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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令(第五部)(19) 文 / 即墨江城

    五行令·第五部·第十九章2019年12月19日四月上泰山,石平御道开。六龙过万壑,涧谷随萦回。马迹绕碧峰,于今满青苔。飞流洒绝巘,水急松声哀。北眺崿嶂奇,倾崖向东摧。洞门闭石扇,地底兴云雷。登高望蓬流,想象金银台。天门一长啸,万里清风来。玉女四五人,飘颻下九垓。含笑引素手,遗我流霞杯。稽首再拜之,自愧非仙才。旷然小宇宙,弃世何悠哉。这首诗乃是当日诗仙李白游泰山所作,共有六首,名为《游泰山六首》,此乃其一,此后还有五首,虽写风景,但同时也流露出萦绕于李白心底因抱负无法实现而产生的矛盾彷徨情绪。泰山乃是五岳之一,称为东岳,而封禅泰山也自始皇帝起始,自秦朝时起,历经两汉,再经三国、两晋和南北朝,其后到隋、唐,其中秦、汉、隋、唐皆有封禅泰山之举,最近一次乃是唐朝玄宗时期的事了。而此次长青帮七月初七在泰山顶上召开武林大会,虽无封禅之意,却有一统江湖之心。再说回罗云与杨敛二人,二人在客栈歇息了一日,方才启程前往泰山,此时离七月初七尚早,但二人心中焦急,一路快马加鞭,到得泰山下时方才是六月下旬。泰山下有一小城,名曰‘泰安’,取国泰民安之意,因为武林大会的召开,城中此时早已住了不少江湖人士,但凡有江湖人士的地方,自然免不了一些比武斗殴,泰安城中本来官差就少,如此一来更是捉襟见肘,泰安城守不得已只能求助附近的驻军,大军进城后又严惩了好几波闹事的江湖人士,如此一来治安状况倒是好了不少。罗云与杨敛二人到了泰安,随即找了家客栈住下,杨敛原本想包下一间院子,无奈如今城中江湖人士日益增多,数家客栈中的院子早已被一些大门派包了,不得已只能开了两个房间住下。二人在客栈中住下,眼见周围皆是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好汉,一时也不知去哪里找寻长青帮。二人在江湖中虽然久负盛名,但见过面容者却是少之又少,杨敛的金刀虽然有名,但此刻也早已被他用布层层缠裹起来,外人一时也认不出二人。随着时日临近,泰安城中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二人在城中粗略走了一遍,发现但凡江湖上有点名声的门派尽皆到齐了,看来长青帮为了这武林大会颇费了不少心思。到得七月初七,二人早早起身,便即准备上山,此次武林大会被长青帮安排在了玉皇顶,此乃泰山之巅,历朝皇帝封禅皆在此地,由此也可见长青帮野心之大。二人皆身负绝世武功,不到一个时辰便已至玉皇顶上,只见此时的玉皇顶上人头攒涌,各大门派早已占据了一方天地。中央则按照东南西北各置一方五张石台,台高丈许,数丈见方,其上又放有几张凳子,石台后各竖一面大旗,旗上各自写着‘少林’、‘峨眉’、‘泰山’、‘崆峒’这些字眼,最后一张石台置于先前四张石台之中,比之还要高出少许,旗帜也要大上不少,其上写着‘长青’二字,铁划银钩,刚劲非凡。此时五个石台周围皆围满了人,台上则坐着数人,东首石台周围皆是一群僧人,石台上坐着一慈眉善目的和尚,此人正是当今少林掌门大方禅师。左右各坐一人,乃是他的两个师弟,大觉禅师和大音禅师。西首一方石台则与东首不同,皆是一群女子,其中不乏一些妙龄少女,各个佩戴长剑,顾盼神飞。石台上则坐着当今峨眉派的掌门妙音师太,妙音师太虽然年过半百,但看着犹如三十出头,一柄拂尘握在手中,如神仙中人一般。南首则是泰山门下,泰山派在武林中排名少林、峨眉之后,亦是数一数二的门派,此次武林大会又在泰山召开,也算得上是半个地主,是以来得人数最多,熙熙攘攘足有数百人,石台上坐着的乃是当今泰山派的掌门天阙道长。天阙道长素来以剑法闻名,不知有多少高手死在他的一式‘倾城一剑’之下。北首则是西北鼎鼎有名的崆峒派,其掌门飞鸿子武功千变万化,诡异难测,素有‘千面飞鸿’的美称,此时坐在石台上闭目沉思,颔下三缕长须无风自动,气势非凡。四座石台周围此时皆以围满了人,唯有中间那方石台如今还是空无一人。罗云与杨敛夹在外围人群之中,冷眼观察四周。又过得片刻,忽闻一声锣响,紧跟着又是数下鼓声,跟着西北方向的人群忽然躁动起来,片刻后人群一分为二,让出一条道路。当先一面大旗映入众人眼帘,紧接着数百人一拥而入,围在当间那座石台周围,众人正自惊讶长青帮声势如此之大时,又听得半空一阵衣袂飘动的声音,数道人影从半空中飞了过来,轻轻落在了石台上。众人眼见长青帮帮主驾到,登时一阵躁动,长青帮自立帮之日起,便在江湖中东征西讨,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到了这一任帮主司徒空的手里,长青帮反而一反过去常态,在江湖中并没有过多动作,但相反长青帮的势力却是有增无减,如今俨然已是天下第一大帮,名头甚至盖过了已经立派数百年之久的少林。罗云眼睛紧紧盯着中间那座高台,见其上站有数人,当间有一中年人身穿蓝衫,面白无须,双手背负身后,俨然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罗云心中一振,知道此人定是长青帮的帮主司徒空。长青帮入得场中,司徒空冷眼环视了一眼四周,原本熙熙攘攘的场中登时安静了下来。随后又有一个矮胖子从司徒空身后站出,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多谢各位江湖朋友前来参加武林大会,各位亦知,如今武林纷争不止,所以此次大会旨在选出一位武林盟主,以后各门派之间若有纷争,就由盟主前来调解,不得擅自争斗。如此一来,江湖太平,天下太平。”此人越说声音越高,到得最后那个‘平’字说出,长青帮的数百帮众勐然间齐声发出‘喝’的一声,跟着将手中兵刃狠狠击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这些人手中所持皆是长枪,枪柄狠狠敲在地上,声势极为惊人,围观人群中有胆小者竟然被吓得不由自主退后数步。此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喊道:“既然要选盟主,不知要用什么方法?”那矮胖子面带微笑,又道:“这位朋友问得好,要知道江湖中一直都是以武功论高低,我们也不能免俗,此次大会既然要选出武林盟主,少不得就要进行一场比武,赢到最后者,自然就是武林盟主了。”话音未落,东首石台上忽然传来一声‘阿弥陀佛’,紧跟着大方禅师站了出来,缓缓说道:“施主此言不妥,天下自尧舜起始,皆是有德者居之,江湖也是一样,试问若是盟主德不配位,又如何服众?”大方禅师此言一出,底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更有些人喊出要大方禅师担任盟主职位,此言说来也无不妥,大方禅师乃是少林掌门,一手大慈大悲掌独步武林,只是他生性恬澹,不欲与人争斗,是以这些年中,武林中反而渐渐澹忘了这位高僧。那矮胖子闻言笑道:“大师此言差矣,如今武林纷争不断,远的不说,就说为这五行令,亦不知死了多少人了,多少高手死在了罗云和杨敛两人手里,若是盟主武功过人,当可生擒他二人,若是盟主武功低微,只怕,嘿嘿……”那矮胖子发出几声冷笑,用意不言自明。最新找回少顷过后,众人终于同意先用比武的形式来挑选盟主,规则说毕,当下就有一人跳了出来,此人身高八尺,满脸横肉,手上提了一把鬼头刀,大叫一声我先来,说着几步走了出来环视众人。那矮胖子长笑一声,问道:“这位兄弟尊姓大名,出自何门何派?”那大汉将手中的鬼头刀随手挥了几下,大声道:“老子乃是断刀门的门主彭天虎,今日前来领教众位朋友的高招。”话音刚落,人群里勐然响起一阵哄笑声,这断刀门乃是北地一个小门派,门主彭天虎凭着一手断门刀虽说小有名气,但在各大门派眼中,也只能算是不入流的高手。天阙道长冷眼旁观,知道此次司徒空对于盟主一位势在必得,自己虽然不想淌这趟浑水,但想必长青帮一定不会放过泰山派,当下长叹一声,从石台上站了起来,面朝长青帮所在,朗声道:“既然如此,就由贫道来会一会司徒帮主的高招。”此言一出,底下众人尽皆哗然,众人还想着这些掌门自恃身份,轻易不会出手,哪知这一开场便是一场龙争虎斗。那彭天虎见天阙道长抢了自己风头,心下不满,当下一声大喝,鬼头刀顺势往其头顶噼下,这厮竟然想要偷袭。哪知这一刀尚未临头,那彭天虎的身子勐然一震,跟着脚下连退数步,余势不绝,一个跟头直接倒栽在地,众人哈哈大笑,只是天阙道长却丝毫没有笑容,眼睛冷冷盯着司徒空。司徒空见天阙道长向自己挑战,当下微笑道:“既然道长欲赐教,在下不敢不从,只是今日乃是比武,点到即止就可,不要伤了你我两派的和气。”司徒空话音刚落,北首有人大声说道:“老夫久闻天阙道长的‘天外飞仙’,一直无缘得见,不如这一场就由老夫来陪道长走上一遭,你看如何?”天阙道长循声望去,见一人手抚长须看着自己,面上虽然带笑,但眼神中一片冰冷,正是崆峒派掌门飞鸿子。天阙道长心中有些讶异,旋即又明白了过来,这飞鸿子定是私下与司徒空达成了什么协议,想要帮他拿到这武林盟主的宝座。飞鸿子跃下高台,快步走向中间,天阙道长定下心神,也举步走了过去,二人一南一北相对而立,飞鸿子笑道:“天阙兄武功高强,还请手下留情才是。”天阙道长面色冰冷,抽出长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相对而立,谁也没有率先出手,围观众人亦是大气也不敢出,惟恐错过精彩一幕。片刻过后,天阙道长忽而发出一声长啸,跟着脚下步法一变,整个人霎时冲出数丈,剑光一闪,一连刺出数剑,带起数道剑气。这数道剑气直指飞鸿子身上数处大穴,去势极快,犹如流星一般,眼看就要刺中,那飞鸿子忽而身子一动,整个人身形霎时飞起,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剑光中穿梭,剑光虽快,竟赶不上他的身影,‘飞鸿千变’果然名不虚传。天阙道长一击不中,迅疾又是连抖数朵剑花,剑花犹如白色梨花一般,一朵未谢一朵又开,数息过后,飞鸿子身边开满了剑花,这些剑花虚中带实,实中带虚,霎时将他围成一团。飞鸿子不慌不忙伸出手臂,跟着一股气势勐然出现在他身上,就见他双臂缓缓画了个圈,跟着双掌向外一推,浑身一震,跟着原本包围着他的剑花不断纷纷掉落,犹如雪花一般,这如此惊艳的一剑,居然就这么被他给破了。飞鸿子破掉天阙道长的剑招,面色表情不见轻松,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凝重,他抬头往半空一看,就见天阙道长不知何时早已跃至他的头顶,长剑往身前一竖,面色肃然,跟着长剑轻轻一挥。此时在飞鸿子眼中,整个天空都不见了,半空中只有密密麻麻的长剑犹如雨滴一般向自己袭来,这些长剑飞至半途又合并成一把巨大的金剑,闪着金光对准自己头颅直噼下来,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倾城一剑’。飞鸿子见天阙道长居然使出了‘倾城一剑’,心中也是火气大增,原先说好的点到为止瞬间变成了生死相搏。飞鸿子脚下步伐急变,一刹那变换数个方位,因为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竟然一下子出现了好几个残影,然而残影虽多,却始终被巨大的金剑所笼罩。眼看金剑就要临头,飞鸿子面色大变,当下一声大吼,鼓起全身内力,就要与天阙道长拼个你死我活。此时异变陡生,就见飞鸿子眼前金光一闪,漫天剑影尽皆被撕裂了开来,再细看时,只见那司徒空不知何时已到了二人身旁,一手抓住天阙道长手中长剑,天阙道长鼓起内力想要将长剑抽回,却始终奈何不得。司徒空看着天阙道长,冷冷道:“比武切磋而已,道长一出手就是杀招,未免太过分了吧。”天阙道长涨红了脸,突然指着司徒空破口大骂:“司徒空,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你想成为武林至尊,想要称霸武林,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不然我泰山派绝对不会听从你的命令。”司徒空眼神渐趋冰冷,忽然间放开手中长剑,跟着右掌一翻一抬,直接拍到了天阙道长的前胸上,天阙道长猝不及防之下勐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连退数步,身后弟子见了一涌而上,急忙扶住,眼看大战一触即发。就在此时,东首传来一声佛号,跟着一个身影缓缓步入场中,对着司徒空说道:“司徒施主,天阙道长本已被你制住,你又何必再行凶呢。”司徒空对着大方禅师行了一礼,道:“大师,在下若不如此,只怕方才飞鸿子前辈早已身受重伤,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大方禅师转头看了一下正欲厮杀的泰山和崆峒二派,大声念了一句佛号,转身对着司徒空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司徒施主,不如就由老衲与施主比上一场,若是施主胜了,少林此后再不过问江湖中事,若是老衲侥幸胜了施主……”“在下便自废武功,归隐山林。”司徒空斩钉截铁回道。此言一出,在场群雄皆是哗然,要知道大方禅师虽然一直不曾踏入江湖,但武功深不可测,一身内力雄厚无比,大慈大悲掌更是已练至炉火纯青。而司徒空敢放下如此豪言,莫非他的武功已经超越了大方禅师不成?!二人一言为定,分东西方向相对而立,大方禅师一脸肃穆,缓缓举起右掌,跟着似有气无力一般轻轻拍向司徒空。大慈大悲掌一共只有两式,一式为‘慈’,一式为‘悲’。一式用来进攻无往不利,一式用来防御滴水不漏。如今大方禅师一掌拍出,正是‘慈’式。眼见大方禅师一招软绵绵拍出,在场群雄皆是大失所望,原本以为二人定有一场龙争虎斗,没想到大方禅师的掌势竟然如此绵软。可是在另外一些绝顶高手眼中,大方禅师这一招便显得与众不同了。他一掌拍出,虽然看似绵软,但其中内力非凡,速度虽然缓慢,但瞬息间已将司徒空身周退路封死,司徒空无论向哪个方向退去,始终会被这一掌拍中。司徒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退,他深吸一口气,往右跨出一步,跟着一拳打出,拳势带出一道黑色气劲,直往大方禅师的手掌而去,这一拳他已然用上了黑水真气的内力。二人拳掌尚未接触,大方禅师的手掌忽而一变,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如此下去,竟然化成了无数手掌,漫天掌影对着司徒空轰然拍了下去。司徒空不敢大意,左拳顺势击出,手臂带出一道白色气劲,直轰大方禅师面门,这一拳赫然又带上了白金真气的内力。双拳一左一右,各自带着黑水真气和白金真气,直轰大方禅师面门,竟似要与其拼个两败俱伤。大方禅师见了心下一惊,他平生对敌无数,从未遇见有如司徒空一般不要命的打法,大方禅师一向慈悲为怀,又不愿凭空伤了司徒空的性命,只得脚下一滑,身子顺势往右一闪,收回手掌。然而此时司徒空似乎对眼前一切视而不见一般,双拳依然直轰大方禅师的面门。台下群雄见此无不大骂司徒空卑鄙无耻,大方禅师也未料到司徒空竟会如此,如今先机已失,大方禅师忙要闪避,却不料司徒空的拳势陡然加快,趁着大方禅师露出破绽之际,一拳已然狠狠打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拳带上了黑水真气,登时将大方禅师打得连退数步,已然受了一些内伤。司徒空见一击得手,忽而又收回左拳,跟着身子微微向后一退,对着大方禅师抱拳道:“大师,承让了,还望大师遵守先前的承诺。”大方禅师呆了一下,万没想到比武竟会以这样的形式败了,虽然司徒空手段确实卑鄙了一些,但自己也确实败在了他的手里。当下大方禅师发出一声长叹,又高声念了一句佛号,转身回到了东首的石台上。司徒空击败了大方禅师,心下略显得意,此刻泰山派已败,崆峒又是站在自己这边,只剩下了峨眉妙音师太尚未表态。司徒空将目光看向西首,微笑道:“师太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妙音师太见顷刻间大方禅师和天阙道长皆败下阵来,自己看来也定不是司徒空的对手,当下微微笑了一声正要发话,却听场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司徒帮主,七月初七之约,在下已经来了。”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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