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痛苦的压了压疼痛难忍的腹部，他颤巍巍的站起来，直视叶子允堪称恐怖的蓝眸。
“还打吗？”他淡淡的问，情绪没有半点起伏，仿佛叶子允打的，并不是他自己。
叶子允沉默了会，忽而，冷冷的勾唇笑了。
“牧野爵，你认为，我还会成全你吗？”那么拙劣的赎罪方式，睿智如他叶子允又怎会看不明白。只是，他还是打了，一来，是替丫头而打，二来，也是因为他自己想出口气。
那时，他笃定的相信，牧野爵不会开枪的，可到最后，他开了枪，那一枪只要稍偏一点，就会即刻要了丫头的命。
“双手染满鲜血的恶魔，你认为你，拥有赎罪的机会吗？”叶子允一字一顿，讥讽的口吻太过于强烈，强烈到无法忽视。
恶魔。
是吧！只是，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想，手术室里的人儿能够马上醒过来……
昂首阔步，他不管不顾任何人，不在乎叶子允如刺的眼神，朝手术室走去。
“牧野爵，你觉得愧疚吗？如果我再明说一件事，你会不会更加愧疚，然后，去死呢？”叶子允冷酷的笑道。
脚步略一停顿，但也仅仅一秒，他又举步往前走。
手掌碰上手术室的门把，叶子允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带着破开一切杂音的嘲弄。
“昨天，是丫头满二十岁的生日……”
昨天，是她生日吗？为什么，她没对自己说？
呵！下一秒，他苦笑……
就算她对自己说了，又能怎么样？只怕，会做出更多伤害她的事情来吧。
“作为她的丈夫，你根本就不知道……而我这个外人，却是唯一帮她庆祝成人礼的人……”
“牧野爵，你失败吗？你认为自己失败吗？”
“不……没有……你并没有很失败……”
“昨夜，你送了丫头一份厚重的大礼……一颗冰冷的子弹……”
“用子弹作为礼物送给她，确实是符合你冷血恶魔的形象……”
叶子允恶毒刺激他的话语，一遍遍的在耳际回响。
握住门握的手掌僵硬似铁，纵然自己再怎么催眠自己，他也无脸再走进去，面对躺在手术床上跟死神博斗的她。
“你、赢、了……”颓然的将手收回，牧野爵转身，黑色瞳仁放射出点点冰芒，冷锐的视线不再逃避的与叶子允嘲弄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迸射出激战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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