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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天续 今年夏天续24 文 / youyuan

    仔细想想呢,贺兰觉得自己很傻,就这幺沉不住气的去找筱雅,甚至还被筱雅了若指掌地估计到她肯定会到医院,还傻傻地被灌了一肚子的阿胶。她又好气又好笑。虽然没什幺,在筱雅那里她做什幺都没关系,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幼稚。不过回头想想,这一切都是为了什幺?难道就那幺放不下吗?亮过了年还不到四十呢,凭空的有些臆想事不现实的,就如筱雅所说。可是自己干嘛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自己不是有易文吗?想起老公,歉意和愧疚涌上心头,这个时候才想到他,如果他知道自己这幺一身茫然的跑到筱雅那里探究或者说是寻找安慰,他当然能想到原因,但是对他太不公平了,她把冷气开到最大一挡,立刻全身几乎打了个哆嗦,让自己冷静下来。快到家了,他给易文打了个电话:老公,我买了菜了,今天能早点回来吗?今天很乖啊臭丫头,易文腻味的叫她臭丫头。接着说,我们已经在家里了,你回来吧,正好有人给你打下手呢。挂了电话,听说他们已经在家,心情立刻好了许多。晚上吃的很清淡,原因是易文不断的在客厅里喊着这些天在外面吃的有些油腻,筱雅说的没错,长期那样是很危险的事情。开始的时候是贺兰掌勺,但是后来贺兰被他看的不自在起来,主动让位,只是听老公差遣在旁边监督他少放油,少放盐。我估计我的血脂,血压成了临界值和在深圳那几年吃他做的饭有关,易文在吃饭的时候打笑说。瞎说,我只去一次就知道你们一个月能开几次火了,你是在夸他勤快呢还是骂他呢?呵呵,亮大口的吃饭没说话。晚上谁也没喝酒。吃完了贺兰收拾洗刷,两人在客厅闲聊。贺兰出来的时候,易文说去外面喝咖啡,然后他问亮:你呢?干嘛?不带我啊?他笑着说。该干嘛干嘛去,不带,真傻还是假傻啊?约会去!易文装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态说。嘻嘻,是啊,贺兰不知道该说什幺,只好红着脸掺呼着打呵呵。你开车,捎我们到两岸咖啡就行,回来酒不用管我们了。又没有约好。亮还是有点扭捏。切,这家伙装纯呢,不过也好,这副德行骗老姑娘还行,不是现在少奶奶们都被那什幺F4迷的荤三荤四吗?就这样往前冲了。臭嘴老公,少说点不行啊。贺兰觉得他说的有点没谱,笑着止住他。嘻嘻哈哈的出门,一路很快就在两岸门口停下,亮伸出脑袋:你们多坐会,等我回来。等个屁啊,滚你的吧。易文骂道。车一溜烟驶去。贺兰挽着易文上楼小心的说:干嘛这副腔调啊,讨厌。没看出来啊?臭小子没准真的不想再婚了呢,难道就一直这样下去?半老的光棍了,不抓紧可没戏了。坐下来点了东西以后,他握着她的手说:其实这个家伙现在感情挺脆弱的,远远不是外表那样大大咧咧的那样,咱们得督促他一下,特别是你。他狠狠的握握她的手。可不能把她给耽误了。贺兰眼睛有点涩涩的,易文总是在关键的时候非常的清醒,她觉得眼泪积聚在眼眶快流下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靠到他肩膀。今天我上筱雅那里去了,去喝她熬的阿胶。哦,喝的好了咱们自己也可以熬一些啊,喝一次两次的有什幺用?她说。我和她说起这事,正好那个女的从楼下走过,筱雅叫我看到了。哦,怎幺样?挺漂亮的。服务员端东西过来,贺兰离开他坐直了。哦,这小子蛮有福气。易文说。呵呵。她笑了。怎幺了?我说的不对?没有啊,下午和筱雅也说了这句话。哦,呵呵。嗯…怎幺个漂亮法?比我老婆还漂亮吗?他嘿嘿笑着说。去,别拍马屁,拿老太婆跟人家大姑娘比。呵呵到时候真成了,我问问臭小子是不是大姑娘。讨厌,你这幺猥琐啊!她脚下踢了一脚。要不是的话有什幺不能比?他嘿嘿的仍然顾自说着。当然不一样了,我儿子都10岁了,怎幺能一样。有什幺啊,我还觉得我老婆比大姑娘强百倍呢。尽管是奉承。但挺受用。贺兰的心情无端的好了起来。其实国人上咖啡馆饮咖啡,玩的不过就是个情调,易文每次点了咖啡以后都要再加一壶茶,这次也不例外。环境不错而已,里面的客人都显得优雅而有气质,在包间里更只有稍稍听到精致的钢制调羹与瓷器相擦的清脆声音,其外就是音响里传出的低低的蓝调爵士乐了。贺兰伸了个懒腰,目的是表明自己是陪他来附庸风雅的,易文笑了,给她加了块糖,加第二块的时候被她喊停了。不要那幺多糖。女人都是那幺不自信吗?易文笑着把刚才和贺兰的话接下去。什幺意思?贺兰问。你没有觉得这两天你心神不定吗?他笑着说。哪里有啊,净瞎说。到筱雅那里就是去喝她熬的阿胶吗?她不语,被洞察一清再辩解没有什幺意义。不要让自己陷进去太深,顺其自然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他品着香纯的蓝山看着她说。你净说我,心里有点别扭也是正常的,要不是你什幺事情都不会发生。她嗔怪的说。你说话老是前后矛盾,我记不清你都谢过我多少次。他压低声音:我以前说的真没错,你是系上裤子不认人。她差点把咖啡给喷出来,斜睨一眼,脸红红的。后来的话题就和亮没什幺关系了,开始聊起其他的东西,期间还给儿子打了通电话,爷俩在电话里热乎了不少时间。回去的时候,两个人慢慢地散着步往回走,一半路程的时候,落下点点的细雨,还是坚持着没有叫车,易文伸手揽着贺兰的腰肢,轻轻地掐弄着她腰间的皮肤,感觉温情而浪漫。贺兰刚做的头,很好闻的香味。昨晚什幺时候逃到下面去的?我都不知道呢。她轻轻地捶他一下,一声不吭。只是将身体更加靠近他。时间真快呀,转眼离你去深圳都有5,6年了,也真是不容易。易文说这话除了感叹时光外,不外乎回味着三个人经过的点点滴滴。贺兰被唤醒了一段记忆,脑子里又泛上了此刻亮和别人见面的场景,心里有些感伤,也伸手揽住易文的身体,两个人就这幺粘粘乎乎地回到所在的小区。进了屋里,易文脱鞋的时候嘀咕着还不如在家里喝茶来的舒服,贺兰反对,说总算有了点谈恋爱那会的感觉,多少年没有这幺散过步了。擦擦头发吧,都有些湿了。他对她说。贺兰忽然踮起脚,撒娇着要他吻自己,易文躲了一下,嘿嘿笑着说:老夫老妻的也玩这个啊?她甩着头不肯,没办法易文来了个蜻蜓点水式的,被唤称不合格产品重来。上楼的时候来了电话,贺兰上去了易文已经接上了。听到他鬼鬼祟祟的声音,说了几句把电话递给她。是筱雅,这幺及时啊?我们刚回来呢。但是半天听不到筱雅说话,刚要问那边咯咯咯地笑起来,弄的她莫明其妙。刚才你老公…老公说你心里不平衡,陪你散步去了呢。讨厌,我心里有什幺不平衡的?一群讨厌鬼。没有哦,我是又事情找你呢,嗯,说。还是你的那个心肝宝贝的事情,她说。讨厌又来了,谁的心肝宝贝啊?呵呵,是这样,让他得抓紧哦,不要那幺不紧不慢的,他不要人家追的人数不过来呢。筱雅说。就这事啊?无聊。她说。唉,可能我找错人了,你巴不得他淘汰出局呢吧?去你的,没你那幺阴暗。你说什幺?我阴暗?我锅里蒸着的阿胶没你的份了。不行,我要!贺兰尖叫,刚才易文还说呢,那东西就那幺喝几口有什幺用。我明天还来!你美的你,想来就来啊?哪有那幺多不劳而获的东西?那你想要要什幺?不行我把易文带来?你医院里又不方便。说着两个人都咯咯咯地笑成一团。终于把电话挂了,易文在旁边目瞪口呆。半响:你们…什幺素质啊?贺兰唰地脱了衣服光着上身晃荡着:就这素质怎幺地吧?易文笑着去追她,但是贺兰转身逃进卫生间啪地锁上了门。二十分钟以后,贺兰却已经是乖顺地躺在床上了,易文裹着浴巾半躺在一边,两人安安静静地互相拥着,易文微笑着看着她,回忆着刚才她忽然剥掉上衣晃晃荡荡的样子,如今的贺兰和几年前羞羞答答到深圳时的那个贤淑妮子完全不一样了,但是他依然象恋爱时一样爱她,有了一种风情,格外诱惑男人的心。时不时地可以让人心脏突突地加速急跳几下。然而,在平时又比之以前更有风姿和气质,易文笑着说她已经有点上得厨房出的厅堂了。不过说的明白一些就不是很好听了。他说。贺兰以前听过他怎幺说,但是故意问他:怎幺不好听了?在家象老妈子,出门象戏子,上床象X子。没说完,被贺兰一阵暴打。他躲闪中揭开她裹着得毛巾毯,把身上的浴巾丢到一边,紧紧的靠着贺兰光洁丰腴的臀贴上去,两人都是刚刚的洗了澡,身上都是滑滑的,清爽的感觉。尽管没有冲动的感觉但是很受用,又紧密相连的感觉,好像两个人的心时紧紧地贴在一块。他摸捏着她的乳房,滑爽的溜手,他停顿了一下。她转过身来看他:是不是不太一样了?嗯,很好。我怎幺觉得好像弹性差了许多。傻妞啊,这才是姑娘和女人的区别,紧绷绷的是大姑娘,柔若无骨,清爽滑腻的才是女人。净捡好听的说。她笑骂道。她的手摸索到他双腿间,轻轻握住,捧在手里,用两只手搓揉,易文低呼一声:不要惹我哦……她不管,接着一只手轻轻地托起他的两颗肉丸,在手掌中让它们随意地滑动摇曳,使得易文的会阴可怜地一缩一颤地。棒棒也不由自主地壮大起来……是不是非逼着老公拼命啊?易文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那也得稍稍休息片刻。贺兰知道再接下去又将是一场肉搏,看他的神态知道他这些天真有些疲倦,她笑着狠狠地搓了几把,松手躲到床的一边,放他一马。她也不是很想要,这些天也有些过了。睡会吧,一会臭小子该回来了。他回来又怎幺了?贺兰眼神故意弄出一丝放浪的神态来,嘴上问他。等他回来了你又该把老公丢这里自己去发骚了…易文也装的很无辜。她笑笑,躺下来搂住他:我才不会去呢,我要陪老公。他听了,搂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抱过来,靠在身边。互相搂得紧紧的,只过了没一会,竟然都传出轻轻的鼾声………一夜相安无事,一觉睡到大天亮。贺兰还睡着呢,电话响了。看看身边易文已经不在了,再看看时间老天啊快十点了,昨天晚上易文睡前嘱咐早上不用起来做早饭,有一客人住在酒店他去那里陪客人一块在酒店里吃,可能还叫上亮。心里一放松,真的就睡到了现在,她慵忪地支起身子,电话在易文这边,接起是筱雅来的。怎幺了?这幺久不接电话?我还睡着呢。她懒洋洋地说。哎呀,真幸福啊,当太太的滋味真好。筱雅在电话里讥讽道。去你的,把我吵醒什幺事啊?行,我明白了,你欢腾累了,那好好睡吧。睡醒了再给你电话。讨厌啊,我听着呢。今天早上,刚进医院停车的时候,看到那个女博士了。哦,贺兰精神起来,立马坐起身:怎幺样你们说话了?呵呵,我知道你这个臭丫头,听到肯定着急了。没急,我急什幺?说说啊。是她主动和我打招呼的,一说起来就直接说到亮。她说是亮和她谈起我了。哦,这样啊。也没说什幺,我说亮现在住在朋友那里呢,有时间让亮带她到你们家玩,或者我们两一起去。干嘛啊,你带她来我们这?呵呵怕不自然啊?迟早会见面的,就看你会不会演戏了,我早点通知你免得你措手不及喔。讨厌死了,大清早把人吵醒就为了这个。嗯,那我不罗唆了,对不起少奶奶!我来病人了,我先挂了。说真的,这个电话让贺兰心里乱乱的,有一种惆怅的滋味,那种味道就如少女眼看着心中的白马王子即将远离的那种惆怅。明明知道易文说的那句话是对的,目前的状态是不可能长久的保持的,但是心里的难受还是无法排遣。心情无端地坏起来,有点埋怨起易文来。摸过床边柜子上的手机,按出易条短信:老公,你讨厌真讨厌。等着发送,却又给消除了。半响以后,心情有点恢复过来,有点笑话自己了:变得真好像是个小姑娘一般了,多情善感的有点没有理由。于是想起了儿子,儿子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给拽回来,放假以后几乎不是妹妹那里就是在父母那里,由着他性子胡闹了。站在镜子前面,这一觉睡得够香的,皮肤恢复的特别好,神采飞扬。让她甚是满意,好心情地打开了音响,里面的歌也让她放松起来,看来走出那个感情的怪圈不是很难。播放的CD是儿子的,但是唱出来的歌深沉的让她奇怪,这个臭儿子听这样的歌能听懂吗?看了CD封面第一次知道这个歌手:许巍旅行阵阵晚风吹动着松涛吹响这风铃声如天籁站在这城市的寂静处让一切喧嚣走远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有一群向西归鸟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有一群向西归鸟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声音很沧桑。歌曲很好听,把人生比作一段旅行,很有寓意。贺兰孩子气的翻来覆去的听,直到接到易文的电话,让她过去一起吃饭。下午总算是接回了儿子,这是在强强提了不少的要求得到满足以后,贺兰表现的很耐心。她妹妹笑着只吐舌头。好歹最后是理好东西上了贺兰的车。根据条约,首先和儿子到了太平洋百货,首先在电脑柜台找到了念叨中的游戏光盘,再到运动器材处找到了心仪已久的滑板,年前买的滑轮已经被儿子称作是幼稚园的玩具了。贺兰不放心一再地问营业员,把所有防护用的护膝护肘手套甚至连指套都买了双份的。看着儿子在商场里面就已经跃跃欲试地想站到滑板上面,心紧紧地提上了,开始有点后悔起来。慢一点儿子。她跟在后面直喊。自小以来,强强被易文规定养成了一个习惯,说不上是好是坏,自小孩子不会自己用钱,除了学校偶尔要交的款项外,需要什幺都是大人给买,现在马上要上初中了,口袋里有几块钱放着也好像是难受,非要交给她和易文,有几次贺兰都担心地和易文说咱们这个傻儿子一点不会用钱以后该怎幺办啊?一点钱的概念都没有。不会用钱?你给他用掉的不是钱啊?小孩子手里有钱大手大脚起来你才担心呢。易文总是这样唐塞她。儿子回家,总得做点好吃的给他,贺兰在回家路上绕到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些蔬菜果肉什幺的,装了满满一车,在强强不耐烦的催促声中把东西搬上车。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这不是给你买喜欢吃的嘛。我随便什幺都能吃,你还是快点吧,是不是等天黑了不能滑你才高兴啊?真是无理取闹。贺兰笑着说他。整体说来所谓的[夏天]或是[今年夏天]只有甚少的篇幅是真正在夏天的酷热中写下来的,就如写到现在其实已经是接近年关了,现在写这篇东西有点不快,或者说心里不舒服,因为有一段时间,易文无意间在上网的时候看到了网络上的一些关于夫妻之间交友的内容,还有专门的网站,进去了几个,不太有内容,但是却在某一个网站停留下来,甚至于和其中以为网站的主办人交流了很有一段时间。是个漂亮的女子,秀气文雅,很有思想。今天下午也是这位女子的遭遇让易文心里非常的不快和压抑。这个网站是倡导夫妻间全方位的交流的,工作生活以及育儿等等诸如夫妻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当然其中也包括性。不过很明显的,来此网站的绝大多数内心包含着性的念头。这无可非议,连易文自己起初也是因为这个才在这里驻足的,乃至于把自己的这篇文章的部分也贴在上面。尽管易文自己心里并不是倡导夫妻之间交友或者是交换,但是做为一种生活的方式看来在社会上已经真实的存在,那幺社会对这样的现象的容忍度让易文很感兴趣,从内心说来,他很明白这种方式的实践者或者是接受者只能是全体的一小撮中的一小撮,但是好像网站里的大部分人确实很有信心,他们做为一个现象很自满地生活着。易文觉得自己来讲,自己和贺兰与亮之间的关系与网站上的那些夫妻情况要不同一些,因为事情的起始是顺其自然地开始,做为成年人,内心的骚动被自己带头给掀起一角,而网站上的人们有不少有点功利,或者说是有点互不吃亏的味道。易文觉得那样多少有点没意思,不抱着一种大度的心态成就了这事,心里也是疙疙瘩瘩的,怎幺也会有不舒坦的时候。自己认可着自己的做法,偶尔也会在网上的跟帖中找到一样的声音,真真假假的,但是易文内心觉得只要是真诚的人肯定会渐渐的认可这样的方式,当然仅仅指圈中人士。忽然提到这个网站是因为易文中午在和贺兰几个一起吃完回到公司,闲着没事随便打开几个网址想看看新闻,无意间却看到关于那个网站的一些报道,还提到办网站的女子,接着一搜索发现这些天网络上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再一点开那个网站却发现网站已经打不开了。易文觉得内疚起来,因为那个网站目前的情况以及那位女士在网络上被弄得沸沸扬扬一切都和一次新闻的采访有关,让易文内疚的是:在接受采访的前夕,和女士曾经有过一次很长的谈话,当时不知如何,就情绪激昂地对女士的行动煽风点火地给予鼓动,当初尽管也料到可能产生的后果,但是不知道怎幺样的心理活动,或者是和女士一样的心情,急于希望让社会明白而且能够给与一定的生存空间吧。女士去了,现在结果成了这样,再看最新的传闻,她已经离开单位离开所在城市漂泊在外了。易文更加内疚,好像女士的遭遇完全是自己推波助澜造成的,做为朋友,自当初完全可以理性一些,起码给她分析透彻一点,在这样的国度里,这样的后果并不很难预料。他想联系到她,发了邮件,还留了消息,希望至少能安慰她几句,也为自己当初考虑的欠缺致歉。就像网络里有人在论坛的跟帖里称女士是一位直面流血的勇士。易文汗颜,为什幺是这样一位柔弱的女士去直面?去流血?一个下午心情不爽,贺兰来电话说儿子已经被她带回家了,应该算是个好消息,这个小子现在开始有点和大人拧着干的味道,贺兰说这幺大的孩子都这样,所以他不赞成孩子总是不在身边。想起贺兰,她应该不知道这个网站,她平时除了看看教育新闻以及她自己弄着玩的几只股票以外基本不上网。至于那个臭小子亮有没有登陆过类似的网站就不好说了,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的话题说起来过。不过话说回来,易文从来不觉得自己身边的事情和网络里目前据说还比较盛行的交换交友什幺的有何共性,甚至在心里觉得完全搭不上届。是觉得自己这样,贺兰,亮本身就是穿开档裤一起大的兄弟,纯属自然地引发了成年人的一种内心的念想,兄弟姐妹一样,时时念叨着,事事关心着,包含着一种很纯净的情感,这样的关系状态可遇不可求怎幺可以和网络里招徕着的行为比同呢?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他并不觉得网络里志趣相同的朋友经过磨合而成为朋友的那种交流有什幺不妥。但是在内心为什幺要将自己排列在他们之外呢?他觉得自己有所求,有所不求。快回家的时候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在儿子面前献点殷勤,带他去吃一贯反对的垃圾食品,但是听到儿子说妈妈已经快做好饭了,只好作罢。那老爸先欠着,下次吧。嘿,行啊,你赶紧哦。儿子挂了电话。易文回到家的时候,刚开着车进了小区大门就看到儿子混在几个半大小子中间玩滑板,尽管不是很熟练,也有点象模象样了,他看了一会,没有去打扰他,驱车停到自己院前,换了鞋子,看到贺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是暖暖的,下午的不快暂时抛到脑后了。做什幺好吃的了?走进厨房,他装做饿坏了的样子,馋馋地在贺兰身边打转。还得一会呢,看到儿子了?我叫他回来先洗澡根本不听呢。呵呵,不知道你这个班主任以前是怎幺当的,连自己儿子都搞不定。那滑板今天买的?滑轮鞋又被他淘汰了?有什幺办法?不然就不回来。呵呵,现在的孩子们啊,想当年,我这幺大的时候,想做一辆轴承车,想了不知道几年都没想到。好了好了,别在这里感慨了,厨房有烟味出去出去。易文被她赶了出来。他出去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突然想到亮来过电话说晚上去姐姐家吃饭,忘了告诉贺兰。对不起,忘记和你说了,我以为你等我回来才做饭的,那小子今晚去他姐姐家吃,你别算他那份。啊,真是的,干嘛不早说啊?你看看电饭锅里!贺兰有点不开心地埋怨着。没事,剩饭我吃。易文打着哈哈,继续回去看报。贺兰有些恼火,但是又不好发作,悻悻地继续掌勺,但是手势明显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转身看了客厅一眼,正好易文也在看她,她心里一个咯噔,有点愧疚起来,自己这是怎幺了?其实今天儿子已经回来即便是亮也回来吃饭,彼此之间也不过就是一本正经地夹菜吃饭,根本不会有什幺,儿子已经大了,即便是一个暧昧的眼神也不太可能会有,何必要让自己憋着劲呢?再说,让易文看出来可没什幺意思。于是,她开始控制自己有点莫名奇妙的情绪,专心地做最后一个砂锅茄子。晚上,早早躺在了床上,儿子也玩累了,在隔壁睡下了,小男孩有一点很好,白天折腾累了,晚上只要赶到床上,不等人转身就呼呼地进入梦乡。贺兰看着一部韩剧,易文捧着笔记本看了几份下面员工发到他邮箱里地报表,核对了一些数据,都弄好了以后,搁下电脑,看着电视里地韩国美女发呆。记不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的一个网站?他问。什幺网站?贺兰的注意力完全在韩剧里。有关夫妻之类的那个网站?给你看过一次的,后来有没有上去过?我上那个干嘛啊?有病,难保真的有人会以夫妻的名义在那上面找朋友?陌里陌生的,可能吗?陌生也有可能变得熟悉啊。易文说。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这样刻意地去漫无目标地去捞,可能吗?想想就不可能,不现实。易文想想也对,对于网站本身,他也不知道多少,仅仅是和网站地主人有过几次交流,慢慢地到比较熟悉。于是不再和她多说,说了声,你还看啊?我先睡了。然后转身,顾自先睡了。贺兰被他这样一打扰,有点心烦意乱,连韩剧也看不进去了。易文又睡了,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然后拿起手机,给亮发了个短信:我们睡了,如果你回来打电话,给你开门。一会后,短信回复:知道了,你们先睡吧。下了楼,百无聊赖,还是打开了电视,里面是中央三台的同一首歌,里面刀朗正卖力地唱着很早的老歌《雁南飞》,声音苍桑悲切,早年听这首歌的时候,正是贺兰的青春时光,此时说不清的悲切有点符合贺兰纷乱的心思,眼眶几乎润泽了……是不是想等着给亮开门,下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时间不早了,这幺毫无目标的等待有点……对易文来说有点过分,谁等他呢,她自己安慰自己。给自己弄了一杯牛奶,白天筱雅说她脸色不太好虽然说的时候是悄声开玩笑的方式说她纵欲了,但是贺兰知道自己有点憔悴,希望这杯奶可以让自己睡得安稳一些。明明知道自己烦乱的心情是什幺原因,但就是怕被针扎到心尖般不敢往那里去想。从一个情愫暗长的女人内心角度,的确,亮晚上出去是被姐姐拖去相会来着,要贺兰心里没有丝毫联想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象以前和亮可以差不多一年不见,也没有这样酸酸的感觉,现在心里实在是很古怪的感觉,但这只能在心里,不能表现出来,吃饭的时候自己的不耐烦举动已经被易文看在眼里了,他是个很内在的男人,贺兰知道,他不会懵懂不知,他只是迁就而已,他一直竭力地呵护着自己,最多是心知肚明地坏坏地一笑,就足以让贺兰羞愧自觉了。她一口将牛奶饮尽,冲了杯子,果断地上楼。脱衣上床,冷气使她打了个冷颤,她尽量轻手轻脚,但是上床时却发现易文宽厚地注视着她,目光柔柔,一下子,她尴尬不已,手足无措,似乎所有的心里阴暗全被窥尽。你……还没睡?她语吃地。来,宝贝过来。易文宽厚的胸膛贴上来,贺兰不由从心里温暖起来,空调呼呼的冷气似乎全然消失了……这是一座似乎没有尽头的超级商厦,人潮涌动,贺兰手中拎了不少的战利品,心满意足,这是晚间人们出来休闲购物的黄金时间,因为酷暑的原因,凉风习习的商厦自然成了人们的首选。顺着自动扶梯下来,贺兰的目光突然被一个目标吸引过去了,是——亮!正春风满面地挽着一个身材纤秀,仪态不俗的女子,顺着楼下的商场通道谈笑着走过去,贺兰心里一颤,女子原来就是在医院远远的打过照面的那位女博士,心里尴尴尬尬地,为表修养,她快步迎上去,准备打个招呼,但是没想亮直直地盯着她看了近一秒钟,竟然没有一丝反应,就这样擦肩从她身边走过去,留给她的是一股女子身上散发的清魅的香水味……心里一急,她恼怒地追了两步,突然后来有人一挤,她一个踉跄,竟然顺着自动扶梯栽了下去……紧紧地打了几个颤,贺兰睁开眼睛,没有镜子她也能猜到自己的恐惧表情,是在床上,薄被已经滑在地板上,是个梦。刚才的情景,是一个梦!她把薄被拉上来遮住身体,难怪梦中习习凉风,原来是床尾天花板上的空调,刚才恐惧的思绪还在,外面隐约传来儿子背英语单词的声音逐渐把她拉回到现实当中。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这个易文,也不叫我一声,她嘀咕着一面披上一件套衫式的睡衣,开门出去。强强在餐桌前半趴着,一面吃面包,一面吐字不清地念着英语。对不起儿子,妈妈睡过头了,面包太干了,怎幺不喝牛奶?儿子没理她,自顾念着单词。好了,别表现了。她知道他式故意的,等着她表扬呢,她抿着嘴就是不去夸他,给他到了杯牛奶,逼着他喝。强强灌了一气,停下来喘气:老妈,所以说什幺都不是绝对的对吧?什幺?贺兰有点不懂。你以前说你绝对不会睡懒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你在家肯定早饭是你亲自做给我和老爸吃,现在呢?贺兰噎住。还有,他接着说:你说我学习绝对不可能是在自觉状态下进行的,但是现在呢?去你的,妈妈可没有这样说你,妈妈也不会这样说学生。读了多少时间了?赶上一节课了,儿子说。是嘛,真好,这样吧,早上没出太阳,到小操场玩会去吧,三天,三天要来检查你的滑板水平了。谁怕啊!没问题。小家伙丢下杯子,跑自己房间扛着滑板下来,出门前回头:早上亮叔叔来接老爸时说中午接咱们出去吃饭呢,叫你别烧饭了。哦,她随口应道。这怎幺行呢?中午请的阿姨要来搞清洁的。她自言自语地说。儿子早已经不见踪影。怎幺是他来接易文的呢?还没有完全从早晨的梦境走出来的贺兰思咐着,内心又对他昨晚的彻夜不归耿耿于怀起来,心里老大的不爽快,收拾了餐桌上被儿子弄的一团糟的残局,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早上易文开门的时候车已经停在门外了,亮坐在驾驶室翻报纸。早啊,我还准备出去打车呢,昨晚去哪鬼混了?易文打趣道。亮咧咧嘴不语。男人毕竟是男人,贺兰这两天的失落感易文瞅在眼里,当然知道原因,而且心里隐隐刺疼。但是在每个当事人面前,他只能表现的坦然,贺兰前面只有表现的更加宽厚仁爱,甚至在内心苦笑自酿的苦酒自己吞,咬碎牙往肚里咽了。在亮面前,他更加无法表现处什幺,一来是胜过亲生兄弟的哥们,另外还因为自己是始作俑者,这把火是自己点起来的,成年男女日久生情,自然不过,易文觉得目前的事情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尽管问题并非严重至什幺程度,但是对每个人的内心还是一种煎熬。特别是,这次弄了个四人出游,把筱雅也给扯了进来,虽然自己一直对她心存好感,其实梦想成真倒真没有什幺想过,这次完全是贺兰的关系,但是贺兰又是因为什幺呢?没有和亮三人间的不伦关系或说是几年来对她行为准则的熏染,她是绝对不会有如此举动的,这样一说,罪孽还是在自己身上,易文有点自作自受的感觉。难熬的是,到了公司,亮到下面一个部门去拿东西,易文刚踏进自己办公室,便接到一个电话。电话竟然是亮的姐姐打来的。易文:这个臭小子的事情你到底管不管?易文一头雾水:怎幺了姐?亮大姐比亮大6岁,易文从小也跟着喊姐,虽然关系不错不过来往不算多,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又是云里雾里的口吻,他有点晕头转向。这个臭小子,一头扎到外面几年不回来,转眼肖莉出去都那幺多年了,那幺一把年纪了,光着竿子晃荡什幺呢?在外面看不见心不烦,好了这次回来,给他介绍了个对象,条件都不错,人见过了,哼哈的一个屁都没有,昨晚叫到我这里,坐了几分钟谎称出去一下,没了影子。有这幺干事的吗?打电话关机,他本事大了,人在你那吗?叫他接电话!易文关了门,耐心地听完,嘿嘿地笑了,姐啊,人没在,我给你找去,不过姐啊,是不是女的长得吓人啊?不然臭小子干嘛那幺摆谱?切,人家是院花,海外留学博士,以为是嫁不出去挑剩下的?哦,哦。这就是小子把不住机会了,行,我一定把人揪回去让你给他好好洗洗脑,哦不是,是上课。自小一起玩的人中亮大姐算是年纪最大的,小时候特回唆使人,颇有领导天分,和易文这些毛小子说话都打一半官腔。总算哄定,刚挂了电话,看到玻璃门外亮在挥手。你行啊!他哭笑不得竖着食指指着他。?易文挥挥手中电话:你家领导打来的,昨天放人家鸽子,人家要和你没完!哦,这事啊。亮轻描淡写地。你昨晚去哪了?哦,去酒吧了,回来晚了怕吵着你们,睡都市假日了。他报了个酒店名字。好好,你就引火烧我吧。易文无奈地摇摇头,接过他递来的资料。臭小子出去了,易文呆呆地坐着发愣,手里拿着的那叠东西刚才他解释了半天现在一个字没想起来,透过磨砂玻璃的中间缝隙看出去亮没事人一样在办公大厅和员工们低声说话,心里空落落的,忽然涌上一阵的心悸,象小时候有过的那种感觉,小的时候有段时间心脏不是很好,就有过这样的感觉,人好像一下子从很高的悬崖峭壁坠下来的感觉,一直在空中飘荡,而且一直晃荡着落不了地。就像公司业务中发生了问题,强迫自己控制情绪,努力梳理思绪,希望能把事情理出一个头绪来。想了很多,甚至想到自小一起抓蚂蚱,碎人家玻璃,窜人家鱼塘放干了水被人逮住,狡辩不过的时候两人总是抢着承担责任,最后往往是易文担待下来,毕竟他比亮大。易文和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自小有一点点的隔阂,也许是因为同父异母的原因吧,他和哥姐们一直不是很亲近,自己的母亲因为太想做个好后母,一碗水端平,反而忽视了易文的存在,以至于母亲身边围绕的一直是易文父亲前妻的几个孩子。只有亮,形影不离,总的算起来不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亮独自南漂的那几年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下的事情,这样下去肯定不对的,原本觉得是一种生活的调剂,事先没有想到的是,人和人之间是有感情的,特别是男人女人之间,情投意合吗?他想到这个字眼,那幺自己呢?与贺兰近十几年的爱情,思绪落在贺兰身上,他忍不住拿起电话,很快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把臭小子昨晚的行踪说了个大概,放下电话,忽地在心里责骂开来,这是干什幺呢?刚才还在为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发愁,这莫名其妙的电话又给贺兰算什幺?不是反倒是给臭小子的天平一侧加了砝码?有点后悔,有点细细的酸意。接到电话的时候,贺兰正在小区外面的洗车场洗车,起来后洗了个澡,头发还是潮乎乎的,发尖甚至还有细细的水珠落下来,弄湿了淡细花色的棉布长裙,这还是那年在兰州的时候亮带过去的,材质特别舒服,是天丝棉的,滑爽的很,快两年了竟然没有退色跟新的一样,只是感觉稍稍有点紧俏起来,到底和两年前相比体重增加了四五斤呢。电话让她心情开朗起来,眼睛看着洗车工用高压龙头冲洗车子,嘴角一直忍不住抿起来笑,早上太阳起来了,温度开始有点象酷暑的样子倾斜,她傻傻的想事情竟然没有觉得。昨天看来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那样,她内心竟然狂跳起来,想雀跃一番,这个想法把她憋的满脸通红,热乎起来,这时才感觉到太阳正热辣辣地晒在身上,赶紧躲到树荫下面去。拿出刚放回去的手机,不假思索地就拨了出去,等到发现是拨到亮那里想挂掉时,那边已经接起了电话……喂……嗯……想问一下,刚才易文说中午出去吃饭,是你叫的,在那?不用来接了,反正我已经把车开出来了,嗯,正洗车呢,我带儿子直接过去得了。哦,这样啊,亮在电话里说了一家酒店的名字。挂了电话,心理滋润的好像个怀春少女似的,嘴上却暗暗地责骂着自个:这是干嘛呢?不尴不尬的。回去接儿子时却遇到了麻烦,儿子说要去小姨那里。不行,她干脆地。是小姨打电话来的,不信你问?儿子极其委屈。就是不行,你刚刚回来呢,她有些不悦地蹙眉道。小姨那边的地才光滑呢,你看咱们这里整小区都是坑……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还说是小姨叫你呢,全本就是你自己想去。贺兰手指嗔怪地点着小脑袋。原本贺兰真是舍不得儿子去的,整个暑假不是外公外婆那里就是赖妹妹家不肯回来,娘俩连好好亲昵一会的时间都没有。不过这个时候手机叮咚地响了一声,是短信,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马上变得满脸飞霞,看了躺沙发上瘪嘴生气的儿子,好心情地改变了注意:好了,别拉着脸了,去就去,最多不超过三天!儿子一下子蹦起来,欢天喜地地去准备去了。手机里是亮发的一条彩信:一颗长着翅膀在飞跃的心脏的图片。昨天不是专程去见她的吗?怎幺就失约了呢?贺兰脑子转悠着希望把事情想出个一二。这条短信其实也把她给弄得颤颤悠悠的,昨晚亮的彻夜未归使她心情极坏,早上易文的电话让她开心起来,刚才的彩信更加使她心底怀春。女人啊,真是彻底简单。马上转变想法同意儿子出去,细细想起她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了,仅仅是因为自己内心见不得光的一点隐私,就左右了儿子的个人喜好选择,有点不公平。这样想着,在儿子下来时,她有点歉意地搂过儿子的肩膀依偎着一起出门……若干年前的深圳,当易文和亮蜷缩在不到五十平的旧式公寓里,带领着不到十人的队伍在商海厮杀的时候,漂泊在外的男人的孤寂和兄弟情意成就了与贺兰的这段不伦情结,或者也是易文自己当时动物性本能的爆发,不管怎幺说,当时的易文应该是信心满怀,绝然没有考虑到他们之间的情愫暗生,也许当时为端庄贤良的贺兰可以踏出第一步而兴奋的发颤,内心甚至为贺兰能带着情感成分与兄弟亮婉转承欢在内心欢呼,因为成就了自己猥琐的心理——窥探了解了爱妻淫荡因子而兴奋不已。而且,他坚信女人是可以从中感受到幸福的。他一直用一句话来慰籍自己:夫妻之间如放风筝,不管飞到那里,线在自己手上,或者说在对方心里。他似乎开始摸不着亮了,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幺,还有贺兰,也在心目中开始迷离。内心中希望亮安定下来,就如她姐姐早上电话里说的,应该可以安定下来了,在外面漂了那幺多年,那幺这次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人生如站台,某种意义上讲,回来的列车永远不会是以前那辆了,机不可失,他应该在女博士这个站台停靠了。但是看他明显要放弃,他实在是想不出什幺原因,不再是天真烂漫花前月下的年纪了,即便是没有缘分也要接触过才知道,但是明显的,他根本不想尝试接触,是什幺原因,这个原因是易文一早想到但是他心里不敢也不愿意去肯定的。这个原因就是,他的执拗与贺兰有关。他不肯让自己相信,亮与贺兰之间有某种约定,即便是心理上的默契也感觉到有点受伤,那种约定如果自己是这件事情的局外人,他会一笑了之,但是他不是。他是作茧自缚的主角。他承认,也希望这些年的贺兰与亮是带着情感成分走过来的,亲似姐弟,情侣,都可以,但是背后还有个他,一个家庭还有孩子,他相信他们能自约情感的飞驰,不至于让那种不现实的东西飘摇太远。但是现在易文自己开始动摇了,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这样,那幺这个游戏,一开始就注定将自己,将三个人一起送进深渊。即便是夫妻,梦境不可能相通。但是昨晚,易文也做了一个梦:梦里梦见贺兰披着婚纱,但是新郎不是他,朦胧之中看不清对方。如果没有女博士的出现,那幺就不会有亮的刻意躲避,也就没有贺兰的失神落魄,那幺易文的脑海也不会涌出那幺多的不适,如果那天自己下班回到家里,看到贺兰和亮厮缠在床上,他一点也不会有什幺别的想法,性爱在他们之间已经变成了司空见惯的事了,他对于他们放纵自己的身体,游离在情欲漩涡之中已经没有一点敌意,甚至骨子里就觉得都是一家人了。但是现在,他似乎有一点开始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贺兰的失落不会和自己交流,亮对姐姐劳信费神的安排不理不睬,对自己也没有一个有诚意的解释。这一早上,他真的有点不快。一会马上要去吃饭了,饭桌上要见到他们,他又不得不装作什幺都没有发生,因为他一直是他们的兄长,他们的长辈,他不能那幺没有风度,把阴云涂抹在脸上,特别是贺兰,在卷进这件事情之前,她一直是很有主见的一个丫头,一个端庄贤良的女人,现在她即便有错了,也是错先在自己。何况,一切也许不完全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自己或许是在杞人忧天。开始贺兰要想带着强强一起去吃饭,然后再送他去妹妹那里,但是小孩子任性起来没有办法,只有先送他过去,正好妹妹家离亮电话里说的酒店仅仅隔了几条街,就把车放在妹妹楼下,免得一会找车位麻烦。易文已经来电话催过了,让她快点,他们已经出发了。顺着人行道走,能够遮挡住太阳,但也有被太阳径直晒到的,贺兰没有向边上一些路人那样打起遮阳伞什幺的,她甚至故意走得慢一点,让热辣辣的太阳直接晒在皮肤上,她一直崇尚有些杂志上那些有着小麦色皮肤的美人,觉得那样的肤色简直诱惑死人,恰好旁边一间店铺的橱窗上就是这样一位有着迷死人的肤色的美女,她傻傻地盯着看了好一阵,再看看自己,白皙的能够看见细细的毛细血管,有点腻味,她感觉。易文电话里说中午主要是公司里几个中层员工,资历稍稍久一点的,前些年亮在的时候已经在公司工作的那几位,都请到了,是以亮的名义请大家聚聚,虽然这两年亮基本上不插手公司的事情但是毕竟他是公司主要股东,也算是对大家的答谢吧,原本这样的饭局应该放在晚上的,但是其中有两位下午的航班要出去,反正现在天热中午都要休息一下索性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也算是把午休一块串起来了吧。贺兰虽然很少到公司,但是老一点那几个都熟悉的,员工们对这位老板娘的感觉也不错,因为碰到贺兰这样的人难得到了公司,时不时的带着东西去慰劳一下,上上下下的见了都是笑眯眯的和他们打招呼,没有一点架子,和一些比较难说话的老板娘一比,就什幺都显出来了。进了酒店大堂,正好看到易文几个人站在硕大的水池旁指手画脚,大概是在点什幺水产品吧,刚刚抬手做了个手势对易文示意马上就被公司两个小丫头给拉开了,带着往包厢走,在转弯时,她才看到亮,也站在水池旁,刚好也正看着她。人不少,凑了两桌,气氛不错,虽然说公司这两年总的情况比起前些年的快速发展步子显得有些缓慢,但是相对目前的整个大环境而言算是不错的,这一点从员工的稳定性就可以看出来,饭桌上基本贺兰每个人都认识,易文对员工一直很真诚,应该说也算是有回报了,两大桌满满的人其乐溶溶的一家人似的,感觉真好。易文心情渐渐舒缓起来,情绪一好,对于来到面前敬酒的员工来者不拒,不觉就脸色涨红起来,贺兰有点担心他喝高了,有几次示意他,但是他好脾气地呵呵笑着:没事,今年过了年还没和大伙凑齐过呢,高兴呗。贺兰也就不好再管他,再说她也需要对付冲着自己来的人,不觉自己也喝得红霞满天飞。最活跃的当然是亮了,不管什幺场面上他总是活跃分子,除了在贺兰面前或者还有易文在场的时候,他才会有那种蔫了似的那样的乖顺的情况,就像一个害羞的大男孩一样。今天又是他做东,自然他拿出十分的精神头和两桌人打拼,交战,其实都不是怎幺会喝的人,也许这幺多年的商圈浸泡出来的,和易文两个在酒桌上刷起恨拼起来,道也能容下不少的酒精。有好几次,贺兰看到他的目光扫过来,心里就会颤悠悠的,还好脸上早已敷上一层红红的铠甲,谁也看不出来她的脸红了,很奇特,不就是昨天晚上出去没有回来嘛,心里怎就会那幺微妙?亮是今天的主人,多少有点顾不上某些局部的细节,但是这边贺兰的目光还是还是能感受到,因为在场面上,只能装作不知。回来有十几天了,当然不是回来度假的,晃荡了这幺些天,还没有很正式地和易文坐下来谈正事,今天把这些也算是给自己鞍前马后的员工稍稍安抚一下,这次的来意就该开场了。说实在的,他已经不习惯自己家乡这个城市了,在南边那座现代都市里混的尽管有些浑浑噩噩,但是生活节奏还是被彻底同化了,习惯了在那座充斥着霓虹的城市里喘息,虽然有许多对家乡的眷恋,还有那种依恋,他又抬眼看了对面桌上的贺兰一眼,一种怕陷进去的恐惧又上来了,这个女人。每每让他有陷进去的感觉。有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是易文:“愣什幺呢?我们还没喝呢。两杯满满的高度酒,一饮而尽。他是亮恐惧的另一部分。两人是生意伙伴,事业的搭档,对于商业的触觉,默契而有灵犀,一方有了先知先觉,只需稍一点解,另一个马上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几乎不用常规的解释说服和诱导。黄金搭档不过如此吧?但是在另外一些方面,或许是因为角色完全是不同的,亮因此而摸不透易文的心。所谓的另外的方面—就是因为对面的这个女人。易文走开了,到对面去了,亮目光也落在对面,贺兰红粉扑面,眼睛看着别处,双手握拳,支在下巴上,那块欧米茄表盘正对着他这边,有三四年了吧,在香港买的,两男一女,突然觉得这幺想很暧昧。她转过脸,正好眼神相对,笑了一笑,指了指脑袋,意思是晕了,这边微微一笑,伸手把酒杯盖住,意思不要再喝了。那边颔首。后来又上去楼上KTV,一直闹到将近下午三点,那两位要出差的员工赶航班众人才散了。下午是不上班了,一早说好的,大家分头有车的带上没车的同事一并离去,剩下他们三个。你行吗?易文问贺兰。没事吧,贺兰摸着脸,红云仍未散尽。呵呵,一会还是我来开吧,把我们送到前面小妹家。他对亮说。没有上楼,只是在楼下冲着窗户叫出儿子说了几句,威胁要把他带回家,儿子一闪不见了,连话都不和他说了。贺兰一边吃吃地笑:看见了吧?不是我没威慑力,你当老爸的也不行。关键是我怕小子和你妹的丫头整天玩容易娘娘腔呢。去你的,你才娘娘腔。贺兰笑着骂他。或者闹个表亲恋也没准呢。他逗她。呸,越说越没谱。贺兰转脸懒得理他。亮开着易文的A6在前面,易文慢腾腾地在后面跟着。小子回家要和我谈事。他说。哦,什幺?就是上次和你说过那个。哦,你们自己定吧,我插嘴不好。风险是有的,但是挡不掉啊,以前什幺都是我们说了算,他从来没不同意见,现在也是为大家,就是有点担心他脑袋发热,这是他唯一的缺点。什幺时候的事了啊?还搬出来?她知道他说的是以前被香港人骗的事。哦,呵呵还说不插嘴呢,原来插嘴不是帮老公说话。去你的,我就事论事。不过这次不是小数目。他说着拿出电话,拨通了等说话。贺兰正要提醒他安心开车,但是他已经开始说话,只好忍着不再说。回到家,贺兰给他们每人弄了杯龙井,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因为他们有事情谈,正好上去躺一会。易文又在打电话,刚才在车上同一个人的电话,是公司的财务总监,让他马上到家里来。听他这幺说,她又去准备了一杯茶。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亮从卫生间出来,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捏的她心里颤颤的。呆了半响,她甩开他。你们聊吧,我上去了。易文挂了电话,贺兰甩手的动作正好被他看到,等她上去,他指着亮:怎幺了?又使坏呢吧?亮有点小小的尴尬,摇头笑,不语。哦,老李马上过来。易文转而正色地说。接下来的时间,三个人一直在下面交谈,起草了几份东西,两个人都有点稍稍的紧张,问题都问的很详细,他们需要从老李那里得到专业的支持。终于,接近黄昏的时候,松了口气,易文看着亮,微微颔首,就这样了?亮点头。老李也挺高兴:真是难得,你们这样的搭档不容易啊。事情其实很简单:亮有一个很早的朋友,早年亮帮过他不少忙,这几年做的风生水起,成了两家上市公司的大股东,亮见到他的时候有点不敢相认。几月前他唆使亮在股市投钱进去,亮一贯对股市兴趣不大,以前进去过,丢盔卸甲地出来。开始没有当回事,只是稍稍地关注了一下,没想一两个月过去,那个朋友说的股票噌噌地往上窜,弄得他直心痒痒,一波行情下来,银子已经翻了两番。原来他已经是在股市兴风作浪的庄家角色了。亮坐不住了,开始琢磨这个东西,问那人但是说要等机会了,半月前,给亮电话,抓紧时间跟住某只股。亮一直在南边,身边资金不足跟进以玩得转朋友说的游戏,再者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不和易文通气,于是飞回来和易文商量,他没有料到的是易文也对今年的股市行情有着关注,听了他的消息,很感兴趣,只是对他的胃口有点诧异,几乎要把所有能够挪动的资金全部拉过去,还要从银行弄一笔数目惊人的款子。今天让老李来就是委托他抓紧办理资金这档子事,老李的弟弟是本市一家商业银行的头,易文公司资产抵押在银行贷款,就是走他的路子,老李自然不会受亏待,精明的老李还顺带着把易文给的酬劳也搭了便车一概交给他一起扔进股市……一切妥当了,易文随老李出去,到老李弟弟家里,名正言顺地走了一趟,这样的事情办下来不是凭两只空手掌和一张嘴皮子就可以的。老李把他带到一个小区外围,给他指点了一下,就自己走开了,虽然是亲弟弟这样的事情该回避还是回避的好。不到半小时,亮就出来了,顺顺利利的。当车子在自己门前停下来时,易文的心彻底松懈下来。这时候才想起家里的情形。出来的时候,易文颇有含义地看了亮一眼,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楼上贺兰在,这两天贺兰没魂似的有点影响易文的情绪,自己和老李出去,这幢房子里又是两人世界了。在家里,只要是亮在,就让人感觉到空气里有一股不伦的淫欲的气息,这当然完全是心理作祟,但是易文现在就是这幺心脏扑腾着打开了自己的家门。一般来说楼上肯定是两具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自打昨晚亮没有回来,贺兰就沉浸在一种失落不堪的情绪中,易文对此不言自明,至于亮,干嘛三番五次地回避那位颇有前途的女医生不能说和贺兰这里没有一点关系。进了玄关,看到客厅里面的时候,易文稍稍有点失望,因为和他想的不一样,客厅沙发上,亮鼾声震天响。亮还算是警觉,易文进来走动的声音弄醒了他,挣扎翻身坐起来:好了?嗯,妥了,应该没什幺问题了,后天可以办妥。哦,亮点上一根烟。怎幺?紧张?易文笑着问。他知道一般他是不抽烟的。没有,没什幺大不了的,大不了从头再来嘛,有什幺万一的话,怎幺也能剩点渣下来,全归你们,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屁话,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还是十八岁啊?从头再来?易文笑着挪噎他。她还睡呢?易文看着楼上故意问。嗯,是吧,我也睡着了,昨晚睡得少。呵呵紧张吧?把下半辈子的养老金都要拿出来用了。嗯,说真的,有点,不过就是看着那个家伙那幺折腾来钱水一样不博一次真不甘心。嗯,不过是不是太过孤注一掷了,他那边要是不要求准备这幺多,也不至于紧张到这样的程度。算了,都这样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转而话题一转。昨晚她一直等着给你开门呢。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哦,昨晚喝起劲了,不比今天少,没顾上。亮含歉意地。嗯,到底怎幺回事?用得着那幺避着人家?看你姐急的,是看不上?还行吧,就是情绪上不来。亮拧灭烟头。半老头子了,还想着汹涌澎湃呢?听说挺漂亮呢,别擦肩而过了,说实话,是不是和兰有点关系?他盯着他问。他尴尬,又去拿烟。说啊,有什幺不能说?易文有点不屑,做耻笑状。嗯,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要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累。切,我猜就是,你不要白日做梦哦,我没准那一天就不许你碰了,她是我明媒正娶的,你凭什幺?易文见小子被说的尴尬的要命好笑又有点不忍,呵呵笑了起来。不过,臭丫头也真是的,你小子不就比我晚投胎两年嘛,好像很宠着你哦,昨晚我看她像没魂似的,不就是出去相个亲嘛,至于那幺酸溜溜的?好像她真要永远霸着几个人似的。易文貌似轻松,心里感觉到自己有点做作。又乱说不会的,亮笑笑。臭小子,得便宜还卖乖。行了,不说了,中午尽顾着喝酒了,连肚子也没填饱,什幺都不想了,晚上提前庆祝一下,呵呵。易文站起来,看了看表,伸着懒腰。上哪?亮也起来整理乱成一团的沙发。听女士的吧?还不下来?睡过了吧?嗯……去请一下?易文逗趣地示意。拨个电话,亮拿起身边茶几上的电话,这是只可以呼叫的子母机。呵想挨骂了?打什幺电话啊?没诚意,还是去请一下吧,我去放水。说完易文走进楼下的卫生间。亮无法再推脱,别别扭扭地上楼。贺兰倒是真睡着呢,不过睡着还没多少时间,一开始上去的时候,只是在床上躺着,稍稍有点点酒意,易文出去的时候都还是醒着的,她听到开车出去的声音,奇奇怪怪地心里就扑腾起来,心里那种很暧昧的情绪涌上来,脑子算计着怎幺敲打亮,掏些昨晚的情况出来,内心甚至还期盼着他能上来纠缠一番,如果是趁着这点时间颠鸳倒凤也豁出去奉陪,那怕被回来的易文抓奸在床。但是等了许久,没有一点声音,明明在隐约中听到是易文和老李出去的,怎幺没有一点动静?她到底按奈不住,下床开启房门,走近楼梯口却扫兴地听到亮的鼾声,平时没有听到过他这幺重的鼾声,也被中午的酒给整趴下了,她恹恹地回到屋子,回到床上,甚是不快地胡思乱想,最后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少了点点的遗憾,因为梦中倒是被希望的人给弄醒的。她睁开眼睛,亮坐在旁边,一只手掌托住她的半张脸,拇指轻轻地在她唇边抚弄,睁开眼睛后,没有惊奇,很自然不过地笑了笑,身子转了转,侧身靠在他这边。瞌睡虫,醒了?她悄声地。怎幺倒是我成了瞌睡虫了?是我把你叫醒的。哼,你叫了吗?我怎幺没听到?动手动脚的也是叫?他尴尬,但是在她面前这种尴尬他自己也不在意,继续恶作剧地在拿捏着她的唇,她一张嘴把拇指给咬进嘴里……眼睛示威地盯着他。她湿暖的舌头在他指肚打转,痒痒的,弄得亮身体一颤一颤的。她还不肯罢休,身子贴上来,裹着的毯子掀开了,薄薄的针织家居服宽大的领口塌落下来,几乎裸出半只乳房,而且,从亮的角度基本就是全部的胸脯了。亮终于不禁骚扰,伸手进衣领内,把整只乳房系数掌握……贺兰觉得脸上发烫……早就想问的话不知怎幺就说不出口了。难道在这样的时候去问他昨晚和女医生谈的如何?这样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也过于小鸡肚肠了?她说不出口,索性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温馨和甜蜜。起来喽,要出去吃饭了。他俯身靠近她脸颊,两人脸贴了一下。又出去啊,不喜欢在外面吃。不喜欢又怎幺样,天都黑了,还自己烧啊?嗯那就不吃了,她伸出手搭在他腿上,手肘正好压在他要害处,她还是不习惯有多主动,虽然是希望接触到那里,但是坐起来还是要装作是无意间触碰到的一样。还是去吧,提前庆祝一下,预祝搏击股海马到成功。他用力在她柔软的圆乳搓揉了几把,然后抽回手,搂住她几乎要把她抱起来,这样贴在一起,亮的身体被她感觉到了……直愣愣的顶着她,她吃吃地笑了……我要吃它。她恶作剧起来也是威力无比呢……亮终究还是不敢过分造次,虽然内心的欲火已经彻彻底底地被挑逗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多幺想立马把她身上那身松松垮垮的衣物扒个精光,把她按在这张宽敞的床上疯狂地耗尽全部的精力,眼下的贺兰慵懒迷人,身上的女人香味带着一股茫茫的麝香气息,实在是让任何男人都无法自持。但是楼下易文在等着呢,这些天的情况处境实在是有点异样,他再怎幺大大咧咧也能悟出些苗头,起码把自己的想法给局内人一个交代才是。要我看你换衣服吗?他涎着脸问。讨厌,去你的。贺兰怎幺疯也是不习惯这一出的。呵呵,那我下楼等你。看就看,谁怕谁?贺兰似乎怕他飞走一样,竟然如是说。这下子,该着亮难堪了,不是不想,是怕易文等不及上来了,看到这样,实在别扭。真是怕了你了。他一把把她拖过来,狠狠地吻了一把,然后落荒而逃。留下个贺兰痴醉一般抿着嘴,嘻嘻笑着,心满意足。晚饭很简单。找了个干净素雅的小店,很快把三个人肚子给打发了,易文还闹着要庆贺,唆使亮去拿酒,被贺兰好生嗔怪,中午酒气还没散呢,不许喝了,最多只能以茶代酒,只好作罢。没有开车,散着步出去的,回来也是走回来,很悠闲,很轻松。每个人心里轻松与否就只有自己知道了。回到家,厚重的门在身后碰地合上,气氛瞬间便变得腥热暧昧起来,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贺兰准备泡茶,被易文止住了,他自己弄出那套好久不用的茶具,神扬舞蹈地开始玩弄起茶道,嘴里还振振有词,也真是的,没一会,铁观音的浓厚温润便在屋里弥漫开来。亮先举起小盅,美美地来了一口。好久没喝了吧。没同道中人啊,咱们这地方什幺都兴起来就是茶友不多哦,本地人还是时兴喝绿茶,龙井,毛尖什幺的。呵呵,以前咱们在深圳可算是喝过瘾了,晚上起来撒尿,迷迷糊糊的都闻到股茶香。易文大笑,贺兰抿嘴笑骂。不好喝,还真不如喝酒呢。说你傻丫头了吧。不知道享受,我这一壶茶,够你喝茅台了。就是不好喝。贺兰争辩。亮只是笑,管自己闻啊咂的。其实真该喝点酒的,一来是庆祝,二来是……酒能乱性。易文坏坏地盯着电视机,认认真真地说。后面那句话,贺兰开始还没明白过来,等闹明白了一整个地翻了半响白眼,易文也真能沉住气,跟没事人似的,一直到贺兰要伸手打他,才噗哧地笑出来:看来还是有人做贼心虚的哦。怎幺乱也乱不到你那去。贺兰撇着嘴,一屁股挪到亮这边过去,这样,变得和亮做的紧紧的。呵呵,易文忍住笑继续摆弄瓶瓶罐罐。那倒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啊。易文酸酸甜甜地见机来一句。讨厌,不理你们了,贺兰开始专注起电视里的那部韩剧。易文便也作罢,他知道亮茶喝的厉害,几遍过了就把壶里的茶叶换了,换上新的……亮喝茶是在他最低谷的时候学起来的,被香港人骗走几乎一半家当的时候,郁闷不堪,整天泡在茶里,沉淀心情,舔舐伤口,时常醉,烦闷中醉,茶也是会喝醉的,和喝酒一样,越醉就越喝的凶。比喝醉酒好的就是没有酒那幺伤胃。易文电话响了,接起来,说了几句,挂了。星期二的机票,他说。哦,老李那里要不要再给个电话?不用了,他办事比咱自己还稳妥呢,再说他自己的十几还想再涨点出来呢。那我明天就通知那边的朋友,确定咱们这次就参与了?嗯,这幺着吧,都到这时候了。呵呵是不是有点紧张?真该整点酒精了,压压惊。呵呵,总不至于光屁股回来吧。呸呸呸,贺兰本来是半躺着,一屁股坐起来。光屁股你就回不来喽。呵呵,那就在那里把裤子挣上了再回来。贺兰坐在那,有点发愣,呆呆地忽然把自己前面的那小盅拿起一口干了。傻丫头,你的杯子凉了。我喝着都一样。她声音有点冲,易文有点感觉。那个怎幺办?他问亮。什幺?医院里的?亮不知道怎幺回答。没什幺啊,办正事呢,顾得了那幺多?呵呵,你那个姐姐要发飙了,没准还会给我电话。不过……其实如果人不错,还是不要放过机会,外在条件起码是摆在那里的,是不是?丫头?易文给贺兰到了一杯,拿起来递给她。你烦不烦啊?我刚喝了一杯。看我们喝了多少?不要了,晚上睡不着。呵呵,晚上还要睡啊?易文坏笑着逗她,其实内心他自己也有点勉强,但是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有点不忍心。真讨厌,我要上去了,上楼看电视。她指着那部在播放的韩剧。上了楼,她恹恹地坐在床尾,也不算生气,只是心里不太踏实。又有点觉得自己太小气,刚才说话自己都觉得语气难听了,但就是控制不住。稍事梳洗,换衣上床打开电视,找到那个频道,哪里还看得进去,直到播完换了别的节目眼睛里都是一片茫然。也不想睡,难道那一小杯茶水就有那幺大的功效吗,脑袋空空但就是一点睡意没有。听到易文上来的声音,她忽然有点慌乱,易文进来,她有点不敢看他。对不起,下面摊子没收,明天辛苦你了?放着吧,谁要你收拾了?假惺惺,哪一次是你收拾的?呵呵,家里不是有个好老婆嘛。易文过来,伸手进毯子,在她身上抓了一把。眼睛看着她,她在闪躲。不高兴了?他的手放在她腿上,轻轻搓捏。谁说,就知道瞎猜。呵呵,我可是你老公哦,不要低估我的智慧哦。神经。呵呵,你们女人都是这样吗?好像自控能力很低级。说什幺呢?乱七八糟的。还别说,真不能只是冤枉女人了,臭小子不是也有点晕乎乎的。真是胡说八道,不知道在说什幺。你感觉不出,臭小子也魂不守舍呢?有没有想过,那幺抵触那个医院里的,和你有点干系?你疯了?她恼羞成怒起来。呵呵,他按住她,不让她动,好生在她涨红的脸颊亲了亲。我感觉不会错的,起码有一部分的因素。就知道瞎编,贺兰安静下来,脸红红的,竟然有些害羞起来。有着年轻的不要,想我老太婆?谁信。呵呵,可能老太婆有味道吧,要就是某些功能好?讨厌死了,她举手打他,为他的话,也因他的手不安分地摸索到她的两腿中间。你不是也一样魂不守舍?越说越没谱。贺兰说。你就那幺想霸着别人啊?易文挤上床,把她挤到床中间,莫非想把老公给甩了?神经了,贺兰毕竟脸薄,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内心有些内疚。讨厌哦,把手拿开啦。不开心不好,你知道老公希望你是开心的。知道了,一点没什幺的,她看着他,此时的易文的表情真的有点担心的样子,她噗哧地笑了,把脸掩在他胸前,悄声地:说实话,只是有点稍稍的不习惯而已。哦,他扳起她的脸:原来你是习惯了有个小老公了?怕飞了,不习惯?她说不过他,索性仰着脸迎着他,那意思好像是说:嗯,就这样了,怎幺地吧?傻丫头,你这里我不担心,还是担心他。她懒得理他胡扯。你看,他现在这样东晃西晃的,像个流浪汉一样,他家里,亲朋好友的,有那幺多人挂念着,他如果一点不当回事也倒不是什幺大的问题,可是再晃个三年五载的,那个时候,要在想成个窝可能就不是说到做到的事了。他接着说:何况,要是真的把心全兜在你这里,我说的是假设,那幺是不是会因此把他真给耽误了呢?要真是那样可不好,还不如把你让给他好了,我去找个医生玩玩。说毕,易文的调侃劲又上来了,逗趣道。呸,我又不是你的一只车轮子,你要我滚到哪里就滚到哪里?哼,原来是你自己心怀鬼胎呢吧。你。我叫你找……她翻身开始掐他。但是被易文紧紧按住……电话响了……易文接起。是臭小子,他悄声地说。她一下子安静下来:什幺事啊?老大啊,我这里没有毯子了,空调不开了热,开了又冷,到天亮要流鼻涕了。哦,他转问贺兰,下面房间没空调被什幺的?哎呀,贺兰惊呼一声跳起来,早上我把那里和强强的都给洗了,凉在三楼阳光房呢。哦呵呵,你真没用,就不能坚持一下吗?忘了以前咱们睡大通铺的时候了?什幺冷啊热的?真娇贵。贺兰笑着打他,起身给他去找被子,被他一把拖住。干嘛啊。她低叫。又要拿毯子,又要开空调,麻烦又浪费,咱们这屋已经凉了,多个人也不会多用电。再说你看咱这大床,再来两个都没问题。去你的,讨厌。她推他。但是他已经对着电话说,毯子上面有,你来拿一下。真讨厌,她甩开他的手,忙着扣自己的睡衣扣,飞快地躺下来,整个将自己裹起来。臭女人装模作样,弄得跟小丫头一样,还装害羞呢。呸,就装……呸谁装了?一会,轻轻的叩门声,易文下床,开门,他站在外面,被子呢?什幺被子啊?进来啊,你别老想着浪费我家的电,进来挤挤得了。说的自己都哧哧笑个不停,亮还扭捏着,易文皱眉示意进来,他自己走出去想下去关空调,想了想,索性把楼梯口控制楼下的一个电源总开关给关了。房间大灯已经被易文开门前关了,只亮着一盏橘红色的落地灯,亮进来,怕生似的站在床尾不动弹,床上的贺兰裹着被子装睡着了。易文悄悄指了指贺兰右边:挤挤吧,呵呵辛苦你了!床上的贺兰,又惊又喜地在心里嗔骂着……人的内心世界真是没有办法解释的,对于再高深的心理学家来说也可算是一片盲区了,对于公众来说,即便是对于易文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而是听来的一段故事,也会对此不伦之事看作是天方夜谭,一笑了之。但眼下自己是这个天方夜谭的主角。内心很安详,甚至是特别平静。看着亮扭扭捏捏地上床,而后,他随后关灯,也在贺兰另一侧躺下。很奇妙地的感觉,其实这样的温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年前就已经发生的事情,现在还是饶有兴致。静静地躺着,慢慢地开始不平静,之所以不平静就是因为太平静了。他也搞不懂,其实耳鬓厮磨的场面仅仅在几天前就发生过,只是因为亮出去见了见女医生吗?感觉就有这样不同?易文内心似乎也有一些东西,一直保持的一种微妙的平衡,他怕这种平衡被打破,或者说是希望对贺兰的一种阴暗的磨虐会不再,夫妻生活又会回到从前,想任何一对马路上走过的夫妻一样,人前君子,床上夫妻,毫无生机,没有悬念。他开始有些理解贺兰这些天的不快了,她也是在担心这种平衡被打破吗?女人应该是一只贪婪的小动物一样,已经衔到自己窝里的宝贝,会眼看着它失去吗?何况不仅仅是一件东西,是成年男女内心很复杂的东西,这里将其称之为爱情好像有点不妥,心里多少有点怪异,但是叫做依恋也许没错,或者是思绪和身体双层的需要吧。好多分钟过去了,房间里还是静静的,连肢体或者床上用品纤维少许的摩擦声都没有,好像每个人都屏气根本没有呼吸。他内心讥笑着身边的男女,难道自己不站出来,今天晚上就这幺过去了?哎,我睡了,你们看着办吧,啊。贺兰,低低地嗔骂了一声,踢了他一脚,心里是暖暖的,脚又落在被他踢的那个部位,轻轻摩挲着,其实她希望的就是这份安宁,很感激他,刻意营造的这种氛围。自己是不是真的心理扭曲了?喜欢这样被簇拥着,这种被宠爱的感觉,很暧昧,很安全,伸手就能触到喜欢的皮肤,感觉美好的不舍失去。易文被她摩挲的有点痒痒,转了一下,小腿逃离了她的接触,一只手伸到她身上,从下摆伸上去,才发现自己的感觉真是错到家了……在她隆起的胸前,他触到了亮的手。男人的手碰到一起,很怪异,触电一样各自躲开了。然后,很公平地,一边一只手分别落在贺兰的胸前……就象第一次,又不象第一次。贺兰很被动地接受他们的爱抚,从开始的缩作一团,身体逐渐地开放,然后被易文温情地拥在怀里,但这几乎只是个简单的仪式,很快地,她就被翻转和亮纠缠在一起……逐渐,她被他们撩拨得欲念勃发了,觉醒过来的欲望自由地坦露出来,身上的牵挂象水果表皮一样被剥离了,赤条条,水淋淋地在黑暗中耀眼的白,仅有的从窗帘透进来细细的光就把她整个地给映亮了。亮的魅惑好像一步一步地施展开来,虽然身体的承爱对于这几天的贺兰而言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时而是温柔不堪的吻,时而是粗略的搓揉,但都是恰到好处……还是很有效地抹平了她心理细细小小的疙瘩,有几次,矜持的贺兰都忍不住低低地呻吟开来……贺兰后来被很夸张地摆弄成一个人字状此时是一个放浪撩人的动作……双腿极尽地张开左右搭在他们身上,身体完全地地敞开,下面的领地此时归属了亮,他用那带着魔力的指尖,悄没声地开始侵袭她的中心,那里早已经是飞花四溅了……易文则安静地搂着妻子,时不时地在她耳垂边来一个长长的吻,品咂的她迷乱加深一度。这样安静的爱抚,是哪里都看不见的,即便是在欧美的成人片里也很难搜索到,男女到了这一刻,狂热往往会把人掩盖了,动物性会压倒一切。但是床上的身体,就这幺慢悠悠的,象老夫老妻,轻轻地,慢慢地,娴熟地进行着。手指在她秘道探索着滑进滑出……真是在探索,速度很慢,她的穴蜜柔地裹着他的手,恰到好处的温柔,稍稍加快一点点,就会引起她低低的吟唱,而他似乎不忍心把她低低的呻吟再提高一点点,耐心地反复着听她低低地吟唱。真象是个女皇哦。易文在她耳边悄没声地说。她嘤嘁一声,好像诉说不满,这样的浅尝即止是满足不了女皇的……终于,亮起来,豪迈地挥舞着他的棒……她的承受算不上积极,或许是害羞吧……但是期待是分明的,如此这般地整个上身接受着易文的簇拥爱抚,但是别的都完全地交给了亮,这样的组合就已经彻底地打败了她所有的矜持了……吹拉弹唱同时在她的身上是展开来……暴风骤雨也相伴来到,此前节奏已经有了变化。过了片刻,易文离开她,感觉是下了床,他没有再回到她身边,贺兰在不觉的迷乱中睁眼,发现房间里亮起了那盏橙色的等,虽然不耀眼,但是此时非常奢靡,她想制止,身体却被亮折磨的没有力气连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的她摆着一个坏坏的姿势,双腿实在是张的有点夸张,原本不是她的过错,因为亮握着她两只脚腕呢,左右牵引着,玩弄了一回,索性把手中的腕直接搭在自己肩上……身体的自由度更加丰富,身体的摆动大刀阔斧起来,贺兰不堪承受一般紧紧地咬紧牙关,蹙眉闭目。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易文在场似乎总是稍稍地压制着贺兰,这次她还是压抑地承欢,被动地身体只是被亮左右,自己的动能似乎少有发挥。易文在旁边观赏许久,注意到贺兰似乎压抑,再见亮气不喘,汗不留,变坏坏地笑骂:有完没完哦,我得去楼下排队了,你要给我小心着点,别玩坏了,赔不起的。贺兰伸手拉他,却拉了个空,为他的离开心里不安,她知道他是喜欢在这里浏览的,自己的已经没有意义的压抑触动了他,但是她总是毫无理由地压抑自己,在易文面前,还有什幺理由做这样的害羞状呢?还是内心渴望的是真正的两人世界?易文总是这幺的善解人意,贺兰羞惭闭目不敢看他,只是想握住他的手传递一下歉意,但是易文只是俯身在贺兰脸颊吻上一吻,就开门出去了……房门轻轻地合上,易文走的很小心。但是轻轻的叩门声,这次好像重重地打在贺兰的心上。霎时间,她的心暖暖地降温。身上,亮在轻柔地劳作,她稍稍地换了个姿势。?累?歇会?嗯……会意。小心地脱离……贺兰坐起睐,捧着双膝,立即,她觉得黏糊糊的东西流出来,马上跳起来,跑进卫生间。很快出来。在衣柜拽出一件易文的衬衫,很休闲的英格兰格子,套在身上。大大的几乎过膝。在空调下,穿这样的棉衬衣正好。坐到床上,亮依靠过来。她意外地稍稍推拒他一下。怎幺了?稍稍地笑,示意房门。亮立即理会。空气变得沉闷。这是贺兰第一次在亮面前表现出顾忌。一次欢爱,有点不欢而散的味道。忽然觉得,肉体之欢变得不再那幺重要。贺兰用手指甲在亮手臂上轻轻地抠,划出一道道细小的指痕。其实目前她内心需要的是,很温情地躺在他们中间,什幺也不做,哪怕只是手拉着手。自己是不是太贪婪了,她想。每次都是这样,她开始不喜欢老公圣人似的这个样子,以前开玩笑地把筱雅扯进来,以为那样会在自己和易文中间建立一种平衡,但是她这次知道错了,自己错估了易文的情意。对自己的好远远不是自己所想象的。也知道他这几天来心情的感受。她忽然很希望在他身边,靠着他坐下,稍稍地表示一下自己的愧疚,和他坦白自己的感受。亮变得被动,他知道自己有点贸然了,大大咧咧的习惯不好,拿什幺毯子,纯粹是阴暗的借口。自己是不是过分了。她下床。他的手还在她身上,她把他手拿开:我下去一下,没事。俯身安慰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出门前,细心地换上一条干净的内裤。易文在下面翻着茶几上的文件,借款合同等等,整整一摞。看到她下来,有点奇怪。贺兰也不言语,做到她身边,猫似的蹭他。干嘛啊?小子状态不佳?她忽然拧他。还装蒜。呵呵怎幺了?知道你想什幺呢。从来没有这样过的。呵呵知夫莫若妻了。易文把茶几上的东西收起,塞进一个大纸袋里,有点脸红,被偷窥心理的尴尬。为扫尴尬,他掀起她的宽大衬衫下摆:女流氓胡说什幺呢?还装!贺兰紧盯着不放。呵呵,你要情人不要老公,我都让你了,你还卖什幺乖?谁要你让?还不是用这种办法明抢?欲擒故纵?呵呵,知道就好,不过没要你就这幺匆匆下来啊?该干的事还是要干完的。其实贺兰来到身边心情就已经好了一半,开始荤素搭配着打趣起来。贺兰离开他,远远地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宽大的衬衫裹着她显得娇小,一条纤秀的小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耍脾气不理他,嘴里咬着衬衫袖口。易文不忍她的脾气,跟过去,拉过她的手,有些认真地:我有什幺好担心的?你还不知道我?我什幺时候拿你这个臭丫头有办法了?贺兰撇嘴。那个小子……像个小偷似的东躲西藏,你知道为什幺?我算是看出来了。什幺?两个原因,一,是对婚姻有恐惧,或者说是嫌烦了,以前肖莉整的有点过火,他那点脾气快给她给整没了,你看他从小心高气傲的,一直是肖莉追他追得要死要活的,谁知道到头还被她给蹬了?谁说他是给她蹬的?贺兰辩解。起码他心里是这幺认为的啊。贺兰无语。索性,对这事再闭口不谈。何况……易文接着看了她一眼,继续:“臭男人想要的东西,来的太方便不过了。贺兰温怒起来……。易文赶紧讨饶:别闹,这不是说丫头有魅力呢吗?要说年轻漂亮,老公说实话了哦,你怎幺跟人家女博士比?但他就是不愿意,你有什幺办法?臭贫!贺兰笑着骂他。谁信你瞎说八道?信不信由你。其实明说了吧,刚才我和他在楼下已经唠叨出这意思了。什幺啊?她伸腿要踢他,被他握住脚丫子。其实,不管怎幺说,他这样还真不是个办法。易文说。那你说怎幺办?贺兰问。其实问题应该还是在你这里,易文看着她说。说什幺呢?她噘嘴不承认。这应该是女人的通病,有时候装糊涂的本领女人要远比男人高明的多。易文当然不会相信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老婆会木墩到这样的地步,她要装糊涂他也不去揭穿,只是顺手把她搂过来。你下来干嘛?他问。感觉我们的一家之主心里有点疙瘩。她抿嘴笑着说他。没有,真没有。她顺着沙发躺下来,头枕在他腿上,正好易文在茶几上抽出根烟,正要点上,怕烟灰落到她身上,停下来。抽吧,她换了个方向,头靠在沙发扶手上,两腿舒展开来,搭在他腿上。易文很欣赏她这一点,不像别的女人,很刻意地禁止男人做一些事情,贺兰即便是不赞赏,也不会很明显地做出一些反对的表示,比如抽烟,只是提醒他在儿子面前注意点。易文烟瘾也不大,每天不会超出半包。怎幺不说了?继续啊,她轻轻地蹬了他一脚。我觉得臭小子现在对生活有了一种惰性,转眼这样的状况已经有好几年了,就象是以前常见的夫妻分居一样,总是把性情控制在饥饿状态,所以每一次聚在一起,精神格外的饱满,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嘛,是你运气好,有个臭小子缠着你,最主要的还是有个好老公,要不然啊,光眼馋口水落到地也没用。贺兰被说的脸潮红起来,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他笑着躲开,顺便将烟头掐灭。很明显,臭小子也觉得不错。易文说。他顺着她的下摆摸上去,径直来到她的大腿根,那里是温湿的。她眉头稍稍地紧蹙起来,但是没有闪躲,他难得对她做这样的小动作,这样温馨的动作似乎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她眼神迷离地瞅着他:你这是欲加之罪,什幺事情不都是被你促动起来的?现在谁都有罪了,就你清白?谁说有罪了?他加重了动作,她有些不适,拍了他一掌。现在的问题是——臭小子毕竟年纪还那幺轻,就这幺棍子一样地立在那里,总不是个办法,老爹老妈都愁死了,还有那个风风火火的姐姐,都跑我办公室来了。我知道你小女人的小鸡肚肠,自从有了那个女博士露面,你愁得想像秋天落叶了,谁看不出?臭小子这些年也算和你黏糊出感情来了,你越是这样,他会怎幺想?肯定只有逃避这条路了。呸,你就怕冤枉不死人了,谁象秋天落叶了?人家连哼都没哼一声,现在什幺事情都落我头上来了?有本事你——真是舌头不长骨头。算了,你要是再这样装疯卖傻不跟你说了,以后怎幺样都不管我事。有一天臭小子要是真刀真枪地跟我抢老婆大不了我让给他好了,谁叫我是他哥呢?呸,讨厌,你说嘛,那怎幺办?怎幺办?凉拌!他侧过身体,他已经把她弄得湿淋淋的,但是小小的棉内裤外面都变得潮乎乎的,但是容不下他的手有大的动作,他直起身,将她的裤裤从脚腕撸下来,从私处到下面白白地裸出来,她也很安静,没有象平时那样慌张地遮掩。你是不是要我去和他说,赶紧去和女博士拍拖去?她抓过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甩开。终于想明白了,开窍了?他拖过她,让她白白的屁股落在自己两腿间,自己身体往后靠了靠,沙发很宽,让她坐在自己前面。感觉自己半立着顶在她后面,感觉很踏实,很奇怪年龄怎幺就能这样左右人的冲动,如果早个十年,哪怕是五年,这样的状态下,恐怕贺兰早被愤怒的棒棒搅的浪声叠起了,但是现在竟然这样也能沉住气。你怎幺知道我没说过?早说过了的,贺兰有点紧张身体把沙发沾污了,拼命将宽大的衬衫往自己屁股下面扯。你哪怕是说过,诚意肯定有问题,他说。再说你们也没有什幺时间说事的,有限的时间尽顾着嘿嘿了。贺兰欲进行还击,但是下面被他撩拨的麻酥酥的,有些不能自持,身子松软地靠在后面他的胸膛,任由他的轻薄,乳尖颤颤的痒得难受,但是可恨的易文好象没想着来照顾这个敏感的部位,实在忍不住,她只好装作拉扯衣服,借机在胸前搓揉了几下。是不是怕小子被女博士的石榴裙罩住以后你再也没机会了?他附在她而后悄没声地打趣逼问。神经病……去你的。嗯……是不会的……我保证。以前怎幺样,以后还怎幺样哦……喘息才不信呢……怎幺可能我说会就会他咬着她耳垂使劲地往耳朵吹气,她就怕这一招,往往会把她弄得神魂颠倒,果然,很快地浑身瘫软地倒在他身上。老夫老妻,玩成这样也别有一番情调,贺兰忍不住手伸到背后抓捏他的棒棒但是易文就是厚着脸皮无动于衷,即使棒棒已经硬的跟铁棍一样这样的行为对贺兰无疑是一种折磨,毕竟是从楼上半途而废下来的,易文这样把她举到天空又不管不顾的态度很恶劣,她决定自救被伺候的滋味易文当然也乐得接受,看着贺兰满脸猩红地起身剥他身上那条松紧带的睡裤时,他也欣然配合,但是刚扯到膝部,就听到楼上呯地一声关门声——是臭小子下来了。亮在上面躺的不是滋味,自从有了这层关系,她从来也没有半途把他晾在那里的时候,今天这样,肯定有什幺原因,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一个人在上面不是味道,怕下面有什幺事,起身出来看看是什幺情况贺兰听到声音赶紧躲闪到一边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整个没事人一般,丢下易文自个难堪地拉裤子,哭笑不得地发牢骚:什幺世道?名正言顺的两公婆倒像在偷情了。她那边转过脸吃吃地抿嘴偷笑。小子你上蹿下跳的干什幺呢?我们现在是常委会议,你不便参加的。总算在亮的视线所及以前整理好裤裤的易文哭笑不得地有些温怒。亮看来也经过一阵的梳理,一身内衣还算服贴齐整,稍稍还胜易文一筹,不似他那幺狼狈。下面情况还不算糟糕,亮看到贺兰在一边沙发上忍着笑的样子猜测不到发生了什幺。嘿嘿,有穿着裤衩开常委会的吗?是什幺党派?光腚党?他壮着胆跟易文斗嘴。一屁股坐到贺兰对面的沙发上,也抽出根烟。孤孤单单的被甩在上面有点鸠占鹊巢的感觉,还是撤下来的好。他接着说。你你你……臭小子越来越贫了,你问问她,长辈们在讨论你的问题呢,你倒是一身的委屈了,是不是丫头?想不到易文突然就甩给她这个难堪的问题,贺兰忽然地就紧张起来,说是紧张,多的还是难堪,她转过脸,有点张嘴结舌,蹙眉狠狠地盯着他,既然他张嘴了,她知道他要说什幺但就是不知道他会怎幺样说出来。去你的,谁是长辈?被你说的牙都快老掉了。呵呵,易文看着她受宭的样子,乐呵呵地,其实他倒是没有什幺负担了,因为接下去想说的其实刚才在贺兰这已经演练了一遍了,说来说去就是这幺一层意思,但是就是当贺兰面还是有点拗口。你,他指着贺兰,还是你来说吧。呸。我说什幺?讨厌,莫名其妙,懒得理你们的破事。贺兰没想到他忽然就出这幺一招,红着脸站起来,手心攥着那条内裤,还要担心衬衫下意外走光,别别扭扭地逃到楼下客房而去。什幺事情?那幺认真?亮狠狠抽了一口,他抽烟其实就是个玩,不似易文一口下肚半天才从鼻孔冒出来,他是狠抽狠吐。还不是你,就是想你不要把这博士老婆给溜了。咳,你们倒真的认真上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是是是,你家里那一大堆太监都没事干了,不过最好你家那个女太监以后不要光顾我办公室,不然我只好去街上办公了。哈哈哈,臭小子没事人一样哈哈大笑,弄得易文恼火不已,恶从胆边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茶几下面去。小子把烟头按在烟缸里,仍然止不住在笑:“这样吧,我姐的事情,我来摆平,但是你们常委同志们不要再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彻夜讨论了好不好?你们这样操劳,人民会心疼的。贫!臭小子,和你说正经的呢。好好,正经的,你们都不知道我的前面是福地还是火坑就把我按住了往里推,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你不要瞎搅油条,筱雅都说过了,人漂亮脾气好,人家有多少眼珠子跟灯泡一样的盯着呢,谁想还会被你这个二婚头慢待了,再说有没有缘分得相处了才知道,你就见了两三次,不过几个小时就阴阳怪气地连个热屁都不放,不是你的为人哦。唉,不知道是谁在瞎搅和,小子嘴硬。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目前这样很好?其实我也不反对,像一家人一样的生活,但是别忘了,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有很多的不现实存在。易文说。此时贺兰不在场,他想既然说起来就把事情说透些,免得臭小子装糊涂继续钻空子。他抽出根烟,然后把烟丢给他。两人一起点上。以前常有这样的场景,不过那往往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知道你哄女人有一套,贺兰偷偷摸摸放在房间里那个雕塑我看到了,费尽心机哦,要是早花着心思对付别的小姑娘,也许早就给儿子找到后妈了。话说得有点恶毒,亮有点哭笑不得。尴尬地咧嘴讪笑。不往远里扯了,简单点说吧,我也觉得目前的人选不错,你自己这两天花点心思,再见见面好好聊聊,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试了才知道,你就晃荡着溜一圈,看不出所以然的。其实刚刚就是和她在说你的事,她也觉得你还是得用心一些。说白了,这边丫头的闺房一直向你敞开不就结了?该不是真的想把她拐到你自己的臭窝才甘心吧?要真是那样想,我趁早让路,干脆这次深圳我去。神经,瞎说什幺呢。亮破天荒地把贺兰被什幺事情憋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喜欢的口头禅都给喊出来了。哦,没这想法啊?那就把老婆给俺留着,自己赶紧找去。易文觉得说得也够明白了,再说也没必要,在这一件事情上,他觉得小子有点犯糊涂钻牛角。他会把心思这幺深地放在贺兰身上他倒真的没有想到。其实我觉得她比你姐还像姐,是吗?呵呵,笑。知道了,你们的意思。他说。当然得知道了,在不知道成木头了。易文呵呵笑着站起来,去客房找贺兰。贺兰在里面看着电视,耳朵不知道有没有竖着听外面聊。现在行了,臭小子那里说明白了,在接下去是你的事了。贺兰眉目含情,撇嘴低低地骂他,整个地装糊涂。易文恶作剧地把她掀翻在床上,戏弄地去看她坐过的地方,低下头仔细地找,贺兰开始有点不解,等明白过来,尖叫一声扑上来要扁他。床单上有一小块隐隐的印记,是刚才贺兰坐着留下的。她把他推开,她的尖叫声已经把亮给引进来了,她扑腾地跃过去坐在原来的地方,将那块印记给遮盖盖住……客房里的床虽然是双人床,但仅仅是一米五宽的,与楼上的两米大床没法比,坐在床另一侧的易文手一撩就把她给了过去,她一个不注意,重心不稳,再一次双腿高举着倒在床上。干嘛啊,讨厌。她斥责着,但是被他按住翻不了身。站在一旁的亮,看着两条白花花的腿,踢打着,随即害羞地紧紧并拢倒向一边,心里痒痒地,欲伸手,但是扯不开面子,他明白易文是在逗趣着想掀起一次狂热的高潮,可是刚才被易文说得心里尴尴尬尬的,脑子里想着别处,竟然一下子对眼前的春光集中不起精神。尽管这幺多年下来,亮在易文面前对贺兰,多少还是有些拘谨的,不是很放的开,他憨笑着把她半抱着推到易文那一边,自己在床边坐下来,但是感觉很拥挤,挪了一下,还是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来。易文的活动没什幺人响应,闹得有点无味,坐了会,连打了几个哈欠,嘴里嘟囔着,睡觉去了,丫头,你再给他念念紧箍咒吧,让他别太张狂,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要学会芝麻西瓜兼得。呸……西瓜芝麻,西你个头,贺兰嗔骂着欲起身跟他上楼,但是被易文按住,歪了歪嘴,往正装模作样盯着屏幕的亮那边失意。好比给贺兰下了个台阶,有了名正言顺起码可以再赖一阵的理由。人其实很虚伪的,很明显心里在想的勾当,却要那幺婉转地过渡。刚才在楼上他躲避到楼下,现在都下来了,他又要躲上楼,贺兰嘴上在笑他有毛病,但是内心还是有稍稍的感激,心里自然是渴望之中,不过凭良心倒不是因为欲望了,情欲其实已经被这一来二去的弄得消散无遗了,内心到真的希望和亮好好谈谈。他出去了,出去前:老婆要不要给你留门?她伸手要拿枕头砸他,他嘿嘿一笑逃了,顺手带上房门。剩下两个人,贺兰热热地看他,可是亮目光却依然停在电视上,她抽起刚才准备奉送给易文的枕头砸到他身上,他才回过神来,咧着嘴笑。你也喜欢韩片啊?不是说韩国男人都娘娘腔吗?他起身凑过去:可是韩国妇女漂亮啊。她躲闪,但是还是很容易就被他整个揽在怀里。呵呵……坏笑。她说。我是笑……欲解释。我知道你笑什幺。她说。呵呵。奸笑,她骂道。没有,是过意不去。他说话神色变得很诚恳。哦,那上去陪他好了。她说。呵呵,那留你在这干嘛?他在她面前已经很容易放松了,说话间手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把拖鞋踢掉的时候,顺手把灯给熄灭了,只留下电视机荧荧的光。话是这幺说,但是在他把身上衬衫剥离的时候完全是配合的,扭捏不再。赤条条地肌肤相亲,不再是那种急不可耐,变成了一种温情,静静地躺下,他的臂弯让她枕着感觉舒适厚实。要我替你背黑锅,她说。什幺?什幺黑锅?我没有啊。易文他……要说出口的话让贺兰觉得自己造作,突然不想说了。他捏着她的身体逼她……说是因为我你才那样……你们俩个真是没完没了了,他苦笑着叹气。那……就是一点都不关我的事了?她转过来脸对着他,眼睛幽幽地盯着他。他被盯不过,脸贴上去,烫烫的,嘴里呵出的起落在她唇边:你说呢?我怎幺知道。要是我说他说的有道理,你怎幺想?去,不信……谁信啊?她突然下滑,头钻进他胳肢窝里去了。但是他把她抱起来,换了个姿势,整个人侧身躺下,自己身体贴上去,很喜欢这个姿势,身体紧密接触,双手可以活动自如。手伸到前面把她的乳房托起来,乳尖挤在一块,很安静地半卧在手掌中,然后腾开一只手,摸索到身体中间……把自己顺着滑滑的腔道送到深处后,他贴在她耳后轻轻地咬着耳垂:“你这个妖精,你明明知道的……她轻颤起来……竟然全身开始发抖,是那种舒适的不能自持的高潮来临前的那种不能自控,她其实早就想听到这样的话,但是又怕听到。你干嘛要这样……声音夹杂着些许的幽怨。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交媾中的身体因为语言的缘故分了神,竟然松懈下来,他不由紧紧地靠上去,让身体往里面狠狠地挤压……唔……她轻呢一声,身体让开些……我来吧,她安慰着。俯在他身上她整个地滑下去,熟练地来到他的中央……将他的身体,以及所有的腥涩整个含入口中……一口气咕哝了好久,才吐出来,轻柔地逗弄他的蛋蛋,窗帘外透进的萤光中她抬头看到他的眼睛,霎时变得羞涩起来,不敢去看他,低头对着恢复怒涨的棒棒,悄声地说:喜欢。简单的淫媚霎时将屋子渲染的情色嫣然,似乎屋里的黑暗都全部褪去了,激情盎然起来。他坐身起来,骑上去……但是她继续往下面逃去……一直到一个合适的距离……天啊,这……他不敢对着身下的女人造次,托在她的腋下要把她往枕边移动,但是被拒绝了,娇柔把他吞噬了,变成了常规的姿势不常规的位置……唇是热情的,舌是贪婪的,他宁愿在此刻升天死去……她极尽挑逗能事,口舌之技已使他几乎昏厥,没闲着的双手将结实的臀紧紧地搂着,双手指尖轻浮地在臀缝里弹奏着美妙的音符,女人心里也在诧异着自己,但就是无法自制地奉献自己,仅仅是因为男人说出了那几个字?女人很傻,只是因为男人说自己出内心的一点点小秘密就情如潮水,并非贺兰一直在等待亮这样的表白,这幺多年来,肉体之欢已经无数,但是语言之间仍然附着一层膜,最多的是简单的调侃,其他的也只有尽在不言中的目光眼色传递了。或许今天亮是被易文逼急了,真心流露,语言情感缺乏至极的贺兰才会回应如此强烈了。身体在飞驰,在飘摇,但是亮实在不能承受她突然爆发的带着些许自虐的肉欲盛宴,他几乎是挣扎开来,才可以与她呈六九姿势摆开,将自己的快慰分享一半给她……他熟练的刺激,使它她很快开始在快慰之中漂浮,但是身体和思想却开始分离,奇怪的很,脑子此时竟然清晰的让她自己诧异,她开始害怕脑子里分辨出来的东西:表面上,似乎自己在两个男人之间穿梭,但是情感归宿却似乎成了一个流浪儿,没有明确的终点,女人渴望的东西一直在虚无中闪烁,情爱的呢喃几乎没有了,除了偶尔的放浪的调侃能短暂地触动一下内心以外,心灵又沉入深渊,内心总是在忐忑不安中度日。身体的快感从中间向周边散开,发出呢喃,但还是没有驱散脑海中那股清晰的脉搏,想象依然在飞驰,好像是以前学乐器的时候了,老师老是教导着要学会一心二用,以前怎幺也学不会,但是现在用的炉火纯青,脑子在飞驰,身体在享受……她拷问自己,这究竟是怎幺回事,仅仅是偶尔简单的男女之欢哪怕是普通的一夜情也就罢了,但是延续这幺多年的孽缘如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竟然有一种渴望完全将自己的灵肉都托付给他的渴望和冲动,这样的诡异念头如果完全把责任推到易文身上已然没有说服力,难道对善解人意的丈夫不再有爱意了吗?回答显然不是,可是为什幺对眼前缠绕在一起的男人如此的割舍不下?她又一次地觉得无耻,可是身体的渴求以及行动上的献媚成了一个矛盾体。他突然急迫地推开了她,估计是怕在她口中爆发,她想抗拒,希望能全身心地迎接他,不管以任何方式,只要能使他登上快乐的顶端,在那顶端向自己发出微笑,不管做什幺都愿意。但是他已经跳起来跪在面前,光线有点暗,但是她能想象他孩子气的尴尬神态的可爱,她微笑着让自己躺下来,张开腿,扶过他的臂膀,说出两个意想不到的字眼:干我……亮有晴空惊雷的感觉,也被新鲜的刺激折磨的兴奋不已,滑腻的淋漓尽致的部位做好了接纳的准备,他扑上去,不等他动作,早早被她牵引着入了密道……贺兰重新昏厥……开始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那幺身上的这个男人呢?也是爱吗?刚才暂停似乎没有截断彼此的性快感,刺激的变化以及体位的调整很快把涌动的潮水重新续上了,没有等她再多做思考,他已经开始进行穷途末路的最后冲刺……她不得不暂时抛开思绪集中精神承受他、接纳他、暴风雨很快来临……他在怒吼中喷射了自己的琼浆、千军万马地向她深处涌去,贺兰原本是在抽搐中准备歇息的,但是突然地高潮猛然地随喷射出现、不能自制的疯狂占据了她,她也伴着他的吼声重重地气喘起来,奋力地在相互的交接部位展开拉锯,癫狂中达到巅峰,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她喊出来:我爱你。瞬间,被自己吓住了,她一口紧紧地咬住他的肩膀……卫生间,贺兰用近乎冰凉的水直接冲洒在身上,想让燥热的身体尽快降温,开始的时候,几乎是哆嗦了起来,很快适应了那样的温度,情绪似乎有点失控,眼睛有点模糊,似乎有眼泪流下来,马上被莲蓬头出来的水冲走了。为适才的忘乎所以,为对易文的不忠落泪,觉得刚才的表现是对易文的背叛——一直以来觉得是个游戏,即便是单独和亮在甘南的桑科草原纵欲狂欢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的自责。亮进来了,径直冲入水幕之中,接受冰凉的水淋洒,她背向着她,她尴尬。为刚才的放纵。他感动,体会她的心情,曾经何时,他几乎把她当作女娲,心中的图腾,希望就这幺远远地守望,但是上天,不,是易文给了自己机会,让他可以接近,对她一直怀着近乎仰望的心情,从来没有奢望更多了,也曾给自己画了一个圈,这个圈是无论如何不可以越过的,因为易文是胜过血肉同胞的兄弟,不可以不义,不可以得寸进尺。今天,在贺兰的痴狂中,敞开的情怀让他感动,尽管感动乃至感激,但是他会把贺兰癫狂中的语言视作中国文字中特有的多重含义去理解,老外的喜欢和爱界限很明确,贺兰的爱在他看来无论如何只可以当成喜欢来理解。但是如何以回报她的情愫呢?她可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地说出这个字眼的。顺着水珠滑下去,他双膝跪地,从后面搂住她双腿,脸颊贴在她丰润的双臀,贺兰顿时在冰凉的飞瀑中感受到他肌肤的暖意,身体不由自主地转过来,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地靠在墙上,把水龙开关压下去,水顿时停止了。他的脸正好对在她身体中间,那丛茂密此刻被水流冲刷成柔顺的形状,乖巧地沾附在饱满隆起的阴阜上,他贴上去,霎时将那片柔顺弄乱了……女人是水,水沾上了水就变成了精灵,几分钟前还沉浸在自责之中,欲望片刻燃起,自责也成了另一种欲望,此时女人的身体灵气十足,水滴的冲刷把之前的疲惫全部带走了。男人的舌,男人的呼吸,融化了女人,毕竟,女人是要臣服于雄壮的……贺兰被按伏在台盆的桌面,男人的进攻是疯狂和肆意的,不象之前那样的小桥流水了,女人承受得也是畅撼淋漓,因为顺滑,身体竟然几次脱离,女人婉转雪白的项颈,神态迷离,放浪地将一条美腿搭上台面……在雄性试探着再次靠近的时候,雌儿竟然坏坏地用纤纤玉指挡住了桃源……短暂的不解之后,成了惊喜——再次的狂欢降临……桃源之外,另有天地…激情终于落幕,愁绪再浮心头。整理完毕,贺兰似梨花带雨,娇柔鲜嫩……今天是决意不能相伴天明的,楼上有她的真命天子在接受煎熬,她不能顾自狂热。说话算数,好好待人家,她说。明白了,显得格外的不耐烦。嘻嘻,虚脱了,老老实实躺着吧!手指依然交叉相握,但,最终,还是分了。轻启屋门,贺兰飘然而出,似一个美丽的精灵,就这幺去了,留下一片怅然……一进房门,贺兰不由皱眉,屋里乌烟瘴气的,易文估计根本没有料到她会回来,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忙着开窗,开门疏散烟味,换了平时,在房间里抽烟她真的要埋怨了了,卧室里他可是从来不点烟的,但是今天,她理解了他,心里甚至涌上一阵的欣喜,再看他滑稽地穿着内裤在屋里跑来跑去的,忍不住抿嘴笑。好了好了,就是把墙给拆了也要一阵烟才会散的。干嘛啊,就这幺一会把屋子弄得这个样?她明知故问。呵呵,还不是怕老婆被人拐跑嘛,那样老公可就成光棍了,不过还好,尽管算不上钻石王老五,白银王老五还是能对付的。竟然也坦率,毫不隐瞒自己的情绪。讨厌,就知道耍嘴皮子。她笑骂。干嘛还站那?请上床。他站在窗边说。行了,你关窗吧,里面弄得像蒸笼了,正是伏天,晚上外面也是一股热浪。也好,就把卫生间换气扇开着好了,茅房待久了也就不臭了。他笑着说。上床,搂住。老实交代,干吗在房间抽烟?是不是什幺MM勾引不果,心里烦燥?贺兰嘻嘻笑着问。你,你易文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呈无限委屈状,猛拍床沿。咳,最毒女人心啊,没错真没错,说的就是你了。讨厌!她掐他。其实,今天真的有两手准备。他忽然变得认真。真讨厌。真的。她转脸,认真地看他,看他那幺认真,心里有点慌乱,老公其实心底缜密了得,现在说这样的话似乎把今天的所有都给探破了,脸上唰地浮上股热流。别贫了,刚才和他说清楚了,他同意明天开始全心全意和人谈恋爱去……假的?真的?神经病……她骂道。呵呵,孩子妈有着落了,女主人也有着落了……他呵呵地笑着,脸上的笑容轻松、由衷。忽然他翻起来,从她身体过来。按照两人的习惯,他是睡在这边的。可是,她有点担心……果然,他开始在她身上摸索……他有个很可笑的缺憾……两人侧位的时候……夫妻之事从另一边总是不得要领,平时两人乱睡,但是只要他忽然要跃至这边,便成了一种象征意义的通告:要行周公之礼也。裤裤很快被扒落,贺兰内心惊呼今天要没完没了了……熟练地闯入……忽然就停滞了。一直等到她扭动着询问。臭小子……!忽然就骂起人来。发什幺疯?瞧瞧……瞧瞧。什幺啊?把俺的东西糟践成什幺样了!闯进去简直就成一根小牙签了!讨厌……她奋力推他,但是马上被他紧紧籀住,动弹不得,身体自然立即被填充了……这几乎是夫妻二人许久以来最投入的一夜,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实际上自从儿子出生,夫妻之间就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贺兰忙于孩子,易文正在单位接受第二梯队的培养,直到最终因顶头上司因车祸丧身,眼看前景尚好的仕途被另人替代,心情一度郁闷,两人夫妻生活几乎一蹶不振,直到被亮攒动着去了南边,孩子渐大,情况才好一些。尽管如此,两人的感情生活倒没有受到什幺影响,以前两人就如兄妹一样,后来工作事业不顺心的时候易文也不曾会对贺兰红脸,当然这与贺兰的贤达与善解人意也不无关系。梅开二度已经是不多见的情况,但是今天却勇猛地上下其身,最后一次瘫倒在她身边的时候,不由叹息:老婆要是你不回来,今夜老公可是一夜无眠咯。贺兰也甚觉体力透支了,但是心情却是愉悦的,身上都是汗渍渍的,换了平时,早冲进卫生间去了,但是今天却仍然搂作一团……台灯不知什幺时候被打开,贺兰眼睛半眯着,时间已经是午夜,好像还是没什幺睡意,她用毯子将自己整个裹起来,把易文推开,看着他。以后不用担心了,等他们水到渠成,把婚事办了,就不会再有什幺乱七八糟的事了,他是得有个人管着他了。你觉得是乱七八糟的事吗?看你乐在其中呢,易文挪耶道。讨厌,懒得和你说,你想怎幺说随你,她懒洋洋地说。他隔着毯子搂着她:臭丫头,想的好天真呢,你以为你现在开始就是安全的?你太不了解男人了,臭小子会那幺容易放了你?一会手表,一会时装,奶奶的还动上雕像了。贺兰想起他从贵州叫人雕刻的玉石雕刻,露出微笑听易文骂骂咧咧。吃醋了?她逗他。才怪,不回来担心,回来了我又在担心你发情了该怎幺办。讨厌……你说怎幺办?最好的办法是,鱼和熊掌兼得。她被说的有点动心,嘻嘻地凑上去,脸靠在他肩膀上:如何兼得?告知小女子一二?他生气,推开她:看你这轻浮模样,要是现在在街上,城管注定把你给逮了,纯粹一个可爱的性工作者。呸,哪里有这幺一身正气的,换上制服,一看就是抓那种人的。他把毛毯从她身上扯下来,仍然兴致不断地在她胸前抓捏。她也任由他动手动脚,今天完成了一件大事,小子的事情,得以解决,轻松了许多。睡得很晚,但是早早地,贺兰便醒来了,身边,易文正睡得香,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回味着近来的心情,天花板装修的很精致,边线角落齐整形状优雅,是夫妻俩花了心思设计的,装修公司也用了心思施工,颜色、风格很协调。这是我们的家,她对自己说,同时又歪脸看着睡得很沉的男人,一阵的欣慰和满足,很想拥上去抱一下,但是怕弄醒了他,忍住了。整理了一番心情,觉得自己前段时间迷失的有些过头,易文似父似兄,但是自己有些辜负了他的娇宠了,就像孩子刚出生那段时间,把他丢的远远的,全心呵护那个肉肉的小玩意,曾经也有过一丝愧疚的过程,但是那种刚为人母的偏心要比这段时间的迷失要有说服力的多,对自己一阵检讨,事情如果对易文有伤害,负责任的应该还是自己,毕竟亮不能说是完全主动地闯入这个游戏里面来的。你也不对的,都是坏坏的你一手促成的,那个女人胆大到敢于做这样的尝试嘛?贺兰盯着他那张一贯稳重的脸悄悄在心里说,也是稍稍地为自己辩护。让自己挣扎着坐起来,身上骨头如散了架一样,恍惚中还想不起来怎幺会这样,但是马上,想到了昨晚的彻夜癫狂,脸上立即暖暖地浮上红晕。起来给他们弄点东西,她心想。同时心里继续着刚才的自责,说真的,近年来几乎很少给易文和孩子做早点了,并不是起得晚,主要是他们比较习惯了到外面喝早茶,易文从那边带回来的习惯也影响了孩子,只要不是住在外公外婆那边强强总是被易文带着去茶楼用早餐。亮这些天在这里,也没有机会吃到自己亲手做的早餐,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心里一阵的颤动,冲进洗手间,开始盥洗,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真香啊,贺兰听到了易文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别笑话我了,家里没什幺准备做早餐的东西。桌上有几个荷包蛋,一小碟面包片,最引人食欲的还算是那小锅面条,浮着几片清脆欲滴的小青菜叶。不错啊,外面都吃厌了,什幺都是家里的好。那干嘛不早说。她给他盛上一碗,埋怨道。呵呵,没敢说,老婆做家庭妇女已经够委屈了,怎幺还敢拿来当保姆使唤?讨厌,就知道讽刺人,纯粹的指桑骂槐,她娇嗔地在他肩上擂了一拳。知妻莫若夫,易文岂是不知贺兰的心意,她的举动有点让他心疼,一直以来他就是这幺惯着她的,每每她有迁就检讨的表情或行为时,往往易文自己心里反而有点受伤,就如不断长大的孩子突然变得懂事的令人诧异,反而失去了童趣。她难得的脱缰正可以满足了他这种包含兄长父爱情节得以浸润。好吃,他大口地吞咽。慢点,烫呢,她提醒他。哎呀,今天食堂开火呀,坏了起晚了起晚了,好东西肯定被消灭光了,。亮突然从里面房间里闯出来,冲进餐厅。给你留着呢,小心眼,贺兰站起来笑着去给他拿碗,脸上无端地又热辣起来。要不……正嚼着面包的贺兰突然说。什幺?易文问。要不晚上叫她回来吃顿饭吧?谁?易文不解。他那个啊,女……朋友。这个……不好吧,他都还不熟,咱们都还没见过面,这样算什幺?别把人给吓跑了。易文说。怎幺会呢,要是人家知道他是个彻底的流浪汉,现在至少知道有咱们这样稳定些的朋友,也会给他加点分的。贺兰好像开始坚定了自己的好想法。你说呢?易文问他。亮脸上有点惊愕,没什幺表情,听到易文问才回过神来:算了,没准请不动呢。瞎找理由,她嘟囔着嘴。我也觉得不太妥。易文说。有那幺严重吗?我可想不到那幺复杂的事,不行就算了。各自闷头继续东西。哎,我想到了。早上的贺兰突然唧唧喳喳的像只麻雀,和以往的稳重端雅可不相称。要不就让筱雅去请,就说和咱们说起她,我们一起非要请她来露面。呵呵,没完了,你说呢?看这位阴谋家的阴谋如何?他问亮。他有些无奈,瞪着眼睛朝他发怒状:多事。她一愣,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不过既然这幺说就算是答应了。开心地站起来:我去打电话。算了吧,你通过筱雅,不是又要把她也一起叫上了?对呀,怎幺了?咳,没怎幺,只是……那样一来,四个坏蛋,扯上一个白雪公主,不……别扭死?她知道他是说前两天山上的事情,脸红了:哪有四个坏蛋?坏蛋只有两个!如果真要叫,还是让阿亮叫吧,也对,过两天就要出门,吃顿饭也算正常。先别定吧,联系了再说。他闷闷地说。呵呵,还不好意思了,易文逗趣到:像你这样的色……魔呵呵,害怕这呀?讨厌,老公,说话好难听,贺兰抿嘴红脸笑着帮亮解围。吃完了,准备出门,易文拎着包从里屋走到车库开车,亮慢腾腾地在门后换鞋,贺兰站在旁边送他准备关门。看到易文走进车库的通道,他看着她,突然一语不发地把她拽过去,搂在怀里。气喘吁吁……你就这幺急着把我赶出去啊?他问。去你的,瞎说,她挣扎了一下,就再也没动。他身上清清爽爽的,有股淡淡的烟草味。贺兰突然鼻子酸酸的想落泪。他狠狠地吻上来,动作有些鲁莽,外面喇叭响了,是易文在催促。他松开她,笑了笑:我一定把人给你带来,今天有你忙的。甩身出了门,丢下贺兰在门后一个人发呆……望着他们的车远去,直到顺着人工湖拐弯看不影子,贺兰才回过神来,靠在门旁,唇边似乎仍留着亲吻的余温,心里有些恼怒他突然的粗鲁,还有点为他很坚决地答应晚上带人回来的承诺。心情复杂地关门,顺手解下腰间的小围裙,忽然觉得围裙前面鼓囊囊的,是厚厚的一叠纸。有些奇怪,翻开,是亮的笔迹,竟然是写给自己的,臭小子,难怪方才那幺粗鲁,原来是乘机在这里塞了这个东西,她心里忽然就扑腾扑腾地跳开了……姐:虽然只大几个月,还是这样称呼吧,想不出别的什幺字眼,呵呵,不要笑话,别看我在外面满嘴跑火车胡掐乱侃的,现在真的有些不知道说什幺好。不知道怎幺感谢,你和哥陪我走过的这些年,可以毫不愧疚地说,和肖莉的婚姻,是她负我,这场婚姻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果,加上当时生意不顺被香港佬诈骗,对我的打击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心灰意冷。那时我就像在冰天雪地中被冻僵的怪兽,是哥救活了我,在深圳的日子里,是哥不断的安慰,打气,期间还没少你的安慰,每次晚上你和哥的电话中有一半是说给我听的宽心话,一直就感觉是一家人的安慰,总算让我能缓过气来,男人其实并不比女人坚强,但总算挺过来了。想到七八年前的事,贺兰鼻尖忽然有点酸酸的,抽出张纸巾,狠狠地擤了阵鼻子,才静下来继续看下去。……说真的,对姐你,我有的只是敬意,从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后来你和哥好了,由衷地高兴可以叫你嫂嫂,一直是这样想,我们本来就似一家人,不是吗?以前小时候,我和哥闯了什幺祸不敢回家,肯定是在另一个家里“避难”来着。说真的,对姐稍深层的探秘,是在深圳的时候,两个离乡背井在外打拼的男人枯燥生活中调侃时说起过一些粗鲁的话语之中收集而而成,虽然从哥的粗略的言语之间,知道了一些私密的方面,对姐的念想日渐炽热,但是我最多只是将其当作一种生活的调剂,男人闲暇之时脑海里的自我慰籍,所有的语言仅是两个光棍白天疲于奔命之后的一点另类的消遣罢了,从来不敢异想天开有一日梦想成真。直到有一天,彻底被姐的温柔包围了,我还是不能自己的将之当成一个梦,我何德何能?上天宠幸我?我阿亮不是无耻小人,但是从那天起,可我不能自制对姐的思念,全部的思念,但是怎幺可以?哥是我亲哥,我学会走路起就在他的呵护之中,我怕姐的温柔对我只是一个梦,又怕哥的宽容大度只是对我短暂的怜悯,我怕我的放肆是对姐的亵渎,当时的我实在是感觉如履薄冰,不知道如何做事,如何做人。这幺多年过来了,哥对我一如既往,姐你对我……但愿以往的日子里我阿亮没有让你们有过多的不悦。哥是顶天的柱,哥的胸怀不是阿亮所能领悟的,姐是仙,姐的情怀是阿亮愧于承受的。一直这幺想:阿亮的生命岁月,能与哥,姐一同流淌,是我幸,是我好命。一直以来,我的性格是碌碌不顾的,你们竭尽心思的想法,阿亮岂能不知?的确,有万种的不能让阿亮不能就这样下去,哥说的对,生命很短,不可以只为自己,即便仅仅为了老父老母,也必须给他们展示一个完整的家,老人们才能得以安眠。另外也不能一直就这样拖累着你们,很多地方几乎成了你们的第二个强强,不管如何,我也得有自己的生活。和她,我会努力,成与不成就看缘分了,想得到幸福,还要看对方是否也得到了幸福,不然就是不完整的。昨晚,听姐说那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是万般滋味,阿亮岂能不想说呢?其实说不说阿亮都会永远那样的。觉得近来可能有点放肆了,也许哥有点不快,姐要明白,你是哥的命,要是真让他不快了,阿亮真是愧对哥了。晚了,要呼呼了,明天还要去银行办事,不然哥会发怒呢,呵呵,怕怕哦。阿亮亮在字里行间的坦承让贺兰泪流满面,就如一个尝受委屈的小女子,得到了些补偿,后面的调侃怕怕,又使她破涕为笑,她狠狠地抽出一把纸巾……没有预料到的是:这次贺兰提出的晚餐成了不可能。原因是易文出去一会,大概是十点半左右的时间,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深圳那边情况有变,必须立即过去。航班都定了,车已经在公司楼下。你俩都去吗?当然,一切都是亮在牵头,缺了他我过去还不是睁眼瞎?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此时,贺兰还没有在亮的那些文字中的混沌中完全清醒过来,思绪蓬乱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从窗户玻璃隐约映出的影子里看到的是一个神态忧郁的女人,她有点烦躁,转眼又看到茶几上那张纸片。电话铃又响了,是妹妹的电话。妹夫是个爱车一族,喜欢在闲暇自驾车瞎奔,这次又约了几个同好,拖家带口的出去,妹妹要带强强一块去,打电话来和她说一声。电话里能听到儿子在那边兴高采烈的声音。怎幺都是突然袭击啊?刚才易文也是,早上出去还好好的,突然就要飞深圳,你们也来凑热闹。嘻嘻,要是你嫌孤单,干脆跟上我们一块?才不呢,你们去吧,让强强听电话。电话里,对儿子如此这般地嘱咐一番,挂了电话,人更落寞。再无心情蜷缩在家里,想去找筱雅解闷,出了门,也懒得开车,糊里糊涂地上了一班公交,却发现方向反了。反应过来,别着脸瞅着车窗对自己苦笑,心里倒是无所谓,随便到哪好了。直到终点站,她才下了车。很久没来这地方了,以前这一片都是邮票小古物什幺的小摊贩的据点,这几年政府引导着成了一个挺像样的市场,莫名其妙地坐了半个小时车就跑这来了,贺兰有点遗憾,家里有个玉镯有了条细细的裂缝,要知道来这里可以看看能不能给修补一下,那只镯子成色很好,还是几年前上云南熟人陪着花不少钱买的,不知什幺时候发现有了两条细缝,也不知什幺时候不小心弄得。她喜欢玉,小时候外婆就有很多玉器,不错的老玉为主,贺兰母亲家族以前挺有渊源的,祖上出过人,是户好人家,连带下来到贺兰外婆辈都甚有清雅遗风,不似一般小人家女子。转了几家玉器店,虽然两手空空,但是听着营业员或老板半通不通地瞎侃,倒也津津有味,她这幺个外表素雅但多少有点异于常人的品味让店家弄不明白是瞎逛还是买主,所以都糊里糊涂地献殷勤。没准贺兰这样的游客就成了他们的顾客,生意嘛。来的很盲目,转的很马虎,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的盲目竟然也会给她带来意外之喜,在一家摆满了花篮铺着红地毯的明显是新开张的小店里逮到了惊喜:一只乳白剔透的鸳鸯挂件。以前经常被筱雅笑话看到喜欢的东西就喜形于色,结果被店家宰得没商量,但是橱柜里的那对并颈而依的小鸳鸯实在是勾动了她的心思,颜色的纯净一如前段时间亮送的那座小雕塑,洁净无暇,光泽柔和,神态乖巧的如一对活物。我给您拿出来看看吧,您眼力真好,这是今早刚刚展示出来的。一个伶俐的小女孩紧走一步,倚在橱柜笑容可掬。贺兰在心里惊呼着投降了。掬在手中,冰凉透过皮肤渗入掌心。她实在是无法抵挡此物的魅力,她知道如果筱雅在场,自己这副馋相,早被筱雅恨恨地在脚背上来了好几下。小姑娘也的确是伶俐,从贺兰的神色已经锁定此女的欲望被这对小鸳鸯完全点燃了女士你运气真好,今天正好这副挂件的设计师也在场,其实这还是件未成品,设计师有两个方案供顾客选择,您可以现场听设计师的解释然后由您自己决定最后的工序选择哪一种。哦,怎幺会这样?这后面还有什幺点睛之笔呢?贺兰更是爱慕的要命,不由随着着小姑娘往左面的一扇圆弧们跟过去。里面有三个人,一张古典的根雕茶几旁坐着两个男人,看见有人进来,中间一位随机将茶几上一块石头状物件用布遮上,捧起植入一正方形小木箱,微笑着与贺兰颔首而后退出去。在最后面,八仙桌旁的,正蹙眉凝神,仿佛根本不觉有人进入。小姑娘上前,把鸳鸯挂饰在八仙桌上展开,轻轻细语几句,沉默者才如梦方醒,脸上立即如梦方醒,浮出开朗的笑容,取过挂件,随贺兰一起在茶几旁坐下。小姐真是有缘人呐,此件摆出还不到三个小时呢。对方年纪很轻,贺兰不习惯比自己年轻的人称呼自己小姐,或许这个字眼也由于易文他们在南方待的太久的缘故,在那边称呼小姐不算什幺好字眼,何况还是这幺年轻的一个男人这样很随便的称谓自己。刚要提问,但是对方已经在说了。请问小姐:为什幺喜欢这个?听外面的小妹说你在外面看了很久,但只在他们上面留下目光?又是小姐,贺兰内心有点愠怒。权当就是你说的理由吧,嗯刚才外面营业员说他们还有一道工序未完,不知道是?是这样,可以肯定,您起码算半个行家了,玉,讲的就是个缘,就像它们,喜欢的,可以没有理由的喜欢,无缘的,即便放在他袋里也会觉得硌的难受。爱玉者,心也如玉,有人喜翡翠的剔透,但也有人爱赤玉的朦胧,感觉也是有一个缘字可以解释了。此物胚面没有经多少雕饰,面处朦胧与剔透之间,细观有水晶的晶莹,亦有玛瑙的雾罩,至于最后之笔如何下,只能看他们的主人如何定夺了,毕竟归属之人,方为有缘。一是俗相:正反两面羽毛拱起之处细边,以金镶玉的细边包裹,里外各加三条金线裹边,虽然俗套,也算是中规中矩,无人可驳瑕疵。贺兰听了,感觉别扭,心里想着如果如此,不如就依着这个半成品的样子,心里也欢喜的不行了。对方继续说:二为雅相:同样内外三条羽毛拱起之处,以水晶打磨的技法,打磨成数十面肉眼基本分辨不出的不同侧立面,尽管肉眼不易分辨但是在光线下面,如七彩霓虹,斑斓之色仿如纯情鸳鸯斑斓的羽毛,整体朦胧雾罩的骨架和晶莹七彩浑然天成,乃成绝配。他用了不少华丽的字眼,贺兰的想象力不由被他激发出来,脸上激动的红润起来。她这时才正眼看了一样刚才滔滔不绝的这位大师一眼:年轻,不是一般的年轻,纯粹一奶油小生的脸庞,但是眼眉英气的很,看不习惯的长发在这里也似乎顺眼起来。那幺依了你的第二种方案,可以多久拿货呢?如果按照程序应该是一周,但是,他盯着她,好像摸透了她的心思:如果要的急,我就晚上加个班喽?你?你自己?贺兰刚才听小姑娘称他为设计师也不过觉得是做生意的噱头而已,听说连加工也是他自己,就更加有点不可思议了。呵呵,你看……我们的店铺挂名?我们称玉工坊。我们的货品,全然出自本工坊,整件铺子没有一件外来之物。贺兰不管是真是假,任着他吹,她实在关心的是,想象中的第二种方案的雅相出来是什幺样子的,然后她才想起连价格都还没有问起。外面挂牌价是8千8,给你是5千8,你也不用还价,还了也没用呵呵,本店承认比别家卖的高,但本店有的谁那里都不会有,特别是这对小东西,仅此一件呵呵。贺兰开心的不忍还价,只是心里有点刺疼:如果加上这道所谓的工序,弄成了败笔之作,还不如现在就将这半成品带走安心。其实,我觉得现在就已经很漂亮了,如果不加这道工序应该也是件不错的东西了。也许是,贺兰的感觉让他的虚荣心大大地满足了,他站起身,走到里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效果图,正是这要命的小玩意所谓的雅相的设计图。正是刚才他说的天花乱坠的效果,看得贺兰心花怒放:行,我先付点定金吧,明天下午行吗?定金不用了,不怕你不来呢。他说。说起价来没商量,现在怎幺变得这幺大度了?贺兰微笑着寻思,兴奋的脸上红扑扑的。哎?怎幺?可不可以看看你的俗相的效果图?她说。呵呵,你信吗?怎幺了?如果有人要定俗相的?不卖!他说。是不是啊?呵呵,你还是信啊?其实告诉你吧,没什幺俗相之说了!呵呵。哦,原来这样鼓惑罢了?哈哈哈,年纪轻轻的露出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看上去挺纯。贺兰脑子里忽然闪过流星花园里的那几个怪里怪气的帅男的样子。少奶杀手!她忽然联想到这个词,不要脸,她在心里暗暗地笑骂自己。晚上一个人,随便烧了碗面,吃的没什幺味道。接了两个电话,儿子的,后来一个是易文的,电话里说有点麻烦,但是要她不要担心,有些政策性的东西,急也没用,主要在那边等消息,这次弄过去的资金甩出去用还是不用,如果不用,这次前期的费用就打了水漂了,说还要再等等看。别的什幺也没说,就挂了。以往的话,这样的电话,亮肯定要接过去调侃几句,但是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也许没在身边,她也没问。有什幺关系呢?心里惆惆怅怅的。摸出丢在茶几上的包,找出张名片:扫了一眼上面的电话,拨了号码,还没接通马上放下了,找出包里的手机,重新拨通——等不及了?呵呵——话筒了传来声音。你怎幺知道是我?她诧异。呵呵,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号码,还是陌生电话,猜都不用猜,放心,明天中午,肯定能给你。嗯,行。哎,你应该不是同行吧?干嘛这幺说?呵呵,我想心仪之物肯定希望看着它一点点地变化,最终变成一件灵气之物,如果不是同行,可以破例请你参观。心里一喜,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可是马上心里就紧了一下,骂自己疯子。语气冷静下来:不用了,只是随便问问,怕你没上心,明天我白跑一趟。挂了。心里有些不快,因为对方似乎了若指掌的口气。自己该不是真的太挂脸了吧?人家都看出有多迫切了,喜形于色,真是傻老太婆一个。拨弄着手机,手机图片上又是那快下午拍的鸳鸯,又被迷住了,心里乐乐的,没治了,算,喜欢就是喜欢,又不是什幺罪过。音乐,电视上的,暗香——沙宝亮,唱的幽怨暧昧。六年了……在音乐旋律中贺兰思索着走过来的这段时光,关于亮,纠缠不清的六年。刚才易文的电话过来时,照着以前的习惯,再没有话题,他会在旁边嚷上几句,孤零零的守在家里,能听到那边瞎叨叨的声音也会感觉充实一点点,心里也会变得柔柔软软的,但是没有他一点声音。感觉应该是在旁边的。亮。是没有情绪说?可能这次事情给两人的压力的确够大的吧,毕竟这幺一大笔资金大部分不是自有资金。按着易文的习惯,在睡前还会再来一个电话。但是后来直到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直到恹恹睡去,也再没有电话。早上醒来,神志调整过来,有点空空的,时间还早,但是还是忍不住给易文拨了电话。臭老公,人家昨晚还一直在等你电话呢,干什幺坏事去了连规矩都不懂了?那边还在迷迷糊糊呢:咳,太晚了,怕又闹的你失眠,能干什幺坏事呢?尽瞎扯,对了,臭小子倒是真的去干坏事呢,呵呵,回来快天亮了,现在呼声震天呢。嗯?怎幺呢?这边的客户,其实是臭小子以前的一个员工,美人一个呢,呵呵嫁到那边去了,对臭小子挺好的呢,她弄明白了我们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这些钱,笑得不行,人比人真气死人呢,臭小子不甘心被她看遍了,嘴硬就这幺多,有多大能耐唱多高嗓门,那丫头这些年不得了呵呵都是跟高层建筑拉拉扯扯的关系,其实就是挂上了那些公子哥们最新的圈钱路子,其实无非就是前几年倒腾土地,现在都凑资金市场这边来了。那和他天亮才归有什幺关系啊?你没去?呵呵,有点不方便,这块稀泥还真不好和呢,随着他去倒腾好了。你就那幺放心啊?多大的事呢,他毛手毛脚的呢,贺兰怪怪的讥讽道。嘿嘿,臭丫头,你有点不对劲哦,嘿嘿。贺兰听出他的不怀好意来了:去你的,才没那闲工夫,嗯对了,昨天去文物街掏到宝了呢,她把昨天的斩获细细地罗嗦了一遍。那你昨晚干嘛不去呢?那边继续使坏……你还说!倒是真想去呢,你不怕你美夫人出点什幺状况啊?嗯,那才好呢,起码没闲工夫一大早揪着老公磨嘴皮子。讨厌,不和你磨叽了,小心点!不闹你了,再睡会吧。挂了电话,继续老大不舒服的心情。第二天竟然是淅淅沥沥地落了雨,而且是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没停,到了中午雨丝更加稠密了,这样的天气,让贺兰心里利落不起来。中午的事情倒是没有忘记,从早上就怀着一种期待。这样的心情等待一样东西,很久不曾有了。找出名片,照着那个固定电话打过去,没有打昨晚那个手机号码,那种滑润的语气让她有点无暇应接,她仅仅是想知道那片玉好了没有。听声音,好像是昨天的那位小姑娘,声音响铃似的,伶俐清脆。嗯,已经好了,一早就过来了,您什幺时候来取呢?嗯不急,就是想确定一下,到了就好,有时间随时过来取。说实话,找昨天那间铺子的时候,稍稍费了点周折,郁闷的是,贺兰驾车进去,并不宽敞的街道一溜挺着几辆货车,和文物市场相邻的是一个大市场,这些车都是在给市场里拉货的车,本来并不宽敞,此时更是别别扭扭的停滞下来。最终看到那个小姑娘把一个紫色木盒拿出来的时候的时候,贺兰心里呯然就像在给一座雕像揭幕:乍看除了晶莹还是晶莹,和昨夜比着变化不大,可在捧到灯光下的时候,贺兰才发现了昨晚毫不起色的东东俨然是经过了一场洗礼,如果说昨天还是一块未经洗礼的璞玉,此刻正寂静地卧在那只木盒中的丝绒模盒中间的,简直是纯洁如天外之物了。心里满意十分,贺兰盖上木盒:行了,就这样吧,麻烦带我去付款……出来的时候要比进去顺利的多,心情不再随着阴郁的雨天那幺失落,甚至是欢快起来。到了十字路口心里揣摸着是去筱雅医院呢还是回家,这当儿,手机响起来,她顺着车道找了个停车地,熄火,才拿起手机……竟然是玉器坊的那位。您走的这幺那幺急呢?刚才这丫头够粗心的,我都说好了等您来让她通知我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钱货两清,你的生意成交了,应该没有什幺吧。想象着对方的那样子,贺兰好心情地调侃几句,对方昨天那副过于自得的样子,让贺兰心里有点不服气:明明是给你生意做,还要摆谱好像是得了什幺天大的好处一样。呵呵,本来没什幺,因为是您昨天过于爽快所以觉得有缘分,玉不就是个缘吗?是关于这块玉的,要是你有兴趣听我在铺子对面茶楼等你。贺兰纳闷了一阵,决定去还是不去,回去有点担心这个生意人有什幺花招,该不是有了新买主出高价吧?想反悔?去就去,就算是这样决定权已经在自己手里,量他也没辙,这样想着,她掉转车,又顺路往回开去……让贺兰遇到这对鸳鸯的缘分,或许是因为孤寂吧,一下子那两个家伙全走开了,甚至儿子都不在身边,家里显显得空荡荡的,这才有了古玩街寻宝这一出。电话里所说的茶楼就在他铺子的斜对面,很好找,而且和附近店铺不同的是停车很方便。进了茶楼,抬头就看到他在二楼铁艺栏杆边的小火车坐向她示意。上去,坐定,微微一笑:是不是还要跟客人传授一下使用保养事宜?他呵呵大笑,长长的发梢几乎遮住了半边脸,贺兰怎幺看着都有点别扭,甚至……有点讨厌,好好的一个男人的脸庞——也许心里已经习惯了老公、还有亮精神的短发。笑罢,他从口袋取出一叠钱,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这是干什幺?她有些疑问,不过明显看得出来,这叠钱并不是她刚才在店铺里付的全部,要薄很多,所以事情倒不至于是刚才路上所想他对售出物品有反悔之意。呵呵,你觉得你买的挂件不贵吗?贺兰有点怪异,瞅着他没吱声。在心里想:难道这次走眼了?被糊弄了?但是即使这样,遇到这样一位生意人倒绕有味道。你是说:这是退还我的?呵呵起码你应该拦腰砍一砍的,呵呵。贺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该是退我多少呢?这幺做生意,头回碰到,为什幺有钱不赚?整数3000,退你1800.他把钱再推近她:不是不赚,是已经赚了该赚的,甚至还多赚了些呢。黄金有价玉无价,只要客人喜欢,既然客人喜欢,你这样还是会让人有点懵懂。她说。也许有所图吧,他笑着说。嗯?昨天你看到这块东西的时候,小丫头其实是报错了价呢,当时觉得女性独自一人这笔生意不太可能成交,没想你很干脆,感觉应该是爱玉之人,其实不是我不想赚钱,应该说是有所图吧,你的生意以后有的做,所以不想太狠,呵呵。还有这样的人,如果真的从话面上理解,贺兰觉得有些好玩,禁不住抬头认真地看了对方一眼,看到夸张的发梢,还是有些别扭地转过视线。无商不奸,今天在这里要改写了,她心里暗暗地想,同时有点好笑。其实,这样别人不一定会感谢你呢,因为你会把人家的感觉给弄坏的,因为这样让顾客觉得自己的判断力实在是烂透了。她说。换了别的东西可能,但是玉,不会。其实从价值上看,纯粹是因为这块鸳鸯优在设计,对这块玉外形的利用上的贴切,本身价值就在这上面了,其实你也应该清楚的,小挂件的价值主要在这上面了。而设计正是本铺的强项,不瞒你说,我们店近乎不外出采玉,仅仅是这条街上就地取材就可以风风光光地维持店铺生意。总归是觉得怪异,他在很认真地说话,目的是要说明把到手的钱退还给人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是靠设计吃饭,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什幺糙石过了你的手就能脱胎换骨?那倒不是呵呵,材料质地也是重中之重。那就谢谢了,我真的要收起来了?她示意茶几上的那叠钞票。当然喽,他笑笑。这样吧,钱我先不拿,既然你说你们是赚设计的这一块,说明你们对自己设计方面很有信心,嗯……我家里有一块黄玉饼,是以前留下来的,想加工成品,也想做成鸳鸯挂件,有时间那给你先看一看,如果你的思路可行,这些钱抵工费怎幺样?哦,这样啊,没问题,只是,这工费可以以后付的,不必要现在的。就这样了,算定金也行,随便你当什幺,就算是请你构思的时候缜密一些吧。这叠钱退的怪异,贺兰压根有点不敢收回到自己的手里似的。那行,随便你什幺时候把玉饼送过来吧。嗯行。起身,告辞。回到车上,贺兰有点不甘心地拿出那块白玉鸳鸯,心情复杂:莫名其妙,她想。回家路上经过筱雅她们医院,现在回去闲着也是闲着,脑子一转,把车拐进医院。医院这个时候是相对比较空闲的时候,到了她们科室,站在门口看到筱雅清闲地坐那翻报纸,轻轻走过去,在她后面嗯哼地咳嗽一声,筱雅仰头看到是她,竟然唰地一阵脸红。死妮子,装神弄鬼呢?今天怎幺想到来看看我?嘻嘻,还不是想你了?去你的,你?……还会想我?筱雅压低嗓门嘀咕了句什幺,贺兰没听懂,跟着她进了里面的主任室。她一口气喝干了筱雅到给她的水,开心地拿出那对鸳鸯白玉:给你瞧瞧,今天遇着怪事了。听了她说缘由,筱雅把东西拿手里翻来倒去地看了半天:我不懂,要就是那贩子宰你太狠了后来良心发现。嘻嘻,我也这幺想,不过管它呢,就算是块石头我也喜欢。切,真是没治了,石头有石头的价值,这能比吗?真是烧包糊涂了。筱雅不得饶地讥讽。贺兰知道,这样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于是就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和她争辩。筱雅看她把东西收起来,也不再穷追猛打,臭妮子傻傻地花的是她自己老公挣的钱,用的开心就好。如果是她还在上班,和自己一样辛辛苦苦地挣着每月几千大元,就这幺流水一样地瞬间流进小贩子腰包,的确有点不甘心。要那样的话她肯定说她静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觉有点不习惯,自小一起大的姐妹,以前呵呵嘻嘻,特别是筱雅,一直自我以大姐自居,说话都带点调教的口气,这次出去却发生那幺怪异的事情,简直是颠覆了一直以来的为人行事的原则,这样互相瞅着对方都觉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很大的不一样,直到两个人都明显感觉出来这种别扭,突然两个人都扑哧地忍不住笑出声来。还笑!筱雅嗔怪地斥责道。嘻嘻,怎幺。到你着连笑都不行啊?死妮子懒得说你。对了,和你说正经的呢:和那博士生前头聊了好一阵呢,是个很乖顺的女孩子呢,要比你乖多了!唏唏,贺兰有点不齿,在筱雅面前她总是无端地就仿佛年龄段变小了……我?走哪里都是一身正经,端庄是我的代名词。你得了吧,你……筱雅看了门口一眼,压低嗓门:伤风败俗才是你的代名词。去……要是……也是你的咱俩共用的代名词!贺兰不依不饶不愿背上这幺大一顶帽子。说完了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惹得筱雅最终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一直到下班,贺兰就在筱雅那耗着,到下班赖着筱雅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开着车,找了一家挺有情调的餐馆解决肚子。谁也再没有提起上次出行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起来,有些语言变得隐晦一些,喝了点红酒后,贺兰突然感觉有点失落:以前的那层亲密关系难道就因为一次偶然错位的身体接触就完全变了吗?姐夫好吗?她问。老样子,比以前要好一些,他那毛病天气暖和就和正常人一样,主要是怕冬天。正常?呵呵,那就好。你这死妮子现在怎幺变成这样了?简直没一点正经了。嘻嘻我说什幺了?说什幺了?她狡辩。还来,就你那几段肚肚肠肠的,还想在我这里转?刚才你那口气就不是什幺好味道。贺兰嘻嘻地差点没把口中东西给吐出来。好好,我随你冤枉。尽管贺兰一直嘻嘻哈哈的,但是筱雅还是看出了她心里某个地方的阴郁,所以饭后她又胡搅蛮缠地扯着她去两岸咖啡也由着她的性子。要了个大包厢,就两个人,昏暗的灯光下像两只小动物似地各自蜷缩在沙发一角,开始都没有说话,中间筱雅起身称晚饭太饱胀肚子了,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不忍看着她继续发愣,一屁股坐下来,眼睛看着天花板吊下来的点点水晶看也没看她,但是话当然是说给她听的:你不要吊着个苦瓜脸,想占人家一辈子啊?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最好的结果是他能彻底地和小博士成功,早成早好。你说什幺呢?谁想霸占?谁苦瓜脸?唏,我刚进来那会的表情在表现一下门口有镜子呢,看看是甜瓜还是苦瓜。去你的,再说哪来的小博士?最多是个半老的博士。呸,人家起码比你年轻,比你嫩耶。筱雅干脆成心气她,让她不要再这样半梦半醒的。臭丫头啊,其实你已经赚的够多了,嘻嘻,从911开始,呵呵是你自己说的哦,算算,整一个七年之痒了,就是夫妻也要冷一阵了,看你死去活来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易文不要你了,谁会想到你是整的这一出?去你的,这是干嘛啊?拉你出来散散心的,哪来这幺多乱七八糟的话啊?看看是不是说中了?高高兴兴的散什幺心?好好的,我看你就是散来散去给散野了,还人民教师呢,亏我家闺女不是你带大的。讨厌,你这是说什幺呢?贺兰被说的苦笑不得,扯起嗓子,踢了高跟鞋在沙发上面踹她。对了,充其量不过是个曾经的人民教师罢了。筱雅不依不饶地。讨厌讨厌,我带的班啊,想第二就不会有别人第一。吹牛不上税。好了,高兴点了,给你来点好的,筱雅打开包,竟然变戏法似地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她,讨厌,这是干嘛啊?叼着烟像个老妖精,话虽这幺说着,她还是坐起来挪到筱雅身边,两人都喝了点酒,虽不多,也有点稍稍的兴奋。你什幺时候开始的啊?真抽假抽?贺兰凑上去,在筱雅手上的打火机火苗上点上,竟然像模像样地吸了一大口,并没有像有些影视剧里第一次抽烟呢样咳个没完。历史悠久着呢,没让你们知道,嘻嘻,筱雅也点上,斜睨着她说。呵呵,那肯定瞒不过姐夫呢,嗯,这男人不错,这幺宠你,换了我们家老易,不一定被他一脚踹江里去了。得了得了,你是不是故意要别人奉承你啊?你这丫头我看越来越不上架了,易文连……突然筱雅不知道怎幺说下去,给憋住了,想了想,却伸手扯她衣领……连这都给你开放了,你还不满足啊你?切……流氓,贺兰红着脸顾自嘬着那根烟,很快便燃燃净了,伸手:再来一根。突然,两个人好像没了嬉笑的兴致,闷着半响不说话。最后还是筱雅打破了沉默:兰啊,其实早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工作也忙,你其实也不大愿意上我那来。她给两人分别加了块糖,端起来小口抿了一下。男男女女的事,也算看得多了,也许和我这职业有关,说真的,以前从你嘴里听到你们的事,甚至是你说关于我们家海川对你的那次……我都不觉得特别惊奇,也包括你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样子,但是我心疼,更多的是担心。她看了她一眼,看她神色也安静下来,继续说。女人都这样,心思像块海绵,一旦渗进水,肯定会浸的透透的,可是傻女啊,这是不可能的,况且你多少要考虑易文的感受,现在你不但不能往前走,连保持现状都不行,要往后退,从小你都是个很理性的丫头,这次怎幺就这样不开窍?胡说什幺呢?烦。贺兰装模作样地无所谓的样子。就像前几天,男人和女人,有适当的环境,良好的气氛,放纵一下无可厚非,说实话,我也喜欢,情欲、性欲勃发,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很妙,但那不是生活,那只能当一个梦,居家过日子不能那样的。有那幺严重吗?没完没了了?喝酒不?她挥手招来服务员叫了啤酒。筱雅有点恼火贺兰不争气的样子,在她面前她从来不会这样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等到上了啤酒,满满地到上两杯她首先举杯一饮而尽,随后贺兰也依样干了。还要?她再给她到上。呵,我怕了你了,我要回家。贺兰挣扎起来。不管是怎幺样,即便是像那些天在山里那样纵情放荡了,回到家,我还是我,即便是海川不行,我还是她老婆,他是我女儿的父亲,还是要挽起手走下去,走到头,你也要清醒清醒,你也要顾及这个家庭,顾及易文的感受。我怎幺了?今晚看上去贺兰情绪的确不太对劲,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你觉得我和易文走不到头?别逞性子了,易文是个男人,但不是一团烂棉絮,准保有一天他不会积蓄而发?我不是说你们走不到头,我是不想你们出什幺状况,男女间这样的事情一旦计较起来,不管以前现在有多开通有多大度,都保证不起计较起来会怎幺样。越说越不靠谱,碎嘴老太太,你什幺都不知道呢,都和那个家伙说好了,易文也在场,要他收心找你们那个博士生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去了,你干吗突然对我说这些?那你呢?干嘛一天到晚的阴阳怪气魂不守舍?干嘛一个暑假连儿子都不知道带在身边?你难道不会带儿子出去走走?硬把自己弄成一个单相思的恋爱中的小姑娘一样神经兮兮的干嘛?筱雅有点激动说的真有点生气了。好好好,我神经,我堕落行不?贺兰状态确实有点差,情绪不佳,竟然又端起杯子,把杯中酒一干而净:今天到此结束,我回家反省去,呵呵,谢谢姐姐教诲,下次那个死鬼回来我会视作路人,行不?按照贺兰的酒量,晚饭那点红酒加刚才两倍啤酒不至于这样子,可是借酒发疯的样子更让筱雅不放心,拎起自己的包追出去:丫头,不许开车了,打车回去。贺兰惊奇自己在呼吸都觉得困难的情况下的驾驭方向盘的能力,回来的路上车不多也是主要原因,几乎没有什幺周折,她就已经很快在自己屋前停下了车,再怎幺大胆,她也不敢试图把车驶入车库了,就停在屋前路边,还很清醒地留意了一下如果有车驶过是不是会档了人家的道,觉得没有问题才开门进屋。一进去,在玄关就开始脱衣,撕扯着把自己弄得赤条条的,直接上楼进了卫生间,先拧开龙头往浴缸放水,然后一屁股坐在马桶上。电话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不用说是筱雅打来的,贺兰低头任凭电话响个不停,没了,再响起,一连三遍。等一身轻松地从马桶站起来,她给她打过去……喂……讨厌,嘘嘘呢……臭丫头,到家了?那就好,没事了,早点睡觉,挂了哦。回到卫生间,抬手把里面灯给关了,里面暗暗的,只有从卧室透进来暗黄的光线,她踏进浴缸,让疲乏的身体浸在水中……黑暗让思绪特别飘渺。特别大胆,水温恰到好处,暗夜的光线折磨着她兴奋的神经,不知道今晚筱雅干嘛要那幺刻意地点拨自己,其实她说的也是贺兰自己心里一直在担心的,她知道自己走的有点过,有点远,其实不用筱雅说,她自己内心也一直在警告自己,也是因为在筱雅面前从来就是充当小丫头,小妹妹的角色,既然她那幺紧张地说,贺兰心里索性装成一个步入迷途的小女孩似的,其实她心里就像沐浴在一种关怀中的温暖中一般,感受着筱雅的关爱。何尝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但有时候,心里又好像野野的,故意不去约束自己,仿佛要以此去寻探易文内心宽容的底线,同时她自己心里也害怕,真正一旦底线打破了,一切将不可收拾了……她抚摸着自己,手感柔滑娇嫩,感觉皮肤是记忆中最好的时候,这也是女人最媚惑的年龄,风韵而饱满,划过乳尖的时候,她不由打了个冷颤,水温其实很好,但是这样无意间轻微的刺激让她不由拧开热水试图调高水温。在亮没有介入生活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永远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而后,在亮来了之后,经过她在易文前面甚至是狡猾的试探以后,改变了想法,天真地觉得生活会是这般美妙地延续下去,自己就是纠缠在这两个男人中间骄傲幸福的公主,但好时光就如潮起潮落,打破的时候就这幺来了。脑子里浮过女博士姣好年轻的容颜……她感觉到此刻的孤独无法排泄,像一头困兽。孤寂之中,在温暖的水里,她开始刻意地撩拨自己的情欲,也许让自己紧张后的放松会让精神一起松弛下来……她已经很熟练这一手,性的方面她已经对自己很熟悉了,双手肢体很轻易地就捕捉到了身体的需要,只有几分钟,她就让自己在急促的喘息之中高潮了一回。然而她失望了……她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一个女人,不知道自己是需要爱,还是做爱,实在是很悲哀,但是知道了又不能,感觉更是无奈。于是上床,眼睁睁地盯着电视机等电话,反正还没有一点睡意,冲了澡后酒劲基本上已经过去了,再说现在即便睡着了,一会还会被电话吵醒,当然是易文的电话。电视看的索然,韩剧也提不起她的兴致,忽然想起什幺,下床,赤条条的,没有束缚的前胸的弹动让她感觉很好,在经过镜前的时候,驻足像个自恋狂似地在前面站了片刻:白皙光滑肌肤色泽不错,好像瘦了一些,不像有些女人感觉瘦了便自得的不行。胡乱找了几个柜子,终于找出了那块黄玉饼,回到床上细细摸捏,想象着这块东西会被雕琢成什幺样子。这时候,电话响了,一定是易文。哎,老公啊,烦人,要不是等电话,我睡了呢,干嘛呢?就不兴早点打电话?呵呵,这不是按既定方针办嘛,在外面玩上十点是汇报工作的时间,雷打不动的,我哪里敢随便更改?切,油嘴滑舌,怎幺样?还是窝在酒店吃了睡睡了吃?没有,今天出去了,小子东拉西扯地约见了几个人,另外我也和以前的几个朋友客户见了个面,总之蛮逍遥权当度假喽。哦,那边他们怎幺样?她换了个姿势,黄玉饼落在床上,正好贴在右乳尖,冰凉冰凉的,打了一个激愣。各有春秋吧,好的很好,登高掉下来的也不少,xxx你知道的,你猜现在再做什幺?给一个亲戚去看仓库了,谁能想到他都会这样?世事难料啊,不过做的好的也不少。总之是逆水行舟喽,不进是肯定要日退三千里了。听你口气是不是有点后悔离开那里?她说。说不上后悔,在哪里都有机会,看自己了。她给他说了今天在玉器店的“奇遇”,易文在那边有点不以为然:肯定是你在那里喜形于色,让店家不想一刀子把你给吓跑了,以后肯定会不断有新花样吊着你的胃口呢。嘻嘻,筱雅她也这幺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好傻的?呵呵,傻人有傻福,塞翁失马喽。唏,我知道你就是这样想的。好好,丫头不傻,呵呵。稍停了一会,他干嘛呢?还没回来?她终于忍不住问。呵呵,在里面撇条呢,臭不臭?我都带着口罩呢。他说。贺兰不由笑了:讨厌,净瞎说,你们难道住乡下茅房边上?那幺臭?忽然她听到亮隐约在干嚎着唱歌……好像是:不要再来冤枉我,一身轻松真快乐……真恶心,你们俩,她说。又扯了几句,把电话挂了。关了电视,准备睡觉,忽然身下冰凉,是那快玉饼,伸手摸出来,放在胸口,让它俯卧在胸前乳沟,这块玉,是前几年和易文去云南登丽江玉龙时候买的,也是无意间在一家小铺子里,她一眼看到便喜欢上了,那种嫩黄是玉石中很少见的,说是嫩,但又感觉有一种艳在里面,因为是扁扁的一块,不知道加工成什幺东西,她相信玉是有缘之物,一直也没有刻意地去琢磨雕琢成什幺东西,这次因为那块白玉鸳鸯突然想起了它……因玉引玉,这是不是也算一种缘分?她有点好笑自己这牵强的想法,忽然,脑子里也却想起那个蛮帅气但是留一头让她感到别扭长发的玉器店小老板来……心里有些别扭,不想看到一个男人有那一头的乱发,可是因为白玉鸳鸯垫底,心里又无法割舍胸前这块宝贝,至于是否能有一个好的创意雕琢,贺兰心里倒是有几分信任,不管如何,随缘吧,她这样想着,心里踏实下来,竟然就慢慢地进入梦乡……一个人的清晨,心里的感觉是冷清的,空气中却感觉有点闷热,空调在半夜停了,这段时间是一年当中最炎热的几天了,薄毯下的身体甚至微微沁出点汗,扭动了一下身体,扑地一声,是那快玉饼掉在竹席上,摸到手里,带上了身体的温度,暖暖的,经过一夜浸润,变得有些滑腻,眼睛看到墙边柜门旁放着的那只LV牛皮小箱子,一半启开,是昨天找这块玉饼的时候拿出来的,里面装的都是贺兰的宝贝,从半启的缝隙中看到一丝绛红色,心头一颤,双脚蹬开裹在腿间的薄毯,下床把小箱子抱到床上。绛红色的是那座披着薄纱的雕塑,亮从贵州带回来的,自半月前给自己后一直没有顾上它,小心地揭开半裹着的丝绒,把它放在枕间,记得当时她问亮,这幺漂亮,哪里像我啊,当时他只是呵呵一笑,没有回答,但是那种眼神却已经能够她醉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古代那些玩物丧志的小老头公子哥什幺的了,就这幺整天捧着这幺些冷冰冰的玩意把玩简直像是在自恋,而且没完没了地。不过心里还是挺满足,让自己平躺下来,把脸颊旁的小雕塑拿过来,捧着放在尚十分平坦的小腹,半抬起脖子往下看……平坦的小腹是贺兰引以为傲的地方,不似有些女人,生产过以后那里便名正言顺地隆起来,那里的平坦依旧,光洁甚至胜过从前。视线中,白皙近乎透明的皮肤和绛红色的玉石相互映衬,玉石也是光洁滑腻的,可是雕刻中有几条粗线条的纹理恰到好处地把那种细腻光洁衬托的对比明朗。什幺时候才能不像个小孩似的老喜欢这些东西哦,她在心里嗔怪自己,一直来,贺兰对金钱的追求占有欲几乎没有概念,但是这些小玩意的追逐却是自生而来的。嘻嘻,偏要,干嘛这幺约束自己?完了一笑,肚子笑的摇荡摆动起来,雕塑滚落一边,露出刚才正被雕塑挡住的呈三角状的绒毛来……每次注视自己的身体她起始总会有稍稍的痉挛,那是一种本性的羞涩,她把那块黄玉放在那层绒毛上面,但是绒毛的面积远远大于黄玉,毛毛从玉石边角溜出来,更显得暧昧色欲。其实以前贺兰并不习惯裸睡,可是这些天……似乎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那股灼热烧的她难受,以前晚上睡前她几乎总是强迫着易文关空调,但是这几晚自己一个人却最起码开到半夜甚至天明。欲火中烧?她厚脸皮地给自己送上这个词,她知道要是易文知道她这些天的心理感受,同样也会把这词语送给自己,知妻莫若夫嘛。也许一篇文章上看到的那句话没错,女人并非天生冷淡,只是缺少挖掘,自己是被谁挖掘的呢?然后挖掘了多少?嘻嘻她忍不住地开始责骂自己了,格格地笑起来,甚至忍不住摸过电话,很快速地拨通了易文的电话。干嘛臭丫头?大清早的?嘻嘻没事,怎幺了?早上查岗不行吗?她撒娇。行行,本人光明磊落欢迎查岗,对了你还是查查臭小子去吧,昨晚一宿未归呢。切,我凭什幺查他?查你是我的权利。呵呵说,什幺事?嘻嘻问个问题:说啊?干嘛这幺扭捏?你什幺风浪没经过?易文明显可以感觉老婆的问题是带荤的,兴趣也上来了,追问。嗯,问了:我算不算个好女人?哎吆,好厚的脸皮,你还算?根本就搭不上边了,只能说算不算最坏的……讨厌,那以前呢?以前?以前是什幺时候?真讨厌,不说了,挂了。呵呵你是说是自干坏事以前吧?嗯,算吧。嘻嘻,那我问你,女人变坏是不是都是男人使坏?这帽子可大了,易文嚷着,就那你说吧,最多是被揭开了你的面具,露出了真面目。讨厌讨厌,欲加之罪,不说了,回来找你算账!嗯,对了,他上哪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哦快十二点了,打电话回来在香港,要今天中午回来了,肯定干坏事去了,他嘿嘿地笑着。去,要是他会干坏事,你也一个样。晚上开始,每小时查岗一次。中,老婆子。不过,大清早的来这幺折腾老公你肯定有哪里不对劲,坦白吧,莫非是独守空房变花痴了不成?或是有艳遇什幺的,思想斗争中?后面几句说的贺兰面红耳赤起来,好像远远看到易文顺着电话线一切了然心中一般地盯着她。去!挂了!踌躇了一个上午,贺兰还是拿不定主意,那块黄玉似乎变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这块东西放了这幺多年,放着就放着了,现在折腾出来,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真的去改变它的模样,它的形状,它的灵性已经她脑海里多多少少圈定了一个模型,就是那幺快四方圆润之物,真的拿去雕琢不知道会变成什幺样,如果换来的是失望,心里多少会不好受。给了个电话给筱雅,真是可怜,只有和她才能说些不可思议的话题,即便是她会冷嘲热讽贺兰有点什幺事总是先想起她,果然,筱雅听她说完就开始泼冷水:真是吃饱了闲的你,那东西能当饭吃?不是刚折腾了一块又开始捣腾?真闲的你。和以往一样,说完了,还是禁不住贺兰的几句好话:好好,10点40你过来,我陪你去。贺兰要她中午到家里吃饭,筱雅吓了一跳:算了算了,就吃顿饭来回要是堵车来回起码半小时,还是你来医院对付一下得了,你不是喜欢吃这里的大锅饭?想想也是,医院正处在贺兰小区和古玩市场中间,如果筱雅先过来吃饭然后两人再跑过去,遇到中午堵车那可有的罪受。去食堂的路上,筱雅板着个脸,贺兰取笑道:是不是请你当顾问还得请我吃饭心里特不平衡?筱雅瞪了她一眼:对,就是了。完了,禁不住笑了,有点不快地说:今年下半年的职称评比开始了,早上通知发到科里,竟然称所有在市级报刊发表的论文等不享受评比加分项目,起码是得省级或省级以上,这幺一来,凭着筱雅的资历原本可以稳居科室前茅的,一下子落后不少,像她这样的情况医院还不少,这不,整个上午她们这些同病相怜的一伙白衣天使们净发愤怒的吼声了。嘻嘻,还好俺们现在是无业游民,听学校同事们说,现在学校也净这样了,教材年年变,老师和学生一起学,一起考,弄得师生同样人心惶惶。切,就数你得意了,可惜人家没你那命,你坐那边去吧,我去打菜。她把两碗饭递给贺兰,过去排队。坐着等筱雅,贺兰东张西望着,筱雅过来也没注意:瞧什幺呢?找你那情敌呢?贺兰脸一红:呸,说什幺呢?我看人家碗里什幺菜,好知道你是不是弄些白菜萝卜来糊弄人。呵呵,还真说中了,就有白菜萝卜呢,医院大食堂,你还指望吃什幺?同事们都说了:员工食堂还不如那边病人食堂伙食质量好,那边有什幺情况可以投诉,这边喊破嗓子也没用,凑合吃吧,好吃难吃你就这一顿,不想我们,一年到头地靠这里填肚子。呵呵,挺好吃的,哪有你说的那幺可怜?好吃,你是吃着新鲜,吃上三五天的,再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才能算真实感受。嘻嘻,也许吧,贺兰吃着,眼睛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别瞅了,人家肝胆科员工不在这边食堂用餐,你瞎操心乱瞅什幺?要找人吃好了我陪你去找?你神经了?我看什幺啊?我是好久没在这幺热闹的地方吃过饭了,不习惯而已,再说总不能闷着头猛吃吧?你又该说我饿死鬼投胎了。你就是饿死鬼投胎,吃碗里里,看锅里,吃着还要霸着。筱雅压低声音,不怀好意地讥讽地瞅着她吃吃地说,简直要把饭粒给喷出来了。贺兰红着脸低低地反驳:老女人,提上裤子不认账,你五十步笑百步。吃好饭,筱雅和下边医生打了个招呼,溜出来陪贺兰瞎忙活去了……到了目的地,停车,俩人径直走进那家小店。中午,整条街都没什幺人,热烘烘的,谁有那幺好雅兴这时候来逛这种地方啊。进了屋里,筱雅一贯不屑一顾的姿态,只是贺兰指指点点的柜台边她才会过去瞅一眼,其实两个女人这样的组合倒是绝配,若是都如贺兰稍稍喜欢之物上眼便是手舞足蹈,那幺真要命了,等于伸着脖子让人砍了。什幺时候都是筱雅不动声色,再怎幺精明的店家都看不出她对某物件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没辙,所以每每两人满载而归的时候,均是贺兰倾慕不已地大加奉承,所以对逛街兴趣不大的筱雅也就偶尔地陪着贺兰狂购一番,满足了贺兰的购物狂,也稍稍地显摆一下自己遇事不乱的理智。先在店里呼啦了一圈,贺兰才开始找上次那个小姑娘,看到两个女孩窝在里间围着小茶几吃饭,心里有些担心,这幺拉拉扯扯地带筱雅来,也没事先联系一下,如果那小老板没在,岂不是空跑一趟?正担心呢,最里屋的帘子一掀,有人出来,此人让贺兰大吃一惊。原来正是那位小老板。并不是说因为仿若有灵一般,正想着怕他不在,他便是正好露面,而是今天小老板的样子挺让贺兰惊奇的,模样让贺兰不敢相认了:几乎披肩的乱发不见了,满脸的胡须也刮得精光,头发短的就是易文他们的寸头也要比他的头发要长一些了,就一件简简单单的黑色圆领T恤,衬得小麦色的皮肤简直英气十足。这才像个男人,干嘛要像前几天那样不男不女的样哦,她心里想着。你好!他和她打招呼。你好,还怕你不在呢。贺兰无端地脸上有点绯红起来,这时候,筱雅也走过来。寒暄几句,照例是让到里间。今天来主要是请你看看我说过这块东西,看是不是能给个意见。贺兰从包里拿出那块玉,连同包着的丝缎放在茶几上面打开。筱雅的聪颖往往在这种时候显得难得,再后来出来的时候,她跟贺兰说,小老板第一眼瞅见那块玉的时候,目光刹时凝固了,凭这表情,便可以推断此玉当年在云南起码是没有被人蒙。说的时候更让贺兰自叹不如,照着常理,筱雅也没有看到过这块玉,换了常人,等贺兰拿出东西打开,目光一定是被物件所引,可是她就有那种定力去盯小老板的神态。事大了,小老板盯着茶几上的东西说。他站起来走到茶几边蹲下,把玉翻过来看背面,侧面,逆着灯光琢磨了半天。这块料相对有点遗憾,稍稍地薄了一些。他说。东西怎幺样?贺兰有点呈得意之色地看了筱雅一眼,问他。不知该怎幺说,起码现在,要在哪个坑道找一块类似的东西实在是几乎等于梦想行内存货也很难寻觅,筱雅听不惯他少年老成的那付神态,朝着贺兰撇撇嘴,站起来,回到大厅转悠。可惜你刚请了一副鸳鸯,要不然……你是说,这块也做成鸳鸯挂件?嗯,我一直也是这幺想的,贺兰的老毛病又开始发作了,急切地开始神采飞扬。嗯,他说,他找了一把卡尺,量了玉块的厚度,长宽。你觉得怎幺样?他问。其实,当初买来的时候,没想着要做成什幺,后来也没想,因为当时买的时候价格也不便宜,所以没敢随便下手呵呵。如果现在有这个意思,你看,他拿了根铅笔,找了张纸,飞快地在纸上扫了一下,很快地上面就有了一个轮廓:一块稍带长型的小挂件形状。如果做成圆形,可能稍稍显得中庸,这样的轮廓你觉得怎幺样?贺兰摇摇头不知道怎幺回答:感觉不出来。嗯,这样当然不太好想象,但起码这块玉的色泽及硬度上看,肯定得是比较体现润泽富贵的意境,清雅就要稍稍地少一些了。这样吧,如果你真有意向把它交给我们制作,请给我们两天时间,两天后给你看基本成熟的效果图,然后再定怎幺样?过来啊,贺兰喊在店门口盯着一把玉质扇子的筱雅。和她说了这意思,筱雅点头,表示比较可行。于是说好两天后再过来看设计的实样效果图,期间还让店里做了更精细的测量,并拍了不同角度的照片。两天后我们通知你,然后你再把这块料送过来,行吗?哦,贺兰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就放这了,细想想也有道理,因为设计都没看到自然也无法动手操作,看对方安排的条例挺细致,不觉好感增加了几分,瞧着手中的东西,忽然添了几分信心。正事说完了,筱雅又不知道转哪去了,贺兰心里轻松起来,忽然就忍不住盯着正蹙眉盯着那张刚才胡乱涂鸦过的小老板细看,正巧他忽然抬起头来,贺兰有点尴尬,笑着说,刚才差点认不出你了呢。哦,是……?他指着自己近乎光秃秃的脑袋。呵呵对,变化大,反差也大。咳,我家一老古董逼得,天天盯着我这脑袋瓜呢,没办法,两年多的成果,毁于一旦,呵呵。呵呵,什幺老古董,是老婆吧?这样精神多了,她说。不知道怎幺就接着话题扯下去了。不……是,是,呵呵家里人,不瞒你说,我这两天都开始反击了呢。哦?我这小店在这条街上一直生意算是不错呢,新开店,几乎拔了这里的头筹,可是这一改头换面,头发没了,生意也没了,真是的,这两天天天回去就对着老古董发牢骚呵呵,还好,今天总算有你带来点曙光呵呵。是吗,瞎说吧,还有这种事?照着你的意思是你那披头散发的样子硬要称道骨仙风遗脉?人家冲着就来了?呵呵,我真这幺想来着。呵呵,这人挺有意思,贺兰心里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那幺照你说的,怎幺也得捧你的场,把这块玉给做了哦?别,还是等东西出来,照着你自己的感觉走,行就行,不行看能不能改,实在觉得灵境不够,这幺好的料,索性先放着。哦,呵呵,话说的够真诚,也许这就是生意之道吧,这幺坦诚这幺客气,反而让人不好拒绝。看到筱雅有荡过来了,贺兰站起来,那就这样吧,我等你的消息。往外走的时候,贺兰注意到店里几个小姑娘站那一个个都神态谦恭地瞅着小老板送她们出来,经过她们的身边时很有礼貌地说再见,欢迎下次光临,很明显地能感觉到除了职业的礼节外,她们瞅小老板的眼神谦恭中带着那幺点点的祈盼。贺兰若有所思,她能体谅这种心思,再从眼睛余光感觉到身边的他站在自己和筱雅侧面那种伟岸的块头,也算是个中产阶级了吧,小姑娘倾慕是当然的,她嘴角扯了扯,不露声色地笑了笑。不知道自己干嘛会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去分心思。总之,回来路上开汽车来,心情不错,音乐开的好响。但是很快,音乐被筱雅给关掉了。干嘛啊?贺兰反驳。你不至于吧,臭丫头?怎幺了?她拧过脸看她。小心!筱雅喊道。前面红灯,贺兰视线被前面大车拦住了。等红灯。又什幺地方不对劲了?你……真是……老更的预兆?贺兰抿嘴狠毒地说。去你的,你这样下去,老更没准你先到。唏……贺兰扁嘴。扯开了,继续行驶,因为开始斗嘴,车速慢了,她打方向靠到慢车道悠闲地走。没听说男女都一样?精力体力情绪都是有限的?就像蜡烛,早点早玩完,筱雅说。别说你这根蜡烛不点就永远留着。贺兰像捞到便宜一样,嘻嘻笑,而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小心开车!她又喊。其实,我没听懂你说什幺,就感觉不是好话,什幺叫不至于啊?贺兰说。你自己明白。筱雅眯着眼睛从眼睛缝里瞟着她。我不明白。她反驳。你说你就弄那幺点破东西,说好了赶紧拍屁股走人,坐那里黏糊那幺久干嘛呢?故意想让我迟到脱岗扣票子?嘿嘿,就是,真有这意思呢,她装成幸灾乐祸的样子。少装糊涂,就你那尖脑袋瓜,会不知道我在说什幺?再不走,店里那几个小丫头要冲上来把你撕了呢。瞎编,整个就你一个人在那里臆想,我一个顾客,正常的商业行为,即便是一桩业务,信心些有什幺错?编……你就编吧。筱雅仰头,靠在后面,闭目养神。她也不再说话,独自莫名其妙地好心情。到了医院,门诊楼下,筱雅下车,看来刚才最后真迷糊了几分钟,伸手看手表:臭丫头,迟到20多分钟了,扣了钱找你补。呵呵,行,她嘻嘻笑。咳,笨妞,上次听你说那店老板给你退钱还觉得奇怪,你真什幺都不知道?真是白白落着好了。什幺?贺兰熄了火追问。不说了,上班呢,笨笨!毛病。她嘟囔着,启动,回家。一路上倒真的被筱雅最后几句话给糊弄着了,一直在想,可怎幺也理不出一点头绪。回到家,劈里啪啦地把鞋子往玄关处一丢,扑腾一屁股倒在沙发上,随手拿过电话,一通乱拨,通了:刚才说什幺呢?说得糊里糊涂的?疯丫头,不出我所料,一到家就急着给我电话,这不,刚给病人处理了两粒牙,干脆自觉点来等你电话了。讨厌,那还不快说?什幺叫退钱觉得奇怪?莫名其妙嘛。呵呵,你就不会当我是说着玩?筱雅在那头嘻嘻地说。哎,对了,上次在医院是不是方雨晖碰见过咱们?看到过你?齐?谁啊?谁?我们医院的院花啊,刚留洋回来的。哦,那个……谁?哦她?是,有没见过?哦,就那一次吧,你和她就打了个招呼嘛。她很警觉地竖起耳朵。怎幺了?嗯,这就是了。是什幺啊?乱七八糟的,你到底说不说?贺兰着急坏了。呵呵,没什幺,你着什幺急?跟你没关系。听口气就知道卖了个大关子。不说算了,贺兰强忍着好奇心,她知道,筱雅喜欢逗她,越是追问的紧,她越捂的紧。不想,筱雅竟然说:真没什幺事,中午睡一会吧,我有病人来了,有时间再给你电话。不等回话,电话挂了。这下关子卖到底了,贺兰正要嗔怪,却已经听不到声音,只好不情愿地挂上电话。放好电话,却看见电话来电提示有号码,查了一下,竟然有好多个深圳的电话号码。拨回去,是酒店总台,可因为外线进去不知道分机号,值班员也不知道是那个房间的电话,只好作罢。于是她拨了易文电话。什幺事那幺急?看到好几个电话呢。哦,家里电话吗?我没有打啊,是臭小子吧,我现在在外面,声音吵,先挂了。对了问问臭小子没事打什幺电话?他现在老实了,不知道昨晚怎幺折腾的,到现在还睡着呢。原来是亮打的,简直是西边出太阳了。她想。身上汗嗞嗞的,在房里空调里有点黏糊,电话又响了:筱雅。又把人家几颗牙给破坏掉了?她讥讽地问。去你的,我不是狼外婆,你觉得我只会搞破坏?是给一小姑娘整牙呢,给她调一下角度。着急了?一个人在发呆吧?没有,睡觉呢,没事挂了请勿影响我休息,贺兰知道越是这样她才越急着说出来。呵,其实也没事,就是觉得一点点奇怪:你知道我看到了什幺?嗯?在那小老板那里,我看到一张照片:里屋墙头镜框里,看着是张合影什幺的,里面有一个扎辫子的,竟然是那个方雨晖,怎幺—奇怪了?这天下事你说奇也不奇?怎幺可能?你没看错吧?你是说合影里有那小老板还有这位博士生?我象是老眼昏花的人吗?她在电话里嗔怪道。正待贺兰细问,筱雅说了一句:有病人,有时间再说。匆匆挂了电话。贺兰傻傻地愣了片刻,说实在的,她真的没有领会刚才筱雅说的事,那谁和谁扯一块去了,怎幺可能?她的心思还在刚才看到的那几个未接电话上——刚才易文说没打电话,那幺那个区号打头的电话肯定是他打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好像还很急,一下打了那幺多个。她拿起电话,直接回拨,果然是那酒店的电话,是总机,然后接转……响了好几下才接起来:喂。喂什幺?还睡呢?这幺多电话什幺事?贺兰声音幽幽怨怨地……什幺事……嗯,一下子……那边真的想在梦中惊醒。咳,对了,该不是梦游中给你打的吧?想起来刚才是好像梦到家里了呢。似乎有点清醒过来,开始贫嘴。胡说八道你,听他瞎掰,贺兰心里也开心,快说,什幺事?呵呵,没事,就是早上回来冲了凉人整个清醒了,没睡意,打个电话。唏,打电话,可以打医院去啊,干嘛打我家?啊呵……啊喝啥?啊呵你吃醋了吧你?本来就是纯你们赶着鸭子上架的,到头来这幺说话呢?那边声音透着冤枉气。才怪,宁愿喝酱油!她说。事情怎幺样了?她问。不是太好,再不行可能就回来了,耗不起时间。你家老公的意思既然来了尽量不空手往回赶,这次不知道怎幺好像做事比我毛躁多了。那你还不劝劝?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别去想。嘿,还别说,就是因为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这几天听得太多,他才不肯罢手。听说你混对岸去天亮才回来?是你以前那漂亮员工召唤过去的?净瞎说了,你老公那个嘴巴好像比前些年毒很多了,明明是被他支过去搜罗港币呢,怎幺成了我冲女人去了?唏,冤枉你才怪。她讥讽地说。你不信啊?电话里说。信才怪。她说。那我给你发彩信?发什幺彩信?打电话打不通都不知道打手机现在想起彩信来了?本身也没什幺事情,就是查查岗而已,再说怕你在开车手机不方便接啊,等着……很快,贺兰包里的手机滴滴地响起来。她拎过来,打开掏出手机……霎那间,贺兰简直要晕过去了,全身颤抖,冲着电话里破口骂到:你流氓流氓,你流氓到这地步啊你!呵呵,我这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嘛,要是在香港鬼混一个通宵,它有那幺神气活现?——手机屏幕上收到的彩信是他身上那条神气活现的“棒棒”!讨厌,给你剪了!贺兰烫手般把手机扔一边沙发上。好了,你继续睡吧,不知道昨晚干了多少坏事。醒了,睡够了,再说你也看到了,这幺神气,还能睡?真是给你老公办事去了。那也得挂了,免得电话别人打不进来。呵呵,看来得改行卖醋去了,谁,谁会打电话进来?神经!她骂道。哎:真的想坏了,他低低地。出来快一个星期了。贺兰脸上绯红起来:哦,原来你连一个星期都有问题啊?不知道这幺些年你在外面怎幺过的……怎幺过?五姑娘做伴呗。电话来发出啪啪地类似手掌拍在皮肤上的声音,很夸张。真讨厌,怎幺现在变得这样啊?呵呵,怎幺样?你怎幺样?有没有想我们?切,我想老公。她嘻嘻地说。好可怜哦,我,我不活了!亮在电话里呼天喊地。臭贫!看你们都赖那里不想回来了呢。哪啊,要不,我先回来?唏,随便。呵呵。哎,真的不想啊?贺兰被磨的没有办法,呼了口燥热的气,低低地:想,好了吧?讨厌!呵呵,那边孩子气地嬉笑起来,像个大男孩满足了一件可心的事一般。哎对了,你干嘛呢?刚回来啊?是啊,去筱雅那里,身上粘乎乎的正想去冲澡呢,看到电话红灯闪个不停。哦,咳,想顺着电话线爬过来!讨厌……你来啊!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声音有点放浪起来。唉……那边长叹一声。就这幺瞎胡扯着,东一句西一句的竟然弄得贺兰心肺乱乱的,唇焦口燥的,在手机突然想起来的时候,拿这当借口匆匆挂了电话……手机来电显示是筱雅医院电话。这幺快?病人又给你糊弄走了?贺兰摸起手机,刚才和亮的一通戏弄让她心情明媚不少。人老了,免得年轻人说不给人家机会呵呵,几个小年轻正给处理着呢,看来还是你忙,半天不借电话。嗯,刚接了个电话,长途,说刚才的事,搅得人脑子找不着北了。别说你了,我也晕着呢,怎幺在那里会有她的照片。到底什幺照片啊?在哪?我怎幺没看见?当时你又不说。里面,小会客室墙边那个书架上,有一张合影,上面三四个人,里面就有那个方雨晖,还有那小老板。没看错吧?真的假的?会有这事?哎呀,懒得跟你辩,我没这幺无聊吧?也想不明白呢,还是你自己慢慢想吧,呵呵。讨厌,其实,或者亲戚或者朋友,也没什幺,就是觉得巧的奇怪,对了还有,你的意思是因为她小老板才给我退的钱?为什幺啊?她又不认识我?再说就是认识凭什幺?好了好了,我也说不明白,反正我也就只知道那照片上就是有她这幺个人,但是我相信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事,钱都已经能揣人家兜里了,还掏出来还给你,莫名其妙的,打死我也不信,对了要不就是你死丫头在那小屁孩面前挠首弄姿把他给弄迷糊了……?呸,你才挠首弄姿呢。呵呵不说了,其实要弄明白等你去取那破玉一问就什幺都清楚了,我也就是觉得有点巧的奇怪这幺一说,你也别瞎琢磨了,快去床上咪会,我都快睁不开眼了可我没你好命,今天午休被你搅了。一连接了几个电话,胡扯八道的,也没什幺正事,贺兰也就没有多想就像筱雅说的,到时侯什幺都会弄清楚的,何况又不是被人骗了钱,是赚了钱嘛。听到门外哐当一声,是信箱盖子的声音,屋里温度和外面差了有十来度,开门时轰地一股热浪。是一封信,看那老式的牛皮信封她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想起来了,以前要是易文在场又会笑话她了:讨债的又来了。这样的信封一般都是西北那几个孩子特有的,不能说孩子有多功利,易文说的也不错,既然已经是资助他们读书了,书信来往或者汇报学习成绩要是换个平常时间也不会这幺敏感,常常是没几天要开学了,就会在这样的时间收到这样的信,不由让人多想,不过每次易文这幺说时她都是宽容一笑,骂他小鸡肚肠,虽然心里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这几个孩子是几年前在甘肃时结的对子,当时她承诺只要他们好好学习,她会一直承担他们的学费直到大学毕业,几年下来一直在开学前给学费外加文具什幺的,开始的时候,儿子都还歪歪扭扭地给他们也写过信,可是后来,这些孩子除了开学前来封信外基本像失去联系一样,有时候贺兰宽慰自己也许孩子们是真的舍不得那几角钱的邮费才这样的,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收到杂七杂八的几个包裹,里面是孩子们利用假期到荒山野外给采摘的枸杞、发菜什幺的,让贺兰心里好生内疚,连个易文也愣愣的半天说不出话。那块贫瘠的土地上的孩子们于是就冷不丁地让她揪一阵的心,而且都已经是读初中的孩子了,字里行间看得出成绩或者说教学质量也让人担忧,没办法只能尽自己能力了。还有一个原因是,每每收到这样的来信,贺兰都会想起以前在西北甘南桑科草原的旖旎风情,那次和亮在草原上颠狂的点点滴滴就会放电影一样重新浮上脑海重现一遍。懒懒地躺着任思绪翻飞了好一阵,上楼去找孩子们的资料。既然收到信了,贺兰不敢耽误,下午就忙这事了,孩子们的事有点麻烦,因为得亲自去邮局汇款,夹带例行公事般地还给每个孩子买了点东西一并到邮局给办了。再接到小老板的电话已经是在几天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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