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坐在凌志车的副驾驶上,手里握着那部粉色的OPPO音乐手机不停地把玩,偶尔和萧寒说几句笑话,然后笑几声。车里开着音乐,是华夏古典音乐古筝的曲子。
手机铃声想起,风轻低头看了看号码,然后直接摁下挂断。
“怎么不接?谁的电话?”萧寒回头看看风轻微笑的脸,不解的问道。
“障碍已经清除,你可以放心的开车了。”风轻笑笑,把手机放入随身的口袋里。
“他们果然安排了伏击?”
“当然,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在半路上出手。”
萧寒不再说话。他知道,那个清除障碍的人,一定是云洁。在风轻的身边,云洁如影子一般跟随着她,甘心去为她做最危险的事情。
……
李荣希啪的一声摔掉了手中的电视遥控器,脸色苍白,眼睛里似乎能冒出火来。
“少爷。”金珍喜吓了一跳,向来冷静的李荣希还从未这样失控过。
“猎豹失败了。”李荣希已经从震怒中恢复过来,替代眼睛里的怒火的是两道阴寒的目光。
“少爷,我们还有机会。”金珍喜安慰着李荣希,这个少年手握重权,在韩国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今天却栽在一个华夏女人的手里,他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
“但愿那些个家伙不会让我失望。”李荣希咬咬牙,转身坐进阳台上的摇椅里。
“他们的命都是少爷救的,就算为少爷去死,也没有怨言。”
李荣希笑了,看了一眼漂亮的女秘书,抬起手勾了勾手指,女秘书便妩媚一笑,跪在摇椅跟前,抬手去解李荣希的腰带。
……
云洁把自己的狙击枪拆成零件,放入密码箱内锁好。然后把箱子放到车子的后备箱里,把车开到国道路边,安静的等着,直到那辆白色的凌志闯进视野,他的嘴角方露出淡到无法发觉的微笑。
凌志没有停留,保持原来的速度从云洁的桑塔纳两千跟前开过去,云洁的桑塔纳即刻发动起来,嗡的一声冲向前方,尾随在凌志的之后,二者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是你的守护者。”
萧寒注视着前方的路面,双手握着方向盘,尽量减轻车子的颠簸程度,让坐车的人能尽量的减少颠簸的不适。
“他是我的小师兄。从进师门那天起,他就是我最亲的人。”风轻慵懒的靠在座位上,原本锐利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回忆起师门的生活,虽然平淡,没有现在这么精彩,但却是恬然幸福的。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身上的使命,她宁可选择在那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和师兄弟们一起就这样过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结。
“但你们总归是没有血缘的。你原本就姓风吗?”
“我不知道我姓什么,我刚生下来一个月就被师傅收留。师傅说他捡到我的时候,我父亲已经奄奄一息,只留下我的生辰八字和一件订婚信物,交代了几句要紧的话就去世了。师傅不说我姓什么,我也从来不问。师门有规矩,入门者不许探究出处来历。我也不例外。”
“这算什么规矩?总不能这辈子都不去寻找自己的根?”
“师门便是我扎根的地方,师兄弟们就是我的亲人。师傅和师叔便是我的父母长辈。我——应该不再需要什么根了。”风轻的话说的很慢,悠悠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惆怅的滋味,让萧寒原本就因为云洁而有些酸涩的心越发的低沉起来。
车里有片刻的沉默。音乐缓缓地流淌,正是那曲《春江花月夜》
夜色苍茫,月光如水。僻静的公路上偶尔有风吹过,卷起一阵沙尘,宛若夜里游荡的幽灵,起起落落后又随风消散。
萧寒专注的开车,虽然有月光,但夜晚公路上的能见度并不怎么好,恍惚中萧寒好像发现车前一百多米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乱蓬蓬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着,十分的诡异。
打了几下远光灯的同时,萧寒也点了几下刹车。车子减速,缓慢的往前滑行。慢慢的往前靠近那个雕像一般的人。
“韩国人还真是看得起我。”风轻笑道。
“这个人不简单。”萧寒皱起了眉头。凭着他军人的敏锐察觉,就算是坐在车里,他也感到了一股低沉的杀机在月色里飘荡,由薄变浓,越来越肃杀。
“今天晚上,我们要遇神杀神,遇鬼扫鬼。”风轻淡淡一笑,把手机放到一边,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交给我。”萧寒一抬右手,握住风轻的手臂。
“不用,我来吧。有些手痒。”风轻笑笑,推开车门下车。
萧寒也立刻熄掉车子,跟着下车。与此同时,云洁的车子也跟了上来,桑塔纳和凌志并列着停在马路上,占住了两条车道。
“你回车上去。别弄脏了你的衣服。”云洁站在风轻的身边,手中一把乌黑的短匕已经握在手中。
“小师兄,碧灵已经很久没尝到鲜血的滋味了。”今天又吸收了那个日本女人的百鬼夜行图的灵力,如果不给它喂点血,它会不安分的。剩下的话风轻没有说哦,但云洁是明白的。于是他点点头,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公路一边,准备做个旁观者。
萧寒不乐意了,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冷的性子?
“你站到他身边去。”风轻看了看萧寒,“这一战交给我。”
萧寒还想说什么,可看到风轻认真的眼神,便点点头,也转身站到了一边。
“小姑娘,看你这么小,若是被我打死了,实在可惜。不如——你跟我去吧,或许我家少主还能重用你。”这个叫花子般的杀手一开口,便被风轻鄙视了。这样的傻瓜,也配当杀手吗?有些侮辱‘杀手’这两个字。
“如果你是来做说客的,那么你可以滚了!”风轻蔑视的看着他,这个男人穿一身朝鲜民族服,不过衣服有些破烂,颜色灰蒙蒙的,不知多少年没洗过。头发花白,且乱糟糟的,活脱一个乞丐。就是肩膀上扛着一把重剑,表明了他的身份是个杀手而已。
他属于彪悍狂野型,而风轻则属于内敛阴柔,就像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独特靛香一样,每个杀手也都有属于自己的风格。从乞丐体格和满头微乱发就猜测出来,他是国际雇佣军著名杀手雄狮。
雄狮还有一个别名。叫做‘疯狗’。
因为他杀人的时候有个习惯,喜欢掐住人家的脖子,把头拧下来,然后再把尸体四成碎片。而他自己却在血雨和碎肉中狂哮个不停。而杀伐之气也越发的浓重,杀人更加的兴奋。
前几年,雄狮曾经名镇西欧,成为杀手排行榜上名列前十的人物。不过后来听说他得罪了国际雇佣军杀手排名榜上的头号人物‘屠夫’,所以被迫远离欧洲,销声匿迹了好几年。想不到却是藏在韩国,被李氏家族收容。
“嘿!小女娃,你娘没教会你说话,就把你放出来了?”乞丐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话音未落,那把黑乎乎的重剑也向风轻砍过来,带着呼呼地风声,如疯如狂。
雄狮这一招这看上去十分笨拙,甚至可以说有些愚蠢,跟个傻瓜一样挥着重剑迎面砍来,活像个不懂武功的农夫一样,然实际上这一招后面隐藏着无数的后找,乃是杀机暗藏的一记完全之招。
风轻虽然不像云洁那样从小接受世界杀手组织特殊课程的训练,但对于重剑还是有些了解的。她身姿轻灵如燕,在对方碟剑砍过来的同时,无畏的迎上去,手中的碧灵玉簪刷的一声散开,以簪首为柄。簪-为刃,形成了一把半径约五寸长的玉扇面。原本尖锐的簪尖被劈成三十二片,形成锋锐无比的刃。
风轻的碧灵玉簪握在手中宛若无物,俗话说,一寸长,一份强。一寸短,一份险。而双手却可长可短,才是世间最厉害的杀人利器,碧灵玉簪和风轻的右手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灵活自如随心所欲,直逼雄狮的咽喉。
雄狮这一招,原本是防备着对方后退,或者往两边躲避,或者匍匐,或者跳跃,惟独没有防备的是对方无视劈面而来的重剑,直接迎上去进攻。
哗啦一声,雄狮不待风轻右手的玉刃靠近自己的身体,猛然收回重剑,往后一跃,跳回三步的距离,向下直劈的长剑突然间变成横切,将他周围一米范围以内的位置都给保护住了。
风轻没办法靠近,右脚一点,地上的一块石头就被他挑了起来,夹带着风声地向雄狮脸上飞去。
雄狮双手握着剑柄,像是打棒球似的,哐地一声金石撞击声传来,那块石头就被他用剑给拍飞了出去。
这些动作只是一眨眼间完成,甚至雄狮的眼睛才刚刚能够睁开,可两人已经斗了好几个回合。
“哈哈,痛快。小丫头果然有两手!我有些迫不及待了。”雄狮大笑着说道。
“快点送你去见阎王,我也好回家睡觉。”风轻淡笑,身形以鬼魅的速度往前逼近。
哐!
雄狮双手握剑,雷霆万钧的向风轻的脑袋砸下去。剑以割刺为主,走的是轻灵刁钻路线。而单纯的将剑当做重武器来使用的,恐怕世上唯有此人。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想要用此重剑,必须在将软剑练到炉火纯情的地步方可。以软剑之巧,配合重剑之重,天下间都可去得。
风轻知道这一剑的力道,身形在重剑末击下来之前就已经转开,连退三步,才喋堪避开重剑的劈挂范围之外。那人一招抢先,便步步抢先,双手握着剑柄,如使用东洋刀般横劈坚砍,大开大阖,纵横不断。
“哈哈——痛快啊——”雄狮的一团乱发被夜风吹起,在他大力挥剑下而左右摇摆着,看着被他的剑势逼的步步后退的风轻而狂野地笑着。
“一鼓作气,再二衰,三而竭。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看来你果然不配再做华夏人!”风轻地眼睛被风吹的眯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又连退了两步。
“胡说!看我就在力竭之前干掉你!你说我配不配做华夏人!”雄狮怒吼,那坚砍的一剑突然间改换了攻击角度。单手握着向风轻地腹部捅过去。这就是练习过软剑后的灵巧,一把重剑可以肆无忌惮地变换招式和攻击路线。或当刀砍,或以棍砸,或当做匕首捅。千变万化,防不胜防。
“这才有点儿意思。”风轻不次不仅不退,反而欺身扑上,身体和剑身错开,一手去抓剑柄,一掌向雄狮的胸口拍去。这就是风轻所擅长的近身战。
雄狮想抽剑回防。可剑柄被风轻的手扣住,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扯开。于是右手闪电般脱手,一巴拍过去,啪地一声大响,两人的手掌重重的击打在一起。两人的身体都向后退两步,而左手却仍然抓着那把无锋剑。风轻握剑尖,雄狮抓剑尾。两人左手使力。借助彼此拉扯的力道再次飞扑到一起,又是齐齐地使出右手。
吱!
一道红光从月色下闪过,妖艳诡异,血腥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两人地身体连连后退,风轻手中的碧灵玉簪沾着血液映着月色闪耀着诡异的光泽,而雄狮的右手却少了三根手指,鲜血淋淋的举在面前,不可思议的瞪着风轻。
他一直以为,对手是赤手空拳的。因为碧灵玉簪可开可合,十分灵巧的藏在风轻的指尖。
这个可悲的杀手却想不到自己的右手在和对手相撞击的同时,人家的手里却握着一把利刃!
“你一个大男人都扛着那么大一把重剑,如果我赤手空拳的话,就算你胜了我,也不怎么光彩的,对不对?”风轻微笑,妩媚的笑脸在月色中越发的迷人。
当雄狮感觉到疼痛的时候,是他的手指断掉四五秒钟之后。不过那时候,疼痛已经不再重要了。一个杀手,右手却少了三根手指,握不住剑,杀不了人,那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啊——我和你拼了!”雄狮暴怒之下失去了理智,左手挥着重剑向风轻劈脸砍来,这一剑,已经没有什么章法可言,完全是失去理智的一剑。
“就你这副德行,怪不得会被‘屠夫’追得跑到了韩国那个小角落里躲起来,真是丢人!”风轻皱眉,见他的重剑砍过来的时候,不躲不闪反而迎上去,左手一抬,夹住了重剑的剑尖,右手一挥,喝了一声:“撒手!”
吱!
又是红光一闪,血珠飞溅,雄狮左手的手指又被风轻给切了下来。重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砸起一片尘土飞扬。
“你杀了我吧!”雄狮狂吼着往风轻身上扑过来,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风轻抬手一拍,打在他奠灵盖上,五大三粗的雄狮便咣的一声倒在地上,和他的重剑平行着躺在那里,昏迷过去。
“小师兄,带上他和他的断指重剑,一起走!”风轻说完,便转身上了萧寒的车子。
萧寒暗暗地握握拳头,心道:这个女人还不是一般的强悍!
剩下的路已经不多,而此时的月亮也已经渐渐西斜,忙了一天,风轻终于感觉到了疲惫。打了个哈气,把座椅往后调整,让自己舒适瞪下去。
“好好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萧寒把车子里的空调关掉。拉过自己的一件外套搭在她的身上,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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