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盗香录
作者:
1 7·9 2 10
3 4·6    
一 1
    了,可是一想到昨天凌石吃了自己一半红薯,晌午时分,自己饿得差点晕倒在地上,就愣愣的道:“不算话就不算话,怎么了?”凌石刚要答话,就听到门口传来凌石父亲的声音:“小石头,又戏弄铁蛋,跟你说了,不要欺负铁蛋。”凌石一听到父亲的声音,马上乖乖不作声了。

    “你们二人先到学校,我挑好了水就过来。”

    三人一起朝村边的小路走去。铁蛋道“小石头,我妈妈说了,说你眼睛贼亮贼亮的,勾得整个村的小妹妹整天随着你转,长大后,一定是个风流鬼。”

    凌石一听就笑了,道:“铁蛋,这是你妈跟你说的。”

    凌石父亲听到铁蛋的话,心下一愣,面上显出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这时门外走出一个身着白粗布女子,对着发愣的男人道:“汉哥,我们是不是……”凌汉瞧着绝美的妻子,想起昨夜的缠绵,眼光竟变得贼亮,似乎想要将妻子的衣服剥下来一般,女子看到男人色色的样子,竟轻轻笑了笑,声音中充满了挑逗之意。“喂!你再这样,我和你去学校就又要迟了。那王校长又该说我了,他可舍不得说你半句狠话。”

    女子又笑了笑,却忽又止住,神态变得凛然,令人不敢对视,冷艳非常。“好了,不说了,打水回来我洗个澡,昨晚弄得我身上脏死了。”

    “王立然这个老王八蛋,一点本事没有,到镇里捣腾了几天,一毛钱也没弄回来,这欠了半年的工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兑现,想跟石头买几尺布回来叫王跛子做一身衣服也不行。”

    王立然现在觉得每天走入办公室都成了刑讯室,这也难怪,欠了十几个职工半年工资。这十几个人每天都要在自己耳边讨要一遍工资,可是自己手中实在是半毛钱也没有。镇督学办的那些王八蛋们,整天只知打官腔,耍滑头,每次到督学办时,那主任的舌头也不知是怎么做成的,只说得几乎是声泪俱下,王立然都怀疑自己还有多大毅力能止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掬下那连老爹过世时都没出来的同情之泪。

    当杨雪又一次提起工资之事时,王立然再也无法忍受了。

    “你知道,我们家是双职工,这半年不发饷,我们一家三口家里可是连锅也揭不开了,我们家不象苏老师,她家那口子在家种地,好歹能挣出个口粮来,您能不能再到镇政府找一下林书记,把我们的工资给发几个月呀!……”

    看到办公室里众人乞求的目光,王立然再也坐不住了,“凌老师,你打个报告,我去找一找林书记吧!”凌汉应了声是,却道:“只怕又象上次会无功而返吧!”说罢,转身从抽屉中取出笔来,写起报告来。

    这学校里只有凌汉的文字最过硬,而且写得一手好字。王立然老是觉得奇怪,这夫妻二人被分到这穷乡僻壤来,一干十来年,虽说嘴上牢骚不断,却也没有辞职南下。以这二人学问才识,埋没在这没出息的小学里实在是可惜了。每当同事们说起这事来,凌汉都道:“若是有人能代我照顾小石头,我二人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也到南方打工了。”说也奇怪,这二人来到儿,就很少到外面去,而且似乎也没有什么亲戚客往,只是慢慢的溶入到村民的生活中,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杨雪惊人的美丽却成了周围的一道靓丽的风景,而凌汉不同于村中粗鲁汉子,对杨雪一贯的体贴温柔,却让村中铁蛋的妈妈及一众妇人羡慕不已。

    杨雪的美丽曾经引起过小学周围村中汉子的垂涎。那时二人初到牯牛岭小学,周围村中的无赖少年经常借故到学校中来,借以偷窥那不同于山中女人的风姿。其中一个无赖泼皮在同类中夸下海口,说一定要睡了这个外来的美人。

    他终于逮到一个好时机。

    那是一个黄昏,学生放学回家了,杨雪因为批改学生作业而晚走,别的老师也回家了,此时那人以为天赐良机,当下过来风言风语的调戏,而伙伴们则在学校墙外听好戏,只听到那人戏言几句,杨雪咯咯娇笑几声,接着就是杨雪的怒斥声,然后是呼救声,最后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墙外的同伙们从变了调的声音中听出是自己朋友的口音,急急忙忙的从墙外绕过来,到办公室时,那家伙已不**样了:双手捂住了胯间,缩成一团,嘴中发出谁也听不明白的呜咽,而脸已变得他自己老娘只怕也认不出来了。而惊恐万状的杨雪还在歇斯底里乱踢乱打,众人慌忙将杨雪拉开,那泼皮才得以被救。

    至此之后,众无赖一看到杨雪那美丽的容颜,就想到同伴那悲惨的遭遇:虽逃过一劫,凌汉最后也没有报案,但那人治好伤后,却发现自己再也不举。结果是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对杨雪动过不轨之心。

    王立然道:“小雪,这次找林书记,你和我一起去。”他可没有忘记上次为工资的事儿,碰到镇委书记林先河,结果被灌得黄汤满腹,在医疗所里打了两天点滴,还钱也没要到手,看来这次又要为同事们献身。

    王立然已快年尽五十,他在牯牛岭工作了一辈子。当凌汉与杨雪到这所小学时,他那时已是训导主任。看着和自己一道参加工作的同事有的下海经商,混得风生水起,有的调到县城,亦捞到了一官半职,只是自己依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奉献”着自己有限的生命。每当看到自己同辈人意气风发,衣锦还乡的神态,他就心想:“要是老子当初下海,或是活动活动,老子也不比你差。”但他心中亦隐隐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社会活动能力的,要不然为啥到镇里要老师的工资,“活动”了二三趟,亦无功而返。这才想起以前镇督学组有人说“王立然能当上校长,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到牯牛岭工作。”,这话只怕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杨雪一听要自己和校长一道去镇上找书记,就想起那个什么林书记一见到自己就笑容可掬的样子,骨子里的不怀好意只差就写在脸上,自己到镇上去,那还不得送羊入虎口啊!连忙道::“别,凌汉现在是训导主任,还是他去吧!”谁知凌汉道:“我可没空,我今天一天都有课,还是你去吧!那老林可喜欢你了。”

    小李在一旁道:“着啊,我说怎么林书记前一段时间怎么老往我们牯牛岭跑,一会说什么深入到边远山区进行调研,一会儿又说什么关心不发达地区教育,敢情是这么回事儿。不过,雪姐,你还是拿出你的绝招,那林先河还不得给你制得服服帖帖的。”众人心领神会,哄堂大笑。

    王立然自然知道林先河对凌汉是不怎么感冒的。当年这位林书记说要对山区教育进行调研,而自己身边也实在没有什么对此有深入研究的人,就对王立然讲了,王立然就吩咐凌汉写一篇《全县边区教育现状考察》,结果在全县周报上发表后,又被省报转载,这一下子林书记是大大露脸了,一下子对王立然另眼相看,待后来王立然又说是小学内凌汉老师所作,林书记一听,恨不得马上将此人调到自己身边,想再出几篇好文章,再让自己身上镀镀金。可是那次王立然带着杨雪,这林先河不敢明目张胆的细看,可是一双眼老不由自主的瞅向这容光焕发的美女,“实在难以想向,这野鸡窝里还藏着这么一只凤凰啊!”当下向王立然说要借调杨雪,杨雪看到这位林书记的眼光与上次想非礼自己的无赖泼皮一样无差,当下连忙推辞。“您调凌汉是一样的,杨雪是他老婆。”王立然这一句话立让这位林书记起了嫉妒之心,当下道:“我只是办公室现在工作较忙,想借调凌老师一阵子,那就让凌老师来帮几个月忙吧!”

    谁知凌汉一进办公室,将所有事情处理得头头是道,几篇象样的文章亦作得有声有色,更让这位林书记眼热是杨雪每到周末,带着儿子来到凌汉临时宿舍,一家三口亲热之极。就连林书记夫人也说,“这凌老师与杨老师不愧是知识分子,在一起好生般配。”这话让林先河头脑发晕,竟有些象自己老婆被别人抢走的感觉。就因为这一句话,这一夜林先河拼命折磨自己那姿容在镇上也算出众的妻子,最后自己软在一旁直喘气时,却听老婆道:“小雪也说凌老师每次都把自己弄得浑身无力哩,可是自己还是龙精虎猛的。你就是学不来人家凌老师,小雪说凌老师可温柔了,哪有你这么粗暴的。不过,老林啊,你好久也没这么猛了,我喜欢……”林先河一霎时,眼珠全成了白色,直喘粗气。没过几天,就让凌汉回到了牯牛岭小学,再也不提调动工作的话。

    凌汉回学校那天,办公室的同事前来送别,王立然自然也就来接自己的得力干将,谁知在镇上那家算得上档次的餐馆与林先河书记不期而遇,当然是力邀一同前去,林书记开始是极力推辞,不料杨雪满脸通红说了一句:“凌汉好歹也与林书记共事这么久,功劳谈不上,苦劳也有几分,现在回单位,林书记也不来送行送行,一同聚聚,只怕不好吧?”这句话当着全办公室人员说了,林先河只得按捺心中不快,到了包间。心下还想:“怎么这杨雪脸红的样儿这么可爱!”

    林书记以前看过凌汉陪那些县城来的领导的“雄姿”,自然不想和凌汉来拼酒,却不肯放过那让自己日思夜想的杨雪。当下席间觥筹交错,闹将开来。开始杨雪自然说酒量不行,连连推辞。林书记却兴趣大增,当下亲自提壶,为在座每人面前的玻璃大杯斟上满满一杯,而给杨雪斟了一半。当下众人将杯中酒干了,轮到第二回合时,依然是杨雪半杯,其余人一杯,这一轮下来,别的人全部潜逃,只有王立然,凌汉、杨雪、林先河在桌上。此时却是粉面红晕晕的杨雪执壶,美人带醉的风姿,轻言慢语的呢喃相劝,结果是林书记、王校长又在美人的半杯陪同下,一杯下去。王校长当场颓然倒地,而林书记却好一些,走出酒楼,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道旁,当下同事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烂泥一般的二人送到医院。

    现在王立然叫杨雪一道去找林书记,可是奇怪的是凌汉也不阻拦,瞅着王立然,还一脸坏笑,道:“王校长,那林书记酒量太大,您还是小心为是。”王立然心中一哆嗦,老实说,带凌汉去才是正道,因为凌汉喝酒的本事那是自己拍马也及不上的,而且交际能力也强。可是,那林书记是极讨厌凌汉的,若让他去,不坏事才怪。而小杨就不同了……王立然这才想起:“我这不是施了美人计了么?我……算了……不行,还得带杨雪去。”

    “王校长,我去倒也可以,可是我袋中一文钱也没有,不知能不能支一点工资呢?”这话一出,办公室内其他老师都艳羡看着她,现在谁家不是急等钱用呢?马上提出,是不是也可以支一点银子用用。“那好,你们谁支了钱,就要同我一道去镇上弄回工资来。”此话一放,众人倒是乖乖不作声了,只是用殷切的目光看着杨雪,王立然这个老王八蛋是没有什么交际能力,众人也没指望他了,倒是看看杨雪老师是不是能弄一些钱回来。

    “好了,小江,你先支三百块给杨老师!明天一早,到镇上去。”

    杨雪透过已半损的玻璃,看到儿子正和同学在操场上闹成一团,推推攘攘的,阵阵笑声透进耳中,而所有孩子身上粗布衣衫上布满补丁,而凌石的衣服上却是补丁最少的了。看着凌石身上比同辈精致了许多的补丁,杨雪心中苦笑:“没想到我还有作针线的天赋。不过小石头,可真讨人喜欢……”慢慢的,光洁的面容上的苦笑变成了甜蜜的笑容。“这孩子,不愧是……他该当是光彩照人的……”

    凌石觉得有人在注视他,他抬脸看去,却发现母亲正在窗内看着自己笑着,这时凌石才想起:“原来我的妈妈比铁蛋他们的妈妈都漂亮许多呀!”这时一分神,却见奎北正全力蹦向自己,若是让他撞上自己,一定是立不住了,他虽一脚支地,却灵巧的一跃,闪了开来。奎北却因为用力过猛,收势不住,一只脚却再也稳不住重心,只得松开抬着左脚的手,这才立住身子。“小石这家伙,怎么这么灵活,每次‘半鸡’,总是赢不了他。”看到凌石的笑脸,奎北倒提不起恨意来。倒是铁蛋一旁与有荣焉的笑意脸儿,一拳打过去肯定手感很好。不过奎北却不是输不起的人。奎北身高体壮,很有些蛮力,但却并不仗力欺人,很能仗义执言,而到了五年级后,虽说成绩不很出众,却也很自然成了小学里的孩子头。但是凌石却总是不输于他。他们学会玩乒乓球、跳房,弹泥球后,多次较量,自己总是输多赢少。这次更连自己最拿手的“斗鸡”也被对方打败了。他心下气沮,大声道:“好,我们这队这次输了,再来一场怎么样?”

    “明天再比过,我和铁蛋要去小伤河捞鱼哩!”听到凌石提起捞鱼,奎北心中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嫉妒,这小子捉鱼很有一手,特别是那黄刺鱼,每次自己碰到后,手都被刺得流血,一肿好几天,***,这小子倒好,一摸那么多,却从未擦破点皮。奎北很想说,让我一起去吧!可是一想到自己和这小不点一去,不就变想彻底投降了吗?当下咬咬牙,道:“那不明天吧!”

    凌石当下道:“行。”

    秋日的太阳已远不如盛阳那样毒。铁蛋与凌石当然是一如既往来以藕湾里,凌石道:“铁蛋,今天轮到你下水踩藕了。”

    “怎么又是我?”

    “那等一会儿你捉鱼好了?”凌石说话倒是与杨雪一个德性。

    “行,我还下去踩藕好了。”铁蛋想起自己摸鱼成果,一咬牙,开始脱衣,他可不敢穿着短衣下水,不然他妈妈只怕又说会弄坏衣服,接下来自然是一阵竹条棒子与屁股亲热。当变得赤条条时,凉凉的秋风倒让人有几丝凉意,一会儿,那黑黑的肌肤上倒出现了小小的疙瘩来。铁蛋的脚一碰秋水,饶的是他向来身体健壮,却也忍不住颤了一下。

    “你还不快点下去,就有女生来看你的光屁股了。”

    “胡说,这会儿这里会有人来,你莫要吓我。”

    “军花,快来呀!铁蛋和我在这儿玩哪!”凌石话音刚落,铁蛋就听到一阵女生声音传来,吓得顾不得再让自己身体适应水温,扑通一声下了水,这时听到军花声音道:“快来呀,石头在这儿。”十几个女孩子一下子涌了过来。铁蛋心中惨嚎一声:“我的妈呀!这些母货,迟不来早不来,却这会儿到了。”

    “好呀!老师都说放学后不准玩水了,你们俩个倒是胆子大,瞧我不告诉张老师。”凌石心下一急,虽说爸爸妈妈一向倒是不管他,他倒有些怕张老师知道自己不守纪律,在放学路上玩水。

    当下某人就变成了凌石的筹码:“铁蛋,还不快快弄些藕来,让大家咬一咬呀!”十几个女孩子一人手中各拿着白生生的一节莲藕,高高兴兴走的时候,说是怎也不会将今天的事告诉老师。可怜铁蛋从水中起来时,直冻得嘴唇也乌了,看到地上只留了些后面又老又黄的藕节,而前面的嫩藕尖却一节也没有了。

    “老子誓报此仇!军花,等着瞧!”铁蛋直恨得牙咬咬,哆哆嗦嗦将衣服穿好。“石头,等会儿捉鱼我可不下水了。”

    谁知到了小伤河,凌石却不干,说每回抓回鱼儿,铁蛋吃了一大半,非要铁蛋下水不可。铁蛋此时身上倒是暖和起来,好了疮疤忘了痛,也就不爽不快的答应了。村中大人因为爱惜孩子的衣服,吩咐小孩玩水时不得穿衣下水,又此时来到小伤河畔的人也不多,凌石二人倒也不例外,当下二人就开始脱衣服,变得赤条条的。

    凌石突然察觉远处有人,暗暗向远处一望,却见河崖坡上立着一个人,仔细一看,不正是村中四婶么,见她紧盯着自己的身体,少年的羞涩一下子让他脸儿通红,飞快将身子藏在水下,铁蛋却依然磨蹭着不敢下来,凌石却并不说话,当下低头在河岸下摸起鱼来。

    凌石摸鱼的本事是铁蛋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他从不借助渔具,只是双用在河沟中轻轻的抚过,而一条条土鳜鱼,黄刺鱼,就被凌石甩向岸边。借着向上丢鱼的机会,却见四婶在一丛野蔓后立于了身体,显然还在看着他们。而铁蛋却忙于跑上跑下的将鱼儿用枝条串住,混然不觉,只是觉得凌石今天好奇怪,不时向自己嘻嘻笑着。

    四婶却呆呆的注视着小河中的二人,她很奇怪,自己怎么不离开。这二个小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按说自己应该避嫌离开。可是自己怎么就不想离开呢?对了,正是小石头的身体,那身体在夕阳红光中,仿佛象暖玉一般,显得健康而可爱。铁蛋的身子却如同寻常村中少年一般,健壮,结实。难道自己还想看看石头的身子么?四婶暗中呸了自己一口,一时间,脸儿倒红了,不过黑黑的面上倒也看不出来,只是火热火热的。想想这也难怪,他的妈妈可是仙女一般的人物,她的儿子当然也如此俊秀了。

    “不过,石头的下面的赘赘之物怎么比铁蛋大那么多,倒似比我当家的还大些!呸,我怎么想到这上面了,那还是个小孩子。”

    “石头,别摸了,我都拿不下了,太阳也下山了,回去太迟了不好。”凌石看着铁蛋光生生的身体,再也忍不住了,在水中哈哈大笑,铁蛋则不明白自己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不解望着凌石。凌石好半天才停下来,道:“喂,铁蛋啊,你知不知道,四婶正在上面看着你好半天了。”铁蛋抬头一看,却见一个人影依稀立在丛草后,他惊喝一声,慌忙将手中鱼条丢在地上,用衣服遮住身子,怒骂道:“臭石头,不早说……你个混蛋。”再仔细打量时,却见那条人影不见了。道:“你怎么知道是四婶,隔这么远,你怎么看得清楚,或许是个男人也说不定哩!”

    “哎呀!你的身体给男人、女人看不都是个看么?有什么区别,不过,那肯定是四婶,因为那上面正是四婶家的菜地。”他却没有说,他看到的人的确是四婶。

    “说不定是四叔。”

    “肯定是四婶,饲候菜地一向是四婶的事儿,不过,也可能是军花,她早前就看了你在水中起藕,可能觉得没看这瘾,想再看看。”铁蛋嘴中骂了一句放屁,可是觉得这人只怕真是四婶可能性居多,又想到自己光着屁股被人看到,少年的羞涩一下子倒让这平日没啥心事的乡村野童害躁起来。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身体不也常常让你看么!”

    铁蛋心中嘟囔一声:“看我的可是母的。”却看着凌石穿衣服,他倒是觉得凌石的身体象充满了奇妙感一样,那种玉色肌肉,线条柔和,这让他想到了夏夜乘凉时,仰望的星空的那种感觉。
一 7·9
    第七章

    二人谈了好半天,凌石头越来越重,终于支持不住,沉沉睡去。曾静萍却过惯了昼夜颠倒的日子,反倒精神见长,见他熟睡过去,也就不再与他说话。她痴痴的看着那张纯真的脸,心中竟无比平安喜乐,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那张脸,一时觉得心中充实。

    直到听到开门声响起,曾静萍从沉醉中觉醒过来,这才省起何琪与程玉英二人已经下班回来了。

    只听到何琪道:“那个何学道真***不是东西,有机会老娘要剁了他那对色手。”曾静萍心下莞然而笑。这个何学道却是HJ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家的手可不是说砍就砍的,何琪也只能这样发发心底怨气罢了。

    程玉英却吃吃笑道:“人家那是喜欢你,不然怎么给那么多小费呀!”

    “呸,那他给你那么多小费,不也是喜欢你么?”

    程玉英却道:“我看他最感兴趣的却是媚姐,看着媚姐的那股热切劲儿,恨不得吞下肚去似的。”何琪想起媚姐戏弄这个何学道的样儿,不竟哈哈大笑,道:“媚姐会看上他?上次那个什么李市长什么的,媚姐都没给很大脸子。”二人一进屋,才发现曾静萍却没有休息,静静的坐在床前,竟分外的艳丽。

    何琪夸张的道:“萍姐,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事也没作,一直就坐着吧!完了,完了,我们的萍姐春心动了,爱上了一个小男生。”曾静萍一时脸通红,低声骂了一句。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却让程玉英觉得曾静萍这次很不对劲。

    她倒没说什么,伸了个懒腰,“好困了,洗澡休息吧!明天还得让这小孩到医院看看。”她们说话声、洗澡声却把凌石从熟睡吵醒了,他睁开眼时,却再也合不拢了,只见三个修长的身体从浴室中出来。身上倒是着了胸衣,胯间一件三角小裤,在灯光上闪闪生光。行走之部,摇曳生姿,如同仙子下凡。凌石一时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中一般。他嗅到三女沐浴后的淡淡的香气,精神大振,竟心生将之搂在怀中的冲动,一时醒悟到自己的念头,心中连骂自己该死,却舍不得将眼神移开。

    这时何琪却突然看到凌石亮灼灼的眼神,心下一惊,随即坦然,道:“萍姐,想不到我们捡回一个小色鬼。”曾静萍与程玉英听了她的话,眼睛一时转到凌石身上,惊叫一声,连忙爬上对面床上,急忙打开被子,将玉也似的身子掩住。凌石赶紧将脸转向墙那边。

    何琪却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却道:“哎呀,萍姐,他的头上还有股味儿,不如帮他也洗一洗。”于是三人披上大衣,将凌石横在床上,头搁在一张平凳上,然后从盆中蘸水,将他的头发打湿,然后抹上洗发水,轻揉的抠动,洗动起来。

    这时凌石却大饱眼福,那三对高耸的乳峰时不时从大衣中半露,虽有胸罩护着,但是那半露的肌肤也更让人浮想连翩,程玉英顺着凌石眼光,却见到曾静萍那两只肥硕得不象话的乳峰,更形成二道深深的沟壑,让人欲一探究竟。程玉英玉手在他的脸上一捏,道:“坏小子,住哪儿看哩!”

    曾静萍此时正两手在帮他**头发,心正想他的这头发怎么这么浓密,听了程玉英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胸脯一挺,想将大衣挺起,遮住酥胸,可是却更显丰满,这个动作惹得何琪哈哈大笑,让曾静萍又羞又恼,重重在凌石的头上打了一记,凌石此时却闭上了眼,可是满脑子中却是那三具丰腴身体,鼻中嗅到的女体特有的气息更是强烈。他的真气突然快速流动起来,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浑身精力弥漫,他突然生出一股要占有这三个美丽的女人欲望。他被自己如此大胆的念头吓坏了。

    三妇突然嗅到一股奇异的气息,与房间本有女性气息一相混合,竟让人体内生出无限空虚的感觉。

    三人在这种暧昧的气息中将凌石的头发清洗干净后,帮他用干毛巾裹干,摆正他的身体后,替他盖好被子,三人上了对面的床铺,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当曾静萍又一个转身时,何琪再也忍不住了,道:“萍姐,你就不要再动了。弄得人睡不着。”

    原来因为曾静萍身量最高,一向是她单睡,而何琪与程玉英合睡一张床。本来这张床何琪与程玉英二人合睡就很拥挤了,现在平空添了身量更大的曾静萍,一时间,床上挤得满满的,想挪挪身子也不行。何琪不知怎么,本就觉得特别烦闷,而曾静萍还一个劲儿挪动那丰腴的身子,这个觉还怎么个睡法。

    “你去和石头一起睡。”程玉英突然道。“什么?”曾静萍道。

    “他还是小孩,不会对你怎样的,再说,他受了伤,还会欺负你不成。”这话何琪马上表示赞成,曾静萍无奈,只得起身,在黑暗中揭开石头的被子,小心钻进被子中,觉得一具火热的肌肤贴在自己的身上。

    凌石在黑暗中,觉得冰凉的软玉贴在了自己身上。他体内的炽烈真气突然似乎轰的一声爆炸了,鼻中全是幽幽的香气。而曾静萍却觉得自己被石头火热身体炽烤着,她觉得难受极了,双腿用力一挣,股间竟有暖流缓缓溢出。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来儿。

    “不行的,自己年龄这么大,而他才这么小,而且自己女儿都与他一般大了。”

    “可是,他的身体好温暖。”

    “不行的,琪琪和玉英就在旁边。”

    “可是,我好想,好想抱住他。”

    凌石隐隐有些害怕,他紧紧缩着自己的身子,可是一只柔软的玉手却拉住了自己的胳膊,引着自己的手,抚在了一大团软软的东西上面。他忍不住捏了一把,一抚之下,却觉得那软软的肉团膨胀起来,于是他又捏了一把……紧接着,甜甜的气息包围了他,他吮吸着凑上来的火热的双唇,然后变得贪婪起来,也用力起来。

    凌石火热的唇一贴上来,曾静萍觉得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就烟消云散了。她解开了自己有乳罩,又蹬下了自己的三角内裤,然后搂住了凌石,玉手本能去探那自己神秘向往之物。一触之下,心神皆醉。那东西无比火烫,却又好大好大,她突然痉痒了一下,轻轻的将双腿打开了,任泛滥的春水横流……

    凌石松开了她的双唇,仿佛体会到了她的需要,头缓缓向下,将那傲立的乳尖噙在嘴中,细细的品尝……

    他的手随即向下,那光滑的圆臀仿佛没有止境,光滑、柔软、直似一个无边无际的美梦,越过这个美梦,就到了最神秘之处……

    何琪与程玉英见曾静萍去了对方床上,却悄无声息的,但却觉得黑暗中充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现在床上也没那么挤了,可是还是怎么也睡不着。程玉英一抱何琪,却觉得何琪身子一颤,却发现何琪的身正探在下体上。一向只有何琪戏弄她与萍姐。现在报复的机会来了。她促狭之心大起,玉手向下,握住了她的手,却发现那手粘粘的……此时何琪的另一只手却突破了自己的三角裤,她来不及呵斥,玉腿却无力被分开,任由那只手肆虐……

    程玉英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时,依稀记得昨天晚上作了一个好怪奇的春梦。自己三人和那个被抢回来的小男孩无比欢爱,在梦中,这男孩好有魅力,而自己就象个傀儡一样,任由他作弄,还摆出各种羞人的姿势,最后自己三姐妹却低声向他告饶,才被他放开。

    真是个好怪好怪的梦!!

    此时冬日的阳光照耀进了房子,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吧!她顾不得回味那美好的春梦,努力睁开双眼,“嗯,何琪这小丫头,昨晚睡前象戏弄过自己的,现在还用手捂在自己羞人处。”她想推开她,于是一用力,却觉得不对。怎么对方肌肉这么硬,她定睛一看,却见一双明净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她心下一吓,胯间的那只手竟突破禁区,消魂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姐姐,我还要……”程玉英想要拒绝,可是那只手略用力时,她的双腿便顺从的打开了,她心下害怕起来,似乎自己的身体不听从自己指挥了。紧接着,她觉得炽热从股间传来,便又迷失在昨晚的梦境中,只不过,她此时知道,昨晚的梦境绝对是真的。

    曾静萍听到异样的叫声,勉勉强强的睁开眼,果然是石头在对妹妹使坏,昨晚自己听了好久这样的声音,想要起来阻止,可是怎也不能睁开眼睛,就象陷入了梦魇之中。此时却见到程玉英双眼睁得大大的,却显得空洞,全部心神沉浸在仙境之中,只是小嘴中发出动人的呻吟,玉体微微颤抖……曾静萍突然觉得自己体内亦颤抖不已……而何琪却依旧沉沉睡着。

    凌石却向一只准备捕食猎物的凶兽,昨晚当他觉得三妇实在难以承受他时,他松开了她们,现在已有二只猎物正待自己享用。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这样无比的享受,女人的肉体仿佛给予了他无比的刺激,让他成为了另一个人一样,而体内的精气神更是从交合中得来,让他飘飘欲仙。所以他一神内敛,让真气在体内运转;一神外守,待三女一恢复体力,便开始索求。

    他虽然没有刻意注意曾静萍,但他心中明白那个温柔的萍姐醒了,这纯然是一种心灵的明悟。他一掀被子,将二人交织于一起的身子暴露在寒冷空气中,不停攻击着程玉英,二人身子仿佛亘古以来就结合在一起,丝丝银光在结合处闪现,曾静萍觉得一点也不猥亵,反而有种圣洁的味道。二人的动作如此和谐,充满着生命神秘。凌石回头对曾静萍一笑,曾静萍却觉得他在示意她过来。她这才发现两张床不知何时已并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更大的软床。阳光洒在她雪白的胴体上,平添暖色,凌石这才有机会好好的欣赏她的裸体:夸张的线条由硕大的有些过分的双乳、纤长的柳腰,无与伦比的大屁股,修长笔直的双腿,配合上充满了温柔的面孔,凌石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于是,他对程玉英发动了最后的攻击,一鼓而下,将那清凉的气息收回到体内。

    然后立在曾静萍面前,胸前的纱布早已不知甩到哪儿了,胸上一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创口,粉红粉红的,显然刚长好,但是却没有拆线。这却并不影响他如同天神一般的气势。他的眼中充满了疼爱,这让曾静萍一时忘了自己的年龄,只想投入到他的怀中,让他好好怜爱。

    凌石却绕到她后面,抚上那圆臀,热力直透肺腑,曾静萍喃喃道:“喜欢吗?俱乐部的那些色鬼只盯着人家这儿看……还有这儿……”她立起身子,捧着自己的**,柔媚万状的盯着凌石。凌石欲火大盛,一指点在那粉红的菊花之上,他的手指之上如同电流一样的炽热,烤得曾静萍幽径中飞速律动,然后她觉得体内激射出了什么……

    凌石将这具丰满的胴体轻轻一提,身下略移,便进入到了那桃源之中……

    此时何琪醒过来了,她是被曾静萍那高亢的欢叫声给吵醒的,然后她投入到如同梦境一般的享乐之中……

    这样的时光不知持续了多久,三人在沉睡中被砰砰的敲门声惊醒。这才发现房内已是黑夜。曾静萍突然记起什么,大声道:“快起来,只怕过了上班时间。”三人一惊而起,听到敲门声,连内衣也顾不得穿,急忙披上大衣。曾静萍披上大衣,打开望窗,却见一个美女怒气冲冲站在门外。她心中大骇,急忙跑回来,低声道:“是媚姐来了。”一把剥下何琪的大衣,又一把把凌石揪起,替他穿上大衣,道:“快到浴室。”自己三人藏了个小男生在室中,可不能让媚姐给发现。

    何琪只得又钻时被窝中。这时程玉英才把门给打开了。却见一脸怒容的媚姐冲了进来,随手把大门推上了。

    “搞什么鬼,九点钟了还不上班。我不以为你们都集体跳巢了呢?”“那哪能。”三人齐声道。

    媚姐仔细打量她们三人好一会,轻声咦了一声,道:“你们几个骚妮子,是不是找男人了?自己先天本钱不用,现在倒去倒找男人。莫以为瞒得过我。”

    凌石听得这女人声音轻脆,又沉稳干练,只怕不好对付。

    何琪正要说话,却看到媚姐道:“阿萍最老实,你来说,怎么回事?”程玉英心知要糟,曾静萍最不擅撒谎,而何琪最会滑头,媚姐正是知道这点,才让曾静萍说话。

    可这话曾静萍如何说得出口,一张春风初渡的芙面涨得通红,似乎连脖子也红了。媚姐更是也不多说,一把揪开曾静萍的大衣,那光溜的胴体上显出累累的斑痕,而双腿间更是泥泞不堪。她一气,又揭开另二女遮掩之物,果然如同曾静萍一般。她心中好生生气,这三人在自己俱乐部一向洁身自好,自己为她们三人挡了多少狂蜂浪蝶,这三人居然背着自己有了男人,瞧这欢爱印迹,只怕是二、三人才可以弄成的吧!

    媚姐面色一寒,道:“阿萍,怎么回事?”曾静萍情知无法抵赖,只得进浴室将凌石拉出来了。

    “你是说你们三人就是和他……这小孩子……这……这不是糟蹋幼苗么?”媚姐的话让三人脸色通红。凌石这才注意到这位媚姐身高只比曾静萍略矮一点,一身薄薄的绿袄怎也掩不住不输于曾静萍的身材,而那张鹅蛋形的面容比何琪与程玉英尢精致几分,艳丽得让人无法呼吸。媚姐对着凌石轻轻一笑,顿时如春花绽放。凌石在一刹那,想起在村后牯牛岭见到的满山鲜红的杜鹃花。

    若说曾静萍是柔而甘甜的野菊,那么这个媚姐如同山中野风,有种让人无法捉摸的内在魅力。媚姐看到对面的男孩,看到那笔挺隆鼻,纯纯憨憨的笑容,仿佛心中的什么被打动了。她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三个女子对一个陌生的男孩心动,更是奉上了自己身体。不过,看这样子,献上的何止是自己的身体,或许已将那饱经沧桑的心也给了这小男孩。

    她仔细打量这个男孩,心下一惊,继而狂喜,可是却不动声色,道:“她们这么折磨你的身子骨,小孩子受得了么?听琪琪说你还受了很重的伤?”三人心想,你还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受他的折磨的。

    她自然就伸出手来,拔开大衣,看到那一条鲜红的伤口。看来伤口已封口了,任媚心下暗骂一声:“你们几个,怎么不将送到医院,现在伤口长这么好了,还不拆线,将来只怕会留条又长又大伤疤的。”

    “好了,阿萍,倒一碗酒来,拿把剪刀来,还有把你们卷长发的小钳拿来。”

    任媚将那碗酒分成两碗,点燃其中一碗,然后将剪刀在火上炽烤,室内马上溢出一酒香,她看了看火候,将剪刀在另一个碗中浸过,然后灵巧将缝线剪断,然后用小钳扯开线头。本来工具不称手,但是任媚手法分外巧妙,竟没有让凌石觉得有多大的难受。

    程玉英看到拆线后的创口隐隐有血痕,如同一条长长抖动的蚯蚓,心下一阵怜惜。然后任媚突然端起碗来,一把泼在凌石伤口上,痛得凌石一声大叫,任媚却马上将他的大衣揭开,嘴中还道:“别将大衣上弄上酒。”一双妙目却仔细打量凌石赤裸的身体,眼中竟有几分急切之意。这一切没有逃过躺在床上的何琪的眼睛,她心想:“媚姐这是怎么了,不会也是瞧上这个小孩子了么?”

    第八章

    凌石却泰然自若,神色不变,用一条枕巾将身上酒擦干,然后不慌不忙的将大衣又披上。这时任媚的眼光才收回,曾静萍发现媚姐眼中有狂喜之色,却极力掩饰。

    “对了,你们是不是不想到我那儿上班了。”任媚又说了话。曾静萍道:“媚姐,你不要我们了么?你生气了吗?我们以后不敢了。”媚姐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今晚上多忙吗?我的三个领班没有按时上班,我要管许多小事,还有几个常客不断在我耳边问怎么你们没来上班,我还担心我的三个领班出了什么事,最忙的时间跑出来看她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是我却发现她们正在享受一个小男孩,不过,我没有生气。”

    三人看到媚姐面如严霜,吓得话也说不出口。凌石却觉得这个媚姐也未必如她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生气。不怎么,在与三女欢爱后,他的脑中突然变得更清醒了,对周围的环境突然象变得明亮起来,特别是对于人的情绪感应,更是几倍于过去。

    何琪最是聪明解人,当下抱住媚姐,可是她身无寸缕,看得凌石心头火热。道:“好媚姐,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们呢?”任媚在她光溜溜的圆臀上叭的打了一记,道:“不识羞。好了,要我不生气也可以,我要你们让出这个小男孩。”

    “什么?”三人齐声叫了出来,“不会吧,媚姐,你要是想找个男人,那只怕排队来的人数数也数不清。何必偏偏……”任媚看了三人的神色,清脆的大笑起来,身姿乱颤,充满了惑人的娇媚,凌石心中升起一股占有这个动人尢物的冲动,但瞬间宁定,心下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心中也升起愤怒,这个女人竟将他视作一件可转来转来的物品。

    任媚在狂笑中看到凌石冰冷的眼神,心下一惊,自己的惑情大法虽没有大成,可是即是女子也很难抵挡,现在曾静萍等三人正以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而这个小男孩却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她对他的来历就更有兴趣了。

    “放心吧,我不是要与你们抢男人,我只是想要石头和我合作,我们能赚大钱。”曾静萍道:“怎么赚大钱?”媚姐这次没有再笑,道:“我要将他变成我手下中的第一号猛男!”

    三女正要反对,却听到凌石道:“好,反正我正要找份工作。不过,我有几个条件。”任媚眼中闪过激赏的光芒。

    “第一,服务对象要经过我审核,我中意的才行;第二,我们五五分成,你不能克扣得太厉害;第三,我要地正常小孩子的生活,也就是说,我想完成我的学业。”凌石以为自己的几个条件很苛刻,当下静静看着任媚。

    谁知任媚想也没有想,道:“很好,你服务的对象首先得要过了我这关才行,我想以我的眼光,你肯定会中意,至于分成,也可以你六我四,至于最后一项要求,就是你不要求,我也会让你学习知识的,知识才可以让一个人强大。”

    “今天你们就好好的休息,阿萍,明天下午,你带石头来俱乐部见我。我还有些事要同石头讲明。”

    这些条件简直太好了。三女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向来精明的媚姐从来就不做亏本生意。程玉英笑了一声,瘫倒在床上。道:“好饿啊!我都吃得下一条牛了。”可是三人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最后还是凌石主动请缨,说还是我来吧。

    凌石进到厨房,看了看,却发现地上还放着买回的大白菜,柜中还有一些肉。他将大衣袖口卷起来,这时却见曾静萍进来,“不是我来好了,你只怕不会用电饭煲作饭。”这次轮到凌石惊讶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用电饭煲做饭。他待她将米煲好后,道:“萍姐还是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好了。”

    曾静萍告诉他怎样打开煤气。他在那间小饭馆做了大半个月,这点却是懂的,凌石看到她热切目光,心下一阵温暖,轻轻将她抱住,嗅到她脉脉的香气,在那湿热的唇上重重一吻。

    曾静萍如同梦游一般的回到床上,却见程玉英与何琪象已睡去。她耳中听到厨房中传来刀切菜声音,接着有炒菜的声音,渐渐的,又睡了去。

    程玉英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胸前顽皮的捏弄,只觉得心中有股没有休息好的怒气,喃喃:“别闹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好了,起来吃过饭再睡好了。”她唔了两声,却突然从乳峰顶端传来一阵痛楚,一下子醒了,刚想斥责凌石,却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腹中马上起了就知,咕咕的响了起来。却见何琪已穿了自己的大衣,而自己不就没有大衣可穿了么?

    她只得起身着棉袄,美人着衣的样子一下子让凌石看呆了。何琪一筷子打在凌石头上,道:“小色鬼,还看……快快捧饭上来吃。”曾静萍却道:“小琪,你别欺负石头。”何琪一把抱住曾静萍,戏言道:“怎么啦,疼爱小男人,不疼姐妹了。”曾静萍却道:“我当然还疼你们了,可是我不要你们这样对待他……”

    何琪看到向来温柔的萍姐这样责备自己,心下倒怵了几分,柔声道:“好萍姐,我以后再不敢了,好不好,别生我气。”

    曾静萍道:“你啊,谁也不会对你生气的。”

    这时凌石将饭捧起,盛了四碗。程玉英拿起汤匙,看到那白菜叶上浮起的几点小豆腐瓣,再也受不了香气诱惑,舀了一汤匙,送入口中,淡淡的香气弥漫在口中,热热的感觉直冲向心窝,然后散到身体四肢,她舒服得叹息一声。何琪却道:“怎么样?小石头的手艺怎么样?”

    “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何琪夹了一筷子咸肉炒大蒜,嚼了几口,脸上的模样也怪怪的。“怎么,真的很难吃么?”曾静萍说道,她扒了一口饭,喝了一口汤,面上也浮现怪怪样子。

    “不是吧!难道我的手艺真的很差。”凌石对自己的厨艺向来还有几分自信的。

    “石头,不用向媚姐要工作了,我们开家餐馆,你来当大厨,肯定赚钱。”何琪道,“没想到凌石的厨艺这么棒!”

    四人很快将一大锅饭吃了个底朝天,曾静萍却觉得有些意犹未尽,道:“我宣布,我们以后的饭就归石头来煮了。”凌石心中暗暗叫苦,心想,我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接着就听萍姐又道:“你去洗碗,我们去洗澡,被你作弄那么久,身上怪难受的。”凌石赶紧宣布:“我也要去。”

    何琪打了一下他的大头,“不行,你的伤刚拆线,不能湿水。”凌石却打开大衣,却见刚才的红色嫩肉已转为一般淡白,那蚯蚓长痕变变得淡了,似乎已经长好了。三女心下一阵惊讶,怎么恢复得这么快。看到以后也可以不留下难看的斑痕。

    程玉英也不同意,可是曾静萍却点了点头。程玉英狠狠盯了一眼凌石,道:“萍姐,你这样宠他,一定会让他无法无天的。”

    凌石痴痴的看着三具绝美胴体在花洒下扭来扭去,心中充满了柔情。曾静萍看到他迷醉的样子,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让热热的流水洒在凌石的身上,又将丰腴的身子贴在凌石的身上,又弄得凌石下体硬硬的,在三个雪臀上顶来顶去的。三女一时心中又炽热起来,本来知道自己身体再也承受不了凌石的折磨了,可是此时却依旧情动如炽。“石头,你好坏,姐姐忍不住了。”曾静萍算是讲出了三女心声,凌石那还有什么客气的,将曾静萍一把抱住,身子一矮,曾静萍一声欢叫,那双修长玉腿盘在了凌石腰间。此时何琪与程玉英只是围在凌石周围,心中恨不得与他揉在一块。

    程玉英关好热水器,颤抖的手却拿起干毛巾,将自己与另三人身上擦干。她惊讶的发现凌石将曾静萍拥在怀中,竟象抱着一个小娃一样,一点吃力的样子也没有。唯有曾静萍一脸沉浸在爱河上,那圆圆的盛臀因为用力,绷得紧紧的,湿湿的热气冒起,嘴儿肆无忌惮的狂呼着……

    程玉英与何琪亦投入到这爱的大河中……

    下午二点时,曾静萍带着凌石来到了白玫瑰俱乐部。这间俱乐部座落在秦江路,是一座十层的大厦。任媚的办公室在最高一层。

    凌石还从来没有进入过这样的高楼大厦。他透过明净的玻璃,高凌下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心想:“难怪人们要追名逐利,有钱有势后就可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是很好。”若是以前,他是不会出现这样的心态的。但是父母双亡后的人情冷暖,却让他明白了许多。这时他耳边突然想起父亲以往的一番话来:“你的修为已到了入世提高的阶段,若是还停留于此,你只会明白自然之道,而不明世情,这样你虽会成长,但却少了历炼,于你的修为大成有碍。”

    他此有感于心,这才明白父亲过去的喋喋不休,实是极有见地的话语。曾静萍见到他初时有些惊异的表情,后即宁定。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是见识浅陋的孩子。她本来心中充满了好奇的意味,可是现在凌石的表现让她在心中就却越发神秘了。她中午起来时,看到裹在被窝中的几人,觉得不可思议。就在一日一夜之间,自己就象回到了少女怀春的时代,柔情荡漾在心中,有点酸酸甜甜的味道。而且何琪与程玉英更呈现出惊人的美丽,似乎是春花逢到了甘霖。她的一颗心仿佛漂浮在空中一样。

    就这样如行在云山雾海之中来到了任媚的办公室里,她敲了敲门,却听道任媚脆脆的声音道:“是静萍么?进来。”任媚觉得自己眼花了,门外进来的曾静萍吗?双眼中似乎荡满了清澈的溪水,眼角更是喜气盈盈,充满了青春的朝气,配已修长起伏有致的线条,任媚觉得在一刹那,连自己都想一观对方的身体是怎样的。“好家伙,简直比得上自己的惑情大法的迷字部的上乘阶段了。”

    曾静萍看到任媚一双艳光闪闪的眼睛似乎要穿过自己身体似的,她知道自己今天与往昔有些不同,不禁面庞通红,连晶莹的耳垂也红了,不禁刺了凌石一眼,就是这个孩子,害得自己处于这样的尴尬的境地。任媚心下一震,这个曾静萍这时竟然如同媚骨天生一般,“她是不是如同自己一样,也修有惑人心志的功法啊!”随即想到不对,因为曾静萍已与自己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而且以她的经历和平时表现来看,怎也不可能是修习上乘的媚术啊!自己这不是疑神疑鬼么?但一日一夜之间,这个女子举手投足间就有了让人心神皆醉的风范啊!

    这都是旁边的小男孩么?这个小男孩练过上乘的功夫,这自己是明白的。可是他怎会落魄至此?任媚想即此点,心中升起警兆,但一看到凌石纯真样子,心想难道真是有人在短短时间内培养出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只怕还没有人有如此神通。就是那些正道七宗的人最高明的涤念斋也不能在如此短时间内造就如此人物。

    “但分明这人内家真气已到了自己都不能揣摸境地,而且似正非正,似邪非邪,变幻无方。”任媚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静萍,你到外面坐坐,我和你的小男人谈谈就还给你!”曾静萍嫣然一笑,出门而去。

    任媚从皮质老板椅上起来,上前将门又按了按,道:“石头,我知道你练过功夫,你是和谁学的?”凌石盯着一脸正色的任媚,想一了会儿,道:“本来我父母是严禁我与人谈起起我的内功的,既然你看出来了,我就说与你知吧!”

    任媚示意他坐下,凌石道:“我的功夫是自幼跟父亲学的,他只教我内功,于体学技击之法却很少涉猎,而且内功也只修习了两套。”

    “那内功叫什么名字?”

    凌石摇了摇了头,道:“父亲从未告知,只是传了口诀,自行修练,他很懒的,也从不过问,一天到晚与妈妈腻在一处,不大管我。”任媚听到他这样说自己的父母,不禁莞而一笑。接着又问了一句后来自己后悔的话:“现在你的父母呢?”凌石双眼突然爆起精光,似乎直欲择人而噬,任媚心神大震,一时之间,神为这夺。她长吸一口气,心神宁定。凌石神色一变而恢复正常,淡淡道:“他们死了,被人杀了,我半夜糊里糊涂就被扔在火车上,醒来也不知过了几天,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庄在哪儿了。”

    “要不要我帮你查查?”任媚说完后心下暗骂自己多事。凌石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要准备好了亲自去查,而且父亲生前吩咐我,如果他们出了事,让我一定不要回到原来的地方。谢谢你,媚姐。”任媚于察眼观色最是内行,她虽然不能把握他的变化,女人的直觉却告诉他凌石讲的是真话。

    任媚上前握住凌石的手,一股真气透过手掌发出,顺着对方劳宫穴而入。这是她门内秘传的一种探查方式,既可查对方身体状况,又可探对方真气的性质。可是此时她的真力一进对方体内,竟然被对方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不用说反馈对方状况了。

    凌石只觉得柔夷入手,圆润无比,他倒也没有防范之心。这任媚的艳丽形之于外,让人一见之下,就想据为以有。他嗅着对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幽香气息,心中升起一股欲望。任媚极力搜寻那股发出的真力,可是突然从探查线路上游走出同样神秘的力量,她顿时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仿佛浸入热水中一样,体内同时升起麻酥的感觉,直欲扑倒在对方怀中。她想放开对方的手掌,却觉得怎也挣不开去。

    凌石见到任媚突然变得无比风骚,身体的每一寸似乎都在媚惑自己。他心中竟对此种状况升起熟悉感觉。然后,他松开了任媚那只温玉一样的纤手。

    任媚长长松了口气,“我怎么变得如此容易动情?”可是她隐隐有些明白对方的真力,可是也迷雾重重。他的真气本能的在掩饰体内情况,却也没有伤害自己,这就更显得高深莫测了。就是洗心涤念的真力,也不能如此轻易逃过自己的探查,况且对方在此之前毫无戒备,却轻易接住了自己的出招,而且显然留有余地。任媚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我要用他来完成我的计划,到底对不对呢?”她盯着凌石平静的面容,心中一下也没底了。“那就让我赌一把吧!”

    他的来历虽然神秘,但是现在可以肯定不是敌人派来对付自己的了,不然刚才就可乘机对付自己了。可以与他谈谈自己的条件了。

    第九章

    “昨晚我们已谈好了条件,还有一件事”,任媚道:“但我要你在时机成熟后,帮我对付一帮人。对了,也不是说一定要你去帮我杀人,或是什么的,但这件工作却比杀人还危险,你做不好,就自己会有生命之危。”

    “很好,我现在就答应你。但是我自己本事有限,怎样去完成那些高难度的事儿?”凌石老实的答道,“对了,倒底是件什么事?”

    “这你放心,这件事不是很快就要你去办,而且还要训练你,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我的培训,成为我手下中最出类拔粹者。晚上随静萍三人到夜总会,我从今天就开始训练你!”她从桌内抽屉内取出一叠钞票,“叫何琪三人一起上街,帮你买些衣物,别再穿这件衣服了。”

    “神有气则灵,神无气则散。观人之术为我们这一行的第一要义。”任媚立于舞厅之上,在凌石耳旁轻轻说道。凌石眼角盯着光怪陆离的舞池,心下却道:“这就是城市中灯红酒绿的生活么?”不知怎么,他脑中浮现起那工地发出轰鸣的机器,那混乱拥挤的简陋宿舍,那脏乱的小餐馆的飞舞苍蝇,那大型购物商场前乞讨的人群,还有医院那尖利说“我不要他到我家”的声音,如如同场中的流光飞舞。任媚看到了凌石此时表情,不再是那幅纯真的样子,而是一种洞习世情的沧桑感。任媚心中不禁颤动一下,这种历经沧桑感觉让她忽略了他只是一个小孩的事实。她已着人打听了凌石来到HJ市的经历,果然与他的叙述一般无二。

    “有诸于内才能形于外,”任媚看到若有所思的凌石,道:“大多数人的气质是藏不住的,外在的表现是内在的心理所在。但这也并不是说所有人都是如此,有些内功精深的人,却能转换气质,这样的人,才是你要小心的。这样的人也是最危险的。你要切记。”

    “对了,你看现在进来那个人是什么人?性格怎样?”

    凌石仔细打量,道:“这人身材很高,气势很凶悍,想来是那种习惯发号司令的人,面目不同HJ市本地人,可能是北方人。而他身边跟着几人对他很尊敬,却流露匪气,这人可能是个混黑社会的。”任媚伸手在凌石头上轻拍了一下,表示赞赏。

    “不错,这人是HJ市北城的老大,叫高威,北方人,人称吊睛白额虎,你看,他怕眉角是不是有块白斑。你打架的那地方就是他的地盘,而且,他在找你。”

    “怎么,想干掉我么?”凌石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对经历了男女之事后,他的性格竟渐渐有些改变了,只是一时自己没有发现罢了。任媚发现原本纯朴的面容因这个笑容变得有些阴险,心下一震,这个人,自己能控制得好么?

    这时又进来一批人,当先的却有二人,其中一人体态有些肥胖,但颐指气使,当是惯于指使他人的人。另一个人却气宇轩昂,面色自然。凌石讲了自己的看法,任媚心下惊于此人领悟之快。道:“有些胖的那人是HJ市的公安局长,叫何学道,在HJ市势力很大。那个一表人才的人却是青龙帮许子龙,心计一流,是白额虎的死对头。一个占住南市,一个占住北城,互相之间倒也势均力敌。”

    蒋学文看到一向神色阴沉的许子龙此时笑容灿烂,恨不得一拳打烂这张臭脸。却没有发现自己现在脖子发粗,怒气冲冲样子。高威吓了一跳,这个小子,可别给自己惹什么祸,得罪了许子龙还好说,若是让何局长不高兴,那自己不就完了么?于是赶紧用脚踢了踢蒋学文。

    “何局长怎么有雅兴到这儿来玩一玩?今天就让我来买单吧!”高威此话一出,许子龙道:“那哪成,既然何局长赏光,当然是我请。”这时何琪给一个小姐吩咐了几句,那小姐过来,将一行人带到一间包间里去。

    蒋学文看到何琪,当下满面笑容,上前道:“何小姐,你当班么?”何琪心下道:“这不废话么?”可是却面带微笑,道:“蒋先生,怎么上次来过么后,这么长时间不再光临?”蒋学文觉得此刻的何琪,比任何时候都漂亮。这时高威对他一看,他不敢再多说,道:“过一会儿再聊。”

    许子龙瞧着正狂喝着血红的红酒的何学道,如同一个正在嗜饮人血的野兽一样。就是这个人,平时在公共场合一派道貌岸然,大讲清正廉洁的模样。可是收起自己的红包来,从来可是只有嫌少,不会嫌多的人物。“老子只怕你不贪,只要你贪,总会还留一口水让老子滋润滋润的。”何学道虽然放浪形骸,可是座中几人神情却还是清楚的,可是自己还有几年可干,不如乘最后几年,搞些钱好防老养小,想起养小,不同浮现起任媚那标致的模样。可是人家确实好手段,那些市里领导个个罩着,虽然卡了好几回经营娱乐许可证牌,可是那些什么市长、书记一发话,自己不得老老实实的照办。虽说日常照面总是亲亲热热,可是真要是自己想占什么便宜时,任媚却总是巧妙推却,令自己耗子拉乌龟——无从下口。

    这任媚难以上手让何学道想得开,可是自己暗示要让那几个漂亮领班陪陪自己时,却也被任媚一口回绝,弄得自己好生没面子,可是又有火没处发,想要不到这儿来玩,可是这高威、许子龙、还有那么多做生意的人总喜欢往这儿跑,若自己不来这儿,不就没得玩了么?于是,他总是这样自已安慰自己:“小婊子,你总有一天要落在老子手中的。”

    何学道灌完一大杯红酒,向许子龙使了一个眼色,许子龙会意。道:“小姐,你先去忙,这儿暂时不用你招呼,待会儿要点歌,或者是要什么服务,会按铃召唤的。”

    待那小妞一出去,何学道道:“最近政府来了文件,要限制游戏机厅的数量,所有以后一个牌要多加二万,而且你们最近少打打杀杀,市委决定整顿全市治安,事情弄大了,我也不好交待。请二位老大高抬贵手,不要再搞风搞雨了。”

    高威心想你提二万价,我的北城的游戏机厅又不多,反正这块生意许老大占大头,我犯不着为这事得罪你。当下道:“我们都是升斗小民,只为求财,怎会做违法犯禁的事。”何学道的目光转向许子龙,许子龙是何等精乖之人,马上道:“我与高老大一向就相安无事,虽然有些小摩擦,可是一向还好嘛!”

    何学道心想:“什么一向还好,你们俩要能和和气气,老子就少操多少心。”当下道:“上次万家富购物广场的抢劫案发后,市委十分恼火,这事与我们市的形象是有直接损害的。”

    许子龙心说什么他们的直接损害,我看是你的直接损害。那二个外地劫匪好死不死抓了杨家诚的女儿与外甥女作人质,还好有惊无险,没弄出什么伤命案来,要是乱子再大点,以杨家诚的活动能力,只怕你老何乌纱不保。

    曾静萍站在柜台上,此时已忙得告得一个段落。她偶尔将目光落在独坐在一个坐位上,心里还是止不住赞叹,换了一身行头的凌石还真不是一般的帅啊!记得下午逛街时,换上了这套衣服时,黑黑的面料,配已淡淡的笑容,以至于那个服务员小姐竟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了,而凌石却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就越发显出潇洒的风度来。

    任媚时不时的从休息室出来,看到凌石安静坐在那儿,一点儿也没有烦躁的样子,少年人缺乏的耐心,在这个人身上却仿佛是个例外。

    这时舞厅的人越来越少,因为有的人已买了小姐钟点,离开了这儿,有的人已离开回家,有的则在这儿开房,上去休歇了。从包厅出来的何学道已经醉醺醺的,走路歪歪倒倒似的,而此时许子龙去买单。何学道突然看到曾静萍,沉沉的眼睛一亮,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诱人了。本来充满了诱惑的身材,以往的淡淡忧伤,变成几丝艳光,那高耸的酥胸,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的曲线,看得何学道心头火起,想要上前,却觉得身子老不听使唤。

    这时任媚出现了,她自然看出了何学道的眼中的欲火,上前道:“许老大,不再玩会儿吗?哟,何局长,怎么站也站不稳。高老大,你就扶何局长一把。”

    高威上前扶住何学道,此人此时却挣了开来,竟稳稳上前,朝曾静萍走去,“***,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叫静萍的女人这么风骚啊!”曾静萍自然明白这个什么何局长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当下也搭理他,继续结算消费单。

    曾静萍心中倒怕一脸酒气的何学道只怕又会毛手毛脚的,哪有心思放在帐单上。任媚看到了凌石凌厉的眼色,心下一震,忙上前搀住何学道,手上使劲时,何学道一头倒下,许子龙赶紧扶住,这才没有倒在地上。这时许子龙手下人上前接住了何学道。

    “要不要在上面开个房,让何局长在上面休息休息?”

    “这只怕不好吧,还是我们送他回去罢!”许子龙倒是很为何学道着想,一个公安局长,在秦江三路留宿,传了出去,有损形象。

    任媚示意凌石随着自己回到休息室,看到凌石面无表情,那种怒火却没能瞒过任媚的眼睛。这正是任媚对凌石满意的一点,任何时侯,不能将自己的表情写在脸上。凌石的愤怒虽然瞒不过自己眼睛,但是一般人却觉察不出他的愤怒。

    “好啦,别生气了,我们在这儿挣钱生活,这种混蛋每天都见到,我们吃的也是这种饭。你要是介意,就自己有能力养活静萍三人好了。”任媚的话马上让凌石眼中怒火喷涌而出,任媚只觉得一股气势直逼自己,这让她大吃一惊,“这个人的修为怎地如此充满了霸气。”她马上道:“好了,别发火,我找到合适的人,就调三人到管理部门工作。别生气了,你坐下,明天你到秦江十六中去报道,开始学习生活。”

    这时凌石开口了:“媚姐,你吩咐好的事,我会好好完成。但请你不要让我的亲人受到伤害。我现在很清楚自己的潜力,虽然现在不能为你带来多大的利益,但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将会成为你最引以为傲的投资的。”

    凌石突然想起一事,又道:“媚姐,我看这白玫瑰俱乐部怎么看也是一颗摇钱树,这二南北城双霸却不敢染指啊!”

    “你怎么知道我的俱乐部很赚钱的?这下任媚也被凌石的观察力所震动了。”“因为我看到了许子龙用的现金付帐。我听说城里人都喜欢签单,可是在这儿我却只见到用现金交易,而且付帐时一拿都是一大旮钱,可见消费水平很高。所以利润也很可观。”

    “不错,我这俱乐部是秦江路最著名的消金窝,而且以规格高,价钱贵著称,但是这许多应酬的人却趋之若鹜。这涉及到一个消费心理,那就是请客必须得上档次。所以我就赚钱了。至于说双霸不敢来这儿放肆,是我一向给他们消费折扣。而且政府的官员也常到这儿来招待上级,所以他们也不敢轻易来找茬儿。最主要的,二人想要追我,这二人只怕得罪我,可从未敢让人来我这闹场子,连带附近的小痞子到了这儿也得规规矩矩的,只是喝醉了酒撒疯儿却也不在少数的。”

    这时曾静萍、何琪、程玉英却已来了。三人看到衣冠齐整的凌石,只觉眼前一亮,虽然这人着新衣的样子早已看过,可是那种淡然中带着柔情的样子却让三人醉得心都碎了。

    “好了,今天晚上也该下班了,你们回家休息吧!”

    第二天,凌石悄悄的出了门,没有吵醒熟睡中三人。他昨晚上毫不怜惜三人,依然是痛加折磨,可是三人却似乎都十分享受这种折磨,直到精疲力竭,这才放过这三个成熟艳妇。

    凌石觉得心中充满了幸福。他走至公共汽车的站牌,见是一趟直驶十六中的公车,当下上了这趟车,径直来到了学校。

    他沿途看到不时有带着书袋的学生上车,然后一同下了车,他随着人流来到学校中。十六中是一所集初中、高中为一体的中学,教学质量在HJ市很有些名气。本来招生是按地域录取的,但是许多家长为了孩子的前途,走后门让孩子上这所学校。

    凌石看到那大大的操场,而一旁却大树参天,整齐有序,但却不如家乡的大树那么清新自然,怎么说来着,凌石觉得这一切充满了雕琢的味道,没有那种山林野逸之气,不过同样也让人觉得舒服。

    郑校长随意在学校的小径中走着。他喜欢早一点到校,然后散一会儿步,看看学生早上的活动,久而久之,这形成了一种习惯,成为学校的一道风景。学生迎面而来的问好声让他一天的工作都能保持好的心情。但这次迎面而来的却是凌石,问了声好,却没有称郑校长,郑声这才注意到这小孩没有校牌,有些惊讶,一问之下,却发现他是来报道的。昨天收到李市长的一个批条,说是有个小孩,希望到十六中来学习,自己是答应了的。

    这才醒悟到就是这个小孩。他有些奇怪,因为若是有学生转校,肯定会有大人陪同,可这小孩却是孤身一人。好奇心让他带着小孩来到办公室。郑校长不知接触过多少小孩,可是这孩子却给了他很深的印象。他的眼睛很明亮,表情充满了童真,举手投足间却又很稳重,象是经历了很多事似的。这倒使郑校长兴奋了起来。

    此时这一学期已经过了一半,可是还有人从别处转到自己学校,这情况很特殊。“你有没有转学证明及档案之类的?”凌石摇了摇头。

    郑校长写了一个条子,道:“那好吧!你到收费室将学费缴了,再找对面教学室的赫老师领书本,然后再到一(六)班上课。”凌石接过后,道了一声谢,然后就到财务室将学费缴了,然后到了教学室。

    赫正标看到一个小孩在办公室门外探手探脚,此时是上课时间了,不会有别的学生来这儿的,知道这个学生就是郑校长所说的插班生了。当下示意他进来,问明情况后,将一叠书递到他的手中,道:“你现在到教学楼去上课。”他心中甚为担心,这个半途插班的学生会拖自己班上的后腿。不过看样子,很老实,但愿不会太差吧!

    但是赫正标错了,第一节课下来后,英语黄老师就找到了他,道:“那个新来的石头,已经掉了半个学期的课了。”赫正标一听头就炸了,心想:“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评定级别的工龄年限,不要让这小孩给弄砸了。”当下就去找校长,校长却道:“不然怎么样,现在各班都满员,只有你的班有空缺,不上你班,到谁的班上去呢?”赫正标只得怏怏的去了。

    凌石到一(六)班时,正巧是黄老师上英语课。这黄老师刚从师范学校毕业,正是富于责任心的时候,当下安排他坐在第一组最后一排空坐下,就点凌石回答问题,不料凌石却道我已掉了半个学期的课了。黄老师一下子愣了,当下示意他坐下。道:“好了,你课外活动时间到英语教学组来,我帮你补习一下。”黄老师此言一出,班上的男同学面上倒有一半有羡慕之色,这黄老师却是极美丽的,这些男生虽年纪不大,但正处在朦胧岁月,于男女之事充满梦想,极想亲近这黄老师。此刻瞧向凌石的目光都有些敌意了,凌石却恍如未见,应了一声,泰然自若。
一 2
    第二章

    凌汉看着杨雪将厨房的菜肴端到小方桌上,发出扑鼻的香味,不禁吞了口口水。那盘野鱼煎得微黄,而野猪肉炒的野大蒜更让人食欲大动,一碟藕片粘粘白白的,另有几样小菜也同样妙得嫩生生的。

    这时铁蛋与父母也走了过来,李婶手中却端着两碗腌菜,而胜才却提着一个大坛子。“胜才,我早就想尝尝你的黄酒了。哥俩今儿个开个鲜好了。”

    “老李却是惦着小石头炒的菜哪!在家里,老是骂铁蛋不会忙厨房里的活计。连带我也挨骂,说我烧的饭赶不到石头的一半哩!”大家哈哈大笑。

    这时凌石端着一大汤碗慢慢从后面进来,道:“可以吃饭了。”李胜才闻到汤碗中略酸的香气,却是一大碗西红柿蛋汤,赞道:“小石头的手艺是越发长进了。”

    凌汉接过杨雪递过来的碗,一人面前放了一只,然后打开酒坛的封盖,黄酒特有的香气让人心神一爽,每人面前倒了一碗,道:“好了,剩下的全是我与李哥的了。”杨雪却不依,道:“凭什么,这黄酒我也爱喝,还有李婶,她也要喝!”铁蛋道:“我也还要喝!”

    李胜才在铁蛋头上打了一记,道:“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人家石头多听话,凌老师说一碗就是一碗。”铁蛋横了父亲一眼,低下到来全心全意对付碗中的鱼儿,不再说话。

    李胜才将一块藕片放入口中,脆中带滑,赞道:“我家铁蛋可真是及不上小石头一点点啊!”“还说这,就我这老婆,烧菜的本事也烂得可以。刚来这儿那几年,可把我给吃得怕了,幸亏后来石头长大了,学会做菜,我才不必受某人折磨。”

    杨雪骂了一声:“作死么?这么说我。”不过,李胜才倒是连连点头。原来当年凌汉一家搬到这村里,便邀请作为邻居的胜才一家作客。当时杨雪下厨,结果是所有人吃得又吐又拉,只有凌汉只是说肚腹有些不太舒服而已,胜才当即敬服不已,哪知凌汉苦笑道,我这久受虐待,才练就出来本领。

    以后李婶就常常叫凌汉一家三口到她家吃饭,直到三岁的小石头长到九岁,可以进得厨房,情形才逆转过来。

    最让李婶觉得羡慕的却是二人和如琴瑟,感情极好,二口子一句重话也没有,从未见凌汉什么责怪过杨雪,倒是似乎杨雪一直骑在凌汉头上。她觉得二人直是相配之极:杨雪虽然家务活计不行,可是却描得一手好图。

    村里的三姑六婆平坦喜欢作作针线活儿,用绣线描着画好的图案,作出来的活儿有几分丽色。后来有回当李婶正笨拙画一幅戏水鸳鸯时,杨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道:“让我来试试。”

    结果是活灵活现的鸟儿让一起作针线活的众人赞不绝口,人家果然是文化人,画得一手好画。当即画图样这一任务就由杨雪承揽了下来。

    李婶道:“对了,几天前送货郎来了,我也买了些绣线,杨老师,你哪天有空闲,帮我画几个鲜活点儿的线样可好。”

    “那个送货郎是是不是过去经常来的好个人,还是换了个人?”凌汉道。

    李婶道:“对呀!今年来的却不是前洼的阿狗,来的人这一带以前没见过,一双眼睛贼溜贼溜的,瞅着女人直直盯着,一看就知不是什么正经人。不过他的绣线质量很好,花色也比阿狗多,而且价钱也没怎么涨。”

    凌汉与杨雪二人对望一眼,当下继续吃起了饭来。

    凌石洗好灶台,又从井边打水洗净了双手,当下跑向村后的山中。若是有人此时见到那在夜幕中身影,一定以为是山中的鬼魅作祟。凌石来到山中最深处,却见父亲已立在当地。

    “石头,今天开始,我教你拳术。这几年你老是问我何时教你拳术,现在时机到了。”

    凌石兴奋起来,虽说今天教的只是一套普通的罗汉拳,他一会儿功夫就学得似模似样。凌汉心中长叹一声,这小子的确是个好材料,短短几个时辰就有如此境界。只可惜自己不能将别的武学教给他。

    “我还是那句老话,你可千万别用我教你的东西打架,那会出大事的。对了,你最近内功练得怎么样了?”

    “对周围的感知加强了,但却老是心浮所躁的。不象以前练的那种心法那么平心静气。对了,爸爸,能不能别和妈妈发出那种怪声,搞得人心中怪怪的。”

    凌汉老脸一红,心说孩子倒长大了。这孩子练了那心法只有一年,却产生如此惊人效果。气质从以前的平实变为现在的跳脱,隐隐有邪邪的气韵在转换。以他的功力,自己和杨雪欢爱,他就算听到了,亦如清风拂耳,不萦于怀,现在外界的这些刺激倒让他受不了了,这禅定功夫是大大退步了,但那种平实中韵着狂暴的气息却让自己觉得他越来越危险了。

    小鹰终有振翅高飞的一天啊!

    杨雪和王立然将自行车放在镇镇府外的停车棚时,那守门的老头眼睛一亮,“这不是以前那个凌汉老师家的婆娘么,长得可真他娘的漂亮。”

    杨雪向正看着自己的老头一笑,道:“林伯,这阵子身体还好么?”那林伯却是林书记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林先河甫一上任,就将原来的看门的人辞退,让这林伯看了镇府的大门。

    林伯应了声好,道:“找林书记么?”王立然点点头,看着老头那灿烂的笑容,心想:“美女的魅力就是大,老子以前经常来,和你打招呼,哪次见你笑得如此高兴了。”

    “林书记正在办公室!”二人谢过林伯,向林先河办公室走去。

    林先河正看着今天全村村委书记办公会的议程,正感不耐,伸了个懒要,眼儿一扫窗外,却见杨雪和王立然正向自己这处走来,精神一振,先前的疲倦竟一扫而空。

    “这个杨雪倒是越发漂亮了!难怪生个儿子,也让我家小丫头经常围着屁股转。”想起自己女儿那时整天囔着石头哥哥怎么会折纸鹤啦,怎么会用柳条做遮凉帽啦,怎么会爬树啦!慈爱之心倒一时压过了色心,那小丫头,听说凌石他们回了牯牛岭,可能好长时间不会回镇上来,可闷闷不乐了好长一段时间,也让自己好生心疼了一阵子。

    这时突然看到女儿正背着书包去学校,突然看到了杨雪,喜得大叫一声,道:“杨阿姨,你们怎么来了?石头哥哥也来了么?”

    杨雪望着林晚香,这才认出这不正是林先河的女儿么?几年不见,小丫头倒变得婷婷玉立了,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凌石还要上学,他今年也上五年级了,马上就要上初中了。”

    林晚香一愣,道:“石头先只上小学,那我岂不是比他大,小石头以前还骗我喊他哥哥。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见到他?”

    “石头小学毕业后,肯定要到镇上读初中的,那你们不就能见面了么!”杨雪一句话让林晚香高兴极了,向杨雪告了别,快步向外走出,不然上学可要迟到了。

    三人寒喧一阵,王立然递上自己的报告。

    林先河静静看了一阵,道:“这个事本是吴镇长、付镇长管的,他们分管财贸、教育这两条线,这个报告给我,怕是不适合吧?”杨雪道:“林书记,王校长已经三番五次找过吴、付二位镇长,可是二人不是以财政没钱,就是说要找林书记签字同意。现在可好,您又将皮球踢给二位镇长,您三位弄体育锻炼身体当然是好了,可是我们学校上上下下只怕把王校长的背脊戳穿了,老混蛋只怕也成了王校长专有名词。”

    林先河倒对着王立然郝然而红的老脸笑了。“这个杨雪,倒是一如既往的泼辣。”他打了二个电话,过了一会儿,吴、付二位镇长却也到了。三人进小会议室商谈了好一阵子。

    王立然倒是担心刚才杨雪的话太过直白,只怕后果不太妙。

    林先河道:“是啊!你们小学的人员经费也是拖欠这么久,吴镇长说现在财政实在是拿出不钱来全部解决,这么着,现在解决三个月,年底再全部解决。”

    王立然觉得自己的心情突然好转了,眼前一亮,林先河、还有管教育的付镇长也不那么面止可憎了,倒有点怎么说来着,可爱。对,是可爱。

    三人当即批了条子,王立然拿了条子,说:“杨老师,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先把钱转了,再来找你。”

    “校长,怎么能让您跑腿,还是我去吧!”

    “都别走,今天怎么着也得吃完中饭后才去办手续。”

    王立然心下一哆嗦,“我的天啊!”

    上次一块同林先河、杨雪一块儿喝酒,就是凌汉回学校那次。醒来时,印入眼中的是林先河暮气沉沉的那张肥脸,而书记夫人却是一脸的怒意盯着二人,道:“老王,你与我们家先河相交也不一天二天了,怎么还把他灌成这个样子。”

    王立然一脸冤屈样子,可总不能当人家老婆的面说,他是和一个美女斗酒而酩酊大醉的吧!当下只有苦笑。

    “对了,林姐,凌老师与杨老师在哪儿?”

    “他们二人一起收拾行李,绑在自行车上,一起回村里去了,只是小石头说是麻烦王校长捎回去,你昨晚没醒,那孩子自己一人说走回去,我死活没让,在我家歇了。晚香可高兴了,二人玩到很晚才睡。”

    二人心下骇然,杨雪虽然只喝了他们每人一半的量,那凌汉可是一杯又一杯的奉陪到底的。二人居然没事儿一样,照常做自己的活儿。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之意。二人每人是八两到一斤的样子,就是杨雪,也是喝了六两的,怎么如此厉害的。

    二人看到自己躺在床上的样子,隐隐觉得上了这夫妻二人的当了。

    “还是不了,我现在到财管所办了划拨,回学校还有事儿。”

    “那怎么成,你们现在去办事儿,中午还是上次替凌老师送行的那儿吃饭,我说老王,你年底还要到吴镇长与付镇长这儿要钱的,是不是啊?”这言下之意王立然自然心领神会了。只得苦笑道:“三位领导相邀,立然怎敢不从。”

    出得门来,杨雪道:“我要到镇上给石头买一套衣服,小孩子长得真快,那几套衣服还整整齐齐的,可是他穿着却已小了几分。”

    中午时分,二人来到酒楼,却见除了三位领导,还有以前凌汉办公室的同事,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女子,年纪甚轻,体貌出众,自有一段风流态度。这女子见了杨雪,透着一股亲热,道:“这就是办公室里同事们常常说起的杨老师了,说杨老师有将我们林书记喝倒的光荣历史。”

    杨雪心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倒在这儿来煽风点火来了。当下道:“那是他们乱说,那次只是王校长陪林书记尽兴而已,却不是我喝倒了林书记。”

    当下几个热菜一上,吴镇长酒瓶一开,开始酌酒,杨雪道:“不行,我们下午还得赶回学校,而且这酒也得我来斟,我们感谢三位领导对我们学校的关照。”说着,抢过酒瓶,将三位镇长玻璃杯斟满,又为另三人斟满,道:“好了,小蒋是个女子,与我一样,只喝半杯。”说完,斟了半杯,也为自己酌了半杯。

    “这怎么行,杨雪的酒量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怎么能只喝半杯呢?”林先河拿起开的第三瓶酒,待要将杯子酌满,杨雪却将酒杯捂住,道:“我酒量本来不行,怎么能和你们男子一个标准了。”

    但是众人都不依,杨雪只得将酒斟满,待第一轮酒干,杨雪已粉面通红,摇摇欲坠。林先河兴致大增,又欲将杨雪酒斟满。杨雪却怎也不依。

    “王校长,你说要感谢领导,可是你的部下却又不陪着喝酒,看到诚意不大。”

    付镇长看戏不怕台高插了一句,王立然正要发话。杨雪却接过话头:“那是因为领导对我们王校长不够好。”

    “怎么个不好?”小蒋接了一句。

    “这样,林书记,你们三位领导如果将我们学校剩下的三个月经费给足了,我就是喝倒下,也……奉陪……到底。”

    林先河等的就是这一句,当下三人一起批了条子。

    杨雪二话不说,拿起酒瓶,替自己斟满,又分别为众人酌满。这一轮下来,酒力不支者纷纷离席,王立然几度欲逃,却被三位领导给抓回来。

    杨雪倒是没逃,只是身形不稳。那种美人带醉的风姿连一向以姿容自负的小蒋也自愧不如。

    第三轮下来,杨雪居然不象第二轮时的样子了。身形也不晃了,手也不抖了,熟练的打开酒瓶,将众人面前的空杯斟满。

    “来,我代表我们学校的教师再来敬三位。”

    那吴镇长见势不妙,只是嘻嘻笑着,却不答腔,那付镇长、林书记却觉得眼前的这点小酒根本不在话下。结果是,第三盏下肚,那付镇长是现场直播了,林书记却走出了酒店,历史重演,重演历史。

    林书记从深睡中醒来时,已是深夜,这个环境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镇医院。正在病房里守着的小蒋见他醒来,道:“大姐回家熬粥去了。”

    “他们呢?”

    “王校长和付镇长在隔壁,那杨老师在隔壁陪着他。”

    “那杨老师一点事也没有?她可是和我们喝得一样多啊”

    “人家可精神着呢,将你们送到医院来时,已是下午时分,她居然到财管所划了经费才回来,却无半分不适。这女人可真是厉害。”

    小蒋想起杨雪的酒量,心中打了一个突:“那可有一斤多啊!”

    林先河心下隐隐有一种又上了一当的感觉。可是他却不敢说出来,三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女子玩得团团转。

    这时那当了逃兵的吴镇长却来了。林先河道:“你怎么给她把经费给划了?”

    吴镇长心下也有些窝火,这娘们,居然这么能喝,让自己三人钻套。有心不办,可是杨雪道:“这可是三位答应了,签字了的,莫不是三位想说话不算话?”吴镇长盯了那张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愤怒的冷艳面容,竟生不起拒绝的念头,当下就让办事员给划了款。

    “人家手里可捏着咱三人亲笔签字,我怎么能不办?”说完,二人对着叹了口气,颇有些让人耍了的感觉。
一 10
    第十章

    坐在凌石旁边的那位同学却道:“你知不知道,这个黄老师可是我们一年级所有班大部分男生的梦中情人哟,你啊,此后日子可不好过。”这个人个子很高,体形显得膘悍,可能是个子太大,所以就安排做在了最后一排。这个人让凌石想起了家乡的奎北,心中很有亲切感,当下道:“我叫石头,请问你叫什么?”那人道:“我叫徐廷远,大家中我徐大个。”虽然他压低了声音,可是也掩不住那股嘶哑之音,这人正处在发身变音阶段。

    凌石看到那黄老师美丽的眼睛一横过来,知机的闭上了嘴。他看了看徐廷远英语教材的页数,找了自己的新英语书,翻到那一页,开始对照老师讲的,开始始记硬背。他觉得很奇怪,怎么老师讲的东西,他都能完整的记得,连语气变化也清晰可忆。

    在小学时,自己虽然出众,可是也没有强到如此变态。最后他的唯一解释却是与三个女子的欢爱,这充满热烈情意的合体之爱仿佛打开了他体内一道神秘之门吧!他突然觉得自己懂得了许多以前迷迷糊糊东西。

    下课铃响了,凌石对徐廷远道:“不如你陪我一起到学校门前买一个书包和一些必须的文具用品,我刚到,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帮帮我吧!”徐廷远笑道:“那当然行了。”二人结伴来以校门口的小买部,凌石买了自己必须用的东西,这才发现徐廷远居然很会砍价。凌石从上衣口袋中掏了一叠钱,数出五张,递给老板,这才发现一个大个子目光冷冷的盯着他的手中的钱,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凌石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当下大声道:“快,快,我卖完书包还要到收费室缴学费。这么多钱放在身上我可不放心。”

    在回教室的路上,徐廷远道:“你好大胆,在易志军面前掏了那么多钱,这个人坏透了,和一帮坏小子处处欺负老实人,这二个月来,我都看见这伙人几次抢别的同学的钱。你现在露了财,小心点。不如,我和你现在就去办公楼把学费交了。”

    凌石笑了笑,道:“快上课了,快回教室好了。下课后我再去交学费。”接下来的是数学课,凌石听了老师讲的内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懂,他开始从数学书的第一页翻起,然后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自己都不能相信的境界。他竟然轻而易举的理解了书中所讲的内容。他没有再听老师的课,开始自修,补回自己所错过的课程。在一节课之后,他赶上了老师的进度。

    知识进入脑海中的狂喜之情充溢了凌石的整个心灵。他觉得体内的真气在不停的运转,似乎在将知识如同真气流转一样注入自己的识海。

    徐廷远觉得很奇怪,整个上午,他的同桌都在发傻,将书本翻得飞快,然后用笔在书本上写着什么,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午休时分。大部分的同学在饭堂吃了午餐,有的回教室休息,有的在校园内徜徉,有的则在校园的树荫下看书,凌石则是其中一员。

    钟慧贞无精打采的走在校园中的小径上,她的眼前不时浮现起那个男孩将自己从劫匪手中救出的一幕。那一幕情景深深的烙在自己的脑海中一般,可是那人的面目却模模糊糊的。她叹了口气,最让她难忘的却是那对亮晶晶的眼睛,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与感染,让自己不经不觉迷失其间。

    这时她感到有人在后面打了她一下,她一回头,却是小桐。杨凤桐笑道:“姐姐,怎么最近都是这么失魂落魄的,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钟慧贞机械摇了摇头。杨凤桐突然觉得自己的表姐面上有种凄艳之美。以前的表姐虽然心情抑郁,可是一向情绪稳定,温柔大方。自从上次商场被劫持后,突然变得不知在想些什么,经常无缘无故的向自己发脾气,过后却又主动向自己道歉。

    杨凤桐知道表姐面孔虽不若自己精致,气质上却犹胜自己几分。可是现在自己总觉得隐隐有些及不上表姐了。“你又在想那个救我们的人了,可是他怎么会无故失踪的?这个人,可真害人。”

    自从凌石失踪后,杨家诚多方专门请人打听凌石下落,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却依然无半点消息。杨家诚这么落力,一方面固然是凌石救了自己孩子的命,另一方面却是出自多年来商海沉浮的经验,觉得一个有这样胆气与侠心孩子更是难得。他从凌石的衣着中觉得这个孩子景况一定不好,他想帮帮他。

    他详细了解了凌石从医院离开的过程,为他小小年纪,临时机变能力感觉吃惊。就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这个孩子终非池中物,值得自己相助。

    钟慧贞却以女性的直觉,知道那个男孩的离去与小桐的态度有很大关系,每念及此点,就不由自主的对这个从小长大的妹妹气打不从一处来,忍不住发发脾气,过后却又后悔。妹妹还小,不懂事,自己怎么能对她发脾气呢?于是,性格向来温柔的她在杨凤桐的眼中,变得越来越不可理解。

    她没有搭理杨凤桐,继续前行。突然,眼前一亮,她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一本书,没有理会其他。她突然定住身形,正在后面走的杨凤桐一下子撞在她身上,却发现姐姐依然没有反映,却呆呆的盯着一个男孩。她仔细一看,认出正是父亲到处派人寻访的那个人。惊咦一声,刚要说话,却被钟慧贞一把捂住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

    但二人行动却惊醒了沉浸在书本中的凌石,他抬眼看见小路上,一个身着校服美丽少女捂住一个小个子女孩,正在挣挣扎扎,玩闹的正起劲,他也没有多留神,轻轻一笑,又低头看书去了。

    但他这一笑,却让二个女孩突然不动了。这个笑容让二女有种玄异的感觉,仿佛隆冬的季节中暖流掠过,让人舒适万分。钟慧贞强行将杨凤桐拉到一旁,杨凤桐这才一把挣开,道:“姐姐,你干什么?这人个就是救我们的那个孩子,父亲不正到处找他么?让我们带他回去不好么?干吗阻拦我!”

    “那你又会把他吓跑,上次你在医院一闹,他就带重伤都溜了,你还出现他面前,想再吓走他呀!”

    “可是那时他都还没醒,怎么知道我的话?”杨凤桐一听这话就觉得委屈,就连一向视自己如掌上明珠的父亲也好好的训了自己一顿,说自己不知好歹,只会任性由着自己性子胡来,性格太过小气等等一大堆训人的话,让自己生了好几天气,不理父亲。“上次就是你把他气走的,在病房里那么大声嚷嚷,后来舅舅又找了易医生,连易医生也说那段时间病人是可能出现意识的,后来他能行走离开,证明身体状况还是相当好的,这就更说明当时他是有意识的,他听到了你的话。”

    杨凤桐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道:“姐姐,这些天你对我发火,就是为了这件事吧!”她一提这话,钟慧贞马上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杨凤桐此时发现表姐明亮的眼睛闪闪发光,在这一会儿时间内,一扫先前的郁闷,面上浮现出温柔的神色,美丽之极。

    “小桐,他听过你的声音,如果你出现在他面前,一旦他听出你的声音,不再和我们见面,他没穿校服,也不知是不是学校的学生,我们可不再好找以他了。”钟慧贞续道:“他境况窘迫,我很想帮帮他。你就别添乱了。”杨凤桐翘了翘小嘴儿,显出可爱之极。钟慧贞微微笑了笑。

    钟慧贞走向凌石,她已想好了,准备撞一下对方,借已认识对方。她看到聚精会神看书的凌石,穿着一身随便的夹克,在冷冷的天气中显得有些单薄,似乎很需要自己的帮助。眼看接近凌石,她却还没有下定决心是不是要这样和对方搭讪,这时凌石突然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她,一时之间,钟慧贞呆了,不知怎样办才好。这双眼睛有少年人的单纯,却也有洞悉世情的明净。

    凌石这才细心打量这个女孩,素净的面容,充满了温柔的感情,一双大大的眼睛更添柔和之意,就象一个大姐姐一样。他有些意外:“是你?”凌石的问话一下就让钟慧贞知道对方认出了自己,顿时打乱了自己的打算。老实说,凌石之所以那天救那二人女子,就是看到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恐惧之情,让人生出无比的怜惜之情。而此时,那双眼睛之中却满是怜惜之情看着自己,柔柔的道:“你这些日子还好么?”凌石点点头,道:“还可以。”

    钟慧贞嗯了一声,主动道:“我叫钟慧贞,正上高三(三)班,你叫什么?”凌石突然感到这个女孩的声音让自己感觉很舒服,道:“我叫石头。叫我小石头得了。”这时钟慧贞又不知说什么好了,她又不好直接说帮助对方的话,静了好一会儿,道:“我有些话,你听了之后别见怪。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生活环境不好,或许我能帮上忙。”

    凌石仔细打量一下钟慧贞,见对方一脸真诚,当下道:“上次救你只是一时凑巧,也别放在心上。而且,我现在的环境也不坏,你看,我不是到这儿来上学了么?”

    钟慧贞道:“上次小桐讲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她自幼有洁癖,经过那次劫持之后,有些心情激荡,你别生小孩子的气。”说完之后,才发现这几句话说得老气横秋,有些不好意思,柔嫩的面容顿时又红了起来。

    凌石却觉得此时的钟慧贞分外美丽,当下道:“当时是有些生气的,不过现在已不放在心上了。”钟慧贞道:“你怎么不穿校服?”凌石道:“我才刚到这个学校,还没来得及领校服。”

    “那你现在的功课跟不跟得上?”

    “其它的还好,只是英语少了原来的基础,不好赶上。”钟慧贞听了凌石的话,当下道:“我英语还不错,不如我帮你补习吧!”凌石点点头答应了。

    钟慧贞看到凌石答应,心下高兴,道:“不如今天开始吧!”凌石当下将那位黄老师要在课外活动时间为自己补课的事讲了,钟慧贞马上道:“那让我们明天开始吧!我不打扰你学习了,对了,你在几班?”凌石告诉了自己的班级,见钟慧贞离开,当下又看起书来,没想到此进徐廷远却走来,道:“喂,石头,你的本领还很大,这么快就认识了学校的一位美女,教教我吧!”凌石看到一脸羡慕的徐廷远,当下道:“只要你奋不顾身就行了。”徐廷远听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当下道:“不说算了,对了,天气这么冷,不如去操场打打球什么的好不好?”

    徐廷远见凌石摇头,也不多说什么,自己向操场走去。过了一会儿,徐廷远却怏怏的回来,凌石向球场去,却见那个身了壮壮的易志军正和一帮人左窜右躲,玩得兴高采烈,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下午上玩两节课后,便是课外活动时间。凌石来到教学室时,那个年青的黄老师正在批改作业,见凌石来了,放下手中的红笔,道:“你掉了二个月课,我就将字母及音标教给你,你自已要多多用功。”

    当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过去后,黄老师惊叹于这个孩子的天份是如此出众,任何一个知识点,只要自己一讲,这个石头就能很快的记住并应用。黄老师用奇怪的眼神的看着他,这个孩子的眼神真好看,在他的注视之下,仿佛一切变得如此明亮,让自己无比的愉悦,沉浸在为人师的快乐之中。

    时间很快过去了,黄老师从这种情景中恢复过来时,办公室听的其他老师已经全下班了。“老师,谢谢你,明天会有人为我补课了,就不必麻烦老师了。”凌石走的时候的话响在黄老师的耳边,看到凌石远去的背景,黄老师发一会儿愣,心下竟若有的失,心道:“我这是怎么啦?会为见不到一个学生而有些失望?”老实说,黄老师倒有些失落,她于自己的容貌相当自负,班上的那此小男孩看见自己,无不充满了爱慕之色,自己于这些向来不放在心上,可是这个孩子纯真的眼神中竟没有一丝那样的神色,而且始终如一,即使停留在自己那如天使一般精致的面容上,也是坦坦然然,就象注视其他一般人一样,倒是自己很想享受这份纯真的意境。

    “这个孩子,真有趣。”

    在向校门口走时,凌石竟意外的碰到了徐廷远,二人打了一声招呼,结伴而行。这时易志军突然带着七八个人围住二人,道:“小鬼,跟我们来。”凌石与徐廷远心知不妙,想要奔跑,可是这八人显然搞惯了这各把戏,一齐用手抓住二人,就象好朋友勾肩搭背一样,七拥八簇的将二人拉到校外墙角的偏僻角落。

    “好了,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们想要在学校里安生,就请我这此哥儿们的客好了。”凌石道:“那我改天请各位到我家中作客好了。”他的回答让众人大笑,易志军心中却奇怪:“以往那些刚进校的雏儿一见这等阵势,无不吓得发抖,这个小子倒很特别,居然能讲出这样的话来。”这时一个暴躁的小子一巴掌挥过来,徐廷远眼快,一把抓住,道:“别打人。”另外一些人见徐廷远居然阻止自己人的行动,一时挟住徐廷远,正想要动手,却听到凌石道:“各位老大,不就是求财么,怎么动粗?”这时易志军倒喊了声停,道:“不错,把你身上钱拿来,我们就放过你。”

    凌石马上手伸入上衣口袋,掏出叠在一起的三张十元,恭敬放到对方手中,道:“就这些了。”“放屁,怎么就这点,老子上午可是见到你一大叠钱。”易志军怒道,“你他妈这点打发叫花子吧!”

    凌石一脸恍然:“对不起,老大,我那些钱学校比你们下手早多了,全交到了财务处了——那是我的学费。”易志军自然不信,一使眼色,一个小个子不良少年的手飞快的在凌石的身上搜索了一遍,却连个硬蹦儿也没找到,那新买的书包也没有放过,不过,却也什么也没有,倒是从徐廷远身上搜出了十几块钱,这才悻悻的住手。

    “好了,你小子倒老实,不过,这个徐大个子却不识相,非得教训教训。”一众坏小子正要动手,凌石却道:“别打他,不如以后我们按时交钱给你好了,老大,你看行不行?”显然易志军是这群人的老大,这话倒是冲着他讲的。易志军想了想,道:“行,你很识相,冲你,我不找这小子麻烦,对了,以后每个月交三十元钱,你们二人,其是六十元。不然,只怕日子不好过。”徐廷远正要说话,却见凌石正拿眼色看自己,当下满脸因愤怒得通红,却也没有说话。

    徐廷远见那群人走远,道:“你怎么答应他们?这些人只会欺软怕硬,以后他们只怕得寸进尺,你能怎么办?再说,以后每月那有那么多钱交给这群家伙?哼!连老子的公交车钱也拿走了。看来只得走十站路回家了!***。”

    凌石却将地上的书包和散成一团的书捡起来,又帮徐廷远的书包整理好,道:“徐廷远,你是不是怕这群人对付我,故意在学校和我作伴,真谢谢你。现在连累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徐廷远见凌石识破了自己的用心,用手挠挠头,倒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凌石却解开鞋带,从鞋底掏出一大叠钱,道:“这么多钱放在鞋中,真让脚不舒服。”说着,抽出二张,递到徐廷远手中。

    “原来你的钱没有交,小石头,你可真是狡猾大大的呀!”二人相视而笑,少年人真挚的感情洋溢在心头。徐廷远倒没有推辞,爽快的接过了凌石递过来的二十元钱。
一 3
    第三章

    王立然现在总算明白了受人爱戴的感觉是样的了。自从他宣布将全样教师拖欠的六个月工资一次性到位后,老师们看待他的目光突然有了很大的改变。这让一直心里憋屈的他终于有了那种扬眉吐气感觉。

    不过他也明白从宿醉中醒来的感觉是怎样的:就象让人从楼上推下来后又痛打了一顿似的。于是他瞧向那娇滴滴的杨老师的目光中不免有了几丝畏惧。这个女人好生恐怖,喝了几乎一斤二两高度白酒,依然清醒的办好了事情,又在医院里照顾了自己一宿。但杨雪回来后却一字也没有提过,也没有说过自己的功劳,就好象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如同留下哪个不听话学生,又或是将一个迟到的学生罚站于教室门外。

    这时王立然才发现其实学校中几乎没有人真正了解过凌汉夫妇。记得凌汉夫妇初到学校时,带着白白胖胖的凌石,那种不同于这山村民的气质让人耳目一亮。当初持报道证说是为加强学校的教师力量,特派二人到此处工作。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对夫妇一定受不了山中清苦,很快会离开这个山沟野寨。可让许多人跌破眼镜的是他们在这儿一干就是十年,而且毫无怨言。按照二人工作能力,调到镇中却教初中是绰绰有余,可是二人从未提过此类要求。连上次借调那么好的机会,凌汉也是说放过就放过,从未在只言片语中流露出半点可惜。

    这十年来,二人与山中村民打成一片,几乎从未有人认为这二人是外来移民。唯一不同的是二人的气质却从未与这质朴的大山溶为一体,总是那么卓而不群。

    最奇怪的是这二人象从未有过过去,也没有任何亲人来往。一家三口,和乐融融,与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但从未有外界来打扰三人的生活。最开始几年,大家在一起时,还聊上几句,后来就见怪不怪,不再谈这个话题了。

    按理说,若是外乡人,难免受原住民的气。但是在王立然印象中,凌汉夫妇却从未吃过什么亏,受过什么气。只是最初几年,乡中无赖对杨雪的容貌存有觊觎之心,但那真正非礼的人却下场极惨,而二人却夷然无损。

    这倒让王立然生出几分疑窦,但是很快释然,因为凌汉夫妇来此十年,从未有过什么出格的行为,就是有所目的,却不会十年都不会行动吧!

    若说这一家中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吧,那就是凌石。凌石从小气质就不同于奎北、铁蛋他们。他倒是和他们打成一片,但他所有的事儿都做的极好。学习固然就不说了,连小孩子们的玩耍同样是样样胜于侪辈,显得游刃余。

    奎北是王立然的外甥,在乡中孩子中,是比较突出的。但王立然从奎北的只字片语中听得出这个孩子口中虽对凌石不服气,心中倒是对之钦服不已的。

    “我和他打乒乓球,虽然输了,可是斗鸡却赢了。”

    “石头是个怪物,能空手在水中摸好多鱼!”

    “他肯定学习好了,父母都是老师,那还不是经常辅导啊!”

    ……

    凌石与铁蛋一路走着。在铁蛋眼里,石头可是最神秘的人了:有一身自己羡慕的玩耍的本领。最令人不解的是那个凌老师自幼就强迫凌石背一些如《幼学琼林》,后来就是什么《孙子兵法》、《史记》。他不明白,凌石也不明白。但是后来凌石就明白了,凌汉后期教他的拳术要诀、练气秘要,无不是晦涩难懂的文字,若非是先前打下了基础,怎能明白。但凌石心中却不解,就是无论他怎样央求,凌汉却从不教他的一招半式,只是一味督促他练气导引,只是昨天教了他罗汉拳。他一想到父亲教了他拳术,心中就忍不住兴奋,或许从今天开始,就能正始习武了。

    月上中天时,凌汉对石头道:“先将我教你的导引之术的口诀、还有拳术要诀先背上一遍。”这于凌石就象呼气、行走一样自然,这些口诀按凌汉的要求,凌石朝夕念诵,自然而然就从脑中出来了。

    “好了,现在你自己习练罗汉拳,对照拳术要诀中的要点,自己体悟。”

    凌汉说完不负责任的转身就走,心想:“小子,你就在这儿慢慢的练吧!老子趁这空档与雪儿亲热一下。昨天这小子说的那些话,害得老子一将雪儿压在身下,就想起你的话。害得老子好长时间不举,被雪儿埋怨了好久。”

    凌石挥舞着自己的身体,罗汉拳却在他的手中慢慢的变形,但是拳术要诀中的句子却清晰的从他的心中闪现出来:“捶自心出,拳随意发,“心要占先,意要胜人“,”身要攻入,步要过人,头须仰起,胸须现起,腰须坚起,丹田须运起,自顶至足,一气相贯”,他心中渐渐意与神会,拳风带起阵阵夜风,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在深秋的夜晚中让人寒意阵阵。凌石只觉得举手投足之间,无比畅快。他断喝一起,拳力到处,那山顶处那棵大树齐腰而断。

    凌汉那处正与杨雪到紧要处。杨雪俏脸上红晕晕的,一双媚眼似闭似开,白藕般的莲臂紧紧的缠住凌汉,口中不住娇呼汉哥、汉哥,纤腰似乎从未生养过,灵巧的闪动,迎奉着自己老公的攻击。凌汉突然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惊雷。身体一绷,就暴发了,而身下的杨雪发出一声尖叫,牢牢的将丈夫抱住。

    凌汉心下倒奇怪:“怎么这么深秋却还有如此惊雷,今年的天气怎么这么怪?”突然咦一声,“不对,这是有人在吐气发声。这小子……”他想挣开杨雪的纠缠,可是杨雪却不依,小嘴儿中还咦咦呀呀的,用手扭着他的腰肌。

    “别闹了,是小石头的声音。这小子,老子一会不在,就捅这么大的漏子。”杨雪兀自沉浸在余韵之中,听得丈夫的话意,一吓之下,赶紧从床上爬起。二人急忙起来,出得门来,仔细观察周围动静,却见几个屋子中灯亮了,却也没有人出来,展开身形,向深山上掠去。

    二人来到山上,却见凌石却傻了一般的站在光秃秃的山石间,周围的地势变平了,而平时自己常坐在练功的那棵树却齐自己身量而断。

    “臭小子,一会儿不见,怎么弄这么大的声音?快将地下的脚印弄平了闪人。”

    三人忙了起来,深夜中的凌石却目光如炬,待见了妈妈的脸庞,心下升起一个念头:“妈妈怎么比平时美丽这么多?”

    杨雪见儿子呆呆的望着自己,心下一紧,俏脸却更红了。“傻小子,看什么看,快收拾了,莫要有人来了露馅。”

    凌汉疲倦的深深喘了口气,脱下衣衫,正要躺下睡觉,杨雪却柔媚一笑,两条修长的玉腿却灵巧的勾在他的腰间,涩涩然道:“汉哥,我还要……”凌汉心中暗叫一声:“完了。”口中却不甘认输,道:“看我治死你这淫妇。”杨雪却扭扭细腰,道:“别吹牛了,弄得人不上不下的,还逞什么能!”凌汉大怒,在她的胸上捏了一把,痛得杨雪轻叫一声,却又充满了无限的诱惑……

    铁蛋早上一见到凌石,马上大惊小怪,道:“你昨晚是不是也听到雷声了,可是却没有下雨,爸爸却说是山神作怪。”凌石点点头,道:“我也听到了,不过没敢出门。”

    “我想出门看看,妈却不许。”

    “吹牛!”凌石毫不留情的批了一句,铁蛋却毫不在意,继续道:“不过,我爸今早和其他人一起到了山上,却见山顶给闹平了。大人们都说是山中精怪作祟,不然哪能这让山顶变得光光的,偏生却一丝脚印之类也没发觉。四叔以前也说过他见过鬼影,石头,你说是不是真是山精鬼怪住在咱们这儿呀?”

    凌石心道:“当然有了,山精是我老妈,鬼怪是我老爸。”,口中却道:“我不知道,不过,军花的爸以前就常说在夜里见过几道鬼影飘向山中。喂,你不说想到山上看看吗?不如今晚我和你去看看可好?”

    铁蛋口中应是,可是那种畏惧的神情却逃不过凌石的眼睛。

    “算了吧!我也很怕,只是说着玩玩的。”此言一出,铁蛋的神情一松,却道:“只要你有胆量,我就陪你。”

    二人一到学校,就有同学围过来,七嘴八知的问起来,说什么“听说你们村昨晚闹鬼了”,“你们见过吗?”,“倒底是怎么回事?”铁蛋马上神气起来,开始唾沫四溅、活灵活现的讲叙起来。要是凌石不知道内情,只怕以为铁蛋讲的就是真相了。

    转眼之间,秋决转为初冬。

    凌石以为父亲会教自己拳械之术,哪知自从那晚出了巨响之后,凌汉竟不再教他新的东西,只是要他练气打坐,熟悉这套罗汉拳

    这一日,凌石起床之后,却发现父母已不在房内,他知道父母已先到学校却了。当下喊了铁蛋,一同到学校去。

    但就在路上,凌石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气息,他心中奇道:“这是什么味道?好重的腥气!”他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朝着气味的来源跑去,铁蛋起初还跟得上,可是凌石却突然飞跑起来,他气喘吁吁的尾随而去,心道:“石头怎么能跑得如此快法?”

    凌石眼睛极为锐利,他见土路中的一块空地上躺着二个人,虽然面目不清,却身形却熟悉得紧,他心中大骇,飞也是奔上去,待见到那倒于地上的二人,惊叫一声,呆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铁蛋好一会儿才追上来,待看见地上躺倒的二人,却正是凌汉与杨雪二人,当下吓得软倒在地。

    凌石只觉无尽的悲伤涌上心来,“爸爸与妈妈死了……死了……”他先前将自己体内的真气渡入二人体内,却如泥牛入海,悄然无息,直待自己内力垂尽,这才软在一旁。待见倒在地下的铁蛋,道:“你赶快到学校去,请王校长、还有其他什么人,赶快到这儿来,不,先报案。这在这儿守着。”

    铁蛋觉得凌石话语中仿佛能让人宁定,只是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好陌生,仿佛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好朋友凌石了,他此时心中突然感到害怕,不是害怕凌汉与杨雪的死亡,而是凌石此时的神情。凌石的眼中闪动着冷酷的光茫,这让铁蛋想起了以前在山上看到的狼的眼神一模一样。他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手软脚软,好一会儿,才从地上挣扎着起来,拼起全身的力量,向学校奔去。

    凌石看着铁蛋跌跌撞撞的身形消逝在拐角处,孤独、愤怒、惊讶、悲哀、仇恨,这些念头在脑海中此起彼伏,他只觉得体内空荡荡的经脉中突然奔涌出一股比先前自己体内真气雄浑得多的内力,一下子自任、督二脉涌出,奔流到四肢百骸,他的心情越激荡,内力增长越快,内力的增加,却也让他的情绪更是激昂。许多平时想也不感想的念头不时冒出来。

    “我要找到杀害我父母的人!”

    “我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我要让他后悔杀了我的父母!!”

    “我要让他有一丝一毫关系的人都不得好死!”

    ……

    他就这样沉浸在真气与怨念之中……

    王立然与一群教师过来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

    凌汉与杨雪倒在一起,倒在一处枯黄的野草处,嘴角处的血渍已然干涸,面色森然。在微微的寒风中,虽有冉冉升起的太阳,众人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而更让众人害怕的却是呆坐于一旁的凌石。他的身上沾满了草屑,面上的泪痕已干,一双眼中却有着一望便知的怒火与怨毒。

    当他的目光一转向众人,大家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

    “大家退到一旁,这是凶案现场。我已打了电话到镇派出所,估计派出所要上报县公安局,石头,你先到我家去吧!”

    “不,我要到这儿守着我爸妈!”

    王立然想拉走凌石,一扯之下,却发现凌石纹丝不动的立在当地。心中一惊:“这孩子好大的劲儿。”

    林先河亦和派出所的干警一同来了。现在他的镇辖范围内出了这么大事,他心中可是大乱,自己一心想离开这个干了这么长时间的地方,谁知还是出了这种事,看来这次想调离这儿又成镜中花,水中月了。

    但他看到伏尸于地的凌、杨二人,心中亦是一片凄然。凌汉双上圆睁,似乎死不瞑目,杨雪除去嘴角的血渍,苍白容颜一点也无损于她的美丽。

    派出所的田所长一见这现场,心下就一片叫苦:“怎么一下子弄出这么个大案来?”当下这位刚从副职转正的所长吩咐手下封锁现场,等待县公安局派人下来。

    这一下,牯牛岭这个全县最偏远的山区热闹了起来:县四大家领导来到了现场,发了一通指示。公安局长亦连催刑侦队长,要迅速整理出报告来,好向市一级作出汇报,而县电视台的记者更是兴奋不已,出了这么大事,这事儿可是自己遇到的最哄动的新闻了……

    这么喧嚣无比的闹了半天,凌石木然看着父母的遗体被抬上了警车,心下一片茫然。

    刑事侦察员张光林只沉得喉咙发痒,酸气隐隐从腹中冲到口中。他极力镇定,却掩不住煞白的眼神。这二具尸体的样子并不恶心,但是第一次看见死尸,还是与照片与电视上看到的感觉不同。他看到老蔡正看着自己,一脸笑意,心中倒有些以此为羞。但老蔡道:“你不用不好意思,当年我第一次见到案发现场,可比你还要害怕。”这张光林在警校成绩优良,只因家中没有关系,分到了县城,本来是要下派到基层所里进行锻炼的,可是老蔡看到了他的档案,极力向局长请求将此人配给刑警队。局长怎样也得卖这老刑警队长几分面子,当下很爽快答应了。

    老蔡已做好了与这位局长争执一番的准备,哪知他一开口,局长就答应了。“老蔡啊,现在跟你配备的人员可都是全县的精英。”局长的一席话却打翻了老蔡心中的酱油瓶。

    “你***,你给老子配的不是有关系的,就是些县长配条子的,老子不培养些人才,破不了案,黑锅还不得老子来背。我呸。”这直了一辈子的汉子心中愤愤骂了一句,却知机的没有讲出口。“老子现在年纪大了,懒得跟你这小子浪费口水。”

    他看了看木然坐在前坐上的小孩,心中叹了口气。
一 4·6
    第四章

    凌石面无表情的回答着张光林提出的问题。可是他自己苦思冥想,也想不起父母有什么仇人。虽然他对父母的武功深浅却不知道,但他知道父母并不是普通人,是有一定武功在身的,由此看来仇人的武功岂不是更高,这人下一步的目标会不会是自己呢?

    他决定遵照父母的话,不透露自己修习过功夫的秘密。他除了隐瞒这件事外,将所有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了出来。张光林只是不时询一下,将每一个问题深深的印入到脑海中。

    口供好不容易问完了。老蔡道:“王校长,你和石头去餐厅用餐后,就在公安局招待所住一晚,小张,你把关于此案的所有资料带到会议室,我们交换一下情况。”

    “据王校长及学校老师所反映的情况来看,凌汉与杨雪二人在本地没有与任何人结怨,只是曾经得罪过几个村中无赖,而且和周围的人缘很好,学历也高,而且扎根边远山区教育十几年。”老蔡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道“但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似乎没有人知道这二人过去,不但如此,就是这二人原来是哪儿人,在哪里长大,周围的人对此也一无所知。看来我们只能从档案提供他们所毕业学校去了解。再就是奇怪的是这二人从来没有与亲戚朋友来往,也从未想从这山中走出去。据说凌汉本来有机会到镇政府工作的,后来却又回来了。那林书记也说是有心将他调到镇政府办公室工作的,但凌汉在借调几个月后,也没有要求留在办公室工作,而是回到了小学里。”

    老蔡出于职业本能,觉得这二人的确很神秘。

    “小张,你说说孩子的情况!”

    张光林清了清喉咙,他初时看到几个局长在场,有些怯场,但是一讲到案情,神情一正,言语便流畅起来。

    “我的记录大家都看了,但我强调一点的就是:反映所有这些详细情况的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从这份报告中可以看出,这个孩子几乎具有和大人一样的观察力,他将最近一段时间所有事情反映得清楚之极,这在小孩中是很罕有的。”

    “他记得父母这几个月和什么人接触过,交谈了什么,是为了什么事儿在一起。而我与学校老师员工的口供相对照,发现他讲得一丝不差。”

    张光林思索了一阵,道:“蔡队长,不知我能不能讲一讲我对这孩子的感觉,你也与这孩子接触过,你看我的感觉对不对。”

    几位局长听了他不成熟的话,心下哑然,但看到老蔡危襟正色,便没有发话。

    “凌石除了上车时神情木然,但随车到了县城后,思维却转为正常。这不象一个一般孩子所拥有的镇定。他的神情在反映情况时变得愤怒,虽然他控制得很好,但那不是害怕,而是愤怒。这二种情绪是有区别的。他的这种愤怒是由对凶手的仇恨产生的,可以理解。但是一个十来岁孩子对于父母遇害后,不是对自身安全的害怕、恐惧,而是对凶手的仇恨,这就超出了我们认知的一般范畴。”他顿了顿,道:“所以我们查清楚这三人的来历,就十分重要。”

    老蔡心中大喜,这小张,果然没有辜负老子的期望,观察能力很强。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个刑侦好手。

    会议结束时,已过凌晨。老蔡回家后冲了个热水澡,正要上床睡觉。这时电话却突然响了。他一接电话,却是鉴证科的科长打电话

    “蔡队长,不好了,今天运进来的两具尸体不见了。”老蔡一听,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来。他赶紧着好装,直接跑向招待所,待冲上五楼时,已是气喘吁吁。他来到王立然与凌石的房前,急忙敲门,却听到王立然迷迷湖湖的声音:“谁啊?”听到这声音,老蔡心中倒是一喜,看来这二人倒没事。王立然打开了房门,老蔡道:“凌石呢?”王立然这才望向凌石的床铺,顿时让王立然打了个突,床铺上空荡荡的,却哪里有人?

    突然之间,老蔡觉得今天的遭遇的精彩程度竟不输于自己一生办案的所有总和。

    死去的尸体从鉴证科停尸房消失,重要的证人在与人同处一室时悄无声息的失踪。

    待第二天从牯牛岭回来的干警口中,老蔡又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所有关于凌汉一家的档案资料突然就消散在空气之中,问及档案保管者,却一问三不知。

    凌汉一家三口仿佛从来就不曾存在一样。

    凌石醒来之时,却听到一个广播的声音:“旅客同志们,到HJ市的列车已到站,请到出口处验票下车。”凌石心中一阵茫然,自己怎么突然出现在车站。他随着人流盲然下了车,伸手一摸裤兜,却有一些东西:一张火车票,还有二百元钱。

    他想起父亲平时对他说的话:“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千万不可回到牯牛岭来了!!”他知道父母是有些秘密,可是他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没有了解到这些秘密之前,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他看到火车站内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人来去匆匆,却依然有些提着大包小包的人却就地打铺停在车站的候车亭里,当他踏出车站时,却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一个大广场上,许多穿着和牯牛岭上的村民一样的人,周围都摆着一个个行李包,一个个面上的茫然之色,清晰的印入凌石的心田之中。

    这就是电视上所说的民工潮么?

    凌石看到有的人坐在一块塑料布上,有人的干脆坐在水泥地上,口中嚼着食物,有的却互相交谈着,只是乡音诘咀,凌石一时之间却也听不明白,凝神细听之下,却不是说物价太贵,就是打听租屋,工作之类。

    凌石感觉到腹中饥饿,掏出那张百元大钞,来到一个小摊上,要了两个馒头,收起找的零钱,边吃边走,却见一群人正在打扑克,这却是他以前和铁蛋等小伙伴一起常玩的游戏。他停下来,看着三个人打一种自己不知名的玩法,周围也有四五人在观看。凌石却看见一局终了,大家互相之间传递钱币,这才知道这几人在赌博。他还从未见过有人用钱赌博。以前在村中,大人们在一起玩牌,最多只是以香烟作注码,却鲜有直接赌钱的。只有村中李兵曾以外出打工,说过外面人的用钱赌博,注码很大,一局牌就输赢几千,这让每年收入不足二千元的村民引为奇谈。那几人一局完后,互相谈论得失,却又很快算清钱,接着来下一局。三人正玩得兴高采烈,突然出现七、八个身着制服的人,道:“你们几个家伙,好大的胆子,聚众赌博,跟我到派出所一趟。”

    众人一哄而起,想要跑开。三位赌客中一位正要开溜,当先一位警员抽出警棍,当头就是一棒,那人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脑袋,鲜血却众指缝中渗了出来。众人一惊,吓得呆在当地,再也不敢移动分毫。

    凌石看到那人指间渗出的鲜血,心中竟一阵噪动,浑身的真气仿佛要冲体而出,以如有无穷的精力洋溢在全身。

    他为这种舒适的感觉所惑,居然没有即刻离开的想法。

    一行人被带到离此三、四百米的一个小派出所。当下就是一阵乱搜,将众人的衣袋中的钱全部洗出,凌石口袋中的那近二百元钱自然也没有幸免。一个人当下道:“凭什么抢我们的钱?”当先领头的一人略一颔首,一人出列,拿起警棍,对着那人肚子当胸就是一棍,那人嘴中发出一声惨呼,待见那人凶神恶煞似的脸,再也不敢吭声,只是倒在地上,抱住肚子,轻微的颤抖。

    凌石突然见到周围人的皆微微发抖,有人的脸上还是镇定,但有人的却面色惨白。凌石却觉得奇怪,自己心中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你们聚众赌博,扰乱治安。赌资当然没收!”那个当官模样的人道:“一律处以一天扣留,写下悔改书。”

    这时那当官的却发现有个小孩也在人群中,心中暗骂手下不会办事,怎么连人家小孩也抓进来了,要是留在火车站中家长找来,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喂!这是谁小孩?你的父母呢?”

    当官的人看到大人中没有人出声,心下一阵焦躁,以为这小孩的父母定在火车站中,只怕一会儿又要来烦自己。当下道:“把这小孩放了!”谁料凌石却道:“你们拿了我的钱,还了我!”

    当官的心想:“笑话,钱到了我们的腰包,还有回去的理吗?”当下道:“小孩子家,小小年纪不学好,和人一起赌博。懂得什么,还不快走。”总算此人还有些良心,见这孩子只不过十二、三岁样子,没有示意手下去教训于他。倒是一起和他来此的那群倒霉鬼却暗暗替他担心。

    那当官的看到凌石倔强的眼神,心中一丝怜悯被怒火所取代:“这小子倒真不识相。”

    “那好,你就和这些人一起共患难吧!”

    不过令凌石庆幸的是有晚饭吃,虽然看到那粘糊糊的食物,还有一股馊味,令人实在提不起食欲。众人只是强迫自己往胃中填一些东西,好让晚上不致于挨饿。倒是凌石却吃得津津有味。他觉得自己仿佛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大家看到凌石享受的表情,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凌石手中馒头没有吃完,即遭此牢狱之灾,此时肚中饥火燎燃,却也觉得很是香甜。

    “这倒好,吃、住的问题都解决了,要是我的出去了,身上没有半毛钱,那还不得忍饥挨饿,还露宿街头。”凌石心中自言自语道。

    “土根,我和你真是倒霉,只是看了看热闹,却得如此下场。”那个叫土根的人看上去淳朴老实的样子,道:“还能怎么办?吃一亏长一智,听说长生在工地打工,那儿包吃包住,只得快快想办法找到长生,能找到一份工作喽!”这人语气中倒很达观。

    凌石心中一喜道:“工地上还要人,我能不能去呀!”那叫土根惊道:“小伢,你这么个年纪,也是出来打工的?”凌石道:“混口饭吃罢了,不知大哥能否捎上我。”土根迟疑道:“带上你也不是不行,可是你这年纪,只怕人家不肯收呀!”

    那个和土根说话的人道:“自己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工作,我们怎么能帮这位小兄弟的忙?”

    “长生说那儿的工头很好说话的,我们就试试吧!都是出门在外,成邦,大家互相有个照应嘛!”周围的倒霉鬼齐声称是。于是大家在这幽暗的拘留室里的谈兴愈浓,只是小天坐在角落暗暗调息,缓缓睡去。

    天色大亮时,一个人打开拘留室,将他们赶了出来。却见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着制服的人看到出来的人个个垂头丧气,只有一个少年却神情淡然,他知道此刻这群人身上只怕一个子儿也没有,当下掏出十元钱,递给凌石,道:“拿着,去买点吃的吧!”凌石依然面无表情接过,淡淡的说了声:“谢谢!”那人听出凌石语气中只怕连一丝感激意思都欠奉,他却没有说什么,因为若是这种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只怕自己的不满犹有过之。当下却依然微笑。

    凌石看到他的表情,却又道:“谢谢!”这次的语气却比上次温和得多。“不知这位大叔姓名?”

    “我姓纪,叫纪本昌。”这人突然看到凌石眼中友善之意,并没有那群人中的仇视之意,当下毫不犹豫的讲出了他的名字。

    一行人出了派出所,凌石道:“大家肚子饿了,我请大家吃馒头好了。”

    昨夜没有吃派出所大餐的众人狼吞虎咽的吃着馒头。每人两个大白馒头,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大啃大嚼中。可是凌石却细嚼慢咽。成邦却用饥渴的眼神盯着凌石的馒头。他真想一把夺下那还剩下的一个半馒头,刚才那两个馒头实在是不顶事儿啊!

    他突然夺下凌石手中那个完整的馒头,道:“小兄弟,这个让我吃了吧!”

    凌石却道:“还给我。”语音平淡,却让成邦误认为这不过是个小孩子,就算是受了自己的气,只怕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再看看周围人的鄙夷的看着自己,当下自自然然向一边走去。众人刚从派出所出来没走多远,也不敢生事,当下只得暗暗压下心中怒火。土根却又羞又恼,一张黑脸倒涨成紫色。大声道:“成邦你这混账,恩将仇报,这儿不是老家,由不得你胡来,快把馒头还给人家。”

    凌石却突然飞快掠过,一拳击出。成邦后背剧痛,回头一看,却见一张愠怒的脸,待看清那张仿佛燃烧的双眸,心中突然感到害怕。但他自幼仗着身强力壮,在乡中称王称霸惯了的,何曾吃地如此大亏,刚起回拳反击念头,却见一只小拳头劈面而来,当下眼前金星一闪,顿时软倒在地。凌石却用脚胡乱的踢着,成邦发出阵阵惨叫,鲜血四溅,凌石看到那红红的纷飞的血珠,心中竟升起阵阵的快悦之感。

    随行众人看到凌石将这小人打倒在地,刚开始是解气,继而却发现不对,这小孩还在不紧不慢的殴打对方,每一次击打都让力量发挥到最大,成邦的惨叫也渐渐的小了,想要上前劝解,可是一看到凌石那双红红的眼睛,吓得将心中话缩了回来。最后,土根看到成邦实在不行了,再打下去,却要闹出人命。当下壮着胆子,死命的抱住凌石,大叫道:“别打了,别打了,你想打死他吗?”

    凌石却仿佛突然从迷茫中醒来。这才发现众人惊恐万状的看着自己,而成邦已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心下一愣:“我怎么变得如此冲动。”但他却对对方的惨样视若无睹。长长的舒了口气,手中的半个馒头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一看刚才被成邦抢去的馒头在不远处,他上前去将馒头捡起,将有灰尘的地方拍了拍,又将溅上血点的地方扯掉,然后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众人看到他吃馒头的样子,只觉背脊上一道道凉气窜来窜去。

    成邦在地上躺了半天,这才醒了过来。勉强睁开双眼,落入眼中却土根关切的眼神,待定睛一看,却见凌石正靠在路旁的一株树上,将手中的馒头扯向口中,目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他这一吓可不轻,要说些什么话,喉结扯动了几下,却没有出声。

    旁观众人却动也不敢动。相对于昨晚的倒霉受吓,却远远好于此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怎么让自己如此害怕。这一群人来自贫困地区,有的老实巴结,有的在当地却也不是善男信女,但凌石没有发话,却动也不敢动。

    “土根大哥,你说有个老乡在城里打工,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找他了。”

    第五章

    机器的轰鸣声让土根从半梦半醒间醒了过来,但手上传来的阵阵的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呻吟了一声。他们来到这工地上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这里干活却比农村家里累多了,土根和了一个星期沙浆,似乎腰也直不起来了,就让长生去求工头,换一个工种。可是谁想到搬起砖头来,开始几天还挺得住,可是一个星期后,那双已劳动多年长满了茧子的手却磨出了血泡。谁让自己吝惜那一块钱,舍不得卖双劳动手套的,等到向长生借了钱买了手套,却已迟了,后来工作时虽有手套保护,却将血泡磨破,不时渗出血水。

    但让土根吃惊的却是那个叫石头的小孩,他虽没有手套护手,一开始就在搬送红砖,却一点事儿也没有,而且体力一点也不输于他这个成年汉子。他很想问问是什么原因,但是不敢说出口。自从石头打了一顿成邦后,他觉得自己突然对这个小孩子害怕起来。尽管石头对自己客客气气,而且也和自己睡在一起,算是比较亲近,而且神情一如刚相遇时的平和冲淡。

    他叹了口气,转头见熟睡在一旁的石头,他睡觉时的样子如引的纯真,这让他想起了在家中跟随父母读书的孩子。而旁边的成邦却也醒了,面色苍白。他身上被打的伤痕也消失了,但是双手的痛楚也让他辗转难眠。他看到那个打了自己的小子,却睡的轻微发出鼾声,心中不竟有些羡慕,这小子,身体倒好,自己这个自小身体壮得象条牛的人也吃不住的苦,他却象个没事似的。他一想起那日血影朦胧中看到凌石不紧不慢的吃馒头的样子,心下就升起一种难言的恐惧。所以他虽然和土根亲近,但看到土根一和那小孩在一起,就躲得远远的。而那次一同来工地打工的人看这凌石也是毕躬毕敬。这倒让长生有些奇怪,但向他们问起这事儿,大家却又吱吱唔唔的,后来听了土根的讲述,颇觉得不可相信。但一同来的人的表现却让他不得不信。所以他对也是凌石很客气。

    长生也觉得奇怪,自己在这工地上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习惯了此地伙食,新来的土根与成邦同样难于下咽的食物,这个小孩却甘之如饴,面上不露半点难咽的神情,光看他的表情,只怕还认为此人正再吃山珍海味哩!

    这是一个简易搭起来的住所,三十几个人睡在竹排搭起的地铺上,发出一阵咸鱼一样的味道,冲入土根鼻中,让他依旧有些不适应,他长长叹了口气。但是紧接着听到长生的话却兴奋起来了。

    “好了,今天是发薪水日子了。”

    凌石对于大都市地依然不些不习惯:这里的空气太混浊,这里的声音太嘈杂,这里的人,太冷漠。每当他在还未完工的大楼上眺望远方时,进入眼帘的不是以往在高山上的一片苍黛,而是在灰蒙蒙中大大小小的高楼。但是此时他的真气却奔腾起来,似乎与外界的气息发生了应和。“难道在城市中充满了死气么?”他想起父亲传授自己这第二种功法时所说:你的第一种功法是明亮向上的,具有生命的质感的;而第二种心法却是灰暗,具有毁灭性质的。你要好好的体会,让这二者合二为一。

    但凌石却做梦也没有想到,从未有人如此练功的。他自然不会对父亲产生怀疑,所以毫不犹豫的练了。每当他心中充满了狂暴**时,那第一次练就的真气却抚慰他那充满了痛楚的经络,于是二种真气就象竞赛似的壮大,充实着他的每一处穴位。而且越来越来奇怪,以前他还有特殊的姿势来运行真气,但是父母死后,他在真气狂暴充斥过经络后,竟能随时流转。不必再刻意修炼。

    此时,凌石才渐渐发觉自己与周围人的有什么不同。他的力气与体质明显好于一般人,而且心灵仿佛游离于肉体之外,看待什么问题就象一个旁观者一样。只是愤怒与焦躁时,却需要发泄出来,那时似乎本能地去体现心中暴戾与怪异。

    他每天登上楼顶,但眼睛却一天比一天看得清澈,仿佛沉睡于身体的力量每日都在觉醒一般。

    大家看到蒋本武的肥脸时,疲累的面上都呈现出微笑。在辛苦了一个月后,把薪水捏天手中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大家一个个排队上前将一叠10元面值的钱握在手中,面上的喜气让凌石也受到感染了。轮到成邦了,他拿到手中,开始笨手笨脚的数起来,凌石看到他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却上前道:“蒋经理,怎么只有三百七十元,不是说好四百元一个月的吗?”

    “你们有百分之七点五是上缴了职工经费,所有你们实得也只有三百七十元,不信,可以问问长生,他去年来时也是三百七十元一个月薪水。”成邦本能就想挥出一拳问候那张突然变得讨厌的肥脸,但看到立在一旁的三个膘悍大汉,只得悻悻的转身走开。而土根亦是面色铁青的接过那出纳递过来的钱。

    轮到凌石,他问那出纳道:“这是多少钱?”

    “蒋经理不是说过了吗?这是三百七十元!”

    凌石接过递过来的钱,放入口袋中,走到蒋本昌身前道:“蒋经理,我不愿缴职工经费,请将那剩下的三十元钱还给我?我想我在这里工作了一个月,没有偷过懒,也没有缺过勤,您似乎不应该扣我的薪水的?”

    蒋本昌一愣,没料到这个小不点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他虽然出来混了这么长时间,愤怒使他没有考虑过这小孩的表现比一般大人还要超常,本能就是一巴掌挥出。但是触手却不是对方的脸孔,而是觉得肥手落入到了一把铁钳中,他痛得发出一声哀嚎。

    凌石觉得身后的三个大汉朝自己扑来了,但却清楚感觉到这三人要到达自己里还需要一些时间。他飞起一脚,竟将蒋本昌肥肥的身子生生踢飞,倒在一旁,死活不知。然后俯身拾起一块红砖,侧身避开第一个人的扑击,手臂后转,砖头噗的一声正中对方背部,那人哼也没哼,便倒在地上。这时第二个人的拳头已递向了凌石的头部,眼看就打上了凌石额头,却见凌石的额头突然变成了那块可怕的红砖,而且似乎力量不小,于是那拳头便与那红砖来了个正面接触,那人听到自己手骨裂开的声音。他正要挥出另一只拳头时,却不见了对方人影,他待搜寻那小鬼时,剧烈的疼痛却使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惨叫。第三人见那小孩从前二人身前躲过,心下想这小孩身子倒灵活,见到一位兄弟倒地没有如往常打架那样起来,而另一兄弟发出了尖叫。他心中一乱,却见一只红灿灿的砖头向自己极速飞来,而且正是自己的脑袋,眼见躲闪不及,只得本能一抱脑袋,只觉得自己脑袋一晃,点点火热的液滴飞溅,然后粘粘的红色流体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头一昏,倒在了地上。

    那出纳看到凌石面无表情的走向自己,吓得想逃,可是双腿却不受指挥,见凌石伸出双手,本能抱住装钱的文书包,小天一把抢过,抓过一沓钱,却数出三张十元,将剩余的钱放入包中,然后还到不住颤抖的出纳的手中。“别害怕,我又不象你们一样,象强盗一样抢别人的钱。”他又将手中钱细细数了一遍,看看数目不错,然后放入口袋中。

    然后又来到长生面前:“长生大哥,这是我向你借的五十元线,还给我。谢谢!!”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施施然向宿舍,用塑料布包好换洗衣物,这些衣物是他向长生借了五十元钱买的。然后出了工地,茫然向城中走去。

    看着蒋学文粗大的脖子随着呼气声胀大,出纳小高一颗心一下子提到嗓了眼,担心那双大的吓人的手掌一下子扇到自己头上。

    “你是说那小子并没有抢你的钱,只是拿了属于自己的钱吗?”

    “是的!而且那小孩年纪虽小,但是打架的神态就象……就象见了血很兴奋似的,就象文哥一样的。”

    蒋学文心中陷入了沉思。他在道上混了这么长时间,并不只是徒有武力而已,脑袋也被各种的阴谋锻炼得反映敏捷。他挥了挥手,道:“我们一起到医院去看看小叔他们吧!”

    他看到三人的样子,吓了一跳,早先还以为小高为了替自己胆怯找借口,这时才发现对方果然心狠手辣,简直比得上初出道的自己了:小叔的肋骨被踢断了,一个背脊骨裂,一个手骨粉碎,一个头破血流。而依小高所说,却是一个照面就被击伤,而且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这件事得赶快报告虎哥!”这是蒋学文的第一个反应。

    虎哥的名字中并没有个虎字,但因他来自东北,刚上道时人称东北虎,后又见他左眼上有块白斑,就送了个外号叫“白额虎”,但他却很反感这个浑号,但是青龙帮的许子龙的人却无所顾忌的叫嚷这个名字,于是这个名号渐渐也成了他的代号,本名反而不彰。

    “学文,我早跟你说过,在哪儿找食,就别在哪儿拉屎。现在工地进度落下,更是不能让那些打工者离开。早叫你别刮那些苦命人了,你别忘了,我跟你也是外来的流民,只不过敢打敢拼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本来工地一块一向是你负责,我从来就没说什么,现在却出了这么大岔子,传了出去,还不让青龙帮的那帮小子给笑死了。”

    “叫兄弟们找出这小子,不过别轻举妄动。这小子年纪虽稚,行事如此利落,可别又让白虎帮丢丑。”蒋学文听了虎哥的话,心中却升起一股嫉妒之意,自己跟了虎哥这么久,可从来没见过虎哥这样夸奖过一个人。

    “什么?一个小孩打了白额虎的四个手下,而且活儿干得漂亮,这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许子龙听到手下的报告,一向阴沉的面上倒浮现些笑意。

    “派人探探这小孩的底,一下子打倒四个成年男子,可不简单。”

    凌石却不知道自己已成了HJ市黑道两大龙头的密切关注人物。他浪费了几天,走了几条大街,终于在一家大型商场旁边一个小饭馆里找了一个活儿干。这儿的那个大师傅兼老板手艺不精,生意不昌,话儿倒多,一个劲儿的叫凌石干这干那,弄得凌石身上那股大葱大蒜味儿自己闻着都觉得难受,别人更是退避三舍。

    凌石觉得如果再样干下去的会让自己终身也洗不去那股大蒜味。凌石干了半个月,渐渐明白这个大型购物商场北面有个批发零售市场,来往的商贩挺多的。老实说,这个大师傅的手艺真是不如自己吹的那样了不起。炒的菜让凌石都大摇其头。不过他面对的客人只是那些来到大都市购物打货的人,这些人来来往往,只是图个方便,讨个饱肠饱肚,却也不计较这儿的食物的味道其实是极差的。

    “喂,石头,我管吃管住,一个月300元钱可不是让你闲着的。那几个盘子赶快洗出来,听到了吗?”这个老板一向没有请帮手的习惯,只是他那个瘦里八叽的干枯老婆在这儿打下手,可是最近这个免费小工却生起了病,大老板一时忙不过来。当凌石一来见工,就正式上班。这两个星期让凌石觉得比在工地干一个月碜人。

    冬日的残阳落在凌石身上,此时店中午时来客高峰时期已过,终于能偷闲片刻。他望着街上行人匆匆,对面商场人来潮往,突然心生要进去看一看到底是怎生光景。

    他的目光落在形形色色的人潮中,看到有的人悠闲自在,有的人却行色匆忙。他发现一个奇怪现象:悠闲的人大多衣着光鲜,而匆忙的人中,有衣着整齐的都市上班族,也有穿着朴素的外来人,还有些在寒风中身着破衣乱衫的乞讨者。大家互相之间冷漠的擦肩而过。

    “这就是大都市的人情冷暖么?人们穿的、吃的是胜过我们村中百倍,可是却没有我们村好。”这是凌石心中所想,他正要步入购物中心的大门,突然一阵嘈乱声音响声,他心中的警觉本能升起,连忙让在一边。

    这时他被一声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声音就象原来村中过年过节放的鞭炮一样。“这是枪声么?”凌石心中马上升起一个念头。却见周围的人都见机的趴在地上。有的还找了掩护。小天见身旁有个柱子,于是立于柱子后面。

    只见二个面上蒙着丝袜的人背着两个大包,飞快的冲了出来。这时有几名身穿制服的人冲了出来,手中居然拿着枪。二人跑到凌石所在的柱子时,一声枪响,其中一个蒙面者一个踉呛,凌石瞧得仔细,那人却是腿上着了一枪,二人马上从伏地的人群中抓住二人,那些保安一呆,却再不敢乱开枪。

    “马上退开,放下枪,不然我们杀了这俩个小妞。”

    凌石见到被劫持者的二人一个与自己年龄仿佛,另一个却比自己略大。面上的惊恐之色却掩不住秀丽的容颜。那个年纪较小的不停的挣扎,那个劫匪用枪把狠狠在她面上一砸,那俏脸上立时肿得老高。这人的暴行立时让凌石心下大怒。

    他脚下在石柱下用力一蹬,借力增速,闪电掠出,那人待觉出不妥,却发现自己持枪的手陷入铁钳之中,紧接着眼前的出现一只由小变大的拳头,脑中轰的一声,便昏了过去。

    凌石顾不得看倒在地上的女孩,身形冲到另一劫匪的身前时,见到的却一管黑洞洞的枪口。枪声在耳边响起,凌石觉得声音极远,却又仿佛极近。他看到自己的脚已踢在了对方的手腕处,身体本能的想躲开迎面呼啸而来的子弹。他能清楚感到对方的腕胄折断的声音,接着自己才注意到自己胸腹间上冒了一道血箭,耳际还响起了一声尖叫,身子从半空中坠于地下。

    “怎么感觉到身体应该能让开那飞掠过来的子弹的,可是怎么还是被击中了。”

    凌石觉得自己漂浮在半空中,周围的一切变得游移不动。他极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也不能够,仿佛陷入了最深的梦魇之中。但偏生却对周围的感知却又清晰无比。

    “易医生,他的状况怎么样?”这个声音却是成年男子声音,语音中自有一股让人敬畏的气势。

    “这可真是个奇迹。这小孩子的身体恢复的极好。杨先生,他被伤到了肺动脉,但是我们打开他的胸腔时,却并没有见到大的出血,似乎他的血凝素与寻常人不同,再就是恢复的速度也称得上医学上的奇迹!我临床这么多年,可从未遇到这种事。”

    “小桐,我问过了旁边饭馆的老板,这孩子在那里打工,听老板说他孤苦伶仃,自己养活自己,我想等他好了,就到我们家住,你不是老说要个弟弟的么?现在就有了个弟弟。”

    一个娇嫩的声音道:“我可不要,这个人浑身臭死了,来这儿那么长时间,还有这么大的味儿,以后说不定也除不去这个味儿。我可不要每天闻这个味道,难闻死了。”

    “小桐,别这样说,他可救了我们二人。”一把温柔的声音响在凌石耳边,却让凌石想起了那个让自己惊鸿一憋的温柔面庞。“他一个小孩,自己养活自己,可真不容易!”

    “小桐,看来我把你宠坏了,知恩图报作为一个起码的道德操守,你怎么能只想到你自己。”杨先生道:“告诉你,这个小孩的作为就是大人也未必能作得出,孩子,你还小,可是这个叫石头的小孩却如此出众,你怎么……唉,总之,这些年,我把你宠坏了。不过,这孩子我一定要领回家。”

    “我不要这人到我家,我不要,他臭死了,我不要,我不要……”高亢的声音反倒激起了凌石的傲性。“谁在乎要到你家去了。”当下了放弃了睁开眼的打算,只是静静的提气疗伤。

    第六章

    真气在体内慢慢的流动,每运行一周,凌石觉得自己的精力就恢复一点,他突然睁开眼,见到自己躺在一间床上,身上还绑着一些不知名的传感器。他凝视细听,发觉周围虽有人来人往的声音,却似乎没有什么人大声喧哗,随即省悟这是自己六识过于敏锐,其实这些人是很自觉的保持安静的。他自然不知道这里本是贵宾区,这里每天的住院费贵得吓人。

    房子里暖暖的,自己身上那身衣服却也不知哪儿去了。他心里一惊:自己的存折与现金还在那身脏衣服里。他往四周瞧去,见自己的衣服摆在小柜下面。他揪开身上的衣服,穿上自己的臭衣,一摸口袋,放下心来。看来钱和那个小折存还在。当下开了房门,向外走去。

    此时已过了探病时间,他心中反感那个女孩,决定暗暗离开,不欲被人发现,凝神静听在楼内走动的护士、医生的行踪,然后避开,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贵宾区门口。他看见门口有个身穿制服的保安。他乘着对方望向门外,轻手轻脚径直来到出口拐角。待见对方回望,却慢慢向病房通道内走去。

    “喂,小孩,你怎么进来的,现在过了探病区,快离开。”保安的声音响在了凌石耳边。凌石却道:“我……我要找厕所。”保安心下奇怪,“这象个乞丐一样小孩怎么进来的?”但被他身上的蒜味一冲,脑子似乎都不好使了。当下道:“侧所在医疗大楼右拐,快走,快走,这儿是禁区,现在可不许人随便进来。”

    甫一出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本来,以他的功力,早已是寒暑不侵,可是现在身体受伤大损,又折腾了这么久,身体一阵乏力。

    他出了医院在门,见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宽阔大马路上的车流,抬眼望去,却不知这是哪儿。他略一思忖,向最近的巴士站牌走去。慢慢走着,走着,身上却一阵乏力,他心中涌起乏力感,却再也支持不住,软倒在地。

    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死去一般,却在迷糊间见到经过身旁一张被寒风吹得通红的俏脸,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说道:“帮帮我!”但他却不知道他的声音却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了。

    曾静萍听到了那微弱的呼救声,却想起自己的景况,心下一硬,想要离开,可是看到对方那种殷切的眼神,当下顾不得被那身味道冲得心神不安感觉,轻轻将对方抱住,道:“我送你去医院。”凌石尽自己最后一分力气道:“别去医院,我身上钱不多了。”曾静萍看到那张憔悴的脸,一时呆了。这张憔悴的脸让她觉得需要保护,这还是个孩子,却有着同自己一样的沧桑感。她觉得身体内的什么东西被触动了,母性洋溢了起来,一会儿功夫就仿佛到了泛滥的地步。

    看到公汽是搭不成了,她只得叫了一辆的士,身上钱不多,也不敢将对方送到不远处的医院,只得道:“秦江路三号。”

    司机狐疑的通过倒车镜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怎么红灯区还有这样气质纯朴的女人,改天自己也要去逛逛!”他心中想着,技术倒熟练,打转方向,当下向秦江路而来。

    何琪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听到砰砰的敲门声,心下暗咒一声,又是哪一缺德鬼出去没有带钥匙。她不情愿的先打开门上望窗,却见是曾静萍,却听到曾静萍急急道:“快开门。”声音急切,何琪定睛一看,感情萍姐还扶着一个身子软软的人,心里一惊,清醒过来。连忙大门打开,让二人进来。

    曾静萍来不及解释,急忙将凌石扶到屋内自己床上,又倒了一杯水,细心的喂他喝了一来。凌石觉得一股热流轻轻注入腹中,精力渐渐恢复。睁开眼来,却见一张俏丽明媚的眼睛印入眼中。他轻轻道:“谢谢!”连旁边的何琪也觉得这声谢谢中蕴含的感激之意。他一动身子,依然觉得浑身泛力。

    “别起来,好好躺着。”

    “萍姐,我看还是把他送到医院却好了,他的脸色好苍白。”

    “可是我已将这半年的工资汇回家了,那可怎么办?我的钱不够呀!你与玉英的钱前两天了邮汇老家!还要向媚姐借钱么?”她的语音却含着不好再借之意。

    “别,不用送我去医院。我的伤过两天就好了。你们别着急。”凌石的话语中让二人宁定。这时大门传来开锁声音。却是一人进来,叫道:“哎呀,好大蒜味,你们在家作什么菜呀!”声音轻脆,待见一男孩躺在曾静萍床上,一时满面疑问盯着二人。

    “别看我,这是萍姐捡回家的小男人。”对方的疑问之色就更重了。却见曾静萍道:“别尽问了,还是先替他把身上的味道除了再说。”

    说着,拿出盆来,装上一盆热水,除去的上衣,印入眼中的却是一层厚厚的纱布,隐隐渗出血痕。其余的肌肤却柔和圆润,透出健康的肤色,如同一块暖玉一般。三人没有料到他的肌肉竟如此充满了生命质感,让人觉得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一时倒呆了。

    程玉英道:“这小孩倒如此古怪!怎么样子这么憔悴,身体却还如此健康。”三人年龄正处在花信**阶段,浑身透着成熟妇人的风韵,见凌石年纪这么小,倒也没有男女之防的意思。程玉英更是大胆,趁着曾静萍换热水之际,捏了一把凌石的身体,羡慕道:“要是我有一身这样的皮肤倒好了。”她的语气逗得何琪大笑。这时曾静萍听到了她的话,道:“好了,现在就让你来享受一下,跟他擦擦身子,摸摸他的皮肤好了。”语意大胆,凌石苍白的面色却突然变得通红,他向来万事不放在心上,可是自己的身体让人几个成熟美艳**观看取笑,却也有些害羞。他这面色一红,三女一时倒呆了,这小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看了?

    程玉英咬咬牙,道:“洗就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句话她却说错了,当褪开凌石的短裤时,却一时呆了。“这是属于小孩的家伙么,怎么这么大的。”她心下激荡,手中的热巾一时擦得有力了,那家伙一时竟翘了起来,变得狰狞万分。这时凌石竟生出几分力气,一把掩住被子,道:“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来。”

    三人此时才觉得情况不对,当下大羞,程玉英更道:“人小鬼大,自己能动,还要我们侍候你。”她这话却有些冤枉凌石,若不是她如此撩拨,凌石却怎也不能激发出体内的潜力的。

    三人看到凌石痛苦的在被内的擦拭动作,有心帮忙,却又说不出口。

    何琪此时睡意全无,更是女子的好奇心理发挥到了极致,将曾静萍怎样遇到小男孩的过程细节问得清清楚楚,谈及曾静萍亦不清楚的问题,也是连问多遍,连曾静萍要去做饭也不让,将程玉英赶到厨房做饭。她则继续审问,过了一会儿,就换程玉英出来,又问一遍。

    “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是不是想找个小丈夫呀!”程玉英啐了一口,道:“这个小男孩我看是你找到当男人的才对,要不然,弄回一个小孩,那玩意儿却恁大。”曾静萍一把拧程玉英小嘴,痛得程玉英乱叫,却连声赔不是:“好萍姐,我错了,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我不该揭出你的心事。”说完嘻嘻笑不个不停。

    曾静萍却松开了手,叹了口气,却不再言语。“怎么啦,我是开玩笑,你别介意。”“不是的,这孩子让我想起了影儿。”她一脸慈爱的看着床上熟睡过去的凌石,想起年初与女儿离别的情景,心中却满是思念,道:“不知怎么,我一见这孩子,就觉得投缘,所以见他倒在地上,也没考虑自己有没有帮助人的能力,就把他带回来了。”

    程玉英握住她的手,静静的不言语,只是看着这个姐姐,觉得此时的萍姐真成了最美丽女人。

    一阵饭香将凌石从深睡中唤醒。他一醒,曾静萍就觉察到了,道:“别动,我来喂你。”凌石却从床上立起,道:“别,我现在好多了。我可以自己吃饭了。”

    三人看着凌石狼吞虎咽的吃相,吃吃而笑。凌石却毫不介意,依旧吃得香香的,连进三大碗饭,道:“谢谢三位阿姨。”

    何琪怒道:“什么,我们很老了么,要叫我们……”凌石赶紧改口道:“谢谢三位姐姐。”

    “好了,别逗他了。我叫曾静萍,这位何琪,她叫程玉英。”

    三人之间情意极好,这是凌石感觉得到的。他打量着这屋子。这房子只有一室,还带一个小厨房,一个小洗澡间。室中摆着二张床,占了三分之二地方,整个房子中有种女子的气息,这让凌石觉得很温馨。

    三人见凌石呆头呆脑,自己三人已自我介绍,他却象缺心眼儿似的,只是打量着屋子,却不发话。“喂,这位小爷爷,您高姓大名呀?”何琪问道。

    这时凌石才醒过神来,当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道:“我叫石头。”他傻傻的样子更显纯真,三人更是喜爱。

    “好了,你们替我向媚姐叫个假,我留下来照顾石头。”曾静萍哪些说,另二人嘻嘻笑着答应了。

    二女看了看石头,却脱下外面棉袄,露出一身美好的曲线。当她们去脱那件毛衣时,凌石却将脸转向一侧,看得曾静萍嘻嘻乱笑,道“怎么,怕看么?是不是很难看。”二女听了她的戏谑之言,面上倒一红,赶紧换好了衣服。

    凌石听到二女道:“小石头,可以回头了。”却见二女身旗袍,将一身起伏有致的曲线尽露无遗。何琪身量在三女中最矮,却依然高出凌石半头,而程玉英却只比曾静萍略矮一些,显得格外的修长,衬以尖尖的瓜子脸,更显女子的狐媚与温柔。何琪却是圆脸,配以高耸的前胸,交相辉映,让这斗室为之一亮。而这旗袍边叉开得很高,肉色的丝袜时隐时现,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这时凌石才发现二女的面容却比曾静萍更显精致。曾静萍面容也很俏丽,但是嘴儿略大,颧骨亦稍嫌突出,配以一对大大温柔的眼睛,七分的温柔,三分颜色,就是十分人才。

    曾静萍站起身来,道:“我这二个妹妹可美么?”她看到凌石放光的目光,与俱乐部客人那色色的眼光断然不同。那些人目光充满了占有、欲望,而凌石的目光却只是无限的欣赏之意。这是三女同时感觉到的。

    这时凌石才发现曾静萍个头还高出程玉英一大截,虽着冬衣,却掩不住那惊心动魄的魔鬼身材。那宽大的棉袄掩不住那高耸得有些过分酥胸,棉被恰好一掐,显得腰很细,更与大大的盛臀反衬,着实看得人火起。而眼中那温柔,直似一泓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想沉溺其间。

    何琪看到凌石面色红晕晕的,说不出的可爱,已没有了先前苍白,显然好得多了。她心中觉得好可爱,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象对孩子似的道:“在家乖乖的哦!”那高耸的胸却抵住了凌石的前胸,一阵奇异的感觉涌上凌石心头,“这就是情欲之念么?”凌石觉得自己仿佛想和对方作更一步亲密,但他却知不妥,“我怎对姐姐有禽兽之念。”

    何琪与他肌肤相触,心中却忽然一动,觉得自己体内什么被撩动,身子一软,赶紧用力,这才没有摔倒于地。何琪一拉程玉英,分别披上厚大衣,出门面去。

    寒风迎面,外面昏暗的路灯却没有凌石那明亮的双眼晶莹。何琪被冷风一吹,身子一颤,却觉得胯间竟有湿润在慢慢变凉,心下惊道:“我这是怎么啦,竟对一个刚刚见面的孩子生出了情欲之念。”程玉英见何琪默默不语,道:“想什么呢?”

    “石头,你不觉得这孩子好奇怪么?我们竟与他一见如故,就象亲人一般,照理说,我们从事这一行,对任何人都有戒备之心的,可是我却对石头只有亲近之心,觉得很信任他。”

    程玉英心下细细一想,果然如此,自己的心理何偿不是如此。

    曾静萍看着凌石,问道:“石头,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跑到了街上的?”话声温柔,却显然是真心关切他的遭遇。

    她的温柔一下令凌石想起了母亲,道:“父母双亡后,我流浪到了这儿,那天……”听到凌石的讲叙,曾静萍仿佛心被揪了一下,眼珠在大大的眼睛转来转去。当凌石讲到在火车站被派出所搜去了身上唯一的钱,工地上打工,却受别人的欺侮克扣时,不由气恼之极。

    凌石说完了自己的事儿,问道:“姐姐,你在这儿作什么活儿?”曾静萍面上浮现出奇异的神色,想了一想,咬咬牙道:“姐姐在一个俱乐部工作,是个三陪女。”凌石却道:“什么是三陪女?”这个问题却叫曾静萍为了难,最后道:“就是陪那些到俱乐部来人的吃喝玩乐,还……”看到曾静萍激动的情绪,凌石心中却浮起怜惜之情,轻轻握住了她那双柔软的手。曾静萍的眼珠突然就出来了,颤声道:“就是出卖自己的肉体,陪人睡觉。“

    凌石一时呆了,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一把将她抱在怀中,道:“别难过了,姐姐。”曾静萍闻到他身体的气息,心下突然变得一片宁静。二人静静的不动,只觉得无比的温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过,媚姐对我们三姐妹很好,没有出卖过身体。只是陪人喝酒、跳舞。”曾静萍不知自己怎样想的,竟急于表明自己的清白。“可是,自己真的清白么?”她想起那一双双借机捏弄自己身体的脏手,突然痛恨起自己来。

    凌石抱住她的双手一紧,柔声道:“不管姐姐是作什么的,永远是救过我的姐姐。”他发现自己现在很奇怪,居然讲出的这样的话来。可是他突然觉得自己知道怀中女子想法,顺理成章的出声安慰。

    曾静萍听到他话,慢慢平静下来,伏在凌石怀中,道:“姐姐在农村长大,家中父母早亡,所以十七岁不到就嫁给了同村的伙伴。一年后来生了一个女儿,可是丈夫突然得了胃癌,为了替他治病,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还借了很多债,后来丈夫还是没有治好。后来孩子大了,我只得外出打工,想还清所有欠债后,能回家与女儿团聚。”

    “那你女儿呢?”

    “女儿寄养在他大伯家,现在已经十五岁了。”说着,挣脱了凌石拥抱,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照片,道:“这是我女儿。”

    凌石接过一看,却见曾静萍拥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个子高高的,面有菜色,眼睛却很有神,与曾静萍有六七分相似,面庞却比妈妈精致许多。

    “她比你还漂亮!”这是凌石的评价。曾静萍听到凌石夸奖女儿,面上浮出微微的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心底以女儿为傲的高兴。

    “她很听话,学习也很好。”

    “那琪姐与玉英姐又是哪儿人呢?”

    曾静萍面上又挂上了淡淡的忧郁,轻轻讲起了何琪与程玉英的遭遇。

    原来何琪与程玉英同样是外地出来打工的。何琪母亲早亡,后了父亲续娶,后母贪钱,让她嫁给一个浪荡子,她不甘如此听天由命,所以外出打工,倒也逍遥自在。平时的口头禅就是钓一个金龟婿,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这城里人真***不是东西,总是只想占有她,却不愿真正付出感情。所以每回受伤的倒总是她,所以这几年此心倒是冷了下来。

    程玉英则是在县城一个普通干部,却与一个有妇之夫有了感情,被对方老婆知道,闹得满城风雨。而那人因为老婆家有权有势,为了自己的前途,离弃了她。她再也无颜在那个每日被人指指点点的地方生活,于是辞职外出打工,做了无数工作,皆不如意,最后来到白玫瑰俱乐部打工。

    三人都命运坎坷,同病相怜,相处久了,感情倒胜似姐妹,后来一同租了这间房子,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