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十里紅妝嫁 姨娘七 文 / 萌吧啦
樓朝日明知道楚徊要跟秦柔“敘舊”,自然是要識趣地快些離開,雖有心要將樓晚華被暗害、自己被軟禁的事說給楚徊听,但此事尚不確定楚徊是因何進了錦王府的,便也不急在一時。《+鄉+村+小+說+網 手*機*閱#讀 m.xiangcunXiaoshuo.org》
樓朝日退下後,楚徊自然要叫人請了秦柔過來,等著人來請秦柔的空當,他便又叫人在他面前鋪下了紙筆,雖看不見,但憑著記憶,要畫一幅海棠圖倒也不難,听人說秦柔來了,便沖腳步聲傳來的地方笑了一笑,听秦柔狀似端莊地跟他請安,心道果然不愧是廣陵侯夫人養大的女兒,外頭瞧著端莊的很,內里卻一塌糊涂;見著位高權重的男人,立時便將往日里學的那些規矩全忘了,就如廣陵侯夫人,若沒有那好厚的臉皮,如何能在宮里住上那麼幾年?
“秦姑娘可是秦學士之女?”
秦柔受寵若驚地說道︰“王爺還記得臣女的父親?”
楚徊笑道︰“自然記得。”今年春闈秦家有個後生榜上有名,後頭再看就得知此人是秦學士的佷子,“秦姑娘這幾年在錦王府可好?仿佛你跟三嫂子十分要好。”
秦柔忙道︰“多謝王爺關心,臣女一切都好。王妃她……也寬宏的很。不知瑞王妃可還好?”
楚徊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知本王哪里得罪了三嫂,今日三嫂子過來,竟是沒搭理本王一句。”
秦柔笑道︰“王爺莫往心里去,王妃她……素來如此。”
“素來如此?據說陛下賜婚的時候聖旨上可寫著三嫂子溫柔貞靜。”楚徊靜靜地開口,提筆在紙上畫了一枚花瓣。
秦柔看楚徊作畫,不由地更加仰慕他,臉上一紅,喃喃地脫口道︰“王爺不知,王妃早先病了一場,”因想著石清妍來了楚徊這邊卻不跟他說話,且有意害自己在他面前出丑,自己得叫楚徊知道石清妍的城府之深,便有意往細處去說,“丟了一個孩兒不說,還險些喪命。後頭查出來是喬郡主所為,王妃病好後,就性子大變了,跟變了人一樣。”
楚徊听說是楚靜喬所為,便笑道︰“听耿大人說靜喬仿佛跟三嫂子十分要好。”
秦柔輕笑一聲,暗道事有反常必有妖,楚徊該明白石清妍不是什麼好人了吧,轉而又想這瑞王怎不義憤填膺地罵上楚靜喬兩句,畢竟沒的也是他的好哥哥的孩兒,見楚徊不言語,便又柔聲開口道︰“王爺乍來覺得她們關系好,其實不然,喬郡主早先可是很有先王妃的風範的,如今那風範沒了,叫人瞧著也可憐。”
楚徊的筆頓了頓,隨即將筆遞給秦柔,說道︰“還請秦姑娘替本王畫上花蕊。”
秦柔接過筆,不小心踫到楚徊涼涼的指尖,臉上便又緋紅,接過筆,便慢慢地描畫海棠花蕊。
楚徊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多少大家閨秀到了他面前都自動地寬衣解帶,因此有些習慣了,他便不在意秦柔此時的沒規矩,由著她在自己面前作畫。不時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眼楮,慈航庵中,顧逸之因疑心耿奇聲與他里應外合,因此有意將慈航庵里的消息瞞著耿奇聲;如此一來,耿奇聲也無法幫他探听到究竟是哪一個下令放火的。如今看來,那位石王妃多少也有些嫌疑,雖說她留下了耳鐺,但她的言行太過冷靜自持,若是關心他的人,怎會不問一句他的眼楮怎地了。
想著,楚徊便有一句沒一句地去問錦王府里頭的事,秦柔將錦王府里頭的侍寢表、分院子、改稱呼、嫁姨娘等事一一說了出來,待說完後,秦柔都有些納悶這樣王妃怎地還能做得穩當。
“王爺,我們王妃這行事未免太招搖了一些,想來瑞王妃是不會這樣的。”
楚徊笑道︰“瑞王妃是不會如此,但仿佛皇後更喜歡錦王妃。”說完,心里便有兩分佩服石清妍,暗道她人在益陽府,才嫁入皇家不足一年,便已經討好了皇後,不然皇後也不會大度地替石清妍壓下那些彈劾石清妍行止不端的折子——憑著直覺,他猜到余君言那事就是石清妍攛掇楚靜喬捅到皇後手上的,不然宮里的其他人怎知道這事?
秦柔有些納悶地說道︰“王爺怎知道皇後娘娘更喜歡我王妃?據臣女看來,皇後娘娘賢良淑德,當是不大喜歡我們王妃這樣跳脫性子的。”
楚徊笑了笑,卻沒回秦柔這話,轉而又問西院那場火的事。
秦柔听楚徊提起那火,便如喪考妣地說道︰“臣女先父先母留下的一點子念想全在那場火里化為灰燼了——若是郡主由著趙銘做主救火,那場火也不至于燒得這樣厲害。”說話間,瞧見自己畫的花蕊顏色過重,筆法才拙劣,生生毀了楚徊的畫,臉上便訕訕的,暗道幸虧楚徊此時看不見,說完,見楚徊照舊不接這話,暗道自己日後再不能重提楚靜喬做過的壞事了,兩次三番楚徊不接這話,可見楚徊心里也是十分縱容楚靜喬的。
秦柔這般恨楚靜喬,正是因楚靜喬攔著趙銘不許他吩咐人救火,以至于將她從秦家帶出來的一點子秦學士的遺物全丟失了。
“那火是如何燒起來的?听說西院里藏著一些東西呢,待過幾日本王眼楮好,定要叫三哥領著我去瞧一瞧。”楚徊說著話,暗道楚靜喬果然是不能叫旁人安生的主。
秦柔忙道︰“王爺,臣女也不知道那邊藏著什麼,但有一次王妃鬧著要去看,據說里頭是些弩機,據說是王妃給了王爺圖紙,叫王爺做出來獻給陛下的。”
“三嫂子那里來的圖紙?”
秦柔將筆輕輕地在筆洗里洗著,心里想著自己此時在錦王府里孤立無援,凡事都要自己豁出去說明白才好,嘴里說道︰“自然是從石家拿來的,王爺不知道,自從王妃的哥哥來了一次益陽府,王妃便跟早先不一樣了。”說著,心里依舊記掛著自己在瑞王府的名分,于是囁嚅道︰“臣女義母不在益陽府,自然要由著王爺、王妃替臣女做主,因此臣女便依著王爺、王妃的吩咐過來了……雖是如此,臣女給義母送平安信的時候,信里卻不好說。若說是王爺、王妃逼迫臣女,就有挑撥王爺、義母的嫌疑,況且臣女過來也是心甘情願的……但瑞王妃並不知道臣女的事,此事若貿然傳到她耳朵里,臣女又有不尊重她的罪名,是以,臣女思來想去,便決心待王爺雙眼康復之後自行削發出家,一來,能服侍王爺一場,臣女的心願也就了了;二來,也免得王爺面對義母的時候為難,畢竟義母養了我一場,不能叫她沒臉;三來,臣女此舉也不算冒犯了瑞王妃。”
楚徊听秦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