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就嚇嚇他 文 / 一窩驢
吳月芝收攏好衣裳,地上都是水,她就抱著衣服扔洗衣機里,轉回頭換了身清爽的出來,被李傻子拉住掏出**摸了陣,才送他出院。回頭心里還著慌,那啥三松一緊的,搗得她三魂七魄丟了一半,就以前跟李傻子睡,也沒那滋味,不消幾下,就上青天了。
這樣下去還得了?自家事自家知,下頭是個軟嫩的,還不得天天都脫皮了?
得把他推東嬸那去才行,老皮子了緊操,不生嫩,她不都成天念叨嘛。
她沒想到李傻子出得她家就跑東嬸那去了,不過是去找趙秀英。
他打听到了,那老孫頭老溫頭那兩戶孫子輩的就在磚窯那找了個事搬磚。這制磚機還沒拉回來,就先把磚窯給清理干淨了,趙秀英招上人,也是掛個名,等那邊機器到了,才能拌漿燒磚開上工。
趙秀英不在家,李傻子就跑青龍山後頭磚窯那找她。
磚窯外頭搭了個竹棚,按她規劃,這邊還得蓋幾個倉庫,防曬防雨防蟲防鼠。還得先等這邊地面平整些再說,李四海沒干這磚窯好些年,外頭都長滿了野草,橫七豎八的長著,還有蛇。
趙秀英一邊讓人把磚窯打掃干淨,一邊就在割草,猴著腰,那屁股沖著李傻子這頭,穿的秋褲,薄透得緊,看得他眼脹,好在先在吳月芝那消了火,就瞅得舒心也沒想上去就日她。
瞅著她請的工人都在磚窯里搞衛生,就上去沖她屁股拍了下。
“哪個混蛋敢拍老娘屁股,是作死還是咋的?”
一扭頭瞧是李傻子,立時換上笑臉,把鐮刀一扔,就說︰“你咋個有空過來?”
“找你商量件事,你不請了老孫頭老溫頭家的孫子嗎?把他倆給辭了。”
趙秀英一怔︰“才請呢,這就辭了?磚窯還沒開,不怕外人說閑話?”
“說啥閑話?愛干不干,這就村里頭的活計,他們想找都找不到,還能缺人來做?”李傻子冷笑說,“這里頭咱家也佔了股,你要不去辭,我跟他們說,人在這兒嗎?”
“我去說,你說個啥?”趙秀英拉住他,怕他那炮仗脾氣,一點就燃,不定就打起來了。
“你跟他倆戶不對付了?”趙秀英拾起鐮刀問。
李傻子將李水根安排春耕的事跟她說了,就恨聲道︰“這兩戶雜碎,不長眼的,這村里要春耕,哪家哪戶不出勞力,自家完事了,還都會幫著別家干活,他們倒好,自家的活都沒干好,就撂挑子回去了,還說村里貪墨了化肥錢,這算是啥?是說國家干部的壞話,要我說,要不是他倆戶有那兩個人瑞,早就抄家伙上門去砸屋了,算啥玩意兒!”
李傻子說話自有一股狠勁,瞧得趙秀英芳心一喜,這男人才叫有擔當的嘛,黑娃那坑爹貨算個啥。
“走,咱跟他們說去。”
老孫頭和老溫頭的孫子也有四十好幾了,都是憊懶性子,年輕在村里也是有名的無賴,指望他倆能干啥活?趙秀英也是心急磚窯的事,找人沒注意挑。
這在磚窯里,人人都在專心清掃,他倆就在里頭靠牆抽煙,地上都扔了滿滿一圈煙頭。
瞅趙秀英進來,還調笑說︰“秀英佷女,這是見咱們干得辛苦,拿水過來給我們喝?”
“喝個啥水?你倆明天別干了,我給你倆結清工錢。”
“憑啥啊!你要咱們來就來,你要咱們走就走,你算個啥東西?”
孫大漢把煙頭一扔,拿著掃把就吹鼻子瞪眼要犯渾。
李傻子上前一步,拾起地上的碎磚就往他頭上拍。
啪的一下,鮮血直流。
溫大漢駭然失色,拉著頭暈腦脹,眼冒金星的孫大漢往後退。
“李傻子,你敢打你叔!你他媽是吃了豹子膽了?”
“打你是輕的,別仗著你爺爺年歲大,就在村里橫著走,麻痹的,昨天是你倆的兄弟在田上說我爹黑錢的吧?老子就明著告訴你,村委一分錢沒黑,你們這兩戶年底也一文錢別想分到。這磚窯,你倆也別干了,要讓我在這邊見到你們,見一次,拍一次!”
溫大漢勃然大怒,把掃把一橫,就要往李傻子臉上掃去。
趙秀英一刀切在掃把桿子上,這竹掃把脆聲一響,整個斷成兩截,差點就把溫大漢的手也切下來了。
驚得他老臉一白,往後一跳就踩在孫大漢的腳上,怎麼說也是一百四五十斤的大漢,這一腳下去,孫大漢還捂著腦袋,就嗷叫一聲,抱住腳掌倒在地上。
“我說話不管用是不是?真要出人命才算完?”
李傻子指著低身扶孫大漢的溫大漢說︰“村里有村里的規矩,你們兩戶說起來也是外來戶,哼,也就你倆爺爺輩才過來的,我李家可是幾百年前就在這里扎根的,你別不知高低。”
溫大漢听得心頭一怯。
這雖說都是李莊的人,李莊能叫李莊,那就是因為姓李的最多,他管趙秀英叫佷女,管李傻子叫佷子,那都是瞅著年紀喊。
姓李的才是真正的沾親帶故,幾百年下來,這論輩論親都能分出親疏高下來。說到底是外姓,不過是仗著家里老人年紀長。
也不能奪了李姓的權威,人家真要玩命,溫孫兩戶死活都玩不過。
想得明白,眼神就怵了,說了一句下台階的話,扶起孫大漢就跑了。
趙秀英這才後怕起來,那溫大漢要抽風,她還能往他身上砍?
李傻子安慰她一句,就往村委跑。
這溫孫兩個大漢別瞅被他拿話給嚇住了,回頭要跟家里人一說,那鐵定又得鬧騰起來。
撞進村委會的門,就見到董玉蘭在跟劉明德說話,她一轉頭,瞅見李傻子臉色就一變,勉強招呼他一句,听他叫嬸子,這渾身都不在自在,忙結束談話,低著頭走了。
劉明德喊住李傻子,听他說了在磚窯的事,就恨恨地說︰“你做得好,打死那兩個夯貨都活該,啥玩意兒,說咱黑化肥錢,要不是咱跟化肥廠談,能拿到這便宜價?就跟去年比對下不就知道了?哼。”
李傻子對這事門清兒,化肥錢是沒弄,可種子錢弄了。
李家還分了三千多,劉明德這邊少說拿了四五千。這也是,李四海一走,劉明德有了權勢,不往家里弄錢,那還是村支書嗎?
這靠山坳,何家渡的,哪個村支書做了
兩年家里沒蓋上三層大磚樓的?就劉明德做好幾年,還住著大瓦房,外頭連個馬賽克牆都沒碼上,說著都寒磣。
這還是小錢,那公田往外租的才叫大錢。
租給一家米業公司,那邊每年是給500一畝,擱到村委這一卡,說給村里都是300一畝。這都是高產水田,還有些旱田,那是150一畝,往下說是100一畝。
這出租的水田一年都是幾十萬的過賬,李水根和劉明德一人能分潤到兩三萬。
沒租出去,掛在村委下頭的公田,才是春耕的重點。
再加上別的收益,李傻子家就是每年不做事,躺著都有五六萬的收入。這村長誰不稀罕去干?被老溫頭老孫頭一攪和,那公田可也得等著出租給外頭的,兩百畝算算一年也有十來萬,先將田意梁茫到時人家米業公司來一瞧,才能給出高價。
這兩戶算是跟村委作對,也是跟劉明德的錢過不去啊。
劉明德恨他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李水根听到聲音也跑了出來,說︰“那倆夯貨回家一說,那兩個老頭死了咋辦?”
“那跟咱有啥關系?”劉明德恨恨道,“早死早好,天天供著那倆貨,說得遠了,又不是咋李莊的人,憑啥分給他兩戶上好的水田。”
“他倆戶不說把水田交給村里幫租嗎?”李傻子問。
“他們要500一畝才租出去,說要租不了,每年就問村里要500一畝的錢,”李水根昨晚沒把話說全,“十畝就是五千,這買賣能做?要擱手里撂荒了,那得好幾年才能復肥,咋算算這一年下來,種得好,日頭好,也才一千五六百的收益,他們就拿走五百,這勞力啥的還沒算呢,這賬怎麼算都不劃算。”
劉明德點頭也是這樣認為。
“我過來就跟劉伯伯和咱爹提個醒,做好準備,要真死了個,這鄉里追究,咱也不能沒準備……”
李水根抽著煙咂摸了陣說︰“支書,你瞧咱是不是過去瞧瞧,看他們鬧不鬧?不鬧就把水田幫租算了,那邊米業公司不說等春後過來瞧嗎?”
“那就去瞧瞧,這邊春耕也要完了,他們撂挑的事,村委也得表個態,不能慣縱過了。”
劉明德大手一揮,就听外頭在哭鬧。
“爺爺啊,你咋個就不行了啊,都是孫兒不中用,讓人打了,你氣苦這才走了,我們內疚啊,我要幫爺爺求個理啊,不讓那傻子給您磕頭,您就不能順氣啊,您瞧,您還睜著眼呢,這是死不瞑目啊……”
李水根劉明德心頭一驚,李傻子也是臉色一變,就瞧幾片冥紙飄到跟前落下。
,還真死了?
孫家幾個大人,也都六十往上了,扶著口棺材就在村委會門口停下,孫大漢跟他同輩的幾個堂兄弟往空中拋著冥紙。風一吹,那紙錢就搖搖晃晃的撒進村委會。棺材敞著,蓋子斜放在一邊。
里頭上好的白綢緞子做底,溫家老頭躺在里面,穿著壽衣壽褲,雙手交叉,眼楮睜得老大,像一對銅鈴,表情很憋屈,標準的不能合眼的相。
孫家的女人往門外一停,就嚎啕大哭,眼淚跟雪花一樣的飛,還有跪在地上捶胸的,使老大的力,真恨不得把胸給捶平了。
“我的親爹啊,您咋就走了,瞧您這眼楮,那可不是氣的嗎?上回縣里還說要再請您過去吃酒啊!說等您百歲大壽的事,這縣里還要開宴給錢幫您操辦。您這怎麼說走就走了?您活了九十六歲,我做兒子的就沒盡過一天的孝,您這一走,我該咋辦啊!”
這孫家老大,也有六十九了,眼見就快七十的人了,頭發都白了,在那哭天搶地的,也不怕人笑話,擺明就是在來村委鬧事的。
村里人好在都上田去了,除了一幫老少娘兒們,沒個男人在。
劉明德和李水根卻是一臉苦惱,這回坐蠟了。瞧李傻子還在樂,李水根就罵他︰“看你干的好事,把人老人真給氣死了,好了吧,我看你咋辦?”
“咋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還能咋辦?我瞅他們就是來鬧,想要村委好瞧的,沒听見嗎?這還說要我去給磕頭,我能磕這頭?見他鬼吧。”
李水根氣得牙癢癢,扯住他後襟就要將他拉出去,劉明德攔住他說︰“這事也怨不得小滿,誰知那孫老頭能真死了?九十六了,那也差不多到點了,我听著這轉季的,他受了風寒,身子骨眼愁著就垮下去了。你猜會不會是他家人故意把他弄死,來咱們這吵鬧的?”
“那哪兒能?劉伯伯,他要活著那不更有用?就跟那戲文里說的免死金牌一樣,孫老頭活一天,咱就沒法動孫家一天,這要死了,他鬧得這一回,那等鬧完了,那村委要再找上去,他們就沒話好說了。”
李傻子腦瓜靈,一說劉明德就暗暗點頭,是這理,可就更棘手了。他扛著棺材過來,這是要給村委招晦氣啊,還不知他要提個啥條件。
要真提得大發了,能不能接下還另說。
劉明德犯愁,這外頭越哭越大聲,總得有人去處理。李水根就扯住李傻子往外走。
“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
四十好幾的孫大漢一指李傻子就放聲痛哭,半點老臉都不要了,跪在他爺爺的棺材前鼻涕眼淚橫飛不止,抱著那推棺材的板車輪子就在嚎。
這口棺材是上等的柳木棺材,是訂做的,八十五那年就做好了,一直擱家里擺著,就等孫老頭哪天咽氣了,馬上就能用。誰想一裝上他先就來了村委會。
孫家老大扶著他就指桑罵槐的說︰“也不知誰教出來的雜種,連叔輩都敢動手,打了人還把老人氣死了,這種雜碎,不滾出李莊都沒天理了。”
李水根臉一沉︰“你嘴里噴啥糞,你那兒子做孫子的,明知老人犯了病,這年歲又大了,被打傷了,還滿頭是血的跑回去,那是做孫子的孝道?明擺著就是要氣死老人……”
“李水根,你給我說明白些,誰要氣死老人?”孫大漢騰地站起來,就吼。
“就是你,你個夯貨,光長個不長腦,四十幾歲的人成天在村里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給你找個磚窯的活,做個活又出工不出力,還巴望著趙秀英的身子,你還有臉沖我吼,有力氣先把你家田里的秧苗給插正了。”
李水根口舌不饒人,孫大漢氣得臉色大變嗷嗷的叫。
孫家老大就說︰“你那兒子打傷叔輩還有理了?要他不動手打人,大郎怎麼會流血,他不流血,我爹怎麼會死?根上還在你兒子那,他要不磕這個頭,就滾出李莊。”
那些孫家的人都大喊起來,都齊整的叫上口號,在喊“滾出李莊”。
溫家也派了一群人來聲援
,這才趕到,先跟著喊了幾嗓子,溫大漢就走出來,聲淚俱下的將磚窯里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遍。
然後扶著棺材就痛心疾首的說︰“孫爺爺,您死得可真慘,咱李莊,也就是有這樣的不良子孫,才會變成如今這樣,連叔都敢打,我這真是……”
說著他竟然還干吼了幾嗓子,硬將干了的眼眶擠出幾滴眼淚來。
李傻子撇嘴在瞧他們表演,這幫無恥之徒,就連老人死了,都還要利用,為孫家掙利益,半點沒有想早著入土為安的心思。
“你口口聲聲說孫大郎是小滿的叔,我這個做爹的來問問你,他算我李家哪門子親戚。說穿了這是李莊,你孫家來這里才六十年,就佔了我李莊的好水田,還仗著家中老人長壽,就想分潤村委公田的利益……”
前頭還好說,後頭就是李水根在誣陷了,他也不傻,這陣仗要不給孫家人潑糞,都沒法解決了。
“你信口雌黃!”孫家老大喊道,他年歲也不小,這年輕時還是把插秧能手,苦活累活都干過,身子骨早就松散了,一口氣吼出來,胸口就憋悶得發慌,搖晃了幾下,孫大郎忙扶住他沖李水根說。
“我們啥時要黑村委的錢,村委黑咱們的錢才是,那化肥你們分了多少髒,你們心里清楚。口中說是幫咱們著想,就是想拿回扣,一千多畝田,每畝一百多的化肥錢,這就是小二十萬,你們沒拿個七八萬,我就不信了……”
李水根哈哈大笑︰“你傻了吧?這快一半的回扣了,哪家廠子能給得上?”
孫大郎見溫家人也沒說話,就臉一紅。
“你們就拿了錢了,這錢本來就該是我家的。”
孫家老大喘夠了氣,就指著李傻子說︰“你過來,磕頭d了頭,我再跟你爹說事,我的條件要他都答應,這事才算過去。”
“你先說條件,要咋樣,才肯把棺材給拉走!”劉明德走出來,手里夾著煙,陰著臉問。
“我家水田都租給村里,每畝一千,年底分錢……”
“你不如去搶!”李水根急了,他怕劉明德真答應,這開了口子,下回再有人鬧,還得這樣辦?
“咋了?你們不同意,我們就推著爺爺的棺材去縣里,我看縣里咋個說!”孫大郎大聲道。
李水根望向劉明德,這事得他點頭,可頭哪能點得下。
“爸!!!”
突然李傻子大喊一聲,李水根以為叫他呢,轉頭就看他沖過去,抱住棺材,眼淚嘩啦啦的流,抱住孫老頭就叫︰“爸,你死得好慘啊,我那大佷子他不是個東西啊,把你活活氣死了,你原來是有一百九十歲的壽限的啊,這一下減了九十多年,都怪他啊……”
所有人都驚呆了,紛紛相互看去,瞧見別人也是驚詫的表情,才都清楚自己沒听錯。
“你發的哪門子瘋?”
孫大郎被他佔了便宜,他管孫老頭叫爸,那不成他親叔了嗎?很不爽的伸手要拽他,他被一肘子擋開。
“爸,我當年死得早,沒能孝順你,這都怨大哥啊,他把我從山上推下去的,我才死了連個墳頭都沒起啊。”
一句話說得大家毛骨悚然,有年長的就扯著附近的人說︰“還真有這麼個人,是孫家的小兒子,跟孫家老大去打獵,說是從山崖上摔下去了。可那頭都是樹杈,這要摔下去也這得被樹叉住才是,再不濟也能找得到尸體。可就是連塊骨頭都沒找到,說讓虎崽子給叼去了,哪有那麼巧的事?”
“你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孫家小兒子不是正要考大學嗎?說是要考上大學了,孫老頭等他回來就把那套大屋留給他,原來是說留給孫家老大的……咦,這該不是……”
“噓,小聲點,那都五六十年前的事了,咱別亂說。”
那孫家老大一下臉色就劇變,這事他們猜到得差不離,但真不是他推孫家老小下去的,是他誘導老小上了那片山崖,那里滑得很,他一腳沒踩穩就下去了。
至于尸骨無存的事,那他也沒弄明白。
李傻子這一哭把他心事勾將起來,心就怦怦瞎跳,指著李傻子就牙齒打架。
“你,你是小六?”
“大哥,你咋不認識我了?”李傻子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突然}人的一笑,“那事我不怪你,你也是為嫂子想,我死得不冤。”
“哇啊!”
孫家老大一聲大叫,掉頭就跑。幾步踉蹌,一下倒在地上,剩下不多的牙都磕沒了,捂著全是血的嘴就沒命的跑,頭也不敢回。
那些孫家的溫家的都心頭發毛,推著棺材就往回走。
看李傻子還要追上來哭冤,膽一寒,比那挨踹的狗子還跑得快。
“你該不真上身了吧?”李水根想起沒跟提過老孫頭家的事,擔心的瞧他。
“這你也信?”李傻子擦了臉,嘿笑說,“我就嚇嚇他,誰知不經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