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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借刀杀人计 文 / 君亦止

    香案上的火越燃越旺,耳边全是佳人们和宫女们的高声谈笑,偶尔夹杂着内侍的说话声。看着她们无忧无虑的样子,杨惜秋脑海中又浮现出下午内侍向她禀告的情形来。

    午后,因今日是七夕佳节,佳人们不必练琴习字,也不必读书写文,都在忙着做小玩意儿,准备晚上祈福和游戏的时候用。她们都没见过皇上,就想把改变命运的希望寄托在这小小的祈福中。其实那天她们都看到皇上了,只是因为之前谁也没有见过皇上的画像,他当日穿的又是常服,并没有龙纹,不认识的人都不知道。

    但总管太监和许多宫女内侍都认得,皇上不许他们声张,他们也就不敢多嘴,否则传出去是要受重罚的。在皇宫里做事,要想保住脑袋,平平安安地混下去,首先就要学会听主子的话,会主子的意。他们进宫之初就被大太监训诫,熟背各种规矩和礼节,凡事认真谨慎,方才得以从一般的杂役晋升为内侍。有了一定的资历后才能升格为太监,然后是大太监。后宫最大的阉人便是总管太监,这样的人每个宫中只有一个,没有什么严重的罪过是不会被罢免或驱逐的。而管理阉人的却是内务司,内务司的官员不叫侍郎,而叫内务总管。这个总管不是阉人,官阶位居二品,阉人只是他管理中的一项。

    杨惜秋占着家里有钱有势,早已和某个大太监说好,叫他一发现有什么动静就赶紧派人通知她。今日她做着小玩意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活儿比宫女的好,又去看了别的佳人的手艺,自认为都不如她,心里暗暗高兴。她一回到房里就看到有个内侍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张望,马上料到有事,把宫女支出去后叫那内侍进来问话。

    内侍小心地看看四周,故意大声说:“咳咳!秉——杨佳人,您要的香料和决明子,小的已经备齐,请佳人示下!”

    杨惜秋嘴角一扬道:“进来吧。”

    内侍大方地进来,跪地将一个木盘子举过头顶说:“请杨佳人过目!”

    杨惜秋一看,盘子里确实是香料和决明子,并没有别的东西,就低声说:“放桌子上吧,没别的事,你可以下去了。”

    内侍回头看了一眼门口,不见有人就跪行两步,把手拢在嘴边小声说:“杨佳人,皇上来了!”

    “啊,在哪?快把他引来!”杨惜秋激动地一拍桌子道。

    内侍为难地说:“这个,小的可不敢。再说,皇上已经进了容佳人的房间,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出来。只要他不出来,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去喊。小的只是个内侍,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杨惜秋咬牙道:“废物!怎么不早点来说?”

    内侍委屈地分辩道:“小的也是才知道。”

    “哼!那,其他佳人都知道了吗?”杨惜秋恶狠狠地瞪着内侍问。

    内侍摇摇头说:“不,她们都在自己房里做事,皇上微服出来,谁也不知道。而且,皇上亲口吩咐过,不许我等声张。我才从御药司过来,还是从总管大人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这才赶紧的来禀报您。”

    杨惜秋恨得心肝五脏都挤在一起了!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拔腿就要出去。

    内侍急忙拦住,问她去哪。杨惜秋说要去找皇上,内侍吓得忙跪地求她:“杨佳人,您可千万不要去!那可是惊驾之罪,要掉脑袋的!”

    “什么?这么严重?”杨惜秋不信地反问道,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对宫里的规矩多少知道一些,只是不知道这样会掉脑袋。现在听内侍说了,她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不由停住脚步。

    内侍解释说:“皇上脾气大着呢,这种事情,你知我知就行,可别去撞那晦气!若是惊了圣上的美梦,两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说完,他伸出手掌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割颈的动作。

    一丝凉气从脚底升起,令杨惜秋不禁胆怯了。她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她是要主宰后宫之人,怎可轻易丢掉性命?

    沉思片刻后,杨惜秋又问:“你知道还有哪个佳人迫切的想要得到皇上宠幸吗?”

    内侍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有哪个佳人不想得到皇上宠幸啊?”

    杨惜秋觉得内侍这话像打了她一耳光似的,让她全身难受起来。她咬牙骂道:“死奴才!敢这么对我说话,想滚出宫去吗?”

    “哎哟,不敢,不敢!”内侍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赔罪,“杨佳人,小的只是个奴才,您可得多担待着点儿。有什么吩咐,您说,奴才一定照办!”

    杨惜秋心里暗骂,果然是个奴才!嘴上却说:“我看那许云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这样,”她说着朝内侍招了招手。

    内侍附耳过去,杨惜秋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内侍惊得睁大眼睛跌坐在地,战战兢兢地说:“杨佳人,您这是要,借刀杀人?”

    “嘘!”杨惜秋警告道,“别说的那么难听。在后宫想要出人头地,不用点儿心思能行吗?我不这样做,就会有人把我踩在脚底下!哼,你要是不敢,就当我什么都没和你说过,许给你家的宅子和金银,可就全都没了。自个儿琢磨琢磨吧!”

    说完,杨惜秋淡定自若地端过茶碗喝起茶来。那内侍感觉一阵冷汗直冒,汗毛也竖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地扑腾,不知如何是好。答应吧,自己就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不答应吧,家里又正愁着没地住,没钱花,原来的老宅都被县官占去了,一大家子人住在破庙里,他又于心何忍!

    过了一会,他终于狠下心来,对杨惜秋说:“小的一切听佳人吩咐!”

    杨惜秋满意地笑道:“嗯,出去吧,有什么动静,马上回来告诉我。”

    内侍出去了,杨惜秋想到容婉玉和许云娘这两个绊脚石即将被她扫清,不禁得意地笑了。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杨惜秋看到容婉玉似乎仍沉浸在被恩宠的怀念中,心里暗道:“容婉玉,别以为你是大将军之女就能骑在我头上。我只需略施小计,不用亲自动手,你就得乖乖的从我眼前消失!”记住新龙腾小说永久地址:http://www.xltxsw.com,方便下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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