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谁人能知他人苦 文 / 秦箐
莫菲抓紧时间抱着洗衣盆去漂洗，她加快了洗衣服的速度，以致于洗完以后衣服上还隐约有黏腻的感觉。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客人一个人丢在客厅里总是不妥的。回到客厅看见郭慧还是原来的姿势，莫菲问：“通了？”郭慧有气无力的点头。又问：“有人接吗？”郭慧答：“接了一下就挂了”。两个人都有些泄气。莫菲拿过手机又拨几回，那边不接也不关机，不知是否正在为做好人还是做坏人一事纠结。莫菲索性发了一条言辞恳切的短信过去，等了几分钟仍不见回音。郭慧却突然暴躁起来，她抢过莫菲的手机字斟句酌的问候了电话那头某人的全家。比起这回，刚才那个司机真是很走运的，若是被他这样问候一遍，怕是几天都不好开车的，毕竟常年开车的司机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
莫菲看她说的实在不堪，想劝她别发出去，却到底没敢出言阻止。毕竟无论从道义还是情理上自己都应该和她站在同一战线上对敌人开火，同仇敌忾是美德！于是莫菲眼睁睁看着她按下了发送，她生怕对方回击过来，引发更激烈的战争。这样忐忑不安的等待了好一会，没听到手机再响莫菲才松口气看表。一算时间，晚饭明显是吃不上了，她盘算着随便弄点什么东西对付一下，在这之前，还是只能先解决郭慧的麻烦。
莫菲决定速战速决，也顾不得郭慧的情绪刚刚平复一些，她重新提起刚才的建议，“不要再生气了，还是赶快给季铎打电话说工资卡的事吧！”郭慧被马蜂蛰了似地声音提高8度，“我要敢打不早打了！”她简直是在指责莫菲的不通情理。莫菲一看不对劲，这火马上要烧到自己了，顿时压力倍增，“意外嘛，你们又不缺这点钱。”她战战兢兢的说。
“谁说钱了，是季铎，咳！”郭慧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有眼泪的痕迹。莫菲想难道自己的战术运用错误？现在越说越乱套，想速战速决的希望肯定是落空了。她一咬牙，看来今天这花边新闻不听也得听，于是索性激她，“柯佳艾老讲你家季铎和你如何如何好，在一起也不少日子了吧，青梅竹马①的，什么大不了的事啊，至于这样吗？”郭慧哭丧着脸，“我也没说不好，就是心眼太小，前几天我才和他吵一架，就单位里的同事，一男的，人家过生日，我发个祝贺的短信多说了两句，可不就急了吗。”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了，”莫菲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那只能说明你老公在乎你，把你当个宝，可喜可贺啊！再说一个男人，心眼再小能小哪去？”
“啥呀！”郭慧用看无知小孩的眼神看着莫菲，这样的眼神在她们第一天交往时不止一次的出现过，这让莫菲既尴尬又难受。郭慧继续，“哪有那么简单的事，你又不了解他……”之后的二十分钟里，郭慧通过举例子讲道理的手法向莫菲全方位多角度的展示了有关季铎如何斤斤计较，神经过敏，以及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诸如此类的性格。接下来又顺带谈论了几对她所知的情侣，通过对比其他男女的博弈来说明自己的特殊以及复杂性，另莫菲大开眼界。每一次和这个小女孩的对话都会强烈刺激到莫菲的神经，她疑惑的想，难道我真的是个“无知的傻瓜”，工作上孤陋寡闻也倒罢了，怎么情感方面的知识面也这样狭窄呢。
郭慧滔滔不绝的叙述，好几次莫菲都忍不住想打断她，想问她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在郭慧的描述里，季铎是这样的人，他付出的每一份爱都要有相等或更多的爱来回报，你若和其他男人多说了无关的话就有背叛的嫌疑；你若迟接了他的电话意味着你正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若穿的太漂亮又不经他允许或有他作陪，便绝对有招蜂引蝶②红杏出墙③的意味；你若把他送的礼物（情侣手机）或二人的爱情鉴证（包括工资卡）弄丢了，那只能证明你对这份感情的漠视，压根不曾重视对方。他不在乎钱财，却擅于挖掘钱财背后深层的含义，他也不在乎你有多爱她，他再乎的是你爱的只有他一个人。
对这个男人而言，他的爱情真正是比海深比山高，他的爱情字典里没有万一、如果、有时、可能、意外，有的只是绝对和必须。你说手机丢了，他会问：“丢哪了？怎么丢的，为什么会丢？”你解释说不小心，他又问：“以前你自己那么多手机也没丢过，为什么偏丢我送的情侣机？”你说对不起，他再问：“何时何地与何人一起做何事丢的？是不是丢在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了，还是送人了？”你努力解释，他会说：“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故意丢的，还是下午干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不接我电话又不知怎么说，才想出这个办法骗我？”总之无穷无尽，直到他找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免不了大吵一架，原不原谅你则是个未知数，如果这时候你再告诉他工资卡也丢了，他不气死才怪了。
莫菲听罢总觉得自己似乎认识这个未曾谋面的男人，想来想去冒出来的还是韩天桢的X。试着把二人的轮廓重叠，莫菲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又是一个X罢了。一个是无情无义榨干韩天桢的金钱和身体，一个是情深意重攥死郭慧的精神和灵魂。她想，这两个X谁更可恨呢？接下来的时间，两个女人的话题完全围绕着爱情打转，莫菲发现自己最近无论说什么最后都能和爱情扯上关系。“为什么会这样，是心里的爱太满急于找寻疏散的通道，还是我一直都生活在寂寞里？”莫菲问自己，她笑的苦涩。
这件事的结尾是听柯佳艾讲的，故事看到了开始，刚到**却戛然而止的确让人难受。她心里毕竟还有些牵挂这另一个X和郭慧的命运，加之从郭慧那里无意听来的有关柯佳艾恋爱的消息，男方竟然是从前和自己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一个加长版国字脸说话声音细如蚊蝇的杨姓男人。这真是一桩趣事，以前大家同在一个楼内上班，来来往往也没擦出什么火花，现在隔得远了反倒生出情意。莫菲心里酸酸的，她想起了sunny，自己和sunny现在岂非离得更远？而sunny现在如何她一无所知，sunny对她怕终将也是留一段空白记忆吧。
莫菲约见柯佳艾和杨姓男子时已是11月份，她找了一个自己“很无聊，无事可做”的借口叫柯佳艾出来逛街，然后晚上顺理成章的一起吃饭。在吃饭时她不受控制的总想和杨说话，看对方的眼神也过于专注，以至于这个有点老实的男人脸膛发红。莫菲知道自己对他的关注仅是因为对sunny的思念，从同一个办公楼里出来的男人，多多少少会沾有同样的气息吧，她极力遏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惜一切都是徒然的。
吃罢饭她才记起还有郭慧的事没问，赶紧东拉西扯和柯佳艾聊了一会。知道那日回去后，郭慧和季铎真的吵了架，还动了手，郭慧在夜里穿着拖鞋哭着跑到柯佳艾那里，一连落了几日的泪，不过最后经过各方人等几次劝诫，季铎又上门道歉，两人还是和好如初。
莫菲惊异的问道：“季铎既然是那样的人，郭慧干吗还和她一起？自己条件也挺好，何苦找罪受。”
柯佳艾答：“你也不能光听郭慧说的，她自己也是小姐脾气，成日三心二意，玩疯掉的。”
莫菲不解，“这样也可以？竟然能好到现在！”
柯佳艾：“怎么不行，郭慧年纪本来就比你我小，家里宠坏的，季铎比他还小，也任性的很，两个人啥鸡毛蒜皮的事都要干一仗，我以前和你一样也替她担心呢，现在早习惯呢，都是小孩呗，打打闹闹的没啥不正常的！”
莫菲一头汗水，“亏自己那日听的认真，还细致剖析比较来着，这哪跟哪呀？”她心里有被人当猴耍了似的恶心，最恶心的是自己争着当猴，自己还耍自己。自此以后莫菲对郭慧和季铎再无任何兴趣，那两个“小孩”却在第二年开春时结婚，二人还一起上门请莫菲去观礼。那是莫菲和季铎的第一次见面，和柯佳艾说的一样，果真是一个白白净净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莫菲推说自己请不上假，封了200块红包托人送去，那一年郭慧23，季铎刚满22岁，这些都是闲话了。
谈完季铎和郭慧之后，莫菲抓紧最后的时间盘问杨最近工作如何，单位情况如何，并对柯佳艾和杨如何相识相知表现出极大地兴趣。那顿饭吃的时间本来就久，饭后喝茶的时间更久，惹得服务员频频过来看他们。走出饭馆后莫菲没有得到任何期望的信息，说太多话让她疲惫不已。因此告别时她脸上的神情黯淡，与方才的热情洋溢形成鲜明对比，让柯佳艾和杨摸不着头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杨笑道，“她以前就挺奇怪的，现在好像更不正常了，你怎么会和她交朋友？”柯佳艾娇嗔着解释：“其实她人很好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倒是你观察的这么仔细，不会是早就看上人家了吧?”杨正色道，“胡说八道！”这个回答柯佳艾很满意，然后两个人手牵手欢欢喜喜的踩着莫菲一路落寞的影子，回家！
注释：
青梅竹马：青梅竹马出自唐代李白的《长干行》，“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招蜂引蝶：两则有关招蜂引蝶的话题
一招蜂引蝶什么意思？
的的：“招蜂引蝶是说有个人很喜欢蜜蜂和蝴蝶，他每天都会拿好吃的去叫蜜蜂蝴蝶到家里玩。”（我猜是你自己想有这种被“招”的待遇吧，而且那个“好吃的”是特指糖糖对不？）
齐齐：“招蜂引蝶是说花很香，蜜蜂蝴蝶都跑来了。”（比较正确）
彭鹏：“是说一个坏孩子去捅马蜂窝，结果蜜蜂跟着他追，蝴蝶也帮蜜蜂咬他。”（啦啦啦……蜜蜂蝴蝶是快乐的一家……啦啦啦……）
徐陶陶：是骂女人的话。（谁告诉你是骂女人的话了，骂哪个女人，骂的什么内容，涉及哪些方面，为什么不是骂男人？小屁孩，这么小就有大男子主义，看我不把你拖到黑屋子里关禁闭。）
袁小蝶：“招蜂引蝶的是《还珠格格》上的小燕子。”（你这么小点儿，是谁允许你看这种“恐怖爱情”电视的？叫你家长来，让我和她探讨探讨。）
毛藤佳：只有最漂亮的花才能招蜂引蝶。（嗯，悄悄告诉你，最漂亮的人也能招蜂引蝶的。）
二测试：你是万花丛中的哪一朵，你的花色与香味会招引哪类蝴蝶？（摘自爱调研网）
觉得以下哪种花更能代表你的气质？A、牡丹B、玫瑰C、桂花D、樱花
A、玉凤蝶级。你端庄妩媚，国色天香，无数异性慕名而来，招蜂引蝶的能力无人媲美。然而福兮祸之所伏，真正懂你的人未必很多。你要识别适合你的那一位，若稍有不慎，你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B、闪蝶级。你热情、性感、艳丽，具有很强的杀伤力。然而你身上又布满荆棘，不会轻易让他人接近，很多人只能远远欣赏你的美。只有自信、充满魅力的人才敢于向你挑战，企图征服你。靠近你的蝴蝶较少，然而却都是极品。
C、绢蝶级。你内敛、含蓄，毫不张扬。虽不美艳也不高贵，但却有沉静隽永的气质。被你吸引的蝴蝶虽然不多，但都是淡泊名利，喜欢简单的人，你不用担心会被他利用，他是懂你并能珍惜你一辈子的人。
D、灰蝶级。你是邻家可爱的女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对生活充满了幻想。见过你的人无不被你的纯真所吸引，你是他们渴望不可及的梦想。你那淡淡的一笑即能吸引无数蝴蝶，然而他们当中有些可能会害虫，一不小心沾上即可能使你受到伤害。
红杏出墙：很多的红杏，很多的红杏出墙来……
1、忽如一夜春风至，一枝红杏出墙来。
2、仰天大笑出门去，一枝红杏出墙来。
3、问世间情为何物？一枝红杏出墙来。
4、商女不知亡国恨，一枝红杏出墙来。
5、两情若是久长时，一枝红杏出墙来。
6、千呼万唤始出来，一枝红杏出墙来。
7、庭院深深深几许，一枝红杏出墙来。
8、小扣柴扉久不开，一枝红杏出墙来。
9、大海航行靠舵手，一枝红杏出墙来。
10、壮士一去不复还，一枝红杏出墙来。
11、天苍苍、野茫茫，一枝红杏要出墙。
12、山穷水尽疑无路，一枝红杏出墙来。
13、杨家有女初长成，一枝红杏出墙来。
14、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支红杏出墙来。
15、但愿君心似我心，一支红杏出墙来。
16、回眸一笑百媚生，一枝红杏出墙来。
17、姑苏城外汗衫湿，一枝红杏出墙来(这个很黄很暴力)。
18、砍头不要紧，红杏出墙来。
19、泪眼问花花不语，一枝红杏出墙来。
20、少小离家老大回，一枝红杏出墙来。
21、春城无处不飞花，一枝红杏出墙来。
22、葡萄美酒夜光杯，一枝红杏出墙来。
23、人面不知何处去，一枝红杏出墙来。
24、日日思君不见君，一枝红杏出墙来。
25、春风又绿江南岸，一枝红杏出墙来。
26、羌笛何须怨杨柳，一枝红杏出墙来。
27、侯门一入深似海，一枝红杏出墙来。
28、桃花嫣然出篱笑，一枝红杏出墙来。
29、小荷才露尖尖角，一枝红杏出墙来。
30、天涯何处无芳草，一枝红杏出墙来。
31、待的山花烂漫时，一枝红杏出墙来。
32、清清河边草，红杏出墙来。
33、举头望明月，红杏出墙来。
34、但愿人长久，红杏出墙来。
35、采菊东篱下，红杏出墙来。
36、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红杏出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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