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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聚亲恩高厚 文 /

    开封府内,展昭重刑之后即已脱力,服下公孙策所开安神镇痛道药后便沉沉睡去。王朝、马汉二人见他气息奄奄,身上血迹斑斑,心中自责难受至极,任人如何催促也不肯离去,硬纠缠着留在屋内,在公孙策为展昭上药之时,做些端水递药的杂活儿。他二人不走,张龙拉着赵虎也不肯走了,于是展昭原本便不十分宽敞的卧房内,硬是多挤了七个人,包括心下同样关切的包拯和甄生。

    公孙策尽量放缓了手劲,将药膏极轻薄地涂于展昭背上,后又小心翼翼地揉开,促使药效快速渗入肌理,直忙了个把时辰,额上早已盈满汗水。甄生在一旁见了,忙用温水打湿了一块帕子递给他拭汗。

    公孙策缓缓地呼了口气,淡笑着接过擦了,用罢还不甚放心地再次把了把展昭的脉搏,见脉象已平稳无虞,这才站起身,向着站在床边探视的包拯回道:“大人,展护卫的伤已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可痊愈。大人公务繁重,还是让王朝、马汉先护您回去吧。”

    包拯默然不语,缓缓上前一步,望着展昭紧锁双眉的惨白脸色半晌,方拿起公孙策备好的薄布小心地盖在展昭背上,见他已然沉沉睡去,方长长叹息道:“本府先回书房,这里就有劳先生了,若有所需,就遣甄生来告知本府。”

    公孙策微微颔首,宽慰道:“大人放心,学生定尽全力。”

    包拯点点头,顿了顿,终转身出门而去。四大校尉负有守护之责,绕是心中多有不愿,也还是立即提步跟了上去。

    待房内众人散去,甄生终于得以将心中积压许久的情感再无顾忌地流露出来,望着俯卧在塌上熟睡的展昭,虽未近前,那沸如煮海的柔情,却已深沉浓烈得似要满溢出来。视线缓缓扫过他背后伤处,如雪的白布刚一覆上便已再次晕染开夺目的鲜红,让她心中又扯起阵阵纠痛。

    公孙策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展护卫不会有事,我药中加重了些安神药材的剂量,让他好好歇歇,也免些痛楚。”

    甄生侧头看向公孙策,幽幽地点了点头。公孙策在水中净了净手,道:“我再去煎些补气调理的药来,甄生,这里你先看着。”他看得出甄生眼底满怀女儿家的柔情,展护卫受伤,她心下的焦急绝不亚于任何人,却苦于无法表露。遂微微一笑,有意先行离开,也好留些空间给他二人静处。

    公孙策细心地掩门而去,甄生默默望了展昭好一会儿,方缓缓坐到床侧,素手轻抚上那人双眉之间,这人纵是熟睡,也难以尽掩身上之痛与心头之忧,否则眉头又为何总是如此紧锁……纤长的食指似悬似落地沿他浓密英挺的剑眉划过,隐隐地,一缕温热的气息从指尖麻麻地传过,心顿时快跳了几分,从未如此近地看过他呢……

    待公孙策亲自端药回来之时,见甄生仍只坐在展昭床畔,望着他怔怔出神,不由浅笑道:“傻孩子,你这么呆呆地看着,展护卫此刻也感觉不到你对他这番情谊。”

    “先生……”甄生当即站起,被他说得脸上一热,又微微低下头去。

    公孙策略带宠溺地笑笑,心下却不由无声而叹,以甄生的心性为人,于展护卫何尝不是良配,怎奈造化弄人,终是两处成伤……

    甄生脸上微热,忙换了个话题道:“先生,药煎好了?是否现在给展大人服下?”

    公孙策点点头,将药碗交到甄生手上,亲自将展昭轻轻扶起。甄生发觉药碗微烫,细心地吹了吹勺中汤药,小心地递到展昭唇边。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昏睡中仍有所觉,展昭极配合地将汤药缓缓咽了下去。

    喂完药,二人安顿好他,公孙策方道:“甄生,有件事我左右思量,仍颇为不解。”

    甄生抬头望向他,道:“先生请说。”

    公孙策顿了顿,目中闪过迟疑之色,半晌,终还是问道:“圣上旨意之中,怎会令你终生追随大人?”禁止与帝王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婚嫁,倒是宫中旧例,但此次竟会任其混迹于开封府一干男子差役之中,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甄生侧头望向展昭,见他仍睡得深沉,方轻声道:“不瞒先生,其实这是太后懿旨,当日太后有意让我入宫,我以此生只愿追随大人为由而拒,太后盛怒之下方有此负气言语,却也正中甄生所愿。”

    公孙策叹了口气道:“原来其中尚有这许多波折,皇上对你……想不到这半个月来,竟会发生如此多的事。”

    甄生闻言也不禁摇头苦笑,顿了顿又道:“公孙先生,太后之事……可否替我瞒着展大人?”

    公孙策望了她一眼,心中已然明白,这通透的孩子吃了这些苦,却还是时时想着不愿让展护卫负疚痛心,不禁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应道:“放心吧。”

    甄生点点头,又同公孙策说了些别的话,直到夜色深沉,才劝动公孙先生先去休息,独自在展昭身畔守了一夜。

    然而开封府中这一堂,在朝野内外着实引起了一场不小的争论,虽不乏诋毁诟病之人,然维护者却已占据主流。那日在堂外听审的百姓,亲眼目睹了展昭受刑之情状,亦能感到堂上诸公舍私情而全公义的苦心,心中对开封府执法之严的感佩,较昔日反而有增无减。纵是一些市井奸邪,见了那般情景,也难免生出几分折服之意,除了几个特别为敌对之人收买闹事的无赖之徒,多数人早已不忍再出责言。

    读书人一向关注时弊,仅当日一天,开封城各书院茶楼之内,由此而起蹈辩已不下十场。士子施才论道,得成文字无数,其中却以曾在堂外声援展昭的举子霍方所著之诗饮誉最高,其诗曰:

    酾雨栉风曾几闲,一朝直谠犯天颜。

    个中自有真高义,闾巷莫蜚短浅言。

    公道是非存正理,人间俯仰有青天。

    微言秉笔观黑面,还信希仁清袖廉。

    据悉国子监祭酒孙大人无意间从门生处看到此诗,亦颔首微赞,后于会试之中,对霍方此子也多了一份留意照拂,然而这些皆乃后话,略过不提。

    展昭沉睡之时,依稀觉得有一个温柔熟悉的人影始终伴在自己身边,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直至次日辰时,方才醒了过来。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姿势,感觉背后伤处已不似昨日疼得那般厉害,便想挣扎起身。甄生本在桌边斟茶提神,见他醒了过来,当即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床边,轻道:“展大人,小心,你背上的伤……”

    展昭轻蹙双眉,但觉背上一痛,知是本已止血的伤处又再度裂了开来,便也放缓了动作。甄生见他背上所覆白巾又现出深色的血痕,不禁怨道:“说了让你别乱动,伤处裂开了疼的还不是自己。”

    展昭侧头看着她关心的模样,苍白的薄唇漾出一抹浅笑,微微摇头道:“只是小伤,不碍事,别担心。”

    甄生忍不住皱起了眉,明明伤成这样,却总是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心下又是关切,又是焦急,却听展昭轻笑道:“事情已经过了,没事了,别再皱着眉,去帮我到柜中拿件衣服过来。”

    甄生点点头,依言去取了一件外衫,刚披在他肩上,却听展昭道:“我自己来。”她犹豫了一下,只得背过身去。

    “好了。”

    甄生转过身,见他竟已强撑着直起身来,心中又气又疼,嗔怪地横了他一眼,忙扶他在床边坐下。

    甄生的举止轻柔而细致,展昭看着她柔媚的脸,心头突然泛起温暖的柔情,这种相互搀扶的动作,多像寻常人家的妻子在细心照料生病的丈夫,真想就此相伴于清风明月之下,平凡而安稳地度过一生……正这样想着,目光突然扫到桌上青锋,他心中一凛,强把这丝感觉抑住,暗暗轻叹,展昭啊展昭,你肩上的重担未卸,怎可尽想着这些儿女□□。然而一转念,又不禁暗骂自己,真是胡涂啊胡涂,人家这样一个好女子为你误了清白,毁了终身,你又怎能这般无情无义?

    想到那件事,他心中又是一痛,很想对她说,我不在乎,可却如何也开不了口。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甄生温柔地道:“我给你倒杯水。”

    展昭侧看着她,见她神色微憔,定是守着自己通宵未眠,心中一激,有些失神地接过了杯子。不经意间,指腹触到甄生尚未收回的手指,甄生动作一顿,脸颊好似天边的明霞,莫名地泛起了一轮红晕,那长翘的睫毛微颤着,落下轻灵的剪影,不禁把他看得痴了。

    忽听甄生噗嗤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道:“发什么愣,怎么不喝?”

    展昭只觉她红的唇,白的齿,笑起来十分好看,像一朵覆雪的红梅,清丽地微绽着,忽然意识到再看下去有些不妥,忙不自然地低垂眼帘,缓缓地啜着杯中清水。

    甄生见他如此,悄悄升起一缕甜意,脸上的笑容越发光彩夺目起来。

    二人相对良久,心中俱觉宁静安然,忽听门外脚步声起,忙仓促地移开目光。公孙策端着新煎道药步入房内,见展昭已然醒来,心下稍安,然二人坐在床边,却明显露出心虚之色,看来自己进来的着实不是时候了。公孙策如是想着,不由露出一丝浅笑,走上前道:“药煎好了,甄生,你端给展护卫吧。”

    甄生点点头,伸手到公孙策托盘中接过药碗,然而之前喂药皆是在他昏睡之时,可是现在他醒着,这如何喂……甄生脸皮向来薄,此际不禁有些尴尬起来。

    展昭浅笑道:“我自己来就好。”说着伸出右手到她面前。

    甄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碗交到了他手上,又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动作别太大,小心扯到伤口……”

    展昭安抚似地一笑,将药大口饮尽,把碗递还给她,点头道:“有劳了。”

    甄生起身将药碗放回桌上,公孙策上前为展昭把了把脉,他背上之伤虽然骇人,但日前积郁所伤更为之甚,恐伤及肺腑,此刻见他脉象虽细却有神,血弱但不失节律,显是心中郁结稍舒,这才放心了些。

    片刻后,甄生已走近床前,对公孙策担忧地道:“先生,展大人背上的伤又裂开了……”

    公孙策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展护卫心中一向牵念最多,却独不知爱惜己身,每次受伤,总要反复数次方得痊愈。奈何唯有此事,府中上下,甚至连大人都是拦他不住的,久而久之,众人也只能痛惜而叹。此刻听到甄生如此说,公孙策当即从放在榻旁的药箱中重新取出药膏、棉絮及白布,向甄生道:“甄生,去拧块干净的帕子。”

    “好。”甄生应了一句,快步出门取热水去了。待她走后,展昭问公孙策道:“公孙先生,今日早朝,皇上可有追究?”

    公孙策缓缓摇头道:“听大人言道,此案虽有庞太师等多加指责,然圣上却并未深究,亦将三份谏官的弹劾奏报留中,此事颇出大人意料。”

    展昭凝神思量片刻,想起当日殿上之情景,圣上终非无道之君,此次盛怒之下,才借大人之手惩处自己,当不会因此而降责于大人。待想通此节,方觉心下稍安。

    公孙策道:“展护卫,你背上之伤还需重新上药,这两日切莫大意,须让伤处尽速愈合才是。”

    展昭颔首道:“有劳公孙先生了。”

    不一会儿甄生已端了热水回来,挽起碍事的衣袖,将铜盆边那条带着冰凉湿意的帕子细细用热水浸透,轻轻浣濯,这才拧干了递到公孙策手上。

    公孙策接过布巾,本欲为展昭擦除伤口溢出的血渍,瞥眼间忽见甄生高卷的衣袖下,右臂肘下两寸偏内处正有一块小小的浅褐色叶形胎记,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直望着她的右臂怔在当场。

    甄生见他用这种说不清是欢喜还是悲伤的复杂眼神望着自己,久久呆愣,实是一向从容镇定的公孙先生从未有过之举,她心下不解,忍不住轻唤了句:“公孙先生?”

    公孙策突然上前一把抓住甄生的手臂,异常仔细地打量着这片胎记,认真得似乎要从中看出一朵花来。甄生被他握得有些发疼,却见他眼中有泪,嘴角含笑,紧紧的手指微有,似乎怕这一松手自己就会消失,心中有些不忍起来。展昭也察觉有异,朗声问道:“公孙先生,有何不妥?”

    公孙策被他一唤,这才回过神来,却并不答,只是松开了手上下打量着甄生,眼中闪过明显的焦灼之色,急问道:“甄生,你的生辰是何年何月?”

    甄生微愣,着实奇怪他为何有此一问,但此事她并不知晓,却又如何回答?

    公孙策见她不答,难掩心下焦急,追问道:“你当真已过双十?”

    甄生见他容色肃穆而迫促,目光热切地盯着自己,不由有些慌乱。然此刻已不能不答,却又不敢将话说满,只得支吾道:“这……我也不清楚,师父并没告诉过我,当日入府时我也是因情势才向大人说已及冠,应该也不会相差太多……”

    公孙策闻言,眼神望向远处深深一叹,那一声叹息幽悠绵长,似欲将心中多年苦闷尽泄而出,听得人心中一窒。

    甄生无措地呆立原地,目光不由求助地看向展昭。

    展昭静静地看着,眼中若有所思,缓缓直起身,向公孙策道:“先生,究竟发生何事?甄生她……”

    公孙策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正欲开口,但看见展昭又擅自起身,将他先行押回塌上,一边处理他背上的伤口,一边压抑着心中隐隐的余涛,声音微颤地缓缓说道:“策本一介寒儒,守着家中亩田薄产,安然度日。却因昔年水患,被迫逃灾离乡,怎奈路上遇到□□,不慎与妻女失散,从此遍寻不着。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她们早已不在人世……”

    展昭目光一闪,讶然道:“先生,你是说甄生她……”

    公孙策叹了口气道:“昔年我那幼女才刚满周岁,如今,算起来也有十八个年头了,她手臂上那叶形的记认,却与甄生分毫不差……”

    甄生闻言大惊,错愕地望着公孙策道:“先生,你说,我,这……”

    公孙策将用罢的药膏仔细收好,起身走到她面前,轻抚着她肩膀道:“甄生,虽说胎记形状、方位、年龄相仿之人世上万中难有一二,可你不知自己生辰,确也难以定论……”似乎想到什么,公孙策微微叹了口气,望着她的目光温和如水,盈盈皆是慈厚之情,又道:“你我一向投缘,我本也将你视若子侄,甄生,你若不嫌弃,认我作义父可好?”

    公孙策鬓已微霜,甄生怔怔望着他那布满岁月沧桑的慈祥面容,忽然一阵酸楚。先生孤独终老,自己亦无亲人,这身体与他是否真有血缘关系并不重要,能让他有所宽慰便好。这般想着,她不再犹豫,口中言道:“承蒙先生不弃,孩儿愿侍奉终老。”身子退后一步,跪下又道:“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小女一拜。”古人这番套话颇为酸腐,甄生说得并不十分自然,但她心中一向对公孙先生敬重孺慕,其情却丝毫无伪,再加上有兄他欢喜,索性并不称其义父,而是直接唤了父亲。

    公孙策听到这声亲昵的“父亲”,一行老泪登时滚滚而落,多少次午夜梦回,思念起离散的亲人,总是惆怅神伤。一年年,想象着女儿已慢慢长大,蹒跚走路,再到牙牙学语,可学会了唤一句父亲?总以为,终此一生,注定孤单寂寥;总以为,这声呼唤都再也听不到了,孰料今日……

    公孙策轻轻拭去颊边的两行清泪,含着笑赶紧将甄生扶了起来,仔细打量,才发现她的面容与妻子竟有六七分相像,心中不禁激荡不已,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

    甄生看着公孙策发自内心的无限欢喜,忽生起一丝迟疑,道:“只是甄生如今身份尴尬,只怕……只怕会连累了爹爹。”

    公孙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傻孩子,哪有那么多可顾忌的,你只管在府中住下,等会儿爹就去安排间东厢的房间给你安顿,你一个女孩儿家,莫再和那些差役混住了。”

    “这……”甄生犹豫道,“爹爹,可否让我还以男子的身份留下?我是真的想为大人、为百姓尽些心力……”

    “好,好,这也不难,爹爹帮你安排。”出乎意料地,公孙策毫不迟疑地满口应下,顿了顿又道,“甄生,这个生字不是你的本名吧?”

    甄生想起展昭听过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侧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我叫梦晓。”

    公孙策捻须笑道:“梦晓……梦晓……好,好名字!”

    甄生微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心下不由暗道,她这随口乱编的名字哪里好了?孰不知此刻公孙策心中却是暗念着公孙梦晓之名,但觉这名字贯上了自己姓氏,极合马蹄韵,吟念起来着实好听,哪还真有心思去计较名字的优劣了。

    “公孙先生,梦晓,恭喜了!”展昭的声音清越地响起,甄生侧头望去,但见他略欠血色的脸上挂着清浅的微笑,明亮的目光柔柔地望着自己,第一次听他唤梦晓这个名字,清雅而温润,竟是格外的好听。甄生顿觉脸上一热,赧然而笑,轻声道:“多谢。”

    公孙策含笑望着二人,看得出他们眉眼间所含的脉脉情愫,心中顿起撮合之意,无论怎样,也要让梦晓这深明大义的孩子得回她应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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