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冷,人世分;轉世情,恩怨消;續前緣,墜輪回;怎度,怎度,幾度緣起又緣滅;生死桎梏,奈何為人?!
淡青煙,人兩雙;斷橋邊,意難留;彼岸花,艷混沌;奈何,奈何,今生無緣又來渡;生死相隨,怎有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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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刺客!抓刺客!”
宮牆外,通紅一片的場景讓人覺著好似身處火海之中,而那些叫囂的聲音實在是刺耳的緊。
稀薄的月色下,水池中的紅蓮開得甚好,朵朵妖異像是被血染了似的,倦怠慵懶的水光,粼粼微漾著…
突的,猛然嘩啦一記水聲,水花四濺,紅蓮悄然躲開去了岸邊。然,漂浮在水面的那輪破碎月影上赧然出現一人兒!
只見,人兒撩起額前遮了眼眸的青絲,動作中,透著媚骨的性感。月兒似乎也想貪圖眼前難得的美色,便不顧烏雲的遮擋冒出了一截圓滾的身子。
“真是擾人清浴。”仔細听了,方能覺出這蠱惑人心的妙音里透著寒毒。
見人兒縴縴素指捏了一片血紅的花瓣輕啜在唇瓣上,倒不知是花瓣過于嫩滑還是這人兒的唇瓣過于薄潤?只是花瓣觸到薄唇的瞬間便沒了蹤影!
在朦朧茭白的月光洗禮下,見人兒半眯著狹長的單鳳,眸子里紫光乍現,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你可知,你壞了一池好水。”話音一落,只見幾道血紅的光線劃破凝滯的空氣直擊水下輕顫的黑影!
“唔…!”只听見一輕柔的女子悶哼聲後,水下便沒了響動。水面上正有一朵猩紅無比好似蓮花的血花正從下涌了上來!
慢慢的,淺淺的,似在綻放…
而那妖人兒只是坐在了岸邊,合了眸子,神色淡然輕快的用著十指梳理著長過腰間的一頭墨玉青絲。
夜空,一方黑影一閃而逝,直至飛躍到人兒身後便半跪在地,抱拳聲響,“主公!屬下該死!”
只見人兒停了梳理濡濕黑發的雙手,抬了抬眼簾,那廂眼瞳的那還有適才的紫光?有的卻是黑曜石般的眼瞳,眼神沉浮的定格在了那飄在水面的一具黑黝黝的尸體,“瞧,想不到這鬼蓮也開始挑食兒了。”
魅影聞言,抬眸看向那具尸身,瞳孔一縮!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池鬼蓮是地府自生的一種吃人不吐骨的吸人血髓之花,除了人以外的有血動物均是不沾半點,縱然是主人或是有劇毒之人它們也會食之甘味,卻沒想,今日還能踫見它們不吃的人!
當真是匪夷所思…
“呵呵…有趣,將這人帶到本座寢殿里去罷。”
人兒一扯魅影雙手捧的銀盤上的一件紫袍,眨眼間,香風拂過魅影鼻尖,待魅影回神時,便只留下人兒拖拽著逶迤長袍的背影…
魅影吐了口氣,唔,下次眼楮一定不能眨!
多可惜…就差那麼點就看到…
——貓是性感滴分割線——
冷宮很冷,可他卻偏偏性喜這樣刺骨的寒冷,反而會讓他舒服到骨子里。
冷寂的空曠殿里,一片死寂,甚至連那榻上人兒的呼吸吞吐聲也是听不見的。
黑鷹抱拳跪地,身子猶如黑鐵雕塑,瞧他連呼吸也不敢太過了,著實像是害怕呼吸重了便會吹化了那榻上假寐的人兒似的。
榻上的人兒並未熟睡,的確是在假寐,因為,香甜的睡顏是留給死人的,而他,並不需要。
“這刺客是何許人?”他並未睜開雙眸道。
能闖入這里的人定不簡單,尤其…還是鬼蓮都不食用的凡人!
“回主公,這女子來歷不一般,只知…她是西旌國宮中人人恥笑的傻婢【傻、逼也行啦】…。”黑鷹話到此處,不免有些心驚膽顫,不管這傻婢如此身份讓誰知道都不禁懷疑,一個傻子還能傻到傷了武功已近出神入化的王帝,還能闖入堪比閻羅禁地的 宮?
“呵,黑鷹最近可是羽翼豐滿的緊?要讓本座捋捋麼?” 夕翻身而起,慵懶的半仰在榻上,冰涼的舌尖舔舐過指尖兒上…
黑鷹立刻垂下頭,神色有些暗沉,額角有著幾不可見的薄汗,“屬下無能!請主公責罰!”
“哼!” 夕一拍香案,案上的茶杯被震碎,一片碎片迅猛飛向黑鷹,陡然間,黑鷹的左臂在半空中劃出幾道猩紅的血線,血珠噴了一地,斷臂在地上滾了幾圈便停了下來。
黑鷹剛硬如鐵的面色漸轉煞白,見他臉頰冷汗淋灕,卻沒有發出一絲呼痛聲,好似…那斷了的臂膀並不是他的!
黑鷹青白的唇顫了顫,“謝主公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