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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听见琳莉对我说“刷刷,你回县城没有?”我问“咋了?”“我找你有事情,帮我写一篇文章,我妈交代的任务,我不会写”“我没有在县城,在牛皮镇呀”“你明天有时间吗?”她问,听她的口气急急的,“我想明天下乡去”“别,你后天去,我明天下班之后来找你”“别,你那开车的技术我害怕,再说这条路很烂,坑坑洼洼的,山路又陡又险,我怕你有什么闪失,我有时间再找你去”“我很急呀,我妈要我这个星期交卷,你最迟也要星期三来,不然我就亲自找你来了”“好好,我记得了,我挂了哈”我挂了电话,对才镇长的老婆笑了笑说“我一个最好的姐妹,在县团委,她要我星期三去找她,她妈妈是市长”“哇,我认准你这个妹妹了,你的气质和内秀可以说在全牛皮镇找不出第二个来,在慈石县也找不出像你一样内外惠秀的女人,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了”“谢谢姐姐夸我,和您对比我真不算什么,我也是有这个感觉,我觉得我们很投缘”我站起身来对她说,“今天我就不在您这里了,我想回去写了一下我的设想,还有工作安排,等我工作有了眉目之后,我再陪姐姐聊聊天,您不会见怪吧”我微笑着问她,“你真要走?”“是呀,我现在必须议一个计划出来,让才镇长和郑书记他们商议,探讨,如果在会上通过了,这才能算数的”“你别急,一天吃不成一个胖子,看来你才是真正为牛皮镇办实事的人,姐姐我会跟老才说的,不能让他们唱反调,这牛皮镇还真差办企业的,如果有镇办企业,政府也不会向国家要钱”“是呀,姐姐说的及时,那我走了哈”“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你今后常来玩哈”她已经站起身送我的意思,我拿着我的包就离开了旅馆。
看来这个庹伯伯还真是料事如神,只有他才知道如何运用官场。虽然他没有进入官场,但他看着这些人每天演绎着不同的角色,只要他一个人才是走得最近的观众,只有这样才能看到每个人表演时所出现的漏洞,也能看得出那个是主角,那些人是配角;想到这里,我到了那个商铺,看到那个善于说乖巧话的老板娘那里又给庹伯伯买了一条白沙烟。
在我看来不仅要用炸弹炸,还有用纸做的炮弹轰!。
我看天色已经晚了,偏远的山中气候更加寒冷了;要不要到庹伯伯那里去呢?我站在镇政府大门前,那扇大号的铁大门已经关上了,看到这里我犹豫起来。我听见门卫室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我猜想庹伯伯正在看电视。
我还是下定决心去找庹伯伯,只有他才能指点着我目前的迷局。
“庹伯伯,您睡觉了吗?”我站在大门外的廊檐下叫着他,“还没有呀,你是谁呀”看来他还没有听清是谁叫他的,“是我,才来的小席”我回答着;我听见拖动椅子的声音,又传来拖沓着鞋子的声音,拉动铁栓门的声音,那门卫的小门打开了,庹伯伯披着一件棉衣,站在逆灯光出现一个长长的倒影,拉长到了篮球场上。
他站了一会儿,终于看清是我了,边走到铁门前给我开着门忙问“事情办妥了?”“是呀,我专程向您请教来的”我微笑着很虔诚地“呵呵,不能算请教,还是你机灵,识时务者为俊杰嘛,顺风倒也能办想办自己的事情,只要江山坐稳了,哪有抓不到实权的?”。
我来到门卫的小屋在火炉边坐着,感慨地说“难道您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在这里?”“是呀,这里就是我的家”他很随和地说道。
我把买来的烟递给他说“我明天是不是到郑书记家去?或者……?”“我看这样吧,你先依次拜佛,就是您领导的手下也要倾卑着身子到有关主要领导人拜访一次,一是显得你对他们的尊重和支持,二是能听到很多对工作有利的建议,再综合你自己对这些事情进行一次完整的修改方案,然后开一个全体领导者的会议,让这些执政者很好地完成你给布置的任务,只要才镇长和郑书记不提反对意见,你想改变牛皮镇面貌会成功的”听完他的话,我打消了急急忙忙组建小组下到基层去调查的事情,我笑着对他说“庹伯伯,今后您一定要指点我呀”他笑着对我说:“这是当然,我在牛皮镇守大门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人看重我,但你不一样,你其实比那些人更有知识更有才华,你能瞧得起我这个糟老头子,说明你比其他人更聪明更有玩转官场的心机”。
“真是吗?”听到他这样赞美我,我当然心花怒放,“那是当然,不然我不会教你怎么走的”他笑呵呵地说道,“不如这样吧,我也没有父亲,您不如做我的爸爸,您就把我当女儿看待,我这样我有爸爸了,您也有女儿了”庹伯伯听完我这句话,没有出声,上下打量着我,我笑着问“怎么了,难道您不愿意?”“你是一支金凤凰,在这里你是呆不久的,要是你愿意,我当然乐呵呵呀,但我要经过乡镇正式相认才行,免得那些无聊的人起哄乱说”他撕开我给他的纸烟,拿出一支叼在嘴里说道,我忙给他拿起他放在烤火架上的打火机给他点上了烟。
“好吧,就按您说的办,但我今天先喊您一声爸爸,您同意吗?”“嗯,看来我这个女儿非认不可了,哈哈哈”听到他开心的笑脸我站起身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对庹伯伯喊道:“爸爸,让女儿席刷刷今后孝敬您,能得到您的爱护和支持” 庹伯伯高兴得眼角都笑成很多折叠的波痕了,拉起我说“丫头,今后你不用怕谁,有我在,谁也别欺负咱,我那侄儿也在这办公室上班,他是一个不成器的家伙,到时候我让他帮你”到这个时候,看到他对我坦诚地帮衬,我感觉到找到了一种父爱,那种我向往已久的父爱,我觉得认下他是认对了。
“今晚你早点回家,回家后好好休息,先不要急搞工作,你现在这一个月里先和领导和手下搞好关系,明年开春时节,开看两代会以后,再做一个详细调查报告,按照我说的那样写出一个你所设想的计划书出来,写好后拿来让我看看,我还能帮你做出一些建议和修改”他说出这话让我很吃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人?他的想法几乎和我相似!
“好好好,爸爸,我走了”我很真诚地叫了他一声。
从爸爸那里回来,收拢了一下情绪,然而,年轻人总有那股子冲劲,真想甩开膀子真真实实干一场。
接连几天我如法炮制在郑书记和我所管辖的领导人家里走访了一次,真像爸爸所说的那样,我和那些人的感情一下子融洽了许多,加上我上次很大方请客潇洒的大手笔,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了,加上干爸爸请郑书记作证,在民政所办了认养手续,一下子我和庹伯伯的关系从一个陌生人变成了一对父女关系,这让很多人都大吃一惊,连同庹主任跑到我的办公室问我“你这是那种手腕把我那老顽固的伯伯,认了爸爸?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连我这个亲侄儿都难得搭理的人,反倒非常乐意认了你做他女儿?”他满脸的好奇以及那种明显带有嫉妒的心全部写在他的脸上了。
我微笑着,故作很神秘的样子说“这不好吗?我们是兄妹关系了,你现在不管怎么样也得帮我;这也是人与人之间对不对缘分的问题,我和你伯伯一见如故,我对他像父亲,他对我像女儿,就是这么简单”“看来我低估你了,你不仅仅俘虏我的心,连同我伯伯也被你俘虏了”他几乎有一种恨恨的口气说这话,“你错了,我只想我想做的事情,我到牛皮镇来,真真想给这里的老百姓办几件很实际的事情,但我现在只是一个代理副镇长,没有多大的权利,我很希望得到你的支持,得到你伯伯对我更多的建议”。
“真这么简单?”他问道,“那是当然”我给庹主任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了他。
我希望在明天开会的时候,得到你的支持成立三个小组:“第一个小组是调查各乡村的剩余劳力,给他们宣传镇政府对办镇办企业的要求和建议,镇办企业主要想与郝建明的石场扩大经营,再其次我看这里的山多石头多,能不能找到花岗岩石,如果有优质的花岗岩石我想我们这个镇立即会腾飞起来,你们去的目的,就是让老百姓积极参与;第二个小组调查污染情况,并对这一问题提出治理方案;第三个小组调查各村生产情况,搞一个特产经济生产,特别是那些会种烟叶的农户召集起来做一个统计;还能同时进行对计划生育宣传工作”我说完话,就看见庹大炮皱着眉头说“我们不是不想做事情,但做事情的前提下是要有米米呀,巧妇也难煮无米之炊呀”“这是当然,你们先做一个调查报告,如果没有确切的数据报告,我也不好向上要钱,钱的问题我来解决”我毫不犹豫地在他面前夸出了海口,他睁大眼睛望着我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你知道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光是污染处理那都要上千万的资金,还有建镇办企业,还想在农业上搞什么特产经济”“这些我都知道,我会出去搞钱来的,你放心吧”我的话刚说完就听见我的电话响了,我掏出来看了看,是琳莉打来的,我接听了。
只听琳莉在电话里说“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忘记了吧”“什么事情呀,我真忘记了”“我要你到县城里的事情,帮我写个东西”“哦,是那个事情呀,我现在真没有时间不如这样吧,等我明天开完会了以后,你到牛皮镇接我,你知道到牛皮镇的班车每天就那么两趟,晚上没有去县城的班车”“那好,我明天来接你”我挂完琳莉的电话对庹主任说“这是我一个同学,她让我明天到她那里去,我想等明天开完会再去,后天也是星期六了,到星期一我们准时行动”。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给办公室主任庹大炮打电话说“你通知一下我主管的单位负责人,要他们准时开会”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庹大炮对我说“现在已经是年终了,都在准备过年,今天老董说给大家分红,发奖金,看来你的会得推迟了”我听完他的话,一下子气就涌了上来,我气得鼓鼓的立即说“昨天不是跟你说好了吗?要你支持我的工作,怎么今天就变卦了?”“嘻嘻,老妹,要是你还能跟我亲热几回,我也不能改变别人拿钱的积极性,人家望了一年的奖金终于等来了,你说你的会吸引人?还是钱吸引人?你那事情工程比较大,再说才开始酝酿,也不用急那一时半会儿,你不是同学要你去县城吗?你去玩几天,再说了你才来也没有奖金,不如你跟镇长说一声到县城玩几天去了,我想他会同意的”听完他的话,一觉得有一桶冷水从我的头顶倒了下来,使我冷了半截,想不到到牛皮镇第一个和我唱对台戏的人究是庹大炮,看来他还是记恨我夺了他副镇长的位子。
看来得到我认的爸爸面前搞他的状去了。
我急匆匆地从三楼跑到门卫,见干爸爸正看着电视,见我神色慌慌张张的样子问“丫头,有什么事情”“爸爸”我还没有进门就在他面前开始投诉起庹大炮来了,跟他讲了刚才庹大炮对我说的事情。
他没有说话看着我把事情说完,他对我说“你先坐下,烤烤火,这鬼天气老是不见晴朗,看样子像要下雨的样,听天气预报说最近有冰雹和大雪”我听见他说这话我终于知道庹大炮的意思了,看来他知道天气变化,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哦,我倒是没有看天气预报,看来我得上移动拉网线了,这里真不方便”我对干爸爸说。
“他说的没有错,快年终了,别人都等着过年,你要是现在安排他们下乡去,可能他们都没有那个心情,我算了一下时间,只有两个星期了就放假过春节了,不如你趁现在休息一下,我原来不就是跟你说了吗?两会以后开始正式开始启动你的计划”看来爸爸说的没有错,这干社会主义还得步调一致才行。你急他不急这才是**一大特色。
从干爸爸那里出来后,我独步到二楼镇长办公室,看他的门虚掩着就推门进去了,我一看广播室的小宋正靠在才镇长胸前,让才镇长摸着胸,看见我进去,才镇长的手才立即放下了,小宋这里并没有躲避我,我笑笑问镇长“镇长,方便吗?”“进来吧,我们有不是什么生人了,有什么你就说吧”我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才镇长的对面,微笑地说“我想去县城,找电信装电脑,这里信息太蔽塞了,我想在我自己住的房间或者办公室安装一台电脑,不知镇长也想安吗?”“不,不,不,我们不安,再说现在财政也没有这笔开销,如果你想安,还得打报告向上反映情况之后,让上面拨款才能安的”看来他是害怕公家掏钱,我笑着说“我自己掏钱安装,不要公家安,其实单位也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了,外面很多大城市都已经是电脑办公,电脑办公的速度比什么都快,还能知道全世界的信息”“呵呵,这里我不懂,既然你自己想安我就不管了”他说这话瞧着小宋,小宋撒娇一般地对才镇长说“我也想安,我到县里培训的时候,很多人都会电脑,可是,我什么也不会”“这,这,这个嘛,等小席安了以后再说,如果真的好,就帮你也搞一台”才镇长看着自己的小三在自己面前撒娇这样安慰小宋说道。
“镇长,我想今天请半天假,我想上县城去办电信安装宽带的事情”“安装宽带做什么?”他不明白地问,“就是电脑的线路呀”我这样说才镇长就明白了,说“你去吧,反正你现在没有什么事情,现在办办你自己的事情也无妨,也快放假了,在说你也只是一个实习生,还没有进编制我们可管也不可以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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