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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香消玉殒亡 文 / 君亦止

    这两天格外平静,容婉玉的心情却很沉重,她总觉得自己像一只断翅的小鸟,想飞向高空却跌落深井。头上可以看到一片天,却灰蒙蒙的,没有那令人心旷神怡的蓝色,也没有洁白可爱的云朵。

    很快,宫里传来消息说那个宫女已经招了,她按照李佳人的吩咐打好洗脸水送进房间,然后又被别人叫了出去。等她回来就见另一个宫女和御医,以及总管太监等人都在李佳人房里。李佳人的脸上包着白布,痛苦地哀号着,御医说她的脸已经毁了。

    那宫女当即吓得两腿一软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拖出去一阵毒打。她将那日的经过说了一番,总管便将宫里的宫女和佳人都查了个遍。宫里除了那些伺候佳人们的宫女,还有许多内侍,每隔二十步站一人。如果有人李佳人的房间,应该是有人看得到的。

    据其中一个内侍说,宫女离开后,他好像恍惚间看见有人进去,但因当时他在低头掸衣服上的灰,也没注意到是什么人。他以为自己眼花也就没在意。后来,他见有两个内侍在搬箱子就过去帮忙,搬好回来后看见拐角处裙角一闪。他也只当有人路过,并没多问。

    经过详细查问,叫那个宫女出去的是另一个宫女,经常伺候王佳人。那天王佳人叫她去喊那个宫女来,赏了她一对耳坠,说是她从娘家带来的,现在戴不了那么多,所以给这两个宫女一人一对。宫女欢欢喜喜地拿着耳坠出去,两人就坐在外面的走廊上领,而王佳人却悄悄出了房门,不知去了哪里。等伺候她的那个宫女回来不见人,还以为她已经去殿内等候练琴了,也就没管。

    问过所有当班的内侍和宫女之后,只有王佳人在练琴之前离开过房间,于是便成了重点怀疑对象。这王佳人一张圆脸,眼睛也圆圆的,面庞清秀干净,也算是个美人。盘问她时她还矢口否认,但李佳人口口声声说,宫女打水进去,喊她洗脸时她因仍有些困顿,便多躺了一会儿。后来听到有人进去,她就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看到一个身着佳人服的女子出去,裙边还垂下一枚玉环。但那个佳人背对着她,没看到脸。

    总管太监一个个查看,只有王佳人腰间系着那样的一枚玉环,便断定是她下的药。一阵严厉的喝问后,王佳人只承认说她担心李佳人还没起床,练琴会迟到,就去看了看。见李佳人好像已经醒了,也就没有喊她,就这样出去了。

    总管冷哼一声,并不相信她的话,大声说道:“大刑伺候!”,王佳人就吓得两腿一软坐在地上,还没等夹棍上来就哭叫着承认了。原来她见李佳人处处比自己强,尤其那张脸蛋比她还要风姿绰约,心里嫉恨,就命经常伺候她的宫女去把李佳人那的宫女叫来。

    赏了她们耳坠以后,王佳人又说现在还没到练琴的时辰,叫她们先去休息一下。两个宫女坐在那里领,王佳人就悄悄去了李佳人的房间,趁她不注意时往脸盆里洒了药粉。

    于是,总管命两名内侍随他一起去搜查王佳人的房间,果然在她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小张油纸,上面还有残余的粉末。总管太监让御医鉴定,证明这就是奇毒“罗华毒”,不论何物,沾上即有如被火烧。只有油纸和瓷瓶可以盛放这药粉,王佳人所用的不过是其中一些,她床上的小抽屉里还有个瓷瓶,里面的白色粉末和这张油纸上的一模一样。

    眼看已无力回天,王佳人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总管命内侍将王佳人锁在房内并派人看管,之后禀告了皇上。皇上勃然大怒,赐予王佳人白绫一段,罚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永世为贱民,男不得科举,女不得选秀,也不可嫁与官宦人家。

    总管太监捧着白绫来到王佳人的房间,她一看白绫,不等宣旨就晕了过去。两名内侍将王佳人唤醒,监督着她将白绫挂在梁上,然后将脖颈套入绳圈,直至御医确定已死才离去。

    “啊,王佳人,王佳人!”待御医和总管太监等人走后,容婉玉急忙冲进房里,摇着王佳人的尸体喊道。

    但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眼角有泪痕。容婉玉见她回生无望,只得放弃了呼喊,怔怔地看着平日一起练琴,接受训练的这个女孩。她也才十七岁,不是没有媒人帮忙说媒,而是说的几家她父母都看不上。谁知道这一拖,就拖到了皇上选秀。她父母还指望着她能封个妃子,也好扬眉吐气,谁料她竟然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刚才这里一直被内侍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现在见他们走了,佳人们才敢入室观看。就在这时,宫女又跑来禀报,说李佳人已跳井自尽!

    容婉玉听到这个消息,看了看旁边的佳人们,又看看躺在地上的王佳人,她已经没了呼吸,续也停止了。看着她那痛苦的表情,想到李佳人也死了,容婉玉很害怕。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死在面前,而且还是一天之内接连两个!她吓得全身都瘫软了,一屁股跌坐在地说不出话来。

    白离烟过来扶起容婉玉,劝她回房,她仍在伤感落泪,仿佛死的是她的至亲,而不是只在一起训练过的女伴,甚或是个竞争对手。白离烟一边劝说,一边把容婉玉硬拉回房内,她竟好像突然老了许多似的,呆呆地坐在那里不说话。

    “婉玉,你怎么了?”白离烟忧心忡忡地问道。

    容婉玉头也不抬,喃喃地说:“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死在这个宫里!”

    白离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容婉玉说的不是没有可能,这个可能让她倍觉心寒。若想过得好一些,只能一步步往上爬,做个让皇上宠幸的妃子。可在这条路上,说不定撵就被别人害死了!

    王佳人被赐白绫而死,李佳人因毁容跳井自尽,洛溪宫里人心惶惶,谁又能保证自己可以一世风光?白离烟看着容婉玉那无神的双眼,感觉她们已经站在幽冥殿上,只等着判决生死了!记住新龙腾小说永久地址:http://www.xltxsw.com,方便下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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