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及至傍晚,仍没有文泽改封杜素金的消息。派杨长安打探,回来只说重赏了绸缎珠宝并香料金银等物。暗暗松口气,却又疑惑重重。再想文泽待杜素金宠爱之盛,心头终究酸楚黯然。
隔天,宋佩昭亲来告知木炭之中并无异数,方才舒了口胸中抑郁之气,心略宽些。晒着阳光考虑整整一个白日,晚间遣小萝悄悄请来萼儿,细说罂粟一事。我皱眉道:皇上现有危险要取证据,此事非姐姐莫属。姐姐须重回良妃门下,取得她的信任……届时叶老前辈出面,证实长期接触罂粟对龙体有害。而我们又有证据良妃确是有意让皇上吸入毒物——她定将永无翻身之日。
或许,我眯起双眼冷冷道:良妃就是定怀太子的人也未尝可知。
萼儿果然又惊又怕,面色白过领口纯白风毛。半晌方才狐疑低声道:妹妹,此事为何一定要我出面?
握住双她手,我道:妹妹思前想后,此事非得姐姐出面不可。一则姐姐深爱皇上,定不会置他安危不顾;二来姐姐原与良妃交好,只须回头向她示诚,较别人更容易取得她信任。二者缺一,此计难成。
萼儿沉吟道:不如,咱们姐妹将此事禀奏皇后娘娘?
妹妹先前也是这么想。我摇着头说。又将那日与宋佩昭的对话与她讲了一番。最后更道:空口白牙,如何取信于帝后?必得先获取证据,再与皇后娘娘说。最后请叶老先生进宫当着皇上的面儿指证。
萼儿犹疑再三,终于点头。
再隔一日晚间,我与萼儿悄悄在一小树林相会面。夜鸟惊飞,半轮下弦白月挂在梢头,照见她全无血色的脸。月色寒彻,为她面上再添一层凄清。萼儿握住我的双手凉似玄冰,低低道:我今日过去,正好良妃午睡未起。却撞见杜美人正用酒吃下一粒白色丸药。开口与我说话时,有锦绣宫中常薰的那种香味飘出——那东西,只怕便是妹妹所说的罂粟罢?
我皱眉点头道:只怕是的。此物服之上瘾,良妃想凭借它控制杜美人,让她忠诚于自己。
萼儿脸色瞬间变了几变,终吞吞吐吐,犹豫不决地说:妹妹,良妃提出若要她信我忠心,须办成一件事……良妃她……她要我亲手杀害妹妹你……
就这么办。我毫无迟疑地说。
再过两三日的一天夜晚,宫中惊传柳荷烟于御书房外小树林遇刺。
仍是伤在左肩——与当初浣月山庄遇刺的方位,一模一样。
据说,当时与柳荷烟相伴的,是听雨轩宫女春菱。来人问时,她哭道:刚走至小树林,只见一黑影闪过。淑仪娘娘担心皇上安危,主动过去喝住。不想那贼人心虚,迎面刺伤主子跑掉。
难为春菱。她本是信佛之人,又是个一向宅心仁厚的——亲眼见我身中花萼楼太监的一刀时已花容失色。事后还得滴水不漏地应付各方询问,委实是挑战其心智新高。
文泽并不过来看我,只派李福到听雨轩询问遇刺情况。我倚在床上弱弱地回
答,想自己一箭双雕之计竟引不来他,心中失落与凄凉并驾齐驱。李福走后,我正出神恍惚,突闻门外通传一阵喧闹,得知帝后过来。忙掀被下床,小萝过来给我披件茄紫色哆罗呢掐花狐皮小长袄,又穿上杏青色绣花小棉靴。
新换的大红色毡帘一动,春菱急步进来低低禀道:帝后与良荣二位都来了。加上众多跟随,里间坐不下,皇上有命就在外间奉茶。
我心一沉。迎至外间,果见萼儿并未落坐。那晚,她正好穿着一件淡青色对襟长袄,夹在宫人之面若死灰。心再沉了一沉,立时跳得更快。莲蓬等端茶汤过来,忙亲手呈奉。文泽接过时顺势捏了捏我手背,微扬嘴角道:朕倒因故来得晚了些。已听李福禀过,慧儿现觉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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