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伪造古董 文 / 竹笋炒肉丝

    饭桌上，沈青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双眼睛时不时黏在楚霖身上不能动弹。只见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绫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压花。身上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便如月华散开，举手投足间，身形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而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好不动人心魂。

    沈青也不知怎么浑浑噩噩，心不在焉吃完了这顿饭，等他回过神来，只剩他一人坐在桌旁，“想不到我活了两世，竟然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沈青笑着骂着自己，不过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喜欢上楚霖这样的女子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对方似乎也并不是没有感觉，这样一想，沈青的心情就更好了。

    眼下是正德元年，是一个在后世饱受争议的皇帝正式拉开另一张时代帷幕的开始，他将以他特立独行的方式影响这个朝代。

    眼下已接近年关，沈青为了生计不得不重复起天天摆摊的生活，他的书画摊在苏州日益出名，大多数人都遗忘了曾经在沈青旁边还有过一个笑嘻嘻卖书的老头，也许其中很多人甚至连他的姓也没有弄清楚过。

    “元青花，研山铭。”沈青在房里默默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因为这将是他用来引殷子英入局的杀手锏，勿求一击即中。

    元青花是元代国内外贸易日渐发展的产物，由景德镇烧制而成。《陶计略》（记元代景德镇瓷业情况的唯一书籍）中曾有记载当时元青花的盛况：“窑火既歇，商争取售，而上者择焉，谓之捡窑。交易之际，牙侩主之……，运器入河，肩夫执券，次第件粳以凭商筹，谓之非子。”由于元青花瓷开辟了由素瓷向彩瓷过渡的新时代，富丽雄浑、画风豪放，绘画层次繁多，使得景德镇一跃成为中世纪世界制瓷业的中心。

    后世的元青花收藏品拍卖价均价在400万左右，而最负盛名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于2005年7月12日，在伦敦佳士德以1400万英镑拍出，加佣金后为1568。8万英镑，折合人民币约2。3亿，买家为英国著名古董商埃斯凯纳齐。由此可见元青花的珍贵和罕见。

    沈青经过仔细思考，并考察了苏州的古董店后，决定瓷器方面选择用罕见但不扎眼的“元青花”。而元代青花瓷的制瓷原料采用的是瓷土加高岭土的“二元配方”。

    其胎料主要有两类：一类用进口青花瓷，胎骨较白，稍含灰，手感沉重，致密坚硬；另一类用国产土青料，胎骨灰白，胎体手感轻。

    沈青此次选择的造假手法就是：改头换面法和去光法。他先将破碎的瓶罐，长改短。然后将破口磨平，瓶口用吹釉法再烧烧，遇到破损的地方用粘瓷药粘接上。而又因为新做的瓷器都有一种刺眼的光泽，藏家的行话称:“贼光“。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沈青就用消光粉，兽皮打磨法和氢氟酸去光法，进行去光，这样一个假“元青花”就诞生了。

    接着沈青将伪造好的“元青花”小心翼翼地装在一个大大嫡盆中，里面已经已经放好了沈青搜集而来的坟土，为的就是制造一种年代久远的假象。

    接下来他将破碎的瓶罐收好，摆好了一应的书画用粳他马上要伪造的是米芾的《研山铭》，这幅书法作品是水墨纸本，高36厘米，长138厘米，分三段。

    “你说，这样无聊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啊？我都好久没有出去逛过了。”公差倪鹏说道。

    一旁的瘦竹竿翻了一个白眼，“我说倪鹏你能不能少做点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要出去逛逛，没看到府里都好多天没生意上门了？”他们口中的“生意”专指为有钱人排忧解难，冤打成招的事儿。

    倪鹏苦着个脸，“这样一直避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我们也都是要吃饭的，没生意做怎么养家糊口啊！”在这些古代公务员里，也是先把自己的利益放在了前头，老想着剥削别人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老板，再来一碗葱花面，多放点辣椒。”沈青坐在离县丞府不远的一家面铺里说道。

    苏州府里，这家摊的葱花面最是好吃不过，老板将适量香葱洗净切成葱花，两个鸡蛋捣碎，蛋液里加盐，后往锅内放油，油热以后将蛋液倒入炒成蛋花，再盛出放在一旁又将油热好后爆香姜碎，将葱花倒入翻炒，将蛋花倒入同炒一会，最后再将加水将葱花鸡蛋煮入味。而站在一旁的老板娘早就另外起好一锅，放水煮面，面好了就盛入装有葱花鸡蛋汤的面碗，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就放在了沈青的面前。

    “老板，您这的面还真是百吃不厌。”沈青一脸满足地赞叹道，眼睛却偷偷地盯着老板。

    老板听到沈青的赞扬“哈哈”大笑，“客官，不是我夸，苏州府里，这葱花面我可是头一份，好多路过的客商都愿意回头来吃我的面啊！”长满络腮胡子的老板，声音也和他的外表一样粗犷。

    沈青随声附和，“不过，客官，我看您面生的很，怎么，您来这吃过很多次了吗？”老板疑惑地盯着沈青的面庞，毕竟这张脸英俊秀气，而沈青的气质虽平和却不平淡，如果见过是很难忘的。

    沈青打了个哈哈，“我是南县的商人，常跟着父亲一起过来府城进货，可能您见过我却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吧！”沈青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说道。

    老板虽然有点不解但也变得有些谨慎起来，惧怕沈青是潜伏在民间的厂卫又或是哪一方的流寇，小心翼翼地不敢再透露半句口风。沈青看实在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只好专心致志地吃起面来。

    正在此时，一辆黑色的小轿子停在了县丞府的角门旁，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色身影鬼鬼祟祟地从角门旁闪进了轿子里。沈青连忙吃下最后一口面，付钱拿上一旁的缎帽，装作逛街般跟在了轿子的身后。

    “哼含我倒要看看你们又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