奇经八脉。」
听到这语声,在地上直坐的我再也忍不住背后传来的极痛了,纵身跃起发狂
般扑上凤葶玉面前。
蓦然间,这老人家两根手指在我背后点了两下子的穴道,不知怎地我突觉半
边身子发麻,四肢竟是动弹不得了,整个人彷佛变成凝固如冰一样!
我被吓得眼瞪口哑,身子不觉又发起愣来,耸然发狂般继续向她喝道:「凤
姑娘!救救我呀!我不要当什么武林救星……快叫他放开手吧!」
这老人家也不再理会我的感受,双手直抓了我的肩头一下,准备要再次出掌
运转功力,抬首沉声道:「凤姑娘不妨在外头回避一个时辰,等老朽为这位小兄
弟打通全身八脉之后,凤姑娘才得回来这儿。」
凤葶玉眼睁睁瞧着眼前的前辈喃喃道:「那么我家师父与师妹的下落……」
这老人家脸上稍作皱眉,不禁长叱道:「让老朽为这位兄弟施功完毕后,我
俩才从长计议如何去营救你家师父俩。」
怎知凤葶玉目光不停地在我面前瞧了瞧,整个人住口不语,默然半晌,脸上
才渐渐惨然一笑,颔首道:「后辈遵从冯前辈的意思,后辈就到外头捡回一些木
枝来生火过夜,一个时辰过后再回来破庙这儿。」
这老人家展颜一笑,道:「愚子可教也!愚子可教啊!」
此时此刻,已有警惕之心的凤葶玉再次悄悄地瞧了瞧我一张怜悯中带着一丝
惊吓的脸色,随即嫣然一笑,转过身子,头也不再回望半下,一具纤细的腰肢、
丰满的诱臀就此配上她长发披肩的风神,整个绚丽多姿的背影盈盈走了出去。
这时候,我动弹不得的身子顿时微微颤抖起来,嘴里大声喝道:「凤姑娘!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啊!不要离开我!」
整个破庙只剩下我和这个衣着破烂不堪的莫名老人家,突听一声轻叱:「小
兄弟!阁下果然是练武的好汉子!现在老朽就拼了这条残命为阁下打通全身的七
经八脉,从此以后拯救这个武林的重任就留下来给阁下了!」
我额上不受控制地冒出冷冷的汗滴,沿着脸颊直流下来,不断失色道:「我
不要!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这老人家闻言,却笑嘻嘻道:「小兄弟难免谦虚过人了呀!阁下一副天赋的
骨骼确是练武之才,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空
乏其身,阁下要明白一点就是吃不了苦中苦,如何能成为人上人也?老朽深信假
如小兄弟能够做到提升隐藏在体内的功力这一点,再续而锻练一下子,不出数年
阁下必定会成为数一数二、无敌于天下的武林高手。相信老朽这句话吧!阁下的
确是天命所归的名侠救世主!」
我一具身子似动非动,体内的五脏六腑死命忍着背后传来的极痛,但已觉心
胆皆碎,泪下如雨,不经意嘶声打呼道:「我……我真的是来自于未来世界。我
是一个警员……我真的不懂得什么武功之类的东西,我只懂得运用手枪罢了。」
这老人家面已动容,继续两掌贴在面前的男人背后,沉声道:「废话少说!
阁下这玩笑开得虽荒诞了些,不过老朽不会怪罪于阁下的。不过阁下可否静下来
些?」
「这位小兄弟,多多得罪了。」说着,这老人家一根手指霍然在这男人背后
点了一下身子的哑穴道。就在这时,我整个思绪显然混乱,浑身拼命想开口惊呼
出来,却不知怎地自干燥的喉咙里作不了声,登时变成一个哑巴样子似的。
片刻之后,我就这样作不了声,整个人彷佛被人点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
体内却随着这位莫名前辈的尖锐掌力之中,不断拂出一股无形无声的力道,卷袭
而至。然而这股力道即时化为一种刚柔并全的力量,彷佛全速通入我全身上下每
个内脏的角落,但不知怎地我脑海里焕然变得一片漆黑,有时还时断时续看到一
些莫明其妙又似懂非懂的口诀功法自心间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突然间,我心胸里好像被一支箭头刺上般,耸然一痛,甚至连我自己的脸色
发黑也察觉不到,自这老人前辈的手掌上击出,突觉一股势不可挡的劲力从背后
击来,竟将我整具残弱不已的身子击到破庙的门框前!
「我的妈呀!痛死我了……」我全身上下猛然发狂般喝了一句说来,朦胧的
双眸瞬间迎来一片黑暗,半晌,在一阵无声无息的情况下,整具身子渐渐失去知
觉而昏迷过去了。
此情此景,这老人家突然轻轻叹了口气,那面色是多么的慈祥疲惫,却又不
知怎地蕴藏着一丝浓浓的忧愁,直皱白眉,茫然叹声道:「今后拯救整个武林之
事就得看小兄弟的造化了。」
这时,在破庙四顾黝黑一片,整个空间里格外安静,外头的蝉蛹不时作出声
响。这老人家则缓缓慢慢走到破庙的神像前,随手从地上捡回方才掉落的竹竿,
摇摇晃晃在整个布满灰尘的地面上,霍然一摇一摆地刻写了一些留言的字体。
不到一刻,这老人家手上那根又长又细的竹竿头竟已磨破了,立即抬首在那
座神像前沉下了脸,默然呼了一口气后,他脚一顿,人也像弓箭一般的速度,接
着衣袖带风之声,整个人顿时变成一只飞鹰似的,自破庙门前消失到不见人影去
了!
「冯前辈……后辈已捡了一些木枝回来了。」凤葶玉一声娇滴滴的语声霍然
传进这间破庙里头。
凤葶玉自破庙门框外一步步走了进来,道:「冯前辈……前辈在哪儿呀?」
就在此刻,凤葶玉的脚步突然沉了一顿,整个人被眼前的画面吓得怔了一怔,立
即垂下了头,直望门框前正躺卧着一个男人,向前一看,原来竟是方才冯前辈出
力施功的刘公子。
凤葶玉心头一震,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两眼直瞪着地上这个方才轻
薄自己的男人,心里居然掠过一阵迷茫,大呼声喝道:「刘……刘公子!你怎么
了?!」
第六章:碎天之道
熹微的晨光自半透明的窗帘直透了进来,顿时照得整间卧室清晰亮光。就在
这时,目光一转,原来这间卧室的中间正有一张大型的主人床,而在床上正躺着
两具赤条条、汗津津的男女人体,各自不断欢腾地在身体上乱摸蠕动着。
在这间卧室里头的一男一女正是身为原配老公的我,然而在我身旁与我亲热
的女人却是一位刚刚才与她情人共渡春宵的老婆,一个与我共渡过无数个年头的
好老婆。
其实从我俩结婚当天到今时今日,已在一起过着这种两男一女的荒唐日子,
归根结蒂也就是因为这个「疯爱」两个字,所以才导致我舍得舍生割爱,一手成
全相让我老婆回到一个她在高中就读时的初恋情人。
究竟是为了什么人生的道理?为何自己会变得如此愚笨大方?怎么可以心甘
情愿亲手为自己戴上一个大顶的绿帽也不敢怨声半句?甚至还双手拱让自己一个
初嫁入门的美娇娃给她一个初恋情人享受半生也可以一个人默默忍受和缄默这种
淌血般的心灵折磨。
上述这件如此荒唐的事情,除了「甜、酸、苦、辣」这四瓶醋味架无时无刻
在我内心翻涌以外,它的种种前因后果既是到了此时此刻,我仍然不得而知,更
是说不清当中曾经带过怎样的欢声笑语给我。
就在这时,我突然将自己一道微颤的嘴唇塞到正躺在我身旁的老婆她一个血
红的嘴唇上。不到一刻,我整个湿润润的舌头已伸了过去,并猴急地接触着她的
舌尖。
我全身紧张地发出一声,猛问道:「老婆,我等你回来我身边已等了好多天
了。这些日子你在他的家里还过得好吗?他……他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我老婆悄悄地呻吟出来,轻声道:「没有,老孙的确很痛惜我,他只是每晚
和我鬼混到天亮,让我没时间休息罢了。」
我一听到她这样说后,心头顿时愣了一愣,整个人变得心痛极了,便颤声问
道:「你……你身体究竟让他玩弄了多少回啊?他怎么会那么过份,不让你休息
呢?看你现在这样子,真的让我心疼死了。」
「嘻嘻!真的很心疼我吗?不如你直接来看一看我的身体到底有没有被他玩
残吧!我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洗过半次澡呢!里面还是新鲜热辣辣的,你快点来
嘛!老公。」
此刻,我老婆一手抓着我的手掌,并在我五根手指上玩弄个不停,立即羞涩
地垂下了头,并娇嗲说了一句。
我呆呆的看着她一张让我又爱又恨的脸孔,不时又猛地抖了一抖,心里深知
道她想要我再次为她啜吸她体下的阴道,沉默了半晌,仍然不知如何说些什么才
好。
就在这时,只见这个浑身都散发出风韵犹存的性感老婆,她双手正牢牢抱着
我的颈项,当外面透进来的晨光直映着她的脸,我才发觉她早已睁大了眯眼,一
脸急促地直望我,并带着半丝的恐吓声语道:「老公,等下你要好好躺下来呀!
但是双手不得摸我的身体,不然我就不跟你玩这游戏了,你清楚了吗?」
我脸上羞红,突然瞧了瞧她体下一个湿漉漉的阴阜,面上顿时变色,喉咙里
也不禁吞咽了一下,拼命避开她的眼睛,颤声道:「唔……我……我清楚了。老
婆……我真的很爱你的……」
老婆一时无语,整个身子缓缓站在床上,登时摆出一副准备要上马的模样。
一瞬之间,只看到站在我面前的老婆立即一把手将我推倒在软绵绵的枕头上,看
着她娇脸上缓缓显出一种狂野失控的神色,顿时将她的双脚胯上我的头边,整个
臀部就这样坐到我一张惊讶无助的脸庞上,并欢腾地喃喃道:
「啊……太好了……老公……你可知道你舌头还好过你的肉棒好多倍吗?老
孙的舌头都不能和你相比……你舌头转动的功夫实在是太厉害了!我真的爱死你
了!老孙吩咐过我,一到家后就立刻打电话给他报告平安,现在我要打电话给他
了,好吗?」
我被她沉重的臀部压到似乎要当场窒息,整个身子就要透不过气来了,不时
呜咽了一下,便无奈地点了一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我老婆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我脸上,她半边身子扑向床头柜的方向,并
且一手拿出了一个房间里使用的无线电话。在我眼前只瞪着她一根纤细的手指不
断在那个无线电话上面飞快地按了好几个号码之后,霍然低下了头向我挑眉了一
刻,不到半晌,她一道甜美的声音就开始情不自禁的传到我耳边。
看着我老婆一边伸手在我头上轻轻地抚摸着,一边娇媚的向电话另一边笑笑
道:「喂……当然是我啦,不然你还等待谁的电话呀?嘻嘻嘻……是的,我老公
现在在哪里?他人就在我屁股下面了!」
我老婆面已变色,立即气急败坏地嚷着:「什么啊!还不是你的鬼主意!我
都已听完你的话了,现在你还敢说我狠心对他!要不然我现在就停止这个游戏好
了!」
「算你识趣,你再说半句我是淫娃荡妇的话,我立刻就离开你,不再跟你相
见!嘻嘻嘻!是啦!我老公还在这里,你要我如何说出口呢?不要啦!」看着我
老婆脸上的表情又急又羞,心中顿时一阵心跳,整个身体震了一震,全身发热似
的。
我老婆咬牙切齿地道:「好了!我做就做了!你这个人真脸皮厚,真坏哦!
你一定要我这样折磨他才能甘休,难道你真的忘记当初是他成全我俩的好事吗?
你这个人真没良心,那么快就忘恩负义!」
就在这时,只看到我老婆一手强力地抓起我一把头发,整个人顿时低下头望
着我两眼,喝道:「老公,老孙想在那边自己手淫一番,不过他要你一边跟我舔
啜阴道,一边听我喊着他的名字,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承受这种刺激呢?」
其实我老婆根本不是在问着我,从她那一副爱郎心切的脸色、一种坚持不懈
的语气来看,她却是在命令我一定要遵守她的吩咐。
此刻,我早已被老婆的臀部活生生的压到满脸红勃勃,嘴巴只能一直在「唔
唔唔」地作响,一副不能忍受的声浪。但不知怎地,我的心跳却开始剧跳起来,
浑身好像有一阵巨大的力量在推动我内心的挣扎,令我心头刹时有一种狂野的欲
念。
「你到底答应我们吗?」我老婆又再次问了我一下。
这个时候,在这个静寂无声的卧室里,我老婆便安静的坐在我脸上,似乎耐
心静待着我的最后答复般。看到她如此娇媚的样子,我的心头又不知怎地猛地一
震,一想到自己一个心爱的老婆竟然为了她的情人,现在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
在这种迫于无奈的情况下,只好两眼通红的点头答应了。
「嘻嘻!他答应我们了,我们开始吧!」只看到我老婆耸耸肩,娇声嗲气的
告诉他。
「噢!我老公的舌头实在令我太舒服了……啊!啊!你那边怎样了?是不是
在手淫了呀?」我老婆惊喜地低叫了一刻。单单她这一阵淫语浪声便让我听得血
液狂澜,自己一根硬棒棒的肉棒以及整个胀到似乎紫红色的龟头早已在自己的胯
下直挺了起来,整根立时威风凛凛,八面威风似的!
「嘻嘻……我不要啦……我真的不敢……你可不可以给我老公一点面子呢?
好让他可以自动下台嘛!」我老婆脸颊红晕的瞥了我一眼,只见她不敢正视我的
眼睛,扭捏作态似的。
「好啦!你在那边不要停下来,我就叫给你听!老孙……老孙……我的好老
公……老孙……」我老婆顿时伸手想将我脸部给压得紧贴一点,在我耳边却彷佛
听到她呻吟得更加大声,更加淫荡示人。
此情此景,我早已被她臀部的扭动弄得惊魂未定,心中也有点吃惊,整个人
呆呆地从床上直望她的一举一动。看到她一张娇脸竟已红勃勃的,她一会儿轻咬
着嘴唇,一会儿侧耳倾听电话中的男人声语,而我就好像可以听到她俩彼此之间
的心跳与激情。
「呀……哎……老婆……你好重呀……我不……不能……呼吸了……呀……
你……」我在她臀下一面舔啜着她湿漉漉的阴道,一面失落低叫了起来,面上的
表情也不禁变得血红气累似的。
我看到我老婆一只手伸到她白皙的乳尖不停挑动着,另一只手却紧握着那个
传情的无线电话,紧闭双眼,纵身向欲情的漩涡扑去,呻吟声道:「老孙……我
真的很爱你……我已爱你爱了十多年了……我不再爱我老公……只来爱你好吗?
老公……你别停下来……你舌头弄得我好痒……好舒服碍……转动快点……我要
再快一点……我就要高潮了……」
良久过后,我就这样活生生的被老婆压在臀下,而他们俩就通过电话各自欢
腾了大半天,直至我一个干燥的喉咙显得沙哑无声,整个舌头也显然麻木抽搐,
心里变得好不难过。
同一个时候,我老婆却双眼紧闭着,粉红的嘴角稍动,从她这具嫩白泛红的
身体来看,她很明显地在抽搐不已,脸上的表情如痴如醉,整个心灵彷佛还在享
受刚才的高潮所带来的余震。
「老孙……现在我得放下电话了,明天再打电话给你好吗?」只听到我老婆
没力气的说了一声。
「是了……我会跟他说个明白。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说
着,只听她语气显然不舍得,一副扭扭捏捏的神情,轻轻放下手上的无线电话。
当我老婆依然坐在我脸上,浑身一动不动地将手中的电话放到床头柜上,瞬
间便垂下头向我脸庞瞧了一下,半晌无语,她便俯下头渐渐地伸出一个粉舌头,
并和我麻木的舌尖相抵在一起。我们彼此就这样光溜溜待在卧室里折腾了整个大
白天。
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室内始终死寂一片,仿似彼此的剧烈心跳都能一一聆
听入耳似的。
突然间,我老婆一副怪异的神绪好像犹豫挣扎了好久,看着她那紧皱着的眉
头,最终还是忍不住口,一脸尴尬地急道:「老公,我打算要和你离婚。」
我心头一怔,顿感愕然,并一把手将她抱得紧紧,震惊的问道:「你……你
到底在说什么呀?你不再爱我了吗?」
当我两眼直瞪着她的脸上,发觉她一滴滴细密的泪珠偷偷地从一双亮晶晶的
眼睛掉了下来,随即沿着她两个红晕的脸颊旁直流下来,她却立即侧头望向卧室
的另一边去,但从她光洁的背后彷佛听得到她竟已喘息呼呼的,不停向我泣道:
「我……我真的要离开你了。老孙他已经答应了我,他会名门正娶接我过门,毕
竟和他在一起偷情了那么多年,我想是时候当他真正的老婆了。」
就在这时,我心头为之一震,浑身顿时冒出了冷汗,自额头上直流到鼻尖,
双眸也不禁紧锁着她的脸孔,喝着道:「不能!你不要离开我!我都已让你和你
初恋情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要跟我离婚呢?」
我老婆垂下头,还是不敢直看着我,颤声道:「你……你不要问我了,轮不
到我决定,况且我已经亲自到律师那边签了一份分居的协议书……」
我豁然打断了她的语声,裂眦嚼齿道:「你怎么可以说分居就分居?你有没
有想过我们女儿的感受呀?她才十五岁而已!」
她立即轻摇螓首,深叹了一口气,连忙喝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实
不相瞒,她是我和老孙在一起的结晶品。假如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做个DNA
查验一下。」
「她……她不是我的女儿?!」我浑身猛地一抖,这种感觉彷佛被她间接打
了一个耳光,整个面色顿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般的。
我老婆眼角渐渐泛着一滴滴眼珠,整个人呜咽了一刻,轻道:「我知道我的
确是对不起你,不过念在我们曾经一场夫妻,你可以放了我吗?让我和老孙正正
式式生活在一起。」
蓦然间,我虽然惊神未定,但听完她这一番疯言疯语,也不免心火着急,整
个思绪更是变得失常不理智。就在这时,不知怎地我刹时一手自床头柜上取出了
一把平时上岗查案才会使用的警员手枪,刹那之间,便昏头昏脑的在她身体开了
一枪!
「乓!」
「呜……你……你……疯了?你要杀我……」只见她浑身一愣,一手牢牢捂
着自己的胸部,两脚顿时一软,不到一刻,整个人便连人带身倒毙在床上了。
「爸……你和妈妈在里面干嘛呀?我怎么听到里面好像有爆竹声呢?」突然
间,我听到我女儿一道娇美的叫声自卧室门外传了进来。
此刻,我的手中仍然紧握着手枪,两眼不曾离开过床上的一具血尸。不到半
晌,整个人像似迈进了一个失疯的状态,我顿时傻笑了起来,满额冒出冷汗,不
禁向门外喝了一句:「好女儿……你自己进来看一看吧!」
当卧室的那道房门从外轻轻打开着,我便不再理会什么东西了,彷佛这世间
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值得我留恋,一手发疯发狠的连环开了好几枪,直到门前的那
个小女孩血肉模糊,续而整具身体就如此倒毙在我面前为止!
「乓!乓!乓!乓!乓!乓!乓!」
过了一段沉缅无声的时刻,我整个人立时倒在地上,两眼依然发呆地瞪着面
前一个血黏黏的杰作,嘴角微震,狂笑道:「老孙!你敢抢走我老婆?我就要你
血债血偿!我连你的亲生女儿都杀掉了呀!看你还可以风流到何时?哈哈哈!」
「下一个就轮到你……我要杀掉你……老孙……老……孙……」一道喃喃作
声的语声霍然传入凤葶玉的耳里。
夜已深默,此刻的凤葶玉存于在半睡半醒之际,一对水汪汪的媚眼,像似睡
眼惺忪似的,当她无意中察觉到正躺在火堆旁的男人彷佛要苏醒过来了,便迅即
从神像前站了起来,不禁随着她臀部的左右骚摆,跟着扭转半身的纤细腰肢,并
带着一种沉重的脚步走到火堆一旁,呆呆地站在那儿发愣。
她呆望了眼前的男人半晌,娥眉稍展,眼睛更亮,一把手轻摇着这个男人的
肩头,娇喘缓缓道:「刘公子……你是否已醒过来了?」
骤然,凤葶玉的双眸一颤,一颗女儿心的心房为之一震,原来一身躺卧在地
面上的公子竟似起动了人身的惊人之举!
凤葶玉心里一动,她想起了本来上前打探这位公子的现时状况,现今只见他
一身竖起的巨物,一双眸子里却是闪闪定珠,半晌霍然抬眸,面色怔了怔,忍不
住脱口自责:「凤葶玉呀!凤葶玉!你不许对这位公子如此无礼,实在不可对男
生存有半点的私心……若果被这位公子醒觉发现了,这岂非是本小姐在武林界一
大丑事?」
第七章:视蔑触心
凤葶玉瞧着这仍在昏迷不醒的公子,脸颊胭红,突然回眸望着破庙外处的半
月亮。
凤葶玉一眼盯着黑夜上的月亮,心想平日共同在山上赏月的片刻,众多师妹
们之间,唯独和这位小师妹姐妹情深,有如亲生姐妹一般的感情,所以常常跑到
山上面对面地吐露多愁善感的少女心声,如今她的人身在何处却是一大疑问。想
到此状,心下不禁低声暗想:『师妹,你一定要挨着,师姐很快就能招兵去歼灭
余党,然后便能把你救出来。』
几乎沉缅了半盏茶时辰,破庙四下除了蝉叫声以外,庙里就传来一阵低沉的
言语,凤葶玉她目光一闪,终于缓缓走回破庙里头。
仍然躺在她眼前的公子,虽然与他素昧平生,但瞅见他身上一具发达的肌肉
以及胯下的惊人之举全都胀肿了起来,有如一座万里高山般的雄壮,她居然暗暗
的惊呼道:「此为天赋壮物!瞧看他的私处便能一知二解,此人非等闲人之辈,
此公子乃是一名绝顶高手。」
「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杀了你……你……」此刻,凤葶玉耸然
动容,听见这把喃喃语声,身子突然一阵楞住,倒后退了几步。
凤葶玉神色又恢复了平静,心里暗忖:『看来这位公子必定受过了不少的苦
楚,所以现今才变得疯疯癫癫。』
「老婆……老婆……我好想你……想你……不要离开……我……」凤葶玉惊
闻,看着他两眼闭着,张开了嘴,却说不出半个清晰的字眼,可想而知,他仍置
身在睡梦里头说梦话。
「啊!」凤葶玉眸子睁大,登时尖叫一声。
骤然间,那「我」字还未说出口,凤葶玉突然瞧见躺卧在地面上的公子犹如
弓箭般的身子,随即从地上惊弹了起来,而下身的布裤却不知怎地亦破裂而开,
映出她面前的居然是一根黑黝黝的惊人物体!
凤葶玉她身上每一个细胞都被冻住,心情与脑袋都是麻木的,只见他胯下的
惊物仍在高高耸起,惊物尖端还显出了一个貌似大蘑菇的形状,想来便是师父口
中时常说的普天男性用来与女性一同传宗接代的物体了,也正是她本身从未有幸
见过的物体。
半身弹起的身子,凤葶玉仍在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视线,只见她面前的公子两
眼闭着,但面色骤来一股聚变,满面血脉,就在这眨眼瞬间,他面色由鲜红变成
橘红,然后由橘红渐渐变成一片青白淡色的脸孔,最终嘴里突然吐出一滩紫血,
全身泛起一阵抽搐后,便再度无力似地倒向地面。
默然半晌,凤葶玉蹙眉一慌,立即上前扑去,双手扶着手臂中的公子,伏地
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凤葶玉瞧见手臂中的公子一动不动的倒在怀中,身子隐约发起冷抖,面部却
毫无醒觉的动静,于是她急促地伸出一只五指纤纤的玉手往他额间一触,柔滑的
手掌竟被烫了一会。
凤葶玉瞧了瞧怀中的公子,也顾不得他下身的硬勃惊物,面上却仍是热烫似
火,登时长叹道:「他的头好烫,想必受今晚的天气所响,如今不幸的感染了风
寒。看来这次本小姐再不出手相救,若不能及时让他身子退烧的话,不出卯时,
他就必死无疑了。」
「若要出手相救,就得脱下他的上衣来运功,可是这儿除了他之外,就只剩
我一人,正所谓男女受受不亲,此等罪名乃是违反一大门规,若是被师父她老人
家惊觉此事,本小姐他日必定要受罪。我到底应如何才是。」在玄武门门下的众
多女徒里,甚有声名的亦是这位人称娇贵师姐的凤葶玉,她一心想出手相救,竟
放不下门规,反先苦恼。
第八章:不速之约
凤葶玉心里怔了怔,一步步往前走去,凝注着一脸苍白的他,目光也充满了
同情之心,暗忖想着:『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我只是要救回一条
人命,师父她应该会明白事理,不会因此而责怪于我的。』
『死就死吧!』再犹豫了片刻,凤葶玉缓缓地举起手掌,双膝伏地,随后替
仍在昏迷之中的公子脱下了上衣,一眼注视着他一身完美曲线的肌肉,声调颤抖
道:「公子,小女子……小女子要多多得罪了。」
犹如光电的速度,一掌击出,纵身往面前的公子的背面上击出,瞬间这位公
子突然仰天狂呼:「啊……」
「公子,你要忍耐一会,现时本女子要替你运功。」纵使凤葶玉见势不妥,
但自信能胜于运功,所以双掌仍然紧紧紧贴他的背面,只可惜锻练女儿家功夫出
身的她根本不清楚面前的公子的体内早已经隐藏了一股莫名的气流,一心想出手
替这位公子运功排泄他体内的热流的她,死也不肯放手。
朦朦白烟,背面与手掌之间的距离只不过是皮肉之差,但凤葶玉她居然能以
感觉到他体内的剧烈心跳,目中充满了怪异之色,一直从背后凝注着他身体上的
一举一动,他的身子看似坐着不稳,突然她瞧见这位公子双臂振起,然后仰头大
喝一声:「啊……啊……」
刹那之间,半身坐在地上的公子凌空一翻,似乎在半空中喊了巨音,嗓音震
天,更如电轰电霹,骤然落地。
『这位公子体内到底隐藏了何等气流?就连本门派的内功心法也无法将它打
破。』凤葶玉眸子登时愣了愣,只是一张苍白的脸色,直至玉唇边隐约滴出内伤
所致的血丝,彷佛方才被一股莫名的气流震伤,因此导致她气力受挫。
话未说完,突听破庙外头传来一声悍昂大笑:「好个见义勇为的小女子,当
今世上,相信无人可以帮到这位小兄弟,更何况就凭你这身鸡毛的功力,看来尚
未锻炼成气呀!」
「来者何人?斗胆在本小姐面前哗然作声!」凤葶玉突听到有辱门派声名的
言语,浑身耸然动容,双手一撑地面,整个人凌空翻了一个优美的跟斗,英姿飒
爽,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更是散发出温柔与性感,落地之前利剑出鞘,动容道:
「促促报上名来!」
凤葶玉凝望着四环,仍不见任何动静,于是更动怒地说:「既然有胆批评本
门派的功力未到家,却没胆报上名来!既是如此,阁下亦应从此归隐武林界!」
「呵呵!果然是玄武门的好弟子!瞧你一副义气冲天的正气,可想而知你门
叔父当年没收错一位好弟子,她老人家年已高寿也能含笑而终。」此时,破庙角
落登时吹起一阵微风,枯枝微摇,转瞬间一身白色袈裟衣着的和尚自屋顶飞鹰般
撂下,到势似火,落地有声,凤葶玉眸子一转,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一位貌似三十
有出的光头和尚,只见他满面胡茬,手中一瓶装满花酒的木葫芦,看似一位光喝
花酒的花和尚。
「依本小姐所见,阁下一定是来自于武林界之外的八僧门门派,就是号称喝
尽天下间美酒的高僧。」话一落,凤葶玉抬头瞧了瞧面前的光头和尚,只见这位
素未谋面的陌生者带着一副来者不善的气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她手上的一
把利剑早已经出鞘,一双玉腿在地上摆出马步桩,意念雌风,吐纳急促,准备好
要上马杀敌。
「哈哈哈!这位女士果然见多识广,不枉贫僧今趟溜夜赶来这儿迎接你。」
「迎接我?阁下究竟是受谁人所托?」
「贫僧法号一空大师,此前贫僧受师叔的指使前来这儿迎接你一登太极殿一
趟,听说师叔有一件紧要事相谈。」
凤葶玉不禁往破庙地上的公子回眸一望,瞧见他依然昏迷不醒,心里不由忧
虑,随即回头转目叹道:「大师的师叔与本女子素昧平生,况且本女子听闻八僧
门从不问世事,也不插手武林中的事情,这次大师却无条件要迎接我上前拜访,
此事确是非等寻常……恕熬小姐有事困身,此程实在无法与你所愿,来日本女子
必定会上前拜访一回,恳请大师归去奉告这番好意。」
这位和尚上前走去,肃然道:「请这位女士不须担忧,贫僧此行并无恶意,
况且此前贫僧曾经前往拜望过你门师父,所以与你门师父有过一面之交,未知她
老人家现时身体状况还好?」
「原来大师曾与我门师父有过一面之交,失敬,失敬。」光云之间,凤葶玉
迅即收剑,脸上一直紧蹙的柳眉也接着放松,微笑道:「方才本女子盲动行事,
实在有失体面,恳请一空大师看在本女子孤身上路的缘由,莫怪於小女子。」
白色袈裟衣着的和尚边往嘴里提起手中的木葫芦,边举目微微笑道:「方才
发生的事情的确情有可原,贫僧当然不会因此责怪。你师父还好吗?」
凤葶玉心里对她门师父的下落仍有挂念,于是目光一闪,眸里的泪光渐渐打
滚着,颤声答道:「她……自从她老人家自先下山之后,至今音讯全无,不过以
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总相信师父她应该还在前赴天龙山即将举办的武林大会的路
途中,这还是我日夜兼程必须要到的地点。」
「武林大会?就是那种三九流门派一年一度举办的武林大会?哈哈哈!」站
在凤葶玉面前的光头和尚终于变色,再次举起手中的美酒喝下数口,接着,仰天
大笑道:「贫僧可以直言坦说,像似那种耗子大会,不去也罢!」
「大师此言差矣,武林界必然有武林界的规矩,若然谁人能控制整个江湖上
下,那人便是武林第一大盟主,方能有呼天唤地、兵马合璧的权力,那刺杀天下
间一位乱世杀戮的大暴君,平定天下就指日可待了!」凤葶玉听闻,娥眉淡扫,
登时诧异回道。
「哈哈哈……刺死秦始皇?再平定天下?此法真的行得通?」和尚仿似带有
呵斥耻笑的语声道。
凤葶玉赶紧道:「若然不杀那位狗昏君,取下他的人头游行众街小巷,相信
整个武林中各门各派的人马都不会愿望心息的!」
这位和尚目光如炬,声调却显得冷冷道:「正所谓世有无妄之福,亦有无妄
之祸,现时天下间看似势均力敌,里头却是各怀鬼胎,各打各算盘,刺杀之事其
实是武林人士编造出来,瞒骗各众江湖人士的说法而已,查实是要落到各门各派
互相撕杀的下场,而其中的策划者便能坐于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利益。」
「当今世上,唯一能化解此困境的法子就是要救活仍在破庙里头昏迷不醒的
男子。」凤葶玉惊闻,一双清晰的媚眼怔住,惊讶的目光登时跟随她面前的和尚
的注视,双双凝注着一身仍旧躺在地上的男生,也就是自这位大师口中所指的一
位武林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