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道
解决了陈百成,文东会的内乱总算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工作是重建和整顿帮会,更显得忙碌。
最后,草草总结下来,这次陈百成挑起的动乱,给文东会造成的损失比众人预想中要大得多,仅仅是人员方面,文东会就折损了四成,在东北黑道中的威望大受影响。值得庆幸的是,动乱之后,文东会也变得更加团结,通过在一起的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与草原狼也结下了血盟。
谢文东很想留在东北,处理社团内一系列的问题,可是,政治部方面却不给他时间。东方易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催促他回北京,谢文东拖了几次,东方易倒是不再打电话,而换成了袁华。
对袁华这位铁面部长,谢文东不能象对东方易那样,应付了事,没有办法,只能动身去往北京。
与他一同前往的,还有任长风、格桑、袁天仲以及五行兄弟。任长风和袁天仲顺道,东北事情已了结,二人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都要回南京,与东心雷汇合。
当然,他俩人嘴上是这么说,但到了北京之后,却没有任何要回南京的意思,对此事也闭口不提。
谢文东到达北京的当天马上被政治部的人请到总部,与袁华会面,任长风等人虽然一同前往,但他们的身份进不到内部,只能在一楼大厅内等候,不过众人东瞧瞧,西看看,倒也不觉得寂寞。
看到袁华没,谢文东满脸是笑,老练地说道:“袁部长,实在不好意思,东北的事情缠身,现在才赶过来,你不会见怪吧!”
不见怪才怪呢!不过他上来就这么讲,袁华也不好多说什么,打个哈哈,寒暄几句,边切入正题说道:“文东,我这边需要你立刻去往安哥拉的首府罗安达,与那边安人运(安哥拉人民运动组织的简称)组建的临时政府商议成立银行的事宜。”
谢文东疑问道:“近期就去?”
“恩!”袁华点点头,说道:“最近安盟的进攻比较猛,安人运的损失比较大,政权岌岌可危,急需资金的援助,所以,中央那边希望尽快解决此事,扭转安哥拉的局势,不然,现在政权一旦被安盟所掌握,对我国的损失就太大了,不仅失去了战略性,就连我们国家在安哥拉投资兴建的工厂、矿厂统统都会化为乌有。”
“哦!”谢文东苦笑道:“可是,我对那里的环境一点都不熟悉,即使去了那边,又能做什么事呢?”
“这点你不用担心。”袁华说道:“我们已和安人运的领导人打过招呼,他们会派人和你接头的。你到那边,在成立银行的同时,秘密向安人运提供资金。”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双手一摊,说道:“钱在哪?我先声明一点,我的口袋里是没有钱的。”
袁华哈哈大笑,说道:“资金方面,是不用你掏自己的口袋,国家会出这笔钱,等你走的时候,会把钱存在你的东亚银行里,至于你怎么弄到安哥拉,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谢文东身子向前探了探,小声问道:“大概多少钱?”
袁华下意识的向左右看看,伸出俩根手指。谢文东猜测道:“两亿?”
“恩!两亿美圆。”袁华点头道。
谢文东笑了,摇头道:“把这些钱交给我,国家就不怕我卷钱跑了?”他这么说当然只是在开玩笑,两亿美圆固然不少,但谢文东还不放在眼里。
袁华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能跑,但你还能把你的银行、文东会、北洪门统统撤跑吗?”
谢文东闻言,仰面哈哈大笑,话锋一转,说道:“对了,中国在安哥拉应该有大使馆吧?!你门直接把钱给大使馆,让他们转交给安人运好了,何必让我带去那么麻烦?”
袁华叹了口起,说道:“看来你还没有弄明白,处于国际环境考虑,国际无法公开对安人运提供资金援助,这也正式找你帮忙的原因。你这次去安哥拉,是以私人身份去的,与国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说,大使馆那边并不会给予你太多的援助,一切事情,都要*你自己去解决。”
谢文东沉吟道:“听说那里很混乱。”
既然要去安哥拉,谢文东也查过一些资料,安哥拉以前的政权是由安人运和安盟联合建立,但后来双方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出现分歧,演变到大打出手,展开内战,先是安盟在罗安达建立了政权,双方你来我往,一直打到现在,另一方面,大国看中安哥拉的矿产和石油,势力纷纷渗透进去,暗中扶植各自的势力,整个国家的环境何止一个乱字能表达。
“乱是乱了一点,不过,你若是能做得好,国家会给你奖励的。”袁华笑呵呵地说道。
他笑得*诈,让谢文东感觉浑身发毛。他问道:“什么奖励?”
袁华笑道:“让你的文东会和北洪门继续生存下去,这个奖励够大了把?”
谢文东在心里直骂娘,不过脸上却依然挂笑,笑眯眯地连连点头,连嘲带讽地说道:“是啊!这么奖励确实是太大了!”
袁华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谢文东近前,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文东,钱是好东西,你可以不用一次性都给他们嘛,如果你善于利用,和安人运搞好关系,其中还是大有赚头的。”
本来一件风险极高的苦差事,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成了美差。
谢文东暗暗摇头,正色道:“那里处于战乱,时刻都有生命危险,我不会带着兄弟们去冒险,所以,我这边需要国家提供人手。”
“嗯!”袁华点头道:“这点我已经替你想到了!。”说着,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沓厚厚的档案,往谢文东面前一递,说道:“这些人,任你挑选,到了安个拉,都会听从你的调派。”
谢文东接过,低头一看,档案夹上写着‘机密’二字。他随后问道:“这些人是特工还是特种部队?”
袁华道:“都不是。”
“是死刑犯。”
“啥?”谢文东挑起眉毛,难以置信地看着袁华,说道:“你让我带着死刑犯去安哥拉?”
“是啊!”袁华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死了就死了,没有让人惋惜的地方。何况,真派特工或特种部队在你身边,一旦身份暴露,那我们所准备的这一切不都白费了嘛!但用这些死刑犯就不一样了………”
“对!”不等袁华说完,谢文东打断道:“他们在中国已经是‘死人’了,即使落到外国人的手里,也查不出他们的身份,而且他们就算死了,国家也不用出那笔高昂的抚恤金,可省下一大笔开支。”
“哈哈——”袁华大笑,连声赞叹谢文东聪明,很适合参与政治。
在政治里,人命显得微不足道,和蝼蚁一样。
谢文东说道:“只是,让这些人跟着我,国家是省心了,可我却觉得不安全,也许,到了安哥拉,我没让安盟的人干掉,却会死在这些人的手里。”
袁华耸耸肩,说道;“当然,这也很有可能,不过,如果你能把这些人驯服得服服帖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是绝对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的。”
谢文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中暗骂:这该死的袁华,真会给自己找麻烦啊!
和袁华谈话结束之后,谢文东带着这份所谓的机密档案离开,到了一楼大厅。看到谢文东出来了,任长风等人纷纷围上来。
谢文东心情不佳,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格桑递过来的外套,穿在身上,向众人一挥手,走了出去。
他边往外走边带手套,出门时,正好遇到迎面走来的李晓芸。
“文东!”李晓芸又惊又喜,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北京?”
谢文东苦笑道:“刚刚。”
李晓芸问道:“和袁部长谈完了?”
“嗯!”谢文东含笑地点点头。
“结果不理想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不高兴嘛!”李晓芸笑呵呵地说道。
“哦?”谢文东问道:“我脸上有那么明显吗?”
“呵呵!”李晓芸娇声说道:“你这人的心机太重,什么事都不表现在脸上,不过,我却能感觉得到。”
“了不起的感觉。”谢文东随口应了一句,道:“有些琐事我要去处理,先告辞了。”
“什么事?”李晓芸好奇地问道。
“去见几名死刑犯。”谢文东晃晃手中的档案小?
“哦!”对于此事,李晓芸已听袁华提过,她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这个……”谢文东犹豫着没有说话。
“怎么?不信任我吗?”李晓芸笑道:“这次去安哥拉,我会和你一同前往!”
“什么?”谢文东皱起眉头,疑道:“袁部长让你也去?”
是啊!”李晓芸一本正经地说道:“成立银行是很烦琐的事,你不了解其中的流程,根本做不来,何况还是跨国分行,现在,你的东亚银行要成为国际性质的银行了,值得庆贺一下。”
“庆贺?”谢文东摇头而笑,说道:“等我们平安回国的时候在庆贺吧!”
与李晓芸坐上汽车,谢文东告诉司机,去往监狱。
在车上,他打开挡案,仔细查看。按照袁华的意思,他这次去安哥拉带的人不能太多,最多能挑选其中的十位。档案里的那些死囚犯什么罪的都有,杀人犯、**犯、抢劫犯甚至还有纵火、投毒犯。从头到尾翻看一遍,谢文东叹了口起,感觉袁华不象是让自己挑选一支精干的手下,而象在挑选一支敢死队。
他拿起笔来,在几个杀人犯的档案上打个勾,然后又挑出几个**杀人犯和纵火犯。谢文东之所以看上他们,是因为他们都曾经犯罪过多起之后才被抓的,想必有一定的头脑和杀人的技巧,再者心理素质比较好。
时间不长,汽车开到监狱。谢文东有政治部的身份,出入监狱本就不成问题,加上袁华事先打过招呼,没遇到太多的盘查,狱警就直接放行了。
接待谢文东的监狱长,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肥胖的中年人。看到谢文东之后,立刻伸出两只大胖手,主动上前握手,连连笑道:“谢上尉,久仰久仰,快请坐,快请坐!”
看他那一身的肥肉,还有那油得发亮的皮肤,就知道这位狱长平日的生活极好,谢文东心中讨厌,不过表面上还是十分客套,不留痕迹的抽出手,笑眯眯地与监狱长分别落座。
监狱长名叫田吉涛,来之前,袁华已经告诉了谢文东。
“我这次过来的目的,想必田狱长都知道了吧?”谢文东抽出烟,叼在嘴上,身后的袁天仲机灵地陶出打火机,帮他点燃。袁天仲是修武之人,平时根本不抽烟,身上带着打火机,完全是为谢文东准备的。
“知道,知道!东方先生已经交代过了。田吉涛连连点头,面带笑容的说道。”恩,很好。“谢文东把手中的档案夹向前一递,说道:“麻烦田狱长帮我安排一个房间,我要见档案里的这些人。”
“好!”对于政治部的人,田吉涛可是一点都不敢得罪。他接过档案,咯微翻看一下,眉头微微一皱,问道:“谢上尉要见全部吗?”
“不需要!”谢文东摇头,说道:“我要见的,在上面都已经打了勾,只安排这些人就可以。”
“好的。”田吉涛低头数了数,一共有十五名死囚的档案上有记号,他顿了一下,扰扰头发,说道:“哦谢上尉,东方上校交代,只选其中的十人。”
“呵呵”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见,至于最终挑选谁还不一定呢。”
“哦!我明白了。”田吉涛点头应了一声,又问道:“谢上尉是准备一起还是一个个的会见?”
“一起见吧!”谢文东不想在此事桑耽误太长时间。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谢上尉稍等一会。”说着,田吉淘站起身,带着几名副手就要往外走。
“对了,还有一件事。”谢文东叫住他,说道:“管好你下面人的嘴巴,不能让犯人们知道我的身份,明白吗?”
“是!”田吉淘点头道:“这一点东方上校已经交代过了。”
闻言,谢文东满意地点点头。为政治部做事,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自己很省心。
田吉涛为谢文东安排了一间会议室,面积不大,只有四十平米的样子,中间摆放一张长条型的桌子,两旁摆放坐椅。
时间不长,十五名死囚拖着重重的脚镣,被数名狱警带了进来。这些人,模样各异,但脑袋却一个比一个亮,身上穿着厚厚的麻制狱服,虽然土气,可却遮掩不住他们身上那股子桀骜的邪气。
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田吉淘找到谢文东。
对他做事的效率,谢文东很满意,赞赏一声,向会议室走去。李晓芸、任长风等人跟在他的身后。
此时,众死囚正在会议室里议论纷纷,不明白把他们找到这里要干什么,大多人猜测的结果是,自己被执行死刑的日子不远了
当谢文东等人进来之后,他们皆是一楞,搞不清楚这个身穿中山装年岁不大的青年是什么人,接下来,看到李晓芸的时候,他们的眼睛又同是一亮,在监狱里被关押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尤其是象李晓芸这样漂亮的女人,简直让他们双眼喷火。
几名距离房门近的死囚提着鼻子,一个劲的猛嗅,好象要把李晓芸身上散发出的麝香全部吸进肺子里似的。
谢文东慢慢在桌子的前方坐下,环视众人一眼,嘴角一挑,眯眼笑了起来。
并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晓芸身上。一名环眼的汉字看着谢文东,冷声说道:“你是谁?”
“商人。”谢文东笑眯眯地对他说道。他在档案上见过些人的照片,知道他叫关锋,连环杀人犯,做为a级通缉犯逃亡三年之久。
“商人?”关锋笑了,说道:“是你找我们来的?”
“没错。”谢文东含笑点头。
“一个商人,凭什么能指挥狱警?”关锋冷笑道。
不错,此人的头脑还不算简单。谢文东淡然说道:“难道阁下没有听说够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吗?”顿了一下,他又微笑地补充道:“我很有钱。”
关锋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视,嗤笑出声,问道:“那你找我们来想干什么?”
“我想给你们一条活路。”谢文东的话,立刻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
“你什么意思?”一名身材干瘦,尖嘴猴腮的青年兴趣十足地看这谢文东。
谢文东目光慢慢在众人的脸上扫过,说道:“我想办法,把你们从这里弄出去,作为对我的回报,你们要为我做事。”
“哈哈——”关锋迎面大笑,说道:“你凭什么把我们弄出去?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谢文东,我说出去的话,我自然有办法实现。”谢文东目露电光,直视关锋。
啊?谢文东?这些人里有是混黑道的,也有耍单帮的亡命之徒,大大多数人对谢文东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毕竟中国黑道里就那么几个出名的人。
“谢文东?文东会的谢文东?”尖嘴猴腮的青年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
“恩!”谢文东颔首。
“我不管你是谢文东还是谢文西,我只想问你,你真有办法把我从这里弄出去吗?”一个国字脸的大汉粗声粗气地问道。
“当然。”谢文东说道:“前提是,你要听我的话。”
“行!”那大汉腾的站起,说道:“只要你能把我弄出来,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关锋的头脑没有象他那样简单。谢文东是黑道顶级的人物,即使如此,想把自己这些死囚都整出监狱,恐怕也要大费周折,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其中必定有原因。他冷静地问道:“你要我们做什么?”
谢文东低头沉思。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略微沉吟片刻,他直截了当地说道:“跟我去一躺安哥拉。”
“安哥拉?”死囚大多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一各个面带狐疑地相互看看,纷纷问道:“安哥拉是什么?”
“一个非洲的国家。”谢文东道:“安哥拉正发生战乱,到那里会很危险,生命没有保障,随时都有被杀的危险,当然,你们留在监狱里,肯定会死,不过如果愿意跟我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至于怎么选择,你们自己来决定。”
国字脸的大汉想也没想,大声说道:“我愿意!我愿意跟你去!”
“很好!”谢文东呵呵地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呢?”
“原来,你是要我们跟你去冒险啊!”一个目露邪光的青年揉着下巴,呵呵奸笑,他目光一偏,看向李晓芸,嬉皮笑脸地说道:“想让我跟你去安哥拉也行,你先把这小妞借我玩一个晚上。”
李晓芸面微红,脸带怒色,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发作。
谢文东敲敲额头,站起身,走到青年身后,按住他的双肩,笑道:“看起来你似乎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青年仰起头,看着谢文东,笑嘻嘻道:“想让我为你做事,你总是要有点表示嘛!一个女人而已,这个要求不算太高吧?谢先生!”
谢文东的脸上笑容加深,点了点头,向后倒退两步,随口对格桑轻轻一笑,眯缝的双眼射出两道精光。
格桑跟随谢文东时间已久,对他的暗示领会得十分清楚。他大嘴一咧,走到青年近前,猛的一伸手,按住他的脑袋,另只手用足力量,对其后脑,恶狠狠的就是一拳。
这一拳,格桑下了死手。
嘭的一声,青年的脑袋受到重击,狠狠撞在桌面。格桑只一拳,就把青年打晕过去,但他并没有就此收手,挥舞着铁块一样的拳头,继续狠击青年的脑袋。
嘭、嘭、嘭!随着一声声的闷响,青年颅骨迸裂,鲜血四溅,当格桑最后一拳打在青年的太阳穴上时,他的脑袋再也承受不住,象是一只破烂的西红柿,五官都扭曲成一团。
“啊——”众死囚皆吓一一跳,即使是连杀数人的惯犯,也被吓得脸色大变,直吸冷气。
谢文东KAO墙而站,脸上依然带着笑,看都没看青年一眼,悠悠说道:“不要和我讲条件,你们也没有那个资格,想跟我走的,举起手让我看看,不想跟我走的,就滚回牢房里,等你们的死期!”
对于这些死囚,和他们来软的,他们就会有所依仗,踩到你的头顶上,只有表现得足够强硬,让他们畏惧你,恐惧你,才会服服帖帖的听你调遣,至少他们表面会是这样。
青年的脑袋已碎,人肯定活不成了,眼珠向外鼓着,鲜血顺着桌面,滴滴答答淌到地上。其他死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打个冷站,然后皆举起手来。
谢文东虽然可怕,但跟着他至少不一定会死掉,若是留在监狱里,只能睁着眼睛等死。
见他们都举手,谢文东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
正在这时,监狱长田吉涛走了进来,看见死状凄惨无比的青年,他心中一惊,接着,脸上故意露出惊讶的模样,问道:“谢……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他本想叫谢上尉,但马上意识到不对,改口叫谢先生。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这人刚才想偷袭吧,所以就……”说着,他环视众人,目光如刀,在死囚们的脸上缓缓划过,笑眯眯地问道:“我说的没错吧?”
众死囚都是罪大恶极、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但即便如此,看到谢文东那如利电的目光扫向自己时,扔忍不住暗暗吸气,他们杀的人加在一起,都没有谢文东一句话所杀的人多。
“对!”一名大汉咽口吐沫,连连点头,顺水推舟地说道:“那小子刚才确实想偷袭谢先生,谢先生出于自卫,推了他一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哦!”田吉涛恍然大悟地应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赔笑道:”真是对不起啊,让谢先生你受惊了。”
“没关系!”谢文东含笑地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大汉,点下头,晃身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会议室里哗的一声,众犯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看田吉涛对谢文东尊敬的态度,似乎后者真能把自己这些人弄出监狱。
等谢文东出来之后,田吉涛一路小跑,急忙追上前来,低声问道:“谢上尉,究竟怎么回事?”
“想把他们驯服,总是得先吓一吓嘛,不用大惊小怪。”谢文东淡然说道。
“可……可是,那个人死了”田吉涛面露难色。
“一个死囚在监狱里死了,你解释起来还很为难吗?”谢文东挑起眉毛。
“没有,没有!”田吉涛连连摇手赔笑,接着,他话锋一转,说道:“谢先生都挑选哪几个人了?”
“剩下的十四个人,我都要了。”谢文东整了整衣服,带上手套,准备往外走。
田吉涛听完,揉偷下巴,怔怔地说道:“可是东方上校说最多只带走十个人啊!”
谢文东道:“我会向东方兄解释的,你只管去安排好就好,还与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田吉涛木然地摇摇头。
“那我就告辞了。”或许是因为出身的关系,谢文东并不喜欢监狱的环境。他带着李晓芸和任长风几人走出监狱。
看着谢文东的背影,田吉涛直撇嘴,暗道一声:政治部的人是真牛啊!不过他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
事隔两天,在政治部的参与下,谢文东顺利‘买出’十四名死囚。
这两天的时间里,谢文东也很忙,不仅要去参与政治部的高层会议,还要对安哥拉的情况做进一步的了解。好不容易抽出空闲,他给东心雷打去电话,询问帮会与青帮的战斗情况是否紧张,他的本意是如果形势对己方不利,就让任长风和袁天仲回南京,助东心雷一臂之力,如果形势平淡,就没有必要了,他这边要去安哥拉,有任、袁二人在身边,可以帮上不少忙。
东心雷的答复是现在情况平稳,青帮又开始调转枪口,将主要火力对准了南洪门。
谢文东听完笑了,青帮似乎一直都是左右摇摆不定,一会主攻北洪门,一会又主攻南洪门,这样的情况以前已经发生过很多次,这回谢文东也就没太在意。他向东心雷讲明自己要去安哥拉,并简单接待了一番,然后挂断电话。
把十四名死囚弄出监狱之后,谢文东将他们安置在自己下榻的酒店里,分成五个房间,分别有五行兄弟看管。
当天下午,他把这些人召集到自己的房间,随后,让格桑拎进两个大皮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件件的西装。
谢文东向众人摆摆手,说道:“每人一件,挑选适合你们的尺码。”
众人纷纷围上前来,七手八脚的拿起西装,在身上比量着。关锋问道:“谢先生去安哥拉要做什么?”
谢文东也不隐瞒,说道:“开银行。”
“开银行?”众人惊讶地张大嘴巴,楞了好一会,不少人都笑了,献媚地说道:“混黑道的都应该向谢先生学习,把银行都开到了国外。”
“呵呵!”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只要你们能活着跟我回来,我会在国内给你们弄一个合法的身份,当然,也会给一笔薪水。”
闻言,不少人眼睛都是一亮,问道:“谢先生会给我们多少钱?”
谢文东道:“每人十万。”
“谢先生真大方,我跟定你了!”重赏之下,向来不缺勇夫,那名国字脸的大汉第一个带头表态。这人名叫李治全,别看他模样老实,讲话憨直,但若看过他的档案,只能用穷凶极恶来形容此人,他曾经连续做过三起入室抢劫杀人的灭门惨案,身上背有十多条命案。
“只要你们肯尽心尽力的为我做事,就会得到令你们满意的回报。”谢文东环视众人,顿了片刻,问道:“你们谁会用枪?”
众人相互看看,过半的人举起手。谢文东一一记下,随后说道:“我们明天出发,都回去准备一下。”
“是!谢先生!”对于谢文东,众人表现得还是十分服帖的,毕竟自己未来的命运,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而且,从心理来枪,他们也不认为安哥拉有多危险,只当跟着谢文东去旅游了,自己不仅能摆脱被判死刑的厄运,还可以赚到一大笔钱,天下再找不道象这样的美差了。
由于安哥拉的内战,其首都罗安达的机场已经全面关闭,北京直飞罗安达的航线自己也暂时取消,谢文东等人乘坐去刚果的飞机。
这一切都已由政治部安排妥当,甚至连机票都帮他准备好,无需谢文东费神。
第二天,下午,谢文东等人坐上飞往刚果首都布拉柴维尔的玛雅国际机场的飞机。
中国虽然自称是第三世界的发展中国家,但在其非洲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大的,当然,这和对非洲各国的援助有直接关系。
这次,可以算是谢文东坐飞机时间最长的一次,飞机先在新加坡加油,然后在赞比亚又加一次油,经过十多个小时,总算到达了布拉柴维尔。
玛雅国际机场比较破烂,面积也不大,有点类似于中国九十年代的火车站。
机场里大多是外国人,白人黑人各半,其中黄种人也不少,但出了机场之后,放眼望去,外面街道上黑压压一片,基本都是黑色人种。
刚果气温比中国要高得多,北京现在是零下,而刚果却高大零上三十多度,虽然众人早有准备,换上单衣,但仍受不了如此炎热的天气,那些死囚们干脆把外套脱下,解开里面的衬衫,一各个敞着怀,再加上那颗大光头,即使是外国人也能看出来他们不象好人。
谢文东和李晓芸一商议,决定先找家旅店住下。
这时,谢文东终于体会到李晓芸随自己一同前来的好处了。
刚果的官方语言是法语,而李晓芸精通多种语言,法语正是其中之一。
众人招来数辆出租车,由李晓芸与司机沟通,很快,众人坐到车上,直奔市内。一夜无语,第二天,清晨,谢文东等人又马不停蹄的坐上去往罗安达的客车。
客车破烂不堪,车内又脏又乱,坐椅是木制,坐在上面,硬邦邦的,要命的是,所走的道路不少都是土道,异常颠簸,只一会工夫,屁股就麻了。
别看客车不大,但里面的人可不少,坐一半,站一半,车内没有空调,数十人挤在铁罐子里,空气中散发着让人恶心的汗臭味,车窗倒是能打开,可是许多都破损,根本关不上,在土道上行驶时,灰土一个劲的向里灌。
见李晓芸脸色难看,谢文东无奈苦笑,象她这样的千金小姐确实不适合来这样的地方。他欠起身,对她说道:“晓芸,我们换个位置坐吧!”他的位置靠近窗户,虽然灰尘多了一鞋,但至少比嗅着那些臭汗要好得多。
李晓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不等她说完,谢文东将她拉到自己的座位上,笑道:“和我客气什么,快坐吧!”
客车一路颠簸,穿过刚果,接近安哥拉境内。
快过两国边境时,车里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剩下的,除了谢文东这些人之外,还有就是几个上了年岁的中年妇女。
通过安哥拉的边防事,外面上来数名士兵,没有统一的军装,衣服各异,只是身上都背着冲锋枪,看起来不象是军队,更像的土匪。
这些人一各个冷着脸,检查车上众人的证件,到谢文东这时,后者将护照递了过去。
一名身材高壮的黑人士兵接过,翻看两眼,转身交给另一名士兵。那人看后,脸色一正,走了过来,大量谢文东几眼,然后将护照递还,几里咕噜的说了一长串,并连连做着手势。
谢文东是有听没有懂,他转头问李晓芸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的是葡萄牙语。”安哥拉以前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官方语言也是葡萄牙语。李晓芸笑道:“他说他接到上级的命令,护送我们去安哥拉,让我们下车!”
“哦!”谢文东笑了,说道:“对他说谢谢。”说着,站起身,指了指车外,那黑人士兵连连点头,同时将身子向旁一侧让出通道,做出‘请’的手势。
黑人兄弟还是挺懂礼貌的嘛!谢文东笑呵呵地向众人甩下头,然后走下客车。
安哥拉的边防站不大,建在路边的房子也破旧,周遍停有数辆军用汽车,来来往往的军人大多都是半军半民的样子,有穿便转的,有穿着背心军裤的,也有光着膀子打赤膊的,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
由李晓芸做翻译,谢文东和那名黑人士兵交谈起来,这个黑人士兵是连长级别,名叫克马巴,典型的黑种人模样,黑得发亮的皮肤,扁平的鼻子,厚厚的下唇向前突起,咧嘴笑时,露出两排大白牙。
他是按照上级的指示,赶到边关,转门等谢文东诸人,护送他们去往罗安达。
由于克马巴比较客气,双方的交谈也很畅快。这时候,谢文东终于有心情欣赏非洲的景色。
非洲多草原,山地相对较少,放眼望去,一马平川,多是茫茫的大草地。天地之间毫无阻隔,仿佛连成一线。
交谈一会,克马巴转头对深厚的士兵命令几句,时间不长,俩名士兵抬出一只大箱子,里面放的都是枪支。他是或道:“谢先生,最近战乱连连,时常会遭遇到安盟的袭击,你们最好都带上武器!(葡)”
谢文东点点头,有了武器,确实少了许多顾虑。他回头让手下的兄弟们多来挑选,他自己拿起一把手枪,揣在腰间。五行兄弟和他一样,各选了一支手枪和数只弹夹。格桑与任长风没有动,他俩人都不善于用枪,倒是袁天仲抽出一把枪,揣进口袋里,以防不备。那十四名死囚都没客气,一拥而上,将箱子里的长短枪支疯抢一空,每人身上都别了不少。有枪在手,他们的腰杆子也挺直了不少,一各个双手掐腰,好不威风。
略微休息了一会,克马巴招呼谢文东等人上了军车。
谢文东和李晓芸随克马巴坐进吉普车,而任长风等人则坐进一辆军用货车。一前一后又加了两辆敞蓬的军用吉普车护卫,一行四辆汽车,向罗安达开进。
他们走得是沿海路线,当进入小镇恩泽托时,克马巴变得紧张起来,不是地用对讲机给手下人下命令,加强对周围的警备。
他的紧张,让李晓芸感到不安,她问道:“克马巴上尉,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克马巴说道:”恩泽托是安盟匪军经常出没的地方,前几天,我们的一支军队在路过这里时遭遇了偷袭。”
“结果怎样?”
“都牺牲了,没有人活下来。”
李晓芸吸了口冷气,扭头向车外望去,恩泽托说是小镇,可是连中国的农村都不如,地面是凹凸不平的土路,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垃圾,两旁是简陋破败的茅草屋,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是在房屋的门前时而能见到上了年纪的老人木然地坐在那里,褶皱的皮肤象是晒干了的橘子皮,呆滞的目光随着车辆的进行,慢慢的转动。
这座小镇,毫无生气,安静得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空气中散发着潮湿得泥土味,给人一种及其压抑的感觉。
谢文东邹去眉头,带着疑问,看向李晓芸。后者将克巴马的话解释给他听,谢文东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淡然地哦了一声,不过暗中却提高了警惕,一只手放在车门上,只要有一时不对,他可随时拉上李晓芸跳车。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偷袭,车队畅通无阻地穿过小镇。
就在众人都长出一口气,以为平安无事的时候,冷然间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
一名站在第一辆吉普车,端着重机枪的士兵脑袋中弹,子弹强大的穿击力以及飞速的旋转,将他的半个脑袋打掉,血肉飞溅,尸体仰面折下汽车。
“敌人,有敌人!”克马巴首先反应过来,拿着对讲机大声呼喊。
“哒哒哒——”这时,道路两旁半人多高的草地里枪声四起,密集的子弹由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谢文东反应极快,先是将李晓芸牙在身上,接着,他推开车门,与李晓芸双双跳了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排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当做响。
接着,就听草丛中传出急促的叫喊声,草杆抖动,猛然从里面钻出两名手持AK47的黑人大汉,看到谢文东,抬手就要开枪。
“嘭、嘭!”随着不远处传出的两声闷响,那二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太阳穴被打穿,身体晃了晃,软绵绵倒了下去。
谢文东转头一看,原来是五行兄弟从货车上跳下来,及时的两枪,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他点点头,趴伏在地上,回头对吉普车里的克马巴大声叫道:“不要留在车里,快出来!”
他在黑道中参与的枪战太多了,经验丰富,知道在枪战中,汽车都是敌人首先攻击的目标,留在里面,等于自找死路。
叫喊两声,见克马巴毫无动静,谢文东还想再叫,可定眼一看,克马巴的脸上和胸前,各多出一个拇指大的血窟窿,瞪大的双眼,毫无光彩,充满死灰,人也已断气。
“该死的!”谢文东咒骂一声,对五行兄弟喊道:“让大家赶快下车,不要留在车上!”
即便他不说,任长风等人此时也跳了出来,卧倒在地,不时地看向左右。
四辆汽车停在土路上,成了被敌人怒射的把子,草丛中不时飞出的子弹将汽车打得千疮百孔,快变成筛子,后面那辆吉普车的重机枪只响了两声,便没了动静,不用看也能猜到,开枪的士兵肯定凶多吉少。
被打得晕了头的士兵大呼小叫,不时有人中枪倒地。
枪声,呼喊声,惨叫声连成一片,其中还不时夹杂着手雷的爆炸声。
“东哥,现在怎么办?”金眼大声文道。
谢文东暗暗咬牙,向四周望了望。敌人在暗,己方在名,护送自己的士兵伤亡惨重,折损过半,存或下来的人也只是盲目地向草丛乱开枪,根本找不到目标。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谢文东管不了他们,由于语言不通,也无法进行指挥,他向五行兄弟一挥手,然后指了指草丛,示意己方众人都钻进去。
虽然敌人也在草丛里,进入会有危险,但总比留下来做活靶子要强得多,至少双方谁都看不到谁,优势各占一半。
谢文东拉着李晓芸,快速的向路边的草丛怕去,五行兄弟紧紧跟随在他的左右,再后面,是任长风、各桑、袁天仲以及那十四名又惊慌又兴奋的死囚。
对于这种战争场面。死囚们根本没看过,更没经理多,心中虽然害怕,担又感觉十分刺激。
进入草丛之后,谢文东心情稍缓,停住身行,抬头问道:“大家有没有受伤?”
他话刚问完,一梭子子弹向他所在的方向打来,谢文东急忙一揽李晓芸的脑袋,将头紧紧贴在地面。
“嗖嗖嗖!子弹在他们头顶挂着风声呼啸而过。
等对方的射击告一段落,五行、任长风等人爬到谢文东的身边,低声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去哪?”
谢文东眯眼想了想,回头瞥了一眼,说道:“回恩泽托!”
李晓芸身子一震,忙说道:“克马巴不是说那里是安盟活动最猖獗的地方吗?去那里肯定会有危险!”
“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谢文东眉头微皱的说道。他们在安哥拉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只有先回到恩泽托,等安人运派出军队来援救。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谢文东带上众人,低伏在草丛中,又向恩泽托的方向爬去。
他拉着李晓芸,速度很快,五行兄弟以及任长风等人都能轻松跟上,但众死囚却拉开了距离,加上草丛又密又高,趴在里面根本看不到周围的人。有一名落在最后的青年越趴越心慌,前后左右所能看到的都是荒草,渐渐的,他脑门见了汗,先是低声的问道:“喂,大家都在哪里?”
没人答话,耳轮中听到的都是枪声。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所有的伙伴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恐惧感越来越深,心情乱成一麻。青年抹抹额头的汗水,站起身形,大声喊道:“谢先生,你们都在哪?谢先生?”
听闻喊声,谢文东急忙停住身形,略微抬起头,看到草丛里四处张望的青年,暗叫一声糟糕,正想出言提醒他赶快爬下,可是,却为时已晚。
只听远处哒哒哒三声枪响,那青年还在左右张望,突然间胸口喷出三团血雾,接着,他瞪大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妈的,谢文东握拳,狠很一锤地面。他停在原地没有动,等所有人都爬到自己近前之后,他低声说道:“大家不要掉队,刚才已经死了一个,我不希望你们其中的谁将成为下一个!”
青年中枪的时候,众人都看到了,这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安危。谢文东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关锋的脸上,说道:“关锋,你来做队长,指挥大家的行动,可以吗?”
众死囚如同一团散沙,毫无纪律,之间的关系也冷漠,不懂互相照顾,平时还没什么,但若遇到敌人,无法发挥作用,必须要有人来管理他们,组织他们,不然还没到罗安达,就得统统死光,那谢文东带他们来安哥拉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关锋作为通缉犯能逃窜三年之久,足见其头脑精明,小心谨慎,而且他谋划过抢劫银行,有一定的领导才能,再者说从死囚中挑选队长,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排斥所以谢文东让关锋做队长,管理这些死囚,看似临时应变的决定,其实,也是相当有道理的。
关锋倒也不客气,当仁不让,说道:“好!”
谢文东看向众人,又问道:“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相互看看,皆没有说话。谢文东点点头,说道:“那好,就这么定了,以后,关锋就是你们的队长,你们要听从他的指挥。”说着,他对关锋道:“如果有人敢不服从你的命令,那么,你就用枪打碎他的脑袋!”
关锋笑了,接着谢文动的话头,他环视左右,说道:“谢先生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以后,你们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然,我可以对你们讲情面,我手中的枪可是不认人的!”说着动作异常娴熟地拉了拉枪栓。
谢文东暗暗点了点头,接着,又向李治全道:“你做副队长,辅助关锋。”
他说是辅佐,其实是让李治全制约关锋,由于接触的时间太短,谢文东对这些人没有信任感。包括关锋在内,而他能看得出来,李治全和关锋性格完全相左,让他做副队长,可分散关锋的权利。
李治全是典型的面善心黑的那种人,一脸的忠厚老实,可为人异常狠毒凶残,他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急忙说道:“多谢谢先生看重小弟,多谢谢先生!”
“呵呵”谢问东拍拍他的肩膀淡然一笑,随后抬起头,望望战场那边的情况,甩头道:
“走!”有了两个队长的管理,死囚们果然有秩序了许多,李治全在前指引,关锋在后照应,随着谢文东,向恩泽托迅速趴去。
时间不长,枪声渐弱,只是剩下零星枪响。任长风爬行在谢文东身边,问道:“东哥,听起来似乎已经打完了!”
“恩!”谢文东脸上看不到任何兴奋的意思,反而更加阴沉。他说道:“想必那些士兵都完蛋了,现在敌人正在枪决受伤的士兵。很快,他们就会把矛头对准我们。”
任长风脸色一变,惊讶道:“东哥,你怎么知道?”
谢文东叹了口气,说道:“枪声是手枪发出的,而且安盟有就地解决俘虏的习惯,在政治部的资料库里,我看过一些。”
任长风下意识的摸摸肋下的唐刀,精神紧张起来。摸到唐刀,他才恍然想起己放的行李都扔在车上,没有来的及拿出。他急道:“东哥,我们的东西还在车上呢!”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没有重要的东西!丢了也无所谓。”
众人爬爬歇歇,足足行出一公里,接近恩泽托小镇,向后观望一阵,并未发现追兵,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草丛中走出来。
经过一段的爬行,众人身上的衣服粘满泥污,一个个都显得狼狈不堪。此时,天色渐暗,谢文东等人不知道小镇是否还藏有敌人,借着夜幕的掩护,毛腰跑进小镇。
小镇的街道要比白天还冷清,连坐在门前乘凉的老人也都不见了,安静,无人,仿佛一座死城。
“谢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关锋提枪走上前,说道:“兄弟门都是又累又饿的!”
谢文东看看众人,任长风等人还没什么,但李晓芸和众死囚都无精打采的,他抬起头,向四周张望,小镇凄凉,别说看不到旅馆,即使饭店也找不到一家。他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往前走走看一看!”
“好”众人点头答应。
一行人走到大街上,根本碰不到人。安哥拉战乱,导致大批的百姓逃亡国外,而且战乱越多的地方,人就越少,恩泽托镇是经常受到安盟攻击的小镇,被血洗过数次,有钱人早跑光了,剩下的都是老幼病残以及妇女。
众人正走着,突然间一声枪响。
几乎条件反射,众人象是水晕一样,四散卧倒,各找掩体。
谢文东拉着李晓芸与五行兄弟躲藏到一间房屋墙侧的胡同里,同时拔出手枪,他大声问道:“有人受伤吗?”
“我这没有!”关锋不知道领着犯人躲到了哪里,扯嗓子回了一声。
“东哥,我们也没事!”任长风随后答复。
谢文东心中稍安,喊道:“大家小心一点!”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嘭的一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他附近的墙角处,泥土纷飞,溅了他一头。
看到遭受弹击的墙角,五行兄弟立刻判断出敌人就在自己斜侧后方,金眼拉开谢文东,走到墙角处,迅速地探下头,又马上缩了回去。
“嘭——”
就在他缩头的瞬间,子弹也飞了过来,几乎是擦着他的面颊射过,多亏他动作够快,不然这一枪要打在他的脸上。不过金眼看到了对方的方位。他靠着墙壁,喘了口粗气,说道:“敌人在那座土楼的二楼!”说着,他伸手指指对面的土楼,又补充道:“右数第三间窗户。”
谢文动两眼眯缝着,说道:“听枪声,敌人不多,用的是步枪,换子弹很慢,我们冲过去!”
“好!”五行兄弟对谢文东的判断没有任何异议,点头答应一声。
“晓芸,你留下,五行,你们掩护我!”说着,谢文东脱下中山装,不等五行兄弟阻拦,挥手向外甩了甩。
对方果然以为他们又出来了,急忙又开了一枪,将谢文东的衣服打出了个圆窟窿,谢文东也借着这个机会,嗖的一声,身如闪电,急窜出去。
“东``````”金眼想拉住他,已然来不及,没有办法,半蹲在墙角,对着敌人所在的窗户,连连开枪还击。
嘭、嘭、彭!
连续的射击,将窗户连同窗棱打得粉碎,敌人藏在窗后,根本无法再露头。
借者五行兄弟的掩护,谢文东穿过横道,直接冲到土楼的门前,这时,躲在同一侧的关锋和任长风等人纷纷站出来,急声:“东哥(谢先生),怎么了?”
“敌人就在楼内,我们杀进去!”谢文东借着身子的惯性,对着土楼的木门,猛踢一脚。
咔嚓!单薄的木门根本经不起谢文东的狠踢,应声而开,接着,里面传出刺耳的尖叫声。
见谢文东冲进去,任长风、关锋等人精神一振,随后赶上,也跟着跑进楼内。
进入土楼的大门,是条狭长的走廊,在其左侧是一间不大的小屋,两名黑人妇女哆哆嗦嗦地站在里面,抱成一团,二人眼中都充满着深深的恐惧。
谢文东的枪指在她二人的头上,停顿了两秒钟,随即移开,继续向内部跑去。几个箭步,他穿过走廊,进入一楼的大厅,环视一周,看到楼梯,直接跑了过去。
上到二楼,还没等他露头,随着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横飞过来,打在墙壁上。谢文东急忙蹲下身,靠在墙后,伸手拦住后面的任长风,向二楼走廊的里端指了指,细声说道:“敌人在里面!”
任长风拎着刀,目光冰冷,说道:“东哥,我冲过去!”
谢文东摇头,说道:“敌人有枪,走廊太狭窄,不容易躲闪。”
“让我来吧!”关锋跟上来,将AK47伸了出去,对着走廊盲目地横扫十数枪,接着,窜如走廊之内。隐约中,他看到一条人影闪进走廊最里侧的一个房间。他冷笑一声,嗤笑道:“我看你往哪跑!”说着,他快步如飞,冲了上去。
他刚刚受到谢文东的器重,做上队长,需要拿出真本事来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一是做给谢文东看,二也是为了在众死囚面前立威。
关锋如此勇猛,把谢文东也吓了一跳,他急忙跟了出去。
只见关锋KAO在一处房门的坐侧,正探头向里张望。
“嘭!”枪声响起,关锋猛地缩回脑袋,不过,他额头多出一条血痕,瞬间,一条血丝流了出来,他怒骂一声:“MA的,滚蛋!”他抹了一下脑门的鲜血,又将冲锋枪伸了出去,开始盲扫。
“哒哒哒!”密集的枪声震响,回音久久不散。房间里面传出一阵阵破碎声,接着,也随着传出枪声。
双方隔着墙壁,展开对射。很快,关锋将枪中子弹打光,他看向手下的一名死囚,说道:“把你的枪给我!”
那死囚被关锋的凶狠震住,心声佩服,二话没说,将手中的AK47递了过去。关锋接过,继续向房间扫射。半晌,里面都没有动静,关锋深吸口气,再次探头观望,只见,一名黑人大汉坐在椅子上,正在四处寻找子弹。他嘴角一挑,笑了,突然,他吼叫出声,纵身冲了出去。
到了那黑人汉字近前,他提腿一脚,踢在对方的胸口上,那人尖叫着,连人带椅子仰面摔倒。黑人汉字躺在地上,虽然枪中已没有子弹,但仍不放弃,抡起手中的步枪,狠狠向关锋的脚腕砸去。
“你他MA找死!”关锋退后一步,闪开对方的攻击,抬起枪刚要还击,谢文东走了进来,出声喝道:“住手!”
“怎么了,谢先生?”关锋充满疑问地看着他。
谢文东向躺在地上的黑人汉子弩弩嘴,说道:“他是个残疾人!”
经他这么一声,关锋这才看到,原来黑人汉子所坐的椅子是张残破的轮椅,人仰面躺着,挣扎着要爬起,但双腿却象木头似的,一动也不动,关锋楞了片刻,摇头而笑,嘟囔道:“MA的!一个残废竟然和我们打了这么久!”着说话,他对着黑人的手腕狠狠踢了一脚,将他手中的步枪踢飞。
黑人大寒的衣装邋遢、肮脏,好象几个月没有洗过似的,上面还有不少破损,此时虽然被制,但仍满脸凶悍,冲着谢文东等人又是咬牙,又是咧嘴。
“这个家伙,死到临头还这么神气!”李治全挤进房屋,用枪口顶了顶黑人的脑袋,回头问道:“东哥,杀了他吗?”李治全是是犯人中第一个改口叫东哥的,当然,他主要是为了拉进自己和谢文东的关系。
对于别人的称呼,谢文东并不在意,他摇摇头,说道:“审问他。我要知道,这个小镇里,有多少安盟的人。
关锋点点头,从衬衫上撕下一块布条,缠在额头,然后对手下众犯人说道:“大家把这栋楼好好搜索一遍,看还有没有敌人,小心一点!”
“是!”虽然只制服一名敌人,但众犯人却对关锋多了几分佩服,听到他的命令,齐齐答应一声,向外走去。
(7)听到谢文东的话音,关锋停住手,狠狠将二人推开,然后向旁侧身,指着走廊旁边的房间说道:“谢先生,你过来看看吧!”
谢文东看了关锋片刻,走上前来,扭头向房间里一瞧,只见那对黑人母女赤身裸体地被绑在床上,嘴里塞着破布,下身一片狼藉。谢文东两眼眯缝着,转回头,先是揉揉额头,然后深吸口气,柔声问道:“谁干的?”
众囚犯低下头,没人敢去看谢文东的眼睛,也没有人答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默默无语。
“怎么,你们敢做不敢当吗?”关锋环视众人,冷声说道:“我来时他们都在场!”说着,指向刚才被他打的那两人说道:“当时,他俩正在干‘那事’呢,被我抓个正着!”
谢文东点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慢慢划过,最后,落在李治全身上,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好解释!”
“东``````东哥!”李治全此时也慌了手脚,咽了口吐沫,略带结巴地说道:“兄弟们在牢里关了那么久,都没有粘过女人味,好不容易被东哥救出来,到了安哥拉,实在是``````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猪头啊!”谢文东甩手给李治全一个耳光,低声呵斥道:“做事情不先用脑袋吗?想玩女人,可以去花钱去找啊!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吗?”
李治全被打得一踉跄,手捂着面颊,大气都没敢喘,小声说道:“东哥,我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谢文动转身,回手从任长风的肋下拔出唐刀。
李治全见状,脸色瞬间白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跪趴上前,抱着谢文东的双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道:“东哥,你饶了我吧,东哥,原谅我这一次吧!”
若是在国内,谢文东早一刀把他们全砍了,但是在安哥拉,正需要帮手的时候,杀掉这些囚犯,对自己会造成力量上的削弱,真遇到安盟的袭击,会少了许多炮灰。他用力地握了握刀把,闭上眼睛,沉没了三秒钟,将顶到脑门的怒火又压了下去。他嘘了口气,眼珠连转,舔舔嘴唇,用刀一指房中的二女,把她们身上绳子解开,帮她们穿上衣服。”说着,他回手将唐刀又递还给任长风。
“东哥,你原谅我了?你不杀我了?”李治全张大嘴巴,眼巴巴地看着他。
“快去!”谢文东喝道。
“啊,是``````是、是,东哥!”李治全连滚带爬地跑进房间里,将那对黑人母女二人身上的绳子解开。
刚解开绳子,两母女顿时抱成一团,放声大哭。
李治全从地上拣起二女的衣服,边往她俩身上裹边回头对众囚犯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快过来帮忙啊!”
“啊?啊!”囚犯们如梦方醒,一个个着急忙慌地跑进房间内,接过衣服,胡乱地往母女俩身上套。
“东哥,这下怎么办?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无法向男主人交代啊!”任长风连连摇头,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死囚,觉得他们简直和畜生差不多,在他看来,混黑道的,**是常有的事,并不算什么,只是这些人竟然连黑人这么丑的女人都要霸王硬上弓,实在是饥不择食,让人恶心。
谢文东抹下鼻子,无奈苦笑,随口道:“还能怎么办,凉拌吧!”
很快,众人见二女的衣服穿好,然后齐刷刷地站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走进房间内,一直到了李治全的面前,方停住脚步,说道:“把你身上的刀给我。”
李治全吓得一哆嗦,急忙道:“东哥,你``````你刚才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我``````我``````”
“给我!”谢文东两眼眯成一条缝,但那并不能遮挡住其中的精光,李治全身子一震,差点没趴在地上,他还想求饶,哗啦一声,五行兄弟拔出手枪,顶在他的脑袋上。
完了!李治全两腿一软,身子一栽歪,靠住墙壁,差点滑倒坐地,他绝望地喘着粗气,颤巍巍地将腰间匕首拔出,双手捧着,哆哆嗦嗦的递给谢文东。谢文东接过,抬手就是一刀。
“咔!”
李治全脑袋嗡了一声,两眼发黑,以为自己死定了,不过,谢文东这一刀没有刺在他身上,而是刺在他脑袋旁边的墙壁上,目光幽深,冷冷瞥了李治全一眼,毫无预兆,他反手一刀,将坐在床上的那名黑人母亲的喉咙划开,接着并无停顿,顺势又是一刀,刺进黑人女儿的胸口。
“啊?”众囚犯目瞪口呆,一个个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文东,差点忘记了呼吸。
谢文东抓着匕首,在李治全的衣服上蹭了蹭上面的鲜血,然后,环视众人,冷声说道:“你们给我记住,这是我第一次为你们‘擦屁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谁若是再给我惹麻烦,下场将和她们一样!”
说完,他向众人又点了点头,一甩袖子,转身走了出去。
众囚犯惊骇地看着谢文东离去的背影,汗水象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面颊滴滴答答的向下淌。李治全更是满头大汗,等谢文东离开之后,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谢文东的辣手让他们无比震惊,而他散发出的压迫感更是让他们快要窒息。
谢文东的手段虽然狠毒,不过,却让他在众犯人心中的地位变得更加根深蒂固。
这些犯人本就是亡命之徒,目中无人,现在见到一个比他们更狠的人,心中不仅是畏惧,反而还多了几分敬佩,对谢文东更加死心塌地。
谢文东走回一楼大厅,叹了口气,沉吟片刻,走上楼去。这时,李晓芸推着安迪洛所坐的轮椅,也走出房间,在走廊里看到缓缓而来的谢文东,二人皆满面疑惑,李晓芸问道:“文东,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刚刚出了一点小麻烦。”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安迪洛,握刀的手背于身后。
安迪洛说道:“刚才,我好象听到了哭喊声!(葡)”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谢文东从他的表情也能判断一二,走上前来,笑道:“你听错了。”
不等安迪洛反应过来,谢文东背于身后的手猛的向前一递,手中的匕首深深刺进安迪洛的小腹。
“文东,你在做什么?”李晓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低头看查安迪洛,后者睁着眼睛,绝气身亡。她抬起头,呆呆地问道:“这``````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
“我没有选择。”谢文东幽幽说道:“有时候,我必须要做一些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
发生了这样的事,除了杀人灭口,谢文东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不然此事一旦让安人运政府知道,后果怎样,没人能猜到,在这个混乱的国家,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谢文东不想给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兄弟制造难以预知的麻烦。
所以,他就来个将错就错。即使以后安人运政府追究起来,他也有解释,毕竟是安迪洛先向己方开的枪,他怀疑对方是安盟的人,将其误杀了。
李晓芸对他这个含糊其词的解释当然不能满意,还想追问,但谢文东已向楼下走去。
她追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眉头紧皱,说道:“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不让你走!”
谢文东一抖胳膊,将李晓芸的手震开,刚要说话,只听外面马达声轰鸣,接着,响起连续的枪声。
他脸色一变,将到嘴巴的话咽了回去,快步向楼下跑去。
刚下楼,就见李治全慌慌张张迎面跑来,急声道:“东哥,外面来了好多军队!”
谢文东疑声问道:“是安人运的人还是安盟的人?”
李治全摇头,说道:“看不出来!”
“把灯关掉!”谢文东果断地下达命令,接着,跑到窗边,等放灯熄灭之后,探头向外望去。
只见街道上行来数辆汽车,有绿色的军车,也有杂牌的家用车,许多皮肤黝黑、身穿便装、头上系着红色布巾的青年下身在车内,上身探出车外,坐在车窗上,手中拿着冲锋枪,向天空鸣枪,不时还传出一阵阵狂笑声。
巡视一会,谢文东估计对方的人数至少在五十号开外,看模样不象是正规军队,属安盟匪军的可能性比较大。他缩回头,压低声音,提醒众人道:“可能是安盟的人,都做好战斗准备!”
众人身子一震,精神紧张,缓缓地拉动枪栓。经过白天的接触,再也没人敢小瞧他们。
很快,汽车停在路中,车里的人纷纷跑出来,向道路旁边的民宅冲去,随着一阵阵破门而入的声音,小镇乱成一团,叫喊声,呵斥声,枪声,连成一片。
(8)谢文东向众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都躲到楼上。众人会意,纷纷后撤,上到二楼。
他们二十多人刚进入二楼的走廊,就听楼下咣当一声,房门被人在外面踢开,接着,传来混乱的脚步声。谢文东脑筋急转,己方这么多人,在楼内想躲藏起来不被发现基本上没有可能,一旦和对方碰面只有一战了,而且还得速战速绝,不能被外面其他的敌人发现,不然,一起冲进来,己方难以抵挡。他对任长风、格桑、袁天仲说道:“一会敌人上来的时候,全力杀掉,不要给他们开枪的机会。”说着,他又对关锋低声说道:“你带着你的手下人躲进房间里,不要留在走廊内。”
“是!”众人小声答应。关锋领着众囚犯悄悄进入房间,五行兄弟则带着李小芸进入另一间房。
时间不长,楼下传出说话声,听其脚步,似乎在向楼梯的方向走来。谢文东向身旁的任长风三人点点头,然后各分散到走廊的两侧。
谢文东将安迪洛的尸体扶起,让其继续坐在轮椅上,而他身子一低,躲藏在轮椅的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大,皮靴踩在木制的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声。
谢文东双眼眯缝着,手里紧紧握着那把粘满鲜血的匕首
安盟的匪军训练有速,枪法精准,手段残忍,和他们交战,谢文东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而且在大规模的枪战中,再高明的身手也没有用,哪怕只是随意飞来的一颗流弹或弹片也能在顷刻之间取你性命。
几秒钟的时间,对于谢文东几人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咔咔!顺着楼梯,四名手持冲锋枪的黑人青年登上走廊。
此时,土楼内的灯早一关闭,二楼的走廊黑漆漆的,隐约中,你们看到走廊深处有个人坐在椅子上。
“哗啦!”四人条件反射性地齐唰唰将冲锋枪端起,对准椅子上的人影,喝道:“把手举起来!(葡)”
黑暗中的人影一动不动,好象没听到他们的话音过了好半响,四名黑人青年相互看看,慢慢的,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到了近前,借着外面渗透进来的少量月光,这才看清楚早已断气多时的安迪洛,同样也看清了他小腹处仍在滴血的伤口。
“这个人也死了!是谁杀死的他们?(葡)”一名青年伸手按下安迪洛脖颈的静脉,停顿片刻,急忙收回手,满面疑惑地喃喃问道。当他们进入土楼的时间,已发现了那对母女的尸体,当时他就觉得怪异,现在又看到一具男人的尸体,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间阴森的小土楼让他感到恐惧。
“不知道!”另一人摇头噘嘴,说道:“但这喝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要找到食物喝值钱的东西就可以了。(葡)”说着,他摆着手,又道:“你们去查查二楼的房间里有没有其他人了。(葡)”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轮椅后的谢文东看准时机,突然窜出,一手捂住说话那人的嘴巴,另只手的匕首深深刺入他的后心。
那人两眼突然大张,其中充满了惊讶与骇然,身子剧烈地抽搐几下,便软了下去,只是身体被谢文东紧紧抓着,没有摔倒。
未发出任何声响,那人便已断气,他的三位同伴毫无察觉,正慢慢地向走廊另一侧走去突然间,一道银光在散人的头顶闪过,接着,中间那人的脑袋竟然活生生的断落,轱辘到地上,再看他身旁,多出一人,手中握着百秒锋利的软剑
走到最后那青年看得真切,怪叫一声,举枪要打,可是,就在这时,他身后的棚顶又跳落一人,手中狭长的唐刀如同闪电,刺进他的后脖根,刀尖在他的喉咙前探出
青年嗓子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抬起的枪也随之脱手落地,直到此时,走在最前面的青年才发现异常,急忙转回头,他看到了两名同伴的尸体软绵绵地往下倒去,同时,也看到一道银光射下自己面门。
扑哧!袁天促的软剑电一般刺进他的左眼,接着,又以更快的速度抽出,鲜血,在青年的后脑汩汩流了出来。
袁天仲自加入北洪门以来,武功没有增长,但杀人的手法可越来越熟练。
谢文东,任长风,袁天促连杀死四人,说来慢,实则极快,之间毫无停顿,配合得一气呵成。当格桑从一间房门后走出的时候,四人都已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挠挠头发,看了看他们三人,呵呵憨笑叹道:“你们动作真快啊!”
“是天仲厉害!”谢文东赞赏地看了看袁天仲,含笑点头。
袁天仲受宠若惊地施礼道:“东哥,过奖了。”
“若论当仁不让,这点你要向长风好好学学。”谢文东拍拍他的肩膀,走进房间,靠在窗边,向外观望。
这些武装人员将小镇里的百姓都集中在土楼不远处的一块大空地上,然后将抢来的物资一件件地搬进车内。
他们的人数比谢文东刚开始估计要多很多,环视街道,到处都有武装人员活动的身影,恐怕人数已超过两百。
竟然有这么多人,谢文东吸了一口气,这时,李晓芸,五行兄弟,关锋等人也纷纷走进他所在的房间,站在他身旁,关锋颇有顾虑地说道:“谢先生,敌人数量太多了。”
“恩!”谢文东双目放光地点点头。
任长风向外望望,问道:“东哥,他们在做什么?”
谢文东苦笑道:“在抢夺他们认为有用的东西吧!”
“那为什么要把这些居民集中起来叱?”
“也许……”谢文东叹口气,说道:“他们要进行屠杀吧!”
李晓芸脸色一变,说道:“把这个小镇里的居民统统杀光?”
谢文东说道:“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们还有其他的什么目地。”
李晓芸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说道:“文东,若真是这样,你能阻止他们吗:”
谢文东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他们的人员太多,我们根本阻止不了,何况,这是安哥拉内部的问题,应该有安哥拉的人自己去解决,。我不想参与。”
“可是,那都是一条条人命啊!难道,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死吗:”李晓芸瞪大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直勾勾瞅着谢文东。
“非我族类,生死与我何干?”
谢文东的思想相对来说是非常保守的他对安哥拉,甚至对整个黑人种族,谈不上有任何感情,由于有肤色的不同,外貌的差异,文化,背景,国籍的种种差别,在他眼中,黑皮肤的人种不管男女,差不多都是一个模样,看着他们,就象看着动物似的,那么的陌生,那么的难以区分,在没有利益关系驱使的情况下,要他为了他们去冒险,去拼命,在他想来那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
李晓芸却不这么想,她以前在欧美留学过多年,思想要比谢文东开放得多,种族的观念也很淡,她娇声呵斥道:“但是他们也是人!”
说话间,外面的情况有了变化,大批的武装份子开始抢夺人群中的儿童,把那些躲藏在妈妈怀中的孩子硬生生扯出来,仍到车上
顿时间,空地内哭喊声连天
一名年轻的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和上来的武装份子撕扯起来,还咬了对方一口那青年勃然大怒,狠狠地把她怀中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硬拽出来,随后一脚将她踢倒,手中的枪口一低,对着她的脑袋连扫数枪
近距离的射杀,冲锋枪蛇出的子弹瞬间将那位年轻目前的脑袋打碎,变成血肉模糊一团,其他居民吓得连连倒退,不少人瘫软地坐在地上,小声抽泣着
“混蛋!”李晓芸把外面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双眼露出火光
谢文东目视窗外,冷漠地说道:“抢夺儿童,强制性向他们灌输思想,训练他们成为杀人机器,将其培养成忠于领袖忠于组织的童军,这是安盟一贯的手法,其童军作战时表现出的凶残,也令全世界都为之震惊”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组织他们?”李晓芸的语气不再平稳,变得激动,语调也提高了许多
“我阻止不了。”谢文东淡淡地说道。
这种现象,在处于战乱中的国家常有发生,不是靠一两个人能阻止的,战争产生罪恶,只有国家恢复和平,才能杜绝这样事情得发生。
李晓芸没有理解他话中的含义,怒声道:“你什么都没有做,怎么知道阻止不了呢?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我以前看错你了!你不去做,那好,我去!”说着,她突然回身,夺下一名死囚手中的AK47,透过窗户,对着外面街道上的武装份子,毅然扣动扳机。
众人手中的枪都是上膛的,她这一开枪,只听得“哒哒哒”,连续的枪声咋响,空弹壳飞溅,前面的玻璃被打个稀碎。
(9)众人被李晓芸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一各个睁大眼睛,木然地看着她站在窗前的胡乱扫射。
谢文东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暗道一声槽糕!一把将李晓芸搂住,接着,飞身扑到在地,同一时间,他大声喝道:“快隐蔽!”
众人如梦初醒,脸色顿变,纷纷向两旁散开。
李晓芸没开过枪,更谈不上什么枪法,一梭子打出去,没有伤到一人,子弹大多都打天上去了,她也没有指望自己打中多少敌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逼谢文东出手救人。不过,她的冲动引发的后果却异常严重,街道上的武装份子随着枪声匆忙地躲避起来,随后,无数只枪口对准谢文东等人所在的房间的窗花,一齐射击,瞬时间,枪声连城一片,密集的子弹铺天盖地地飞射而来,灰尘四起,谢文东趴在地上,抬头大喊到:“出去!快出去!敌人会在一楼冲进来!”
众人根本不敢起身,只能一点点爬出去,进入走廊,方从地上窜起,疯了似的向楼下跑去。
关锋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刚到一楼大厅,就在两名黑人青年推门而入,来不及细想,关锋手中枪抬起,对着二人连扫数枪。扑通!那两人惨叫着仰面道地,随着叫喊声,外面的枪声更加猛烈,夹杂着嘶声裂肺的叫喊,无数的子弹又从门外打起来。
关锋叫道:“闪避!”说着,他斜身纵了出去。
他的速度够快,可后面的人员反应不过来,两名囚犯闪躲不急,被射穿目门的子弹打个正着,其中年岁较大的囚犯被子弹打穿前胸,当场死亡,另外那名年轻点的囚犯左肩受伤,卧倒在地直哼哼。
“M的!”关锋回头大声叫道:“都让开,避开玄关!”说着话,他拉着受伤的囚犯,将其拽进大厅内。
他边指挥人向门外射击,边对身后的李治全说道:“快拿桌子,把窗户堵住!”
李治全愣在原地没有动,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去冒险这么做。见他没有反应,关锋急道:“快他M去啊!不然敌人冲进来,我们谁都活不成!”
“我知道了!”李治全黑着老脸,答应一声,带着两名犯人,将大厅内的桌子顶到窗户前。
他们刚搬过去,立刻引来对方的怒射,桌面几乎被打成马蜂窝,李治全三人也随之扔掉桌子,双手包头,趴伏在地。他回头喊道:“关锋,敌人的活力太猛了,根本顶不上去!”
“该死的!”关锋气得锤击地面,无法挡住窗户,那么敌人可随时冲杀进来,这对已方的威胁太大了。正当他琢磨该怎么办才好时,谢文东拉着李晓芸走下楼,蹲在地上,环视战局,暗暗叹气,他们面对的敌人不是黑社会,也不是土匪,而是真真正正的军队,时间拖得越长对已方越不利,尤其是已方弹药有限,若是耗光,只能认人宰割了。他眯缝着双眼,眼珠连连转动,沉默半晌,他回头望了望,说道:“长风,你去看看后面有没有后门。”
土楼的面积不小,这么大的楼房,想必应该有后门,只要后门不被敌人发现,那么已方还有逃脱的机会。
任长风领令而去,急匆匆向土楼后身跑去。土楼后身有仓库、厨房、储藏室等,那里谢文东等人都没去过。
等任长风走后,谢文东开始布置人员,进行防守,过了片刻,他有顾虑起二楼的情况,如果敌人在外面爬上来,顺着二楼的窗户进入,那情况就更加危机,无奈之下,谢文东只好分出五行兄弟前去二楼防守。
此时,二楼成了他心中的重中之重,只要那里没事,就等于为已方多争取一条退路,当真到实在抵挡不住敌人的时候,至少自己还可以退到二楼,占据有利地形,再与之对战。
战斗依然在继续,外面的疯狂射击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刚开始,囚犯们也在盲目的对外还击,但很快被谢文东制止住,这样的还击对敌人根本不构成威胁,反而会极大的消耗已方的弹药,得不偿失。
他下令让众人全部停止射击,只有看到敌人或肯定敌人所在的方位时,才可以开枪还击。
似乎觉察到土楼内没有了枪声,外面的射击随之停止
顷刻间,战场安静下来,这种近乎于鸦雀无声的安静,沉闷得吓人,也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心慌场中,到处充斥着浓浓的硝烟味
犯人们相互瞧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谢文东的目光反而变得异常凝重,压低声音,说道:“大家小心,敌人要开始大规模的冲锋了!”
果然!谢文东话音未落,从门外,窗外,飞进来数颗手雷,引线外,冒着淡淡的青烟
谢文东看得真切,脑袋嗡了一声,急忙向前飞扑,将落到他近请的手雷抓住,抖下手臂,将其又顺着窗户仍了回去可是,这仅仅是其中的一颗而已,在大厅里,还分散地落有三颗手雷,此时再想撤出大厅,已然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谢文东的身后射出一条黑影,如果旋风,在大厅内疾速扫过,等他停下身时,三颗马上要爆炸的手雷全部都落在他的掌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他双手齐甩,将三颗手雷仍向房门的方向
“轰隆隆`````”
连续的爆炸声在门窗外响起,接踵而来的是刺耳的惨叫声,嘶嚎声以及痛苦的呻吟声
这时,众人反应过来,定睛细看,原来黑影就是袁天仲袁天仲有身好功夫,尤其是身法,更有独到之处,谢文东只是跟望月阁的长老学了一天的身法,其将其自身的格斗能力提升了一大截,更何况在望月阁学艺近二十年的袁天仲呢!
众人的表情可谓是瞬息万变,先是惊讶,接着是喜悦,最后只剩惊骇
谢文东长长的呼了口气,又是赞赏又是感激地说道:“天仲,好样的!你救了我们大家”
听到谢文东的夸奖,袁天仲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饶饶头,正想再谦虚几句,谢文东飞身将他扑倒,同时喝道:“小心!”
在二人倒地的瞬间,窗外,门外伸进来十数只枪口,接着,众枪齐射,十多只枪口喷出火焰,子弹把房屋内的一切都打得体无完肤
谢文东喝道:“还击!”
伴随他的话音,趴在地上的众囚犯抓起枪,猛烈地向窗外,门外扫射
原本躲藏在窗户下的关锋,身子是没有动,但枪口却悄悄从下面伸了出去,突然开火
在伴随着中枪之后的惨叫声,敌人的这轮进攻总算是被谢文东等人打退了回去
借着这个短暂的空隙,谢文东再清点人数,发现已方又有两名囚犯被流弹打中,两个都是要害中弹,当场身亡,死不瞑目的眼睛里失去了光彩,有的只是死灰
无论他们是不是囚犯,无论他们以前做过多少错事,此时,看着他们身亡的尸体,谢文东心中充满伤感,他慢慢爬到二人近前,伸手扶下两人的眼泪,他咽口吐沫,转头环视众人,见关锋等人都是满面悲然,他沉声说道:“死去的人已经死了,可是我们还活着!做好准备,抵御敌人的第二次冲锋!”
“是!”十四名囚犯,进入安哥拉的当天就折损了四人,众犯,们此时再也不把这躺安哥拉之行当成旅游了,到了这里,他们才发现,人命原来是这么脆弱,如此微不足道,刚才还是活生生的同伴,转眼就变成冰冷的尸体.
谢文东又爬到李晓芸前面,见他脸色苍白的吓人,关切的问道:“晓芸你没事吧?”
虽然这一切都是李晓芸所引出来的,但是,他话语中非但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充满了关切.
李晓芸慢慢抬起眼睛,看着谢文东,声音哽咽的说道:“文东都怪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后果.....”说着:“她望向地面上的尸体,喃喃说道:他们....他们都是被我害死的.....”
“别傻了!”不等李晓云说完,谢文东楼住李晓云的脑袋,让她扶在自己的胸前,柔声说道:“其实,你做的很对,我在黑道呆的时间太长了,势力虽然越做越大,人性反而越来越单薄了.有时候,我都怀疑,我究竟把自己的良心放在了哪里?”
听完他的话,李晓云在也忍不住,双手搂住他的腰身,放声痛哭起来.
众人看着谢文东,有点发蒙,刚才还狠如蛇蝎的谢文东,此时又变的柔情似水,他所表现出来的多面性,让人感到迷惑,也让人猜不出哪一面才是谢文东真正的本性.
虽然和他离的很近,近到近在咫尺,但心里的感觉他很遥远,远到远在天边.
谢文东象是一团迷雾,越想去琢磨他,就会越让人茫然.
这时,任长风从后面跑了出来,谢文东揽着李晓云,举目看他,只见任长风的身上粘满血迹,唐刀也滴着血珠子,他面色一凝,目光中带着疑问.
(10)东哥,后面有个后门。任长风甩甩刀上的鲜血,继续道:“但是已经被敌人发现了,我刚杀了两个突入进来的士兵。
谢文东苦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门还不知道怎样抵挡住敌人,现在又多出个后门,己方就这么点人力,如何防御?没有过多的思考时间,他说道:“长风,关锋,你二人带上五名兄弟去后门防守。”
关锋一震,忙问道:“谢先生,那这里呢?”
“这里有我,我会想办法的。”谢文东正色道:“快去!敌人冲进来就麻烦了!”
“是!”任长风和关锋点头答应,带上五名囚犯急匆匆去向后门。如此一来,大厅里只剩下谢文东、李晓芸、格桑以及五名囚犯,其中还有位肩膀中枪无法战斗的。李治全脸色难看地瞧瞧左右,低声问道:“东哥,我们就这么几个人,能守得住吗?”
“守得住要守,守不住也要守!”谢文东说道:“尽量拖延时间,我想,安人云的人也快到了。”
他这么说,当然是在安慰大家,他也不知道安人云是否会来,甚至,他都不确定安人云方面是否知道他遭遇了安盟袭击的消息。
李治全嘘了口气,露出半个脑袋,向外张望片刻,喃喃说道:“希望他们能快点来。敌人的冲锋似乎又要开始了!”
他说的没错,而且,这次安盟使用上了大杀伤性的武器——反坦克火箭弹。有名黑人军官模样的大汉从军车里拿出一支火箭筒,对准土楼的墙壁,猛的扣动扳机,扑的一声,一道白烟向墙壁飞速射去。
嘭!反坦克火箭弹直接打穿土墙,射进楼内,直至撞到第二面墙壁时才发生爆炸。
轰隆隆——火箭弹在大厅内爆炸,弹片横飞,硝烟弥漫,整个地面似乎都为之震动。
谢文东仰面躺在地上,脑中混浆浆的,两耳被震底嗡嗡直响,什么都听不到,看向周围,灰茫茫的一片,空气中布满灰尘,什么都看不真切。谢文东晃着支撑起身体,伸手乱摸,寻找李晓芸。别人都可以牺牲,唯独李晓芸不能死,不然,他这次安哥拉之行就等于失败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又好像是几分钟,他摸到一支大腿,不知道是谁的,急忙向自己身前拉扯,奇怪的是,它的分量出奇的轻,拉到近前之后,谢文东低头一看,原来是只断腿,断口处血肉模糊,他甩了甩脑袋,看断腿的裤子,似乎不象是李晓芸的,他甩手扔开,继续四处搜寻,双手在地上扫来扫去。
很快,他眼前发黑,身子一偏,又无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东哥,你怎么样?”就在谢文东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发觉有人摇晃自己的胳膊,他很难地睁开眼睛,看到袁天仲伏在自己身边,满面焦急地看着自己。
他听不到袁天仲在说什么,不过能看懂他的表情,张嘴说道:“去找李晓芸,快去找晓芸!”
他在说话,可笑的是,他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楚。
“李晓芸在这,她昏迷过去了。”袁天仲修为精深,火箭弹爆炸产生的巨震对他的伤害不大,他侧身将昏迷不醒的李晓芸拉过来,上下巡视他一番,没有在她身上发现血迹,松口气说道:“东哥,她只是昏过去了,好像没有受伤。”
谢文东转过头,看到脸色惨白,双眼紧闭的李晓芸,他精神一震,再次艰难地爬起,用力地揉揉耳朵,总算能隐约听到些声音,他大声道:“她怎么样?”
“没事!”
“什么?”
“她没事!”袁天仲觉得奇怪,谢文东怎么问这么多遍,很快,他想目标了,肯定是因为爆炸声把他的耳朵震聋了。
谢文东又大声问道:“其他人怎么样?”
“不知道。”袁天仲在他耳边大声答道。
“找到他们,退回二楼。”谢文东晃晃悠悠站起身,抓住李晓芸的衣服,用力将其抱起,一步三摇地想楼梯处走去。这时,五行兄弟也闻声赶下楼来,迎上谢文东,见他表情僵硬,脸色发青,急忙围上前来,紧张地问道:“东哥,你受伤了?”
水镜将谢文东怀里的李晓芸接过来。
谢文东喘着粗气,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尽快恢复神智,他靠着楼梯的栏杆,仰头说道:“退!退到楼上去!敌人要冲近来了!”
五行兄弟看看满是灰尘的大厅,问道:“东哥,长风、天仲他们呢?”
谢文东深吸了两口气,渐渐的,头脑恢复正常,耳朵也慢慢灵敏起来,听闻金眼的问话,他两眼一眯,暗道一声糟糕,长风还在土楼的后门,自己要退到楼上,那不等于把长风扔进腹背受敌的处境中了嘛!他敲敲脑门,停顿片刻,说道:“大厅是守不住了,我们去后门!”说着,他喊道:“天仲,找到他们没有?”
时间不长,烟雾中走出几条人影,众人定睛一看,正是袁天仲和格桑等人,他俩一人扶着一个,其中一位是李治金,另外的名青年囚犯,走到近前,袁天仲说道:“东哥,其他人都死光了,死囚里,就剩下他俩。”
唉!谢文东暗叹,甩头说道:“走!”说着,他带头向后门方向走去。
正在这时,烟雾中隐约又浮现出人影,格桑一怔,疑道:“还有人?”
“是敌人!”
谢文东想也没想,对着人影,抬手就是一枪。随着叫喊声,人影倒地,接着,对面枪声四起,密麻麻的子弹劈头盖脸的打过来。
谢文东等人反映也快,原地卧倒,五行兄弟大喊道:“东哥,你们先走,我和木子掩护你们!”
“小心!”
谢文东留下金眼和木字,带其他人快速的退向后门。
楼后侧的面积很大,空间也宽敞,很快,在后门的门廊出找到任长风等人,后者上前,问道:“东哥,前面怎么了?”
敌人有里有火箭蛋只类的武器,大厅炸开了!”谢文东说道。
“那怎么办?”任长风皱起眉头。
“我们要想办法冲出去,这栋土楼是守不住了。”谢文东又问道:“这里外面的敌人多不多?”
任长风遥遥头,说道:“不多,他们冲了两次,都被我们打退了,但是,外面藏有他们的狙击手,要冲出去很难。”
狙击手?这倒是个难题!谢文东问道:“知道他们躲藏在什么地方吗?”
任长风面色沉重,说道:“还不清楚。”
正说着话,后面大厅里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听声音,似乎也越来越进,时间不长,金眼和木子二人退了回来,急声说道:“东哥,敌人太多了,我和木子抵挡不住!”
谢文东吸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此时情况危机,他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将会使已方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拖着下巴沉思片刻,幽幽说道:“外面的狙击手,不知道方位,不知道人数,冲出去,实在危险了。”
袁天仲说道:“东哥,让我出去查看一下吧!”
谢文东看着他,摇头道:“不行!你的武工虽好,但却快不过子弹。”
袁天仲苦笑道:“但是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啊!我对自己的身法有信心,伤不到敌人,可是不会被敌人伤道,让我去吧!”
到了这个地步,谢文东等人确实再找不到其他可行的办法。他直勾勾看了袁天仲半晌,点点头,说道:“好吧!天仲出去吸引敌人火力,五行负责找到敌人狙击手的方位,并干掉他们!”
“是!东哥!”
袁天仲干脆地答应一声,深深吸了口气,接着,双腿用力,猛然从后门窜了出去,直向对面的胡同跑去。
他身行的速度太快,如同一支离弦之箭。
守在外面的敌人显然没想到他们会主动冲出来,面露惊讶,一各个呆立在原处,看着身行如飞的袁天仲,竟然忘记了开枪。
突然间,左右两侧各传出沉闷的枪声。啪、啪!两颗子弹打在袁天仲身后不远的地面。
几乎在同一时间,KAO在门旁的五行兄弟也发现了敌人两处隐藏的位置,由于距离太远,手枪难以发挥作用,五人从关锋等人手中抽出冲锋枪,瞄准方位,开枪点射。
“哒!”“哒!”
AK47的优点在于性能稳定,威力极强,穿透性强,可当半个步枪来用。
五行兄弟精准的枪法,将那两名暗中的狙击手当场射杀。接着,毫不停顿,五人提枪也冲了出去,与留守在外面的敌人展开面对面的枪战。
近距离的枪战,谁的枪法更快,谁的枪法更准,谁就会占有优势。
五行兄弟的连射瞬间打倒五名士兵,另外几人躲藏在掩体后,吓得不敢露头。
谢文东哪能放过这个机会,抱起李晓芸,飞快地跑出去,任长风、格桑紧随其后。
关锋几人还没来得及往外走,一名黑人士兵从大厅方向冲过来,看到他们,怪叫一声,开枪就打。
(11)距离黑人士兵最近的囚犯胸膛、小腹中了数枪,不过此人异常凶狠,拼着最后一口气,竟飞扑上去,那黑人士兵满面惊骇地倒退半步,挥动枪把,将其砸倒,顺势低下枪口,又向其连续扫射数枪。
那囚犯声都未来得及哼一下,脑袋便被打个稀碎。
关锋看得真切,仰天怒吼,身形下低,一头撞过去。咚!他的脑袋顶在黑人士兵的小腹上,两人齐齐摔倒,不等对方爬起身,关锋从腰间拨出匕首,横放在黑人士兵的脖子上,随后,猛的用力狠按,扑哧!黑人士兵的脖子被他切开大半,连森森的白骨都露了出来。
这时,后面的士兵也跟上来了,正好看到关锋杀人的一幕,嗷嗷怪叫,举枪就要对他射击,关锋反应也快,提起士兵的尸体,将其挡在自己的身上,接着,他双脚弯曲,顶住尸体的胸腹,猛然间全力向外一踢,骂道:“去你M的!”
士兵的尸体横着向后面的人砸去,那些人放弃开枪,纷纷侧身闪躲,借着这个空机,关锋边向后门外跑,边说道:“兄弟们,走,快走!”
即使不用他招呼,尽存的五名囚犯也都知道情况的危机,甩开双腿,飞快地冲了出去。
“嘭!”
随着远处的步枪射击声,一名奔跑中的囚犯仰面而倒,躺在地上,身子剧烈地抽搐着,再看他的脖子,多出两个黑红的血窟窿。
“C你吗的!”关锋掏出手枪,盲目地向枪声起的方向开了两枪。
“卧倒!”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火焰突然大声叫喊,同时,他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关锋的脑袋。关锋吓得一哆嗦,想也没想,就是闪身,轱辘出去。
“哒,、哒、哒!”
他滚在地上的身子还没有挺,火焰手中的AK47便开始喷射出火蛇,两名冲到后门口的黑人士兵脑袋中弹,钢盔直接被打穿,滑着墙壁,颓然而倒。
站于土楼后身对面的小胡同里谢文东连连招手,喝到:“快!快!快!”
关锋等人连滚带爬地钻进胡同中,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个不停,汗水顺着脑门直淌。短短的几米距离,对于他们来说却仿佛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神经拉紧到了极点。
五行兄弟位于胡同口,金眼、水镜枪口直向右方,木子、土山枪口直向械方,火焰枪口对准后门,五人像是石头,或半蹲或站立,一动也不动,但却死死地控制住敌人能追杀过来的全部要点。
身藏在小胡同里,谢文东等人总算得到短暂的喘息之机,再清点人数,囚犯们只剩下可怜的五人,谢文东忍不住苦笑,低头看着手表,叹道:“这,仅仅是第一天啊!”
对方不给他过多感叹的时间,很快,安盟士兵的大规模冲锋又展开了,什么手雷、火箭筒、枪挂榴弹轮番上阵,五行枪法虽好,但开器规模相差悬殊,加上对方人员众多,很难抵挡得住。
谢文东果断地下令撤退,进入胡同深入,打算和敌人打巷战,只有这样,才能相对抑制住敌人手中的高杀伤性武器。
他们边打边撤,在胡同里与对方展开游击战。谢语言东的判断十分正确,他这边都是混黑道的,游击战是其所擅长,尤其是五行兄弟,可将他们的枪法、经验、机警发挥到极至,再加上袁仲天以诡异的身法协助、骚扰敌人,确实给安盟士兵带来不小的损失。
双方一个跑,一个追,在小镇内打打跑跑,跑跑打打,不知不觉,天边已渐亮。虽然谢文东等人一宿没睡,但精神依然饱满,在你死我活的枪战中,神经都拉到极限,不敢有丝毫松懈,人们也感觉不到劳累。
凌晨五点左右时,小镇外忽然又传出密集的枪声,其中夹杂着炮火声。
相隔时间不长,安盟的士兵停止追击,纷纷撤退下去。
见后面没有追兵,殿后的五行兄弟停下身来,回头低声说道:“东哥!东哥,敌人好像退了!”
“哦?”谢文东停住脚步,转回身,向后面观望,果然,后面久久没有出现敌人士兵的身影,也没有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他两眼眯了眯,再侧耳聆听远处的枪声,眼珠转了转,精神随之一振,笑了,喜道:“可能,是安人运的人到了。”
众人闻言,满面惊喜,李治全急忙说道:“东哥,那我们快去吧!”
“等一下!”谢文东摆摆手,看着左右,原地坐下,说道:“让他们先打,等打完了我们再出去!”说完,见大家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笑呵呵道:“折腾一晚上,你们不累吗?都坐吧!”
众人这才纷纷坐下,将枪械放到身旁,神经也随之舒缓下来,只学得腰酸背痛的,浑身乏力,尤其那五名囚犯,半辈子开的枪加一起也没有今天多,关锋五人的虎口都已被震裂,打仗时没感觉怎样,现在才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他在身上撕下布条,边缠住手掌边问道:“谢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谢文东听听远外激烈的枪声,耸耸肩,淡然说道:“什么时候他们打完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出去。”若现在出去,他也很担心,毕竟场面混乱,没准安人运会把己方当成安盟的人,若那样再出现死伤,就太不值得了。
这时,昏迷中的李晓芸悠悠方醒,她慢慢睁开眼睛,环视周围,嗓音沙哑地问道:“我……我怎么了?”
见她醒了,谢文东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坐在地上,说道:“我们受到了炮弹的攻击,你被震晕过去了。”
李晓芸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在外在敌人包围中,她挣扎着坐直身躯,问道:“敌人在哪?敌人在哪里?”
谢文东拍拍她的香肩,柔声说道:“不用担心,敌人应该就要撤退了。”
远处的枪声依然在继续,闷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可见战场上的情况之惨烈。
战场一直持续到早晨七点,枪声才开始渐渐弱下去,又等了十分钟,只剩下零星的枪响。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站起身,问道:“东哥,安盟的人好像被打退了!”
说话时,他们脸上带着兴奋,不过谢文东可没有他们那么乐观,冷静地说道:“也有可能,是安人运的人被安盟打退了!”
众人皆大吃一惊,任长风皱着眉头,说道:“应该不会吧,东哥,安人运可是正规军队啊,正面接触,怎么会打不过安盟呢?!”
“如果他们能打得过,就不会向我国要求给予援助了。”谢文东挺身站起,说道:“不要急,我们慢慢出去,看清楚情况再说。”
谢文东等人向胡同外走去,眼看着要接近胡同口,他举下手,示意众人停下,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只听胡同口的两旁哗啦啦一声,涌出无数的黑人士兵,枪口一致对向谢文东等人。
这些人的衣装和安盟人员的差不多,也是花花绿绿的,又杂又乱,不过手中的武器和谢文东等人的一样,都是端着AK47。
他们突然冲出,把任长风、关锋等人吓一跳,众人各拿武器,准备迎战,谢文东抬起手,制止他们的动作,眯眼瞧瞧士兵们手中的武器,扬声说道:“我是谢文东,我要见你们长官!”
“谢先生!”随着话音,数十名士兵纷纷闪到两旁,空出一条通路,人群中走出两名黑人大汉,其中一位长得身高马大,体格健壮异常,粗粗的臂膀快要赶上**的小腿,另外一人则相对斯文些,年纪在四十左右,带副眼镜,穿着板板正正的西装,刚才说话的,也正是他。
走到谢文东近前,他含笑点点头,用纯熟的汉语说道:“让谢先生受惊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叫帕非·马戈伊,是安哥拉外交部的高级顾问。”说这话,他伸出手来。
“你好!顾问先生!”谢文东含笑与他握了握手,同时笑道:“你的汉语很好。”
“呵呵!”帕非·马戈伊笑道:“我曾经在中国工作了七年。”
“哦!”谢文东点点头,难怪他的汉语如此熟练。他问道:“我们在这里遇到了袭击。”
“是安盟的匪军干的”帕非·马戈伊面色一凝,说道:“现在,他们已经被我们打退,谢先生不用担心。”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谢先生,我是奉命过来保护你去罗安达的,车子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谢文东并没有马上跟他走,笑呵呵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帕非·马戈伊奇怪地问道:“谢先生还要什么事吗?”
谢文东平和说道:“可以先让我看看你的证件吗?”谢文东向来小心,不可能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相信他的身份,万一他是安盟的人装扮的,那自己跟他走不等于自如虎口了嘛!
“哈哈!”帕非·马戈伊笑了,说道:“谢先生真是谨慎。”说着,他从怀中掏出证件,递给谢文东。
12帕非马戈伊证件上的文字都是葡文,谢文东一个字都看不懂,转手交给李晓芸。后者接过,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之后,向谢文东点点头。
谢文东见状,这才放下心来,将证件交还给帕非马戈伊,话锋一转,不再客气,说道:“安盟的袭击,让我损失掉十名兄弟,我想知道,你们想怎样处理这件事。”
“这个……”帕非马戈伊沉吟了片刻,苦笑道:“给谢先生带来的损失,我很抱歉,但是,你也知道,我们正在和安盟交战,政府资金短缺,恐怕,无力对谢先生你进行赔偿了。”
“呵呵!”谢文东笑了,他根本就没指望安人运给自己赔偿,安人运政府穷的向中国索要援助,其国库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他耸肩说道:“赔偿就不用了,我希望,以后在安哥拉能多一些便利。”他暂时也不好说自己要什么,但却敏感地发现,安哥拉绝对是个能让自己获取利益的地方,越是混乱,获利就越是方便。
“这是当然。”帕非马戈伊笑道:“谢先生是来帮助我们的,在安哥拉,我们当然会给予谢先生最大的方便。”
两人边说边向土楼的方向走去。街道上,我数以百计的士兵在打扫战场,搬运尸体,走到土楼附近时,谢文东看到了十名囚犯的尸体被整整齐齐的摆在土楼前,有些人是全尸,可有些人已是血肉模糊,肢体残缺,惨不忍睹。
他走到近前,停住身形,目光黯然,低头不语。关锋等人也都是面露悲色,咬着嘴唇,别过头去
他们之前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在生与死的战斗中是最能培养感情的,看着他们冰冷的尸体,谁的心情都不好过。
站了好一会,李晓芸的惊呼声将谢文东惊醒。他转过头,顺着李晓芸的目光望去,随之,他的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
只见在土楼不远处的空地上,叠叠罗罗,布满了尸体,足有上百具之多,苍蝇乱嗡嗡地飞来飞去,地面的鲜血汇集在一起,如同小河,流出好远。
尸体中有男人,有女人,但更多是老人,谢文东能看得出来,那些都是小镇上的居民,安盟的人最终还是没有放过他们,除了被抢走的孩子以外,其他的人都在这里被屠杀了。
谢文东不算是善良的人,可是看到这,也是心血翻腾,又是哀叹,又感到愤怒。
李小芸不忍心再看下去,别过偷,贴在谢文东的肩膀,嘤嘤低声啼哭。
帕非·马戈伊叹口气,走上前来,摇头道:“这就是安盟匪军的手段。”
说话间,不远处传出枪响。
哒哒哒!枪声中伴随着惨叫。谢文东寻音看过去,在土楼对面的墙壁前,被俘虏的安盟人员在安人运士兵的威逼下,站成一排,面壁而跪,站于其后侧的士兵端起AK47,对他们执行就地枪决。
打死一排后,尸体立刻被搬运下去,接着,又拉上来一排,安人运的士兵机械性的拉动枪栓,然后再次举枪,瞄准,射击
“谢先生,我们该走了,要争取在晚上赶到罗安达。”帕非·马戈伊在旁低声说道。
谢文东看了他一眼,随后,他撇向十具尸体。
身为外交人员,帕非·马戈伊善于察言观色,不用谢文东开口,他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忙说道:“谢先生不必担心,这些事情,由我来处理。我会安排人员把他们的尸体送到罗安达安葬。”
“听说谢先生在恩泽托小镇遭遇到安盟匪军的袭击,对此,我感到很遗憾。”费尔南多正色说道:“最近,安哥拉境内接连遭受自然灾害,国库资金严重不足,导致无法大规模的增兵,所以,对安盟匪军的打击力度难以提高,这也是安盟匪军越来越猖獗的原因所在。(英)”
谢文东摇头,说道;我门中国有句俗话,落叶归根客死异乡,灵魂都找不到归宿我希望,贵政府能把他们的尸体送回中国
哦帕非马戈伊略微考虑一下,点头说;好吧,我去安排
把尸体从安哥拉送到中国,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但谢文东开了口,他没有办法拒绝,毕竟,谢文东是中国政府派出的秘密人员,手中还掌握有中国政府暗中援助的大笔资金
多谢了,顾问先生谢文东轻笑的点点头
谢先生叫我帕非就好
坐上帕非马戈伊安排的轿车,在数百军队的护送下,谢文东总算有惊无险的在当天晚间到达罗安达
罗安达是安哥拉的首都,当然也是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谢文东本来以为这里会是个安宁,平静的大城市,结果,进入罗安达之后,他大失所望,只车队穿过半个城市,进入总理府这段不长的路程,就遇到两起爆炸事件,虽然爆炸的地点距离车队都很远,也把谢文东等人吓出了一身冷汗,至于零星的枪响,更是数不过来,更有意思的是罗安达的居民似乎对此司空见惯,那边枪声阵阵,这边该逛街的逛街,该购物的购物丝毫不受影响
不过,从罗安达的规模来看,应该算是安哥拉最大最繁华的都市,直到这里,谢文东才知道,原来安哥拉是有柏油路的也是有高楼大厦和公园的
罗安达是沿海城市,整体来说,还是十分漂亮,虽然没有发达城市那样的现代话,也没有树立摩天大楼。但气候和绿化都非常好,空气清新,景色迷人。
安哥拉政府覆辙会见文东的是其总理费尔南多,着位新上任只有几年的总理非常年轻。五十多岁,暗色的小麦色皮肤不象其他非洲黑人那样黑的发亮,身材异常高大,足有2米左右,。头发整齐的背在脑后。由于平日保养的好。脸上看不出明显的皱纹,只是鬓角微微泛白,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或许是因为身高的原因。给人造成一股压迫感。
费尔南多在总理府邸的会客厅接见谢文东和李晓芸。
见面时,两个都先打量对方一番,然后走上前来,相互握手。谢文东与费尔南多矮了将近两头,两人站在一起,体形相差悬殊。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总理先生,你好!”
费尔南多不懂中文,用英语说道:“谢先生,你好。”
谢文东一愣,笑了,说道:“总理先生的英语说得很好。(英)”
“呵呵!”费尔南多笑道:“我是在英国读完的大学。”说着,他颇为自豪地笑了笑,又和李晓芸握握手,然后招呼谢文东二人坐下。
会客厅的沙发柔软,细腻又富有弹性,坐在上面,十分舒适,会客厅的面积虽然不大,但装饰豪华,金碧辉煌,巨大的法国塔式挑灯即使在中国的各大顶级酒店也不常见,总理庥奢华的装饰和外面战乱频发、尸横遍野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听说谢先生在恩泽托小镇遭遇到了安盟匪军的袭击,对此,我感到很遗憾”费尔南多正色说道:“最近,安哥拉境内接连遭受自然灾害,国库资金严重不足,导致无法大规模曾兵。所以,对安盟匪军的打击力度难以提高,这也是安盟的匪军月来越藏绝的原因所在。(英)”
没钱?呵呵,真是可笑,如果单看总理府的样子,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把安哥拉和贫困这个词联系到一起。谢文东笑吟吟地揉着下巴,没有说话。
费尔南多继续说道:“但是,现在谢先生来了,我就放心许多了。不知,谢先生替中国政府带来多少资金?”
说话时,费尔南多满脸带笑,身子前探,让谢文东感觉他的脸很大,实际上,。他的炼也确实很大
谢文东没有马上答话,反问答:“我的东亚银行要在罗按达设立分行。想必,贵政府已经帮我选好了地点了吧》”
听完这话,费尔南多笑了,站起身形。走到窗台边,说道:“谢先生请看!”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谢文东笑咪咪的走近前。费尔南多手指窗外总理政府旁边的一栋白色楼房,说道:“谢先生觉得那里如何?”
谢文东垅目观瞧,白楼虽然不高,只有三层,但是却呈环行,设计新颖。占地面积也大,好象个小型的足球场,谢文东一笑,挑眉问道:“总理先生是想让我把分行安置在那里?”
“恩!”费尔南多点点头。笑问道:“谢先生是否满意?”
还算可以“谢文东两眼眯缝这,淡然第点了点;
他其实对着座建筑十分的喜欢,无论是从整体来讲,还是看它的外型。面积,都不错,尤其是它位于市中心,又临近总理俯,按全方面不成问题。能在罗安达选这样的地方设立自己的分行。谢文东当然满意。只是他没有表现在脸上。
费尔南多含笑看了谢文东半晌。说道:”那么,。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关于资金的问题/“
谢文东和费尔南多又重新作到沙发上,顿了一下。谢文东说道:”一亿。美金!“
他没有把全部的底细都说出来,而是保留了一半。
费尔南多两眼放光/微笑扶手。
索然他没有说话,。但是看他的表情,谢文东能感觉到。一亿美金已经很让对方心动了,他谈笑着又继续道:”如果,你们对安盟的打击会有进展,资金方面。还可以追加。
费尔南多精神一振,身子又向前凑了凑,低声问道:“追加多少?”
谢文东笑吟吟地柔声说道:“还是一亿美金。”
费尔南多的笑容加深,可没等他说话,谢文东又补充道:“当然,这一亿美金不是白送,而是从我的东亚银行里贷款给你们的,你们安哥拉政府需要偿还。”
谢文东说得轻松随意,但李晓芸可被他吓了一跳,目露精光的转头看着他。他很清楚中央让谢文东带哆嗦资金来援助安哥拉,可是,想不到谢文东竟把一半占为己有,划进东亚银行里。这时,谢文东笑呵呵的转回头,向他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
愣了一下,费尔南多呵呵笑道:“没问题。”他根本不在乎是贷款还是白送,主要是能把钱弄到手,先解决现在的困壮就好。他问道:“那么,谢先生带来的那一亿美金在哪里?”
谢文东伸出入怀,取出支票,递到费尔南多的面前,说道:“这是俩千万美金,剩下的部分,我会通过转帐的形式,转到贵政府的户头上。”
费尔南多接过支票,低头仔细看了一番,点点头,满面带笑的站起身,说道:“多谢谢先生,更加感谢中国政府对我们的支持。”说着话,他伸出手。
谢文东也站起身,与费尔南多又握了握手,恍然想起袁华对自己的交代,说道:“对了,这笔资金,你们要对外宣称是我的东亚银行贷款给你们的,你也知道,我国政府是爱好和平的,不想和你们国家的内战扯上任何关系。”
“当然!这点我当然明白!”费尔南多忙点点头,笑道:”想必谢先生也饿了,我这里已为你安排了酒宴!”
“总理先生太客气了。”谢文东含笑寒暄道。
费尔南多是受过西方教育的,酒宴也是西方式的,长长的桌子,上面扑着洁白的布巾,桌子上摆放蜡烛,鲜花等装饰物。偌大的桌子,只坐有谢文东,李晓芸费尔南多,帕非马戈伊四人。
刚刚落座,无数的黑人女佣轮番上前,将桌子上的装饰物一一拿掉,并送上碟子和刀叉。
做为主人,费尔南多自己染坐在正中,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递交给谢文东,然后正色地说道:“谢先生,这是特殊通行证,凭借此证,你可以自由进出总理府,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商议!”
谢文东接过,在手中翻看片刻,这是一张堇色精致的磁卡,上面的文字他看不懂,但金色的安哥拉国徽他可认识,并非怎样在意,他随口笑问道:“如果去其他地方也能管用吗?”
“呵呵!“费尔南多笑道:”谢先生还想去什么地方?”
“如此,贵政府的军事基地。”谢文东淡然说道。
费尔南多眨眨眼睛,侧着头,微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谢文东解释道:“我要对贵政府的军事进行评估,这涉及到资金的追加问题。”
“唔!?”费尔南多揉着下巴,点点头,指着谢文东手中的卡片,说道:“这是总理特别批准的通行证,无论到那里,都可以通行,包括总统府。”
呵!看不出这张小小的卡片,还有这样的的妙用。谢文东收起轻视,小心的揣进怀中,半开玩笑的说道:“难道总理先生不怕我凭借此卡借机打探贵国的机密?”
李晓芸和帕非马戈伊的脸色同是一变,气氛一下子也变得紧张起来。
费尔南多怔了俩秒钟,脸上满不在意,从容说道:“谢先生是我们的朋友,而我们对朋友是从来不设防的。何况,无论谢先生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详细进行解答,也根本没必要自己去打探那么麻烦。”
呵呵俩人相谈甚欢,让一旁提心吊胆的李晓芸暗送口气。对这位安哥拉总理的资料,他做详细了解,费尔南多在安哥拉是最掌握实权的人,甚至高过年老体衰的总统,而费尔南多出身于军队,执政以后又以铁血著称,明里暗里杀掉无数的异己,谢文东若是惹恼了他,后果不堪设想,费尔南多准备的是法国菜肴,味道十分正中,吃起来也非常可口,席间,他不无炫耀的介绍自己从法国聘请的高级厨师。
通过与费尔南多接触,谢文东感觉他是个讲究体面又有点小虚荣的男人,不过,在平易近人的表面下,又暗藏着巨大的野心和贪欲。
这个总理并不寻常,当然,谢文东也明白,寻常人又怎么可能做到总理这个职位呢?!
饭后,谢文东和费尔南多又闲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后者也不挽留,让帕非·马戈伊安排谢文东去住所休息。
谢文东等人被安排在罗安达的蒙托斯酒店,这里可算是罗安达以及安哥拉最好的酒店之一,设施齐全,装饰豪华秀美,即具备古典又不失现在气息。
进入酒店,任长风、格桑等人四处张望,格桑边看边咧嘴,赞叹道:“想不到安哥拉也有这么漂亮的酒店!”
任长风蹩了他一眼,嗤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再穷的地方也能养出一两个富豪。”
把众人领到预定好的各个房间,帕非·马戈伊临别前说道:“谢先生如果有什么吩咐,尽管给我打电话。”说着,他把自己的名片递给谢文东,接着又说道:“我在酒店内外都已安排下保卫人员,他们会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谢文东疑问道:“难道这里也有安盟的匪军?”
“大规模的军队不会有,但是小股匪军很有可能回窜进城里,谢先生也知道,最近安盟活动猖獗嘛……”
不等帕非·马戈伊说完,谢文东摆摆手,这话快听他说过一百遍了。他笑道:“我明白!劳你费心了,马戈伊先生。”
“谢先生太客气了。”帕非·马戈伊又交代几句,带着随从走出了酒店。
谢文东在房间里刚想脱下衣服洗个热水澡,房门一开,李晓芸走了近来。
无须她开口,谢文东便已猜出她的来意,笑道:“你是来问我那一亿美金的事吧?”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李晓芸走到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私吞一亿美金,如果让国家知道了,不,不是如果,而是肯定,国家肯定会知道的,后果的严重性你应该很清楚!”
“谁说我要私吞那一亿美金?”谢文东小呵呵地解开领口,说道:“我是在帮国家节省开支,没有必要花的钱,为什么还要去花呢?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一亿美金的援助已经让安哥拉的总理很满意了。”
“该资助多少钱,自然由中央来决定,你私自更改,也是犯下了大错。”李晓芸紧张地说道。
“我并不那么认为,如果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为什么不去争取呢?”谢文东坐在床沿,说道:“二亿美金,若一次性都给他们,没错,他们会很感激你,而要是运用得当,分批来给,他们会更感激你,也会满足你更多的要求。”
李晓芸一怔,看着谢文东,呆呆地问道:“你想让安人运满足你什么要求?”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但是,我明白一点,既然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到安哥拉,就不应该空手回去。”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做一件事,即使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也会想办法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这就是谢文东做事的风格。
李晓芸注视他好一会,摇头说道:“也许,你是在玩火。”
“那样才够刺激嘛!”谢文东含笑说道:“人生本如梦,如果只是在平平淡淡中度过,那么人生还不如一场梦来得精彩!”
“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让我的人生更精彩一些,至少,要在这个世界留下属于我的痕迹。”谢文东脱下外套,笑道:“我要洗澡了!”
李晓芸见谢文东作势要解衬衫的扣子,她玉面一红,本不想走,但她的理智却命令她离开。
她叹口气,摇摇头,临出门之前,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玩火ZF!”
谢文东脸上流露出自信的笑容,两眼释放出迷人的光彩,道:“我的火,烧不道自己,但却能燃烧这个世界。”说完,他笑眯眯地走进浴室。
李晓芸站在房门外,木然地看着浴室的玻璃门,呆站良久,她甩了甩头,将房门关上。
她发现自己似乎已陷进一个旋涡,明知道不可以,却偏偏身不由己的陷进去,谢文东的旋涡。
她苦痛地揉着发痛的额头,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晓芸不明白,为什么看似平凡无奇的谢文东,身上却有股神气的魔力,越是接近他,越是容易被他所吸引。
这一夜,谢文东等人都没有睡安稳,整整一夜的时间,罗安达的零星枪声始终没有断过。
第二天,谢文东和李晓芸开始着手准备分行事宜,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要做的事情有杂又烦琐,不过有安哥拉现政府的支持,还是方便了许多。
人员问题是谢文东比较头疼的,分行不可能只谢文东和李晓芸两人来主持运做,需要的职员很多,若从中国国内召集,成本太高,以安哥拉的现状,职员的工资会是个天文数字,但若从安哥拉国内招收,又怕业务能力不够,而且,安人运的人也可能趁机混入分行内部,这是谢文东不愿意看到的。
思前想后,谢文东最终还是决定回国内的东亚银行调人过来,除了工资翻倍之外,每月的补助要比工资还多。这是避税的手段。
连日来,谢文东除了忙分行的事,还有应付费而多的应酬。
费而南多喜欢在自己府邸举办酒会,邀请各界名流前来参加,谢文东参加过一次,见到的多是政府的高官、社会的富豪以为各国驻安哥拉的领事、外交人员。在酒会上,费而南多始终拉着谢文东不放,见人就炫耀地介绍道:“这是中国来安哥拉投资的大银行家”!~如此一来,谢文东自然成了焦点。安哥拉此时处于内战,正是最敏感的时期,任何的风吹草动会都引起各国的密切关注。谢文东在这个时候设立分行,当然触碰到了一些人的精神。与会的各糖果领事纷纷上前与谢文东打招呼,不时的旁敲侧击,试探他的口风,想从中探出他的真正意图。
谢文东年岁不大,但见过的世面太多了,加上他精明过人,城府深沉,说出的话滴水不露,脸上挂着面具拌的笑容,喜怒隐藏于内心,别人也很看出他在想什么。
可以说谢文东是从酒会开始一直笑到他离开,脸部肌肉都快僵硬了,自此以后,费而南多再邀请他参加酒会,他一律谢绝。
谢文东给安人云带来的资金很快派上用场子。安人云凭借这笔钱,购买了大批的**弹药,同时,也招募了更多的士兵,别的地方谢文东也不知道怎样,但至少罗安达的防守提升了不少,晚上的枪声也不再那么频繁。
本以为后面的日子可以消停了,谁知道,更强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谢文东在罗安达的第七天,美国的大使馆派人来邀请谢文东。后者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自己既然是以商人的身份出现在安哥拉,就应尽量表现的圆滑一些。
他略微想了想,就点头应允,带上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前往。
见面之间,免不了又相互寒暄一番。落座之后,罗迪克看似随意,笑呵呵地问道:“谢先生很有实力啊,你的东亚银行在香港成立不久,不仅将分行发展到了中国,现又开到安哥拉,发展势头迅猛啊!
(看不清)”
“哈哈!”谢文东大笑两声,说道:“领事先生客气了,我只是个运气比较好的生意人而已。”
罗迪克耸耸肩,说道:“据我所知,在中国成立私人银行是受限制的,不过,看起来谢先生却没有受到影响,想必谢先生和中国政府的关系一定非常亲密把?”
谢文东笑眯眯地摇头道:“什么亲密不亲密的,我是个生意人,我只管吧我的生意做好,至于能不能做成,就听天由命了,不过,我的天命不错,上帝也时常眷顾我。”
听谢文东这些不痛不痒的话,罗迪克暗暗苦笑,不甘心地又问道:“谢先生对安哥拉现在的形式怎么看?”
谢文东轻声而笑,说道:“似乎领事先生问错了对象,我只关心我的生意,我能赚多少钱,政治方面我是一窍不通啊,也不想去关注。”
“可是,我这里却得到一条消息,谢先生刚到罗安达就资助了一亿美金,好大的手笔啊!”罗迪克笑呵呵地悠悠说道。
“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你的消息是错的。”谢文东抽出香烟,点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淡笑到:“那是借,而不是资助,一亿美金是很多,但是,其中的利息也同样是很多的。”
从谢文东的话里,罗迪克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论起推太极,谢文东可算是高手了。
没有耐性继续和谢文东继续打哑谜,罗迪克面色一怔,直截了当地问道:“我想知道,谢先生以后还会不会继续给予安哥拉政府资金方面的援助。”
谢文东眨眨眼睛,外头笑道:“不知道领事先生又为什么对此事这么关系?”
罗迪克脸色一变,表情僵了半秒钟,马上笑道:“我只是很好奇,另外,谢先生的援助对安哥拉的局面影响很大,所以,我也不得关注这方面事情。”
“哦!”谢文东点点头,弹下烟灰,说道:“那要看情况而定!作为生意人,有钱的买卖,我当然要去做,你说呢,领事先生?”
谢文东说的模棱两可,又吧问题推回给罗迪克。
后者对谢文东颇感头痛,面带干笑,沉默不语。
谢文东看看手表,站起身形,说道:“领事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再见。”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罗迪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俩眼中闪出骇热的精光。
谢文东是个让他无法看穿的人,也难以掌握,这样的人最危险,甚至会影响到己方在安哥拉拟制定好的计划!
不能让着呀的事情发生,他慢慢起身,抬下手。一名身穿西装的白人壮汉走到他近前,问道:“罗迪克先生,有什么事?”
派人盯紧他!“有机会,就把他干掉。”
“可能会有些麻烦”
“cia就是为了国家解决麻烦的!”
当天晚间,深夜,谢文东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外面传来敲们的声音。
他从床上坐起,问道:“谁?”
“东哥,是我!”金眼的声音传进来。
“进来!”
房们一开,金眼走进,见谢文东已准备休息了,他低声说道:“东哥,有人要见你。”
“是谁?”谢文东疑问道,不知道,这么晚谁还会来找他。
“是克里斯。”金眼说道。
“是他?”对是克里斯,谢文东当然不陌生,当初在T市,他和这位美国的FBI有过配合,还救过他一次,很奇怪,他怎么会在安哥拉,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他下了床,边穿衣服边说道:“让他近来!”
时间不长,是克里斯走进房间。
“谢先生,果然是你,我们好久没见了!”说着话,他大步走到谢文东近前,亲热的与谢文东握了握手。
“呵呵!”谢文东含笑点头,说道:“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对了你怎么来安哥拉了?”
两人坐下,是克里斯将头顶的太阳帽摘掉,放在一旁,沉没片刻没,说道:“自从上次我从中国回美国之后,就从FBI调到了CIA我这次来安哥拉,主要是为了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谢文东眼睛微微眯了眯,笑问道。
“颠翻安人运政府,协助安盟执政。”克里斯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谢文东满脸不在乎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是吃惊不已,对CAA这个部门,他了解一些,不仅负责筹集情报那么简单,也时常在世界各地搞暗杀,消灭美国人眼中的的‘敌人’,既然CAA来了安哥拉,那自己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克里斯深深地看了谢文东一眼,说道:“谢先生,今天我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找你,希望你马上离开安哥拉。”
谢文东心中一动,随口问道:“为什么?”
克里斯正色道:“你是聪明人,难道,现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文东托着下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CAA要准备杀我。”
克里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扫平障碍,是CAA的工作。”
谢文东吸了口气,起身在房间内来回徘徊,现在,自己还没有完成中央交代下来的任务,如何草草回去,会使自己在中央心目中的地位大受影响,反过来讲,CAA固然可怕,但在安哥拉,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自己动手,搞暗杀的可能性比较大,只要自己行使小心一些,他们得手的机会不会很大。想到这,他转头向克里斯一笑,说道:“克里斯,告诉我这些,你不怕受到惩罚吗?”
“你救过我一次,这……就算是我对你的回报吧!”说着话,他看看手表,腾的站起身,拿起帽子,说道:“我不能在外面逗留的时间太长,我得走了,谢,记住我的提醒,马上离开安哥拉!”
“克里斯,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谢文东拍下他的肩膀,说道:“但是,我不会走的。”
“为什么?”克里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有些事情,不是以我的意愿而可以决定的。”
“无论怎么样,你在安哥拉的处境十分危险,你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克里斯眉头深皱。
“所以,”谢文东扬头道:“我需要你的帮忙。”
克里斯怔了一下,抬头看着谢文东,瞧见他那双亮晶晶的黑眸时,他身子一震,摇头说道:“我不会也不可能背叛我的国家。”
谢文东点点头,沉默片刻,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说着,他重又坐在椅子上。
克里斯看着他,嘴角动了动,想要说话,结果还是咽了回去。他敲敲额头,叹口气,转身走出房间,临出门前,他站住,回头小声说道:“你小心一点。
“你也小心一点,”谢文东说道:“如果让CIA的人知道你和我说过这些话,你的处境将比我危险得多。”
闻言,克里斯心中一暖,咬了咬嘴唇,快步离开了。
等克里斯走后,金眼紧张地问道:“东哥,CIA真的会来对付我们吗?”
谢文东身子向后一靠,仰起头,长长吸了口气,说道:“美国是支持安盟的,而我们给了安人运大笔资金,当然危机到美国的利益,他们想干掉我,也是预料之中的事,这点我在来安哥拉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美国的动作会这么快。”
“东哥,那我们怎么办?”
“值得庆幸的是,安哥拉现在还是由安人运掌权,这对CIA会所制约。”谢文东从口袋里掏出名片,说道:“看来我应该帕非·马戈伊多派些人来保护我了。”说着,他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出电话。
听谢文东说FBI要对他进行刺杀,帕非·马戈伊也非常紧张,谢文东关系重大,涉及到资金方面的问题,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立刻着急一批特工人员,派到谢文东下榻的蒙托斯大酒店。
一连过了3天,都是风平浪静,别说CIA没有什么动作,即使是安盟的匪军也消停了许多,三天来,罗安达城内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总理费尔南多自然十分高兴,任务己方军事能力的加强起到了作用,对安盟产生了一定的威慑力。
晚间,这位时髦又爱热闹的总理在府邸再次举办酒会,当然也邀请了谢文东,但后者还是象往常一样,客气的婉言拒绝了。
八点多时,李晓芸穿着一身便装,来找谢文东。白色的衬衫,米色的休闲裤,下面漂亮的凉鞋,露着珍珠一样晶莹剔透的脚趾,整个人看上去活泼,靓丽许多,不象工作时那么古板,严肃。
衣着所以的李晓芸不是经常能看到的,谢文东笑呵呵地上下大量她好一会,点头赞道:“如果工作的时候,你也能穿成这样,我想,我的工作效率会提高一倍!”
“为什么?”李晓芸好奇地笑文道。
谢文东说道:“赏心悦目总是会让人心情愉快,工作效率自然会提高喽!”
李晓芸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心中甜滋滋的,不过,脸上却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哀叹道:“原来,我平时的样子都是很丑的啊”
谢文东被他逗小了,心情愉快,开玩笑的说道:“谁要是说你丑,那他恐怕看到西施都会哭。”
“咯咯!”听完他的话,李晓芸发出一阵银铃般美妙的娇笑。他坐到床沿,先是瞅了瞅四周的摆设,突然问道:“那天,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李晓芸的话虽然没头没尾的,但谢文东多聪明,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他故做茫然的问道:“生气?我生什么气啊?”
“那天在恩泽托,我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李晓芸低下头,说道:“然后,因为我的草率和冲动,还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这些天,我一直都很内疚。”
“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我早忘了。谢文东坐在他的旁边,淡然说道:”何况,我已经说过了,你做的并没有错“
那不是实话!”李晓芸扭头看着他,正色说道:“我知道”
谢文东怔了一下,随后笑了,李晓芸并不是平常的女孩子,以他的头脑真琢磨起事情来,比任何人都透彻,想欺骗他其实是件很难的事,他耸肩说道:“那你想听我说什么?责怪你的话吗?在安哥拉,外乱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我不希望在出现内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晓狁垂首揪着衬衫的衣角,幽幽说道:“和你比起来,我似乎变的很孩子气。”
“呵呵!”谢文东站起身,将李晓芸拉起,说道:“不要在胡思乱想了,观点出现分歧是很正常的事,我们出去走走吧!”
“恩!·”李晓芸看着笑得真诚的又灿烂的谢文东,连日来,堵在心里的一块石头似乎被搬开,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他点点头,含笑说道:“好”
自来安哥拉,两人都没有出去闲逛过,一是因为太忙,没有时间,二是因为安哥拉太混乱,枪击时间时有发生,外出十分危险。
现在,他们在安哥拉住有一周的时候,对这里的环境也慢慢熟悉了解,加上最近安盟退缩,城内很太平,也就有了兴致出去逛逛。
安哥拉是个资源严重匮乏的国家,内战又频发,造成物资短缺,相应的,物价也高的离谱,差不多是中国的十倍。
夜间,罗安达还是十分热闹的,尤其是夜市场,一排排的小商贩叫买着食物,日用品以及装饰品等物,喧嚣吵杂。
谢文东和李晓芸并肩走在人群中,欣赏着周围的异国风情,倒也是其乐融融,逍遥自在。
不过在他二人身后的五行,任长风以及负责谢文东安全的特工人员可都不轻松,目光警惕着注视着左右,生怕CIA的杀手突然杀出。
晚上十点,见天色不早,谢文东又购买了一写精美的小挂件的李晓芸打道回府。
众人刚到酒店大门口,就听远方传出巨大的轰鸣声。
轰隆隆——紧接着,枪声响起,密集的程度几乎连成一线,根本分不清个数。
众人皆是一惊,转身寻音望去,只见远处,东南方向的夜空几乎被炮火烧红,连续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由此可见战场的情况。
自住近罗安达以来,谢文东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激烈的交战,望着远方,不觉地发起呆来。不知过了多久,他反应过来,转头一看,李晓芸、任长风还有那些特工都在看着远方,目露惊讶,他出声说道:“看起来,安盟并没有退缩,而是在养精蓄锐,集中精力进行一场大战!”
众人这时纷纷惊醒,安人运的特工急忙护住谢文东,用英语说道:“谢先生,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快进去吧!”
谢文东苦笑道:“如果安盟的军队杀进城来,我们在哪都很危险!”说着,他掏出手机,给帕非·马戈伊打去电话。
“马戈伊先生,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哎!”显然,电话那边的帕非·马戈伊也是忙的焦头烂额,语气急迫的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暂时得到的消息是安盟的匪军由东南方向组织一起大规模的进攻,现在守军正与之交战!”
“哦!”谢文东眯眼说道:“安盟的军队不会冲破防线,杀近城内吧?”
“这个……我暂时也说不清。好了,谢先生,我要立刻去见总理,等一会我再告诉你详细情况。”说完,他急匆匆挂断电话。
谢文东收起手机,甩头说道:“我们进去吧!”说着,向酒店内走去。
正在这时,一条人影由酒店的侧方直向谢文东冲来。五行兄弟反应极快,没等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已把枪掏了出来,五只枪口齐刷刷对准对方。
“等等!等等!”来人停住身行,连连摇头,说道:“是我!”
看清楚对方的模样,金眼最先把枪放下,回头看向谢文东。
来者正是克里斯。谢文东皱皱眉头,说道:“克里斯,你怎么来了?”
克里斯没有答话,上前拉住谢文东的胳膊,走进酒店大门,来到大厅一处僻静的角落,他边喘着粗气向四周望了望,然后说道:“谢,不要多问,你得马上离开这里,CIA的杀手在来酒店的路上。”
谢文东心中充满疑惑,看着克里斯没有说话。
克里斯额头见汗,急道:“快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谢文东在考虑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不过,看克里斯焦急的样子,还有那双快要喷火的双眼,不象是装出来的。他摇头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CIA在酒店里没有发现我,可能会猜出是你告的密。”
“现在哪还能管得了那么多,保住性命要紧!”克里斯皱着眉头道。
“为什么要帮我?”
“你救过我一次,这回,算是我还你的。”说着,他低声喝道:“快走!”
谢文东点点头,不再犹豫,正想转身向外走,克里斯看看手表,一把将他拉住,说道:“来不及了,走后门!”
谢文东问道:“Ca派出多少人?”
“具体的人数我也不知道。”克里斯眉头深锁,说道“这次C&a借着安盟进攻罗安达,城内主要兵力被吸引的空挡,对你突然下手,恐怕,所有的人力都会倾巢而出,C&a的准则向来都是一击必杀
“具体的人数我也不清楚。”克里斯眉头深锁,说道:“这次,CIA借着安盟进攻罗安达,城内主要兵力被吸引的空档,对你突下杀手,恐怕,所有的人力都会倾巢而出。CIA的准则向来都是一击必杀。”
正说着话,酒店外行来数辆汽车,车还没有停下,车窗下落,里面伸出数支枪筒,对着酒店门口的安哥拉特工人员进行连续扫射。
由于枪上都装有消音器,并没有发出太大声响,突突声中,站在门口处的两名特工被乱弹射成筛子,酒店的玻璃门也碎了一地。
“糟糕!他们来了!”克里斯脸色急变,拉着谢文东就要往后门跑。后者反手抓住他的腕子,低身躲藏到掩体后,其他人此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纷纷原地卧倒,亮出枪来,对着外面的汽车开枪还击。
嗖、嗖!几辆汽车毫不停顿,飞快地从酒店门前开过。
发生枪战,原来就精神紧张的人们乱成一团,酒店内大呼小叫,尖叫声不断。
这样的场面见多了,谢文东并不慌张,看敌人的汽车开走,冷静地分析眼前的形势。看来,敌人的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CIA不是安盟的匪军能比的,如果人员众鑫,己方肯定抵挡不住。他急声说道:“长风、格桑、水镜你们三人保护晓芸,留在酒店,其他人跟我走!”
任长风急问道:“东哥,现在出去太危险了!”
“可是,也不能在酒店里坐以待毙!”谢文东说道:“敌人的目标是我,你们快带着晓芸回房间,快!”
此时不是耽搁时间的时候,任长风点点头,拉起李晓芸,向电梯方向跑去,格桑和水镜也跟了过去看着他四人的背影,谢文东眼珠一转,又觉得不妥,伸手喝道:等一下!
任长风等人停住身形,疑惑地看着他谢文东摇头道:不要回我们自己的房间,找其他的房间先避一避
谢文东心思周密,担心CIA可能会分出一部分人员搜索乙方的房间,李晓芸若是落入敌手或者有个三长两短,那对自己太不利了
任长风心领神会,立刻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点头应道:东哥,我知道了!
李晓芸转回头来,目光幽深地看着谢文东,说道:文东,你自己要小心
谢文东含笑地向她点了点头,等他们安全进入电梯之后,他才带着克里斯以及袁天仲等人向酒店的后门跑去
酒店的后门外静悄悄的,并未见到敌人的踪迹,谢文东趁机带着众人冲出可是,出来之后,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乙方的车子都停在酒店的正门处,现在在想去取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但是酒店具体总统府还是相当远的,要是靠两条腿走过去,只怕走不到一半就会被敌人追上
正当谢文东琢磨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路边停有一辆货车,虽然不大,但装下他们这些人不成问题他眼睛一亮,对克里斯说道,克里斯,你是特工,想必偷车应该很在行吧!
克里斯没明白他的意思,奇怪地看着他
谢文东笑咪咪地向那辆货车弩弩嘴。克里斯转头看去,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说道:”随我来!”
说着,他直向货车跑去。到了近前,一肘将车窗打碎,从里面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时间不长,克里斯将汽车启动,向谢文东等人招手说:“上车!”
“走!”谢文东一喜,带着众人跑上前,他坐在克里斯的旁边,其他人则纷纷爬进后面的车厢内。
克里斯转动方向盘,然后调转车头,飞快地向总理府方向行去。
上了主道,刚走出二百米远,就听身后忽然传出连续的巨响声。谢文东心头一惊,急忙回身观望。
只见,酒店大楼的第十八层浓烟滚滚,各个房间的窗户齐被震碎,里面窜出火蛇,整层楼已化成一片火海,而那正是谢文东等人所在房间的楼层。看到这,谢文东惊出冷汗,暗道一声好险!如果克里斯不拦住自己,那么己方这些人此时要么被炸死,要么会葬身于火海中了。
好半晌,他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开车的克里斯,苦笑道:“谢谢!”
“呵呵!”开车的克里斯摇头而笑,说道:“许久未见,你变得客气了。”
“哈哈!”谢文东仰起头,豪爽地大笑起来。
这时,谢文东的手机响起,是帕非马戈伊打来的,他的语气紧张,说道:“谢先生,东南方的防线已经被安盟冲破,大规模的匪军随时都可能杀进城里,你立刻向城北的军营撤退。”
谢文东头大,自己已经提供了一亿美圆的援助,怎么安人运还是没有抵挡住安盟的进攻,真不知道那些钱他们是怎么花的。他问道:“城北的军营在哪?”
“保护你的特工人员知道``````”电话里传来了杂音和枪声,接着,帕菲·马戈伊急声说道:“好了,我不能再多说了,总之你立刻向城北的方向退就是了,不能耽搁!”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妈的!”谢文东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转头对克里斯说道:“克里斯,情况有变,安盟打进城里,总理府不能再去了,立刻向城北的军营方向走!”
“知道了。”克里斯点头应了一声,说道:“还好我们距离城北的军营不算太远!”
“你知道军营在哪?”谢文东问道。
“当然。”克里斯笑道:“对罗安达的军事部署,CAA早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
“然后你们将情报提供给安盟,让他们在进攻的时候选择防御最薄弱的地点?”谢文东苦笑道。
“恩!”克里斯点头道:“我们政府是支持安盟的嘛!”
难怪安人运抵挡不住,有CAA在城内配合安盟,就算提供再多的资助也是白费的,谢文东叹了口气,说道:“等见到费尔难多,我会向他提议,清剿美国大使馆里的CAA间谍。”
“呵呵!”克里斯笑了,说道:“那样正好,我可以回美国了。”
“还能回的去吗?”谢文东淡然道。
克里斯怔了一下,面露苦涩,没有说话。
“等此事一了,你就随我回中国!”谢文东说过。
“不!帮你,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但和你去中国,我做不到,我也不会把任何情报卖给中国政府……”
谢文东身子向后一仰,说道:“你也不会选择黑道的生涯是吗?”
“恩!”克里斯向他感激的一笑,点点头。
货车正前行着,前方迎面行来数辆汽车,随着急刹车声,突然横在路中,接着,里面走出十多名黑衣西装的大汉,手中皆端有冲锋枪,对着货车,连续扫射。
扑、扑、扑——铺天盖地而来的子弹将车前窗打个稀碎,谢文东和克里斯不约而同地伏下身,前者回头大叫道:“大家卧倒,前方有敌人!”
同一时间,克里斯顶着枪林弹雨,急转方向盘,货车在路中一转,向路边的小道猛冲进去。
对方穷追不舍,跟在后面,继续猛烈地开枪射击。
啪啪啪!子弹打在货车后面的铁皮箱上,劈啪作响,直把车箱打得遍体鳞伤,布满拇指粗细的窟窿。
黑衣大汉们一边继续开枪猛追,一边将汽车启动,开到小道近前时,速度不减,外面的大汉们纷纷纵身攀上汽车,钻了进去,一连串的动作异常纯熟。
谢文东等人的货车在前,对方的数辆汽车在后,双方在胡同里展开追击战。
金眼透过枪眼,观察外面的情况,查看了一会,他精神一振,回头喊道:“东哥,这条道在宽了,最好选一条只容一辆车通行的胡同。”
谢文东闻声,向克里斯点点头。
克里斯没明白金眼的意思,反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他的话肯定有道理!”
克里斯无奈笑了,不过还是边开车边向四周观望有没有狭窄一点的胡同。
罗安达的贫民窟太多了,里面的道路也是错综复杂,从中选出一条相对狭窄的胡同并不难。很快,克里斯将车开进一条勉强容一辆汽车通行的胡同。
对方的汽车自然也追了进来,不过,由于太狭窄,敌人无法再从车窗探出头射击,进攻弱了许多。
金眼一笑,趁着这个机会,一脚将货车的后门踢开,对着第一辆汽车的司机,连开两枪。
“嘭、嘭!”
两颗子弹,精准无比地打中对方司机的脑袋,后者当场身亡,鲜血和脑浆溅了一车窗,尸体沉重地趴在方向盘上。
嘎吱吱——失去控制的汽车受惯性向前滑行,车身的铁皮擦着胡同一侧的墙壁,划出一长串的火星。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黑衣大汉还想继续控制汽车,但金眼随后的一枪,在他的脑袋上也找出一个血窟窿。
对方第一辆汽车里的黑衣大汉被金眼连续开枪一一点杀,汽车缓缓停下来,把随后的几辆汽车完全堵住后面,要命的是,由于胡同太过狭窄,后面的汽车打不开门,里面人想出去把前面的汽车开走都不行。
“***!(英)“汽车里黑衣大汉气得连锤车窗。
金眼冷笑,回头说道:“东哥,后面的追兵解决了。”
谢文东看不清楚后面的情况,观后镜在刚进胡同的时候就已被撞掉。听闻金眼的话音,他含笑点头,说道:“危机时刻,对兄弟的信赖是关键的。”
克里斯摇头而笑,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对谢文动异常羡慕,并不是人人身边都有那么多的得力助手和值得信任的朋友。
很快,货车开出小胡同,上了主道。这时候,城市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到处都是逃亡的百姓,到处都有惊慌失措的人群,罗安达的居民很清楚,安盟一旦占领城市,那么,下一步就是全面清剿和屠城,没有谁敢保证自己能活下来,所以这时候人们想到的就是尽快离开自己的家园。
看着街道上拥挤的人群,克里斯为之头痛,现在根本没办法开车,但若是不走,cja的追兵马上也到了。他转头看向谢文东,询问该如何是好。
谢文东向四周望了望,见汽车已无路可走,果断地说道:“弃车!”说着,他边下车边拍着车厢,大声说道:“大家下车,快下车!”
众人纷纷从车厢内跳出,当他们瞥到四周密集的人群时,一各个皆有些吃惊。袁天仲惊讶的问道:“东哥,这是怎么了?”
“最坏的可能是安盟已经打到城里来了!”谢文动苦笑道。
“那我们怎么办?”袁天仲的武功虽然好,但面对如此局面,也有些慌手慌脚。谢文动没有马上回答,问克里斯道:“这里距离北部军营还有多远?”
“若是开车过去,半个钟头就可以赶到,但是靠步行,就算走近路,也得将近两个小时。”克里斯脸色难看地说道。别看罗安达即落后有破败,但城市的面积可不小。
“要那么久的时间?!”谢文东手指敲打车窗,沉思少许,摇头说道:“不行,走那么久,恐怕cja没追上来,安盟倒先打过来,太危险了。”说着,他环视左右,问道:“克里斯,这里有没有比较隐蔽的地方可以放我们先躲避一下?”
“这个``````”克里斯揉这下巴,想了片刻,精神一振,打个指响,手指西方,说道:“那边半公里外有座废弃的石油加工厂,面积巨大,因为战乱的原因,关闭很久了,我想,躲在那里应该不会被发现。”
“好!”谢文东想也没想,点头说道:“我们过去!”
由克里斯带路,众人步行,向石油加工厂快步跑去。
十几分钟后,前方果然有座规模庞大的厂房,高高的烟筒,只耸云端,四周竖有高高的铁丝网。
“到了,就是这里!”克里斯手指厂房,面露喜色地回头说道。
厂房的大门早已上锁,但这难不住克里斯,他跑上前去,双手捅咕几下,啪的一声,门锁应声而开,他搬开大门,向谢文东甩头,等众人进入之后,他重新将院门关上,将铁锁锁好。
工厂的大院巨大,里面的厂房也多,一座挨着一座,众人来不及自己思考,快速地向工厂深处跑去。在中央位置,又有一座院落,四周被铁丝网围着,向里面看,是座孤零零的二层楼厂房。
谢文东巡视左右,在铁丝网的大门上看到一面注有‘机房重地’的铁牌,文字分别用中文、葡萄牙文以及英文书写。他扑哧一声笑了,说道:“这座工厂是中国建造的?”
克里斯点点头略带无奈地说道:“中国人在满世界的找石油啊!”
谢文东笑道“把门打开,我们进去!”
“好!”克里斯动作熟练的打开铁丝网门上的大锁头,众人都走进去后,他又谨慎地把锁头锁好,不被外人看出痕迹。里面的厂房果然是机房,进入之后,迎入眼中的是一座座巨大的叫不出名称的机器,以及横七竖八、粗细不一的钢管,厂房内部分上中下三曾,或许是因为空间多被机所占据,进入里面,反而显得不那么宽敞。
等所有人员都进入之后,谢文东在心里暗暗清数了一遍,已方有五行兄弟四人、袁天仲、关锋五名死囚以及十五名安哥拉的特工,加上自己和克里斯,共有二十七人,虽然不多,但战斗力盗很强,及时安盟的匪军真打过来,已方也能抵挡一阵子。
他心里正暗暗核计着,突然,靠进窗口的金眼低声说道:“东哥,有情况!”
“怎么了?”谢文东走上前,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向外一看,隐约中瞧见数不清的黑衣人聚集在铁丝网的院墙前,手中都拎有黑漆漆的微型冲锋枪,看他们统一的黑色衣装和金黄色的头发,显然都是追杀自己的CIA特工。
看罢,谢文东的眉毛皱了起来。按理说,已方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特别注意了,并由五行兄弟断后,以他们四兄弟的经验和机警,绝无被人跟踪的道理,而CIA又这么快就找到这里,肯定是自己这些人中有奸细秘密向CIA高密,并在沿途座下记号。想到这,他的眉毛皱得更深,目光也变的阴冷幽深。
这时,克里斯满脸迷茫的走上前,问道:“谢,出了什么事?”
没等谢文东说话,金眼手中枪一抬,指响克里斯的脑袋,冷声说道:“是你设下的陷进,对吗?”
克里斯莫名其妙地说道:“陷阱?什么陷阱?”
“别TM装糊涂了!”金眼面冷如霜,沉声说道:“如果你眼睛不瞎,就向外看看,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克里斯的目光慢慢从他脸上移开,看向窗外,当他看到外面聚越多的黑衣人时,他倒吸口冷气,惊讶地喃喃说道:“他们……他们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是啊!”惊讶冷笑着,晃身走到克里斯的身侧,枪口顶住他太阳穴,说道:“我也想问问你同样的问题!是你把我们领到这里来的,而且我敢保证,我们在路上绝没有被人跟踪,但CIA的人为什么如此之快又如此准确的找到这里,如果你回答不清楚,那么,这里第一个死的人就将会是你!”
此时,其他人纷纷围过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后,一各个皆对克里斯怒面而视,眼中燃烧着火焰,就连那十几名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安哥拉特工也是如此。
克里斯的额头见了汗,环视众人,连连摆手,紧张地说道:“我没有设下陷阱,也没有和CIA传统,我真的是想帮助谢。”说着,他转头焦急地看向谢文东。
“你的答复,让我很难满意!”惊讶手指扣动板机,手枪发出弹簧拉紧的咯吱声。
就在惊讶作势要扣动板机的瞬间,只听哗啦一声,厂房的玻璃窗齐刷刷破碎,外面的黑衣人开始了进攻。
至少三十名开外的CIA特工呈扇形卧倒在地,手持冲锋枪,对厂房进行连续的扫射,猛烈的进攻,如同雨点般的子弹通过窗户倾泻在厂房内,打在机器上,噼啪作响,火星连闪。谢文东等人以墙壁为掩体,纷纷蹲到墙根下,由于对方的火力太猛,不敢轻易露头还击。
人们打不到CIA人员,但是,却能拿出卖他们的克里斯出气。
“我CNMD,美国的GOUZAZHONG,你敢坑我们,老子崩了你!”李治全抬起手,对着克里斯的脑袋就是一枪。
在旁的谢文东猛的一挥手,将李治全的手腕弹开,嘭的一声,子弹打偏,由克里斯的身侧飞过。
李治全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文东,不明白他为什么阻拦自己,疑问道:“东哥,你……”
谢文东猛然抓住李治全的脖领子,向自己面前一拉,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给我记清楚了,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永远都不要私自做出决定!”
李治全吓得一哆嗦,看着脸色阴沉的谢文东,有些发蒙,结结巴巴道:“我……我……”
“你明白了嘛?”谢文东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目光如电,冷冷注视着他。
“是……是!东哥!”李治全头皮发麻,木然地点点头。
谢文东才将他的脖领子松开,然后,转头对克里斯说道:“不好意思,我的人有些冲动。”
克里斯颤声问道:“谢,你……你相信我?”
“我相信我的朋友。”谢文东正色看着他,说道:“而你,不是把我当成朋友吗?!”
他简单的几句话,却让克里斯异常感动,在这个时候,谢文东还能对他保持信任,无论换成谁也同样会被感动。他垂下头,低声说道:“谢谢!”
谢文东笑道:“这句话,我应该向你说才对!”
他对克里斯的信任,也是有理由的。
首先,在酒店的时候,克里斯如果没有及时赶到阻拦自己,那自己此时可能已经葬身于火海中了;其次,如果真是克里斯设计的圈套,那么,他在进入厂房之前就应该趁机跑掉,而不是随自己这些人一起进来。基于这两点原因,谢文东相信不是克里斯在暗中搞鬼,但究竟是谁,他现在也说不清楚。
当务之急,是应付眼前的危机。谢文东先给帕非·马戈伊打去电话,告诉他自己被困的地方,让他带人立刻来救援,随后,他打量四周,同时思绪急转,很快,他发现二楼受到的枪击很弱,对方的火力基本都集中在一楼,他心中一动,对五行兄弟指指楼上,说道:“你们上去,抓住机会,尽可能多地消灭敌人!”
“是!”金眼四人答应一声,毛腰冲到楼梯处,飞快地跑到二楼。
正如谢文东所想,二楼并未受到大规模的攻击,许多窗户都是完好无损的。四人悄悄潜伏到窗前,扒出窗台,探头向外观望。
由于地势较高,对外面的情况也能看得更清楚,对方的人数接近四十号,趴伏在地上,分成两组,对厂房进行连续的扫射,另有十余人在厂房的左侧,正在剪断铁丝网,看样子准备冲杀进来。
金眼向木子、土山二人指指正前方的敌人,然后向火焰甩下头,指向左侧的敌人。三人会意,齐齐点头。金眼伸出三根手指,在心中默数三个数,接着,喝道:“杀!”话音未落,四人齐刷刷站起身,透过窗户,对外面的敌人进行连射。
“嘭、嘭、嘭!”
五行兄弟的枪法精湛,而且又是偷袭,给对方造成的伤害也极大。金眼和火焰对左侧敌人的射击,瞬间将四人的脑袋打穿,惨死于铁丝网下,另外那些人吓得四散而退,身体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抬头。虽然他们隐藏得好,但居高临下的金眼和火焰二人还是能看到他们的部分身体,两人手指连续扣动扳机,一名大汉脚后跟被流弹打碎,痛得猛的一抬头,就在这石火电闪的瞬间,火焰枪中的子弹钉在他的眉心。同一时间,木子与土山的怒射,也连杀数名正前方的敌人。一轮齐射过后,十名黑衣大汉中弹身亡。
当对方反应过来,掉转枪口瞄向他们的时候,金眼四人已齐齐蹲下身形,倚靠着墙壁,更换弹夹。
“扑、扑、扑……”
连续的枪声响起,二楼成了对方火药倾泻的目标,数以百计的子弹飞射进来,压得五行兄弟再无法抬头还击。
这时,一楼的谢文东趁机组织人员,对外面的敌人给予还击。那十五名安哥拉的特工枪法都是十分不错的,虽然远远赶不上五行兄弟,但压制目标还是没问题的。
在上下两楼的夹击下,黑衣大汉们难以讨到好处,扔下十具尸体,全部退了下去。
关锋等人面露轻松,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笑了,说道:“CIA也不过如此嘛!没打两下,就跑了!”
他们轻松,可谢文东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轻松的意思,因为他看到克里斯的面色很凝重。
他问道:“克里斯,你是CIA的人,对他们比较了解,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CIA下一步会怎么做?”
克里斯摇头苦笑,说道:“还是会进攻,但手段会更犀利。”
谢文东点点头,CIA既然已调派这么多的人力来杀自己,当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估计他们下一轮的进攻会使用杀伤性更大的武器。
这时,五行兄弟从楼上跑下来,金眼说道:“东哥,敌人暂时撤退了,我们应该乘机冲出去,不然,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我们撑不了多久。”不用说别的,只是弹药就是个大问题。
“不行!”克里斯摇头说道:“这时候向外冲,是自杀行为……”
正说着话,只听扑通一声,一名向外了望的安哥拉特工仰面摔倒,众人低头一看,他的右眼变成黑洞洞的窟窿,鲜血顺着脑下,慢慢蔓延开来。
“大家小心,是狙击手!”克里斯急叫一声,拉着谢文东赶紧低身。
在对峙战中,狙击手无疑是对敌方威胁最大的,其精准的定点击杀,会给敌人的心理造成极大的压力。
在克里斯的提示下,众人纷纷蹲下身子,刚才还轻松随意的关锋等人,此时又变得满脸紧张和沉重。
“谢,敌人的进攻要开始了……”克里斯低声说道。
他话音还未落,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先是二楼的棚顶发生爆炸,炸弹产生的强大爆破力直接将钢筋水泥壁炸出个四人多粗的大窟窿,接下,三条绳索由外面扔进来,数名身穿黑色劲装、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打扮的人顺着绳索滑落进来。这些人脸上带有防毒面具,又加戴着夜视镜,手中清一色的微型冲锋枪,脚下穿有黑色皮靴。
没等谢文东等人反应过来,一楼的左侧墙壁又是一声巨响,墙壁被炸开,几乎同一时间,外面飞射进来数颗催泪弹,掉在地上,冒出浓浓的白烟。
克里斯对CIA的手段太了解了,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急喊到:“是催泪弹!快撤!”
谢文东等人无奈,只好退入到地下一层的。这里的机器更多,走道狭窄,连容两人并肩而行的宽度都不到。同样的,这里也更适合防御。
谢文东安排人员,占据有利地点,守住一楼下来的通道,另外,他又派人到四周查看,寻找有没有通往外界的通道。
不过,另他失望的是,这里确实是个彻彻底底封闭的地方,没有任何的门窗,四周都是冷冰的墙壁。
该死!谢文东暗暗吸气,如果安人运的大批士兵不能及时赶到,那己方恐怕一个都出不去。
他正琢磨着,忽听金眼惊讶道:“东哥,天仲怎么不见了?”
“什么?”谢文东一震,向前后寻看,果然没有找到袁天仲的身影。他眉头大皱,这个时候,袁天仲能去哪?难道,你还留在一楼没来得及撤出来?可是,他并未听到一楼传来打斗声。
这时,李治全挤到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东哥,你看,会不会是这小子出卖了我们?”
谢文东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且说楼上。对方先是由特种部队冲杀近来,接着,大批的CIA人员随后涌入,将厂房的一、二楼完全控制住。
厂房之外,在数名黑衣大汉当中,站有两人,其中一名穿着西装,金发碧眼,典型的西方人摸样,站于他身边的一位是黑皮肤的中年人,衣着和安哥拉普通老百姓差不多。中年人笑呵呵地说道:“安德森先生,将军对CIA给予我们的配合十分满意。(英)”
这位名叫安德森的西方大汉背着手,面带傲气,略微点点头,说道:“能为你们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们自己了。(英)
“呵呵!”安德森僵硬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说话间,一名身材魅梧特种部队装束的汉子快步走来,说道:”长官,敌人全部都躲藏到厂房地下。迅雷小队随时都可以发动进攻!“(英,以下略)
“恩!很好。等我的命令。”安德森点点头。
“是,长官!”特种部队装束的汉子应了一声,站到一旁。
安德森转头对中年人说道:“皮鲁,谢文东已成瓮中之鳖,现在,你们应该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中年人连笑,点头说道:“谢文东一死,等于断了安人运的财路,他们将难以再翻身了。”说道,他目光精亮又别有深意地看着西方大汉。
安德森心中一动,挥手下令道:“进攻!”
“是!”特种部队装束的大汉快步跑进厂房,对手下人连声喝道:“上,上,上……”
他带人发起冲锋,双方开始激烈的枪战,厂房内顿时间枪声四起。乱成一团。
安德森又对身边的左右人甩头道:“你们也上去!协助迅雷小组,记住,不留下任何活口!”
“是!”众人纷纷答应道,拨出枪械,也冲入厂房之内。
等他身边的人都**之后,安德森笑呵呵地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向四周瞧了瞧,从怀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皮袋,悄悄递到安德森的手边,说道:“这是将军送给安德森先生的礼物。”
安德森面无表情的递过,向外一倒,里现轱辘出一块半透明半灰色的石块,直径有半根手指长。看后,安德森笑了。
那是一块没有经过加工的金刚石,但即便如此,这么大一块的金刚石在国际市场上也是价值不菲。安德森快速地将金刚石装进皮袋里,若无其事的揣进口袋中。随后,他含笑点头道:“回去替我感谢奥基昆达将军,就说他送来的礼物,我很喜欢。”
中年人献媚地笑道:“最近矿里出现瘟疫,导致大批工人死亡,所以产量有所下降。等我们安盟成功占领罗安达之后,会加派人力进行开采,那时将军将送给安德森先生更多的礼物。”
“哈哈!”安德森仰面而笑。
他两人正低声私语,忽然间,二楼的窗户里跳出一人。这人脸上蒙有布巾,身材修长匀称,四、五米的高度对于他来说如履平地,身子轻飘落下,然后,直向安德森冲去。
当他距离安德林十米左右的时候,后者才猛然发现他的存在,先是愣了一下,可他反应也快,想也没杨,回手掏枪,对着来者的脑袋就是一枪。
扑!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并未发出多大声响,中听沙的一声,安德森的眼前飘落下一条布巾,再看前方,来人已清失了踪影。
夷?人怎么没了?安德林还没反应过来,但站于他身旁的中年人却发一声惊呼。他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转头查看,只见中年人硕大的黑色头颅竟然从肩膀上掉下来,红色的鲜血象喷泉一般射出好高。
“啊——”,安德森吓得一激灵,两腿发软,站立不住,向后连连踉跄数步,突然,他觉得脖颈发凉,低头一看,一把颤巍巍的钢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同时,身全传出冰冷的声音:“不要再退了,不然,你的脑袋也会没。”
听闻话音,安德森脑袋嗡了一声,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说什么,但是,来者却如同鬼魅,不仅在他面前活生生的消失,竟然还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杀了身边安盟的特派呗皮鲁,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对方不知何时又部于自己身后。这哪里还是人,简直是幽灵!除了幽灵这个词,他再找不出其他的词汇来解释。
“你……你是谁?(英)”,安德林转回头,看到的是一张帅气的东方人面孔。他心中一颤,立刻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袁天仲。身为CIA在安哥拉的老大,安德林对谢文东以及随行人员都做过调查。不仅知道袁天仲的名字。也知道他是中国头号黑帮洪门的人。
袁天仲在冲过来时,虽然逼开安德森的一枪,但蒙于脸的布巾被打掉,面颊也被子弹划出一条细细的口子。他不懂英语,看起来对方也不懂中文,他不再说话,浪费口舌,冰冷的目光下垂,看向安德森手中的枪。
语言不通,但眼色的含义是没有国界的按德森身字一震,拿枪的手下意识的向上抬了抬袁天仲眼中杀机顿现,手腕一振,剑逢瞬间割破安德森的皮肤,鲜血顺着剑身,漫漫的划落
当啷!安德森感觉到脖竟的疼痛,心底发凉,不敢再轻举妄动,握枪的手落在地上
袁天仲看罢,嘴角挑起,微微的笑了笑,向前进步,膝盖顺势顶在安德森的小腹他用的力气虽然不大,但安德森却受不了
哦_____安德森疼叫出声,身子弯曲下去,袁天仲没管那些,拎起他的脖领子,将他扯直,同时脚下一勾,将手枪挑起,伸手抓住,别于衣下脖子上,向厂房扬扬头/说出他所知道不多的一儿歌英文单词。
当谢文东撤退的时候,袁天中并没有随众人一起退到地下,而是隐藏在庞大机器的夹缝中。他一身本事经过近二十年的苦修/身体的柔韧性远远超出常人。正常人无法隐藏在空间,他却能轻松的钻进去。当特种部队和CIA的人冲进来之后。虽然进行了搜查,但却没有发现他
安德森下达进攻的命令之后。众人把经理都集中在底下的谢文东等人身上,谁都没有留意已方身后的动静。袁天中趁机从机器的缝隙中悄悄爬出来,快速窜到二楼。毫无声息的杀掉里面的两名守卫。靠近窗户时,看到安德森和皮鲁正在交谈,他见安的森的衣服板正规矩,易于常人,且面露傲慢。目光凌然,猜想次人应该是敌人的头目,他马上意识到着是自己立下大攻的最佳时机,当机立断,飞身跳出窗户,向安德森冲去
袁天中赌博试的孤投一致,。还真压对了宝;在此时,安德森确实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用软件威逼住安德森。漫漫走道厂房的大门出。里面正激烈的交火,双方都使出浑身本事,做生死对决。
“嘿!”他脸色阴沉的大喝一声/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只是,人们的注意力都在谢文东身上,加上场面的枪声太大,没有人听到他的叫喊。
袁天仲笑了,抬了抬脑袋,运足力气,大喊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断喝,几乎不次于李爽的嗓门,先是CIA的人转回头,看到被利器逼住的安德森,脸色皆是一变,紧接着,纷纷抬起枪口,对着安德森身后的袁天仲。
他们的异样,很快的引起特种部队的警觉,当他们转回身时,也被吓了一跳,一各个撤回到一楼,手中的武器也随之停止了射击。
看到他们的模样,袁天仲心里更加有底,看来,自己真的碰对了,这个西方人确实是他们的首领。
“放下武器!放下你的武器!(英)”
CIA和特种部队人员将枪口一齐准他,作势要冲上前。
袁天仲冷笑,手上加力,剑锋随之又向安德森的脖子进入一点。
“停、停、停!”安德森脑袋本能的向后仰着,目光垂视,看着众人连连摆手,急声叫道:“不要过来!(英)”
听到他紧张的叫喊声,众人收住脚步,但嘴里可没停着,纷纷叫喊道:“放下武器!(英)”
袁天仲逼着安德森,藏于他的身后,也跟着大叫道:“放下你们的武器!”
双方互相对喊,一方用汉语,一方用英语,谁都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场面异常混乱。
处境最艰苦的就要属安德森了,前面有无数的枪口指着自己,后面有把要命的钢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像是肉馅,被夹在当中。
他是个贪财的人,但越贪财就越是怕死。
他连连摇晃手掌,叫道:“放下枪!放下你们手里的枪!(英)”
这时,处于地下的谢文东等人都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的进攻为什么突然停止了,而且楼上还传来激烈的吵闹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经过刚才的枪战,他们虽然打死打伤对方十数人,但自己这边也损失掉五名特工人员。金眼清数一下所剩不多的子弹,然后皱着眉头,低声疑问道:“东哥,上面怎么了?”
其他人也觉的奇怪,关锋笑道:“他们不是出现内讧了吧?”
谢文东隐约听到“放下武器”的叫喊声,但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他摇摇头。转目看向克里斯。后者和他一样,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正在众人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楼的袁天仲震声喝道:“东哥,我是天仲,我把敌人的头目抓到了!”
现在场中停止枪战,袁天仲的声音也顺畅地传到楼上。
“东哥。是我!我把敌人的头目抓到了。你快上来!“
这回,谢文东彻底听清楚了,他哈哈一笑,心中长松口气,会头说道:”:天中抓了对方的头木,我们上去看看!“”等一下!“克里斯急忙拉住他。摇头说道:”小心有炸!“
究竟是谁向CIA靠的密还不清楚,袁中天竟然在敌人的阵营中不可思议的抓到了他们的头目,来的似乎太轻松了。也太巧合了吧?”
谢文东正了正,摇头说道:“放心,我的兄弟是不会骗我的!”
克里史正色道:“钜CIA调查的情报,你刚刚被下面的人背叛过一次/”他指的是陈百成引发的东北只乱。
想不到CIA把自己的事调查的这么清楚。谢文东摇头笑了。说道:“那是意料之中的事!”
克里斯还想说话,一旁的五行兄弟受不了了,。金眼冷声说道:“洪门兄弟中是不会出现叛徒的,如果你再赶挑拨离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被他这么一讲,克里斯不好在多说什么,。但心里却始终系个噶带。
“天中;我们来了!”谢文东不再犹豫,带领众人,小心翼翼地慢慢走出去。
只见一楼内,袁天中逼着一名西方大汉,站于房门处。而为数众人的CIA特种部队人员分散在左右,枪口向下,身子前探,双方在紧张的对峙着
看到谢文东等人出来,CIA和特种部队又纷纷把枪抬起,指向他们。
谢文东看清楚场中的局势,面无惧色,呵呵一笑,直视安德森,说道:“让你的人放下枪!(英)”
安德森脸色一变,冷汗流了出来,本来已经十拿九稳的事情,现在变得无法控制,他沉声说道:“谢文东,你就算抓了我,你也同样跑不出去,外面现在都是安盟的人。(英)”
袁天仲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感觉不是好话,他冷哼嗤笑,捏着安德森喉咙的手突然加力,后者的嗓子“咯”的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四肢抖动,眼仁翻白,谢文东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就算我跑不掉,你也会和我一起去死。”说着,突然厉声喝道:“让你的手下放下枪!(英)”
安德森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双手胡乱的挥动,艰难的说道:“放下枪!都放下枪!
CIA和特种部队无奈。刚刚抬起的枪口又放了下去。
谢文东点点头,向身后众人使个眼色,缓缓的向厂房大门外走去。
罗安达的战斗没有结束,反而变得更加猛烈,整座城市都陷入激烈的交火,枪声,爆炸声不时的从四面八方响起。
安德森的性命掌握在敌人的手里,CIA和特种部队皆不敢轻举妄动,看着谢文东等人一个个走出厂房,只能干瞪眼,什么都不能做。
等他们都走出去之后,袁天仲拉着安德森慢慢向后退。他的手下人哗啦一声,急忙追过来,不等他们出门,谢文东抬起手枪,顶住安德森的脑门,转头喝道:”站住!跟出来,我要杀了他!
对方众人停住脚步,面面相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这么多精悍的人面前,谢文东也是心中极度紧张,但脸上却笑秘密眯眯的看着对方,不紧不慢,从容的倒退着走出院落。
等退出五十米开外,见对方仍没有追过来,他方暗暗松口气,精神松缓了许多。其他人也是如释重负,感觉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现在又重新回人间,纷纷擦下脑门的虚汗。
谢文东深吸口气,回头对安德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
没有安德森回答,克里斯在旁接道:“他叫安德森,是CIA在安哥拉的负责人。”
“叛徒!”安德森对克里斯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说道:“克里斯,你背叛了国家,无论你逃到那里,CIA都会找到你……”
不等他说完,金眼猛的挥手,在他脸上打个清脆的耳光,安德森的半边面颊红肿起好高。
谢文东点下头,对袁天仲笑了笑,想不到,天仲还真抓条大鱼。
袁天仲看到谢文东对自己的笑容,心中满是得意,巡视左右的众人,见人们也都用充满敬意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眼神中自然流露出傲色。
他当然有骄傲的理由,在他看来,如果没有自己神勇的表现,出其不意的制住敌方的老大,众人现在还被困在地下呢,说不定,都已经被对方打死了!他喜欢现在这样受人瞩目、被人重视的感觉,让他飘飘然,象是在飞,这时他也开始觉得自己不是在谢文东身可有可无的角色,而是不可或缺的。
他的心事,基本上都表露在眼神里,谢文东看得清楚,了然于胸,不过,这却使他对袁天仲更加放心,只要了解了他的性格,就知道该如果去使用这个人。这是谢文东的强项。
谢文东对金眼使个眼色,又向安德森扬扬头。金眼会意,动手对安德森搜身。
安德森剧烈的挣扎,两只眼睛快红了,可是,在袁天仲铁铅一样的手掌控制下,他难以移动分毫。很快,金眼在他的脚处又搜出一把小型手枪,并在他身上找到手机,CIA证件,钱夹,微型卫星接收器等物,当然还有皮鲁送给他的那只皮袋。
金眼将这些东西统统交给谢文东。后者接过,一一翻看,当他拿到黑色皮袋的时候,微微楞了一下,觉得皮袋沉甸甸的,他把袋口的绳子解开,这下,立刻引来安德森更加剧烈的反映,嗓子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下窜下跳,急得象只疯狗。
他的反应,让谢文东更家好奇,看着对方淡然一笑,在安德森面前将皮袋一倒,那块金刚石滚出来。
谢文东没见过这东西,拿在手中,左右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疑声问道:“安德森,这是什么?”
“去你妈的!”眼睁睁看着价值数百甚至十数万美金的金刚石落到谢文东手中,安德森怒极功心,破口而骂。
不过,李治全随后的一拳,让他闭上了嘴巴。接着,他走到谢文东近前,说道:“东哥,可以让我看看吗?”
谢文东递给他,后者皱着眉头,看了好半晌,肯定的说道:“是石头!”
周围人差点晕倒,谁都能看出来这是石头,关键问题是块什么样的石头能让CIA的头目这么重视。
这时,关锋说道:“如果没有看错,这应该是金刚石,没有经过加工切割的金刚石。”
“啊?”众人闻言,皆吸了口气,金刚石就是钻石,这个常识人们都知道,只是,这么大一块的金刚石,还真是少见。
众人觉得新鲜,纷纷上前观看。
谢文东看着关锋,含笑问道:“关锋,你怎么知道的。”
“我做过研究。”关锋老脸一红,说道:“以前,我们曾打算抢劫珠宝店,对钻石以及珠宝都详细研究过,我可以肯定,这确实是金刚石。”
谢文东点下头,心思飞转,脸上表情平淡地将金刚石又装进皮袋中,在安德森眼前晃了晃,说道:“这个你很想要,是吗?”
“哼!”受了两次皮肉之苦,安德森也学乖了,不敢在口出污秽,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我可以把这个给你,也可以放你走。”谢文东的话顿时让安德森的眼睛一亮,惊声问道:“真的?”
“当然!”谢文东含笑说道:“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你说,你说!”安德森连连点头。
谢文东看看厂房的方向,见部分CIA人员正小心翼翼地向外走,他柔声道:“你先让他们退回去!”
“回去!都给我回去!”安德森想也没想,扯脖子大叫两声。
听闻话音,CIA人员又慢慢退回到院内,隔着铁丝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们。
满意地点下头,谢文东说道:“告诉我,你是怎么追上我们的。”
“是因为他!”说着话,安德森伸手一指克里斯。
除了谢文东之外,克里斯以及周围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虽然语言不通,看众人通过他的动作还是能看明白一二,一各个虽然没有举枪,但看克里斯的眼神已变得犀利和阴冷。
谢文东蹩了一眼克里斯,摇头笑道:“克里斯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信任他!”
“是的!”安德森点头道:“克里斯曾在中国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和你有过接触,而且,你还救过他一命,并协助他完成了任务,所以,他会秘密向你私通,我们已经预料到了,并且做过巧妙的安排,在他身上装了跟踪器。他的钱夹里。”
克里斯一震,接着,急忙掏出口袋的钱夹,翻看了好一会,才在缝隙中找出一块小手指指甲大小、薄如纸片的跟踪器。他捏出跟踪器,随后难以置信地看向安德森。
安德森苦笑道:“不要奇怪,把这个放进你的钱夹里并不难。”说着,他顿了一下,又看向他手中的卫星接收器,说道:“然后,通过这个,我可以随时随刻知道他所在的方位。”
“原来如此!”根本没有什么奸细,而是CIA的手法太隐秘,也太狡猾,竟然预料到克里斯会向自己告密,并提前在他身上放下跟踪器。他摇头笑了笑,又问道:“现在我问你第二个问题,这块金刚石是怎么回事?”
“是安盟的人给我的。”安德森现在豁出去了,谢文东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安盟在卢安多附近发现一座金刚石矿,并偷偷进行开采,虽然只是初步采矿,但挖到的金刚石并不少,这个……”他看着谢文东手中的黑袋,说道:“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金刚石矿!”谢文东揉着下巴,寻思片刻,转头问道:“卢安多在哪?”
克里斯疑惑地问道:“是卢安多保护区?”
“没错,就是那里!”安德森点头道。
克里斯对谢文东道:“谢,那是安哥拉的自然保护区,只是并没有听说过有金刚石矿。”
“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安德森急忙解释道:“安盟封锁了消息,并买通了当地政府的官员,所以外界并不知情。”
正在说话间,工厂大门方向突然传来阵阵马达声,估计至少有五辆以上的汽车正向这边急速开来。
安德森精神一振,惊喜道:“安盟的军队来了!”
谢文东冷笑一声,说道:“你最好祈祷来的不是安盟,不然,你的出境会变得很惨!”说着话,他对众人甩甩头道:“隐蔽起来,准备作战!”他心里也没底,外面的居室究竟如何,他当然不清楚。
时间不长,七两军车快速驶来,冷眼看去,分不清是安人运的还是安盟的。眼看着军车越来越近,众人也变得紧张起来,一各个抓紧枪械,眼睛死死盯着汽车。
吱嘎!数辆军车再众人不远的地方停下,车门齐开,从里面跳出二百余名士兵。暗中的谢文东看的清楚,士兵们手中的无奇是AK系列,当他看到帕非·马戈伊从车里走出来,心中长长舒缓口气,他先是高喝一声:“马戈伊先生,我是谢文东!”
听闻话音,士兵们齐刷刷向谢文东所在的方向望去,同时手中的枪也提了起来。
帕非·马戈伊脸色一征,抬起手,示意众人不要紧张,然后,他疑声问道:“是谢先生吗?”
这时,谢文东才从掩体后走出来。他很谨慎,毕竟此时是再战乱时期,人人都精神紧张,自己突然出去,搞不好会被误杀。
看到他,帕非·马戈伊明显松了口气,含笑上前,说道:“谢先生,你没事吧?电话里面你说你被CIA追杀,究竟怎么回事?”
“问他吧!”谢文东向安德森所在的方向弩弩嘴。帕非·马戈伊转头看去,只见安德森被袁天仲用软剑B着,慢慢从暗中走出来。
“安德森先生?”帕非·马戈伊惊讶地张开嘴巴。身为外交顾问,他对这位CIA再安哥拉的负责人当然也不陌生。
此时,安德森不知道说什么好,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憋了好半响,他方说道:“误会!这……这都是一场误会!”说着,他求助看向谢文东。毕竟,他现在还不知道安盟到底有没有取得优势,能攻下罗安达,一旦没有成功,安哥拉还是由安人运执政,那CIA追杀谢文东这件事让他们知道,将会对美国与安哥拉只见的关系影响甚大,他背负不起这个责任。
他的眼神,谢文东看到了,只是没有理会,他再考虑,要不要讲出这件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还是决定就此作罢,说不如不说,万一罢事情闹到,最后将变得不可收拾,他可不想自己再被国家牺牲一次。保险起见,还是不讲为妙。他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没错,这确实是场误会。”说着,他别有深意地看向安德森,意思是卖给他很大一个人情。
听完谢文东的花,安德森再心里长长出口气,眼中充满感激地看着谢文东。
帕非·马戈伊疑惑地看了看二人,不明白他俩究竟搞数名鬼。
谢文东淡然而笑,转移话题,问道:“马戈伊先生,现在的战局如何了?”
帕非·马戈伊嘘了口气,说道:“刚开始,我们很吃亏,但是由于援军的及时赶到,我们已经扭转了劣势,并控制助罗安达的局势。”
“援军?”安德森眉毛拧个疙瘩,满面惊疑地问道:“什么援军?”
“卡莫罗军阀!”帕非·马戈伊笑呵呵道。
帕非·马戈伊所说的卡莫罗军阀是安哥拉境内的数大军阀之一,虽然不是反政府武装,但也绝不是支持政府军的,霸占扎伊尔省,自立为王。
安德森难以置信地问道:“卡莫罗军阀会参战?”如果他没有记错,领事罗笛克已经和卡莫罗打过招呼,让他保持中立,并且给了他二百万美圆的酬金,当时他还满口答应了,怎么现在又派人来支援安人运了呢?
帕非·马戈伊笑道:“这多亏谢先生啊!如果不是有谢先生带来大笔资金,我们也很难买通卡莫罗。”
该死的!原来,卡莫罗又收了安人运的钱!安哥拉的杂种果然都靠不住!安德森在心里恨得直咬牙,不过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强颜欢笑地说道:“恭喜恭喜,既然卡莫罗派来支援军,看来今天安盟的进攻是不会达到目的了。”
“呵呵!”帕非·马戈伊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安盟这次筹集的人力很多,现在还没有退出城,交战依然很激烈。”
谢文动在旁听得迷糊,不知道他二人所说的卡莫罗是什么人。他转头看向克里斯文,后者低声解释道:“卡莫罗是个大军阀,不归安人运政府的管制。”
“哦!”谢文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感觉安哥拉这个地方一切都很乱套,有是军阀又是反军,和七、八十年前的中国差不多。
帕非·马戈伊和安德森的对话告一段落,他对谢文东说道:“谢先生,总理要见你,请你上车吧!”
“好!”谢文东应了一声,走到安德森近前,幽幽说道:“我希望,今天的误会是最后一次发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德森脸色难看,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目光闪烁不定,没有说话。
谢文东双目一眯,笑呵呵说道:“如果还有下一次,你的脑袋不会再保住,事情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结素。”说完,转身向车内走去。
安德森脸色难看的低声说道:“你还有东西没有给我!”
谢文东头也没回,说道:“明天来找我,你的东西,我自然会给你!”说完话,他已经坐进车内。
袁天仲走过他的身旁,面带蔑视的冷笑,随手拍拍他的肩膀,噗笑一声,跟上谢文东,其他人等也纷纷跑了过去。
坐到车上,谢文东拿出手机,给任长风打去电话,询问他们的情况。任长风回答的干脆低落,道:“没事!”
谢文东放下心来,挂断电话之后,身子向后一仰,低低地嘘了口气。
费尔南多这时候要找自己,他基本已猜到对方的目的,十之八九就是要钱,不过现在,他有了与费尔南多讨价还价的方向,珠宝买卖很赚钱,钻石也很昂贵的嘛。
想到钻石,他眼睛突然一瞪,接着又眯缝起来,从中闪出浓浓的杀机。
他把手伸到车窗外,向袁天仲招了招手。后者急忙走上前,疑问道:“东哥,什么事?”
“长风他们有麻烦,你立刻带人赶回酒店!”说着,谢文东将声音压到最低,又道:“把那几名特工都带上。”
“是!”袁天仲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见谢文东的眼神不对劲,没敢多问,答应一声,便转身走卡了。
坐在一旁的帕非·马戈伊满面疑惑,问道:“谢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谢文东笑眯眯说道:“我的朋友遇到一点小麻烦。”
“你朋友在哪里?我派人过去吧!”帕非·马戈伊说道。
“不用!只是小问题,我已经安排手下的兄弟去解决了。”谢文东含笑道。
“哦!”帕非·马戈伊答应一声,也没有多想。
去往总理府邸的途中,谢文东悄悄给任长风发出一条短信,杀掉安哥拉的特工,全部!
在密集的枪声中,军车开进总理府。
见到费尔南多之后,老者十人热情的走上前来,与谢文东握了握手,然后握住他的手不放,拉着他并肩坐到沙发上。
谢文东暗皱眉头,或许因为肤色的关系,他总感觉黑人很脏,不想和他们有亲密的接触,无论对方的身份如何。他手臂用力,看似随意的把手抽出来,然后掏出香烟,问道:“总理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呵呵!”费尔南多先是笑了笑,说道:“我是特意对谢先生表示感谢的。今天安盟的偷袭很猛烈,也很突然,如果不是有谢先生带来的资金,我们恐怕要被安盟的匪军打出罗安达了。”
谢文东笑了笑,摇头说道:“总理先生太客气了,我相信贵军的实力,当然,也同样相信总理先生的能力。”
费尔南多哈哈而笑,停顿片刻,他说道:“这次,为了应付安盟的进攻,政府花费比较大的开资······”
谢文东已经听帕非·马戈伊说过,安人运花钱请来大军阀的援军,成为转败为胜的关键。他不露声色的点点头,表示理解。
费尔南多继续说道:“再加上以前购买的军火以及新增的兵力,谢文东带来的那一亿美金也花的差不多了,无法也应付以后的开销,所以,呵呵······”
下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不够,他按张布满笑容的大黑脸已表明了一切。
谢文东明知顾的说道:“总理先生是希望我继续提供援助?”
费尔南多笑道:“是的!希望谢先生能再帮我们一次。”
谢文东现在看明白了,安人运根本就是个无底洞,无论投在他们身上多少钱,他们都不会知足。尤其是这位总理费尔南多,一边说自己没钱,一边又不停在府邸大摆奢华的酒会,十足一贪得无厌的小人。心里这么想,他当然不会表露在脸上,何况,这钱又不是他自己出,而是慷国家之慨。他点头道:“资助贵府没有问题,我甚至还可以向你们提供一亿美金的援助。”
费尔南听后大喜过望,想不到谢文东这么好说话,只交谈几句,就答应在资助一亿美金,他哈哈大笑,说道:“谢先生果然是我们安哥拉人民的好朋友!”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援助一亿美金,没有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
费尔南多脸上的笑容一僵,两眼直勾勾盯着谢文东,心里紧张得疑问道:“什么条件?”
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谢文东心中暗笑,说道:“其实,很简单,我要卢安多保护区十年的代理权。”
“哦?”费尔南多先松了口气,他很担心谢文东提出比较苛刻的条件,现在听来,只要卢安多十年的代理权,这比想像中要简单得多,可是,他又觉得很奇怪,谢文东为什么要那里的代理权?卢按多除了树林就是荒山,让人想不明白。他茫然地眨眨眼睛,问道:“谢先生为什么看中了卢安多?”
“我觉得那里很不错,景色也优美,适合旅游业,以后应该有很大的发展前景。”谢文东当然不会傻到说出卢安多有金刚石矿,而且,这个消息觉得不能让费尔南多知道,至少在他没批准自己的代理权之前,是不能让他知道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任长风杀掉全部安哥拉特工的原因所在。
“呵呵!”费尔南多笑了,说道:“谢先生想在安哥拉发展旅游业?”
“战争早晚会结束,安哥拉总是会有和平的那一天。”谢文东笑道:“在和平时期,以安哥拉的景色,每年都会吸引世界各地的很多游客,只要懂得利用,会大有赚头的。”
“谢先生的眼光真是长远。”费尔南多嘴里奉承,心里却在暗骂谢文东是笨蛋,拿一亿美金竟然换卢安多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哈哈大笑,连连点头,斩金截铁的说道:“没问题!谢先生开出的条件,我完全接受!”
“那好!谢谢总理先生了。”谢文东站起身,说道:“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告辞了。”
“等一下!”费尔南我嘿嘿讪笑说道:“那……一亿美金的事……?”
谢文东一笑,说道:“等总理先生批准我的代理权,并下发书面声明之后,我自然会把资金送上的。”
费尔南多点头道:“好!明天我就把卢安多的授权声明以及授权证书交给你。”
谢文东淡然而笑,说道:“那我明天也会将一亿美圆的资金打到贵政府的户头上。”
“哈哈!和谢先生合作真是爽快啊!”
“回头见,总理先生!”谢文东优雅地点下头,转身走出房间。
出了房间之后,他立刻给任长风挂去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长风,事情解决了吗?”
“是的,东哥!”
“全部吗?”
“恩!全部!”
“很好!”谢文东说道:“处理干净点。”“明白,东哥!”
谢文东等人回到酒店之后,已是半夜十二点多,由于发生大爆炸,酒店暂时性关闭,大多数顾客也纷纷退房。
谢文东到时,李晓芸和任长风等人都在酒店大厅等着他。看到他回来,众人一起围上前来,尤其是李晓芸,跑过来的最快,打量谢文东好一会,见他身上无伤,露出如释重负的样子。
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格桑和袁天仲,谢文东问道:“格桑和天仲呢?”
“去挖坑了。”任长风看眼李晓芸,若无其事地说道。
“哦!”谢文东心中明了的点点头,问道:“酒店现在还能住吗?”
“我已经和酒店总经理打过招呼了。”任长风说道:“我们可以住在三楼。”
“好!”谢文东扬头道:“今天没事了,都回房间休息吧!”
李晓芸跟在谢文东身旁,好奇的问道:“他俩去挖什么坑?”她并不知道任长风等人解决调安哥拉特工的事。
谢文东淡然一笑,微微摇头,没有回答。李晓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见谢文东面带疲惫,也没好再追问下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谢文东先是冲了一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给帕非·马戈伊打去电话,告诉他保护自己的几名特工被酒店附近出现的安盟匪军所俘虏,让他立刻去营救。
帕非·马戈伊此时忙的脚打后脑勺,哪能管的了那么多,何况现在如此混乱,被安盟抓到十之八九会处死,还救什么啊?他随口问道:“谢先生,你没事吧?”
“我很好。”“那就好,我这边会再加派特工人员过去保护你。”“多谢了。”“不客气!”
挂断电话后,谢文东安下心来,躺在床上刚要入睡,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叹了口气,说道:“请进!”
房门打开,先是金眼走进来,接着,克里斯随后而入。谢文东坐起身,含笑问道:“克里斯,有什么事吗?”
“谢,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要回美国,以后,我们恐怕也很难还有见面的机会了。”说着,克里斯面带苦笑,他知道,自己回美国将面临什么,军事法庭是必不可少的了。
谢文东叹了口气,说道:“回到美国,你将会受到美国政府的惩罚。”
“我知道。”
“那你还要回去?”
“我的家人在那里,我必须得回去。”
“今天,你先留在这里,等明天再走。”谢文东含笑说道。
“为什么?”克里斯不解地看着他。
“明天,我会和安德森谈关于你的事。”谢文东说道:“我也会想办法,让他撤消对你的指控。”
克里斯惊讶地问道:“什么办法?”
谢文东笑道:“中国有句俗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第二天,一大早,费尔南多就派来手下人员邀请谢文东到总理府会面。谢文东暗笑,金钱的威力真是巨大,能让费尔南多如此积极!他先吃过早餐,然后带上李晓芸和五行兄弟等人,赶到总理府。
有一亿美金这个天文数字的驱使,费尔南多办事效率快的超出想象。
见到谢文东之后,他满脸带笑,说道:“谢先生,你的要求,我已经帮你解决了。授权声明今早已下发给卢安多的当地政府,这是给你的授权书!”说着,他拿起一只档案夹,递给谢文东。
谢文东含笑接过,打开,里面是数张文件,有总统以及总理亲笔签名的授权。谢文东虽然看不懂,但是有李晓芸在,他可以完全放心,何况,堂堂的安哥拉总理也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动手脚。
李晓芸却是满脸疑惑,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面露茫然地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轻声笑道:“先帮我看下有没有问题,具体怎么回事,等我回去告诉你。”
李晓芸深明事理,明白此时不是发问的时候,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授权证书,仔细地翻看起来,半晌,她幽幽说道:“这是对卢安多地区为期十年的代理权转让,没有任何问题。”说着,她眉头微微皱着,将授权证书又交还给谢文东,同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想不明白,谢文东为什么要卢安多的代理权,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谢文东畅然一笑,向费尔南多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总理先生,多谢你的帮忙。”
“呵呵!谢先生是我们安哥拉人民的朋友,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尽力去办理。”说着,他话锋一转,问道:“那么,资金问题……”
谢文东抬起手,向身旁的金眼打个响指,后者将笔记本电脑拿过来,谢文东直接用电脑,将早已存在瑞士银行户头上的一亿美圆资金转帐给安哥拉政府。
事情办理的很顺利,双方可谓是皆大欢喜,各取所需。安哥拉政府顺利收到了一亿美元的巨资援助,而谢文动也成功得到卢安多地区的管辖权限,包括那里的金刚石矿产。
又得到一亿美元的援助,费尔南多显的异常高兴,在他无比热情的邀请下,谢文东盛情难却,与他共进午餐,等到下午,便匆忙返回酒店。
等到了酒店之后,谢文东将保护他的安哥拉特工打发走,然后将卢安多金刚石矿的事告诉给李晓芸。
李晓芸听完,暗暗吃惊不已,想不到,安哥拉竟然还有钻矿。她一边惊叹谢文东的胆子大,另一边也不得不佩服谢文东抓住机遇的能力。要知道拿下一个钻矿,等于占下一个金窝,尤其是在安哥拉这样的地方,开支节省,产生的利润将会是个天文数字。
当天下午三点左右,安德森来到酒店找谢文东,毕竟后者手里还握有那颗本应该属于他、价值十多万美金的金刚石呢!对于CIA人员来说,十多万美金并不是个小数目。
两人见面之后,没有过多的废话,安德森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已经来了,你现在可以把东西还我了吗?”
谢文东一笑,掏出皮袋,随手向安德森扔去。后者急忙抓住,倒出来一看,正是自己那块朝思暮想的金刚石。他紧紧握在手里,长松口气,起身说道:“谢先生果然讲信誉,我先走了。”说着话,作势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谢文东笑眯眯问道:“难道,这一块金刚石就让安德森先生知足了吗?”
“谢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安德森狐疑地看着他。
谢文东说道:“昨天晚上,我已经向总理先生提出申请,要卢安多地区十年的代理权,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安德森听后,大吃一惊,惊讶道:“什么?你代理卢安多地区?你想要那里的金刚石矿?”
“当然!”谢文东微笑说道:“如此一座宝藏,我没有理由不去争取。”
安德森摇头道:“费尔南多是不会同意的。”
谢文东说道:“刚好相反,关于卢安多的授权书已经批下来了。”
安德森吃惊地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谢文东。
“我需要你的帮忙。”谢文东道:“只要你肯与我合作,你能赚到的,将比现在你得到的要多得多。”
安德森站了半晌,随后,身子一弯,又坐回椅子上,疑声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谢文东道:“首先,告诉我金刚石矿的具体位置,其次,为克里斯编个好理由,让他免去CIA以及美国政府对他的指控及惩罚。”
安德森眼珠转了转,这两点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脸上肌肉抽搐一下,问道:“那我的回报是什么?”
谢文东点点他手中的皮袋,说道:“五块和这个一样大的金刚石。”
安德森听完,整个心都揪了起来,两眼闪烁贪婪的精光,暗暗咽下口吐沫,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十块。”
谢文东微笑道:“七块。”
安德森毫不停顿地接道:“好,成交。”说完,他又满是警惕地说道:“可是,我又怎么知道你真的会给我呢?”
谢文东悠悠说道:“我说过的话,是向来算数的,答应给你的东西,自然会给你!”
安德森眼珠一转,笑道:“费尔南多虽然把卢安多的代理权交给你,不过,想必他还不知道那里有金刚石矿。如果谢先生出尔反尔,那么,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费尔南多的,后果怎样,谢先生应该很清楚吧!”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突然,目光如电,直视向安德森,声音阴冷的仿佛来自冰川,说道:“如果你敢这么做,你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长了。”
安德森被谢文东的目光和语气吓了一跳,心中发虚,倒吸口凉气。
但是,谢文东的转变也快,犀利的目光消失,接着又是一阵大笑,说道:“哈哈!安德森先生,你太多疑了,我们的合作是共赢的,如果相互猜忌,对谁都没有好处。”
话虽然这样说,脸上也是笑呵呵的,不过,谢文东的心里却对安德森生出杀机。
“呵呵!”安德森勉强笑了笑,尴尬地说道:“做事情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希望谢先生不要见怪。”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现在,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CIA要杀我,是谁下达的命令。”
“谢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
安德森犹豫了一会,低声说道:“是领事罗迪克的命令。”
“哦!我知道了。”谢文东含笑点头。
“谢先生问这个干什么?你想怎么做?”安德森凝声问道。
“想让我死的人,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谢文东笑了,两只眼睛眯缝着,柔声说道。
不过,他的样子却让安德森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惊讶道:“你……你是要杀他?”
谢文东耸耸肩,笑眯眯说道:“如果没错,你们CIA人员平时都在领事馆吧?!告诉我,什么时候你的人在领事馆的数量最少?”
“开什么玩笑?”安德森脸色都变了,连连摇头道:“这……这点我是绝不可能告诉你的,你要杀领事,我若帮你,等于是叛国。”
“谁知道?”“什么?”“只要你不说,谁知道你在帮我?”“可是,这涉及到国家的利益。”
“可国家的利益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谢文东双眼放光,说道:“比金钱还重要?”说着话,他站起身,走到安德森近前,柔声说道:“你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为了你所谓的国家利益,和我作对;二,帮我做事,然后拿着钱,回家舒舒服服过你想过的日子。”
安德森看着谢文东,冷汗流了出来,他低声说道:“如果我选择第一条路呢?”
谢文东摇头道:“那么,很不好意思,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这个房间。”
安德森不敢直视谢文东的眼神,低下头,双眉紧皱,沉默无语。美国是个移民国家,没有浓厚的底蕴,真到危机关头,根本没有多少人会在乎什么国家利益。他沉思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说道:“这周的星期五,也就是明天,我会带着CIA的人去外面执行任务。”
谢文东闻言笑了,拍拍安德森的肩膀,然后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笑呵呵说道:“我需要卢安多金刚石矿的具体情报,包括详细的位置,人数以及安盟驻扎的守军、武器等等,近期交给我。”
他的话,更象是命令。安德森苦笑,点点头,站起身,说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谢文东笑道:“请便。”
安德森深吸口气,走到门前,刚要出去,谢文东又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可以保证,你将无法离开罗安达。”
“谢先生多心了。”安德森苦笑着离开房间。
“东哥!”等安德森走后,金眼忙道:“这个人值得信任吗?”
谢文东摇头,说道:“让天仲跟着他,我要知道,他今明两天的一举一动。”
“是!”金眼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他前脚风走,克里斯随后走进来,小心地把房门关好,关切地问道:“谢,你和安德森谈得怎么样?”这件事涉及到他未来的命运,克里斯当然异常关心。
“问题已经解决了。”谢文东摆摆手,示意克里斯坐下,随后,他说道:“安德森已经答应,不会向CIA以及美国告发你。”
“呼!”克里斯听完,长长嘘了口气,吊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可以安稳的放下,他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地沙发上,说道:“谢,谢谢你!”
“不用客气。”谢文东正色道:“你帮了我,我自然会帮你。”
感觉这句话,谢文东曾经也对自己说过。克里斯摇头而笑,又问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安德森答应的?”
谢文东挠挠头发,说道:“七块金刚石。和他身上那块一样大的金刚石。”
“哦!”克里斯明白地点点头。
谢文东笑道:“克里斯,我觉得你不要在CIA做事了,以后还是帮我吧!”
“你让我随你去中国?”
“不!留在安哥拉。”谢文东说道:“卢安多的金刚石矿产被我夺过来之后,我需要有人来管理,而你,我认为是最佳人选,何况你也很让我信任。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做的,你在CIA的年薪,我可以多付你两倍!”
多付两倍?克里斯吸了口气,他在CIA的年薪的十多万美金,若是多付两倍,就快接近40万美元了,这个收入,即使在美国也能算是老板级的了,而且,经过此事,虽然安德森答应封口,但想来他在CIA也不会再有前途。克里斯对谢文东的要求砰然心动,他笑道:“谢谢你能这么看重我。我可以先考虑考虑吗?”
“当然可以。”谢文东回答的干脆。
当天晚间,谢文东主动去找费尔南多,这一次,他在总理府呆到很晚才离开。
第二天,清晨,先是安德森给他打来电话,称已带人出城,去往罗安达南部的巴拉镇,与安盟的人碰面。随后,袁天仲的电话也打过来,证实安德森确实带着大队人员由南部出了城。
谢文东放下心来,等到上午九点多时,他留下安哥拉的特工保护李晓芸,而他自己则带上五行兄弟、任长风、格桑已及关锋等人,随身装备充足的武器和弹药,坐车直奔美国领事馆而去。
路上无话,汽车在领事馆的大门前停下,关锋和李智全等五名死囚守在外面,谢文东和其他人大步走了进去。
领事馆里面的工作人员刚刚上班,大厅内比较安静,两名保卫人员站在一起,笑呵呵的闲聊着。
看到谢文东等人近来,两名保卫人员走上前,问道:“对不起,先生有什么事吗?(英)”
我找罗迪克领事。(英)”谢文东对二人含笑说道。
“有预约吗?(英)”
“有!(英)”谢文东点下头,转头对任长风笑呵呵地说道:“让他们看看我们的预约。”
任长风点点头,走到二人近前,肩膀一晃,茫然抽出唐刀,对着左侧保卫的脑袋,狠狠地斜劈下去。
“扑哧!”
那保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半个脑袋已被任长风一刀砍掉。
“啊——”另外那名保卫惊的嘴巴大张,下意识的回手掏枪,任长风顺势一刀,刺进他的喉咙。扑!保卫的手指刚刚接触到腰间的手枪,唐刀的刀尖已在他后脖根探了出来。
扑通!两具尸体几乎是同一时间倒下。
谢文东跨过倒地的尸体,直接向罗迪克的办公室走去。五行兄弟随后跟上,金眼抬手一枪,将正门上方的摄像头打碎。
这时,领事馆里警声大震,只听大厅左右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十多名手持冲锋枪的守卫从大厅两侧跑出来。
谢文东站在原地没有动,但五行的枪开始展开连射,五只喷火的枪口,象是死神的号角,瞬间取了最先跑出来的五名守卫的性命。
任长风和格桑也不慢,一左一右,借着五行兄弟的强大火力掩护,向敌人猛冲过去。任长风的速度奇快,守卫刚把枪口对准他,他已到了近前,手中的唐刀由下而上的一挑,将对放的枪口打到天上,接着,速度不减,硬生生撞进守卫的怀里,肩膀重重顶在对方的胸骨上。
他的冲劲太大,守卫措不及防,被他撞飞出去,连带着,胸骨断了两根。
“哎呀!”守卫尖叫着,身子在空中画出一条弧线,摔出三米多远。
两旁的敌人又惊又骇,急忙转身,向任长风射击。任长风身子低下,向前一滚,躲了出去。他是出去了,可是那两名守卫却变成了对射,哒哒哒,两人的子弹同时打在对方身上,当场毙命。
任长风不知道身后的事,他身子在地上滚动,一直轱辘到最后一名守卫的脚下,才停下来,手中的刀电一般刺进那人的小腹。随着守卫的倒地,任长风站起身,环视一周,见再没有活口,冷冷一笑,甩了甩唐刀,回头看向另一侧的格桑。
格桑几乎与他是不分先后的将守卫解决干净。二人相视而笑,然后齐刷刷向谢文东望去。
谢文东扬头对二人说道:“解决中控室里的敌人。”说完,他走向正前方的楼梯。五行兄弟急忙跟上前,金眼、木子在前,水镜三人在后,象是保护伞,围站在谢文东周围。
上到二楼,走廊里又冲出数名守卫人员,不过,他们的枪法,与五行兄弟比起来,实在太慢,几个人,都是刚出来就被金眼和木子的快枪打穿脑袋。走廊内的枪声,将办公室里的文职人员吓得四散奔逃,有不少人在走廊抱头乱窜。
事先谢文东就已经交代过,不留下任何线索。五行兄弟执行得彻底,象是五台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对着逃窜出来的人,不管男女,看见就杀,很快,走廊里的尸体横七竖八,快接近二十具。
场中,满是硝烟和血腥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即刺鼻,又让人做呕。
谢文东没有多看一眼,直向里端的罗迪克办公室走去。
走到办公室门前,谢文东推了推,里面已上了锁,房门文丝没动,谢文东抽出手枪,对着门锁就是一枪,啪的一声,门锁应声而碎,不等谢文东开门,里面突然传出两声枪响,房门上,也多出两个大窟窿。
罗迪克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谢文东暗笑,转头对五行兄弟做个手势,示意他们分散开,然后,提腿一脚,将房门踢开,同时,他闪身退一旁。
突然间里面又是一阵枪响,嘭嘭嘭,子弹由房间内斜射出来,打在墙壁上,劈啪作响。很快,对方枪中的子弹打完,顶针撞出空响,谢文东脸上笑容加深,一个箭步,窜进办公室。
只见罗迪克做在洛大的办公室内,笑眯眯地向罗迪克走去。
看到谢文东,罗迪克已经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更加紧张,可越是紧张,弹夹换的就更慢,双手颤抖着,手指都快僵硬,好不容易把空弹夹倒出,换上新弹夹,可枪膛没来的及上,谢文东已到了他近前,后者低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两只眼睛眯缝着,连连摇头,说道:“罗迪克领事,你的年岁太大了,关键时刻,连手都不好用了。”
“谢……谢文东,你要做什么?”罗迪克边结记巴巴地问着边拉动枪膛。
“我要做什么?哈哈!”谢文东大笑两声,坐在办公桌上,说道:“你不是下令要杀我吗?现在我来了,你说我来做什么?”
“你……你要是杀了我,美国政府不会放过你的……”
“没有人知道是我干的。这里的人。统统都会死光,这里的一切,也会被烧的干干净净!”谢文东淡然说道。
“你去死!”罗迪克终于把枪上好膛,抬手刚要指向谢文东,后者随意的一抬脚,踢在他的手腕上,罗迪克痛叫一声,手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啊……”罗迪克的脸色瞬间变成死灰,嘴唇发青,汗如雨下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点着香烟,笑眯眯道:“我是混黑道的,我的原则很简单,帮我的,是朋友,害我的,是敌人,既然你选择做后者,我没有留下你的理由!”
罗迪克尖声叫道:“谢文东,你疯了吗?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吗?我要是死了,你会完蛋,你们中国也会完蛋!你现在是在挑起战争,后果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的……”
“哦!”谢文东点点头,贴近罗迪克的耳朵,说道:“我只想对你说一句,别惹我,不然你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罗迪克连人带椅子仰面摔倒,他的小腹上,多出一个血窟窿。
谢文东放于腰间的手枪冒着淡淡的青烟。
罗迪克躺在地上,挣扎着想爬开,去拣落在一旁的手枪,可是,他已没有那个力气,鲜血顺着他的肚子,汩汩流出,只眨眼工夫,就将身下的地毯染红一片。
“那就是死!”谢文东从办公桌上跳下,走到地上的罗迪克近前,对着他的脑袋和胸口,又连开两枪。
罗迪克死了,死得干脆,脑袋和胸口的致命伤让他连叫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谢文东的目光淡淡地从尸体上扫过,将手枪收起,整了整衣襟,向外走去。
他出来的时候,五行兄弟还在走廊内清理各个房间里的办公人员。谢文东一笑,晃身走了出去。到了领事馆的大门外,他向关锋等人扬下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上!”
关锋五人可一点没客气,纷纷从车里跳出来,每人手中拎有两大桶汽油,冲进领事馆内,由楼下洒到楼上,又由楼上洒到楼下。等他们忙完,五行兄弟和任长风、格桑也纷纷走出来,坐进车内,脱掉粘有鲜血的外衣,拿出干净的衣服穿好。
李治全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将手中的空油桶扔进领事馆内,然后,回头看向谢文东,兴奋地问道:“东哥,烧吗?”
“烧!”
谢文东笑眯眯地点点头,然后弯腰上了车。
李治全满脸兴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随手甩进领事馆内。
呼!汽油粘火就着,火蛇顺着大厅一直烧到楼上,时间不长,整座领事馆陷入一片火海中。
“真他***过瘾!”李治全被熊熊烈火顶得连连倒退,但却满脸的激动,拉着身旁的关锋,说道:“安哥拉真是个好地方啊,哈哈!”
关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甩下胳膊,弹开他的手,说道:“那你就留在安哥拉好了。”说完,他转身走回车内。
“哎!等等我啊!”李治全笑容收敛,急忙追了上去。
坐在车内,谢文东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笑呵呵地说道:“总理先生,我的事情已办完,你的人可以出动了。”
谢文东等人坐车已走出好远,安哥拉的政府军才急匆匆地赶到美国领事馆,又是封锁现场,又是组织救火。但领事馆内部的建筑多为木制,粘火就着,何况还洒有汽油,此时也烧红了半边天,再想救火,根本来不及。
“东哥,咱们这么做,有没有麻烦?”开车的金眼低声问道。不管怎么说,杀死领事,烧毁领事馆,而且还是美国的,这可不是小事。
“麻烦当然会有,不过,那也是安哥拉的麻烦,而不是我们的麻烦。”谢文东笑道:“安哥拉这么乱,暴徒这么多,没有确实的证据,美国找不上我们!”
金眼点点头,说道:“安德森知道内情。”
谢文东眯眼说道:“他是不敢向外说的,那等于把他自己也卖出去了。不过,这个人对我们来说是个威胁,等金刚石矿的事情完事,就把他干掉!”
“嗯!”金眼点头应了一声。
等到晚间,安德森秘密来找谢文东,等见面之后,他招呼也没打,直冲到谢文东近前,怒声说道:“谢先生,你怎么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不是说只杀罗迪克一个人吗?”
谢文东看着他,淡然说道:“此事不能留下线索,你不懂吗?”顿了一下,他又说到:“不把所有的人杀光,不把所有能留下线索的地方烧毁,万一美国政府查出是我做的怎么办?不要忘了,这事和你也有关系,我出事,你也好不了,你我是同坐在一条船上。”
安德森目瞪口呆地看着谢文东,半晌说不出来话,他这时才觉察到,与谢文东合作,如同与虎为谋,现在,连他自己也深深陷进去了。
他浑身乏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情慌乱,连连搓手,摇着头,喃喃说道:“现在你搞出这么大的事,你让我怎么向政府交代?你让我怎么向CIA高层解释?”
“那是你的问题,而不是我的。”谢文东笑道:“至于怎么去解释,你自己想办法。”
“我┅┅”安德森想发火,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先事情已发生,无论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他皱着眉头,说道:“对于此事,CIA的高层一定会调查你,你最好找到不在场的证据!”
“谢谢你的忠告。”谢文东含笑说道:“事发的时候我在总理府,正和总理先生吃饭,这个证据应该足够了吧?”
安德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他身为CIA的中层头目,头脑也不是白给的,听谢文东这么一说,他心里也就明白了,表面上看,事情是由谢文东做的,实际上,是通过安哥拉政府首肯的。他暗暗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谢文东别有深意地笑道:“你明白就好!现在,把你所掌握的卢安多金刚石矿的情报给我。”
安德森沉默半晌,从怀中掏出一张软盘,递给谢文东,说道:“里面有地图以及你想了解一切。”
谢文东含笑接过,不过安德森却抓住软盘没有松手,正色说道:“谢先生,一旦你控制了矿地,你别忘了你当初答应我的承诺。”
“当然!”谢文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柔声说道:“既然和我合作,你就应该相信我才对!”
唉!安德森深吸口气,慢慢把手松开。
安德森交出来的情报很详细,软盘里对金刚石矿做了全面的介绍,包括它的准确地址、负责人、守军的情况工人情况以及附近安盟军营,统统都纪录的一清二楚。
把情报细致地分析过一遍之后,谢文东做到心中有数,同时,他也感觉到,只靠自己这点人,是肯定打不下来的,必须要得到安哥拉政府的援助。为了此事,他再次找到费尔南多,让他分给自己一支部队,前往卢安多。
当然,他不能讲明借用军队去卢安多是为了进攻那里的金刚石矿,而是说那里安盟匪军众多,怕自己前往时受到攻击,所以要借用军方的保护。
费尔南多听完之后,觉得也对,问道:“谢先生要借用多少人?”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一个独立旅!”
安哥拉的独立旅,编制在五百多人左右,人书比团级要少,但战斗力很强,有自己独立的体系,包括重武器方面。
费尔南多听完乐了,摇头说道:“听起来,谢先生要去那里打仗啊!”
“确实是!”谢文东点头说道:“我这次去卢安多。,是为了对那里进行开发,但是,当地聚集大量的安盟匪军,我必须得把他们清剿干净。”
“既然是这样,派一个旅过去也太多了。”费尔南多揉着下巴说道:“这样吧,我知会当地的政府,让他们给予你支持。”
谢文东苦笑说道:“据我所知,当地政府和安盟存在勾结,关系亲密,如果让他们配合我,只怕,我会在卢安多死得更快。”
费尔南多一惊,疑问道:“谢先生的情报是从哪里得来的?”
“CIA!”看到费尔南多惊奇的目光,谢文东笑着解释道:“不用奇怪,我有朋友在CIA工作。”
“哦!”费尔南多点点头,说道:“谢先生稍等一下!”说着,他拿起电话,给安哥拉的国防部长打去电话,询问罗安达现在守军的情况,人力是否够用。
因为得到谢文东带来的两亿美圆,罗安达的军事力量增强许多,只是在兵力上,就较之以前多出五成左右,武器弹药方面也有改善,防御罗安达不成问题。得到国防部的回复之后,费尔南多放心不少,顺水退舟,卖给谢文东个人情,答应暂时借给他一个独立旅,听他调派,作为回报,谢文东又要向安哥拉政府追加五千万美圆的援助。当然,这笔钱不是他自己掏腰包,而是向中国的中央政府去要。
理由是,安哥拉战局紧张,安盟活动猖獗,前段时间已攻入罗安达,安人运政权岌岌可危。
谢文东的电话打给政治部的袁华,后者没敢耽搁,听完谢文东添油加醋的讲述之后,立刻转达给中央。
得到这两方面的证实,中央内部经过开会讨论,最终,决定再向安哥拉提供五千万美圆的资金,同时,也对谢文东在安哥拉的“工作”给予肯定。
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很快,五千万的资金打入谢文东的东亚银行,后者又将其转给安哥拉政府。
费尔南多也没有食言,借给谢文东一支编制最完善、武器最优良的独立旅,属A级部队,人员达到六百人,军车二十辆,包括一辆生产于七十年代的苏制装甲车,另外还有两门加农炮。
有了这样的一支部队在手,谢文东的底气足了许多,他询问克里斯的意见,后者认为取胜的可能性达到八成。
正当谢文东野心勃勃,准备向卢安多进发的时候,东心雷突然打来电话,报急电话。
告急的不是北洪门,而是南洪门。
韩非效仿谢文东,和政府高层拉上关系,尤其是和军委高官杜天扬关系亲密。
这次,他掉转枪口,对准南洪门,在谢文东和北洪门的骨干看来,也会象以前一样,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会不了了之,可是,他们都错了,这次,韩非借用的是军方的力量。
借着军方向地方政府施压,韩非选择直接进攻南洪门的心脏,广州。
广州是南洪门的根基,若此地被青帮占领,南洪门这座大厦就等于被人折断了根基,高层建筑变成空中楼阁,根本经不起风浪。
这次进攻,韩非蓄谋已久,仗还没有开打,韩非就利用军方对当地的警方施加压力,对广州的黑帮实施大规模的清剿,当然,南洪门成为被清剿的主要对象。
南洪门虽然事先已得到风声,但社团里还是有大批的中、底层头目落入警方手里,被暂时扣押。这对南洪门的打击太大了,下面为数众多的成员无人管理、指挥,形成权力真空。
见时机成熟,韩非亲自出战,带领大批的青帮帮众,长驱直入,挺进广州。
只一天的工夫,青帮就横扫了广州的半个区,混乱的南洪门被打得节节溃败。
同时,韩非又使出他最擅长的金元政策,一边拉拢广州的政府官员,一边挥舞着大把的金钱,收买当地的黑势力。
向问天虽然及时从上海回到广州,但警方的扫荡对南洪门的打击实在太大,加上警方此时又被迫站在青帮的那边,他的归来,并没有挽回多少败势。
在广州这块本属于南洪门天下的地方,青帮反客为主,其势头如日中天,反倒是南洪门萎靡不振,形势危急。
听完东心雷的话,谢文东颇感头痛,韩非真是个善于学习的人,和自己一样,竟然玩起了政治,如果军方真站在他那边,别说向问天打不过,即使自己,也难以与之抗衡。
能和韩非扯上关系的,权利又能大到压过地方的,谢文东闭着眼睛也能猜到是谁。杜家靠政治手段打不倒自己,就开始勾结黑帮,想来个以黑治黑,培养韩非来消灭自己。韩非先是对付实力较弱些的南洪门,下一步,就是自己了。
这两股势力的结合,对自己的威胁实在太大了!谢文东揉着额头苦笑。
东心雷问道:“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说道:“无论如何,南洪门不可以被青帮打垮。老雷,你那边立刻派人去救援,实在不行,你就亲自带兄弟们去广州,先抑制住青帮的势头再说!”
“是,东哥!”东心雷答应一声,又问道:“可是,东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边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处理,得等一段时间能回去。”谢文东很重视卢安多金刚石矿的事,这可能是他在安哥拉能赚到最大的甜头了,现在万事俱备,他当然不想这个时候放弃。他说道“如果发生打的变故,马上给我打电话,明白吗?”
“我明白。”东心雷答应的干脆。
“好了,我这边也会尽快赶回去的。”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韩非实在是个让人头痛的人,他与向问天的区别在于懂得变通,同样是头脑精明的人,在吃过几次亏后,他却选择非常的手段。
不管怎么样,现在先把安哥拉的事情处理好再说!谢文东加快行动,当天晚上,找来独立旅的旅长,与其会谈。
旅长叫皮龙·内贝,是名经验丰富的老军官,四十多岁,身材不高,但却很结实,黝黑的皮肤闪闪发亮,厚厚的下唇向前凸起,咧嘴笑时,露出两排大白牙。谢文东向他了解一番部队的情况,随后问道:“什么时候部队可以出发?”
皮龙·内贝不懂英文,由克里斯为二人做翻译。皮龙·内贝对谢文东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是中国来的商人,很有钱,连总理对他都十分尊重,但是,打心眼来说,他并没有把谢文东放在眼里,他也看不起这种依仗有钱就可以发号施令的人。他大嘴咧开,嘿黑笑了笑,说道:“要一周的时间。”
“一周?”谢文东摇摇头道:“我等不了那么久,明天必须出发。”
“明天?”皮龙内·贝瞪大眼睛说道:“开什么玩笑?这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旅游!我的部队还没有准备好,明天根本不可能出动。”
“那是你的问题,你自己去想办法解决。”谢文东直截了当的说道:“既然总理先生把你调派给我,你就得听我的指挥行事。明天必须出发!”说话时,谢文东眼中闪动不容人执意的鉴定目光。
皮龙·内贝急了,说道:“没错,我是要听你的指挥,可是,你也不能拿我手下六百名兄弟的性命去冒险!准备不当,一旦与安盟开战,短时间可以应付,但时间拉长,损失必然惨重……”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摆手打断他下面的话,说道:“如果我是你,会抓紧一切时间来进行筹备,比如现在!有和我浪费口舌的时间,你可以去完成很多事情。”
皮龙内贝直勾勾看着谢文东,半晌,他猛的站起身,招呼也没打,大步向外走去。
“站住!”谢文东沉声喝道。
皮龙·内贝气得直喘粗气,手抓着门把手,停住身,回头看着他,问道:“阁下还有什么事?”
谢文东问道:“告诉我,你的军队由罗安达出发,到卢安多要多长时间。”
“到卢安多保护区,要八个小时,要到卢安多镇,需要十二个小时。”皮龙·内贝冷着脸回答道。
“看起来,明天早上我就得出发,今天晚上,你要辛苦了。”谢文东眯缝起眼睛,看着他呵呵笑了。
皮龙内贝听后,深吸了口气,肺子都快气炸了。谢文东说道:“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援助的,尽管提出来,我会尽力帮你解决的,也会让总理先生全力配合你。”
“部队的军饷已经两个月没有下发了,如果谢先生真想帮忙,就把这件事情解决吧!”皮龙内贝气呼呼地说道。
谢文东怔了一下,当即拿起手机,给总理费尔南多打去电话,让他把拖欠独立旅的军饷马上发下来。费尔南多本是犹豫不决,但在谢文东的施压下,最终还是同意了。挂断电话后,谢文东摇晃手机,说道:“问题已经解决了,你还有什么要求?”
这回反而轮到皮龙内贝发呆,怔怔地看着谢文东,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谢文东说道:“等事情办完之后,我会给你格外的奖励。去吧!”想不到谢文东的能力这么大,只一个电话,就把最让他头痛的军饷问题给解决了,心中除了吃惊之外,还多了几分佩服。他咽口吐沫,脸上的怒气少了许多,轻声应道:“是!”
谢文东又叮嘱道:“记住,动作要快,明天早上必须出发!”
“我明白!谢先生!”皮龙内贝点下头,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回手轻轻将门关好。等他走后,克里斯由衷而笑,谢文东恩威并施的手段,可谓是玩得炉火纯青。
第二天,清晨,谢文东带着手下人员与独立旅由罗安达出发,向卢安多挺进。李晓芸没有去,而是留在首都,一是忙着东亚银行方面的事情,再者,谢文东也需要有个人在罗安达可与安人运政府高层联络的人。李晓芸当然是最佳人选。
一行二十多辆军车,加上谢文东等人所坐的四辆轿车,共二十四辆汽车,浩浩荡荡的上路。
由罗安达到马兰热,一路上都是平坦的公路,车行也迅捷,沿途上关卡密集,谢文东有总理特批的通行证在手,基本没遇到太多的盘查,关卡士兵直接放行。
到下午两点,过了马兰热之后,道路开始变得颠簸,板油路也成了土路,安哥拉本就是多雨的气候,土路泥泞,坑坑洼洼的,谢文东等人所坐的轿车还好说,但装满士兵的军用卡车行起来异常艰难,时常陷进泥坑里出不来。
直到深夜十一点多,谢文东等人才赶到卢安达小镇。
为了不引起骚乱,谢文东让士兵先进镇子外驻扎,他带着手下的众人以及克里斯、皮龙·内贝进入小镇。
别看卢安达小镇不大,但却很繁华,虽然大多数的店铺早已关业,但走到街道上,仍能感觉到小镇的兴旺。
由于秘密开采金刚石矿的关系,安盟基本从来对卢安达发起过进攻,其大批军队在金刚石矿附近驻扎,反而促使卢安达小镇的经济异常繁荣。
谢文东等人在小镇逛了一圈,对其做了初步的了解,然后找家旅店住下,谢文东想多打探一些关于安盟在当地的情报,如果能抓到一两名安盟的士兵那就再好不过了。他带着五行兄弟、袁天仲、克里斯去了小镇的一家酒馆。
他不想太引人注目,临近酒馆前,把五行兄弟留在外面,并叮嘱五人,查看酒馆有没有后门,若是有,顺便将后门也守住。
五行兄弟纷纷答应一声,分散开来。
酒馆不大,里面的客人可不少,推开门进去,顿时间,混杂着厌恶和汗臭味的空气迎面扑来。
谢文东三人无不暗皱眉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酒馆没有空调,里面又闷又热,喝酒的客人大多数都是黑人,一各个光着膀子,但仍浑身是汗,使本来就黝黑的皮肤黑得铮亮。
谢文东等人走近来之后,原来闹哄哄的酒馆顿时安静下来,里面的黑人男女无不用惊奇又诧异的目光打量他三人。
要知道,在安哥拉白种人已经算是少见了,黄种人更是希奇,卢安达多小镇闭塞,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过黄皮肤的人种。
对这样的眼神,谢文东已司空见惯,但克里斯和袁天仲都有些不大自然,三人在吧太旁找到空位,坐下。
吧台内的酒保走过来,问道:“三位先生喝点什么?”(葡)
酒保是个黑人少女,谢文东判断不出她的年龄有多大,只是看她皮肤光华,年岁应该不大。
他回答得简单,说道:“可口可乐。”
可口可乐这个词算是全世界通用,不管怎么翻译,音调都差不多。
黑人少女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接着,酒馆内又响起一片爆笑声,看着谢文东的目光如同是在看怪物。
可能是在他们看来,到酒吧点可乐是见不可思议的事。黑人少女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可口可乐,只有酒类。(葡)”
谢文东听不懂她说什么,转头看向克里斯,听完他的解释,谢文东一笑,说道:“那就给我来杯啤酒吧!随便什么牌子的。(英)”
没有想到,黑人少女还懂英文。她点头笑道:“好的!(英)”
袁天仲、克里斯也点了和谢文东同一种啤酒。
黑人少女边为三人端酒,边随口问道:“你们来自那里?(英)”
克里斯接道:“美国!”
“哦!”黑人少女笑道:“如果你们是过来游玩的,恐怕要失望了,这两天总是下雨,山里道路很难走。”
“谢谢你的忠告!”克里斯含笑说道。
很快,三人的酒都送上来,酒馆里又恢复正常,聊天声,说笑声渐渐大起来。
黑人少女似乎对克里斯很感兴趣,趴在吧台前,不停的和他找话。她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好看,但身材非常不错,弯下腰来,开领的上衣露出深深的乳沟,引人目眩。
“你们来卢安达做什么?”这时,一名黑人青年走过来,看着三人问道。
克里斯打量走过来的青年,笑呵呵说道:“游玩!”
黑人青年笑无好笑,走到谢文东三人旁边,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说道:“游玩?我们可以为你们做导游!”说着话,他回头瞄了一眼,又有三名黑人汉子走过来,腰间都挂着安哥拉特有的大砍刀。
谢文东瞥了瞥几人,暗暗摇头,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安盟的军队,倒像是黑道的小混混。他在心里暗暗笑了,黑社会真是无处不在啊!他用中文轻声说道:“这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把他们打发走。”
“恩!”克里斯答应一声,随后对黑人青年说道:“对不起,我们不需要导游。”
黑人青年嬉皮笑脸地说道:“安哥拉这么乱,你们也不需要保镖吗?”说着,他回手指指三名黑人大汉,说道:“我们不仅可以做导游,还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
克里斯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黑人青年的脸色沉下来,歪着脑袋,冷冷地盯着克里斯,同时,右手慢慢抬起,摸到腰间砍刀的把手上,看样子,随时有拔刀的可能性。
若谢文东三人是普通的游客,的确会被他吓倒,但谢文东他们不是,三人也根本不把黑人青年的装腔作势放在眼里。
吧台里的黑人姑娘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说道:“阿鲁,不要在这里胡闹。”
黑人青年没有理他,目光在谢文东几人身上扫来扫去。三人中,看起来最柔弱的就属谢文东了,身材不高,体形也消瘦,在青年眼中,他和女人差不多。这个叫阿鲁的青年有所依仗,大咧咧地绕过克里斯,站在谢文东面前,面带傲气地说道:“你也是美国人?”
谢文东听不懂葡萄牙语,只是呵呵向他笑了笑,然后抬起酒杯,悠悠地喝了口酒。
他这个动作,在阿鲁看来,无疑是自己被对方轻视了。他心头大怒,伸手抓住谢文东的肩膀,冷笑说道:“小子,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两眼眯缝着,毫无预兆,手臂突然一挥,啪的一声,他手中的杯子重重砸在阿鲁的脑袋上,酒杯应声而碎,阿鲁的脑门随之流出鲜血。
阿鲁痛叫出声,双手捂着脑袋,身子踉跄着后退,谢文东动作更快,一把将他的脖领子抓住,笑眯眯地说道:“永远不要把你的脏手放在我的身上!”说着,他手上加力,猛的向外一推,阿鲁仰面摔倒,同时撞翻他身后的一张桌子。
“啊┅┅”酒馆内传出一片惊呼声,尤其是阿鲁的三名同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齐刷刷拔出砍刀,直向谢文东三人冲来。
谢文东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转回身,对怔怔发呆的黑人姑娘说道:“麻烦你,小姐,再给我一杯啤酒!(英)”
黑人姑娘回过神来,但仍站在原地没动,惊骇地目光看向谢文东身后。
那三名黑人大汉到了谢文东身后一米左右的地方,三把砍刀齐齐举起,对准谢文东的脑后和后背就准备猛劈下来。
克里斯身为CIa探员,身手也不含糊,斜刺里打出一拳,正中一名大汉的软肋,那人吃痛,忍不住弯下腰身,克里斯随后的一拳又打在他面颊上。他的拳头不仅硬,而且重,黑人大汉吭哧一声,爬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解决完这一个,他再看另外两名青年,手中的砍刀不知道何时已经掉落在地,二人的手腕,皆出现一条三尺寸长的血口子,而袁仲天笑呵呵地看着他两人,手中空空,并无武器。
两人的伤口,当然是袁仲天造成的,只是他的剑太快,拔剑,挥剑,收剑一气呵成,快如闪电,不等旁人看清楚怎么回事,他的剑已经重新收回到腰间。
“哇!“两名大汉反应过来,眼中充满惊骇,各浯着手腕的伤口,连连后退。
这时,距离吧台不远的两名大汉站起身,连带着,将放于脚下的M4步枪也拿了起来。
看着他俩手中黑漆漆的步枪,克里斯精神一振,目光下落,看清楚两人的鞋子之后,更加肯定,这两人可能是安盟的人,虽然两人穿着杂装,但脚下都是军靴。他反应也快,抬起手,说道:“我们来这里不想找麻烦,而是他们太过分。“
其中一名光头大汉面无表情地拉动枪栓,另外那名大汉开口说道:“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克里斯从容地走上前去,笑呵呵说道:“我们可以出去谈。“说着,他啾啾门外。
两名大汉脸上皆漏出狐疑之色,满脸警惕和防备地看着他。
克里斯又向前靠了靠,贴近二人,从口袋中掏出CIA的证件,说道:“我是CIa的人,我是来找卡帕索上校的。”
通过安德森提供的情报,谢文东等人已经知道安盟在金刚石矿附近驻扎有一个营左右的兵力,其负责人就是卡柏索。
见克里斯是CIA得人,又是来找上校得,两人急忙收起枪,抬起胳膊要敬军礼。克里斯急忙摆摆手,说道:“我不想暴露身份,别声张,随我来!”说着,他转身向外走去。这两名安盟军人不敢怠慢,急忙跟了上去。谢文东眯了眯眼睛,放下酒杯,嘴角挑起,向袁天仲一甩头,扔下酒钱,随后向外走去。
等他们都出去后,酒馆内顿时炸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谢文东三人得身份,看样子,似乎与安盟又些瓜葛。
两名士兵跟随克里斯出了酒吧之后,迎面看到金眼、水镜、图山得三把黑洞洞得枪口。二人大吃一惊,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可再想向后退,已然来不及,袁天仲形如鬼魁,闪到两人身后,在他俩得后脖根处迅速地砍了两掌。
俩士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金眼、土山上前,把二人接住,往肩膀上一扶,迅速地向众人下榻得旅馆跑去。
一行人动作飞快,眨眼功夫,就跑出二十多米远,消失在街道得转角处。当那两名手腕受伤得大汉追出来时,向四周观望,街道上空荡荡得,哪里还又人影?!
二人呆呆地相互看了一眼,脸上满时迷茫之色。
谢文东等人回到旅馆得房间,将二人放在地上,金眼打了一盘水,在两人脑袋上各浇半盆。
“哎哟……”两名士兵悠悠转醒,木然的眨眨眼睛,回手摸摸生痛的脖子,然后打量四周,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二人齐齐惊醒,又惊又孩地看着谢文东等人,张口结舌地说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说着话,他俩想找枪,可是,他们的M4步枪早已落在袁天仲的手里
克里斯蹲下身,正视二人,说道:“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这是你们现在唯一的活路。”
“你……你不是CIA的人吗?”在安盟士兵的眼中,CIA是来安哥拉帮助他们的,美国人是他们的朋友。
“安盟在卢安多镇里有多少人?”克里斯直截了当的问到。
“不清楚。”两名士兵低下头。
克里斯看向谢文东,说道:“他们不说。”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他俩就交给你了。”说完,带着众人走出房间。
CIA审讯犯人,有自己一套独特的的手段,各种刑法残忍冷酷,如果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落入他们的手中,CIA能轻而易举的撬开他们的嘴巴。
谢文东不想看到这些,走到房间外的走廊里,悠悠的抽起烟来。
很快房间内便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叫声停止,只剩下痛苦的闷哼。
大概过了十分钟,克里斯将房门打开,对谢文东说道:“谢,他们都已经招了。”说着话,他用手帕擦擦满是血迹的双手,然后又道:“安盟在卢安多安插了五名眼线,他俩是其中之一,另外叁人都在他们的住所休息。小镇镇长名叫诺马,已被安盟买通,他也是安盟在本地最大的保护伞。安盟在矿地附近军营的情况,和安德森给出的情报描述差不多,情报应该是真是的。”
谢文东哦了一声,透过门缝,他看到那两名士兵赤裸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浑身上下,都是口子和血迹,在其旁边,放着一只小皮包,里面插着大大小小、种类繁多的手术刀,想必那就是克里斯动刑的工具。
他托着下巴,沉思片刻,说道:“先把他俩处理干净!”
接着,又对任长风说道:“长风,你和金眼走一趟,干掉那三名剩下的眼线。”
最后,他对皮龙·内贝说道:“明天早上,把你的士兵调进镇里一些,我们要控制住镇政府,不给他们与安盟串通的机会,人数不需要太多,三十名左右就可以,其他人做好准备,随时要投入战斗。”
他连续的发号施令,有条有理,丝丝入扣,丝毫不显得混乱。
皮龙·内贝对谢文东更是刮目相看,他的冷静以及临阵时的表现,不像是商人,更像是和自己一样的军人。
第二天,九点,得知镇长诺马已到镇政府上班,谢文东带上众人以及三十名独立旅的士兵直奔镇政府而去。
镇政府大门口的两名守卫突然见来了这么多人,其中还有大队的士兵,皆吓了一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众人。
谢文东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走了进去,众人跟随其后,两名守卫这才惊醒过来,望着众人,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没有人答言,正当两名守卫想上前拦阻的时候,独立旅的士兵走上前来,对着二人的面颊,猛然就是一拳。
扑通!二人被打倒在地,不等爬起身,独立旅士兵一拥而上,以枪把为武器,对着二人的脑袋一顿狠砸,眨眼工夫,两名守卫被打得满头是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士兵动作麻利的将其拖到一旁,然后走出两名士兵,手持AK47步枪,身体笔直的站在大门两侧,直接将镇政府的大门接管。其余士兵冲进镇政府大楼,追上谢文东和皮龙-内贝等人。
这么一群人突然闯进来,把大楼内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其中有名身穿西装的中年人跑上前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谢文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转头对克里斯道:“问他,镇长办公室在哪?”
克里斯用葡萄牙语说了一遍。中年人问道:“你们找镇长先生有什么事?”
“你只要告诉我办公室在哪就好!”“你们必须先说出你们的意图!”
见克里斯和对方纠缠不清,谢文东颇感不耐烦,现在他无法确定小镇上究竟还有没有安盟的眼线,总之拖得时间越长对己方越不利,必须得尽快解决镇政府,不然起不到攻其备的效果。他皱起眉头,直接把枪掏了出来,顶住中年人的脑门,大声喝道:“告诉我,镇长办公室在哪?”
他说的是中文,中年人当然听不懂,不过,大概意思却以猜出来。身子吓得一哆嗦,他颤巍巍地抬起头,指着楼上,说道:“在三……三楼左边的走廊!”
克里斯把他的话翻译一遍。谢文东听后,手中的枪一挥,枪把砸在中年人的太阳穴上,后者哎呀一声,横着摔倒在地,鲜血顺着太阳穴流出,人躺在地上,四肢不停的抽搐着。
谢文东跨过他的身体,直接走上台阶,去往三楼,皮龙-内贝紧随他身后,虽然惊讶谢文东狠毒的手段,但是却感觉出奇的痛快。
上到三楼,向走廊左侧望了望,两侧房门上的文字都是用葡文标注,他看不懂,加头对皮龙-内贝说道:“找!”
皮龙-内贝和克里斯很轻易地便找到镇长的办公室。谢文东走到门前,突然一脚,将房门踢开。只见,办公室宽敞明亮,装饰得虽然算不上奢华,但也绝不简陋。在里端的巨大办公桌后,坐有一位五十多岁的黑皮肤中年人,带着眼镜,头发整齐向后梳理,身材发福,一张大胖脸又黑又圆。
他此时手里正拿着电话筒,一只手按在数字键上,似乎正在拨打电话。
谢文东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手中的话筒抢过来,放回话机上。他上下打量肥胖中年人两眼,嘴角一挑,笑了,问道:“你就是卢安多的镇长诺马先生吧!”
克里斯在旁翻译了他的话。
肥胖中年人点点头,说道:“我是!”说着话,他打量一番谢文东,再瞧瞧他身后穿着戎装的皮龙-内贝,还有任长风、五行以及众士兵,心头一颤,暗叫声不好,他故作镇静,强笑道:“请问,你是……”
谢文东将通行证掏出,挥手甩在肥胖中年人的大圆脸上。
后者先是惊叫一声,接着勃然大怒,当他看清楚通行证之后,怒火随之消失,惊道:“原来是谢先生,真实稀客啊!”
别看卢安多小镇闭塞,但镇长诺马的消息十分灵通,前段时间,安盟对罗安达组织一起规模最大的武装性反扑,结果在安人运与地方军阀的夹击下,宣告失败,其中最大的作俑者就是这位从中国来的商人谢文东,如果不是他带来大笔资金,安人运根本没有财力买通地方军阀,按样一来,安哥拉的政权早就由安盟重新组建了。诺马在就在心里暗暗咬牙,不过,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笑呵呵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谢文东近前,深处两只大胖手,要与他握手。
谢文东没有那个闲心,也没有那个时间,抬起手臂,将诺马的手打开。随后,他转头与皮龙-内贝说道:“内贝旅长,诺马暗中窜通、勾结安盟反动势力,罪当如何?”
克里斯翻译了他的话。诺马听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闹么见了汗,他连连摇手,说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勾结过安盟势力!误会!其中肯定有误会……”
没有恩听他的解释,皮龙-内贝说道:“罪当处死!”
谢文东点头道:“那你还不动手?”
皮龙-内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上前要拉走诺马,谢文东摇头道:“就地正法!”
好狠的商人!皮龙-内贝心中感叹,摇头苦笑,虽然这样做不符合理法,不过军令如山倒,谢文东是他的上司,他的命令必须要去执行。皮龙-内贝回手从腰间拔出手枪,看者连连求饶、大喊冤枉的诺马,目光一寒,抬起手,对准他的脑袋,猛然就是一枪。
“嘭!”诺马额头中弹,应声倒地,当场身亡。
“啊……”门口处传出尖叫声,诺马的女秘书就在门外,双手环肩,眼中含泪,身子抖动个不停。
谢文东皱皱眉头,冷声道:“让她闭嘴!”
水镜走到女秘书近前,一点没客气,对着她的肚子就是一拳。
她用的力气并不大,但很有效果,女秘书的身体卷成一团,缓缓摔倒在地。
谢文东对皮龙-内贝说道:“让你的手下控制住镇政府,并发出通告,就说,镇长诺马串通安盟意在谋反,已被当场处决。”说完他顿了一下,看看手表,又道:“现在,可以向安盟的营地发动进攻了!”
“明白!”皮龙-内贝干脆地答应了一声,把谢文东的命令传达下去。
三十名士兵留在镇政府,控制住这里的一切,谢文东带其他人与镇外的独立旅军队汇合,开进卢安多保护区,直奔安盟的秘密营地而去。
在距离安盟营地还有五公里左右的地方时,谢文东让皮龙-内蓓留下加炮,调好角度,随时准备向敌人营地射击。加农炮的射程最高可达三十公里,五公里的距离,可将其准确性大大提高。
另外,此地已快要接近安盟的前沿哨卡,谢文东下令部队缓行,然后派出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去前方清理安盟的眼线。
袁天仲虽然不会使枪,但身手高强。他不走正路,而是隐于树林内,在林中穿行。
在树林中,袁天仲可是如鱼得水,望月阁周围多为树林,他的身法也是在林中修炼出来的。
五行兄弟不习惯丛林,向部队的狙击手借了三支狙击枪,直接走正道。
向前急行出二十多分钟,前方出现人影。五行兄弟就势卧倒在地,用枪上的准镜查看情况。
说是哨卡,其实就是几名安盟的军人在路边搭建个小毛棚,坐在里面,抽这烟,喝着水,聊着天。
金眼说道:“对方有五人。”
木子皱着眉头,说道:“我们第一时间无法将他们全部消灭。”
土山沉声说道:“如果直接冲过去,肯定会被敌人发现。”
水镜说道:“我去!”
金眼四人一惊,看着她说道:“你去?怎么去?”
水镜脱掉外衣,揭开衬衫领口的扣子,笑道:“直接走过去!”说着,她把枪抽出,递给金眼。
木子嘿嘿笑了,故意深深的向她领口内看一眼,坏笑道:“好一招美人计!”
“滚开!”水镜一记粉拳,打在木子的眼睛上。
金眼没心情开玩笑,紧张又关切的说道:“小心一点!”
“我知道!”水镜笑了笑,随后站起身,向安盟的哨卡走去。
说是说,闹是闹,但真到关键时刻,木子丝毫不敢含糊,架起手中的狙击枪,瞄准向哨卡的敌人。金眼和土山也各自找好角度,瞄准对方的要害。
水镜向前走出不远,就被哨卡里的安盟士兵发现,本能的,五个人一起抓起枪,但仔细一看,远远走来的是个女人,他们又把枪放下了,一个个嘻皮笑脸的看着水镜。
等双方距离不足三十米的时候,安盟士兵才惊奇的发现,来者原来是名东方女孩,五人脸上笑容更深,兴趣十足的观望着。
严格来说,水镜算不上漂亮,但在黑人眼中,东方女人的差别不大,就像中国人看黑种人一样。但水镜娇好健美的身材却让对方看的直咽口水。
等水镜走到小毛棚近前的时,一名士兵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去哪?”
水镜向几名士兵微微笑了笑不是很美但是却别有一番零动让对方忍不住一阵心魂荡漾
姑娘坐下来歇歇吧安盟的士兵常年窝在山沟里见不到女人此十突然看到东方女郎都有些受不了
一名身材高大的士兵满脸笑容的走到水镜近前,伸手扶在她的肩膀上
在安哥拉他这个动作并不算过分只是一种友好的表示但在金眼等人眼中却变了味道在中国
这样明显是占便宜吃豆腐木子低声嘟囔道老大你说咱打断他哪根手指金眼白了他一眼阴沉着脸
没有说话
水镜这时突然蹲下身形做系鞋带的动作高大的士兵热情地说道我帮你说着他也蹲下来双只大手摸
向水镜的小腿
正在这事水镜的手向下移动突然从鞋低抽吃一根半尺长的银针对着那名士兵眼睛恶狠狠的扎去
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在他发塄的时候银针已刺到他近前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哧的一声银
针刺穿他的眼睛深深探进他的大脑里高大士兵仰面摔倒双手捂住眼睛嚎叫着满地翻滚血水顺着手指
缝隙流出来
另外四名士兵看着在地上挣扎嘶吼的同伴都有些傻了转瞬高大士兵没了动静脸色铁青的躺在地上
一动也不动
哎呀四名士兵如梦方醒急忙去拿步枪可同一时间砰砰砰远处传来3声抢响三名士兵连怎么回是都没搞懂头上的钢盔被直接打穿鲜血和脑浆留了一地
唯一一名没有死的士兵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同伴顿了片刻接着怒吼一声举起抢对着水镜就要射击
可就在他手指抠动扳机的瞬间在他身后射来一道银电再看这名士兵胸口处探出一只剑尖银光再闪
他的脑袋从肩膀上骨碌下来断口处如同被激光扫过一般平滑的好似镜面
无头的尸体慢慢倒地在他身后站有一名手拿软剑的青年此人正在袁天忡他弯下腰边在士兵身体上
蹭掉软剑的鲜血边抬头对水镜笑到没事吧水镜
水镜嘘了口气扑哧笑了收起手中的银针说到袁大哥谢谢你
因为袁天仲出身高贵显赫加上身手又高强北洪门的人都十分敬重他尊称他为袁大哥
小意思袁天仲将剑身擦拭干净环视一周确认没有活口之后向金眼等人的方向招招手
他及时杀出干掉对方最后一名士兵也让金眼等人暗暗松口气木子小声嘀咕道这家伙工夫真是厉害
金眼一笑转回身对后方车队伸出三根手指做出OK的手势
谢文东见状一喜命令皮龙内贝全速前进过了安盟的前沿哨卡与敌方营地越来越近若继续行车
被敌人发现的可能性比较大谢文东下令全体人员下车不幸接近敌人的营地
安盟的一个加强营驻扎在此地人数不少在400人左右营地扎在一处四面环山的山哟里周围的山虽然不高只有10几米的样子地势也不是很好但却十分隐蔽如果不走到近前很难发现营地的存在
谢文东和皮龙内贝等人爬到山边向下看了看感飞库觉坡度平缓再向里看遍是黑压压的营房大小不一
一座挨着一座四周挖有长长的战熬防御设置完备显然敌人驻扎在此地以有短时间
皮龙内贝低声说到谢先生敌人的人数不是很多山坡也不算陡峭我们可以直接对敌人进行冲锋
一前一后分两头夹击胜利的可能性很大
克里斯趴在谢文东与皮龙内贝之间成了两人的传话筒
又观察了一会皮龙内贝继续道我们可以先对敌人的防御展开炮击破坏掉一部分对我们的进攻将十分有利至少可以减少许多伤亡
谢文东点点头认为他的话有道理可随后他又摇了摇头说道放弃使用火炮
皮龙内贝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扭头向他一笑说道尽量不要破坏这里的设施因为我们以后要接管敌人给我们制造出这么好的环境我们没有理由不去接受它
皮龙内贝问道谢先生也要在这里安排驻军?
当然谢文东理所应当地说道我们现在能把安盟打跑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返攻回来安排军队驻扎可以防止敌人的反击麻
谢先生要安排谁留在这里皮龙内贝苦笑地问道
谢文东笑呵呵的抬手指指皮龙内贝
后者眨眨眼睛狐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见谢文东肯定地点点头他摇头笑到谢先生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倒不是不想在谢文东手下做事而是他认为国防部和军方是不会同意自己把独立旅驻扎在此地
谢文东耸肩道我当然没有开玩笑
可是军方肯定不会同意的这里他们看来毫无战略价值也没有任何意义怎么可能会安排一个旅的军队驻扎呢
放心吧谢文东说道我会让总理先生同意的当然前提是需要你愿意
随着这2天来的接触皮龙内贝早已经对谢文东刮目相看甚至越来越佩服他的魄力与头脑听他指挥按照他的意思做事他感觉十分痛快也觉得自己更是一名军人他沉吟片刻没有把话说明只是说道
我没有意见我听上面人的安排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点了点头随后转有又看向敌人的阵营说道敌人都聚集在营地里我们又不便是哟贫农感火炮若进行强攻敌人的反击必然很猛烈即便最后打进去伤亡也会很大所以要想办法将敌人引出来
皮龙内贝边琢磨他的话边点头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悠悠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个引蛇出动好了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皮龙内贝下令第2营队的两个连对敌人的营地咱开突然袭击
事先毫无预兆安盟的部队被突然杀出的200余人打个措手不及虽然伤亡不少但是凭借人数和地理上的优势很快稳住阵脚对独立旅的进攻部队展开反击
激烈的交战持续了10多分钟双方互相设计各有伤亡带队的连长见敌人火力越来越猛烈已方再占不到便宜便下令按原路撤退
他们来的快跑的更快似乎自知不敌而逃连受伤的士兵都顾不上管向潮水般退却
反道是安盟的军队在顶住对方攻击之后发现对方才只有200多人只是2个连的人力而已现在见他们跑了
哪肯放过营地的营长当即下令派出一个连队对敌人进行追击当追击的部队沿途看到敌人的伤者以及因跑的匆忙而遗留下来的武器之后立刻将消息传回给营部
安盟部队的营长听后大喜过望认为有机可乘立刻又加派一支连队补充到追击敌人的行列中并下令势必全部歼灭来敌不放跑一个人
两个连的兵力追杀出来气势如宏好不威风直把独立旅的连队打的四散奔逃狼狈到了极点
正在安盟营帐在营帐中得意的时候突然营地后方传出枪声接着人生鼎沸喊杀连天枪声与爆炸声连成一片
至少有300人的独立旅主力部队在敌人营地后方杀出直向营地推进答答答的枪声连成一片营地后方的安盟人员准备不足瞬间被打倒十多人侥幸没死的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跑进营地深处
冲啊在叫喊声中独立旅的士兵从山头上涌下来,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好象黑色的洪水从山头上汹涌奔来
冲在前面的士兵大声喊叫着向敌人的营地连续开枪
猛然间只听轰隆一声闷响一名跑到山脚下的士兵腾空飞千来在空中顶留三秒钟摔落在地再看他的双腿已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这只是开始接着又有数名冲在前方的士兵在爆炸声中身体破碎。四肢横飞
不好这里是敌人的雷区一名经验丰富的连长大声喊到
没错在营地的后身安盟确实埋下了大量的地雷主要目的就是防止敌人从背后突袭
地雷的成本极低但是在战斗中体现出的价值却很大在连续被炸死占伤56名士兵之后独立旅的进攻受阻士兵心声胆却不敢在盲目向前冲锋一个个卧倒在山坡上向敌人胡乱的射击
站这后方手中拿着望远镜的谢文东看的真切心真大急(淘太郎上传更新)
谢文东寻思片刻,回头对金眼说到:开车,趟过去!
金眼想也没想,答应一声,立刻往回跑去,时间不长,他开了一辆军车回来谢文东两眼闪烁着精亮的光芒,让皮龙内贝指挥前方的士兵空出一条通道
眼看着金眼开车冲下山坡,皮龙内贝吓了一跳,急忙说道:谢先生,快让你的手下停车,前面都是地雷,他会被炸死的
听完克里斯的翻译,谢文东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木子笑了,说道:这算什么,再大的风浪我们也闯过,几个破地雷,伤不了老大~!
皮龙内贝茫然地眨眨眼睛,先看看面带微笑的谢文东和满不在乎的木子,再转头瞧瞧奔雷区而去的军车,他摇头喃喃道:真是一群疯子!
当军车马上要接近地雷区的时候,金眼脚踩油门,突然加速,另外,他急打方向盘,使汽车横在山坡上,向下急划,完成这一连串的动作,他毫不留情,推开车门,飞身跳了出去
山坡的坡度,加上汽车下冲的惯性,很快,汽车定立不住,轰然倾倒,厕身紧贴地面,挂着翁翁的劲风,直向安盟的营地滑行而去
军车体积庞大,尤其是横这过来,涉及面更广,他连续碰触到数颗地雷,其中还有两颗弹跳式地雷,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在连续的爆炸声中,汽车在山坡上翻滚起来,硬是冲出一条5米多宽的通道,最后直接摔进敌方营地的战壕中,停顿两秒中,被炸得残破不堪的车体猛然升起一团火球,随后,爆炸开来
周围的独立旅士兵几乎全部看呆了,望这地面上留下的一个个的弹坑,半晌回不过来神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兄弟们,冲啊!
哗!金眼的勇敢以及敏捷的身手,激发了下面人员的斗志,原本卧倒的独立旅士兵们齐刷刷从地上窜起,手持AK47,叫喊着向敌人的营地全力冲杀过去
几名躲藏在战壕里的安盟士兵本就让爆炸的汽车震得其昏八素,还没等他们全部清醒过来,独立旅的士兵就已不到十米
两名安盟青年晃悠悠的拿其枪,刚要向迎面冲来的敌人射击,但斜刺方就扫来一排子弹,打在二人胸口上,两名青年的身子同时一震,站立不住,坐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胸口的穿堂窟窿流出来
二人倒下的同时,独立旅的士兵已经到了战壕前,对趴在战壕里还没来来得及战斗的敌兵开始连续的扫射
随着密集的枪声,几名安盟的士兵被打成血人,浑身都是弹眼
冲近敌人的战壕内,独立旅这边的气势更加高涨,叫喊声,怒吼声连连,兵分两路,一拨人清扫战壕里的据点和暗堡,一拨人越过战壕,继续向敌人的腹地发生猛攻,这时,那辆被皮龙内贝当成宝贝的甲车也从后方缓缓开了出来,投入到战斗中
此时,安盟营地的饿后方线已经全部瓦解,士兵死的死,逃的逃,许多躲在暗堡里的官兵连枪都没来得及开,就被冲入战壕里的独立旅士兵扔进的手雷,被炸地血肉横飞,有些被对方的喷火枪烧成灰碳,其状惨不忍堵
安盟营部里的营长坐不住了,带着几名副官跑来一看,只见营地后方火光冲天,己方大批的士兵盔歪甲斜地败推下来,再往后看,满山遍野,都是安人运的的军队,营长的脑袋翁了一声,眼前发黑,差点没坐在地上
敌敌人是从哪冒出来的?营长一把抓住手下的副官的脖子,大声吼道
我也不知道啊!
副官了解的情况并不比他多,敌人来的太突然了,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还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破雷区,简直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似的
:吗的!营长一把将副官推开,从肋下拔出手枪,对这向自己这边奔逃的士兵甩手就是两枪砰砰!两名跑在最前面的士兵应声而倒,营长大吼道:不许推!给我顶住!谁敢退一步,我就杀了谁!说这,他对副官说道,让督站队顶上去,凡是逃兵,格杀勿论!
是!副官答应一声,向营部内跑去,营长又叫道:还有,把追杀敌人的两个连给我叫回来,快!
啊!是!
他想把两个连叫回来,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当安盟的两个连追到卢安多山区边缘的时,突然之间,道路两旁的树林枪声大震,数以百计的子弹从树林中射出,只是眨眼,安盟就有二十多名士兵重弹倒地,随着林中的枪声,原本败逃的安人运也停了下来,重新折回,对追杀而来的安盟士兵给予强烈的反击
另一方面,早被谢文东安置好的两架加农炮齐齐开火,对着山间小路的安盟士兵狂轰乱炸
战场内,锋利的弹片四处横飞,任意肆略,打在人身上,轻而易举的将人体切断,撕碎,粘着鲜血的弹片钉在路边的大树上石头上,劈啪作响,地面上弹坑密布,三密多宽的弹坑周围到处是残肢断臂以及碎肉块,密集的子弹,像雨点一样,由四面八方倾斜而来,让安盟士兵无法躲避,无处逃脱
这条对安盟士兵来说无比熟悉的小路,此时边成了地狱,自己的地狱成派成片的人群在枪弹炮火中倒下,可紧接着,又有更多的士兵惨死在他们的身上
场中到处弥漫着硝烟味,血腥味,以及人肉烧焦的臭味,流弹乱飞1的飕飕上,在战场交织成一首仿佛来自地狱的死亡之曲
此时,人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平日里呼风唤雨的英雄,现在只是一颗流弹就可轻取他的性命,死亡像阴影一样,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在两侧的夹击,前方的反扑以及火炮的打击下,几乎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安盟两个连,二百多人全线溃败,可整整逃出来的,却不足五十人,而且大多身上都带着伤。
土道上的泥土几乎全都被鲜血染红,黄土变成了红土。
独立旅人员当然不会轻易放炮对方,随后掩杀,一路疯狂的追杀,直把队长打得哭爹喊娘,逃回到营地中时,只剩下十余人。两名连长,现已剩下一个。
看着他浑身是血的连长站在自己面前,营长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目光在这十余人身上慢慢扫过,最后,猛的抓住那连长的头发,怒声叫喊道:“我的人呢?你吧我的人都弄哪去了?”
二百多名兄弟,现在只回来十多个残兵败将,营长哪里能受得了。
“死了,他们都死了!”连长木然地抹抹脸上的血迹,神志模糊,表情呆滞地说道:“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兄弟们统统都死光了”
“那你他妈为什么不死!”营长气急败坏地一脚将他踢倒,接着,对着他的胸口和脑袋就是两枪。
枪决了那名连长,营长喘着粗气对副官喊道:“把全部的人都带给我顶上去,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守住营地!”
副官暗暗苦笑,此时说守,谈何容易,敌人的大批士兵已经冲进来了,只凭已方现在这点人,根本不是敌手,别说守,能逃命就算不错了。
他咽口吐沫,低声提醒道:“马维拉少校,我们……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不是抵抗,而是撤退。”
“撤退?我们往哪撤?”营长瞪着血红的眼睛,冷冷瞅着他。
副官说道:“向卢安多撤退,毕竟那里的镇长诺马是我们安盟的朋友!”
营长冷如冰霜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疑问到: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副官点点头钓:敌人是有备而来,现在又设计吃掉我们两个连的人力,此时他们还突破营地的后防,我们根本抵御不住,马维拉少校,现在不是忧郁的时候,应当机立断!
唉营长叹了口气,停顿片刻,转头看向身旁一名警卫,他边解开上衣的扣子边对警卫说:把你的衣服给我!
营长和副官都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然后带上数十名亲信以及士兵,毛腰跑出营部
这时候的营地已经乱成了一团,安人运和安盟的士兵混杂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难分清谁是谁
不过,安人运在战局上有绝对优势,营地中,,绝大多数都是安人运的士兵
他们将安盟的人分皮围剿,有些被堵进营帐里,有些被迫躲进地堡中,有些干脆跪在地上,交械投降,不过他们的下场并没有太大分别,基本上都被安人运的士兵直接开枪射杀
在战场中,没有人去分心照顾俘虏,如果双方的处境调换,安盟的人也会这么做
营长带着十余人,连躲带藏,总算有惊无险地跑到东侧的战壕处,还没等他们送口气,就看到数十名安人运的士兵在战壕里围杀安盟人员
几名双手高举的安盟人员颤巍巍地从暗堡里走出,可迎接他们的是嗜血的微笑以及十数只喷火的步枪,几名安盟人员声都未吭一下,便直接被乱枪打死。围站在尸体的周围,独立旅的士兵放声大笑。不远处的安盟营长和手下的人员看得清楚,心中同是一颤,正想趁对方注意力分散的机会冲出去,忽然,在众人的后方冲来一名青年,手持唐刀,无声无息地来到他们身后,有窄又薄的钢刀也顺势挥了出去。
站与营长身后的几名警卫突然感觉头顶和后脖根热乎乎的,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放下一看,只见掌心中都是鲜血。
“啊……”几名警卫惊叫出声,急忙转回身形,这才看到,在他们身后的两名同伴的脑袋不知道何时断掉,胸腔正向外喷着鲜血,溅在他们的头顶、身上。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两具无头的尸体呼的一声向他们飞去,扑通!两名警卫躲闪不及,被撞个正着,抱着尸体摔倒在地。与此同时,那突然杀到的青年手舞唐刀,冲进对方的人群中,手中的唐刀如同闪电,在空中画出一道道银光闪闪的弧线,伴随它的是溅射而出的鲜血。
这青年正是任长风,他也没想到这群看似平凡无奇的安盟士兵中竟然混有对方的头领,他一上来就连斩数人,刀法犀利,锐不可挡,直把营长以及副官吓的魂飞魄散,仓皇而逃。
这时,独立旅的士兵也发现了这边的战斗,只是没有上前,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任长风挥舞唐刀,好似从远古时代走出来的战神,杀敌如斩草芥,不知不觉看得竟然入了迷,心中暗暗惊叹道:这就是中国功夫!~
见周围再没有站立的敌人,任长风这才甩甩战刀上的鲜血,随后回刀入鞘,缓缓看了一圈周围的独立旅士兵,他面带傲然,昂首挺胸地漫步走开了。
他的神色虽然傲慢,但并不刺眼,因为他有足够傲慢的资本。
此时,营地中只剩下零星的战斗,安盟的主力已全部被瓦解,谢文东和皮龙·内贝等人也顺理成章地走敌方营部的营帐。
安盟营长逃得仓促,里面许多文件都没有带走,散乱地扔在办公桌上。
谢文东在营帐内走了一圈,最后在正中的办公桌后方坐下,向皮龙·内贝扬扬头,说道:“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对我们有价值的情报!”
皮龙·内贝点点头,将文件收拾在一起,交给手下的参谋人员,同时他又下令,把那些被己方俘虏的安盟人员全部就地消灭。
谢文东拿出地图,铺在桌案上,点下营地所在的方位,说道:“这里已经被我们占领,下一步,我们的目标就是矿地。”
皮龙·内贝一笑,轻松说道:“谢先生,那里的安盟人员并不多,打起来也会很轻松,只需要派一个连过去就完全可以!”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过去!”
“是,谢先生!”皮龙·内贝爽快地答应一声,他很欣赏谢文东毫不拖泥带水的性格。
众人出了营帐,走在营地中,到处都有被打死的尸体,当人走过附近时,成群的苍蝇嗡嗡飞起。好象升起一团黑雾。谢文东皱皱眉头,转头说道:“内贝旅长,让你的手下把尸体先处理干净。天气这么热,尸体腐烂的快,容易印发瘟疫。我们在这里可是要长期驻扎的。”
“我明白。”
皮龙·内贝转头看眼深厚的随行人员,其中有书记官立刻拿起笔,在本子上仔细的记下。
谢文东和皮龙·内贝带上一个连的兵力,坐车直奔金刚石的矿地而去,只用了十分钟,众人便到达目的地。
矿地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看到,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地上仍有乱七八糟的工具,还有抽袄一半的香烟,显然,在他们到达之前,矿地上的人都已经逃走了。
谢文懂下了车,环视左右,然后抬头望望天空中灼热的太阳,他解开领口,散散身上的热气,接着,伸手一指矿地厕身的一排小茅屋,说道:“去那边搜搜,想必,应该有人留下。”
矿地面积巨大,占地足有十几公顷,光在地面挖的大凹坑就有五六米之深,如此规模,人工必定不会少,他不相信对芳都是飞毛腿,都能跑的那么快。
数十名士兵持枪向那排小茅屋冲去,撞开房门之后,闯了进去,随后,茅屋里传出零星的枪响,接着,上百名衣着破烂不堪,矿工摸样的黑人在士兵的威逼下,从茅屋里颤巍巍走出来。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打量一遍,快步向他们走去,离的好远,就闻到他们身上传出的汗臭和发霉的味道。谢文东掏出手帕。遮于鼻下,在这些矿工面前漫漫走动。
这些人浑身沾满泥土和污秽,只不过因为皮肤黑的关系,显得并不那么明显。谢文懂说道:“问问他们,矿长以及安盟的人都跑到哪去了”克里斯将他的话翻译给众人。
矿工们互相看看,其中有名身材较为高大粗壮的青年走出来,问道:“你们是政府军吗?”
皮龙·内贝低声说道:“我们都是平民,是让安盟抓走了之后被逼来做苦工的,希望不要伤害我们。”
“可以!”皮龙·内贝说道:“不过,你要告诉我,矿上的头目以及安盟人员都跑到哪去了?”
青年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看位于山脚下的一个矿洞,狠声说道:“他们并没有跑,只是都躲进矿洞里了。”
皮龙·内贝听后大喜,拍拍青年的肩膀,笑道:“如果你说得是真的,我不仅不会计较你帮安盟做事,同时,还会放了你们这里的所有人!”
高壮青年精神振奋,连连点头,说道:“先生,我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
“很好!”皮龙·内贝回头向下面的士兵一挥手,指向矿洞,喝道:“进攻!”
一百多独立旅士兵拉开阵势,向矿洞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对方人数有多少,他们前进得也很小心,当要接近矿洞口时,里面突然传出枪声,接着,一名士兵中弹倒地,战斗的序幕也由此拉开,士兵们纷纷卧倒,边向洞内开枪射击,压倒对方,边快速地爬行进去。
矿洞幽深,里面黑漆漆的,好像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由外向里看,什么都看不清楚,独立旅士兵只能通过对方开枪时产生的火光来判断他们所在的方位,并给与还击。
这时候,经验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新兵比较毛躁,手指扣动扳机,便再也不松开,盲目地向矿洞深处乱射,直至梭子里的子弹全部打光为止,而老兵则不然,相持中,他们很少有开枪连射的时候,多是单发点射,而且,是判断清楚敌人的位置之后再射击,他们对敌人的威胁也最大。
矿洞里传出的惨叫声,基本都是由老兵打的。
对方虽然占据有利的地形,但毕竟人力有限,火力不足,抑制不住一个连上百人的猛攻。
独立旅的连队固然有死伤,可对方的伤亡也在呈直线上升,这种消耗战,当然对人数少的一方极为不利。
时间不长,矿洞里的枪声已远没有刚才时那么猛烈和密集。带队的连长见时机成熟,果断地下达冲锋的命令。百余人纵起身,疯狂地向矿洞深处冲去,这时候,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皆连续开枪射击,以给对方造成足够多的压力。
攻坚战是比较难打的。矿洞狭窄,迎着对方的火力冲锋,死伤在所难免,在付出二十多人伤亡的代价下,连队终于将敌人全部歼灭,并活捉了对方两个头目。
谢文东在矿洞外抽着烟,脸上平静,可心里也是很焦急的,毕竟他不了解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等枪声停止之后,见大批的独立旅士兵抬着伤者和尸体出来后,他才暗暗松口气,知道最终还是己方取得了胜利。
又过了一段时间,两名中年黑人被士兵们推出来,后面还有四名士兵抬出两只大箱子。
谢文东揉着下巴,看眼皮龙·内贝,后者领会他的意思,走上前去,大量两名中年人,然后问带队的连长道:“他俩是什么人?”
连长先敬个军礼,接着说道:“报告旅长,这两人是敌人的头目,被消灭的匪军都听他二人的指挥。”
“哦!”皮龙·内贝点点头,顺势向后看去,问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还不清楚。”
“打开!”
“是!旅长!”连长让手下士兵将箱子打开,向里面一看,都是灰土土的石头。
皮龙·内贝皱起眉头,狐疑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时,谢文东和克里斯走上前,看清楚里面的石头之后,二人都笑了,后者含笑道:“谢,我想你这回发财了!”
谢文东笑了,低下身,从箱子中拿出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手中。这就是钱,钱代表着权利,权利可以征服一切。掌握了金刚石矿,他觉得自己向梦想又迈进了一大步。
“谢先生,这是什么?”皮龙-内贝在旁边看着笑眯眯地谢文东,疑声说道。
“金刚石!”谢文东柔声道。
“啊?”皮龙-内贝吸了口气,惊讶道:“金刚石?这么多的金刚石?难道,都是从这里开采出来的?”来时,他一直以为这里是普通的矿山,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金刚石,好笑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国家竟然还有金刚石矿。
“呵呵!”谢文东笑而不语。
皮龙-内贝愣了好一会,方问道:“那……那总理知道此事吗?”
谢文东柔声道:“以后,他会知道的。”现在,总统和总理的联合批文以及授权书都在自己手中,他已经不在乎费尔南多是否知道此事,即便知道,再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毕竟,这涉及到安人运政府在国际社会的诚信,形象问题,他们想收回金刚石矿,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自己死掉,而自己代表着中国政府,受理掌握着对安人运援助的大笔资金,他们是不会也不敢杀掉自己的。所以,此事谢文东信心十足,也毫不避讳。
叹了口气,皮龙-内贝苦笑说道:“如果总理知道此矿是金刚石矿,那他一定会后悔的。”
谢文东耸耸肩膀,无奈地说道:“可惜,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
皮龙-内贝眨眨眼睛,摇头笑了。
谢文东伸手点点被俘虏的二人甩头道:“干掉他俩。”
皮龙-内贝应了一声,对手下士兵一挥手,哗啦,数名士兵走向前来,不由分说,将那两名人年人连拖带拽地拉到一旁。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两名中年人大声嚎叫起来,嘴里不停地解释着,但士兵不管那些,在战场上,他们就是服从命令的机器,其中两人拉动枪栓,顶住两名中年人的后脑,冷酷地扣动扳机。
“嘭!”AK47进距离的射杀,将两人的半个脑袋打掉,鲜血和脑浆飞溅一地。
周围的那些矿工看得清楚,虽然他们对矿上的头目恨之入骨,但此时见到这番惨象,也暗暗心寒不已,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目光毫无感情地扫过两具尸体,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在克里斯耳边低声细语几句,后者连连点头,等他说完,克里斯走到众矿工近前,高声问道:“你们在矿山的工资是多少?”
众人闻言,相互看看,那名高壮的黑人青年说道:“是一万六千宽扎。”
安哥拉的货币是宽扎,一万六千宽扎相当于二百美元,一千六百元的人民币,若是在中国来看,这个工资并不低,可在wujia比中国高出整整十倍的安哥拉,一万六千宽扎连最基本的肚子问题都保障不了。
克里斯翻译完青年的话,顺便又将安哥拉的wujia向谢文东大致讲了讲。后者点点头,做到心中有数,他说道:“告诉他们,他们现在自由了,想离开的,随时都可以走,想继续留下来的,我们也欢迎,另外,他们的每月工资会比以前高出三倍!”
听完克里斯的翻译,众矿工一各个惊喜交加,在矿里做牛做马过着非人类的生活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现在终于恢复了自由,能回家与家人团聚,其心情可想而知。不过,更多人却选择留下,包括那名粗壮的黑人青年在内,很简单,因为谢文东开出的薪水很诱人,他们在其他地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么高薪水的工作。粗壮黑人青年问道:“你们的话算数吗?以后不会返回吧?”
他问的问题也是众人最关系的,欢呼雀跃声消失,人们安静下来,等着谢文东的答复。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我们是代表着政府来这里的,当然不会骗人,另外,我会给你们每人一份劳动合同。”
他说完,众矿工皆面无表情,眼中满是茫然之色。
见他们这幅模样,克里斯在旁解释道:“劳动合同是份保障,受法律的保护,我们把承诺的条款写在上面,如果没有实现,你们可以去法院告我们!”
他这么说,众人算是明白了,先是沉默两秒钟,接着,人群中响起一片欢腾和鼓掌声。
“呵呵!”谢文东含笑,说道:“他们很容易满足啊!”
“越是贫困的地方,人民就越朴实!”克里斯微微笑道。
谢文东摇摇头,用中文说道:“穷山僻壤出叼民!”
得到这块刚刚被发现的金刚石矿,对于谢文东日后的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里也成为他未来一段世界内金钱的主要来源地之一,不仅将动亚银行造就成安哥拉的第一大银行,也使他牢牢掌控住安哥拉的经济命脉。
安哥拉成为他效仿国际金融寡头道路的实验地,也让他体会到控制一个国家的经济就等于控制住这个国家的一切,这是后话。
由于矿工大多数没有离开,选择继续留下来工作,为谢文东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技术人员以及工人都不需要再另外招收,矿地的开采依然可以按照常运动。
占了矿地,又白白‘拣到’两箱子的金刚石,谢文东当然有值得高兴的理由,当天,他带着胜利品返回卢安多小镇。
本来想带上兄弟们出去庆祝一下,可是,刚到下榻的小旅馆,一名不速之客就来了,CIA在安哥拉的负责人,安德森。
见面之后,安德森笑个不停,在谢文东面前走来走去,最后,看到墙边放着两只大箱子,他一屁股坐在上面,说道:“恭喜谢先生旗开得胜,不仅消灭了安盟的匪军,还顺利拿下金刚石矿,哈哈,可喜可贺啊!”
他的笑声,让谢文东觉得刺耳,暗暗皱了皱眉头,脸上笑眯眯地说道:“安德森先生来找我有何贵干?”
安德森笑道:“谢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答应你的,都已经做到了,现在,谢先生设备是也该兑现当初对我的承诺了。”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恩!是该到结算的时候了。本来我还想去找你,想不到,你却自己找来了,呵呵!”顿了一下,他又淡然笑道:“你要的东西就在你的身子下面,自己拿吧!”
安德森一楞急忙站起身,回头看看身后的两只箱子,狐疑地问道:在箱子里?
恩!谢文东认真的点点头
安德森将信将疑,慢慢将箱子打开,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之后,他手臂一抖,差点没抓住箱盖,他怎样也没有想到,箱子里面竟然是有满满一箱子金刚石,虽然还算不上成品,许多都连者石头,但其价值也肯定是个天文数字,他随便抓起一块,拿在手中,直觉的沉甸甸的,艰难地吐口吐沫,他回头惊讶地问道:这些这些都是从矿上枪来的?
没错!谢文东说道:挑选我应该给你的东西,然后,立刻走人
呵呵!安德森笑了,他说道:如果没有我的情报,谢先生恐怕未必枪下金刚石矿,也未必能得到这些开采出来的金刚石,现在,你赚的盆满钵丰,却只给我其中的七块,有点太小气了吧?!
谢文东侧头说道:这可是我们当初约定好了的
安德森笑道:没错!当初我们是这样约定的,但是,现在我后悔了,如果谢先生不能让我满意,那么,我会把此事告诉安哥拉的总理!
他的威胁,对谢文东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后者也不点破,笑呵呵地说道:你想怎样?
很简单安德森收起笑容,说道:这里有整整两箱,你我平分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道:平分?你还真会拣便宜啊?只是向我提供些情报,就想和我平分利益说这,他伸手入怀
安德森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掏枪,倒退两步,随手将手枪亮了出来,惊道:你要干什么?
谢文东抽出手,手中握的是只烟盒,他慢条斯理的从里面取出香烟,点燃
安德森松了口气,将手枪向身后放了放,说道:“谢先生已经得到金刚石矿,以后将会开采出更多,安德森松了口气,将手枪向后身放了放,说道:“谢先生已经得到金刚石矿,以后将会开采出更多,现在只是和我分这一点点,难道还心痛吗?”
谢文东笑道:“你很象你们的政府啊!看到人家有好东西,眼睛会红,就想去拿,在拿之前,还要举出总总的理由和借口,让自己的蛮横看起来变得合情合理,不过,你却没有你们的政府聪明,因为,你选错了对象。”
说着话,他手指猛的一弹,香烟横着飞出,烟头正打在安德森眉梢上,火星四溅,同时,也落进他的眼睛中。
安德森眼睛出痛,本能地回头去揉,只听谢文东冰冷如霜的声音传来:“杀了他!”
谢文东话音未落,一旁的袁天仲箭步冲了上去,眨眼功夫,到了安德森的近前。后者隐约看到人影过来,本能地抬起手中枪,没等他开火,袁天仲的软剑已由下而上的挑了出去。咔嚓!安德森拿枪的手臂应声而断,可他还没感觉到断臂处传来的疼痛,袁天仲接下来的一剑,将他的喉咙划开。
扑通!安德森倒了下去,伤口处的鲜血嘶嘶喷射,直到死,他的两只眼睛还在紧紧盯着谢文东。
与谢文东合作,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儿,想在他身上占到便宜,无疑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南洪门吃紧,谢文东归心似箭,无法在安哥拉逗留太长的时间,他将金刚石矿交给克里斯来管理,并让他寻找国际珠宝买家,矿地的主场运作很重要,但开拓市场也同样重要,不然,采集再多的金刚石,最终只能留在自己手中,那它和普通的石头没有差别。
将安哥拉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谢文东决定起程回国内。
中国广州。
韩非率领青帮,利用军方给予他的援助,打压南洪门,在广州取得不错的进展,占据上风,不过,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暗中也是有苦自己知。
首先是军方给他造成的压力太大,杜家肯帮助韩非,也是有条件的,当他与南洪门作战的时候,杜祥忠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来,不停地催促他加紧时间对谢文东动手。杜家很清楚眼前的形式,中央面临改朝换代杜天扬在军委的地位肯定保不住,如果现在不能利用手中的权利置谢文东于死地,那等杜天扬退居二线之后,就彻底没有机会了。韩非被逼得很苦,他也想杀谢文东,但做起来又哪是那么容易的,谢文东有自己的势力,有自己的后台,而且这两者都比韩非的要硬。
其次,另一方面的压力是来自于青帮的总部,台湾。原本已被青帮**的台洪门在台湾突然死灰复燃,红叶杀手连续暗杀掉书名与青帮关系交好并暗中给予青帮资金援助的大集团企业的总裁,当然,成型的大企业不会因为总裁按的死而倒闭,但是,因为失去决策者,却让这几家集团暂时陷入混乱,停止了对青帮的资助,这对现在正急需用钱的青帮影响太大了,虽然韩非已经派副帮主唐堂回台湾进行协调,但短时间内,几个集团的资金是无法到位的。没有大集团的援助,只靠青帮自己的企业来提供资金,根本无法职称起青帮这座庞大的烧钱机器。青帮发展的如此迅猛,固然和韩非的能力有关系,但同时也是有钱硬堆起来的。此时资金出现问题,等于动摇了青帮的根基。
正常情况下,面对这样的局面,韩非不应该选择再战下去,而是等台湾的问题解决后再与南洪门交战,但来自军方的压力却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坚持下去,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整件事情也不是他所能完全掌控的了。
红叶出现在台湾,这是向问天的安排,他们也是按照向问天的意思在做事。
在广州,青帮占有优势,但帮助韩非却忧心忡忡,南洪门虽处于劣势,但掌门人向问天却异常轻松。
两天社团的形势,与两大社团老大的心情正好成反比。
正在青帮节节胜利的时候,东心雷带领北洪门帮众赶到广州,与向问天联合一处,共同抗击青帮势力。
北洪门在广州不同于南洪门,他们没有根据地,甚至没有固定的据点,四处乱窜,警方即使想帮韩非对付他们都抓不到他们的人影。
如此一来,青帮遇到的抵抗越来越强,同时还要应付北洪门时不时的骚扰,如果想取得胜利,必须得抽调更多的人手到广州,同时,也需要花更多的钱来买通广州当地的黑势力。
随着北洪门的插足,广州的形势出现僵持,全市十个区,青帮稳占其中的三个,南洪门占五个,剩下的天河与珠海二区,是双方争斗最激烈的地方,势力胶着,说不清谁是主导。
也就是这个时候,谢文东赶到广州。
他回来得很突然,连东心雷事先都不知道消息。
等出了白云机场之后,他才给东心雷打去电话,告诉他,自己已到广州。
东心雷听后,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东哥,你现在在哪?”
谢文东说道:“刚刚出机场。我现在要去间向问天,他在家吗?”
东心雷也不太确定,说道:“大概在南洪门的总部吧!”
“好!”谢文东点点头,道:“我去找他。”
“东哥,我先过来接你吧!”“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我们在南洪门总部的门口见!”说完,他挂断电话,回头看看关锋五人,说道:“现在,你们自由了,也不用再跟着我,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五张支票,递给关锋,说道:“这是我当初答应给你们的报酬。”
关锋慢慢接过,拿在手中,顿了好一会,将其中的四张交给另外四人,剩下的一张,又递还给谢文东。他恭恭敬敬地说道:“谢先生,我不想走了,我愿意跟随在你的左右,为你做事!”
听他这么一说,李治全也将手中的支票递了回来,虽然很不舍得,但是他明白,若是留在谢文东的身边,自己会赚到更多的钱。他正色说道:“东哥,我也愿意跟着你混。”
另外三人相互看看,齐刷刷将支票又都递回到谢文东面前,看表情,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谢文东含笑看了看他们五人,点点头,说道:“你们想跟我,我可以接受,不过,你们要记住,跟了我以后,就要遵守我的规矩,不能再象以前那样松散,一旦出了问题,给我招惹麻烦,那么,我会用家法来处置你们的。”
李治全抢先道:“东哥请放心,以后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做事,绝不会胡作非为,为东哥添麻烦!”
其他人也随即纷纷表态。
谢文东这才满意的一笑,向五人扬扬头,说道:“答应给你们的东西,我是不会收回来的,因为,以后我们是兄弟!”说着,他拍下关锋和李治全的肩膀,含笑点了点头,然后穿过众人,向路边的出租车走去。
对待敌人,谢文东冷酷无情,对待自己身边的人,谢文东向来大方爽快,这也是他能产生超强凝聚力的原因之一。
几十万块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却成功换来五颗忠心。
南洪门的总部位于市中心的越秀区,流花湖公园附近荔湾路上。
那是一座二十六层左右的大厦,名叫丰源大厦,表面上看是普普通通的商业办公大楼,实际上,却是南洪门的中枢。
南洪门总部距离机场不算太远,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当谢文东到达不久,东心雷也带人赶来。他身边的人不多,除了灵敏、杰克与魏子丹之外,还有就是几名随行的小弟。
见面后,东心雷急忙走上前,躬身施礼道:“东哥好!”
东心雷是洪门出身,特别重视规矩,不象文东会骨干那样,在谢文东面前十分随意。
谢文东点点头,问道:“现在广州的情况怎么样?”
“一言难尽!”东心雷说道:“总体来说,南洪门的形式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坏!”
“那就好。”谢文东笑道:“本爱,我想帮向问天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
“那倒不是。”东心雷说道:“就现在看来,南洪门的危机确实不大,这是由于青帮资金突然紧缺早成的,一旦青帮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南洪门的形势还是岌岌可危,未必能守得住广州。”
谢文东的眉毛挑了挑,边和东心雷向大厦的正门走去,边说道:“详细讲一讲。”
东心雷将向问天调动红叶去台湾暗杀大集团总裁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然后,他说道:“青帮副帮主唐堂回了台湾,其目的,就是为解决次事,要来更多的援助,若等青帮手里有了足够的资金,以韩非的为人,他不会再给向文天任何喘息的机会,必然是一鼓作气拿下广州。”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韩非善于利用自己所掌握的优势,因为有台湾本土企业的资助,所以他可以让青帮发展得异常迅猛,但向问天也很聪明,懂得斩断韩非的优势,让对放处于逆境。”
东心雷也笑了,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说道:“东哥,如果我们坐旁观战,不插手青帮和南洪门在中国的争斗,那么最终谁会赢?”
这个问题,倒是把谢文东难住了,青帮和南洪门各有长处,打到最后谁输谁赢,他还真说不清楚。他仰面一笑,说道:“如果是场赌博,我会把我的钱压在向问天身上!虽然青帮发展得快,势力也大,但是它在大陆没有根基,只这一点,青帮就远远不如势力袄已根深蒂固的南洪门。”
东心雷说道:“不过,我觉得韩非这人要比向问天强势。”“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这也是青帮的长处所在。老大的强势,可以弥补和掩饰许多存在的问题,如果能压得住,那么青帮绝对是让人头痛又畏惧大社团,不过,一旦处理不好,使问题统统爆发出来,只怕,到时不用别人去打,清自己就会崩溃。”顿了一下,他又幽幽说道:“青帮在大陆的势力,其实就是一座看起来很美很高的空中楼阁而已。”说话间,两人走道丰源大厦的正门前。没等向里近,立刻有数名保安人员走过来,拦住众人的去路。非常时期,南洪门的人也是异常小心。其中一名保安上下打量众人,疑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谢文东没有说话,东心雷在旁说道:“我们要见你们的老大向问天掌门!”保安一愣,转头看看自己的同伴,手掌下意识地摸向要腰间悬挂的警棍,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东心雷腰板挺直,振声说道:“向你的上司禀报,就说,北洪门的掌门大哥来了!”啊?保安暗吸口冷气,看看东心雷,再瞧瞧一旁的谢文东,以及后面的那些人,心中一颤,美没赶怠慢,急忙说道:“你们请稍等!”说完,他噔噔噔地跑近楼内。时间不长,从大楼里走出一群人,部下二十号,一各个穿着整齐的西装,带头的有良人,其中一位是箫方,另外一位是周挺。看到谢文东,他俩人眼中都流露出惊色,箫方快步走上前来,笑道:“我本以为手下的兄弟在和我开玩笑,没有想到,真的是谢先生来了,呵呵,未能远迎,实在失敬失敬,还望谢先生不要见怪哦!”谢文东笑了,以前,箫方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笑得这么灿烂过,对自己的态度也从来没有如此谦卑过,今年倒是一反常态,看来南洪门的形式也并没有老雷讲的那么乐观。谢文东头脑精明,眼光犀利,只是通过箫方对自己的态度,就能感觉到南洪门此时的处境。他脸上没有怠太多的表露,淡然笑道:“箫兄太客气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需要迎接。”“呵呵,如果连谢先生都不算大人物,那我们这些跑腿的小喽罗不是都不用活了?”说完他哈哈又干笑两声,接着,话锋一转,疑道:“听说谢先生去了安哥拉,怎么突然回来了?”南北洪门是一家!南洪门遇到困境,我没有不回来帮忙的道理。”谢文东含笑说道。他的话,让箫方面色一正,身子侧侧到旁边,躬身摆手道:“谢先生里面青请!”向兄在吗?”“恩!向大哥在这里。”那就好!”谢文东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见向问天,而不是为了听箫方等人虚伪的恭维话。大厦顶楼,南洪门掌门大哥办公室。不等谢文东进入,向问天已亲自迎出来,在他身后还有他的贴身保镖李典、南洪门八大天王之首的陆寇以及红叶的老大侯小云。谢文东和香向问天热情地握了握手,同时大量后者,向问天脸色红晕,神采奕奕,谢文东笑道:“看起来向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向问天爽朗一笑,说道:“那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谢兄弟请近!”把谢文东让进办公室,向问天招呼他坐下,安排手下的兄弟为他倒茶。又寒喧一番,向问天随口问道:“谢兄弟安哥拉之行可有收获?”“呵呵!”谢文东摇头笑道:“收获谈不上,倒是体会了不少战争的场面。”他轻描淡写的一烟袋锅,随后,问道,听说韩非争取到军方的支持,在广州与向兄的交战中占了不少便宜。”向问天没有说话,箫方在旁接到:“刚开始是这样的,但是,现在形势已经改变。红叶的杀手在台湾成功杀掉五名与青帮私交甚厚的大企业总裁,至使青帮出现资金周转困难,情况危机……”箫方正说着,谢文东突出展站起身,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来此就是多此一举了。“他双手差插进口袋中,悠然地说道:“我是听说向兄遇到了困难,所以才第一时间赶回来帮忙的,既然青帮自身出现了问题,那么想必以向兄的能力,完全可以独自应付青帮。”听完谢文东的话,箫方脸色一变,他只是想矫情一下,不让社团在谢文东面前显得太丢人,没想到谢文东如此‘上道’,听完他的话,作势要走了。向问天哈哈而笑,摆手说道:“小方的话,言过其实了。这次青帮直接进攻广州,很出乎我的意料,各方面都准备不不足,另外,韩非与军方挂钩,也是件让人头痛的问题,广州的警方受不了军方的压力,与我为敌,就总体而言,我们在广州的形势还是十分不利的,虽然干掉几名自资助青帮的企业首脑,但那只能算是缓兵之计,不能长久,而且,青帮的副堂主已经回台湾进行协调,想来用不了多久,那些大企业又会恢复对青帮资金的援助。”他基本没有什么隐瞒,将实际情况全部将出。谢文东点头而笑,这才是他详想听到的实话。他走道落地窗前,俯视窗外,幽幽问道:“向兄有什么打算?”向问天正色说道:趁着这段时间青帮资金周转不利,进攻减缓的空档,我会从各地调集更多的人手回广州,进行抵御。”他说的策略也算是一个办法的但不是上上策,而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的应对之策,治标不治本,短时间内或许还能应付,但时间一长,最终还是自己吃亏。谢文东瞧毫不忌讳,直接摇头道:“这并不是好办法。”“我知道。”向问天也诚实,认真地点点头,随后,举目看向窗前的谢文东,问道:“所以,我想听听谢兄弟的意见。”“呵呵!”谢文东轻轻一笑转回头,说道,据可靠消息,杜天扬快要下台了。”向问天听完,眼睛顿时一亮。他在中央也是有熟人的。当然也听听说过此时,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他挑起眉毛,刚毅的面孔露出一丝笑容,问道:“真的?”谢文东含笑到:应该不会有错。”详文多聪明,一点就透,谢文东这时候告诉自己这一点,他马上就领会到谢文东的意思了。他顿了片刻,随即正色说道:“谢兄弟。谢谢!”“向兄客气!”谢文东说道:“其实,消息的真假并不重要,向兄都可以添油加醋的对外宣传嘛!”韩非和杜天扬的关系,现在已不再是秘密,正因为有杜天扬在,所以军方才会站在青帮这边,对广州的警方施加压力。可一旦杜天扬下了台,那么,军方的态度立刻就会发生转变,相应的,也会停止施压,没有了军方的压力,本就与南洪门亲密的警方不可能再站在青帮那边。现在,青帮对南洪门最大的优势就是获得警方支持,失去了这个有时,他在广州将便的寸步难行,甚至,很可能会淹没在南洪门的人海中。青帮若被打跑,南洪门接下来的目标,傻子也能猜到是谁。他们绝不会放过那些曾经帮过青帮的警察,如此一来,警察必然人人自危。按照斜纹对的意思,只要把杜天扬下台的消息扩散出去,无论真假,只要把传言高搞的象真的,那么警方定会有所忌惮,要为自己留条退路,不可能再继续尽心尽力为青帮做事,如此一来,对南洪门而言,青帮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话无需说明,在坐的人都是经验丰富,头脑精明的老江湖,头发丝都是空的,谢文东挑起个话头,下面的意思,他们心中自然明了。箫方深吸口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得不佩服斜纹的头脑和应变。他随口的一句话,却是让已方这么多人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的绝佳办理。他转头,暗暗对向问天点点头,示意自己也赞同谢文东的办理。向问天点头说道:“好!我会按照谢兄弟的办理去做!”谢文东一笑妄望向窗外,迎着阳光,眼睛微微眯缝着,说道:“这里的环境不错。”向问天走过来,与他并肩而站,点头道:“是很不错。”谢文东说道:也许,有一天我还会站在这里,不过,那时可能指只会是我一个人!”向问天哈哈而笑,没有多说什么,背着手,对着太阳慢慢抬起头,闭上眼睛。箫方可没他那么镇定,眼中闪烁出精光,杀机顿现。房间中的众人也都是小心戒备着,生怕对方突出向自己动手。南北洪门的关系错综复杂,似敌非敌,似友非友,房中的众人都很清楚,今天双方会站在一起,和颜悦色的交谈,也许,哪天又会成为刀枪相向的死敌。
(35)办公室内沉寂,鸦雀无声,其中暗流滚滚,杀机忽隐忽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向问天终于打破这让人压抑的寂静,问道:“谢兄弟打算在广州代待几天?”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我想,不会很久。”他从安哥拉回中国,政治部当然也知道,并让他立刻去北京,汇报他在安哥拉这些天的工作以及那时的情况,谢文东首先到了广州,准备拖个几天再去北京。
向问天沉吟一会儿,说道:“谢兄弟在广州这几天最好格外小心。我想韩非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
当然!这一点谢文东当然明白,军方肯于韩非合作,其目的就是向要自己的性命嘛!他淡淡而笑,语气柔和地说道:“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说完他挑起眉毛问道:“想必向兄为我安排好了住地吧?”
“哈哈!”向问天大笑,考虑片刻,说道:“我在西村游有栋别墅,位置很隐蔽,谢兄弟可以暂时住在那里,另外,我会排出人手保护谢兄弟的安全。”
多谢向兄那我先告辞了!”说完,谢文东对向问天挥挥手,走出办公室。
等他带着手下人走后,向问天说道:“小方,你带兄弟们走一趟,保护谢兄弟的安全。”
“保护?”箫方向前近了近身,向大哥,我们为什么要保护他?他过程说的话你也听见了,谢文东对我们南洪门仍未死心,还想着要吞并我们,我觉得与韩非比起来,谢文东对我们的威胁更大、更恐怖,现在是个好机会,我们应趁机把他除掉!”
向问天皱起眉头,面露不悦,说道:“谢兄弟这次是专程来帮我们的,我们感激也就算了,若是还杀他,岂不是不仁不义吗?”说完,他转身去,被对着箫方,幽幽说道:“我不希望下次再听到这样的话。”
可是……”箫方还不放弃,仍想说话,向问天打断他,沉声说道:没有可是,以后的事情那就等到可后再说!快去吧!”
箫方暗暗叹口气,无奈地看向陆寇,希望他能帮自己劝劝向大哥,毕竟这个机会实在太难得了。陆寇也明白这是杀掉谢文东的最佳实际,可是,以老大的为人,肯定不会同意这么做的。他嘴角**,苦笑一下,向箫方微微摇下头。
唉!箫方无奈,深深看眼向问天的背身,没再多言,转身默默走出房间。
向问天的别墅位于西村的中央地带,不是很大,没有院落,一栋分为上下两层的白色小洋房,里面设备齐全,装饰算不上好话,去也温馨。谢文东带着手下的兄弟入住,箫方则按照向问天的意思,将大批南洪门的人手安排在别墅附近,以保护谢文东安全。等他都办理妥当之后,进入小楼,见到谢文东,礼貌性地问道:“谢先生对这里还满意吗?”
“不错!”谢文东对吃住都没有太多的挑剔,只要有处地方能安身就可以,他含笑说道:“替我向向兄道声谢!”
“好的。”箫方正色道:“外面的保护工作我已经安排完,如果谢先生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麻烦箫兄了。”“谢先生客气了!”
未呆多久,箫方便起身告辞,带着几名随行的保镖走了。
看着箫方离去的背影,东心雷耸肩道:“东嘎,箫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恩!”谢文东点点头,笑道:“也许,他想杀我,可是向问天没有同意,他心理正郁闷着呢!”他只是心口而说的一句话,结果还真被他猜对了。
东心雷若有所思,沉默几秒钟,他点点头,说道:“东哥,他也认为你在广州很不安全,应该及早离开才对!东哥为什么非要在广州逗留三天呢?”
谢文东说道:“我要确保南洪门没事!”
这只是他留下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他也是是给韩非一个暗杀自己的机会,如果在三天的时间里,他没有把自己怎样,想必杜天扬就会对韩非大失所望,两者之间的关系也会出现裂痕,若两人最终翻脸,怎之刀剑相向,那对谢文东来说就再好不过了。
他抬下手,说道:“老雷,出去察察南洪门安排多少人保护我们,另外,把我们的兄弟也都调派过来。对了,我看周围的别墅不少,想办法租下几栋,安排兄弟们住进去。”
“是!东哥。”东心雷躬身领令,答应一声,快步而去。
谢文东又对灵敏说道:“小敏,让你手下的眼线五覆盖整个西村地区,我要随时知道这里任何的风吹草动。”
“好的,东哥!”
最后,谢文东又对袁天仲说道:天仲,帮我盯住外面南洪门那些人的举动,如果出现异动,立刻通知我。”
“恩!明白!”
谢文东连续发令,加强防范,此时,他毕竟不是自己的地头上,外界危机四伏,他不得不小心一些,做好准备,以应付突发事件。
另一边,箫方坐车赶回总部。
轿车行至西湾路时,左前轮胎突然发烧爆裂。嘭的一声,轿车缓缓在路边停下。
一名保镖跑下车,低头看了看爆裂的轮胎,低声咒骂一句,然后回头对车上的箫方说道:“箫大哥,汽车的轮胎爆了。”
箫方心情郁闷,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道:“叫辆出租车!”
“是!”保镖答应一声,站在车旁,对道路上行驶而过的出租车连连摇手。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不远处的路边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体身穿西装的青年,快步来到箫方的车前,轻轻敲敲车窗。几乎同一时间,的数名保镖刷刷下了车,一各个伸手入怀,满怀戒心地狐疑大量对方。
箫方没见过此人,他放下车窗,问道:“你有什么事?”
你是萧大哥吧,呵呵,有人要见你
“谁?”
青年一笑,转头看向停在后方的轿车。
这时,从车里又走出一人,三十多岁的模样,身材高大,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衣。
萧方顺着青年的视线看去,瞧清楚来人,他的脸色顿时一变。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青帮十把尖刀之一的“斩首刀”铁NING。
上次,陆寇将铁NING打成重伤,差点要了他的性命,本以为铁NING即使没死,也得休养个一年半载的,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复出了。萧方暗暗吸气,对铁NING这个人还是颇有顾虑的,尤其是对他的枪法。
惊愕片刻,萧方恢复常态,笑呵呵说道:“既然他想见我,就让他过来说话嘛!”说着,他的手悄悄摸向肋下,抓住枪把。
青年点点头,又快步走了回去,到了铁NING近前,低声说了几句,后者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目光如电地看向车内的萧方,随后,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漫步走过去。
同一时间,车内又走出一名青年,年岁和铁NING相差不多,三十左右的样子,身材瘦小,个头勉强有一米六零,不过,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转动时,自然闪现出惊人的电光。
铁NING与这人并肩而行,来到萧方的车前站住。
萧方深深吸了口气,既然铁NING找上自己,肯定是有备而来,他将心一横,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目光扫过矮小的青年,落在铁NING脸上,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青帮十把涯刀之一的铁NING铁兄,看起来,这不是偶遇,铁兄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他此言一出,周围的保镖脸色皆是大变,纷纷将怀中的手枪抽出,或背于身后,或用衣服襟遮住。
铁NING冷冷瞟了一眼萧方的手下人,幽幽说道:“萧兄不用紧张,我这次来不是和你打架的,而是专程找你商议如何合作的。
“哈哈!”萧方大笑,说道:“合作?我没有听错吧?你竟然要找我合作?”
“没错!”
“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可以合作的地方。”“也不尽然。”铁NING说道:“你我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谢文东。
萧方皱起眉头,刚在说话,铁NING又道:“不要告诉我你把谢文东当成伙伴,当成同门兄弟,其实,即使你这么想,谢文东也不会这么认为的。谢文东不死,他早晚有一天会吞并你们南洪门,这一点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所以,干``掉谢文东,对你我双方都有利处。”
“呵呵,杀`掉谢文东,除去你们的心头大患,然后,你们青帮便可以把全部精力集中在我们身上。你当我是傻子吗?”萧方吃笑说道。
“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谢文东一死,我们青帮将立刻撤出广洲,并和你们南洪门休`战,全面停止争斗!”
“你凭什么向我保证?”
“凭我们青帮的名誉,凭我们帮主韩大哥的威信!”说着铁NING身手入怀,从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萧方面前,说道:这是韩大哥的亲笔信,请萧兄过目!”
萧方直勾勾的看着铁凝好一会,慢慢接过书信,上写“萧兄亲启”四个字。他打开,将书信大致看了一边,礼貌的内容和铁凝说的差不多,只是更细一些,韩非并做出承诺,杀掉谢文东,他愿与南洪门合力打下北洪门和文东会,一统中国黑道,所得利益,由两家平分,仍以长江为界,互不侵犯,互不斗争。看过之后,萧芳面无表情的将书信叠好,小心的揣入怀中。
与铁凝并肩而站的矮小青年咯咯一笑,问道;‘萧兄觉得如何?’
‘你是’萧方疑惑的看着青年。青年其貌不扬,长的干瘦矮小,如果从后面看,感觉他象个十五六岁大的孩子,只是他的眼睛却很明亮,身上带股让人觉的不舒服的邪气。
‘我叫彭真’矮小青年笑吟吟说道。彭真?听了这个名字,萧方倒吸口冷气。青年的相貌,他没见过,但彭真这个名字,他可是听说过青帮十把尖刀里,枪法最厉害的是铁疑,而身手最高强的就是这个彭真,他也素有修罗刀”之称,这人阴险狠毒,嗜血好色,据说他的祖上为彭家刀法的创始人,祖父那一辈随国民党逃亡到台湾,关定居下来。自他加入青帮以来,南争北战,杀故无数,为青帮立下汗马功劳,只是韩非并不喜欢此人,自他坐上青帮的老大之后彭真倍受排挤,渐渐淡出,这次,韩非率青帮入主大陆,十把尖刀几乎都跟来,只有两人被留守台湾,其中就有彭真一个。现在听矮小青年说他就是彭真,萧方哪能不惊讶。见他目露惊光,良久无语,彭真笑问道:“萧兄还没有告诉我你对此事的意见。”萧方回过神来,摇头说道:“向大哥是绝不会同意这么做的。”彭真笑道:“你可以不让他知道。”说着,他身子向前凑了凑,悠悠说道:“保护谢文东的人,都是你安排的,撤走他们,对于你来说也不是难事嘛!”萧方目光一疑,暗道一声厉害!青帮的消息实在太灵通了,他们不仅知道谢文东到了广州,而且还知道是自已安排人手对他进行保护,简直对已方的动向了如指掌。他冷声说道:“你让我背叛向大哥?”“哈哈,这不是背叛,而是帮助。”彭真说道:“你们老大的思想顽固不化,而且太注重虚名,明明有杀掉谢文东这个大敌的机会却不懂得把握,但我们知道萧兄是聪明人,所以才来找你,等完成之后,大局已定,想必贵掌门是不会对你有过多责怪的,何况,就算会受到惩罚,却换来南洪门的前途,萧兄也是值得的,你说呢?”哦”萧方眉头紧锁,低头不语。彭真一笑,说道:“事不宜迟!如果萧兄赞同,只需在今晚十二点的时候把贵帮的人员调走即可,如果到时我们仍看到贵帮的人员在场,那么,将会终止刺杀行洞,究竟如何选择,谢文东是生还是死,关键就看萧兄你的了!”说完,他慢慢将放于萧方肩膀的手松开。萧方脸色阴沉的坐回到车上,目光飘忽不停。铁疑和彭真二人相视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车上,并迅速的开车走人。见对放的轿车走了,萧方仰天长长叹口气,为了社团,为了成千上万名的兄弟,自己可能真的要当一回罪人了!他心中做出了决定,目光阴冷地环视自己身边的众保镖,沉声说道:“今天的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明白吗?”开车的司机撞着胆子问到:“对向大哥也不能说吗?”“是”萧方咬着牙,重重地点下头。“方哥”“什么”“我……我们还拦车吗?”“哦,当然!”萧方拍拍自己的脑袋,从车里又走了出来。当天晚间,九点时,萧方派出第二批人手去往西村的别墅,让他们去接替那里负责的兄弟们,在临行之前,他还特意叮嘱众人,在晚间十一点半,他们可以去吃夜宵或者去休息,时间为两小时。诸人当然不明白萧方的本意,听完之后都很高兴,值夜班是件辛苦的事,能得到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熬夜会变得相对轻松一些。众人兴高采烈的走了,萧方却在自己的房中坐立不安,心乱如麻。谢文东如果被杀,自己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无论其目的,其出发点有多好,但在实际上,自己的举动已经背叛了向大哥。直到这时,他还没有彻底拿定主意。作者:觀唸中的罪惡2007-10-1505:24回复此发言——3回复:〖手打版〗「坏蛋2」第10卷第3章(42334887坏蛋群完美版
晚间十一点半时,南洪们的人果然按照萧方的意思,三五成群的去吃饭休息了。他们的举动,第一时间被袁天仲发现,后者不敢大意,急忙去找谢文东。此时,谢文东早已睡下,熟睡正酣,忽听一阵敲门声传来。‘该死的!’谢文东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难脑袋痛的如同裂了一般,胸中升起熊熊的怒火,甚至有要杀人的出动。他痪有低血糖的毛病,起床气特别大,尤其是在他没有睡饱的情况下被打扰。‘进来’他脑袋低垂,冷冷说了一句房门打开,袁天仲从外面走进来,看着眼睛都没睁开的谢文东,小声说;‘东哥’‘有话快说’谢文东的眼睛张开一条缝,冷冷的注视着袁天仲后者被吓了一跳,恍然想起谢文东的老毛病,急忙道:“东哥,南洪门的守卫都被撤了,听他们交谈,是要去吃饭和休息,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回来。”袁天仲的修为精深,耳力也比常人高出许多,虽然他距离难洪门守卫较远,但对他们的交谈还是听得十分清楚。“唔,我知道了,你去吧!”谢文东恍然地答应一声,身子一偏,作势要躺回床上,可是很快,他腰眼用力,将倒下的身子又挺了起来,睁大双眼,疑声道:“南洪门的守卫要去休息两小时?”“是的,东哥,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袁天仲点点头,低声答道。“是不对劲!”谢文东的眼珠骨碌碌直转,嘴里喃喃说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休息?体贴兄弟不是用这样的方法体贴的,除非……”“除非怎样?”袁天仲问道。“南洪门想阴我!”说着,谢文东利落地从床上跳下来,边穿衣服边说道:“如果不出意外,一会将会有人来杀我!”
这一点,袁天仲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现在听谢文东也这样说,他的脸色为之一变,忙问道:“东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说道:“立刻去通知下面的兄弟,让他们做好交战的准备,另外,去找老雷,赶紧把咱们自己的人手调集过来。”
“东哥,现在招集人员会不会太晚了?”
谢文东看了他一眼,说道:“会不会太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太罗嗦下去,就一定会晚!”
袁天仲听后一缩脖,二话没说,转身向外跑去。
谢文东将西服穿好,揉了揉还挂着血丝的眼睛,随后,拿起手机,给向问天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谢文东没有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向兄,我预感到今晚有人要杀我。”
“哦?是谁?”“你!”
“我?”向问天笑了,问道:“我为什么要杀谢兄弟?”
“既然不想杀我,那为什么又要撤走保护我的人呢?”
“什么?”向问天吸了口气,茫然道:“我不懂谢兄弟的意思”这样的事,向问天当然干不出来,谢文东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是谁做的。他幽幽说道:“如果向兄去问问你的兄弟,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以前,我和向兄是有过仇怨,可那早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来广州,是我诚心诚意的想帮你,可是,你和你的手下兄弟却反而玩阴的暗算我,连向来光明磊落的向兄都会干出如此勾当,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啊!”说完话,他一把将电话挂断,让向问天自已去理解。听着电话里的茫音,向问天半晌没回过神,眉头拧成个疙瘩。十一点四十。
萧方在自已房中还在来回徘徊,手机突然响起,接听之后,原来是向问天打来的,让萧方立刻到他的办公室。
由于战乱的原因,南洪门的骨干人员都住在总部里,接完电话,萧方颇感迷茫,不知道向大哥这么晚还找自已是出于何事?
萧方来到向问天的办公室门前,先深深吸口气,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整理一番衣服,方敲门而入。
办公室飘有香烟的味道,向问天坐在椅子上,背对着萧方,面向窗外。
在萧方的印象中,向问天自受伤自后就一直未在抽过烟,他皱起眉头,低声说道:“向大哥,我来了!”
向问天婶子一晃,转过身来,目光幽深地看着萧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问道:“小方,你跟我有多长的时间了。”
萧方一怔,不明白向问天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迟疑片刻,说道:“我加入洪门已有八年,跟着向大哥,也有三年了。”
“三年?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向问天淡淡而笑,又问道:“辅佐我这么长的时间,你觉得我是一个值得让你心甘情愿去跟随的老大吗?”
萧方闻言一震,脸色顿变,忙说道:“一直以来,向大哥都是我最敬重、最敬佩的人,能跟随在向大哥左右,是我萧方发福气,也是老天对我的恩泽。”
向问天笑了,说道:“说说看,我哪一天值得你佩服。”
萧方想也没想,说道:“向大哥为人光明磊落,义薄云天,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是我心目中最称得上英雄的英雄!”
“光明磊落,义薄云天!”向问天站起身,点点头,背手走到窗前,仰起头,注视着远方的星空,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男儿在世,当顶天立地,忠肝义胆,纵然被人取笑,我亦问天、问地、问心无愧。这是我的准则,我希望这也是我兄弟的准则,小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
萧方听完,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向问天。他是打心眼里心疼向问天,能追随这样的男人,是种幸福,就算去死,也会含笑九泉,可是,他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向大哥折损在卑鄙小人的手里,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背上骂名,宁愿牺牲自己,来为向问天分忧解愁,扫平障碍。他垂下头,不让也不想让向问天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声音低沉沙哑地说道:“向大哥,我……我只是想帮你。”
“我知道。”向问天又何尝不明白兄弟的心意,又何尝看不出来兄弟的痛苦,他幽幽说道:“我并不是害怕失败和挫折,只要自己尽力了,任何结果我都可以坦然去面对。我真正害怕的是明知不可为却偏偏要背着良心硬去做,即使最后获得了成功,但那会让我比失败一千次一万次还要痛苦。”
“向大哥,我明白了……”萧方低声说道。
“你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兄弟,你最明白我的心意。”向问天转回头,看着萧方笑了,笑的豪爽,也笑得真诚,其中还有一丝淡淡的艰辛,他说道:“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记住,你是我的兄弟,无论作出什么样的选择,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萧方为之动容,站立几秒钟,随后,捂着鼻子,默默走出办公室。
十一点五十。
青帮的百余名杀手接近西村别墅区,这百余人,都可算是青帮中百里挑一的精锐,又斩首刀铁凝、修罗刀彭真二人亲自率领。
众人员身上的准备异常齐全,腰间别有手雷、手枪和军刺等物,背后背有冲锋枪,身上黑色劲装打扮,多数穿戴着防弹背心,看头上,戴有黑色的头罩,只露出一双目光阴森的眼睛,耳朵上挂着麦克,头顶放置夜视镜,每个人身上的准备,丝毫不次于任何发达国家的特种部队,价值都在十万元以上,可算是韩非花重金打造出来的一支杀手部队。
相比之下,北洪门这边就可怜了许多,从安哥拉回来的谢文东等人身上都没有枪械,东心雷这边有枪的也只是几个主要干部,下面小弟唯一有的武器就是片刀或则匕首,若真打起来,根本招架不住青帮这批准备精良的杀手。
铁凝和彭真都显得信心十足,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坐在车里,彭真轻松地问道:“老铁,这次杀了谢文东,你说帮主对我的看法能不能改变?”
在韩非还没做上青帮老大的时候,铁凝和彭真就同是十把尖刀里的两员大将,关系算不是亲密,但彼此之间异常熟悉,说起话来也没有太多的逼讳。
铁凝笑了笑,说道:“当你有一天不再好色,不再看帮主女朋友露出一副色咪咪样子的时候,估计帮主就该重用你了。”
“哈哈!”彭真仰面大笑,摇头说道:“那还是让我一辈子不受重用好了。”笑了一会,他笑容收敛,冷哼道:“十把尖刀里,除了你,我和傲天之外,其他的那其人都是无用之辈,哪会被毛头小子谢文东打得这么被动,唉!咱们帮主还是太年轻,太容易感情用事!”
“呵呵!”铁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认为我说的不对?”
“帮主最大的弱点不在于用人身上,而在他的女朋友身上。”铁凝面无表情地淡然说道:“他对丁洁太重视,而丁洁的个性又太好强太独立,很容易被对手抓住这个弱点,大加利用。”
彭真冷声说道:“我们青帮的帮主是不应该有弱点的。”
“嗯!”这点铁凝倒不反对。
彭真伸出血红的舌头,添添嘴唇,阴阴一笑,说道:“我很愿意为帮主消除这个弱点。”
铁凝耸耸肩,说道:“你想得太多了。现在,还是好好老率如何置谢文东于死地才是要紧的。”
彭真双臂展开,伸个懒腰,随口水道:“要取谢文东的脑袋,如同探囊取物!听说北洪门的灵敏姿色不错,别和我抢,她是我的,嘿嘿……”
西村,别墅内。
谢文东以及手下一干骨干全部汇集在别墅大厅,众人的脸色皆有些凝重。
北洪门的眼线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回给灵敏,又由灵敏通知给谢文东。
谢文东等人已经知道青帮的杀手正进入别墅区,按时间推算,恐怕再用不上十分钟,就会安排完部署,对别墅发送进攻。这次暗杀,青帮既然事先支走南洪门的守卫,肯定是有预谋的,敌方有备而来,必然带着大量的武器,反观已方,枪支弹药短缺,想顶住敌人太难了,而且那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兄弟的姓名。
谢文东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悠悠地吸着烟,一成不变地表情,即使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
他能沉住气,东心雷可坐不住了,走上前来,说道:“东哥,敌人马上就要到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先避一避?”
看看手表,谢文东摇头说道:“这时候再避,可能已来不及了,就算没碰到青帮的杀手,也逃不过对方的眼线,一旦在外面被迫开战,形势对我们更加不利。”
“那……那我们就坐在这里等吗?”东信雷焦急地问道。
“不要慌!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什么样的风浪我们没见过?!现在,还在乎几个区区青帮的杀手吗?”说着,谢文东眯眼笑起来。
他的轻松,马上感染了任成风,后者冷笑道:“就是!我们和青帮也不是没有交过手,那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雷声大,雨点小,打起仗来,跑得比谁都快!”
他的话,把房中的众人都逗笑,包括谢文东在内,紧张的气氛缓解许多。
在人生地不熟的广州,已方可谓是孤立无援,打不起,也消耗不起,但正因为这样,他更需要保持冷静,保持大脑的敏锐,不能放过任何一闪即逝、能让已方脱离困境的机会。
南洪门,总部。
萧方出了办公室后,深深吸口气,揉揉眼睛将手机掏了出来,给负责别墅安全的守卫打去电话。
“萧大哥,有事吗?”
“嗯!你让兄弟们立刻赶回到别墅,进行防御!”
“萧大哥,怎么了?”
“不要废话,无论如何,都要在十二点之前赶回,这是命令,如果多耽误一秒钟,你就不用再回来了!”
南洪门纪律严明,军令如山。
“啊?”那名头目此时正在吃饭,听完这话,惊讶地站起身,连声说道“是……是!”说着,他低下头看眼手表,已经诗意点五十二分,急忙对身边的手下大叫道:“马上着急全体兄弟到别墅集合,快!马上!”
“老大,出什么事了?”一名青年还在休闲地夹着饭菜。
那头目见状,又气又急,两眼喷火,挥手将饭桌掀翻,骂道:“你***还吃个屁,都给我赶快去集合!”
他带着一群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手下边往外跑边给其他的兄弟打去电话,语气严厉地命令他们统统在十二点之前回到别墅就位。
谢文东所在的别墅已隐约而见,铁疑和彭真二人的嘴角不自不觉的挑起,正准备下令全速冲过去的时候,让他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先是十名身穿白色衣装的汉子气喘吁吁的跑到别墅的外面,时间不长,又从胡同里冒出一波,接着,又是一波……
白色西装的大汉越聚越多,眨眼工夫,变聚集了上百号人,他们好象是一下子从地底钻出来似的,将别墅周围原本空荡荡的空地站满,并占据住要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铁疑和彭真二人都有些傻眼了,看对方的衣服,显然都是南洪门的人。但是,萧方明明已经接受了己放的这次形动,并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半人员全部撤走,那现在怎么又都跑回来了?萧方到底在干什么?
“妈的!”铁疑脸色难看,目光冷冷注视着前方的别墅,双手握拳,关节咯咯直响。
“老铁,看起来萧方似乎改变了主意”彭真阴声说道:“南洪门的兔崽子果然靠不住,我看,咱们还是自己动手吧。”
“动手?”铁疑也想动手,可是,现在谢文东身边突然多出上百名南洪门的守卫,还怎么打?谢文东刚从安哥拉回来,他手中的武器不足,但南洪门可充裕得很,谢文东在广州孤立无援,而南洪门可是人数众多的,真打起来,谁吃亏还不一定呢!哎呀!铁疑气急,心烦地敲敲自已的脑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彭真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说道:”我们既然出来了,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动手吧!”“不行!南洪门的人都带有枪械,人数又众多,想消灭他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铁疑从国外带回来的“狱堂”精锐人员都在,他还敢去试度,但现在,这些人已经死了,他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
“那我们总不能空手回去见帮主吧!不要忘了,你我在大陆还未建过任何功勋呢!”
彭真刚被韩非从台湾调到大陆,而铁疑是刚从国外回来就受到南洪门的伏击,一直养伤到现在。
正如彭真所说,他两人在大陆确实没为社团立下过任何功劳,这一点,也正是铁疑所考虑的,本来以为这次可以杀掉谢文东,立下一件大功,结果,事情的发展却偏偏出了差错。正娄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电话是下面的眼线打来的,“铁哥,南洪门方面有异动,萧方带领上百号帮众正向别墅这边赶来,看速度,最多二十分钟就能赶到。”
铁疑听完,狠狠将手机挂断,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个萧方,反复无常的家伙!”
“怎么了?”彭真不解地疑问道。
“***!萧方亲自带人过来了,他是想和我们为敌到底了!”铁疑怒声说道。
“他带有多少人?”“探了说有一百多人!”
“该死的!”本来彭真还有强攻的意思,现在听说萧方又带一百多人过来,燃烧起来的斗志彻底被熄灭。他的身手虽好,但好不过枪,身法虽快但快不过子弹。已方只有一百人,哪能抵得住对方的人海战术?!他连连跺脚,拳头在空早挥舞了几下,最终又慢慢放了下去,转头问道:“铁子,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铁疑摇头道;“仗是打不了了,我们只能等下次再找机会!”说着,他身子向外一探,拍拍司机的肩膀,说道;“就按照这个速度,直接开过去!”
“明白!”司机答应一声,让汽车匀速前进。
青帮一行十多辆大小不一的汽车在别墅前缓缓行过。
南洪门的众守卫站在原地,眼珠随着汽车缓缓移动。他们虽然感觉到车里的人不简单,但无论如何也没有猜想到那里面其实是青帮最尖锐的杀手部队,不然,他们肯定不会如此镇定。
南洪门的人沉稳表现,更让铁疑和彭真二人的心中更加没低,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钻进人家布好的圈套中。
坐在车内,二人看着外面成排而立的南虹门众人,暗暗吸气心也随之收缩,提到嗓子眼,等车队开过别墅,又走了一会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下令道:“快,加快车速。”
别墅内,当谢文东听手下回报,南洪门的守卫又回来时,他就在心里长长出了口气,预料到青帮的刺杀形动没来的及展开,便已宣告失败,尤其是又听到萧方带人赶来的消息,他更加放心,仰面而笑,从沙发上站起身,对众人说道:“今天没事了,大家
去休息吧!”说着,他打个哈欠,向别墅楼上走去。东心雷问道:“东哥,青帮的杀手不会来打了吗?”谢文东摇头笑道:“有南洪门的人在场,他们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等青帮的杀手走后不久,又一批车队到了,这次换成是南洪门的人,汽车在别墅旁的道边停下,萧方快速下了车,看到己方人员,赏钱询问几句,确认无事发生之后,他松了口气,低声又交代一番,然后走到别墅的门前,轻轻扣门
开门的是任长风看着外面的萧方,他嘴角挑起,嘿嘿笑了,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萧方没有多言,穿过任长风,直接走进大厅内,见里面的人虽然不少,却偏偏没有谢文东的身影,他问道:请问,谢先生在哪?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笑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谢文东的神机妙算,竟然早在二十分钟前就算到萧方要找他。
萧方被众人笑得莫名其妙,挠挠头发,疑惑不解的看着众人。
东心雷站起身,庞大的身躯走到萧方近前,说道:“萧兄,东哥在睡觉,他已交代过,任何不可打扰,无论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
“哦!是这样啊!”
萧方和向问天谈过话之后,他已考虑清楚了,自己可以犯错,但是不能为向大哥抹黑,向大哥视自己为兄弟,自己怎能背着他去与青帮勾结密谋呢?背上骂名那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而是要牵连上向大哥的。
他暗叹口气,凑进东心雷,低声问道:“你们刚才在笑什么?”
“呵呵!”东心雷含笑说道:“东哥已经算到你会来,还知道你会找他。”
“哈哈!”萧方也笑了,只是心里却很不舒服,对谢文东的戒心也越来越强,感觉这人实在太睿智了,无庸执意,谢文东绝对是已方最大的威胁。
第二天。
向问天按照谢文东的意思,放出杜天扬不久之后就要下台的消息。
杜天扬年岁已高,此时又是中央领导人大变动的时候,按正理说,杜天扬再继续做军委副主席的可能性已非常小了。现在,加上南洪门大规模放出传言,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在黑白两道迅速传开。
正如谢文东所料想的那样,警方听闻这个消息后,虽然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一各个都暗留了心眼,万一消息是真的,再帮青帮对付南洪门,那就等于自掘坟墓了。
首先,广东的市公安局长找到向问天,对几天来警方针对南洪门的打压作出解释。接下来,市局内许多有头有脸的干部纷纷找上南洪门,一是来改善关系,二是来探他们的口风。
警方的异动,立刻引起青帮的警觉,韩非也听到关于杜天秧即将下台的消息,针对此事,他还特意找市局长说明消息是假的,市局长虽然满口应承,但是在心里,他已相信了七分。
消息传开之后,警方对南洪门的打击开始大面积缩水,表面上的文章做得轰轰烈烈,实际上,并未干多少实事,当然,这也是警方最擅长的本事。
警方对自己的貌合神离,让韩非的压力更大,南洪门这时又不失时机地对青帮展开反击,更是让韩非一筹莫展,进退两难。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唐堂在台湾的洽谈有所进展,已让一家集团恢复对青帮的援助,展开使青帮的经济危机出现缓解。
仅仅如此,并不能挽回青帮在广州的下滑势头,这时,魏东东给韩非出个注意,趁谢文东和向问天都在广州,干脆就直接利用军方的力量,将其二人全部杀掉。
韩非皱起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魏东东笑道:“韩大哥,我们不能总是被杜天扬逼着做事,适当的时候,也该逼逼他,趁他手里还有实权的时候,让他使点真本事出来!”
韩非手指敲打着桌面,柔声说道:“你的意思是……?”
魏东东说道:“谢文东现在在广州,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错过,但南洪门已站在谢文东那一边,我们不容易得手,以当前的形式来看,警方那些墙头草也指望不上了,我们不如干脆点,直接利用军方,让他们控制住南洪门,然后,我们趁机杀掉谢文东。”
韩非揉着下巴,问道:“军方如何能控制南洪门?”
魏东东笑道:“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样的借口,只要能压制住南洪门势力两个小时,让他们无法对谢文东进行任何支援,这对我们来说就足够了。”
韩非仰起头,没有马上答话,背着手慢悠悠地徘徊起来。
西村别墅。
谢文东一直都在关注着广州的局势,对南洪门放出消息之后的效果很满意,既然警方的态度发生了动摇,想必南洪门已没有在忌惮青帮的地方。
他让东心雷带领下面的大批兄弟先返回T市,既然南洪门的形势无忧,没有必要再留在广州浪费人力、财力。另一方面,他自己也订下机票,准备乘坐明天的飞机去往北京,向政治部汇报他在安哥拉的“工作”。
东心雷带领北洪门大批人力离开,谢文东身边只剩下袁天仲、格桑、五行兄弟以及关锋等人,不过,东心雷走时也给他们留下了充足的武器和弹药。
东心雷是走了,不过又有两人出现在谢文东的身边,其中一位是姜森,一位是刘波。
虽然两人不分先后来到的广州,但出发点却不一样,刘波是从日本到的广州,姜森则来自DL。刘波去日本是为了巩固暗组在日本的情报网络,后来姜森给他打电话,称东哥已回到广州,两人一商议,决定一同赶过来。
暗组和血杀在文东会属于流动性很大的部门,谢文东不在时,不受任何人调遣,做事完全靠自觉,姜森和刘波不象三眼、李爽、高强等人,要管理各自的堂口,他俩没有太多的事务缠身,都很自由。
看到这两位兄弟赶来,谢文东非常高兴,与二人交谈时,讲了不少关于自己在安哥拉的所见所闻,当然,也包括他强行抢占的金刚石矿的事。
姜森和刘波听的心动不已,都希望有机会也能随谢文东去安哥拉,开开眼界。
等谢文东告一段落之后,刘波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正色说道:“对了,东哥,有件事差点忘记说了,山口组方面想和你进行一次会谈。”
“哦?”谢文东笑了,悠悠问道:“他们又要找我谈什么?”
“肯定是为了高山清司和西胁和美的事。”这两人都是山口组的重要干部,现被谢文东关押在吉乐岛。刘波说道:“消息来自胡子峰,估计,用不了多久,山口组方面的人就会来中国找东哥。”
听到胡子峰,谢文东笑了,问道:“他在山口组的情况怎么样?”
刘波哈哈而笑,说道:“如日中天!他现在已是山口组的若众之一,并正式将他的血天使改变为天使组。作为山口组侵入东京的先锋之一,他为山口组立了汗马功劳,山口组在东京所占的地盘,其中有七成都是被子峰打下来的。有消息称,他可能会被提拔为本部长补佐,将直接受山口组总本部长入江贞的指挥。”
谢文东笑道:“听起来,子峰在山口组干得非常不错。”
“恩!”刘波点头道:“确实如此。无论是山口组组长筱田建市还是总本部长入江贞,都十分欣赏他的才华。当然,这两人也都有意拉拢他成为自己的心腹。”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疑问道:“山口组内部还有派系之分吗?”
“山口组的规模那么大,派系还是很多的。”刘波解释道:“最主要的大派系有两个,一是一组长为首的‘组长系’,另一个是以总本部长为首的‘部长系’,现在来看,子峰或许更倾向于后者。”
“我知道了。”谢文东笑眯眯地点点头,考虑自己是不是该抽出时间,和胡子峰好好谈谈了。
对于山口组来找自己谈判,他并未放在心上,从内心来讲,他觉得二者之间早已没四名好谈的了
当天晚间,谢文东受向问天的邀请,去其总部参与南洪门举办的聚会,南洪门邀请的不只有谢文东,同时,广州黑道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邀请的范围之内
其中有与南洪门关系交好的老大,也有暗中与青帮勾结的大哥,向问天的目的很明确,一是向众黑道人物做出表态,南洪门即将开始全面反击青帮,另一方面,也是对那些向青帮示好的老大施加压力,破坏他们与青帮的关系,与青帮开战,使青帮陷入孤立,这点对南洪门很重要
接到请贴的老大基本都来了,与南洪门关系好的自然不用多,即使是那些倾向青帮的老大们也想来探探风声,看看南洪门的动静
南洪门的总部已好久没有这么热闹,地下停车场已饱和,总部大门外的汽车都排出好远
谢文东到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他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姜森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如此逆境的情况下,南洪门还有这么强的号召力,其在广州根深蒂固的地位,真是达到难以撼动的程度”
姜森点点头,笑呵呵说道:“也许青帮今天在广州多面临的问题,将来就是我们所要面对的”
谢文东仰面而笑,拍拍姜森的隔壁,没有多说什么,大步走了进去
谢文东的身份,不同其他黑帮老大可比,向问天携南洪门的一干骨干亲自出来迎接,这也算给足了谢文东面子
现在布置一新,原来的桌椅全部撤掉,换上崭新气派的实木大桌
此时,里面全部是人,站着的,要比坐着的多得多,老大有坐的位置下面的小弟只能站在一旁
大厅内人声鼎沸,打招呼声,谈天说笑声,连成一片,人们的服饰也各异,穿什么的都有,不少人敞开衣怀,露出挂在脖子上又粗又长的金项链
广州的黑道不能说是全国最大,但可算是最杂的
广州本身就是移民的城市,天南地北,哪的人都有,区域划分得也明显,甚至涉及到来广州的打工者,湖南的打工者若去东北帮所占的地盘找工作,很可能会挨顿狠打,同样,东北人去湖南帮的地头找工作,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再加上广州本地的黑帮组织,整个黑道哪是一个乱字能表达,如果没有南洪门在广州压阵,这里的黑帮不知道要争斗到什么程度
当谢文东和向问天并肩走进大厅之后,吵杂声顿时间小了下去,时间不长,偌大的厅堂,已变得鸦雀无声,人们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位跺一脚,各个中国黑道都要颤三颤的顶级人物。
对他们来说,向问天是再熟悉不过了,但对谢文东,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少人都是伸长了脖子,探头观望,可看清楚之后,无不面露失望,连连摇头,毕竟,谢文东的模样对于倔们来说,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丝毫没有引人注意的地方。
对于众人的反应,谢文东见怪不怪,脸上带着微笑,穿过众人,与向问天来到大厅内最里面的那张桌子旁。
向问天对众人摆摆手,笑道:“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北洪门的掌门人,谢文东谢兄弟,想必,不再用我过多介绍了吧”顿了一下,他环视众人,又道:“首先,我很感谢各位老大能来到这里,来者即是朋友,无论以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样不愉快的事,只要你能把我向问天当成朋友,今天之后,都可以一笔勾销。”
厅堂里出奇的安静,人们都在静耳倾听向问天的话。
向问天继续道:”其次,我要和大家谈谈青帮的事,最近一段时间,青帮入侵广州,对我洪门势力大加打压,由于警方的从中配合,洪门确实吃了不少亏,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在未来的时间里,警方将会保持中立,我洪门也会对青帮展开全面的反击,只要各位老大能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我相信,最终胜利的将会是我们。当然,如果你继续选择投靠青帮,那凶也没有办法,不过,你将会成为我洪门的敌人,青帮被打败之后,我将会使用最屡利的手段来对付你,到那时,你可别怪我向问天翻脸不认人,不讲情面!“
说到最后时,他的语气变得冰冷虎目中闪烁出精亮的电光,象是两把刀子,在众人的脸上慢慢划过。
听完向问天这话,众老大皆吸口冷气,有些人表情自然,笑呵呵地连边点善类,有的人则面带顾虑,目光飘忽不定。
向问天说道:“最后一点,也是我最想向大家表明的,南北洪门本是一家,血肉相连,一脉相承,无论哪一方遇到困难,另一方都会给困难,另一都会给予全力的援助。今天我南洪门处于困境,北洪门的掌门大哥谢兄弟第一时间赶到广州,与我关肩作战,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我相信,在我洪门面前,没有哪个帮派是不能被击垮的!洪门早晚有一天会把青帮打出大陆,打回台湾去!”
哗——向问天的话,让下面的众老大信一片沸腾,尤其是那些与南洪门控制关系牢靠的老大,信心更足,连连鼓掌。而且从心里讲,南洪门控制广州,能让他们得到足够多的实惠,若是换成青帮,结果怎样就不敢保证了。
反观与青帮私通的各帮派头目,一个个皆低下头,暗暗考虑自已是不是该转变方向了。南北洪门联合在广州对付青帮,青帮取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谢文东脸上依然是笑呵呵的样子,心中却惊讶不已,想不到向问天也会和自已玩起花招,把自已拉近来,以增长南洪门在广州的威信。
而且向问天当着如此多老大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对谢文东以后的策略都有影响,如果哪天他真决定吞并南洪门,在黑道中人的眼里,他就变成反复无常的小人了。
好个聪明的向问天!谢文东暗中苦笑,觉得自已答应来参加这次聚会的时候,就等于钻进向问天的圈套里。
“谢兄弟,我的话没错吧!”向问天转回头,两眼放光,笑呵呵地看着谢文东。此时此刻,谢文东根本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他笑眯眯地点点头,说道:“向兄的话很对!”向问天伸出手来,放在谢文东的面前,说道:“虽然南北洪门早已经结盟,但今天,我还是要向大家再次重申,南北洪门的联盟是牢不可摧的,是经得起任何考验的!”说着话,他一把将谢文东的手抓住,高高举起。
同一时间,南洪门的帮枞们齐齐振臂高呼:“洪武门下,英才辈出!洪武门下,英才辈出!”呐喊声今天动地,气吞山河,几乎要将厅堂的棚顶顶开吼
众老大体内的热血被彻底点燃,众人齐刷刷站起端起酒杯高声喊道:敬洪门!”“我们愿意永久像洪门效忠”
站在一旁的萧方笑得两只眼睛都没了,转头看向陆寇,周挺等人,悄悄伸出大拇指,低声说到:”向大哥,高啊!”
谢文东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号高明的想问天,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算计他。这会,也被他小小算计了一次。这次聚会,收获最大的无疑是向问天。它不仅成功收拢住人心,巩固了南洪门在广州不可动摇的地位,同时,还坚固了南北洪门的联盟关系,并在这层关系上加了一把锁,让谢文东吞并南洪门的想法有多处些许顾虑,得民心者得天下,黑道也是如此。没有人愿意去支持一个反复无常,不讲信誉的人。
这个家伙!谢文东瞥瞥笑得开心。灿烂的向问天,心里叹了口气。
“对于我今天说的话,谢兄弟不会介意吧!”向问天边向众老大微笑,边在谢文东的耳边低声问道。
“不会!”谢文东笑道:“向兄说出了我内的想法,怎么会介意呢?”
“那就好”
如果这时候凑进谢文东,仔细查看他的眼睛,会在隐隐约约中发现里面的火光。
宴会上众人又吃又喝,都很尽兴,只有谢文东情趣缺缺,脸上挂着面具般的微笑,应付那些不时前来敬酒的老大。这时,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走到谢文东面前,声音洪亮的说道:“谢大哥,我仰慕你好久了,今天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谢文东打量此人,青年身材高大魁梧,相貌粗旷,浓眉大眼,衣怀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虎文身,铁链打制的腰带,隐隐散发着光泽。
他微微一笑,问道:“兄弟是?”
“啊!见到谢大哥太激动了,竟然忘记自我介绍。”魁梧青年说到“我叫李开河,是广州东北帮的老大,和谢大哥您是老乡啊,哈哈!”
“哦,原来是李兄弟!”对于这样一个小帮派的老大,谢文东并未放在心上,点头而笑,与李开河撞下杯子,豪爽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果然是咱东北的兄弟,喝酒就是痛快”说着,李开河拿起酒瓶,又给谢文东和自己倒满酒,端起杯子,说道:“谢大哥,能见到你我实在太高兴了,再敬你一杯,干!”说完,也不等谢文东如何反应,他先把酒喝干了。
东北人好面子,他把酒喝完,而你不喝,就是不给面子。谢文东当然明白这一点,再次礼貌性地把杯中酒喝干。
“谢大哥太赏小弟的面子了。”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名片,交给谢文东,正色说道:“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和谢大哥交朋友,如果谢大哥看得起小弟,能到我那里坐坐,我将万分荣幸!”
李开河本是粗人,也没受过太高等的教育,但在谢文东面前硬是装出一副文绉绉的样子,说起话来非常搞笑。
谢文东仰面大笑,接过名片,随手揣进口袋中,说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登门拜访的。”
“哎呀,多谢谢大哥看得起在下!”李开河还想多聊会,不过很快就被接下来的敬酒的大哥挤走了,而谢文东也没怎么注意这个人。
聚会直到晚间十点多才结束,众老大们尽兴离开。谢文东心情不爽,向向问天打声招呼,便准备回别墅。
向问天并未多做挽留,客气几句,就将谢文东送出大厦。
坐回到车上,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消失,面无表情地向后一靠,仰起头,幽幽嘘了口气。姜森见状,疑问道:“东哥,怎么了?”
向问天在聚会上的举动,他并未感觉有什么异常,只是着重提提南北洪门的联盟关系,但这也是事实。
谢文东的情绪有些烦乱,摆摆手,说道:“没什么!我们回别墅休息吧!”
四辆轿车离开南洪门的总部,迅速向西村别墅的方向开去。
同一时间,表帮的眼线将谢文东离开的消息立刻传回青帮总部。
韩非精神一震,对魏东东问道:“别墅那边的情况怎么亲了?”
“很顺利!”魏东东收起平时的嬉皮笑脸,点头说道貌岸然:“老铁和彭真已经埋伏妥当,别墅周围的南洪门守卫也都清理干净。”
由于谢文东去南洪门总部参加聚会,别墅周围的大部分守卫也都去休息了,只剩下十余人看护。
“很好!”韩非又问道:“军队那边呢?”
“杜老头子在军区调动一个团的人力,按照我们的意思,分成两部分,其一困住南洪门的总部,其二封锁别墅周围的全部道路,军队已都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行洞!”魏东东信心十足地说道
“好!”韩非背着手,说道:“只要谢文东进入别墅,他就插翅难飞了!对了,让下面的兄弟不要跟得太紧,谢文东很狡猾,万万不能引起他的戒心。”
“我明白!”
青帮这次使出吃奶的劲,不仅已方的人力全部出动,还向杜天扬那里借到军队。虽然杜天扬是军委的二把手,但调动一个团的人力开进都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韩非是拍着胸脯保证,此次有十足把握可以置谢文东于死地,杜天扬才勉强答应。
他在别墅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谢文东钻进来,将他一口吞掉。
事情也确实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谢文东的车队渐渐接近西村地界,距离他设定的包围圈越来越近。
可偏偏就是这个关键时刻,事情发生了意外。
谢文东等人坐车刚进入西村,突然,后方一辆黑色轿车加速,越过车队,猛然间横在路中,接着,车门齐开,从里面走出三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
吱嘎!
在尖锐的刹车声中,四辆轿车急急停住,谢文东准备不足,身子前倾脑袋顶在前面的椅背上。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袁天仲几呼整张脸都贴在车窗上。
“***!”姜森脸色难看,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直视站在车旁的三名黑装青年,怒声喝道:“你们不要命了?”
这时,对方的轿车里又走出一人,四十开外,短平头,唇上留有整齐的胡须,脸上带有眼镜,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找谢先生!”
听话音,他的语调古怪,似乎是对中国话不太熟练的外国人。
谢文东虽然没有出去,但听得很清楚,扬头说道:“老森,让他过来说话!”
“是!东哥!”姜森答应一声,向中年人招招手,说道:“你过来!”
中年人也不胆怯,大步走了过来。
看着对方移动的身影,姜森等人下意识地摸向后腰的手枪。
来到车前,中年人看着端坐在车内的谢文东,微微一笑,深深施了一礼,说道:“谢先生,你好!”
中年人的嗓音本就很尖,加上语调的怪异,让人听后很不舒服。他打量一番对方,问道:“你不是中国人。”
“是的!”中年人含笑说道:“我叫铃木一彦,就山口组的若头补佐,今天来找谢先生,虽然仓促了一些,但我并没有恶意。”
原来是山口组的人!谢文东挺直腰身,山口组来找自己,不外乎就是为高山清司和西胁和美的事,这一点刘波已经告诉他了。心中明了,他脸上仍笑眯眯地问道:“那你来找我,有何贵干?”
“有个人想见谢先生。”钤木一彦正色说道。
“是谁?”谢文东扬起眉毛,好奇地问道,听意思,钤木一彦只是跑腿的,让能一个堂堂的若头补佐当跑腿的,山口组里只有两个人能做到,其一是组长筱田建市,若干是若头高山清司,后者被自己关押在吉乐岛,肯定不是他了,那么……难道山口组的老大来到了广州?谢文东眼中精光一闪,慢慢握起拳头。
“等见了面之后,谢先生自然会知道的。”山口组人向来喜欢故弄玄虚,这位钤木一彦也不例外。
谢文东嗤笑一声,说道:“是你们想要见我,那就应该拿点诚意出来,让见我的人来找我,而不是我去找他!”说完,他将姜森一挥手,说道:“上车,走!”
钤木一彦脸色一变,伸手拦住姜森,然后,对谢文东说话:“谢先生看看这个。”说着话,他从口袋里拿出数码相机,按了几下,递交到谢文东的面前。
谢文东慢慢接过,只见想继的屏幕里有个女人,满面惊慌,被两名男子用枪威逼住,由于光线很暗,画面不是很清晰,但他还是能看出来,里面的女人正是张婧。谢文东双眼眯了眯,右手拿着相机,左手自然下垂。
钤木一彦笑呵呵说道:“谢先生的朋友也在广州,难道,你不想见见她吗?”
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手腕抖动,金刀附入他掌中,将相机向对方怀中一扔,他笑眯眯地敲敲额头,说道:“你们想怎么样?”
“很简单,谢先生只需要和我走一趟。”钤木一彦说道:
“只凭一个女人,就让我和你们走,只怕还不够分量!”谢文东柔声说道。
“谢先生总不希望看到他有什么意外发生吧?”“我想贵组的组长也不希望第二天收到他两名心腹大将的首级吧?”谢文东针锋相对地含笑道。
钤木一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想要发作,可是又强忍住了,他眼珠乱转,深思片刻,最终还是做出退步,毕竟高山清司和西胁和美对山口组来说太重要了,他强颜笑道:“要见谢先生的人,正是我们山口组的组长筱田先生,会面的地点可以由谢先生来选,但时间必须是现在!”
“让我选地方,好啊!”谢文东随手指向路边的一家咖啡厅说道:“就那里吧!”
钤木一彦扭头看了看,记下名字,点头说道:“我这就通知筱田先生,谢先生请稍等!”
谢文东澹然一笑,收起金刀,从车内走出,慢悠悠向咖啡厅走去。虽然他脸上轻松,但心里可紧张得很,山口组与自己有深分大恨,张婧一个女孩子,落在山口组的手里,实在太危险了。他最讨厌也最痛恨的就是受敌人的威胁,尤其是对方以他身边人的生命为筹码。
边向咖啡厅走,他边低声说道:“老森,老刘,你们有没有带兄弟来广州?”
刘波摇摇头,说道:“东哥,我是一个人赶过来的。”姜森随后说道:“有二十名血杀的兄弟住在火车站附近的酒店。”
“很好!让兄弟们赶过来!”谢文东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带上家伙,一会可能有场硬仗要打!”
“是,东哥!”姜森拿出手机,给手下的兄弟发去短信。
谢文东又对五行兄弟说道:“探探咖啡厅有没有后门,顺便把附近地地形查看清楚。”
“是!”金眼等人答应一声。
“天仲、格桑,若是动起手来,你俩想办法先将敌人的老大制住!”“好的!”
谢文东连续地下达命令,同时,头脑也在飞速地运转着,考虑自已该用什麽样的办法安全救出张婧,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为了保护张婧的性命,他也只能妥协,以高山清司和西胁和美二人做交换。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再发生秋凝水那样的悲剧。
咖啡厅不大,由于时间已晚里面的客人廖廖无几,店家也快要打佯。谢文东等人近来之后,在靠近窗的位置坐下,他凝思片刻,拿出手机,给向问天打去电话。
青帮。
韩非正听着下面眼线伟回的消息,当得知旃文东接近西村的时候,他的神经也随之拉紧,一只手已拿起话筒,准备给军方挂去电话,让他们按计划行事。<
可是很快,意外的情报传来,谢文东在临近西村的地方突然被一伙陌生人拦住,并进了路边的咖啡厅。
韩非听完,脑袋嗡了一声,在这个关键时刻,谢文东被人拦住,难道,是已方走露了风声?他沉声问道:“对方是什麽人?“
“不清楚!不过,和谢文东的关系似乎很熟!“青帮下面的探子看不出幽灵铃木一彦是日本人,只是远远的见他和谢文东笑呵呵地交谈,便自以为二人的关系熟。
“M的!“韩非握起豢头,狠狠砸下办公桌,转头对魏东东说道”肯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想办法,给我找出这个人!“说完,他又拿起电话,说道:”继续盯紧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是!“
“还有,给那间咖啡厅的地址和名字给我!“
得互祥细地址之后,韩非又立刻给铁凝打去电话,接通后,他直接说道:“老铁,情况有变,谢文东似乎有所察觉,现在正在西村边缘的一家咖啡厅,你带人立刻赶过去!“
“啊?怎麽公这样?“
别再问了,快带兄弟们赶过去!机会只有一次,无论怎样,都不能让谢文东跑掉!“>
“明白了,老大!”
最后,韩非向魏东东仰下头,冷声说道:“小魏,让军方开始行洞!”
咖啡厅内。
这家咖啡厅确实有后门,但却上了锁,按照谢文东的意思,金眼找到店内的老板,让他将后门打开。
谢文东很小心,这次面对的毕竟是山口组的老大,对方的随行人员肯定不会少,一旦谈叛崩裂,起了冲突,已方人员太少,可能会吃亏,所以事先打通后门,也是给自已的身边的兄弟留条退路。
另一方面,他已给向问天挂去电话,请求他的援助,估计用不了多久,南洪门的人就会赶到,这也是他的依仗之一。
时间不长,数辆轿车飞驰而来,缓缓停在咖啡厅的门口,接着,车门齐开,从里面走出二十多名黑装汉子,动作娴熟连贯,自动在咖啡厅的门前站成两排,形成一条人肉走廊。
这时,铃木一彦急忙跑到一辆豪华的奔驰轿车前,将车门拉开,然后腰身弯曲,身子呈九十度角站在一旁。
车内,先是伸出一只黑得铮亮的皮鞋,接着,缓缓走出一镁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人身材微微发福,将军肚前腆着,往脸上看,红光满面,显然平日的保养极好,浓眉小眼,通天鼻下一张狮子口。
中年人的相貌谈来上英俊,但也不讨人厌,但眼角眉梢中透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一举一动中,自然流露出大气。
“东哥,他们来了!”
坐在谢文东对面的姜森透过窗户,看得清楚,低低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自觉地让到一旁。
哗啦——店门打开,中年人在大汉们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走进咖啡厅内。
见又来了这许多人,咖啡厅的老大倒慌了手脚,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生意竟然这般火暴。他急忙迎上前去,刚要开口说话,一名大汉勐的挥动手臂,一把将他推开,随后,摘掉墨镜,目露凶光地看着他。
老板吓了一跳,满面惊容地倒退数步,方把身子稳住,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众人。
由数名大汉开道,中年人慢慢走到谢文东身旁,低下头,由上到下又由下至上的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番。
如果不是事先看过谢文东的照片,中年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干出头的青年就是中国黑道的第一人物,灭掉魂组,让自已损兵折将无数,被他视为第一夙敌的谢文东。
“谢先生!”铃木一颜快速的跑上前来,看了看慢悠悠喝着咖啡的谢文东,皱起眉头。低声说到:“我们组长莜田先生到了!”
谢文东斯条慢理的放下杯子,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中年人,含笑点点头,站也未站,伸手指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说道:“莜田先生,请坐!”
对于谢文东的傲慢,莜田建市并未放在心上,从容地走到谢文东的对面坐下。他能忍得住,但下面的众手下则面露怒色,铃木一彦眉头疑个疙瘩,目现光火和杀机。
他冷声说到:“谢先生,请注意你的态度!”“呵呵!”谢文东笑眯眯说道:“铃木先生,你不要忘记,这里是中国,不是日本,你们或者是日本黑道的龙头,但在中国,什么都不是,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中国很乱,也很危险,一旦你说错了话,铃木先生可就要变成‘陵墓’先生了哦!”
铃木一彦气得脸色泛白,在组长莜田建市面前,自己受到如此的羞辱,他那能忍受得了,下意识地要回手掏枪。他的动作刚刚作出,周围突然伸出来五把枪口,顶住他的脑袋,那是五行兄弟的枪。
五行兄弟动了家伙,筱田建市手下那二十多名大汉一各个也将手枪亮出来,指向他五人,姜森和刘波,关锋等人见状,纷纷拨枪,对准对方。双方还没有开始谈判,便已怒剑拨张,火药味十足。
看到这般场景,咖啡厅的老板双脚发软,差点坐地上,他两眼大张,吓得连连倒退。
筱田建市环视左右,淡淡地笑了笑,目光下垂,手掌微微抬了抬。
哗啦!二十多名大汉没有任何的犹豫,集体将枪收起,不过目光依然犀利,冷冷地注释着姜森,刘波,五行兄弟,关锋等人。
谢文东也向兄弟们稍微扬下头,众人这才缓缓地将枪口放下。
筱田建市含笑看着谢文东,柔声问道:“以前,只闻谢先生其名,却未见过谢先生的本人,今日得见,我很荣幸。(日)”铃木一彦在旁将他的话翻译成中文。
谢文东笑眯眯说道:“我也是久仰筱田先生的大名。”铃木一彦将他的话又翻译成ri语(以下略)。
筱田建市说道:“我来中国的目的,想必谢先生已经很了解了。另外,我ˋ请ˊ到了谢先生的女朋友,希望以此谢先生达成某些共识!”
谢文东摇头说道:“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以贵组的情报网络,应该不会搞不明白这一点。另外,我喜欢直来直往,不要拐弯抹角的将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化。人想要回高山清司和西胁和美是吧?其实很简单,我也不想难为你,一口价,两亿!”
“什么?“谢文东的话比较跳跃,筱田建市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他疑问道:“两亿人民币?”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筱田先生也太看不起你的的两位属下了吧?!”
他是考虑清楚了,即使自己要放人,也不能白白放掉,必须得狠狠敲上山口组一笔。他继续说道:“如果筱田先生的这两名属下如此不值钱,你也就无须从日本大老远跑到中国来找我了。哦,对了,我说的是美圆!”
两亿美圆?别说筱田建市楞了,即使铃木一彦等人也是气得两眼发黑。谢文东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张嘴就要两个亿而且还是美圆。虽然山口组有钱,两亿美圆也能拿出来,但这个数目毕竟太巨大了,让人难以接受。
铃木一彦怒声低吼到:“谢……谢先生,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两亿美圆这个数目不切合实际!”
“是吗?是这样啊!那好,”谢文东点点头幽幽笑道:“两亿欧元,少了一个子,我都不会放人!”
邻木一彦听完,脑袋嗡了一声,秋着谢文东只眨巴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邻木一彦身子想下一付,咬牙说道:“谢文东,那不要忘记,我们手下还有你的朋友张靖能!难道,你不管她的死活了吗”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依然面带微笑地说道:“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张婧死了,高山和西胁都要统统陪葬!还有,我讨厌别人威胁我,尤其是和我谈判的时候,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是两亿欧元,是两亿英镑!让我放人,简单,什么时候把两亿英镑汇进我的户头我就什么时候放人!”
铃木一彦彻底傻眼了,谢文东软硬不吃,他是一点招都没有,反而因为他的多嘴,谢文东将加码由两亿美圆抬到两亿英镑,翻了一倍还多,他哪里还敢再多言转过头,结结巴巴地将谢文东的话翻译给筱田建市。
筱田建市听完,深深吸了口气,挺直胸膛,两眼直勾勾地注视着谢文东,目光阴冷凌厉,寒气逼人。
谢文东毫不畏惧,直接对上他的目光,嘴角挑起,表情没有任何的不自然,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深。
他两人同是大哥级的人物,都是习惯于发号司令的人,日积月累,身上自然而然都带有不容人忽视的霸气。
当他二人暗藏杀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时,使咖啡厅的温度似乎一下子下降到冰点,在场得众人无不暗暗打个冷战。
在压抑沉闷,空气都几乎ning结的气氛中,过了足足半分钟,筱田建市首先收回目光,做出让步,语所平淡地说道:“我可以接受两亿美金这个条件。”
金钱与地们,同样重要,如果非要在二者之间做出选择的话,筱田建市只能选择后者。
高山清司和西胁和美是他的嫡系,一个是他的结拜兄弟,山口组的若头,一个是山口组的高级顾问,两人掌管着山口组最精锐的组织—弘道会和西胁组,如果失去这两人,等于斩断他两只手臂,使其在山口组内部派系之间的斗争中处于劣势。以前,山口组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组长被强行挤下台的事,他不想重蹈覆辙。
在地位面前,金钱就变得不再重要,而且这两亿美圆的赎金,也并不是由他来出。
呵!想不到高山和西胁竟然如此被筱田建市看重。筱田建市答应地这样干脆,也很出乎谢文东的预料。
他眯缝着眼睛,悠悠说道:“本来,我是打算两亿英镑的,不过,筱田先生对属下的慷慨让我很感动,贵组拿出两亿美金,我这边立刻放人,但前提是,你现在要把张婧交给我,并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张婧在山口组的手里,一分钱都不值,也没能任何价值,虽然谢文东的女朋友不少,但她并不是其中之一。筱田建市笑道:“谢先生相信我的保证?”
谢文东点头道:“山口组虽然是个让人头痛的对手,不过,其信誉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筱田先生,只要你做出保证,我百分之百的相信
呵呵!筱田建市摆头笑了笑,转头对一名手下使个眼色,拿人会意,快步走了出去
筱田建市说道:三天之后,我会将钱打进谢先生的账户里,那么,谢文东打算什么时候放人呢?
谢文东说道:看到钱,我自然会放人
如果你不放呢?
你们注重信誉,我们同样也注重
呵呵!筱田建市笑了
时间不长,刚才出去的那名大汉将一名女郎拉了咖啡厅,谢文东回头定睛一看,正是张婧
此时,惊慌失措地张婧也恰巧看到他,两只眼睛突的一亮,本能地哇了一声,接着,大叫道:文东哥,快救我!说着,她开始剧烈的挣扎,对把着自己双臂的大汉又踢又踹
在她看来,只要有谢文东在长,自己就肯定不会再有危险,底气顿时足了起来,把连日来的软禁的怒火与恐惧统统发泄在大汉身上
看她或崩乱跳的样子,谢文东就知道山口组的人并没有伤害过她,心里也松了口气,随后,张婧的尖叫声又让他忍不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
“如果让谢先生的朋友受到惊吓,我很抱歉。”莜田建市栖身,说道:“希望谢先生不要忘记我们今天所立下的约定。”
“当然!”谢文东说到:“莜田先生请放心,我会见钱放人的。”
“很好,告辞了!”
说完话,莜田建市正打算向外走,突然之间,街道上飞速行来六辆轿车,停在咖啡厅大门口外的正前方,接着,车窗齐齐放下,伸出十二只带着消声器的冲锋枪枪口,在一声口哨下,十二只冲锋枪集体开火,铺天盖地而来的密集子弹将咖啡厅的窗口、玻璃门完全打碎,玻璃‘哗啦啦’声不绝于耳。
“小心”
咖啡厅里的双方人员,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自稍微感到不对劲便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齐刷刷卧倒在地,愣在原地还没明白怎么会事的张婧也被带她过来的大汉拉到。
谢文东这边众人的第一反应是,外面来了山口组的杀手,而筑田建市那边的众人第一反应是,杀手是谢文东派来的。
谢文东和筑田建市趴在地上,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二人正好打个照面。
“ma的,你敢yin我?”“混蛋,无耻的小人!”两人破口而骂,同一时间,齐把手枪亮了出来,顶住对方的脑袋。
正在这时,袁天仲从腰间拔出软剑,飞身扑向筑田建市,他一直都记得谢文东对他的交代,一旦动起手来,他首先要制筑对方的头目。
袁天仲的动作快极,眨眼功夫就到了筑田建市的身侧,手中的软剑也随之架在后者的脖子上,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不远处的一名大汉怒吼着抓住他的脚裸,双臂用力,将他硬轮了出去。
就在袁天仲要撞到墙壁的时候,他身子打个空翻,脚尖一点墙面,突然又飞跃过来,手中的软剑深深刺进大汉的肩膀。
“啊……”大汉痛叫,翻身向后滚去,袁天仲脸色阴沉,毛腰半跪在地上,手腕抖动,软剑好似灵蛇,直向那大汉的后心刺去。
“等一下!”正在这时,趴在地上的谢文东突然开口说道。
袁天仲不明白谢文东的意识,急忙将手臂用力向外一抖,唰!软剑擦着大汉的肋下刺过,他转回偷,眼中充满疑问地看谢文东。
谢文东这时慢慢收起顶在筑田建市脑门的手枪,后者和他一样,也缓缓地将枪口放下,两人目光对视,齐声说道:“不是你!”
他两人身为黑道的大哥,头脑都不是白给的,刚才冷然被枪手攻击,出于紧张,都没有冷静地考虑,本能地认为是对方的人干的,可经过袁天仲和大汉这一闹,两人的思绪稳定下来,同时也意识到不对劲。
如果真是对方的人干的,不可能在已方老大还没有离开的情况下就突然下杀手,毕竟子弹无眼,下面人是不可能拿老大的性命开死玩笑的。
想明白这一点,谢文东和筱田建市之间的敌意就小了许多,后者凝声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谢文东苦笑,他来广州才几天的时间,对这里复杂的情况也不了解,实在想不出来哪个帮派的胆子会这么大,敢同时暗杀中国和日本两个最大帮派的老大,若说是青帮,青帮的敌人已经够多了,怎么可能还主动去和山口组结下深仇大恨呢?若说是南洪门,更加不可能,向问天虽然敢杀山口组的老大,但他刚刚巩固了和自己联盟,怎么又会来暗杀自己呢?他摇头说道:“对方不是个疯狂的疯子,就是个愚蠢的傻瓜!”
听完铃木一彦的翻译,筱田建市也笑了,点了点头,给声说道:“无论对方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说着,他扭头对铃木一彦说道:“调集我们的兄弟过来,把外面的杀手,统统干掉!”
“是”铃木一彦干脆地答应一声,拿出手机,给埋伏在附近的山口组人员打去电话。
做为山口组的老大,筱田建市身边的保镖太多了,这次他来见谢文东,表面上只有二十多人,实际上,在周围还隐藏有上百名的山口组精锐人员,这里是中国,他也怕与谢文东谈崩,后者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举动。
现在看来,他的小心并不是多此一举,暗藏在附近的手下还真法制派上了用场。
坐镇青帮的韩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与谢文东‘无比熟悉’的人竟然是山口组的老大——筱田建市,这两人本是水火不相融的冤家对头竟然能坐在同一家咖啡厅里会面。
韩非也没有想到,负责此次暗杀xingdong的是铁ning和彭真就更想不到了,前面的六辆车仅仅是序幕,最后,铁,彭二人带领大批的青帮杀手感到,将咖啡厅门前的街道完全堵死,随后车门起开,二百余人从车里走出,其中有韩非重金打造的一百名装备优良的杀手,另有一百名是青帮内挑选出来的精锐,这二百余人下了车,在咖啡厅外站成一排,扣住扳机,手中的冲锋枪对着咖啡厅开始疯狂的扫射二百多把冲锋枪同时开火,由于消音器的关系,虽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但墙壁几乎被子弹打踏,一层层的墙皮四处飞溅,子弹撞击砖块,噼啪作响咖啡厅里的众人别说还击,此时被打得脸头都不敢抬,雨点一样的子弹肆无忌惮的撕裂着咖啡厅内的一切摆放外面,硝烟袅袅,空弹壳像绿豆一般洒在地上这时候,铃木一彦体会到谢文东刚才的话,中国确实是个危险的地方那个,他们这些人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就遭到如此猛烈的枪击,让他几乎怀疑己方是不是收到警察和军队的围剿即使沉稳老练的筑田建市也有些变色,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自己,但这绝对是个恐怖的敌人。
当青帮的杀手告一段落,开始更换弹夹的时候,山口组的人从街道附近的各个角落里杀出,对着青帮人员展开连续的射击。
山口组人员出来的突然,将青帮打个措手不及,瞬间就有十多人中枪倒地,很快,青帮众人反应过来,各找掩体,与山口组的人员展开对射。
一方是青帮的精锐,一方是山口组精锐,对方打起来,可谓是针尖对上麦芒。
街道上杀出如此多的神秘敌人,铁ning和彭真皆是一惊,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钻出来的,下面的眼线也根本没有提及到他们。两人对视一眼,脸色皆变的凝重起来,彭真立刻掏出手机,给韩非打出电话,一是汇报这里的情况,再者也想韩非请求更多的人力支援。
铁ning则在一旁指挥手下战斗,他枪法奇准,甩手数枪,将几名冲杀过来的山口组人员直接击毙,随后大声喊叫,将手下人分成两波,一波继续对咖啡厅进行供给,另一波抵御突然杀出的敌人铁ning的临场指挥才能十分出色,他创建的狱堂在欧洲地区享有不俗的威名,除了他身手高人一筹之外,和他超强的组织能力也有直接关系。
在铁ning的指挥下,青帮很快稳住阵脚,一边与山口组人员展开对攻,一边开始向咖啡厅继续强攻。
见对方开始逼近,筱田建市的保镖首先顶了出去,以窗台和门侧为掩体,对外面的敌人开枪还击。
外面压过来的青帮帮众正是那一百名装备堪比特种部队的杀手,他们带着夜视镜,穿着防弹衣,对山口组的还击并不惧怕,只要子弹没有太大的威胁。
不过山口组的露头射击,却给他们留下机会。
咖啡厅内的电灯已全部被打碎,里面黑漆漆的,但对于带着夜视镜的青帮杀手来说并没有太多影响,冲在前方的几人枪法精准的连续杀掉三名露头的山口组人员。
看着三名脑袋中弹的尸体,筱田建市的脸色更加难看,顿了片刻,忍不住看向谢文东。
这样的局面,筱田建市或许没有见识过多少,但谢文东却经历过太多太多,甚至都快麻木了,听着子弹飕飕的飞射声,没有一丁点紧张的情绪。
他蹲在一处相对隐蔽的墙角,一手用枪顶着地面,一手还在抚着头发,满脸的若无其事。
筱田建市见他如此模样,又气又想笑,说道:“谢先生,杀手就要冲近来了,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张婧也爬到他日身边,没有了刚才的神气,象是只受惊的小兔子,双手颤抖地拉着谢文东的衣角,“打不过就跑嘛!”谢文东揉揉张婧日头发,对她柔和地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惊慌。
“跑?为什么往那里跑?外面都是杀手!”筱田建市眉头紧锁,疑声问道?
谢文东用枪尖一指后门的方向,笑咪咪道:“那里有后门,我们可以从那里跑出去!”
“那谢先生还在等什么?”说着,筱田建市向手下人甩甩头,快速地将谢文东所指的方爬去。
“我不知道那里是否有敌人埋伏,”谢文东耸肩道:“需要有人先趟趟路嘛!”
筱田建市听完,气得想骂娘,可是现在情况危机,他也无法与谢文东计较太多,不过,他还是放缓速度,让手下的保镖先行。
咖啡厅的后门出奇的安静,不宽的小胡同里,光秃秃,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有。
众保镖小心翼翼地走出来,确认安全之后,铃木一彦这才向里面的筱田建市挥挥手,筱田建市见状,快步走了出去,谢文东紧随其后,就在这一瞬间,胡同一侧的墙头上跳下一人,手中一把三寸长的宽刀在月色下闪出幽幽的蓝光,身形如箭,直向筱田建市射去。
“啊”
山口组众保镖大惊失色,同时有三人跳出来,挡在筱田建市的身前。
朴哧!来者若同迅雷般的一刀正刺一名保镖的胸口上,对方能舍身救主,显然也出呼此人的意料,他身子提溜一转,身其身后绕去,同时将宽刀从保镖的身体里抽出。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青帮十把尖刀之一的修罗刀,彭真。
铁疑带领众手下与对方展开枪战,以刀法见长的彭真帮不上忙,也插不上手,看著已方与敌人你来我往的对射,他转念,决定去咖啡厅的后身看著,探下那里有没有后门。
结果他刚到胡同口,没等出来,就听见里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探头观瞧,只见里面果然有不少黑衣大汉在向四周警惕地观望,他立刻意识到自已立功的机会来了,爬上墙头,慢慢向咖啡厅的后门接近。当筱田建市出来时,他并未感觉怎样,但看到随后而出的谢文东,精神立刻兴奋到了顶点,两只眼睛闪烁著激动的精光。
再压抑不住体内的骚动,彭真艺高人胆大,全然未将山口组的那些保镖放在眼里,轮刀直接跳下墙头,冲杀过去。
他的目标当然不是筱田建市。而是位於他身后的谢文东,但他前冲的方向却是奔筱田建市去的,山口组人员护主心切,当然不会让他靠近。
顷刻之间斩杀一人,彭真转到筱田建市的身侧,两只眼睛恶毒地盯著谢文东,嘴角挑起,露出一丝阴笑,手中的宽刀也随之挥了出去。
“嗡!”宽马破风,发出刺耳的尖叫。
谢文东反应极快,见来者勇猛,身法快捷,便知他不是平常人,身子急忙向下一低,就地滚了出去。
他躲闪的动作固然狼狈,但却十分实用,彭真的刀贴著他的头发扫过。
他是躲开了,但筱田建市没有那麼好的运气,被宽刀锋刮到手臂,顿时间,鲜血流出,胳膊上多出一条三寸长的大口子,几乎整条腱肉切断。
筱田建市痛得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子顺著额头流出,身子踉跄著闪退到一旁。
见老大受了伤,山口组的人如同疯了一般,全部向彭真涌去。
彭真见一刀不中,心中懊恼愤怒,正准备继续追杀谢文东,却被蜂零售而来山口组众人拦住,他两眼瞪得溜圆,怒声喝道:“都他妈给我滚开!”说著话,手中的宽刀边舞,寒光乍起,眨眼工夫,又有三名大汉胸口血流如柱,缓缓倒地。
彭真用的是正宗的彭家五虎断垣残壁门刀法,招式大开大合,走刚猛一脉,与敌人对战时,刀法施展,声势惊人,摄人心魂。
随着三名保镖中刀倒地,众人再顾不上隐藏形迹,两名大汉同时举起手枪,对着彭真各开一枪。
但是,彭真周围都是山口组的人,那两人刚举起枪,就已被彭真发现,开枪的瞬间,他身子猛的向下一蹲,嘭嘭两声,两外山口组的保镖胸口中弹,惨死于自己人的枪下。
“啊——”
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后果,两名开枪的大汉大惊失色,手中端着枪,眼睁睁瞧着彭真左突右杀,不时的将己方人员斩于刀下,开枪也不是,不开枪也不是,愣在原地。
这时,谢文东已从地上爬起,被袁天仲喝格桑护于身后,看着锐不可当的彭真,袁天仲冷笑一声,回头说道:“东哥,我去制服此人!”
谢文东摆摆手,摇头一笑,说道:“再等等!”
他不相信,堂堂山口组老大身边的保镖人员会如此不济,二十多号,竟然能被一人打的溃不成军,分不清东南西北。
果然,就在彭真肆无忌惮的挥舞宽刀时,冷然间传出一声断喝:“混帐!”
一名身材魁梧健壮的大汉向彭真冲去,手中并无武器,但高大威猛的身材却异常惊人,尤其是与矮小的彭真比起来,两人体型相差得更加悬殊。
对于江湖高手来说,对方的身材不管如何健壮,对自己都构不成太多威胁,反而会成为负担,看了此人,彭真没无半点的惊慌,哈哈一笑,主动提到迎了过去。
当二人皆进入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彭真首先发难,身形高高跃起,宽刀由左至右的挥出,直斩大汉的脖颈。
大汉不慌不忙,等宽刀距离自己的脖子已足够近时,他出手如电,一把将彭真的手腕抓住,那只大手好似铁钳,无论彭真如何用力,宽刀再难向前移动半分。
哎呀,好大的力气!这人不简单!彭真心中一颤,脸色微变,他人在空中,被抓的手臂弯曲,腰眼用力一扭,下面反踢一腿,脚后跟狠狠扫向魁梧大汗的下巴。
魁梧大汉冷笑一声,另只手伸出,先是用手挡住彭真的脚跟,接着,顺势前探,又将他的脚腕子抓住。如此一来,彭真整个人被大汉横着抓起,后者猛然大吼一声,抡起彭真,恶狠狠向地面甩去。
以大汉的力气,这一下真摔实了,彭震的身手在高墙也受不了。
他的身子在急速下坠的同时,左手突然抓住大汉肩膀的衣服。
这一抓,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只听嘶啦一声,魁梧大汗的衣服被扯开,不过,也确实帮彭真卸掉不少的力道。
扑通!彭真先是重重摔在地上,接着,魁梧大汉站立不住,身子向前扑到,两人在地上翻滚成一团。
暗道一声厉害,彭真强忍疼痛,从地上窜起,再顾不上击杀谢文东,撞开一名保镖,飞身跳上墙头。
这时候,众保镖如梦方醒,可再找彭真的身影,早已不见踪迹。魁梧大汉冷哼着从地地爬起,举目向墙头望了望,然后快步走到筱田建市面前,低下身形,将其抗在肩膀上,向周围人沉喝一声,随后向胡同深处跑去。
谢文东看着山口组众人离去的身影,他把拳头握了又握,最后,还是慢慢松开。现在虽然是杀掉筱田建市的大好时机,但这样做,却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刘波在他身旁,十分肯定地说道:“东哥,杀手是青帮的人”
“哦?”谢文东疑道:“你怎么知道?”
“刚才那个人,是青帮十把尖刀之一的彭真!”刘波低声说道。
谢文东不认识彭真,但掌管情报部门的暗组老大刘波对青帮的情况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青帮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基本都看过他们的照片。
“是青帮?”谢文东摇头而笑,说道:“韩非是不是吃错了药?竟然想把我和筱田建市一同杀掉,他要干什么?”
姜森也笑了,说道:“韩非这次的行为确实很难理解。”
刘波正色说道:“也许,韩非并不知道他就是筱田建市,彭真一出来,就把目标锁定在东哥身上,如果他想杀筱田建市,刚才有很多机会。”
经他这么一说,谢文东回想刚才的情景,确实如此。他眯缝着眼睛,哈哈一笑,幽幽说道:“这回韩非的玩笑开大了。”
谢文东点点头,环视众人,道:“随我来!”说完,他拉起身旁面色白的张婧,向山口组众人离去的方向跑去。
有山口组在前面开道,谢文东还是非常放心的,即使胡同里有青帮的埋伏,也是山口组的人先遭殃。
胡同幽深,越往里面走,贫道就越多,还好有刘波这个追踪高手在场,不至于让谢文东等人跟丢。
在胡同里七拐八绕,急行了十分钟,众人终于看到前方出现宽敞的大道。
道路旁停靠着十多辆轿车,山口组的人正在向里面进,袁天仲眼睛一亮,喜道:“原来山口组在这边还有援军,东哥,我们过去!”他想过去蹭山口组的车,逃脱身后青帮杀手的追击。
谢文东听完忍不住笑了,他和山口组是什么关系?虽然刚才一起遭受到杀手的袭击,但是,这改变不了双方由来已久的仇恨,这时贸然出去,别说山口组的人不会帮他们,甚至还有可能会棒打落水狗,对己方大下杀手。
他摇头说道:“等山口组的人走后我们再出去!”
山口组的人动作很快,眨眼的工夫,全部钻进车内,随后洫启动,飞快地开走。
等他们走后,谢文东才带领众人走出胡同,可是此时,后面的杀手也将要追上来,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东哥,敌人要上来了!”
五行兄弟举起手枪,站在胡同口,将枪口齐唰唰对准胡同深处
谢文东皱了皱眉头,思绪急转,己方的人数太多,聚在一起逃跑,目标太大,容易被对方发现,必须得分散开来行洞。他转头对姜森等人说道:“老森,老刘,关峰,你们带上小婧先走,无论怎么样,先尽管离开广州!”
姜森吸了口气,急问道:“东哥,那你呢?”
“我留下和敌人周旋!”谢文东淡然说到。
“那样太危险了!”姜森充满顾虑地说道。
“南洪门会帮我的。”话虽然这样说,但谢文东心中有数,南洪门恐怕已经无法指望上了。
谢文东的求救电话早已经打出去了,南洪门估计也收到了,可是到现在还没看到南洪门援军的影子,谢文东估计他们是不会来了。
张婧不愿意离开谢文东,急声说道:“文东哥,我留下来陪你!”
谢文东正色说道:“你必须得走!”敌人的目标就是他,张婧若留在自己身边,不仅危险,而且还会碍手碍脚。他对姜森沉声说到:“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在最危机的时刻,把逃生的机会让给兄弟,而自己选择留下,这就是谢文东,他对敌人冷酷绝情,但对自己人却能做到忠肝义胆,截然相反的双重性格,在他身上却得到了完美的结合。他是坏蛋,只不过他坏得刚刚好。
姜森明白此时不是耽搁的时候,拽住张婧,快步地跑了出去。刘波深深地看眼谢文东,随后跟上去。关锋五人相互看看,齐声说道:“东哥保重!”然后,随姜森和刘波而去。
等他们都走后,谢文东的身边只剩下五行兄弟、格桑和袁天仲七人,人数虽然不多,但却十分精锐,随便挑出一位,都是能以一敌十的强手。
姜森等人走后不久,青帮的杀手也追了上来。
对方刚一露头,金眼抬手就是两枪,一名杀手脑袋中弹,夜视镜连同眼珠一齐被打穿,另外一人胸口中枪,倒退三步,仰面倒地,他穿有防弹背心,但子弹的冲击力太大了,打在身上,滋味仍然不好受。
谢文东双眼眯缝,冷静的思考,无行的枪法虽好,可敌人的数量太多,时间拖长,只怕已方吃亏,他轻声说到:“快走!”说完,他快步如飞,向街道对面的小胡同跑去,袁天仲和格桑紧随齐后,五行兄弟没有全部离开,金眼和木子为众人做掩护,隐藏于胡同口的左右,目光幽深地冷冷注视着前方。
谢文东对周围的地形毫无概念,只是胡乱的瞎闯,看到有条胡同,便率先钻了进去。殿后的金眼和木子在又打伤数名敌人之后,快速地跑了过来。
在胡同里,谢文东只跑出二十米,就无路可走,他选择的是一条死胡同,三面都是楼房,不高,只有二层,但想穿过,除非背生双翅。
该死!谢文东心中暗骂一声,折回来想退出胡同,但已经来不及了。数十名黑色衣装的杀手从街道对面的胡同口涌出,齐齐向这边跑来,手中的冲锋枪不时点射出子弹,打在胡同的墙壁上,土屑横飞,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数十把冲锋枪,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谢文东没有办法,又急忙退回到胡同深处,向四周观瞧,胡同里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障碍物能供己方躲避,若是这样交战,只怕己方八人坚持不到五分钟就会全部命丧于此。
这时,谢文东也急了,眼珠骨碌碌,心思飞转,五行等人则在旁眼睁睁地看着他。
突然,谢文东的眼睛一亮,在胡同左侧发现一扇不大的小铁门,此时也顾不上考虑铁门里面是什么地方,他跑到近前,拉了拉房门,见里面已上锁,转头对格桑甩头道:“撞开它!”
格桑浑身的蛮力,根本不把铁皮门放在眼里,冲到近前之后,猛的一脚,重重踢在铁门上,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铁门硬声而开,谢文东看也没看,直冲了进去。
其他人纷纷跟上,金眼留在最后,他没有马上进入,而是站在门旁,举起手枪,对准胡同口的方向
时间不长,一名黑衣杀手冲入进来,他还没等看明白怎么回事,金眼冷然一枪,打中对方的眉心,接着,他不再耽搁,窜进门内,回手将铁门关好
进入门内,是条长长的走廊,墙壁上只装有一盏暗红色的小等,走廊内异常昏暗
别看走廊不宽,里面却蹲有不少人,有男有女,脸色苍白,精神委靡,其中有人吸着烟,有人推着注射器往胳膊上打针
谢文东等人突然撞进,把这些人皆吓了一跳,一各个目瞪口呆地抬起头,满面惊慌地看着他们谢文东显然也没想到门后会有这么多人,但定睛一看,马上明了,这些人都是~瘾君子~,~瘾小姐~!
他暗哼一声,快步地穿过他们,向走廊里面走去
这些吸毒者反应过来,纷纷有气无力地咒骂道:妈的,他们不是警察!
出了走廊,眼前的光线忽忽暗,诺大的场地中都是人,随着激烈的快节奏音乐,忘情的欢呼,跳舞
直到这时,谢文东才弄清楚,自己闯进的是一家迪厅
他转回头,向五行等人使个眼色,众人会意,纷纷将武器藏进怀中,面无表情地走进舞池中
周围有了无数跳舞的男女做掩护,谢文东等人的心情松缓许多,不过,危机并没有过去,舞厅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毕竟后面的杀手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追杀进来谢文东向金眼使个眼色,然后手指门外
后者点点头,快步向舞厅的大门外走去金眼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走廊内,状似随意地抽着烟,但眼睛却透过玻璃警惕地扫向四周
舞厅外的街道十分热闹,门口停靠的轿车很多,进入的客人络绎不绝,但其实有不少人都是贼头贼脑的,目光漂浮不停,不时地注视着周围金眼看罢,将香烟扔掉,快速返回舞厅,找到谢文东之后,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东哥,外面似乎有青帮的眼线!
谢文东恩了一声,如果只有眼线还好说,但万一埋伏有杀手,自己这些人冲出去可就危险了
正当他犹豫不绝的时候,青帮的杀手也从后门追了进来,带头的两人,正是铁疑和彭真看着舞厅内熙熙攘攘的人群,铁,彭二人颠感头大,眉头随之皱起,放眼看去,舞场里至少有数百人,想从中找出混杂在里面的谢文东等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时,一名手下人高声叫道:他们在那!
顺着他手指方向,铁疑和彭真齐齐望去,谢文东倒是没看见,可是却看到了格桑格桑两米多高的身材,在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比周围的人群高出一个脑袋,格外的醒目
他们看到了格桑,同样,格桑也看到了他们,正到铁疑举枪的时候,格桑迅速低了下去,藏进茫茫的人海中
东哥杀手追来了!格桑双腿弯曲,半蹲半站,对谢文东急声说道
“好快的速度!”谢文东幽幽嘟嚷一句,眼珠乱转,随后,他看着周围的几名兄弟,笑了,笑得诡异,说道:“我们冲出去!”
金眼一惊,连连摇头,说道:“东哥,我们还不知道外面有没有敌人的杀的,贸然出去,只怕……”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含笑说道:“我有办法!”说着,他把手枪抽了出来,对周围众人说道:“抓紧了,不要走散!”说完话,他举起手枪,对着舞厅的棚顶连开三枪。
嘭、嘭、嘭!
三声清脆的枪响,在舞厅内乍然响起,顿时间,原本欢跳的人群尖叫连连,“有人开枪!”“杀人啦……”
惊慌失措的人群大呼小叫着,象是没头的苍蝇,相互的推搡、拥挤,整个舞厅内,乱成一团。
无数的青年男女疯了一般向舞厅的大门外跑去,谢文东等人趁机随着人群也跑了出去。
后机的铁疑和彭真等青帮人员大急,全力的向舞场中央跑,可是,四周到处都四散奔逃的人群,将他们这干人挤得东倒西歪。
“妈的!混蛋!”铁疑高举着手枪,面对如混乱的场面,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他转头对手下大人声喝道:“给外面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都到迪厅的正门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谢文东跑了!”
“是!”一名青年急忙掏出手机,给外面的同伴打电电话。
谢文东等人混在人群中,顺利出了迪厅,又随大流跑了好一会,看准路旁停靠的几辆汽车,相互打声招呼,直冲过去。
杀手出身的五行兄弟精通盗车之术,由于时间紧迫,直接将车窗砸开,钻近两输轿车内,只一会工夫就将火点着,谢文东等人毛腰跟上。
刚进入车内,后面就飞来数颗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叮直响。金眼很踩油门,汽车猛窜出去。
由于路上的行人太多,金眼按住喇叭,一直都未松开,在人群中硬是冲开一要出路。
木子所开的汽车紧紧跟随,虽然有金眼在前开道,他不用躲避人群,但后面追杀而来的杀手将子弹全部倾汇在他所开的汽车上。
叮叮当当!在一连串的火星中,汽车被打得千疮百孔,车内的木子、水镜四人将身子伏到最底,射避子弹的同时,也不停的回去反击。
金眼边开着车,边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去哪?”
还没等谢文东说话,他的手机响起,向问天打来的电话。
“谢兄弟,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这里遇到些麻烦,大批的军队封锁住我们的各处据点,无法对你进行支援!”
军队?谢文东明白了,为了配合韩非暗杀自己,杜天杨铤而走险,把军方的势力也用上了
他暗暗咬牙,调集如此多的军队进城,不知杜天杨要如何收尾?若在中央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这样作也没人会说什么,但新任领导人有意要把它挤下台,他这样作,无疑会落人家的口实,杜
天杨的下场,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自己如何带着兄弟们脱离险境,他对向
问天一笑,说道:向兄先解决自己的事情,我这边不用你再担心!”说完,他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谢文东眉头微微皱着,仰头说到:“先想办法把后面的杀手甩掉!”
“明白!”金眼答应一声,渐渐加快车速,这时候,他已也不在乎红灯绿灯,见路就行,
轿车开得奇快无比。
谢文东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
南洪门被军方控制住,自己去了等于自投罗网,另外,青帮这次行洞如此周密,只怕机场
,火车站以及出城的交通要道都已埋伏有他们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找个地方先避一避,可
是,自己去哪避呢?广州对于谢文东来说实在太陌生了,除了向问天,他在找不到一个熟人。
他长长吸了口气,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想掏烟盒,结果手指碰到一张硬物,抽出一瞧,原来
是张名片。看到这个,他目先是一疑,接着,嘴角挑起,幽幽笑了,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当
即给李开河打去电话。
此时夜幕已深,李开河早睡觉了,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听,声音含糊不清的问道:“什么
事?”
“我是谢文东,想找李兄帮个忙。”
“哦,谢文东。”睡得迷迷糊糊地李开河还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怎么了?”刚说完
,他朦胧睡眼猛地瞪圆,尖声说道:“什……什么?你……你是谁?谢文东?”
“没错!我是谢文东!”
“老天!”床上的李开河急忙翻身爬起,又惊又喜得说道:“原……原来是谢大哥,你…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在他的印象里,谢文东和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同
在黑道,同时一帮之主,但两人的地位却相差太悬殊了。
谢文东淡然一笑,不紧不慢地柔声说到:“我希望到李兄那里住上几天,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什么时候?”李开河紧张地问道。
“现在。”谢文东干脆地说道。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李开河笑道:“谢大哥能看得起小弟,是我的荣幸!”说完,
他眨眨眼睛,低声问道:“谢大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开河能做到一帮的老大,当然也不是傻子,身为北洪门和文东会双料大哥的谢文东,好
端端怎么会住在自己这里呢,肯定是有原因的。
谢文东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青帮要杀我,我必须要找个地方避一避,李兄是个
能让我信赖的人。”
他和李开河仅仅见过一面,只觉得这人很直爽,至于值不值的信任,他也不清楚,但现在
他已经没有其他的人选了。
听完这话,李开河先是一惊,随后又感觉很荣耀,自己能让谢文东看重,无论怎么说,脸
上都是十分有光的。他立刻说道:“操他麻的,青帮这些免崽子的胆子也太大了!谢大哥不用
担心,你在哪,我这就派人去接你……不,我亲自去接你!”
谢文东摇头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自己坐车过去!”
“我在东莞庄!”李开河说道:“谢大哥,我还是去接你吧!”
“你只需告诉我怎么走就可以了。”
“上北环高速公路,东行……”
记下李开河所说的路线,谢文东道了一声谢,把电话挂断,然后对金眼说道:“上北环高
速公路!”
金眼老脸一红,低声问道:“东哥,北环高速公路在哪?”
谢文东揉揉额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两辆轿车,速度飞快,虽然把后面的大队杀手甩掉,但仍有三辆青帮眼线所开的汽车穷追
不舍,象是尾巴一样,在后面紧紧跟随。时间不长,前方路旁出现一座报亭,金眼把车速降了
降,开到报亭前,停下车,探问道:“北环高速公路怎么走?”
报亭的老板愣了愣,向北方一指,说道:“北走不远就到了……”
“多谢!金眼再次加速,按照老板所指的方向开去。”
他们前脚更走,青帮的眼线也到了,两辆汽车继续追踪,停下一辆,跳出两青年,跑到报
亭前,一脚将门提开,抓住老板的衣领子,大声喝问道:“刚才他们问你什么?”
老板被吓呆了,顿了半晌才说道:“他……他问怎么去北环高速……”
青年将老板推开,掏出手机,给铁疑打去电话。
听完下面眼线的话,铁疑精神大振,压了压挂在耳朵上的麦克,对手下众人高声喝道:“
上车、上车!敌人去了北环高速!”
在铁疑的调动下,青帮分散在西村地区的二百余名杀手也纷纷坐上汽车,直奔北环高速公
路而去。
上了高速,再找李开河所说的地方就好找许多,毕竟路旁都有竖有醒目的标识。
车上,金眼便开车边充满顾虑地说道:“东哥,这个李开河信得过吗?如果他和青帮是一伙
的,我们过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一点,谢文东当然也明白,只是,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他实在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叹
了口气,淡然说道:“有时候,我们只能去赌一赌,碰碰运气,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金眼点点头,不再说话。
去东莞庄,走北环并不是近路,甚至很绕远,但是,这条路最通畅,到沙河立交桥的时
候下高速,直穿银河革命公墓便可到东莞庄。
谢文东等人进入银河革命公墓时,已是晚间12点。公墓占地面面积近十万平方米,面积
庞大,公路上静悄悄的,别说行人少见,即使是过往的车辆也寥寥无几。此处毕竟是墓地,
深夜时,行人多有避讳。
扭头看看后面,青帮的眼线仍在跟随,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谢文东皱皱眉头,沉
声说道:“无论李开河值不值得信任,我们得先把这些‘尾巴’除掉!”
金眼向四周望了望,公路幽静无人,道路两旁都是树木,此地如此僻静,不动手还等待
何时?
他急踩刹车,两辆轿车在路中停下,五行兄弟纷纷推开车门下了车,拉成横排,站于车
后,端举手枪,面无表情地将枪口瞄准向后追来的敌人眼线。
“嘭。嘭。嘭——”
当对方的汽车接近到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时,五行兄弟一起开枪,连续的枪声撕破宁静,
在公墓中乍然响起。
对方汽车的前窗上顿时被打出了数个窟窿,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各射出一股鲜血,喷在车窗上。
或许又于车灯耀眼的关系,五行兄弟并未将副驾驶座位上的青年当场打死,那人性情异
常勇猛,咬着牙,在临死之前控制住方向盘,硬是向谢文东等人直撞过去。
轰隆!随着巨响声,三辆汽车撞在了一起,皆翻滚出去,碎片四处飞溅,摔出十多米远
,车身扭曲变了型。
闪到道路两旁的谢文东,五行兄弟等人看后,皆暗暗吸口冷气,三辆汽车眼看着是全部
报废了,己方失去代步的工具,还怎么逃脱青帮杀手的追杀?何况,在墓地里也没有地方再
去找车!
对方并未给谢文东等人思考的时间,随后又上来四辆汽车,停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车门
齐开,从里面跳出五名眼线和八名黑衣杀手。
“哒。哒。哒!”对方以汽车为掩体,向谢文东等人连续开枪射击。
格桑和袁天仲退进公路右侧的树林里,而谢文东和五行兄弟闪到左侧的树林中,凭借树
林的掩护,开枪还击。
在对峙战中,五行兄弟的枪法发挥出威力,只一会工夫,就有四名眼线和两名杀手被其
打倒,没有伤者,六人都是头颅中弹,当场毙命。
对方剩下的七人心惊不已,再不敢露头,纷纷躲藏于车后,这时,后面又冲上来两辆轿车和
一辆面包车,停=在战场外,跑下来十五名青帮杀手,看模样,皆是装备最优良的那一批精锐。
有了这十五人的加入,青帮的进攻展现出威力,密集的子弹几乎压得谢文东等人无法露头。
正在青帮人员拉成横排,对着谢文东和五行兄弟所长的树林疯狂扫射时,从其右侧突然窜
出一条黑影,电光闪过,两名杀手的脑袋冷然掉落,无头的尸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啊——“
这一突变,把青帮众人都吓了一跳,又惊又骇的纷纷掉转枪口,向黑影射击。
他们的动作快,黑影更快,一把将离他最近的杀手提起,以他的身体为盾牌,迅速伏下身去。
哒哒哒——”青帮重任的子弹全部打在自己人身上可怜那人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
被罚了筛子。
黑影丝毫不停顿,池体的跨下钻出,手中软剑顺势挥出,正斩在一名杀手的胸口处,只听
得当郎一生,那人身上的防弹背心起了作用,挡住黑影致命的一剑。
双方同时是一愣,杀手没有想到黑影的动作这么快,黑影也疏忽了对方身上的防弹衣,但
相比之下,黑影的反应更快一些,没等对方回神,单手前伸,扣住杀手肩膀处的防弹衣,猛地
用力一轮,喝道:“出去!”
防弹衣哪能承受的住一个人的体重,侧面的口子应声而开,杀手从防弹衣里掉出,一头向
后方的众人撞去“咚!”
众杀手见他猛飞过来,吓得急忙闪身躲蔽,他们闪开了,可旁边的汽车闪不开,杀手穿过
众人,一头撞在车身上,随着闷响声,车身的铁皮凹下去好大一块,杀手的脑嗲也头破血流,
昏死过去。
“哎呀!”见冲出来的黑影如此勇猛,杀手们直被吓得心惊胆战,连连后退,同时,手中
的枪也慌忙的乡黑鹰连续扫射。
黑影间双方距离拉开,自己再也没有得手的机会,身形一滚,从汽车的一侧反倒另外一侧
,趁着敌人停顿的瞬间,又飞身窜进树林内
不用问,这黑影正是袁天仲,他冒险从树林中冲出,虽然只伤到对方四人,但却成功地阻
止住杀手对谢文东等人的压制。当杀手还想向袁天仲逃走的树林开枪时,五行兄弟缓过气来,
举气手枪,对着众杀手又是一阵乱射。
枪声中,六名杀手中弹到地,原本20多号人,经袁天仲这一闹,又只剩下十几人。这时,
后方车灯闪烁,又上来5辆轿车。青帮杀手精神大振,反观谢文东5人,倒是满面苦色,青帮的
杀手简直如同潮水一般,一波连这一波,打不尽,杀不绝,倒下一批,马上又有另外一批填补
上,机房的弹药即使在充足,也架不住这么消耗。
“东哥,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先撤吧!”
金眼摸摸口袋,在数清一下弹夹里的子弹,额头涔出虚汗。谢文东也明白此时是该撤退的
时候,可是,自己向哪撤?没有车。根本跳不出杀手的追击,托藏进树林里,青帮人员只会越
聚越多,那是自己这些人更没有机会跑掉,他眯缝着眼睛,说道:“要想办法,抢下对方一辆
车!”
金眼眼口吐沫,为难得摇摇头,对方汽车是不少,距离己方也不远,可是要过去强抢,得
顶着敌人数十把枪的火力,即便是铁人也得被打成铁饼。
五辆轿车车门打开,走出20号黑衣青年,其中有人带着耳麦,手中清一色的手枪。“兄弟
,快过来帮忙!”一名蹲在车后的青帮杀手边开枪边回头大声喊叫。
“谢文东在哪?”带头的青年将手枪上膛,毛腰跑到杀手身边,疑声问道。“就在那片树
林里!”杀手用枪筒点点谢文东等人所在的树林
嘿嘿冷笑道:“他们这回是跑不了!”不过,点子的枪法很准,已经伤了我们很多兄弟,
大家都小心一点!
“太好了!”青年微微探头看了一眼,咧嘴而笑,抬起手枪突然顶住杀手的脑袋,毫无预
兆,猛的就是一枪。
“嘭!”的近距离的射杀,毫无半点悬念。杀手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明白,脑袋一偏,身子
如同受到重撞,横着扑倒在地,溅射而出的鲜血将车身染好大一片。
“啊——”青年众杀手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搞不清楚自己人怎么杀起自己人了。
不过,他们看错了,来者二十人并非青帮人员。青年的枪只是拉开序幕,其余的十九名青
年纷纷将枪口对准众杀手的脑袋,连续扣动扳机。
“彭、彭……”这不是战斗,而是赤裸裸的枪决。
十余名青帮杀手在骇然和迷茫中死于非命,每具尸体的眼睛都是大睁开,直到死,他们仍然充满疑惑。
最先开枪的青年藏于车后,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高高举起,连连摇晃,同时高声喝道:“东哥,我们是血杀!”
对方的阵营中突然穿出枪声和惨叫,谢文东等人正觉得奇怪,听到青年的叫喊声,精神顿
时一振,再看那张高举的黑色卡片,正是血杀的黑帖!谢文东大喜,对五行说道:“是血杀的
兄弟来了!”说着,他从树林中走出。
来者确实是血杀的人。
姜森、刘波等人带着张婧跑了,但血杀的兄弟没有跑,按照姜森的意思,他们隐藏在西村
附近,观察战局。
当杀手铺天盖地追杀谢文东时,他们趁机杀掉两名青帮的杀手,同时拿下二人身上的对讲
机以及耳麦,铁疑在用对讲机给手下人下令的时候,血杀的众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偷下几辆汽
车,便直向北环高速而去。
通过铁疑的不时下令,他们对谢文东所在的方位了如指掌,全速行驶,第一时间赶到交战
的现场。
看完血杀众人的解释,谢文东嘘了口气,拍拍带队队长的肩膀,赞叹一声,“好样的!”
说完,他向后方望了望,又急道:“此地不能久留,我们快走!”
青帮的杀手死个精光,留下数辆汽车,这回谢文东不用再因为没有交通工具而犯愁,他与
众人上了数辆轿车,迅速行出墓地。
按照谢文东的意思,此时身后没有青帮眼线,自己也不用再去李开河那里躲避,可直接开
车出广州,随便去哪个城市,附近的佛山也好,东莞也好,只要有机场就行。
可是血杀通过青帮的对讲机得知气急败坏的铁疑已封锁住全部出城的路口,并在各个收费
站安插下大量的青帮帮众,检查过往车车辆。
知道这个消息之下,谢文东细细一琢磨了最终决定还是去找李开河。
在东莞庄一家名叫花都夜总会的门口,谢文东见到已在那里等候多时的李开河。
李开河身边没有多少人,只有67名精干的汉子。谢文东受到青帮的追杀,既然要收留他
,必须得杜绝消息,李开河只把几名自己信的过的兄弟叫过来
见面之后,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众手下,迅速进入夜总会内。
没有进入大厅,在玄关处,李开河身行一转,上了旁边的楼梯,同时,对手下的几名兄弟
低声交代道:“你们去把谢大哥他们开来的汽车整走,藏起来也好。总之就是不能留在这里!
“明白”几名大汉飞快的跑出夜总会。
谢文东笑了笑,暗赞一声李开河够细心的。上到3楼,李开河将谢文东等人让到一间会议
厅试的房间。直到这时,他方问道:“谢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青帮的人要杀你,为什么南
洪门没有插手?”
“不是南洪门没有插手,而是他们根本插不上手!”谢文东幽幽手道:“韩非接用了军方
的势力,现已控制住南洪门!”
“什么?军方势力?“李开河惊讶的张大嘴巴,说道:”难道难道韩非想用军队围剿
南洪门?“呵呵,不会!”谢2文东摇头而笑,说道:“无凭无居,他们动不了南洪门,何况,
扫黑是警察的事,军方无权过问。”
“那他们怎么”
“所以说,韩非在玩火,而军方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头子也在玩火。”谢文东笑眯眯的说道
:“不过,这一次玩的火套大,要引火烧身了!”
“呼!”李开河松了口气。他与男洪门关系交好,向问天对他也向来照顾有加,他还真担
心军方的插手而使向问天发生危险。他笑道:“谢大哥,你先在这歇歇脚,等会我帮你安排地
方休息。”
“多谢了,李兄!”谢文东含笑道谢
“呵呵,谢大哥客气了!你和向大哥都是洪门的人,洪门对我一直不错,若是有需要我帮
忙的,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李开河说道:“何况,谢大哥还是我十分景仰的人,咱们又是
老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开河是个爽快的人,不过,他能在龙蛇混杂的广州生存至今,也是个聪明人。
和谢文东交谈的同时,他联续给自己几个好朋友发去短信,让他们敢来帮忙,其中有河南
帮、蒙古帮、广西帮等几个帮派的老大。
他知道,谢文东在自己的地头上突然消失,青帮肯定会找上自己,万一话不投机,动起手
来,己方可不是青帮的对手,把几个老大找来,不指望他们帮忙,重要能为自己压压阵脚,壮
壮声势就好。
事情还真被李开河猜对了
几个帮派老大赶到夜总会之后,没过多久,青帮就给他打来电话。
得知他在火都夜总会,青帮的终杀手在5分钟后赶到。
带队的除了铁疑和彭真之外,还多了青帮智囊魏东东、暗影刀邱平,十把尖刀,青帮把
能出动的全都出动了,可见对谢2文东的重视程度。
铁宁赶到银河公墓的时候,除了满地的尸体,在没有找到一个活口,他如同疯了一般,大
发雷霆,在命令青帮帮众全面封锁广州的同时,他带人追了下去,进入东莞庄一带,请帮众杀
手象是一面张开的网,将整个东莞庄翻个底朝天,连谢文东的影子都没看到。谢文东好像凭空
消失了似的,在东莞庄这里人间蒸发。
身为斩首刀的铁宁也不是傻子,马上预感到有人在帮谢文东脱身,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经常
在东莞庄一带活动的东北帮。
花都夜总会大门外。
青帮的汽车已将街道的两头堵死,铁宁,彭真,魏东东,邱平四人站在夜总会的大门前,
脸色都很难看,一个比一个阴沉,在其后方,是黑压压一片的杀手,帮众,人数超过三百号,
杀气腾腾,气焰逼人。
当李开河带着七名心腹以及二十余名看场的小弟从夜总会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
般场景,他的东北帮就弱小的可怜了。
咽下一口吐沫,他强挤出笑容,尽量装出莫名其妙的样子,走上前去,说道:“是什么风把青
帮的兄弟们吹到我这里来了,哈哈。”
铁宁两只眼睛放射出阴森森的冷光,直勾勾盯着李开河,过了半响,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
,他方冷冷一笑,说道:“少他玛和我这些场面话,我只是想知道,谢文东在哪里?”
“谢文东?北洪门的谢文东?”李开河惊讶地问道。
“没错!”铁宁背着双手,脸上如同挂了一层寒霜,说道:“把谢文东交出来,我们一切
都好商量,若是不然,嘿嘿,你今天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铁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谢文东那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来我这个小地方,要找谢文
东,应该去南洪门找啊,我想铁大哥是找错了地方!”李开河说话时,表情虽然平静,但整个
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你不知道?”铁宁大步走上前,说道:“谢文东就是在东莞庄这里消失的,你竟然告诉
我不知道?”
李开河正色说到:“东莞庄这么大,谁进来,谁出去,我怎么会清楚?铁大哥这么说就有
些强人所难了。”
铁宁两眼一瞪,背于身后的手猛然抬起,手中的枪恶狠狠顶在李开河的脑袋上,咬牙说道
:“李开河,交不出谢文东,我就要你的脑袋!”
到了这时候,它即使真交出谢文东也没有好下场,两边不讨好,死的会更惨。李开河豁不
出去了,正色说道:“难道青帮的人做事是这样蛮不讲理,以强凌弱吗?你们当初进入广州,
拉拢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青帮在广州与南洪门交战,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不占,所以刚进入广州时,韩非就定
下策略,青帮所以行洞只针对南洪门,对其他黑帮实行怀柔,拉拢的政策,广州毕竟是人家的
地盘,一旦树敌太多,对己方不是很利。
青帮的口号一向喊得很好,事实也是这么做的,并拿出大笔金钱买同不少黑帮的老大,让
他们站在自己这边。
东北帮是倾向南洪门的,但也没有公开与青帮为敌,一直以来,双方都是相安无事,现在
李开河这么说,是想用话压住铁宁。
若是平时,若是其他的事,李开河的话还会有些作用,但现在铁宁要找的是青帮头号劲敌
谢文东,哪还能听进去这些。他慢慢握紧拳头,狞声说道:“你是真不打算说出来了?”
看着铁宁满面狰狞的样子,李开河的冷汗流出,他面颊的肌肉踌躇几下,摇头说道:“对于铁
大哥的欲加之罪,我没什么好说的!”
“草你玛的,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说着,他手腕一抖,扣动扳机。
“嘭!”
子弹贴着李开河的脸庞飞过,几乎将他整个耳朵打掉,瞬时间,鲜血将李开河的半个脖子
染得通红。
“你们不要旗人太甚!”两名李开河的心腹看不下去,双双冲出,抡起手中的片刀,直向
铁宁冲杀过来。
不等铁宁出售,周围的青帮杀手们一拥而上,将两人拦住,同时,十多把枪砥柱他们的脑
袋。
铁拧深深吸口起,阴声说道:“李开河,你给我听清楚了交不出谢问东,我今天就荡平你
的东北帮!”
这时,与李开河关系交好的几名老大纷纷从夜总会走出,看到这般局势,几人皆是一震,
内蒙帮的老大名叫那顺,他与李开河私交最深,见他被打伤,他怒火中烧,大声喝道:“你们
做的是不是太过份了?”
想不到这还有这么多的老大在夜总会里,青帮众人皆是一怔,铁宁亦暗暗皱起眉头。
那顺继续说道:“刚才,我们一直都在夜总会喝酒,开河做错了什么,让你们青帮兴师动众来
了这么多人,想打架是吗?有种的把枪放下,和老子单条!”他越说越怒,声音也越来越大,
双手叉腰,站在场中,目光不停地扫来扫去。
“妈的!”彭真低骂了一声,晃身准备上前,一旁的魏东东拉住他,微微摇了摇头。
如果此事只涉及李开河一人,那还好说,无论是杀他,伤他,甚至端掉他的的东北帮,都
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但事情牵扯几家帮会的老大,可能变得就不简单了,一个处理不好,会影
响青帮在广州的声誉。
铁宁也考虑到这一点,眉头皱的更深,眼前这几个帮会老大,即使捆在一起他也不放在眼
里,杀掉他们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只是回去之后,无法向老大交代。
谢文东的事情,已经被他搞砸了,如果再发生其他的乱子,自己简直没脸混了。想到这,
他暗暗叹了口气,本是铁青的脸色缓解许多,疑声问道:“你们刚才在喝酒?”
“没错!”那顺理直气壮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们刚刚参加了南洪门的聚会,但觉得
没有尽兴,就来到这里继续喝。”
铁宁闻言,转头看向魏东东。
魏东东是青帮的首席智囊,很多时候,韩非也听从他的建议,此时,铁宁实在没办法,询问他的意思。
魏东东吸口气,眼珠提溜乱转,考虑片刻,他轻轻说道:“先撤!”
铁宁目显凶光,握着枪的手紧了又紧,沉默半晌,他无奈摇头,目光扫过那顺,看向李
开河,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李兄弟,刚才出于误会,多有得罪,实在不好意思了!告辞!说完,又向手下的兄弟们一甩头,喝道:走!
青帮的人来的快,走的也快,三百余人,眨眼工夫消失得干干净净。
等青帮的人离开之后,李开河如同虚脱了一般,擦擦额头的冷汗,对那顺苦笑道:谢谢!
你我兄弟还客气什么?那顺向前凑了凑,低声问道:开河,谢……谢先生真的在你这吗?
李开河淡然笑了笑,没有回答,走向另外几名老大近前,连连拱手道谢。
且说上了车的铁宁,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忍不住回头问道:小魏,为什么要让我撤?
1魏东东悠悠一笑,耸肩说道:这几个家伙死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
铁宁一楞,随后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谢文东真在他们的手上!
我不确定,魏东东说道:但是,他们肯定有问题。如果李开河真不知道谢文东的下落,平
白无故被铁兄打了一枪之后,会这么轻易的放你走吗?李开河为人刚烈直率,即使他不敢和我
们动手,也会和我们纠缠好一会的,可是刚才……
可是刚才,他他玛连屁都没放一声!彭真眼睛一亮,接着魏东东的话头说道。
没错!魏东东含笑点点头。
铁宁一拍大腿,喜道: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那个王八蛋,逼他说出谢文东在哪!
不妥!魏东东摇头道:如果他硬是不说,我们又没有证据,拿他没办法。现在非常时期,韩大
哥很重视社团的声誉,杀掉李开河是小,影响社团与其他黑帮之间的关系是大。
你们的考虑就是太多了!彭真气道:我们混的是黑道,做事还要个狗屁证据,一会顾虑这个,
一会又顾虑那个,束手束脚,真是让人憋气!
铁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点头说道:小魏说的对!如果真把黑帮势力都逼到南洪门那边
,对我们社团的形式十分不利。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魏东东笑道:谢文东十之八九就在东莞庄这一带,只要我们封锁住这里,他肯定跑不掉,
剩下的事情,就需要我们再好好想想办法了。
花都夜总会。
下面的小弟简单地为李开河的耳朵做了包扎,随后,他带着那顺以及几名老大,上到三楼
,进入谢文东等人所在的会议厅。
看到谢文东,那顺几人皆是一惊,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北洪门大哥还真在李开河的场子里。
“谢先生!”看到谢文东,几名老大心中虽惊,但还是纷纷见礼。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走到李开河近前,看了看他耳朵上的伤口,问道:“李兄,伤得怎么样?”
“呵呵!”李开河笑了,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算什么?!只是小伤!”
“谢谢了!”谢文东拍拍李开河的肩膀,心中很是感动。他由衷说道:“李兄放心,青帮对你所做的,我一定会在日后帮你加倍找回来的!”
“啊!”李开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憨然说道:“有谢大哥这句话,就算青帮要我李开河的脑袋我也认了!”
东北人性格直爽,尤其是混黑道,最看重的就是义气二字,你若把他当朋友,他就能为你两肋插刀。
李开河来到窗前,向外望了望,只见街道上安安静静、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他嘘了口气,说道:“还好,青帮的人被我骗走了……”
谢文东摇摇头,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他们还会再回来的”
“什么?”李开河同旁的几个老大皆大吃惊,纷纷瞪圆眼睛,看着谢文东。
刚才,谢文东通过窗户,把外面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他幽幽说道:“青帮把你伤得太容易了,也走得太容易了。如果换位思考,站在青帮的立场上,你会怎么想?”
经过这么一说,李开河惊讶地张大嘴巴,喃喃说道:“心中有鬼?!”
“没错!”谢文东点头道:“青帮肯定会认为你心中有鬼,所以吃亏后才不敢声张,想必,他们不仅已怀疑到你,而且已经开始封锁东莞庄,并在这里安插下眼线,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李开河等人越听越惊,越听越心中没底,额头再次渗出冷汗。他略带结巴地说道:“那……那我们不出去就是了。”
谢文东淡然说道:“我们不出去,青帮自然会找上门来。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他们不会也不可能把事情拖得太久。”
李开河眨眨眼睛,疑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拖!”谢文东说道:“尽量的拖延时间。只要能挺到明天下午,那么,事情就会有转机,若是不然,你我恐怕都走不出去了。”说完,他看向那几名老大,补充道:“还有诸位。”
众人相互瞧瞧,皆是心中苦涩,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陷入这个泥潭中。
李开河满面歉意,看向几位老大,叹道:“实在对不住各位了,因为我的事情,把各位兄弟拉下水……”
不等他说完,那顺摆摆手,说道:“开河,咱们是兄弟嘛,说那些干什么?!”
其他老大此时也说不出什么,顺水推舟地纷纷点头道:“是啊!不要说见外话嘛!”
李开河充满感激地向众人连连点头。
在谢文东看来,军方不可能长期封锁南洪门势力,军队在城市驻扎得太久,得容易引起恐慌,另一方面,他刚才已向北洪门和香港门打去电话,北洪门的援军最迟会在明天下午赶到,香港洪门的援军速度则会更快,吃亏的是缺少武器,不过,这点可以通过在场的几位帮派老大来解决。最关键的问题是,要拖到明天,说得容易,但做起来却太难了,青帮也绝不会拖到那么长的时间。
这一晚,对于广州的黑道来说,是个不眠夜。
南洪门受到军方的直接威胁,被牢牢控制住,各据点的人员只许近,不许出,闹得人心惶惶,向头号天连夜与南洪门骨干商议对策。
青帮为杀掉谢文东,全帮总动员,一边封锁住出广州的交通要道,一边包围住东莞庄地区,数以百记的眼线、探子游荡在各个街头。
谢文东连同一干老大困在夜总会里,更是不敢睡觉,紧张地布置防御,以应付青帮随时都可以展开的猛攻。
大帮派之间的激烈纷争,也直接影响到其他黑帮,广州的各帮各派都在观望今晚的结果,无论青帮有没有成功杀掉谢文东,广州的格局都将会发生变化。
凌晨三点。
首先是军方挺不住了。
一个团的兵力进入市内,在街道上展开驻防和封锁,已引起市民的高度紧张,市政府将电话打进广州军区,询问其原因,并让他们立刻将军队撤离市区。
军区的司令官可不管这些,也不在乎地区政府的请求和意见。军队就是一部运作周密的机器,命令传达下来,无须问为什么,也不必在乎结果怎样,只管去执行。就算上面的命令是调派他们去北京,进北京市区驻防,他们也会认真去执行。
市政府与广州军区联系无果,立刻将异常情况上报中央。中央对次事也异常重视,得知命令是由杜天扬下达,立刻给他打去电话,让他解释原因。
杜天扬倒是编出不少借口,但这些借口却无法说服中央,政治部部长袁华受中央指派直接找到杜天扬,责令他马上下达命令,把广州军区的部队撤离市区。
杜天扬在中央和军方都属于老资格,根本不把袁华这样的‘后辈’放在眼里,但中央的命令他却不能不执行,不然将形同谋反。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能多拖一分钟是一分钟。不过,他还是给韩非打电话,催促他形动要快,部队随时可能撤除市区。
接完杜天扬的电话,韩非也急了,部队一旦撤除,南洪门将不受控制,到时派出大批人力去援救谢文东,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他当即给铁疑打了电话,命令他无论如何,要在天亮之前解决掉谢文东,这是己方最后的机会。
凌晨三点十分,青帮的大队杀手返回花都夜总会,这一次,他们不是来和李开河谈判的,而是准备直接动手了。
此时,花都夜总会已经关闭,大门紧锁,里面毫无灯光,黑漆漆的一片。
见状,铁疑更加相信李开河有问题,手下的眼线已报,李开河连同那几名老大都没有离开过夜总会。
铁疑回头望望深厚的众手下,慢慢抬起手,人群中响起一片哗啦啦的上膛声。魏东东在旁皱着眉头说道:“铁兄,现在并不是最佳的进攻时机!”
瞟了他一眼,铁疑用力将手向前一挥。
哗——青帮帮众一拥而上,三百号人,顿时间将夜总会围个水泄不通,有人撬门,有人砸窗,有人爬墙……
楼内的谢文东等人都看得真切,知道生死之战的时刻到了,神经随之变得高度紧张起来,恐惧的情绪反而淡化许多。
咔嚓!
随着脆响声,夜总会的钢化玻璃门应声而碎,三名青帮的杀手带着夜视镜冲杀进来,可是,他们刚刚进入玄关,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况,迎面飞来数颗子弹,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三名杀手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毙命。
三名杀手身亡的同时,青帮的火力也疾风骤雨般地从外面打进来。
看守正门的是金眼和木子以及五名血杀兄弟,七人的经验都十分丰富,见敌人火力太猛,不再露头,等对方的下一轮冲锋。
同一时间,镇守一楼窗户的水镜、土山、火焰以及数名血杀成员也与青帮交上火,同样,他们这边亦处于被压制的一方。
放手二楼窗户的李开河和那顺登数名老大以及手下,他们遭遇的青帮人员不多,加上敌人无法从外面直接射击,压力较之一楼要小很多,但是他们枪战的经验以及枪法,与五行和血杀相差甚远,在于爬上二楼的青帮杀手交锋中,双方各有损伤,打个不分上下。
谢文东所在的是三楼,能爬到这里的青帮人员少只有少,即使爬上来,也被他身边的血杀兄弟和袁天仲、格桑轻松解决掉。
至此,双方的交火已全面展开,在铁疑的督战下,青帮人员作战勇猛,如同不要命一般,疯狂的向夜总会内展开冲击。
夜总会的正门成为双方交战的焦点,也是双方的生死之地,青帮的主力全部集中于此。
枪战进行的异常惨烈,尤其是处于进攻方的青帮,成批的人员中弹倒地,伤者和尸体马上被拖开,接着,下一批人员又补上。
战斗进行了十分钟,仅仅是正门,青帮的死伤就已不下三十人。
站在夜总会外的铁疑双手掐腰,目视战场,不停的走来走去,心里急得如同火烧。
在青帮又一次进攻被打退后,一名负责指挥进攻正门的头目跑到铁疑近前,颤声说到:“铁哥,敌人的抢手太厉害,兄弟们冲不进去啊!”
“冲不进去就给我硬冲!”铁疑厉声喝道:“推也要推进去,人都死光了,你就给我亲自上!”
“铁哥,下面兄弟损伤的太……”
不等他说完,铁疑把抢拔出来,怒道:“在废话,老子毙了你!”
铁疑的智慧以刚猛犀利见长,进攻一旦展开,便永无止境,要么是敌死,要么是我亡,这样的风格,也确实让人头痛,也让无数的对手闻风丧胆。
青帮的进攻凶猛,但五行和血杀的枪法也异常恐怖,给青帮造成极大的伤亡,死伤人数呈直线上升。
见久攻不下,铁疑也急了,他搞不懂,几个区区的地方黑帮实力怎么能这么强?让己方三百多号兄弟竟然冲不进去。
这时,他又看向魏东东。
后者苦笑,铁疑为人刚愎自用,他不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是绝不会询问自己的意见。他说道:“东北帮、内蒙帮等几个帮派的实力只能算中下,可是,现在却表现得如此厉害,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文东和他的手下在夜总会里?”铁疑挑起眉毛。
“没错!”
“该死的李开河,他果然收留了谢文东!”
想到这,铁疑懊悔不已,如果自己第一次来夜总会的时候能冲进去查探个究竟,就不会有现在这个局面了。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总算把谢文东藏身的地点找到,高悬在嗓子眼的心也稍微放下一些。他用手指敲打额头,眼睛骨碌碌乱转,目光扫来扫去。
正在这时,他无意中瞥到夜总会对面的楼房,一栋不高的土楼,上下只有五层,铁疑灵机一动,对身旁的一队手下指指楼房,急声说道:“你们上到那栋楼顶上,给我压制住二楼和三楼的敌人!”
铁疑也是懂得应变的人。既然对方在一楼的防守严密,己方就应该改变进攻方向。只是二楼和三楼地势较高,从外面无法对敌人进行直接射击,不能给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如果令大队的兄弟们直接向上攀爬冲锋,对方占有有利地形,打起来,还是己方吃亏,所以,他就想到以高制高,让手下人占领高点,压制住敌人在二楼和三楼的火力,给下面兄弟制造强冲进去的机会。
二十多号善于中远距离射击的青帮枪手冲入夜总会对面的楼房内,直接向顶楼跑去,同时,暗影刀邱平也跟了上去。
夜总会二楼。
李开河等人还与零星爬上二楼窗台的青帮杀手交战,他们打得相对轻松,根本不需要隐藏身形,站在窗台前,只要看到青帮的人露头,就直接一枪打过去。
但他们的优势随着青帮人员爬上对面的楼顶后,宣告消失。
邱平站在天台上,目光如电,冷冷扫过夜总会二楼和三楼的窗口,随后,取下背后的弓箭,对冷二楼的一扇窗户,上弦、张弓、瞄准,动作熟练,一气呵成,接着,夹住箭尾的手指猛的一松。
嗖!离弦之箭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在空中闪过。
李开河的一名心腹手下正用片刀疯砍爬上来的杀手,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好象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嘴里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眼中已推动光泽,只见他的眉心正中,被一支黑色的雕翎打穿,由于力道太大,箭尖在他的脑后探出。
“啊!”
他的中箭身亡,直把左右同伴下的面无血色,他们连箭是从哪射起来的都没看清楚。
还在他们愣愣发呆的时候,又有一名杀手从外面爬上窗台,一手抓住沿边,一手抬起枪,对着众人连续扫射。
“哎呀……”两名东北帮的小弟中弹倒地,不过,其他人也纷纷清醒过来,斜刺里,猛然冲上一名青年,将杀手的冲锋枪扣住,全力向怀中一拉,硬生生夺了过来,接着,回首一记枪托,正砸在杀手的脑门上,后者尖叫一声,仰面从二楼摔了下去。
可是,还没等青年炫耀刚刚多来的冲锋枪,一道黑电凌空飞来,刺在他的脖子上。
扑嗤!这一箭,几乎将他的胫骨击断,青年吭哧一声,扑倒在地,两只眼睛瞪得溜圆,身子颤动几下,便没了动静。
这一次,众人看清楚了,箭是由对面的楼房射出来的。
邱平两箭,直接去了对方两人的性命,周围二十名青帮枪手也纷纷站好位置,开始对二楼,三楼的窗户进行连续的射击。
噼噼啪啪!冲锋枪散射而出的密集子弹瞬间将所有窗户打碎,连带着,打si打伤数名人员。
指挥战场的铁疑见状,精神大振,抬手打个指响,下令道:“给我往上爬!”
这回,青帮对二楼的冲锋可不再是零星的了,而是大规模的压上。
数以百计的杀手肩背冲锋枪,口掉匕首,手脚并用,在夜总会的楼面上迅速攀爬,远远望去,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一条条黑影,贴紧楼梯体,好像要给夜总会穿上一层黑色的外衣。
夜总会内的谢文东已感觉到危机,指挥血杀,向对面楼顶处的敌人给予反击。同时,他带着袁天仲和格桑迅速跑到二楼,对那里的李开河等人进行援助。
等他们下到二楼时,双方的交战已到了白热化,李开河,那顺等几名老大带领手下人员拼死顶住青帮的杀手,每个窗台都成了敌我双方你死我活的要地。尸体层层叠叠,鲜血汇聚成小河。
李开河等人很清楚,一旦让青帮杀手冲进来,自己这些人的下场将会是怎样,所以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拼命去御敌。
青帮的杀手也同样没有选择,有铁疑在后方督战,他们只能前进,后退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双方都是在打一场没有选择的战斗,场面也异常的血腥。
谢文东三人下来以后,立刻加入战团,格桑冲进那顺所在的房间,同时拆下门板,大吼着向窗台外的杀手猛砸过去。
这一门板下去,三名青帮人员满面是血,跌落下去,随后,又爬上来数名杀手,几名杀手连同支离破碎的茶几一同坠落。
格桑固然勇猛过人,但他毕竟只能防住一处窗台,无法改变己方溃败的整体局势。
袁天仲见状,说道:“东哥,我想办法冲出去,杀掉对方的头目!”
谢文东摇摇头,青帮的人员太多了,而且人人都有枪,袁天仲身手再高强,但直接冲出,只会被打成筛子。他幽幽说道:“那样太危险了”
袁天仲邹着眉头,道:“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
谢文东叹了口气,袁天仲的话没错,以当前的形式,己方也确实快被青帮逼入绝境。
就在他考虑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外面指挥战斗的铁疑电话响起,接起一听,原来是青帮位于广州分部打来的电话。
“铁大哥,大事不好了,分部遭受到陌生敌人的进攻!”什么?“铁疑听完,脸色顿变,分部遭受进攻?这怎么可能?南洪门被军方控制,谢文东被自己困在夜总会,广州还有哪个黑帮敢进攻青帮?铁疑足足楞了5秒钟,忙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们我们快要抵挡不住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十分嘈杂,喊叫声、抢声连凶横一片。
为了杀掉谢文东,青帮把精锐人员都派出去了,同时,也将帮会中的大部分强制弹药带走,留在分部的,除了韩非和众保镖之外,其他的皆为平庸之辈。
该死!铁疑的冷汗顺势流了出来,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刻发生这样的乱子。他急的直抓头,咬牙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是他们的火力太猛了,我们已经战死好多兄弟”
铁疑的身子又气又怒,急的只哆嗦,魏东东和彭真看出他的鸳鸯,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分部告急!分部遭受陌生敌人的偷袭,兄弟们已抵挡不住了”铁疑疑视二人,喃喃说道。
“啊?”魏东东和彭真皆大吃一惊,后者瞪圆眼睛,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魏东东叫道:当然是回去救援了!
可是,谢文东他
现在不要管谢文东了,韩大哥的性命要紧!魏东东和韩非的关系可比彭真浑厚的多,现在听到分部告急,整个心都楸成一团,恨不得背生双翅,直接飞回去
彭真看看魏东东,再瞧瞧铁疑,摇头无语
己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终于将谢文东逼到了绝路,可是这个关键时刻要撤回,彭真当然心有不甘,不过,总不能为了杀掉谢文东
键时刻要撤回,彭真当然心有不甘,不过,总不能为了杀掉谢文东而不顾老大的性命,所以,纵然有一百一千个不愿意,也无法再多说什么。
铁疑站在原地,脸色一会红,一会青,变幻不定。
见他不说话,魏东东急切的大声喊道:“铁兄,你还在等什么,快下令让兄弟们撤退,回分部救援啊!”
铁疑此时的心情只能用痛苦来表达,左右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终,他拿起手机,给韩非打去电话,询问分部的情况究竟如何。
韩非此时被陌生杀手困在青帮分部里,并已与敌人直接交上火,怎奈敌人越来越多,他身边的人却越打越少,伤亡惨重,节节败退,快被逼上二楼。接到铁疑的电话,他将大致情况简单讲述一遍,随后令他先杀掉谢文东,然后再回来救援。
韩非虽然这样说,但铁疑却不敢这样做,相对于社团而言,就算杀死十个谢文东,也比不上一个韩非重要。
铁疑在心中长叹一声,对手下下令道∶“撤!”
军令如山倒。铁疑一声令下,正浴血奋战的青帮帮众人如同潮水般褪去,很快,请帮杀手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具尸体都没有留下,夜总会门前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从血迹斑斑的地面以及随处可见的弹壳中不难看出,刚才战斗的激烈程度。
青帮莫名其妙的退走,反倒让谢文东等人颇感莫名其妙,不知道明明占尽优势的青帮为什么在己方防线马上就要崩溃的时候选择撤退。
原本已抱着一死之心的李开河等人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颤巍巍走到窗前,壮着胆子向外观望,好一会,众人缩回脑袋,又惊又喜的对谢文东说道∶“谢大哥,青……青帮的人真的都撤走了!”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谢文东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青帮既然撤了,总是一件好事,至少留给己方喘息的机会。
他让众人清点一下人数与弹药。五行兄弟中木子和土山受了轻伤,血杀伤三人,死两人,李开河等人比较惨一些,几个老大的手下,伤亡加在一起超过二十号。不过其中死多伤少。
至于弹药,就更少得可怜了,五行和血杀已所剩无几,而李开河等人的子弹总共也不足五十发。青帮的人随时都可能返回,谢文东不敢大意,让几名老大调派人手过来的同时,也顺便多带些枪械弹药。
同时,他又派出几名血杀兄弟去外面打探消息,搞清楚青帮究竟为什么撤退。
未过多久,血杀成功抓到一名青帮的眼线,把他带回到夜总会,在谢文东的威逼下,他全盘说出,直到此时,谢文东等人才弄明白,原来青帮杀手撤退是因为分部遭受到袭击。
明白这一点,谢文东摇头而笑,有能力进攻青帮的势力,在广州只有南洪门一家,可是南洪门被军方控制,自然无法出手,那么,只剩下一个帮派最有可能了,那就是老大刚被青帮刺伤的山口组。
山口组虽然是外国黑帮,但势力庞大,潜伏在中国的人力众多,这次山口组的组长蓨田建市亲自来广州,想必暗中保护他以及随行的人员定然不少,青帮在暗杀自己的时候,歪打误撞,伤了蓨田建市,这对于山口组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他们肯定受不了,对青帮实施报复性打击,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不到,在关键时刻,山口组竟然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如果他们是自己的朋友,绝对要好好谢谢他们,只可惜,他们不是。谢文东甩头,让血杀处理掉眼线,然后对李开河等人说到∶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马上离开!”
“去哪?”李开河疑问道。
“军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杜天杨是最想杀他的人之一,不过,以他政治部的身份,军方找不到直接除掉它的借口,更不敢在军区里对他动手。在谢文东看来,军区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青帮的胆子再大,杀手再多,也不敢打到军区去。
咕嘟!李开河等人齐齐咽口吐沫,结巴道∶“军……军区?”
“没错!”谢文东笑咪咪地点点头。
此时,青帮在分部正与山口组作战,自身难保,谢文东再无顾虑,大摇大摆地从夜总会走出来,带领众人,坐车直奔军区而去。
走出没多远,青帮的眼线就象苍蝇一样随后跟了上来,金眼边走边开车机警地看倒车镜,低声说道∶“东哥,后面有“尾巴””
“不要管他们!”谢文东淡然说道∶“让韩非知道我们的动向也好,他可以早点死心了!”
广州驻军陆军指挥部
有了李开河等人的指引,谢文东一路畅通无阻,审理到达目的地。
指挥部占地面积不小,足有上百亩,里面的楼房也很气派,相对全国各军区而言,广州军区的待遇算是最好的。
来到大门前,众人从车里下来,谢文东向指挥部门口的士兵直接出示政治部的证件,要求见指挥部的最高官员。
士兵不知道中央政治部是个什么部门,但证件上,谢文东是个上尉官职,而且证件上赫然印有“中央”二字,显然来头不小,士兵不敢怠慢,敬个军礼,快速走进岗亭,给上级军官打去电话。
上级官员一听政治部的人来了,立即将电话转给指挥部最高首长。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指挥部的大院里开来一辆军用吉普车,到了门口处,从里面跳下一位上尉级别的军官,举目打量谢文东两眼,然后笑呵呵地走上前来,客气说道∶“谢上尉,让你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了!”
谢文东看了看来人,淡然说道∶“我要见你们的首长!”
“没问题,谢上尉请随我来!”说着话军官做出个请的手势,示意谢文东上他开的那两吉普车。
谢文东摆了摆手,转身回到自己的车上。
上尉一笑,也不在意,向门口的士兵扬扬头,让他将路拦挑起,并将电门打开。
由上尉开着吉普车在前引路,谢文东等人的汽车随后开进驻军指挥部的大院内。
谢文东端坐在车内,表情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两只微微眯缝的眼楮散发着幽光。
但李开河等人却如坐针毡,对他们而言,驻军指挥部是他们在平时无论如何也不敢来的地方,当然,即便他们想进也进不去。
吉普车在一座庄重、气派,象牙白的楼房前停下,上尉带着谢文东等人进入楼内。
到了大厅,上尉含笑说道∶“谢上尉可以随我进去,但是其他人要留在这里!”
谢文东点点头。表示可以。
等谢文东随上尉走后,李开河长长嘘口气,暗中赞叹谢文东的神通广大,连军方的人都对他如此尊敬。
谢文东与上尉到五楼,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前停下,上尉对守在门外的俩名警卫低声交谈几句,随后轻敲房门。
“近来!”
里面传出浑厚的声音。
上尉推开门,身子侧到一旁,客气地让谢文东先近。
谢文东走进办公室,只见里面办公桌的后方坐有一名五十开外的中年人,身着军装,肩膀上抗着中将军饺。
想必此人就是驻军的军长了!谢文东心中有数,从容地走上前,点头说道∶“中将先生,你好!”
虽然有上尉的军饺,但谢文东从未把自己当成军人,即使见到高级别的首长,他也会用点头来致意,而不是敬军礼。
中年人抬起头,看向谢文东,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惊异。
相对于他的身份而言,谢文东的年纪太轻了,加上他相貌清秀,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拥有俩显赫的黑白道双重身份,怎能不让人惊奇呢?
“谢上尉请坐!”中年人面无表情地摆摆手,然后,声音深沉地问道∶“谢先生深夜来访,不知……”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抬下手,打断他的话,并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旁若无人地打出电话。
别说对方是个中将,即使是个普通人,谢文东表现得如此无礼,也会心中火烧。中年人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那名中尉却面露怒色,两之眼楮狠狠瞪着谢文东。
谢文东把电话打给袁华,接通之后,他直接了当地说道∶“袁部长,我现在在广州驻军指挥部里。”
袁华听完,颇感莫名其妙,疑问道∶“你不回北京,去那里干什么?”
谢文东笑道∶“本来我是打算今天坐飞机去北京的,但是,广州发生乱子了,满街都是士兵,所以我就到指挥部里先避避难咯!
“胡闹!你马上回来,中央那边还等你汇报情况呢!”
“好的,我明白!”说完,谢文东含笑挂断电话。
这个电话,他是有意给中年人听的。
杜天扬要除掉自己,而他又是军委的高官,军方会不会因此加害自己,谢文东心中还真没底,挂电话给袁华,说明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等于给军方加个紧箍咒,让他们不敢对自己下毒手。
中年人身为中将,头脑自然不简单,在旁听着谢文东的电话,心中对他的意图也就明白了。
好个聪明谨慎的年轻人!中年人暗暗点头,淡然而笑,别有所指地说道∶“我叫高航,是广州驻军的军长。我想谢上尉太多心了,部门是效忠于国家的,而不是效忠于某个人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同时也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原来是高中将!失敬、失敬!”谢文东笑秘密地说道∶“非常时期,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望高中将见谅。”
“哈哈!”和谢文东见面只是一会的工夫,高航就已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个青年的不简单,圆滑,机敏,又不失狡诈。
高航正色说到:“我希望谢上尉回到北京之后,能向袁部长表明我们广州驻军的立场!”
身为地区的首长,高航对中英高层的形式也是时刻关注,他能感觉到此事会直接引发军委的大变动。
杜天杨下台,基本上是已内定好了的事,只不过会拖上一阵子。但经过这次的事件,只怕时间会大大提前,连带着,杜天杨在各军区的心腹要员也会随之进行大换血,大调动,他不希望自己是其中的一个,毕竟,他在广州的生活很安逸,部队下属的企业多,规模大,效益高,其中更是能捞到数之不尽的好处。
中国的官场黑,却没有部队黑,官场的腐败,归根结底就是起源于军队。早年,军方的高官复员,大批进入各地的政府机构,也直接把贪污、受贿等现象带进了各机关部门。
谢文东看看高航,幽幽笑了。他看看手表,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显然高航今晚也是一夜未睡。他说道:“和平时期,没有任何警报的情况下,高中将把部队大批驻进市区,并对部分区域实行宵禁,你的立场让我怎么替你表明?”
高航心中一颤,别看谢文东年纪不大,确实中央政治部的红人,而政治部又是可以与中央领导直接对话的,政治部的态度,有可能决定中央的态度。他急忙解释道:“无论我的级别高低,我毕竟是军人,上级的命令,我必须要服从。”
谢文东笑眯眯道:“如果上级让你带兵造返,你是不是也要服从啊?”
他随口的一句话,却让高航脸色大变,张口结舌的看着谢文东说不出话来。
谢文东继续说到:“军队是最敏感的机构,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中央的高度重视。我现在以政治部上尉的身份,不得不提醒高中将一句,这一次,你的麻烦会很大!”
高航有没有麻烦,谢文东哪里知道,这么说,完全是他信口开河,主要为了镇住对方。
可是高航却不这样认为,细细一想,冷汗流了出来。
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真要是被人借题发挥,别说自己不能再继续留在广州,中将的级别能不能保的住都是个问题。
他现在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听杜天扬的命令,草率的将一个团的军队开进市区。现在闹的满城风雨,惊动了中央,再想收手,已然来不及了。他深深吸了口气,面色疑重,沉声说道:“军人虽然是要无条件服从命令,但我也明白有所为,有所不为,领兵叛乱的事情,我绝对做不出来。”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看看高航紧张的样子,谢文东心中暗笑,真应了那句话,官职越高,胆子就越小。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忠于中央的!”高航坐不住了,腾的站气身,瞪大眼睛,直视谢文东,一字一顿的说道。
谢文东耳耳肩,笑道:“这些话,高中将不应该向我解释,而应该对中央说,即使我相信你,但中央却未必会如此。”
谢文东翘着二郎腿,淡然一吓,并未说话。
高航腆着老脸,又道:”如果谢上尉肯帮忙,我将会十分感谢你的”说着,他拉天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深红色的木盒,向前一推,递到谢文东近前,说道:”一点心意,不呈敬意”
谢文东挑起眉毛,看了看木盒,含笑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支古香色的原始手枪,看所代,应该是七八世纪的产物,纯手工制造,枪体呈金黄色,雕刻有精致的花纹,简洁但不失华丽,十分漂亮
站于一旁的上尉暗吃一惊,这把古枪虽然是别人送给中将的,但也十分喜欢,时常拿出来欣赏把玩,爱不释手,现在竟然肯转送给谢文东,看起来,事态变得严重了
谢文东对这类东西毫无感觉,也不喜欢,但他很识货,知道这类的古枪价值肯定不菲
他看过之后,将盖子合上,往回一推,说道:”高中将的心意我领了,东西请你收回去,另外,我会替高中将向袁部长说明情况的”
高航听后大喜过望,再站起身,握住谢文东的手,笑道:”我真是不知道该怎样感激上尉……”
“呵呵!”谢文东轻笑道:”也许,以后我也有需要高中将帮忙的地方,到时,高中将可不要嫌我麻烦啊!”
“谢上尉说得哪里话,心后你在广州遇到因难,尽管来找我!”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
他不是傻子,自已此时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真把这个高航逼极了,自已恐怕要有危险,还不如卖给他个顺水人情,反正自已也没什么损失
与高航谈完之后,军方对谢文东的态度更新尊敬,把他连同他身边的人一齐请进指挥部内的待客宾馆休息
谢文东找到广州驻军的指挥部为避难场所,对青帮来说,无疑是个噩耗
现在再想杀掉谢文东,基本上没有可能,不过,他们也考虑不了那么多,山口组的进攻已让青帮难已应付
老大被刺伤,这在山口组还属首例,等于在他们的脸上狠很打了一巴掌,如果毫无表示的默然返回日本,山口组在国际上的声誉都会受到影响。
为了在中国获得利益,虽然山口组一直都想拉拢青帮,希望与之进攻合作,但这次的意外,使双方的关系彻底破裂。
山口组动用了在广州的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对青帮分部展开近乎于疯狂的进攻,参与人员皆为山口组最精锐的帮众,即使铁疑带着大批人手返回,想短时间打退他们也很难。
山口组不要命,但青帮可不想与它们消耗,在与南北洪门两大帮派的对峙中,乙方经不起任何无所谓的损失。
韩非首先想到军方,让军方过来支援,打击山口组的人员。可是,军方根本不听他的话,让他们先联系警方,只有警方同意,并向军方提出申请,他们才会插手此事。
韩非听完这个回复,气得暗暗骂娘,他电话直接打开高航,让他抽调围困南洪门的兵力过来援救自己。
高航自身都处于风雨飘摇中,哪还会管他,直接说道:“打黑是警方的事,你去找警方解决,对了,进入市区的军队我要马上撤回,以后你也不要再打电话给我,我们之间的联系到此为止!”说完,他立刻将电话挂断。
“玛的!混蛋!”韩非破口而骂,但是骂解决不了问题!随后,他又给市局长打去电话,寻求警方的帮助。
若是在以前,警局局长定然会帮韩非的忙,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杜天杨下台了,军方不会再对韩非给予支持,警方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站在他那一边。
局长推三阻四,没有马上表态,只是让他再等等。随后,市局长给向问天打去电话,询问他的意见。
现在,警方已回到起点,又倾向于南洪门。
得知青帮在遭受山口组的围供,向问天沉默良久,然后方幽幽说道:“按照你们的正常程序去办吧!”
市局长听完,松了口气,连声赞叹向问天的气度与胸怀,挂段电话后,局长立刻召集手下,前去青帮分布镇压冲突。
随着警方的插手,山口组人员做鸟兽散,全部退走。
不过,他们给青帮造成的损失已足够巨大,单单是人员上的伤亡就将近两百号,赶上围供谢文东事所付出的代价,青帮在人力上开始告急。
清晨六点,驻进市区的部队大批撤回到位于郊外的营地,对南洪门的封锁宣告结束。
相隔时间不长,香港洪门的人力首先进入广州,中午时,北洪门的势力也大批涌来,对青帮呈围供之势。
对方来势凶猛,损兵折将的青帮再无力与之抗衡,除了眼线之外,帮中全体人员皆退回分部进行防守。
青帮占了大半个晚上的优势,结果因为山口组的横空插手,而变得全面被动。这是韩非当初始料不及的。
己方已控制住局势,谢文东也可以放心大胆地从驻军指挥部里出来。他丝毫没有要走得意思,首先联系向问天,商议对青帮分部给予致命一击,将其彻底赶出广州。
谢文东的意思,无疑正合南洪门的心意,留青帮在广州,对他们始终是个巨大的威胁。
北洪门,南洪门,香港洪门,三个帮派,兵和一处,将打一家,吹响了对青帮猛烈攻击的号角。
青帮分部,帮主办公室。
韩非坐在椅子上,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铁疑,彭真,魏东东等主要干部也都是愁眉不展,一个个脸色阴沉。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气氛压抑的让人感觉快要窒息。
最终还是魏东东最先开口,打破沉寂,说道:“韩大哥,我想你还是先撤离广州吧!”
“离开广州?”韩非苦笑道:“你让我逃走?如果我走了,分部怎么办?”
魏东东低头说道:“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军方已不站在我们这边,警方又投向南洪门,谢文东集结北洪门、香港洪门的大批帮众,联合南洪门一齐来打击我们,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只能暂时撤出广州。”说着,他抬起头,正色道:“韩大哥,不要再犹豫了,趁敌人的人力还没有达到相当数量,我们这时撤走还来得及,不然……”下面的话,他不敢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韩非扭头看向铁疑等人,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铁疑、彭真、邱平几人相互看看,皆摇了摇头,铁疑说道:“帮主,小魏说得对,现在,我们确实不适合再留在广州。”
韩非点点头,仰天长叹,说道;“好吧!我们撤退!”
以他的头脑,当然也能分析清楚当前的形势,撤退是唯一的一条路,不过,这话他无法说出口,而要让手下的兄弟们来说,然后,他再来艰难地做出这个决定。
青帮打算撤退,谢文东和向问天都预想到了,不过,他两人可都不想放过这个干掉韩非的机会。
广州的形势可谓瞬息万变,本打算杀掉谢文东的韩非,此时却成了谢文东的猎物。
南洪门总部。
由于谢文东在广州没有据点,向问天大方的在南洪门的总部分出几个空房间供谢文东使用。
因为时间仓促,北洪门过来的人并不多,只有二百余人,以东心雷和任长风等人为首,皆是坐飞机赶过来的,香港洪门的人倒不少,总共超过五进号,由杨少杰和赵虎率领。
坐在南洪门总部的临时办公室里谢文东自然笑起来,看着东心雷等人,说道:“很难想象,我们有一天竟然会在南洪门的总部里开会。”
“当然!”谢文东点头道:“韩非要杀我,必须得有所回应。”
收起笑容,东心雷面带正色,说道:“不过,我觉得咱们这么做,等于是帮了南洪门一个大忙,为他人做嫁衣!”
在广州与青帮开战,无论结果是输是赢,都与北洪门没有太大关系,即便最后取得胜利,北洪门也从中捞不到任何的好处。
任长风倒不那么想,他说道:“杀掉韩非,让青帮牌群龙无首的混乱中,对我们也有利处。”
东心雷说道:“我们的好处,绝对没有南洪门多。”
任长风傲然说道:“南洪门算什么?只要青帮垮台,事态就变得简单了,我们可以定下心来与南洪门交战,难道,你还怕我们赢不了他们吗?别忘了,当初我们可是真刀真枪把南洪门南京一路打到上海的。”
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东心雷和任长风,谢文东笑呵呵地拦住二人,说道:不要争了,打跑青帮,好处还是有的,就看我们怎样去争取了
东心雷和任长风皆是一楞,在广州,已方能得到什么好处?东心雷奇怪地问道:东哥,我们的好处在那里?谢文东笑而不语过了一会,他转头看向杨少杰和赵虎,说道:少杰,阿虎,这次真是麻烦你俩了!
赵虎笑了,不好意思地连连挠头,杨少杰用着港式的普通话忙道:东哥客气!服从掌门大哥调遣,是我们分内的事
谢文东含笑额首,说道:这次,我要给你一个任务,其他的事情,你们不用多管,只需把交代的事情做好即可!
没问题!有什么任务,东哥尽管安排,我会全力去完成!
杨少杰恭恭敬敬地垂首说道
北洪门的干部相互看看,皆微微而笑,看香港洪门的态度,对东哥还真是心悦诚服
当天晚间,向问天向谢文东发出邀请,商议打击青帮分部的具体细节,
可是,还没等谢文东前去参加,就听到青帮人员大批撤离的消息
其帮撤退如此之早,颇出谢文东和向问天意料,两人急忙带领各自手下,前去堵截谢文东将香港洪门分出,另杨少杰和赵虎二人带领手下兄弟前去进攻青帮的分部,打下之后,守住原地
杨少杰和赵虎领令而去,带领五百名香港洪门的兄弟,浩浩荡荡逼向青帮的分部
此时青帮的分部已人去楼空,里面空荡荡的,人员全部撤走
杨少杰和赵虎没有遇到半点阻拦,直接冲进分部呢,顺利将其占领赵虎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满头雾水,问杨少杰道:少杰,你说东哥让我们到这里干什么?我们五百名兄弟,连个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聪明如杨少杰此时也感到莫名其妙,让已方这么多人来打一座空城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他呵呵一笑,说道:-东哥那么聪明,既然让我们这么做,就肯定有其中的道理,让兄弟们别闲着,布置好防御,另外,收集一下青帮残留下的物资,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赵虎扑哧笑了,说道:-我看我们干脆当土匪算了
根据南洪门提的情报,青帮二十多辆汽车正从城南向城外急速行使,向问天听完,边下令让手下兄弟封锁住城南出城的道路,同时,与谢文东双双追了过去
谢文东与向问天同做一辆车车内,谢文东问道:韩非打算从城南走?
向问天说道:-下面的兄弟已经探明,青帮有二十余辆车正准备由城南出城
谢文东摇头说道:-韩非为人狡猾多变,我们可不要中了他的计-
向问天疑道:谢兄弟认为韩非不再青帮的车队里?”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韩非会不会实用金蝉脱壳,我们不知道,但是却不能不防他这一招!何况,南洪门的兄弟也没有亲眼看到他在车队中。”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萧方笑道:“谢先生太多虑了的,所有出城的道路,我们都已安插下眼线,韩非想要逃出城,我们不会不知道的。”
谢文东还想再多什么,这时,想问天的电话又响起来,接起一听,是城南的眼线打来的,称己方已与青帮帮众交上手,对方人数众多,进攻猛烈,请求支援。
向问天听后,再不犹豫,另手下人员全速赶到城南。
广州南郊。
谢文东和向问天赶到的时候,场中已乱成一团,足有二百号的青帮人员手持片刀,正对南洪门的封锁展开强攻,双方人员混战在一处,打得昏天暗地,激烈异常。
站在战场之外,谢文东眯眼瞧了瞧,立即摇摇头,心中喃喃说到:青帮的人数不应该这么少!而且,也不应该都使用片刀这类原始武器。
情报害人啊!南洪门眼线所说的人数众多,进攻猛烈,原来只是使用片刀的区区二百多人,如果使自己手下的眼线这么报告,早对其进行家法处置了!
暗中叹了口气,谢文东转头对跟上来的东心雷说道:“老雷,韩非走的肯定不是这条道,你立刻带兄弟们返回市内!
“是!”东心雷答应的干脆,可是很快,他又为难地问道:“东哥,我们回市内的哪啊?”
没有情报网络,谢文东也不知道韩非选择逃脱的路线是哪条,他思虑片刻,说道:“先在市中心停留,等我的电话!”
“好!”东心雷答应一声,带领北洪门的兄弟又顺来路回往市内。
北洪门的人走了,只留下谢文东和五行等几名随行人员,向问天满怀疑惑的看向他。
向问天没见识过青帮杀手,但谢文东却深有体会,同时也对他们武器的精良程度印象极深,他淡然一笑,语气肯定地说道:“这,并不是青帮的精锐人员,想必韩非也一定不再里面!”
萧方在旁不服气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谢文东嗤笑到:“就凭我和青帮的杀手打了整整一个晚上。”
萧方语塞,耸耸肩,没再说话。
向问天沉吟片刻,拿起电话,给负责情报的头目打去电话,让他继续对全程实施监视,韩非可能还在市内
电话挂断不久,城北的探子又打来电话,称有大量的青帮人员由广花高速出城,己方人员已与其交手。
向问天闻言,骤起眉头,看起来真被谢文东算对了,青帮果然是分散出城的。他放下手机,说道:“城北又发现大量的青帮人员,谢兄弟,你说韩非会在这些人里吗?”
谢文东苦笑,自己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凭空算出韩非选择哪条路出城呢?而且,即使现在算出来,恐怕也来不及阻止了。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情报的失误,将直接影响到整个局势。
韩非头脑精明,知道自己逃离广州,必然受到谢文东和向问天的联手,他使出障眼法,将青帮人员分成若干股撤退,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离城。
这一招果然十分奏效,城东、南、西、北皆出现青帮人员的身影,南洪门的眼线根本查不出来韩非具体在哪边,被青帮牵着鼻子走。
得知当前的形势之后,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对向问天说道:“现在肯定一点,韩非不在城南,那么还剩下三个方向,你我分头行劫,碰碰运气,看谁能先发现韩非!”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我去城西!”
“好!”向问天道:“那么我就负责城北和城东了!”
两人迅速划分自己的路线,分头行劫。
谢文东向向问天要了几辆汽车,全速向城西开去,同时,他又给东心雷打去电话,让他带兄弟们往城西聚集。
广州交通发达,无论哪个方向,都可以快速的离城,在谢文东看来,处于惊弓之鸟的韩首先要离开广东省,那么,他选择城西和城北出逃的可能性最大,城北已出现青帮帮众。引起了南洪门的注意,自己没有必要再赶过去,所以,他选择城西的路线。
谢文东坐车,顺着南高速开到西环,接近凤岗一带时,与东心雷碰面。
东心雷问道:“东哥,你认为韩非会走这边吗?”
谢文东摇头道:“只有百分之四十的几率。”说着,他悠悠而笑,又道:“其实,能不能拦下韩非并不重要,他在中央的最大靠山马上就要倒台,又得罪了山口组,我倒很想看看他接下来会玩什么花招。”
东心雷看着笑眯眯的谢文东,暗暗摇头,现在好不容易有铲除韩非这个大敌的机会,每个人都十分紧张,惟有东哥看起来悠然自在,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谢文东和东心雷带领北洪门帮众,停在广州至佛山、肇庆的公路旁。
数十辆汽车在路边拉成长长的一排,二百余名身穿西装的北洪门帮众站在车前,三五成群,有的吸烟,有的低声交谈,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如此阵势,也引得过往的司机探头张望。
负责为谢文东开车的南洪门司机不时将其他地方的情况汇报给他。
等了十多分钟,司机从车内探出头,对站在不远处的谢文东急声喊道:“谢先生,前面的兄弟们说发现青帮的车队!”
谢文东等人听后,精神为之一振,他甩头道:“上车!”
一声令下,此洪门帮众纷纷弹飞手中烟头,转过身形,快速地跑进汽车内。
数十辆汽车一齐启动,马达声轰鸣,浩浩荡荡直奔地点而去。
汽轩刚开到一半,南洪门以传来消息,称青帮已经突破封锁,正向他们这边窜逃。
任长风听后,哈哈一笑,摸摸腰间的唐刀,撇嘴冷声道:“这回他们可撞在枪口上了!”
数十辆轿车在道路中央停下,将道路堵得严实,同时谢文东又让司机给前方南洪门的帮众打电话,帮忙拦住出城的车辆。
他们这边准备就绪,二百多号兄弟在路中拉天阵势,有的提刀,有的拿枪,只等青帮的人过来。
五分钟后,青帮的车队到了,前面是卡车开道,后面轿车、面包车、旅行车混杂,放眼望去,足有三十辆之多,车灯闪烁,在公路上拉出一条长龙。
东心雷站于队伍最前方,目视对方的车队,将手慢慢抬起,大声喝道:“准备战斗!”
哗啦——北洪门帮众箭上弦,刀出鞘,一各个表情疑重,目露凶光,做好了战斗准备。
面对数十辆汽车的封堵,青帮头辆卡车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将速度加到最快,庞大的车身挂着嗡嗡的风声,直冲冲开过来。
东心雷两眼一瞪,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举在空中的手猛然落下,喝道:‘射击“
他话音刚落,只听身后‘蓬砰砰、、’‘哒、、哒、、哒!’枪声四起,无数的子弹射出枪膛,雨点一般向那辆大卡车打去。
哗啦啦!
卡车的车窗顿时间被打个稀碎,坐在里面的两,名青年声都未哼一下,各中数十枪,当场身亡。卡车手惯性作用,速度不减,继续向众人猛撞过来。
这时,站于谢文东旁边的金眼随意的一甩手,瞄也没瞄,啪的打出一枪。紧接着,卡车的轮胎发出嘭的巨响声,爆裂开来,卡车车身随之发生倾斜,在前冲中轰然倒地,车身紧贴地面,划出一串长长的火星,同时伴着刺耳的沙沙摩擦声。
卡车虽然还是向众人滑行,但速度越来越慢,等它庞大的身躯滑到东心雷近前时,后者一提腿,猛的一脚蹬住车身,回头大声喝道:”给我打“
北洪门帮众齐声呐喊,一拥而上,越过卡车,迎向后方的敌人车队,边开枪边冲过去。
他们遇到的这波青帮人员算是青帮的精锐力量,手中都有枪械,30辆汽车停下来,与北洪门展开真枪实弹的对射。
枪战中,双方都不占明显的优势,你来我往,互有伤亡。见敌人的枪火猛烈,五行兄弟扭头看向谢文东,后者微微点下头,五行齐刷刷冲上前去,加入战斗,接着,数十名血杀兄弟也参与进去。
五行和血杀的参战,立刻改变场中的形势,在其精准枪法的打击下,十多名藏身车后的青帮人员中弹倒地。释放本为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对青帮人员心理的打击太大了。
很快,前面的青帮帮众心生胆怯,向后退缩,而后方的人员还不中弹只能回事,依然向前移动,如此一来,青帮阵营出现小规模的混乱。
敌人的骚乱,给五行和血杀更多点射的机会,这也是他们最舒服的打法,又是一轮齐射,青帮至少有二十人的身上喷出血雾,惨叫着摔倒在地。
敌人的厉害超出想象,青帮帮众纷纷钻进汽车内,开始向后倒车,看样子准备要跑。
指挥作战的东心雷看的清楚,哪肯放对方离开,大喊一声:“追!”接着,率先冲了出去。
东心雷是杀手出身,骁用善战,指挥战斗也异样凶悍,并能做到身先士卒,很鼓舞下面兄弟的士气。
见东心雷追出,北洪门帮众争先恐后的随后跟上,另外分出一部分人去开车。
青帮的人想跑,可是谈何容易。三十辆车来好来,但退可南退,即使在平时,如此多的车辆要掉转方向都需要一定时间,何况现在还要顶着枪林弹雨,不时有司机被流弹打死打伤,汽车堵在路中,难以动弹。
青帮的车队乱成一团,鸣笛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正在这时,南洪门的追兵由方向杀了上来,对于青帮众人来说更是雪上加霜,连唯一的退路也没了。
看到南洪门的车队,东心雷急了,大喊道:“兄弟,我们不能输给南洪门,都给我上!”
南北洪门的矛盾由来以久,双方相互较劲,现在一听东心雷的鼓动,北洪门帮众士气如宏,大呼小叫地压了上去。
任长风快步如飞,几个箭步就穿过东心雷,直接冲进青帮的车队中,手里握着唐刀,震喝一声:“韩非,你给我滚出来!”
他的咆哮声很快引起青帮人员的注意,距离他最近的一辆轿车里伸出枪筒,对准任长风,可是,还没等车内的人开枪,任长风晃身冲了过去,手起刀落,将枪口砍偏,接着,收回唐刀,向车内恶狠狠刺去。
啊的一声惨叫,任长风拔回刀片,车内随之喷出一股血箭。
袁天仲、东心雷、五行、血杀、北洪门的帮众也先后冲了上来,对着困在车内的青帮人员又砍又杀。
战斗到到这种程度,已毫无悬念,青帮的崩溃之势无法挽回。
不少青帮帮众纷纷从车内跳出,一部分弃械投降,一部分抛向公路旁的荒地,还有一部分冲到一辆黑色轿车的周围,目光惊慌地看着战场的局势。
北洪门众人看得清楚,此时,就算傻子也能猜出那辆黑社轿车里的人物不简单。
东心雷叫回那些想冲进荒地去追杀敌人的兄弟,指指那辆黑色轿车,冷声道:“杀!”
不用他们动手,五行兄弟的子弹已经先一步飞了过去。
轿车周围的青帮人员哀号着摔倒在地,剩下的那些人还在作最后的挣扎,哆哆嗦嗦地举起枪,对准北洪门众人连连开火。
任长风冷笑一声,由斜侧方提刀而上,到了近前,先将一名大汉砍倒,毫不停顿,身形一翻,从车顶滚到另一侧,唐刀顺势又一次挥出,另外一名大汉脖颈中刀,如柱的鲜血瞬间将其衣襟染得通红。
连杀两人,任长风转回身形,扣住车门的把手,猛然拉开,喝道:“滚出来!”
就在车门被他拉开的瞬间,里面嗖的射出一道黑电,直奔任长风的喉咙而去。
距离太近了,来得也太突然,任长风的反应再快,此时也已闪躲不及。他只能尽力的将脖子向旁偏一偏。
只听“咔嚓”一声,黑色的钢箭刺入任长风的脖颈,箭尖由前刺入,在后探出,庆幸的是,任长风下意识的躲避发挥作用,没有被箭伤到静脉和脖骨,倒是将右侧的颈肌刺穿。
“啊!”任长风惊叫出声,连续倒退,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见他脖子被箭射穿,东心雷等人无不大惊失色,袁天仲手疾眼快,飞身扑上前去,将任长风用力拽到一旁。
他刚把任长风甩出去,车内嗖的一声,又飞出一支利箭,擦着任长风的肩膀飞过,钉在后面的汽车车身上,扑!连汽车的铁皮都经受不住箭失的冲击,箭身没入其中大半。
“操!”东心雷勃然大怒,抬起手中枪,对准轿车,连续扣动扳机,连续的枪声刺激了周围人的神经,十数名北洪门帮众也齐齐对着轿车胡乱的开枪,顿时间,黑色轿车被打的千疮百孔,满是窟窿。
直至弹夹里的子弹打完,东心雷方停住手,对袁天仲大喊道:“长风怎么样?”
东心雷和任长风的关系非常人可比,二人从小到大就生活在一起,摸爬滚打,共同不知经历过多少次恶战,早已培养出超乎寻常的感情,现在任长风脖子中箭,东心雷几乎不敢去看。
袁天仲低头查看任长风的伤处,见即没有伤到静脉,也没有伤到气管和胫骨,暗暗松了口气,对咬牙咧嘴的任长风呵呵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道:“你的运气真好!”说着,大声喊到:“老雷,没有伤到要害,应该没事!”
“呼!”东心雷嘘了口气,这才扭头看过去,只见任长风躺在地上,脸色苍白,鲜血顺着脖子上的伤口流了一地,虽然袁天仲已经告诉他没事,但他的心还是缩成一团,对左右的人员大声喊道:“送长风去医院!快!”
北洪门的数名大汉抢步上前,将任长风抱上汽车,叫来一位南洪门的司机,直奔距离此地最近的医院而去。
这时,南洪门的人已经赶到近前,纷纷从车里出来,看着满地狼籍的战场,众人都有些发呆。
东心雷瞄了一眼南洪门的人,边更换弹夹,边向手下人员喝道:“把车里的人拉出来!”
“是!”北洪门的几名小弟答应一声,小心翼翼的接近轿车,有了任长风的前车之鉴,他们都不敢大意,生怕车里再射出冷箭。众人透过破碎的车窗向里面观望,车里共有三人,前面两个,后面一人。刚才,东心雷等人含恨怒射,坐于前面的二人首当其冲,被打的面目全非,死状凄惨,后面那人伤势较轻,但也是相对于前面二人而言,他身上至少有五处枪伤,虽然还没有死,但看样子也是出气多,入气少。
北洪门众人放下心来,将受伤的那人从车里硬拉出来,甩在地上,然后转头看向东心雷。东心雷走上前去,低头一看,鼻子禁起,冷冷哼了一声。地上这人他认识,虽没见过面,却看过他的照片,此人正是青帮十把尖刀中的“暗影刀”邱平。
他身中五枪,但还有神智,仰面躺在地上,脸色涨红,嘴角流血,眼珠转动,扫过众人,直看向东心雷。
拉动枪膛,东心雷冷声说道:“邱平,你的死期到了。”
邱平闻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咧开满口是血沫的嘴巴,呵呵笑了。
“你,不想说?”东心雷蹲下身,晃了晃手枪,将枪口顶在邱平的左肩上,狠狠扣动扳机。
“嘭!”邱平的身子明显震动一下,肩膀又多出个血窟窿,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直抽搐,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鬓角一个劲向下淌,即便如此,他硬是一声未吭,牙关咬得咯咯做响。
东心雷的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他说道:“这只是警告,我再问一次,韩非究竟在哪?”
邱平看着东心雷,仍是咧嘴而笑,不过,他的笑却让周围的北洪门众人感到恐怖,一个浑身是伤,血流满地的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怎能不让人心惊。
可东心雷不管这些,再变态的对手他也不是没遇见过,枪口向下移动,顶住邱平的左助下侧,又是一枪。
东心雷经验丰富,知道人体的要害在哪,伤及什么位置可以不致命。
“哇!”邱平喷出一口血箭,俩眼翻白,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断气。他嘴角动了动,声音微弱地说道:“你们的苦心白费了……”
“什么意思?”东心雷伏下身,贴近邱平的嘴边。
“呵呵……帮主已经离开了广州……”邱平断断续续地说道。
东心雷邹起眉头,疑问道:“什么时候?”
“刚刚·”“刚刚?”东心雷细细一琢磨,脸色顿变,疑问道:“刚才逃近荒地里的那些人里就有韩非一个?”
“哈哈你现在知道得太晚了帮主早已经走远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杀了我吧!”邱平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光彩,微笑的同时,鲜血自他鼻孔、嘴角不断的流出。
“吗的!”东心雷腾的站起身,转头望望青帮人员逃跑的荒地,夜幕中,所望之出尽是黑茫茫的荒草地,这时候再想从中找到韩非,无疑是大海捞针。
他又急又气,连连跺角,这回的跟头栽大了,竟然让韩非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生生的逃走,这等于给南洪门一个天大的笑柄。东心泪老脸铁青,连连搓手,心有不甘的想让兄弟们去追,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去追,确实太晚了。
这时,谢文东从后面走了过来,看着脸色难看的东心雷,问道:“老雷,怎么了?”
东心雷叹口气,脑袋向下一低,将邱平的话原原本本的描述一遍,随后,他小声说道:“东哥,我我失误了。”
谢文东听后,眼睛眯了眯,看眼地上的邱平,抬手拍拍东心雷的肩膀,语气肯定地说道:“韩非并没有走这条路,邱平的话,不足为信。杀了他吧!”说完,他转身回到车上,前往任长风所去的医院。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邱平的话信了八成,但是相信归相信,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这涉及到兄弟们的士气,也关系到北洪门的声誉。
听完谢文东的话,东心雷先是怔了怔,随后,他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心里虽然项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但脸上却得强装出恍然大悟的摸样,转身怒视着邱平,怒声道:“你这个王八蛋,敢***骗我!”说着话,他对周围的兄弟一仰头,喝道:“埋了他!”
他能领会谢文东的意思,但下面的人却不明白,一各个对邱平怒目而视,拎起他的衣服,拖到公路旁的荒地中,开始挖坑。
任长风的伤没有伤及要害,但毕竟是脖子被箭矢射穿,必须得急救。谢文东赶到医院时,任长风正在抢救室里,时间不长,五行、袁天仲、血杀也随后赶到。
谢文东的脸色阴沉,背着手,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一是担心任长风的伤势,二也是对韩非的逃走耿耿于怀
他虽没有心思杀他,但主动放他走是一回事,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偷偷溜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和东心雷的感觉一样。像是吞下一只苍蝇,心里又恶心,有难受。
见谢文东的脸色不自然,袁天仲以为他在担心任长风,低声说到:“东哥,你放心吧,长风不会有事的!”
谢文东向他笑了笑,并未说话。
过了二十分钟,谢文东的手机响起。是杨少杰打过来的。
“东哥,南洪门的人要接手青帮的分部,让我们离开。我们怎么办。”
“恩?”谢文东挑起眉毛。眯眼冷笑一声,说道:“让兄弟们不要动。也不要任何人进入!以后,青帮的分部将是我们香港洪门的分部,谁人不服,让他来找我说话!”
“啊?”
听了这话,别说电话那边的杨少杰和赵虎愣住了。连谢文东身边的众人也愣住了。东哥要占领青帮的分部?这不等于要和南洪门撕破脸吗?
杨少杰顿了好一会儿。方小声说道:“东哥要我们香港洪门日后进驻广州?”
“没错!”谢文东抽出香烟,刚要点火,看见墙上挂着禁烟标识,回手将火机又揣入口袋中。“如此一来,社团的势力会相应提升许多。”
能把分部设在内地,对于香港洪门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只是……………杨少杰担忧道:“东哥,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引起纷争啊?”
谢文东笑了,说道:“真要能引起纷争,倒是件好事。”
在南洪门的聚会上,向问天公开表明南洪门的‘亲密关系’这对谢文东来说是种无形的束缚。
让香港洪门占领青帮的分部,而不是北洪门,可以避开旁人的口实,毕竟打击青帮,香港洪门派来五百多人,出了大力气,得点实惠也是理所应当的,若是南洪门不让,甚至打大出手,落下口实的就将是他们,谢文东也可以把此事作为借口,随时与南洪门撕破脸。所以说,他让香港洪门抢占青帮分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无论南洪门同意与否,他都能从中得到好处。谢文东就是这样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无比无故的去做一件事。
与杨少杰通完电话不久,东心雷也赶到了医院,看到谢文东,他低声说道:“东哥,都已经处理完了,邱平也埋了,那些投降的青帮人员我都交给南洪门,让他们来处置。”
“恩!”谢文东点点头。
见东心雷站在自己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呵呵笑了,知道东心雷要说什么?扬头说道;“别放在心上,谁都有失误的时候,记得这次的教训,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
听了他的话,东心雷心中暖洋洋的,充满感激地看眼谢文东,又把脑袋低了下去,小声说道:“谢谢,东哥。”
“哈哈!”谢文东打下东心雷的胳膊,说道:“男子汉,大丈夫,遇到点挫折算什么,打起精神,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明白,东哥!”东心雷深吸口气,腰板挺直,震喝一声。
时间不长,急救室的房门打开,任长风被除数两名护士推了出来。
众人精神一震,忙抢步上前,围在病闲周围,查看任长风的情况。
任长风被打了麻药,此时已昏昏入睡,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倒恢复了不少血色。
谢文东看出任长风没有大碍,放下心来,看到医生走出,他还是迎上前去,问到:“大夫,我朋友的伤势怎么样?”
“很幸运,未伤到要害,送医院也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要留院观察几周。”医生摘掉口罩,说到。
“谢谢你,大夫!”谢文东含笑点下头。
这时,他的电话又响起来,这回,是萧方打来的。
青帮跑了,南洪门的部分帮众理所应当的准备接收青帮分部,可去了之后才发现,青帮的分部已被人捷足先登了,占领此地的香港洪门。
由于双方是盟友关系,南洪门的人也没在意,边向里进,边感谢香港洪门的人,并让他们可以撤离了。
杨少杰给谢文东打完电话之后,立刻组织手下人员,将南洪门的人拦阻在外,并直接说明,青帮分部现在归香港洪门所有。
南洪门的人哪里会同意这样的‘无理要求’,作势要往里硬闯,赵虎没管那些,一声令下,香港洪门的人皆亮出家伙。
见他们动了刀枪,南洪门的人顿时慌了,带队的头目不敢私自做出决定,急忙给萧方打去电话,萧方听完手下兄弟的报告,勃然大怒,暗骂谢文东欺人太甚,将电话直接打给他。
“谢先生,香港洪门侵占青帮分部是怎么回事?”电话刚接通,萧方就语气不善的问道。
“这次打击青帮,香港洪门出人出力,最后,总是要有所收获的嘛,不然,下面的兄弟是不会服气的。”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青帮的人跑了,其分部没有规定应该归谁所有,不应该归所有,先到者得之,香港洪门的兄弟先攻占那里,理应由他们来接管,萧方有何大惊小怪的?!”
萧方听完,鼻子差点气歪了,暗暗咬牙,说道:“我们很感激香港洪门的兄弟的帮忙,但是,如此蛮不讲理,喧宾夺主,恐怕会破坏大家之间的感情。”
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萧兄此言差矣!我倒是认为贵帮的兄弟太霸道了,广州的黑道,不是某个人或某个帮派的黑道,你们南洪门可以在这里立足,难道,就不允许别人立足吗?如果你说这会破坏大家的感情,那我也没有办法,我总要给下面兄弟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嘛!”
“你……”萧方又气又怒,可拿谢文东又没有办法。
他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与谢文东翻脸,那样对南洪门的影响太大,涉及到的方面也太多。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含愤将电话狠狠挂断,然后,将此事通知给向问天。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虽然与青帮的冲突发生多起,却始终没有发现韩非的踪影,到凌晨三点左右时,肇庆的眼线打来电话,称见到韩非以及青帮的大批骨干,但他们已飞机去了上海,已方晚到一步,没能拦住。
得知这个消息后,南洪门的搜捕行为才宣告结束,虽然让韩非跑掉了,但毕竟成功将青帮打出广州,已方也算是获得了一场大胜。
向问天在喜悦的同时,心里也有些顾虑,青帮的分部被香港洪门所占,这本没什么,但出于同门的情意,香港洪门理应将分部让出,但现在却赖在那里不肯走,向问天闭着眼睛也能猜出那是谁的意思。
香港洪门的大哥是谢文东,他在广州设立分部,等于在南洪门的心脏上插了一根钉子,向问天当然痛快不起来。
但是,他又不能强行把香港洪门打跑,若是那么做,等于他挑起洪门内部的同门相残,想必,这也是谢文东最想看到的结果。
他当然不会事实谢文东的当,这根钉子,他也只能暂时忍了,不能将其拔掉。
第二天,南洪门为庆祝胜利,大摆宴会,邀请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参加。、
谢文东没那个心思,政治部因为不给他那个时间,袁华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快把他的手机打暴。
他临离开广州之前,他将李开河,那顺等几名与自己并肩作战过的老大找来,邀请他们一起吃顿饭,一是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帮助,二也是希望他们能助香港洪门一臂之力,在广州站稳脚跟。
由于和谢文东一起去过驻军指挥部,众人皆见识过谢文东的神通广大,对他异常尊敬,能被他邀请,几名老大也颇敢荣幸,脸上有光。
尤其是李开河,乐的嘴巴都合不拢,在餐桌上,向谢文东连连敬酒
众人谈笑风生,吃的尽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文东见时机差不多了,首先切入正题。
他从口袋中拿出几张支票,分别递给几名老大。
老大们纷纷接过,每人手中的支票数额都是五十万,众人看罢,皆是一愣,茫然地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谈谈而笑,说道:“在我被青帮杀手追杀的时候,各位兄弟帮了我的大忙,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们对我的好,我不会忘记,这些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虽然不多,但我们来日方长。”
哦!众人这才明白谢文东的意思。
那顺脸色涨红,咧嘴一笑,说道:“谢先生实在太客气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们只是出了点力,不算什么,谢先生若真是向感谢,感谢开河一人就行了!”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想把支票揣进口袋里的老大们又忍痛把支票递了回来,虽然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心中却暗怪那顺多嘴,把到手的钱往外推。
谢文东多聪明,眼睫毛都是空的,只见众老大的眼神,就把他们的心思猜了出来。他哈哈大笑,说道:“无论怎么说,你们毕竟和我出生入死的战斗过,若是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嘛!”
众老大生怕那顺再多嘴,急忙说道:“对,对,对!谢先生说得对,咱们混黑道捞偏门的,不能太矫情嘛!”说着,众人相续站起身,向谢文东纷纷施礼道谢,随后,心安理得的将支票揣起来。
对这些中小帮派的老大来说,五十万并不算小数目,能白得,当然要收下。
“谢大哥,我帮你是出于真心实意的,这个就不好了……”李开河那顺还想把钱还给谢文东。
后者摆手拦住二人,正色说道:李兄,这次你也死伤了不少兄弟,这些钱,算是我给兄弟们的安家费吧!
李开河听后,暗叹口气,谢文东说得是实情,他现在也确实为此事发愁顿了片刻,他老脸一红,慢慢收下支票,说道:谢大哥,那我就不客气了!
呵呵!这才是兄弟嘛!谢文东含笑点头,然后,又对众人说道:另外,我还有件事需要大家帮忙
谢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拿人手短,痴人嘴软众人收了谢文东的钱,关系又亲近了许多
谢文东说道:青帮的分部,已让香港洪门占领,日后,它将会成为香港洪门的分部,我希望各位兄弟在我不在广州的时候,对香港洪门能多加照应,如果有序一个位兄弟帮忙的地方,望各位也能鼎力相助!
谢先生请放心,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哈哈!”谢文东闻言,仰面大笑。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的势力进入广州,和这些地方性的中小帮派搞好关系是很重要的,尤其是等自己和南洪门开战的时候,这些中小帮忙的作用就更大了。
等饭局结束之后,谢文东留下李开河,又递给他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正色说道:“李兄,这次为了帮我,你的损失最大,刚才在场的人太多,这些钱我不好一次性都给你,现在,你务必要收下!”
在谢文东看来,李开河这个人是值得深交的朋友,虽然他在广州的势力不是很大,但为人讲究义气,结交极广,颇有声誉,把他彻底拉拢到自己这边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谢大哥,我已经收了你五十万了,怎么还能再拿?”李开河双手连续摇晃,将谢文东递来的支票一个劲的往外推。
“呵呵!我把你当成朋友,希望,你也能同样如此!”谢文东悠然笑道。
李开河惊喜交加,忙说道:“我……我当然也把谢大哥当成朋友了!”
“那好!朋友之间,就不必再讲那些客套!”说完,谢文东将支票塞进李开河的口袋,随后正色说到:“我怕我走之后,南洪门会来找麻烦,李兄,你是我值得信任的朋友,你要多帮我照看些!”他这么说,主要是为了试探李开河,看他与南洪门的关系究竟有多深。
李开河听完这些话,脸色一变,忍不住暗暗思量,一旦南洪门真和香港洪门打起来,自己该帮那一边?南洪门待他不错,一直以来都对东北帮照顾有加,而谢文东对他也很好,这让他有些左右为难。
谢文东见状,叹了口气,说道:“李兄能帮则帮,不能帮也没有关系,不要因为我的事而引火烧身!”
李开河头脑发热,将心一横,急声说道:“谢大哥能当我是朋友,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怎能让谢大哥失望。南洪门真来找麻烦,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住香港洪们的兄弟!”
谢文东怔怔地看了李开河片刻,拍拍他的肩膀,由衷说道:“李兄,有你着句话,我就放心了!”
别过李开河,谢文东找来杨少杰,把分部的情况以及日后的安排,仔仔细细交代一翻。
随后,他又找来东心雷,让他雇佣几名医生,护送任长风回T市疗养。
谢文东把广州的事情安排妥当,立刻坐上去往北京的飞机。
北京,政治部总部。
谢文东与袁华见面之后,后者第一句话就问道:“文东,你怎么在广州逗留那么久?”
“有点事情耽搁了。”没有直接回答,谢文东轻描淡写的一言代过,接着,将话题一转,问道:“杜天杨这次在广州搞出那么大的乱子,中央是不是该考虑把他推下台了?”
“恐怕还得需要一段时间。”袁华了解谢文东和杜天杨之间的恩怨,他笑呵呵说道:“他毕竟是军委二把手,级别甚高,即便是要让他下台,中央也得一步步慢慢来,不能让外界看出来。”
“呵!”谢文东嗤笑,晃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幽幽说道:“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只要和中央撤上关系,总是要搞的神秘西西的。”
话虽然难听,但事实确实如此,袁华摇头而笑,也不在意,他说道:“你马上写一份在安哥拉的详细报告给我,另外,外交部的同志会在近期找你谈话,你好好准备一下。”
“外交部”谢文东莫名其妙地问道:“外交部找我谈什么?
当然是向你了解安哥拉的现状了。“袁华说道:”到时候,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的回答。安哥拉的现状关系到国家对其政策的制定,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否则,给国家将带来巨大的损失,你明白吗?“
谢文东撇撇嘴角,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说着,他站起身,问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袁部长,我先告辞了。”
“等一下!”袁华叫住他,问道:“听说,你在安哥拉弄到一块金刚石矿?”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疑问地看向袁华,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解到此事的。
袁华大笑,说道:“我们国家在安哥拉也安插了不少间谍的,你的大致举动,中央掌握得很清楚。”
原来如此!想不到,自己在安哥拉还处于被监视中。谢文东心中暗怒,冷笑说道:“既然有间谍在安哥拉监视我,并且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那么还要我写报告干什么?要我去见外交部的人做什么?”
听出他话中的火气,袁华笑道:“政府很久以前就在安哥拉设有谍报人员,不是因为你才安排的,他们对你进行监视,也属于正常的工作范畴,文东,你可不要太放在心上啊!”
其实,间谍能查到的,只是一些表面的事情,至于具体的细节,他们就不清楚了。
哼!”谢文东冷笑一声,点头说道:“没错!我是在安哥拉弄到一块金刚石矿,中央不是想和我分一勺羹吧?”
“哈哈!”袁华大笑,说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随便问问。看起来,你这次安哥拉之行,倒是赚个盆满钵丰啊!”
谢文东耸肩说道:“我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不管怎样,也得取回相当的利益才不算亏本嘛!”
袁华摇头而笑,顿了片刻,他收起笑容,正色说道:“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
“谢谢袁部长提醒!”谢文东眼珠转了转眼珠,笑眯眯地点头道。
又和袁华闲交谈一会,他才离开政治部。
谢文东在北京无所事事,虽然外交部的人要找他,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想在北京干等下去,当天下午,他坐车回了T市。
相对于广州而言,T市风平浪静得多,自从青帮的公司被赶出去之后,其势力一直未能再渗透近来。
作为掌门大哥的谢文东回到总部,对于北洪门来说是件大事,总部大楼异常热闹,不仅北洪门主要干部纷纷前来见礼,许多其它黑帮的老大也来拜见。
应付众人的同时,他没忘记与山口组之间的约定,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他让东心雷帮他查查帐户,看筱田建市答应给他的两亿美金有没有到帐。
令谢文东以外的是,山口组的钱并没有转过来,按理说,亩田建市已与自己协商好了,不应该反悔才对,再者,对于山口组来说,两亿美金并不是天文数字,应该很容易就能拿得出来。
抽空,他给胡子峰打去电话,询问究竟。
原来筱田建市却是要从山口组拿出这笔钱给谢文东,但总本部长入江祯强烈反对,他认为对于两名失败的高级干部,不值得花费这么多前去赎。
当然,这只是入江祯的借口而已,他想削弱亩田建市的力量是真。
此时也因为总本部长的反对而耽搁下来,不过,他并不能耽搁多久,毕竟山口组的老大是筱田建市,而不是入江祯。
听完胡子峰的介绍,谢文东笑了。他并不缺钱,也不在乎山口组那两亿美金到底会不会给自己,但山口组内部派系的纷争确让他觉得很有意思,如果在这方面肯多费心思,可能会挑起山口组内部的争斗,如此一来,其实力必然会大大消减,对自己十分有利。
此时,他心里只有个想法,至于什么时候付之于行动,那还要等机会。
应付完前来拜见的干部以及其他帮派的老大,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他打个哈欠,向东心雷招呼一声,正准备去往自己在T市的别墅休息,这时,房门一开,姜森、刘波、关峰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当然,人群里还有张婧。
“文东哥!”
看到谢文东,张婧挤开前面的姜森、刘波等人,飞跑过来,到谢文东近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看到他,谢文东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怔了片刻,他按住张婧的肩膀,同时小退半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他看向姜森问到:“你们没有去上海?”
姜森和刘波相互看看,最后,目光落在张婧身上。
“我们回上海了。”张婧笑吟吟的说道:“不过,我又让他们带我来了T市。”
谢文东充满疑问地挑起眉毛,似在询问怎么回事。
姜森和刘波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对他的性格很了解才对,不应该把张婧带到T市来,过多地参与黑道。
姜森叹了口气,苦笑说道:“张小姐说,如果我们不带她来找你,她就把在广州发生的事都写在报纸,让全世界的人都看见。”
扑!站于一旁的东心雷等北洪门干部皆忍不住暗暗偷笑,纷纷用赞赏佩服地眼神重新打量张婧,这个小姑娘真厉害,竟敢威胁文东会血杀和暗组的两大头头。
谢文东敲敲额头,又是头痛又是无奈地看向张婧。
张婧天不怕,地不怕,惟独忌惮谢文东,她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他们的胆子那么小?!”
(58)听完张倩的解释,谢文东和周围的众人皆感无语,哭笑不得。
本来张倩也想到谢文东的别墅去住,但被后者婉言拒绝了,让东心雷为她安排一家酒店下榻。并派水镜保护她。
她不希望张倩过多地参与黑道,涉足越多,陷的就越深,危险性也越大,这次,山口组绑架她来要挟自己会面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谢文东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谢文东刚去医院探望完任长风,袁华就打来电话,让他立刻去政治部报道,外交部的人来了。
谢文东并未带太多的人,身边的随行人员只有五行和袁天仲五人。
随着袁天仲在谢文东身边表现得越来越枪眼,其地位也随之大幅提高,现在已是北洪门内的红人,别说下面小弟对他无比尊重,即使是高级干部甚至长老级别的老人都对他客气有加,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在谢文东身边的干劲更足。
北京,政治部总部。
由于身份的关系,五行兄弟和袁天仲进入不到内部,只能在一楼的大厅等候,即便如此,这还是政治部看在谢文东的面子上才同意的,否则,他们连边都沾不上。
在总部的一间小会客室里,谢文东见到外交部的人,共有三位,二男一女,一人的年岁较大,四十五,六岁,带着眼睛,文质彬彬,另外两名男女都是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三人衣着正统,男的西装,女的职业洋装。
见面之后,由东方易为双方做了引见。
“谢上尉,你好,我叫邓文学,是外交部国际关系战略科研组的二组组长。”说着话,中年人慢条斯理的指下身边的两位男女,说道:“这两位是我的助手,徐伟和辛亚芹。”
“呵呵!”谢文东淡然一笑,暗道他们的名头还真够长的,他与中年人握了握手,说道:“邓组长,你好。”
众人相继落座,邓文学首先切入主题,含笑说道:“谢上尉,可以谈谈你在安哥拉的见闻和经历吗?”
谢文东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将自己在安哥拉的所作所为详细讲述一遍,当然,他把自己杀死平民和利用中国政府向安人运政权提供的资金是自己获取利益的部分省略掉。
名叫徐伟和辛亚芹的青年男女在旁边听他的话,边不停的记录着。
等他说完,邓文学笑呵呵的连连点头,说道:“听起来,安人运在安哥拉建立的政权也不是十分稳固。”
“没错!”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所以政府应该加大投入,给予安人运足够的资金支持,让他们彻底击垮安盟势力以及美国渗透进来的小股力量。”
邓文学笑而不语,顿了一会,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冒昧的问一句,听说谢上尉在安哥拉占下一块金刚石矿,希望,谢上尉能详细说明一下此事。”不等谢文东答话,他立刻又道:“对于急缺资金周转,外债累累的安人运政府来说,没有理由将一块可以创收巨额利润的金刚石矿交由谢上尉任意开采。”
问到这,涉及到了敏感问题,会客厅的气氛也变的紧张起来。
对于谢文东在安哥拉抢占一块金刚石的事,外交部也十分惊讶和不解,已怀疑谢文东利用自己掌握国家喂安哥拉提供的巨额资金援助,而公饱私囊,甚至以此为要挟,谋取私利。
“想必邓组长应该清楚,我虽然为政治部做事,同时,我也是名商人,商人总是要有商业头脑的麻!安人运并不知道金刚石矿的事,他们只是认为那里是座荒山,我是以旅游承包为借口,租下那里十年管理权,如果邓组长不相信,我可以把安人运政府给我的授权书让你看看,上面记录的很清楚。”谢文东不慌不忙的幽幽说到。
“哦,原来是这样!”邓学文点下头,看看身旁的两为位助理呵呵一笑,说道:“谢上尉只需把复印件给我就好。”
“好的,没问题!”谢文东表情从容,答应得干脆。
“那好,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吧!”邓文学站起身,再次与谢文东握了握手,笑道:“与谢上尉会面是件很愉快的事,希望,我们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再见!”
果然外交部的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明明是怀疑自己,但态度却亲热的可以!谢文东心中冷笑,脸上没有丝毫的表露,笑咪咪道:“当然!能协助外交部同志们的工作,我也非常开心,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尽管开口!再见!”
双方在融洽的气氛中分手。
等外交部的人离开之后,东方易长长地松口气,拍拍谢东的肩膀,叹道:“老弟,刚才实在太危险了。”
“怎么?”谢文东挑起眉毛。
东方易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外交部是带着警卫队来的,刚才,你的回答若是明天让他们满意,恐怖,你今天就走不出去了。”
谢文东吸口冷气,两眼眯缝着,愣了片刻,随后,他疑声问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看看左右,东方易小声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见谢文东面色ning重,他悠然一笑,说道:“还好,看样子外交部已接受了你的解释,我也可以放心了。”
MD,原来是场鸿门宴!谢文东这时候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会谈,而是变向的审问,自己一个回答不妥,就有被扣押的危险。可是,政治部里却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实情,政府机构,无论什么部门,无论自己的贡献有多大,归根结底都是靠不住的,真到出了事,还得靠自己。
想到这,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东方易被他笑愣了,疑问道:“谢兄弟,你笑什么?”
“没什么!”谢文东摇摇头,对东易说道:“谢谢东方兄能告诉我这些。”
“唉!”东方易叹口气,语重深长地说道:“老弟,赚钱是对的,但不要搞得那么大,不然,有些人会眼红的。”
“东方兄指的是谁?”谢文东疑声问道。
“某些人。”东方易说完,深深地看了谢文东一眼,走出会客厅。
看着东方易离去的背景,谢文东陷入沉思。
东方易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有哪位中央高层官员看自己不顺眼了?或者是,整个中央都看自己不顺眼?经过此事一闹,谢文东的心里也没底了。
他眉头紧锁,暗暗说道:该加快自己金融帝国建立的步伐了,不然,只会受制于人,实在太被动,连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
谢文东出了会客厅,谁都没有再见,直接下到一楼。
见他出来,五行兄弟和袁天仲迎上前去,不等他们说话,心情不佳的谢文东挥下手,说道:“走!”
现在,连外交部都知道自己在安哥拉弄到一块金刚石矿,想必,安哥拉的总理费尔南多也该清楚此事了,没准此时正在后悔,大骂自己混蛋呢!
想到这,坐在车上的谢文东看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安哥拉那边的时间应该是早上七点,他拿出手机,给远在安哥拉的李晓芸打去电话。
突然接到谢文东的电话,李晓芸很意外,没有其他的废话,直接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她这么说,谢文东反而愣住,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如果没事,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谢文东颇感歉然,自己把她一个女孩子扔在安哥拉,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慰问过一次,确实有些过分了。
他搓搓额头,低声说道:“晓芸,实在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
“你太忙了对吧?好了,不要尽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来,到底有什么事?”
谢文东苦笑,顿了片刻,他说道:“晓芸,你从我们银行的户头里提出五百万的美金,给费尔南多送去。”
“怎么?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最近,费尔南多不象以前那么关心我们的东亚银行,对我的态度也变得不冷不热的!”
听李晓芸这么一说,谢文东更加肯定费尔南多知道金刚石矿的事,他笑道:“我知道怎么回事,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现在!”
“好吧!”
“对了!到的时候,记得先给我打个电话,我和费尔南多直接说话。”
谢文东找老鬼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要东尼`威克多的电话,东尼`威克多逃到中国,谢文东帮了他的忙,将其安置在金三角,让他过着无忧无虑的舒服日子,现在,是到用上他的时候了
老鬼现在在缅甸,身为金三角的外联人员,有谢文东这个大客户在,老鬼的工作越来越轻松,基本不用为毒品的销售渠道发愁接到谢文东的电话,老鬼十分开心,两人算是老朋友了,免不了相互问候一番,闲聊过后,谢文东说道:“鬼兄,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哈哈,谢兄弟有什么事,尽管说吧,什么帮不帮的,咱们还客气什么?”
“我想联系上东尼`威克多”“哦!这个简单,什么时候?”
“随时!不过越快越好”由于金三角没有固定的电话,谢文东要找东尼`威克多还是很麻烦的
“我现在在外面,等晚上回去,让他给你打电话”
“好的,谢了”
“对了,谢兄弟什么时候有空,到金三角这边来玩玩嘛!”
电话那边隐约很听到音乐声和女人的欢笑声,显然老鬼在玩乐,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等有机会的吧!”
谢文东坐车回到T市,刚进总部不久,椅子还没坐热,李晓芸的电话就打近来。“文东,我现在在总理先生的办公室。”
“好的,把电话扩音,我和费尔南多直接对话!”谢文东从口袋里抽出烟,点燃。
“总理先生,你好!(英,一下略)”“谢先生,你好啊!”
电话那边传来费尔南多懒洋洋的声音。
谢文东一笑,说道:“听起来,总理先生似乎有烦心的事!”
“当然!好端端的一块金刚石矿被别人抢走,你说我能高兴的起来吗?”
“哈哈!”谢文东悠悠轻笑,说道:“对于此事,我要向总理先生道歉,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金刚石矿由我来开采,比由贵国政府开采要好得多,至少,对总理先生要好很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费尔南多哼笑道:“难道,把钱揣进你得口袋,对我们反而倒好了?”
“呵呵,如果由贵国政府开采,总理先生能得到什么好处?金刚石采出来,归国家所有,总理先生可是赚不到任何的好处啊!”
“由你开采,我能得到好处?”
“当然,晓芸,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交给总理先生。”谢文东笑眯眯地柔声说道。
李晓芸将事先准备好得五百万美元支票递到费尔南多得近前,后者慢悠悠地接过,嘴角挑了挑,露出几颗和脸色截然相反得大白牙,装模作样地问道:“这是什么?
“五百万美金的支票!”谢文东笑道:“怎么样?总理先生句的这个好处够大吗?”
费尔南多当然知道那是支票,只是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钱,五百万美金,这足够他奢侈地过上一辈子的。
谢文东拿前收买人的时候,向来大方,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将对方直接‘砸晕’,不会做那些花钱又不讨好的事。费尔南多将支票展开,那是瑞士银行的支票,上面赫然印有五百万数字让他有点眼晕,他吞下一口吐沫,声音发颤,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总理先生肯帮我,我当然也不会亏待总理先生你了。这五百万只是我们合作的开始,日后,还会有更多。”谢文东笑吟吟道:“只有由我来开采金刚石,总理先生才能赚到最大的实惠,虽然国家的利益会受到一些损害,那也无关紧要,贵政府要是缺钱,我可以想中国政府帮你们申请资助,实在不行,我也可以从东亚银行里贷款给你们。欠下钱的是国家,而不是总理先生你,对你没有任何的损失,安人运的政权也不会因资金短缺而受到威胁,大家共同得利,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费尔南多大笑,双手捧着支票,看了又看,顺便,在心里已墨数了N遍后面的零,他喃喃说道:“谢先生真是聪明人啊,设想得如此周全”“当然!以后,安哥拉将是我最大的生意场,我也不希望安人运政权垮台嘛!”谢文东悠悠说道
“好了,谢先生的心思我已经明白了,你的礼物,我接受”说着话,费尔南多迫不及待地将支票进衣内口袋,同时,还想李晓芸列嘴笑了笑,然后,他说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什么?”“只要维持现状就好,对了,总理先生借我的独立旅驻扎在矿地,保护那里的安全,希望总理不要撤除”
“哦,这只是小问题,谢先生请放心,独自旅我是不会动的,”说完,费尔南多又不放心地追问一句:“一个独立旅够用吗?”
李晓芸听说,差点当场晕倒,这个费尔南多的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钱能通鬼神,此言不假,而且在全世界范围内都使用
“哈哈````”谢文东大笑,说道:“足够了!”
“不知道谢先生什么时候能来安哥拉?”费尔南多说道:“到时,我们再对此事进行详聊!”
“总理先生放心,我晕倒会去的,还有一件事,我们今天的交淡,以及金刚矿的事,总理先生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别人说起,尤其是中国政府”
“这点我明白”
“恩!好了,不耽误总理的时间了,再见!”
“再见!”放下话筒之后,费尔南多长长出了口气,摸摸放于胸口处的支票,不知不觉地又笑了起来,过了还一会,他才发现李晓芸还在房间里没有走,他伸出手,挑起拇指,赞道:“谢先生是好人!”
李晓芸眨眨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总理先生,我先告辞了!”说完,快步走出办公室她不想再多呆哪怕一秒钟的时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血
全世界各个人种,黄种人是智商最高的,而智商最低的是黑色人种,看到谢文东和费尔南多,再次印证了这一点
挂断电话,谢文东和心情爽朗许多,身子向椅背一靠,双手掂于脑后,笑眯眯地嘟噜道:“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你在说谁?”房门一开,张靖从外面走近来,后面还跟着没来得及拦住他的金眼
“东哥?”金眼看看张靖,又为难地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一笑,向金眼微微扬下头,失意没事,见状,金眼了一眼张靖,退出办公室,轻轻将房门关好
“你刚才在说谁是愚蠢的家伙?”张婧背着手,在办公室里东瞧瞧,西望望,转来转去。
“总理。”谢文东随口说道。
“啊?”张婧惊讶地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知道她误会了,谢文东补充道:“安哥拉的总理。”
虽然是安哥拉的总理,但也够让人惊讶的了。记者出身的张婧立刻敏感地意识到其中有内容可挖,娇小的身子一晃,坐到谢文东的对面,说道:“文东哥,你认识安哥拉的总理?”
“有过工作上的交往而已。”谢文东淡笑说道。
张婧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闭着眼睛也能猜出谢文东在骗人,她疑问道:“仅仅如此?”
谢文东笑道:“你认为还有别的什么关系吗?”
这话倒把张婧问住了,她能感觉出谢文东和安哥拉的总理关系不简单,但究竟是什么,她可说不清楚,还想追问,但转念一想,又强忍了回去。
她和谢文东接触的次数并不少,对他的性格也有一定了解,他不想说的事,无论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她眼珠转了转,笑道:“文东哥,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玩玩吧?”
谢文东托着下巴,沉吟片刻,说道:“可以!”
想不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张婧脸上顿时布满兴奋。
不过,谢文东接下来的话又让她跌入谷底。“今天我陪你出去玩,明天,我派人送你回上海。”
“不是吧?”张婧瞪大眼睛,随后,又象泄了气的皮球,脑袋向下一耷拉,嘟囔道:“我不要。”
“那么,看起来我今天是不能陪你出去玩了。”
“文东哥,你太狡猾了吧?”
“很多人都这么说我。”谢文东笑呵呵地站起身,走到门外,拉开房门,对金眼低声说道:“把关锋叫过来,我要见他!”
“是,东哥!”金眼答应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转回身时,在张婧气鼓鼓的在椅子上发愣,谢文东笑道:“还想和我出去玩吗?”
“算了!”张婧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看起来既可笑又可爱,想了一会,又问道:“那晚上一起去吃饭总可以吧?”
谢文东见她满脸期待的样子,不忍拒绝,点头道:“好吧!”
张婧这才眉开眼笑地站起,向谢文东摆摆手,走出办公室,临出门前还忘叮嘱一句:“记住啊!今晚你已经被我预约了!”
(60)张倩心满意足的走了,谢文东看着他的背影,摇头苦笑。
时间不长,关锋走了近来,问道:“东哥,你找我?”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到:“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东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由于谢文东的关系,关锋现在已不再是死刑犯,也不需要再位了钱财而去过亡命天涯的生活,在谢文东身边做事,他觉得即刺激,又安心。
谢文东说道:“你回去准备一下,今晚动身去趟安哥拉。”
关锋一楞,不明白东哥让自己去安哥拉干什么。
谢文东继续道:“你到金刚石矿那边,带些样本回来,不需要太多,几块几好,还有,让治全他们跟你一块去,相互之间好有个照应,如果还需要忍受的话,尽管向老雷要,我这边会和他打招呼的。”
原来是这样!“好的,东哥!”关锋点头应是。
谢文东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他,说到:“这是路上的花消,记住,不要耽搁,快去快回!”
“我明白!”关锋答应一声,拿起支票,看也没看,转身离开。
关锋为人沉稳,老练,懂得审时度势,颇有大局观,加上他随自己去过安哥拉,对那边的环境相对熟悉,让他去那里,谢文东还是比较放心的。
谢文东想建立自己的金融体系,并以此来牵制国家,这就必须要加快资金的储备。
社团方面的黑道生意白道生意以及东亚银行都是他资金收益的主要来源,只不过这些生意的赚钱速度都无法满足他现在的需求,他需要在最短时间内积累大量的可移动资金,所以,他自然而然想到了金刚石矿。一座金山已被他占下,怎么把金山转化成钱,就看他的本事了。谢文东此时迫切的想寻找国际大珠宝商,洽谈金刚石买卖的事宜,这也正是他找东尼。维克多的原因。
东尼。维克多是美国的大毒枭,经常往返于美国和哥伦比亚之间,结交广泛,想必会认识不少国际珠宝买家,谢文东希望通过他的关系而让自己结交到这些人。
下午五点多时,东心雷面带兴奋地走进办公室,一进来,他咧开大嘴笑了,说道:“东哥,有个好消息!”
谢文东此时正在网上查找金刚石方面的资料,见东心雷兴奋的样子,他笑问道:“什么好消息?”
谢文东此时正在网上查找金刚石方面的资料,见东心雷兴奋的样子,他笑问道:“什么好消息?”
东心雷笑道:“东哥,山口组的两亿美金到帐了!”
“哦?”谢文东怔了一下,接着也笑了,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如果是昨天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感觉不到什么,但现在,两亿美金对正处于资本原始积累的谢文东来说,就显得至关重要了。他转回头,在网上登陆自己的帐户,一查核,户头上果然多出两亿美金的资金。他眯缝眼睛,笑呵呵的说道:“看来,筱田建市在山口组的地位还是无法动摇的,可以力排众异,把入江祯给压下去。”
“东哥!”东心雷好奇的问道:“山口组的钱既然已经到了,那么我们真的打算放人吗?”
谢文东揉着下巴,问道:“你的意思呢?”
东心雷咧最嘿嘿而笑,说道:“钱收下,人不放!山品组那帮家伙谋害过东哥多次,对他们,我们没有必要讲信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许与谢文东接触的时间长了,东心雷也变得诡诈起来。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摇头说道:“不妥!我们现在需要信用。山口组是国际性大社团,欺骗他们,很多人都会知道,这对我们在国际上的声誉影响太坏了。”
谢文东现在准备向国际进军,尤其是要与国际珠宝合作,声誉就变得十分重要了。他现在不得不考虑到这一点。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原因,他会非常赞同东心雷的话。
东心雷不明白谢文东的顾虑,但是他明白谢文东的意思,挠挠头发,疑问道:“东哥,你真打算放了高山清司和西胁和美?”
谢文东笑道:“怕什么,我能抓到他们一次,就还能抓到第二次、第三次!”
他说的信心十足,可东心雷并不这样想。别的不说,单是高山清司对吉乐岛的那次进攻就实在太危险了,并直接导致谢文东失踪三天,文东会和北洪门两大社团一致混乱,闹得人心惶惶。现在要把他释放,没准以后还会闹出什么大乱子呢!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东心雷耸耸肩,说道:“东哥,我们会因为这次交易而和山口组的关系变得缓和吗?”
听闻这话,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变成冷笑,目光幽深,犀利如刀,说道:“绝不会!山口组对我们来说,始终是个大威胁,而且,有它在一天,我们就一天别想打近日本市场,所以说,山口组必须得铲除,但不是现在。”
说着话,谢文东拿起电话,打给吉乐岛那边的兄弟,让他们准备一下,明天释放高山清司和西胁和美二人。
今天事情很多,谢文东忙碌了一整天,等到傍晚的时候,好不容易得到一些空闲,休息没两分钟,张婧就来了。
“文东哥,我们去吃饭吧!”张婧走到谢文东近前,双手扶住桌案,笑呵呵地说道。
谢文东看看手表,感觉时间也确定不早了,他站起身,说道:“想去那里吃饭!”
张婧摸着下巴想了一会,说道:“你说吧!反正你比较熟T市嘛!”
谢文东点点头,杨头道:“我们走吧!”
两人刚准备往外走,秦双敲门而入。看眼张婧,随后,目光落在谢文东身上,见他正在穿外套,他面无表情地问:“你要出去吗?”
虽然秦双说话时不见任何笑容,玉面冰冷,但掩饰不住那娇美景致的五官。
还不知道秦双是谁,也不知道她和谢文东是什么关系,但张婧对她本能地声出排斥和敌意,急忙转身,挽住谢文东的胳膊,装出非常亲密的样子,说道:“我们正要一起去吃饭,你有什么事?”
“哦!”秦双满脸的冷漠,问向正从张婧怀中抽出手臂的谢文东:“你中午吃饭了吗?”
“还没有。”谢文东如实回答,中午的时候,他还在去北京的路上。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手臂抽出,他向着秦双无奈的笑了笑。
“那正好。”秦双耸耸肩,站在房门边,说道:“你跟我走一趟。”
“正好什么?”张倩楞住了,疑问到:“为什么要文动哥和你走?他要带你他去哪?”他连珠炮似的发问。
谢文东满头雾水,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秦双说到:“我要对你的身体进行检查,包括血糖的浓度。”顿了一下,他语气有异常坚定的说道:“这很重要。”
谢文东暗叹口气,反问道:“我可以说不吗?”
秦双冷道:“身体是你自己的,如果你想拿你的身体开玩笑,那我也没有办法。”
听了这话,谢文东想张倩一笑,说道:“看来,我是不能陪你去吃饭了。”
“文东哥!”张倩不甘心地问道:“她是谁阿?”
“医生!”谢文东说道。
“医生?这么漂亮的医生?”张倩难以置信地打量秦双,眼神中充满狐疑,想了一会,她说道:“文东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谢文东耸肩一笑,看向秦双。后者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大而明亮的凤目冷冷地注视着张倩。张倩毫不示弱,气呼呼地迎向秦双的目光。
见二人火药味十足,谢文东忙拍拍张婧的肩膀,说道:”小婧,你先回去,等我检查完身体,再去找你。”
张婧听后,这才收回目光,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谢文东一眼,小声说道:“文东哥,记得一定要来啊!”
“恩!”谢文东答应一声,随秦双走出房间。
秦双在北洪门总部有独自的医疗室,设备虽然比不了大型医院,但做这些简单的检查和治疗还是没问题的。
秦双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也不苟言笑,看上去冷冰冰的,给人的感觉很遥远,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可正因为这样,她身上有种别人所不具备的神秘又高贵的气质。
去往医疗室的路上,秦双沉默无语,谢文东也不知该说什么,气氛沉闷。
哎!谢文东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螟害市他先打破沉默,说道:“小双,最近怎么样?”
“很轻松。”秦双说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一向都很轻松。”
秦双是掌门大哥的专人医生,谢文东不在时,她基本就是闲人。
谢文东笑道:“看起来,我不应该回来。”
秦双默然道:“你不回来,我也就该下岗了。”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
“她是你的新女朋友?”秦双突然问道。
“新?”谢文东笑道:“听你的意思,好象我经常更新女朋友似的。”
秦双不置可否,没在问话。走到医疗室门前,将门打开,边往里走边回头说道:“她不适合你。”
谢文东跟了进去,笑问道:“不什么为么说?”
“感觉。”秦双指指椅子,示意谢文东坐下,说道:“女人感觉。”
“哦!”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半开玩笑地说道:“除了女人感觉之外,我似乎也嗅道一股酸酸的味道。”看到秦双,看到也冰冷的样子,谢文东总是忍不住想去逗逗他,因为他也想多看看秦双笑起来的模样。
“沙文!(CHAUV&N&**的译音,大男子主义的意思)”秦双从桌子上拿起胶皮管,漠然说道:“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那么喜欢你的。”
谢文东身子半仰,靠坐在躺椅上,卷起袖子,同时顽皮地眨眨眼睛,含笑说道:“这么说,你是喜欢我一点点了?”
秦双没有回答,将胶皮管系在他的手臂上,说道:“抽血会很痛。”
“我知道。”谢文东下意识的将目光向下垂视,正好看到秦双露于裙子的那双粉白如羊脂般细腻的小腿,加上她身上不时传来的淡而迷人的麝香味,忍不住一阵志摇心乱,他忙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谢文东是意识力极强的人,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可否认,秦双是个绝对迷人双胡具吸引力的女人,但谢文东却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因为他无法给她任何的承诺。不知不觉间,秦双已抽完血,见谢文东仍然闭着眼睛,好象睡着他似的,她摇头轻笑,说道:
“好了,睁开眼睛吧!”
“这么快?”可惜,当谢文东睁开眼的时候,秦双脸上的那丝微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还是浓浓的冷漠。
秦双将血液注入试管,然后继续为谢文东其它的检查。
看着忙碌的秦双,谢文东好奇地问道:“我很想知道,你不工作的时候,一般都干什么?”
“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呢?”“比如看星星。”
听完她的回答,谢文东抬起双手,枕于及下,扭头看向窗外夜空深蓝,繁星点点,他幽幽说道:“以前,我也很喜欢看星星,可是,现在却很少有那样的时间了。”
“时间就象牙膏,只要你肯挤,就一定能挤得出来的。”秦双说道。
谢文东目光一转,两眼晶亮地看着她,点头说道:“你的话似乎有道理。”说着,他抬起头,看看身旁另外一张躺椅,眨眨眼睛,翻身坐起。
秦双怔怔地看着他,问道:“你干吗?快躺下,我还没有检查完呢!”
谢文东飘身躺在椅子上,然后拍拍旁边的空椅子,笑呵呵说道:“今天,我们一起看星星。”
秦双象不认识他似的直勾勾地看着他,顿了好一会,她轻轻叹口气,嘴角微微挑起,走到空椅旁,慢慢躺在上面,仰视外面的夜空,幽幽地叹口气。
谢文东侧头,看了秦双一眼,笑道:“如果我们运气好,可以看到流星。”
秦双说道:“我喜欢看永恒星星。”
我喜欢流星谢文东说道
那么说,是因为你喜欢追求短暂的刺激秦双道
不是!谢文东说道:我追求的是瞬间的闪耀,瞬间的光彩,永恒会变地平淡,而瞬间的夺目却会被人们所牢记,这,不正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永恒吗?说着话他闭上眼睛道为了梦想,我可以燃烧自己的生命
秦双深深的看着他看着他近乎苍白的面浃,有些担心,又有些心痛,说道,那样一定很累
是的谢文东感叹道:好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啊!-
秦双默然谢文东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无限风光但那是靠消耗心血一点一滴换回来的他本身就患有低血糖的毛病本来并不是大病,但日积月累的劳累,却能让小病变成重症,何况,他只是20出头的青年,身上却背负着那么多担子,若是换成旁人,可能早已被压趴下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说道:你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没有回答声,谢文东呼吸均匀,竟在躺椅上睡着了
对于防心甚重的谢文东来说,在别人的房间里睡觉是件很不可思仪的事情,但是在秦双的身边,他却感觉很安全,不知道为什么,他自然而染对秦双产生强烈的信任感,这种感觉很奇妙,可能是来自男人的直觉吧
秦双看着熟睡中的谢文东,伸手想去扶过他额头前略乱的头发,可是,手伸到一般,有猛然顿住,向下一落,伸进谢文东外衣的口袋,将他的手机拿出,悄悄调成静音,放在一边,
当谢文东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四个小时以后
他缓缓睁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睡得好久没有这么舒适香甜了他转过头,习惯性的看看自己的左右,当他看到身旁那张空空如也的躺椅时候,他才突然想起,自己竟然是在秦双的医疗室里睡着了
他看看手表,暗吸了口气,想不打扫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他伸手摸摸旁边的椅子,想必秦双早已经回家了他摇头笑了笑从椅子上坐起发现身上还披有一件外衣,秦双的外衣,从上面带有独特香味中他能判断得出来
心中感到丝丝的温暖,轻轻将外衣放到一旁,正准备站起身,身后突然传来秦双的话音:你醒了
谢文东忙转回头,只见秦双坐在办公室旁,带着一副小巧的眼镜,一手拿笔,一手拿书,似正在翻看,他笑了,由衷而笑,说答:原来,你还没走
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我是不会放心的她的话虽然冷漠,但话里却透出关心秦双收起书,放于一旁,站起身形,说道: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见秦双拿起外套,准备向外走,谢文东想叫住她,可是话到了嘴边,有咽了回去
走到门外边的秦双恍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但是你在睡觉我就没有叫醒你希望,不是重要的事!
谢文东听完一楞,随后拍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和老鬼的约定以及答应张婧一起去吃饭的事,他拿起电话,一看未接来电,共有十二个,其中七个来自张婧另外五个则是老鬼手机打来的
看着谢文东愁眉苦脸的样子,秦双说道;-现在去找她或许还来的及,可能她还在等你!-
知道秦双在指谁,谢文东苦笑道:算了,小Y头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现在应该早吃完饭了-说着,他起身,边给老鬼打去电话,边对秦双说道:小双,你现在也饿着独自吧,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好-秦双丹丹的答应一声,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变化,心中却几分高兴和期待
很快,电话接通
谢老弟,你刚才在干什么?给你打了五个电话,始终都无人接听啊!-老鬼抱怨的生意第一时间传过来
我在睡觉-谢文东笑道
睡觉?啊,哈哈我明白了-老鬼贼笑道:也对,有美人相陪,公事也可以适当的放一放嘛!-
你这家伙!-谢文东和老鬼的关系太熟了,并在一起出生入死过,说起话来也十分随便,他笑道:把电话给东尼,我和他有事要谈-
好!你等一会,我现在就过去找他-
等了将近十分钟,谢文东和秦双已出了北洪门总部的大楼,电话那边才传来东尼,威克多的声音
谢先生,听说你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啊?-
东尼,威克多在金三角的生活虽然无忧无虑,吃喝不愁,但那里毕竟是乡下,闭塞又落后,加上他不想暴露身份,不敢随意出去玩乐,所以这段日子也把他鳖的够戗听说谢文东找他,他又兴奋了好一阵,结果打了数遍电话,谢文东没有接听
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帮忙-
东尼,你认识不认识国际上的大珠宝商?-
东尼,威克多一楞,不知道谢文东问这个干什么,他疑问道:难道,谢先生先做珠宝的生意?-
谢文东含笑点头,道:没错!,我有这个打算-
哦,原来是这样东尼,威克多揉着下巴,眼珠骨碌碌乱转,问道:谢先生要找什么样的珠宝商?-
首先是要有实力,至少在资金方面鼻息足够充裕,第二,是钻石买卖的-谢文东道
东尼,威克多:-谢先生是想卖还是想买?-卖?-你有货源?-当然-谢文东也不隐瞒,说道:我在安哥拉,弄到一块金刚石矿,我希望能把开采出来的金刚石卖出去-
啊?老天!你说的不是真的吧?-东尼,威克多听完,两眼瞪的溜园眼珠都差点冒出来
(62)东尼*威克多知道一块金刚石矿意识着什么,一般来说,在种稀有矿产是归国家所用的,落到个人手中,少之又少,甚至说可以说绝无仅有,其利润之大,难以用金钱来衡量。他有些结巴地问道:“是……是通过国家允许的吗?”
谢文东笑道:“当然!我有安哥拉政府批准的授权书。”
“让人难以置信,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的。”东尼·威克多连声感叹,半晌,才恢复平静,思绪急转,说道:“金刚石毕竟不是钻石,两者之间的价值相差十几倍甚至几十倍,非成品直接对外销售,实在太吃亏,不如这样,我们建立自己的钻石加工厂,出售成品钻石,那样,利润的空间更大,与国际珠宝商交涉起来,才能赚到最大的实惠……”
东尼·威克多说的口若悬河,滔滔不决,谢文东及时将他的话打断:“等一下,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才说的是‘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东尼·威克多大笑,说道“谢先生对方面的生意想必不太了解,和别人做买卖时难免会吃亏,但是我比较懂行情,我也是真实意的想帮助谢先生,如果谢先生翻新,把这个买卖让我来办理,我肯定会让谢先生赚到最多,最大的实惠。”
谢文东可不相信东尼会有这样的好心,他笑眯眯地说道:“你肯这么帮我,想要多少报酬?”
东尼威克多笑道:“按照谢先生你的意思给就可以。”
“哦?”谢文东脸上笑容加深,笑而不语。
东尼威克多老奸巨滑,明白谢文东此时在怀疑自己的用心,他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我并不缺钱,而且,我即使有再多的钱,在金三角这个鬼地方也花不出去。我肯帮你,是因为我想离开这里。”
谢文东含笑问道:“你不怕美国派CIA的人来抓你?”
“怕!当然怕!”东尼·维克多贼笑道:“不过,我也知道,在谢先生身边做事是很安全的,谢先生肯定会帮我的,即使CDA的人真的来找我,谢先生也会帮我应付的。”
“呵呵!”谢文东淡淡的笑了笑,话锋一转,说道:“金三角是个好地方,,风景优美,现在有十分太平,为什么不喜欢留在那里?”
“谢先生想听实话?”“当然。”“这里的女人太丑了,又矮又胖,单单是这一点,就让我无法忍受!”
谢文东听完,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对于东尼·维克多这句话,他还是十分赞同,缅甸一带的女人确实鲜少有姿色过人的。笑罢,他沉思片刻,问道:“你真能联系到国际珠宝商吗?”
东尼·维克多急忙说道:“没问题!世界上最大的珠宝商我都能为谢先生找到,而且,我还能找到加工钻石的专业人员,谢先生尽管放心。”
“恩!”谢文东点点头,突然脸色一狞,声音变的阴森冰冷,幽幽说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不喜欢说大话的人,一旦让我发现你在骗我,那么,你的下场会比落在CDA的手里还要悲惨十倍、百倍!”
东尼·维克多心中一颤,虽然他距离谢文东十万八千里,但仍从身体最深处感觉到丝丝的寒意,他声音颤抖的说道:“谢先生太多心了,我们是朋友嘛,我怎么会骗你呢?”
“哈哈!最好没有。”谢文东又笑了,变脸如变书,说道:“那好!你和老鬼打声招呼,让他派人送你到中国。”
“多谢谢先生!”东尼·维克多两眼散发出兴奋的光芒。现在只要能让他离开金三角这个破地方,即使不给他任何酬金,他也愿意义务帮忙。
挂断电话,谢文东幽幽而笑,顿了片刻,他转头问向身旁的秦双道:“晚上想吃点什么?”
秦双叹了口气,反问道:“你在安哥拉争下一块金刚石矿?”秦双的英语水平也是很高的,谢文东与东尼威克多的交谈,她基本上都能听得懂。
“嗯!”见秦双闷闷不乐,谢文东笑道:“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秦双说道:“你能通过这块矿赚到很多钱,这是好事,但树大招风,往往好事会变坏事。”
“我这棵树,一向没少招风。”谢文东呵呵而笑,安然说道:“不用担心。”
秦双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她突然有些好奇,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谢文东眯眼想了想,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个世界可以在我的掌心里跳舞。”
秦双笑了,为了谢文东的这句玩笑话。当然,她以为谢文东这是开玩笑,其实,谢文东已将此作为了目标。
看着脸上笑容一闪即逝的秦双,谢文东说道:“你应该多笑笑。”
“我只是不想给太多的人幻想。”“哦……原来你这么自信?哈哈!”
谢文东和秦双在北洪门总部不远的西餐厅就餐。谢文东不喜欢西餐,但秦双喜欢这里的安宁。五行兄弟和袁天仲象影子一般,坐在距离他二人不远的地方。
时间不长,二人点的西餐送上,谢文东并不是爱说话的人,可是与秦双在一起,他的话会不知不觉中渐渐多起来。秦双是个好听众,默默聆听,谢文东不说完的时候,她绝不会插嘴。
“安哥拉美丽吗?”秦双喝了口红酒,慢悠悠地问道。
“很美。”谢文东诚言道:“如果那里没有战争,将会是我所去过的最美丽的地方。”
“战争?”秦双问道:“战争是欲望与愚昧的产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会很快的。”谢文东擦擦嘴角,笑呵呵道:“我会让它尽早在安哥拉结束的。”
“你?”秦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是我。”谢文东语气肯定地说道:“我会全力支持安哥拉的现政府,并提供给他们足够多的资金。”
“还是慷国家之慨吗?”秦双笑问道。她知道谢文东去安哥拉的原因,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中国政府带去资金援助。
谢文东摇头,笑道:“这回是我自己掏腰包。”
秦双迷惑的眨眨眼睛,不明白谢文东为什么这么做。
谢文东一笑,说道:“吃饭吧!有些事情,女人还是不要参与也不要过问的好。”
秦双撇撇小嘴,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虽然如此,他果然不再问这方面的问题。
饭后,出了餐厅,谢文东见秦双面色红晕,神态似有微醉,他说道:“小双,我送你回家吧!”
“不耽误你的时间吗?”秦双淡然地反问道。
“让你这样回去,我也不放心。”谢文东正色说道。
“谢谢!”
谢文东把秦双送回家,看着她走进房间,并未跟进去,他很懂得分寸,身子依在门旁,向秦双摆摆手,笑道:“早点休息,晚安。”
秦双问道:“你不想进来坐坐吗?”
谢文东怔了一下,随后笑道:“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当然很愿意。”
“呵呵!”秦双轻笑着转回身,向卧室走去,同时甩头道:“进来吧!”
谢文东不再客气,脱下鞋子,走进房间。秦双家中的布置和她的人一样,简单、静洁,房间内每一样摆设都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气中弥漫着秦双身上特有的麝香。
他坐在沙发上,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到旁边的柜子上的相架,拿起来端详。
照片里是一男一女,女人当然是秦双,男人的模样很帅气,和秦双的模样有些相象,谢文东知道,这应该就是秦双的哥哥,秦单,以前他听金眼说起过。
这时,秦双换了一身宽大的便装,从卧室里走出来,见谢文东拿着相框,她解释道:“那是我的哥哥。”
“我知道。”谢文东含笑说道。
秦双愣了愣,也不追问他为什么会知道,问道:“想喝点什么?”
“茶水。”谢文东放下相架,打量房间的布置,随口问道:“你哥哥做什么工作?”
在厨房里的秦双边沏茶边说道:“在和别人合伙做生意。”
“哦?”谢文东笑道:“不错哦!”
“与哥哥合作的人你也认识。”
“啊?”这倒是谢文东没有想到的,他好地问到:“是谁?”
“聂天行。”秦双走了过来,将茶杯放到他面前。
“天行?”谢文东愣了好一会,才呵呵笑起来,想不到,聂天行离开洪门之后,竟摇身一变成了生意人。他笑道:“那样很好,和天行做生意,应该是稳赚不赔的。”
“恩!”秦双点点头,说道:“事实也是如此。”
谢文东喝口茶,似问非问地说道:“你和天行的关系很好?!”以前,他刚到北洪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聂天行与秦双的关系非常亲近。
秦双说道:“他是哥哥的好朋友,我也把他当成我哥哥来看待。不过,是个很‘讨人厌’的哥哥。”说着,她悠悠笑起来。
谢文东也笑了,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聂天行的性格,能拿得起,放得下,而他自己却拿得起,放不下,或者说,有太多太多的枷锁捆绑在他身上,想放也放不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有亲身处于那个位置时,才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看着与自己并肩而坐的谢文东,听着他的谈笑风声,秦双突然感觉很温馨。此时的谢文东不再是黑道只手遮天的大哥,而象是邻居家男孩,善良、体贴,平凡中又不经意地流露出渊博的知识。
谢文东无疑是具有多面性的,无论哪一面,都是真实的他,而他每一种性格中,又都有独特吸引人的地方。
秦双暗暗叹气,现在她能够理解为什么谢文东的女人会有那么多,因为很少有女人能抗拒得住他的魅力,包括她自己在内,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迷失在谢文东的温柔里。
从秦双家离开,谢文东回来自己的别墅,已是深夜十一点多,刚推门进去,就看到张倩气呼呼地坐在方厅的沙发上,姜林和刘波则坐在一旁。
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小倩,你怎么会在这?”
张倩腾的站起身,质问道:“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一直等你到现在?”
谢文东歉然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以为你已经吃完饭了,就没有去找你。”
“睡过头了?”张倩瞪大眼睛,结巴道:“你……你们不是去检查身体吗?怎么……怎么睡在一起了?”
谢文东被她逗笑了,说道:“不要误会。我是在检查身体的时候睡着了,小爽没有叫醒我。”
张倩鼻子禁起,哼了一声,嘟囔道:“小双?叫得那么亲密,鬼才会相信你的话?!”
谢文东不想因为此事而与张倩纠缠下去,和女人纠缠,吃亏的永远是男人。他打个哈欠,说道:“我困了,要去睡觉了,小倩,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说完,不顾张倩不满的叫声,他大步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文东哥——”
在张倩的叫喊声中,谢文东急忙闪近卧室,快速地将门关严,然后,时间清净了……
第二天,谢文东起来得很早,坐车直奔郊区,探望金老爷子,顺便,也聊了一些他最近所做的事情以及日后的打算。临离开之后,他想了又想,还是把心中的话讲了出来。“老爷子,我想把全世界的洪门变为一家。”
金鹏楞了一下,随后笑道:“你现在不是已开始这么做了嘛?!”别看金鹏足不出户,但消息灵通得很,对于谢文东得到香港洪门、日本洪门的事,他知道的非常清楚。
谢文东说道:“只是,我担心进展得太快,会引起望月阁的戒心,反过来讲,如果望月阁肯站在我这一边,那么事情就变得名正言顺,做起来也简单得多了。”
金鹏摇头,说道:“望月阁是不会明确表态站在谁那边的,而且,它也未必想看到一个大一统的洪门。”
洪门组织分散在世界各地,相互牵制,相互制约,无论哪一方,都十分忌惮望月阁的威望,每年都会对其上供,虽然对于各个洪门组织来说,上供的钱不是很多,但加在一起就不是小数目,正因为这样,望月阁一直以来都不为钱财而担忧但是,一旦洪门大一统,那么,望月阁的声望将随之降到最低,谁都不敢保证统一之后的洪门是否还会继续对其上供,望月阁当然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听完老爷子的分析,谢文东觉得甚有道理他低头寻思,忽然目光一疑,幽幽说道:”前进的道路总不会是平坦的,但谁敢阻碍我,我就让谁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掉”
金鹏脸色微变,扶住谢文东的肩膀,说道:”不是操之过急,若动望月阁,一个不好,会引得全世界各地的洪门群起而攻之,到那时,事态将会超出你的想象”
谢文东两眼一眯,呵呵笑了,点头说道:”老爷子请放心,我会三思而后行的”
“恩!”金鹏绝对相信谢文东的头脑,也绝对相信他能想出最佳的解决办法,对于这位他亲手指定的继承人,他有足够的信心
“其实,男儿做事,应当机立断,若真有机会,该冒险的时候就要去冒险,顾虑太多,反而会让自已束手束脚,难以施展”
谢文东沉思片刻,深深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形,躬身向金鹏告辞
别过金老爷子,谢文东坐车返回北洪门总部车上,他拿出手机,给身在广州的杨少杰打去电话
“少杰,你们在广州的情况怎么样?”
“很好!南洪门并未来这里找事,倒是李开河和那顺那些老大经常带人过来溜达”
“哦!”谢文东笑了,适当的出点钱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他们会把你交代的事放在心上他说道:”少杰,广州这边如果没什么事,你交代一下,就可以回香港了”
“好的,东哥”
“另个,你回去之后,着手准备一下,将内部不稳定的因素,清除干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谢文东说道
“啊?”杨少杰多聪明,怔了一下,马上领会了谢文东的意思看起来,东哥开始要铲除异已了!他低声说道:”东哥,我明白了”
“如果需要人手帮忙,尽管开口”
“是!”
交代完毕之后,谢文东将电话挂断杨少杰猜的没错,谢文东确实有向香港洪门动手的意思,他占下香港洪门,可不明只想把它当成摆设一样放在那里干看着,他需要社团变成赚钱的机器首先,他的目标是内部,铲除完异已,接下来就是消灭竞争对手,也就是香港地区的其他黑帮
他虽然和香港黑旗帮有过约定,但是,约定中并没有约束香港洪门
而且,他也根本没把那所谓的约定放在眼里,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领人杀回香港,荡平黑旗帮只是,黑旗帮在香港颇有经济实力,这也是他最为看重的,可能,以后会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
谢文东回到总部,东心雷走近办公室,低声说道:“东哥,刚才南洪门方面达来电话,希望和我们共同进攻青帮。”
“进攻青帮的哪里?”谢文东疑声问道。
“上海。”东心雷说道:“韩非在广州铩羽而归,逃窜到上海,士气正是低落的时候,现在确实是进攻的好时机。”
谢文东却不这么想。
首先,韩非在广州的惨败,并未伤到青帮的元气,其次,杜天扬还没有下台,有他在,很难至韩非死地,再者说,他此时想集中精力建立自己的金融体系,以此来约束国家对他的威胁,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东方易提醒他,他在安哥拉弄到金刚石矿已引起中央某些高官的眼红,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事生非。垂首考虑好一会,他摇摇头,说道:“要打,就让南洪门自己去打好了,我们不参与。”
东心雷愣住,说道:“东哥,我们不打?”
这个大好时机不选择进攻,不象东哥懂得风格。
谢文东说道:“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东心雷茫然问道:“那要等什么时候?”
谢文东笑道:“等杜天扬下台,等我有足够的低气与中央对话的时候。”
东心雷挠挠头发,前一点原因还好理解,可是后一点原因,他就不明白了。什么叫有足够低气个中央对话,难道,东哥现在的底气还不够足吗?
虽然他没有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但谢文东却能看得出来。微微一笑,他说道:“在中央这只老虎面前,我们只能算是一只小猫,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变得强大起来,即使不能去与这只老虎相抗衡,但也至少要让它对我们所有顾虑。”
东心雷精神一振,问道:“东哥打算怎么做?”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他这是实话,虽然他有建立金融帝国的意图但具体要怎么做,他心里还没有一条明确的路线,但眼前的安哥拉,绝对是个能让他有所作为的地方
在他看来,只要他能控制住安哥拉政府,让它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做事,那么,也就等于控制了中国在安哥拉的利益,到那时,在中央眼里,他将不仅仅是黑道上的大哥,同时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可就难了,想控制一个国家的政府,不是靠用点钱收买这个国家的总理那么简单的,该如何去运作,他现在也在伤脑筋
东心雷见谢文东眉头微皱,他急忙说道:我对东哥有信心
呵呵!谢文东笑了,仰天叹道:我们在走一条前人从没走过的道理,着条路又艰辛又艰险,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顿了一下,他挑起眉毛,问道:老雷,你怕吗?
(PS:对不起大家,昨天文章里有错误,秦双的哥哥已死掉,可是,我又安排他出场,严重失误,实在不好意思!!!时间太长了,写的时候只记得秦双有个哥哥,确实忘记当初把他写死了,唉,搞出这样的笑话,真不应该!!向大家道歉!!)
“有东哥在,我什么都不怕!”东心雷正色说道。
“呵呵,虽然很危险,不过,我们同样也是在创造一个奇迹,来自东方的奇迹!”谢文东目视窗外的远方,幽幽说道:“我们若是成功了,将会成为被无数人瞩目、被无数人效仿的对象,即使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仍有人在传扬我们的事迹,只是想一想,就够让人热血沸腾了,不是吗?”
东心雷颔首二小,这就是谢文东,在他身上,有股能让人燃烧起来的魔力。
五日后,东尼·维克多在老鬼的亲自护送下,由金三角赶到T市。
见到谢文东,他二人都十分高兴,尤其是东尼·维克多,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他明白,自己以后的日子将不会在枯燥和寂寞中度过。与老鬼寒暄过后,谢文东转头对东尼·维克多说道:“东尼。说说你的计划,你究竟想怎么帮我?”
东尼·维克多一笑,问道:“谢先生可不可以让我先看看金刚石的样本?”
谢文东说道:“我已经让人去取了,再登几日就能回来。”
东尼·维克多点点头,说道:“那好!我这边也会找一位朋友来中国,为样本做纯度鉴别,等到那时,我们再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谢文东笑道:“不知道你的朋友现在还是否肯来中国。”
东尼·维克多明白谢文东的意思,脸色一正,说道:“谢先生请放心,我虽然出了事,被美国政府通缉,但只要我一个电话过去,我的朋友肯定会赶过来的。”
“希望如此!”谢文东笑眯眯地没有再多问什么。
又过两天,关锋等人从安哥拉回国,并带来数块直径在一厘米左右的金刚石。同时,东尼·维克多还真找来一位朋友。此人是美国人,名叫布雷克·纳特,四十多岁的年纪,但对珠宝做鉴定已有二十年的经验。显然,他与东尼的关系特别熟,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尊敬。
看到样本后,布雷克对其进行了细致的检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金刚石中二氧化硅的含量不超过百分之零点零零五,也就是说,金刚石的纯度在百分之九十九点就以上,属高纯度金刚石,在世界上虽算不上罕见,但价值肯定是相当高的。
得到专业人士的肯定,谢文东非常高兴将东尼和布雷克二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商议日后的计划。
东尼笑道:“如此高纯度的金刚石,有时量产,看起来,谢先生很有必要在安哥拉设立钻石加工工厂了。”
直到这时,布雷拉才明白,原来谢文东在安哥拉有块金刚石矿,他惊讶的张大嘴巴,直勾勾看着谢文东,良久说不出话来。
谢文东悄悄额头,转姆看向布雷克,笑眯眯地问道:“你的意思呢?”
布雷克有些结巴的说道:“如果谢先生有自己的金刚石矿,当让自己开设加工工厂更划算一些,即可以买成品也可以出售半成品,赚得利润是十分巨大的。”说着,他又不确定地补问一句:“谢先生在安哥拉真的有金刚石矿?”
“没错!”谢文东含知点头。
忍不住摇了摇头,布雷克叹道:“不知道安哥拉政府为什么会把金刚石矿让给谢先生,这……这等于把金山拱手让人啊!”
谢文东闻言,仰面大笑。
这时,东尼说道:“谢先生,我想亲自去趟安哥拉,帮你筹建加工工厂的事。要知道,金刚石自身的纯度固然主要,加工也是一道重要的工序,切工水平不行,加工出来的钻石会大受限制,其价值也会大降低。”
谢文东托着下巴,边听边点头,心思转了转,笑道:“也好!矿地把边正好有位熟人会配合你。”
“熟人?是谁?”东尼好奇地问道。
“克里斯”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什么,克里斯?”东尼对这全前FB的探员当然不陌生,当初他逃到中国,正是克里斯带人追过来,要拘捕他回美国,现在听说他也在安哥拉,本能地打个激灵,暗吸冷气,脸色顿变。
见他这副模样,谢文东笑了,说道:“东尼,你不要担心,克里斯早已不再为美国政府卖命,而是为我做事。现在,他是金刚石矿的负责人,你俩也算老相识,我相信,二位的配合会很好的。”
现在,谢文东越来越能感觉到自己手中这块金刚石矿的人价值,比他当初预想中要高得我,让克里斯负责金刚石矿,他有些信不过,让东尼去那里开办加工工厂,他同样信不过,不过,把这两上原是冤家对头的人放在一起,让其相互牵制,相互监督,他有安心多了。
“哦!原来是这样!”东尼嘘了口气,笑道:“真是想不到,克里斯竟然开始为谢先生做事了!谢先生可真是神通广大啊,连FBI的探员都能拉扰到身边。”
“呵呵!”谢文东抑面而笑,走到东尼近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东尼,你是个能让我信赖的人,等你到了安哥拉之后,帮我监视克里斯,如果发现有异常状况,立刻通知我。”
东尼听后,万分感激,忙说道:“多谢谢先生。”
“不用客气!”谢文东笑呵呵地点点头。
等他别过东尼和布雷克之后,立刻给克里斯打电话,说明东尼要去安哥拉开设加工工厂的事,同时,他把对东尼说的话,又对克里斯说了一遍。“克里斯,你是个值得我信任的人,但东尼不一样,等他到后,帮我监视他的举动,若发现异常,马上通知我。”
“谢,你尽管放心吧,有我在,他不会捞到任何便宜的。”
“嗯!”
挂断电话,谢文东想了想,又把关锋找来,对其说道:“这次东尼去安哥位,我想让你和杰克保护他的安全。”
关锋对谢文东的决定毫无意见,点下头,说道:“没问题”
“另外,还又很重要的一点。”谢文东正色的说道:“在保护东尼的同时,也要设法盯紧他和克里斯,他们毕竟事外国人,我无法百分百的信任他们,而你不一样,你是我身边的兄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关锋腰板一挺,忙说道:“多谢东哥看重,到了安哥拉之后,我会谨慎从事的。”
“恩!”谢文东又道:“同时,把你的英语也补习一下,我不希望再给你找个翻译。”
“呵呵!”关锋笑了,挠挠头发,为难道:“我怕我短时间内学不好……”
“以你的头脑,三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用了。”谢文东扬头说道:“去吧!回去准备一下,顺便,把挑兄弟一并带去!”
“是,东哥!”关锋深施一礼,快步走了出去。
把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谢文东长出口气,转身走到窗前,迎着阳光,慢慢的抬起头,嘴角自然而然底慢慢挑起。
下午,李晓芸打来电话。
“文东,费尔南今天找过我,他说现在的战事吃紧,政府需要两个亿美金的援助,他想让你向中国政府申请。”
“让我申请?他自己为什么不去要?”谢文东冷笑道
也许,他不好意思开口吧!李晓芸半开玩笑地说道
好!帮我转告费尔南多,谢文东眼珠转了转,说道:我会帮他去申请的
看不出来,你还真会这么积极帮他
我敢打赌,中央现在是绝对不会批下这笔钱的谢文东笑咪咪地说道
果然!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当他给袁华打电话,让中央再继续向安哥拉追加两亿美金的援助时,后者怒道:安人运简直是无底洞!才一,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吃进几个亿美金了,现在竟然还想再要两亿美金,他当我们国家是什么?国际福利机构吗?
谢文东沉默不语,默默的听着袁华的牢骚袁华又说道:这个申请,中央十有八九是不会批准的,你让安人运政府自己去想办法好了!
说完,他顿住,见谢文东始终沉默不语,他皱起眉头,疑声说道:文东,你现在已经在国内了,为什么还对安哥拉的事情这么关心,你不会是曾经给过他们什么承诺而换回一些好处吧?
他这么问,并不是没有根据的,现在,中央很多人都相信谢文东得到的金刚石矿,是拿中央给安哥拉的钱换回来的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我只是帮忙传话而已,至于同不同意继续援助,那是中央的事,我管不着,袁部长,再见!说完他直接把电话挂死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中央停止对安哥拉援助,那正和他的心意
过了数天,焦急等待的费尔南多始终未见到中国政府的资金援助,可战事方面已经越来越吃紧,安人运军队即要应付安盟的游击战,又要抵挡安盟的正面进攻,每天的人员伤亡以及弹药的消耗都十分严重,这一切都得靠钱来支撑,一旦没有了钱,政权就变得岌岌可危了。看到不中国政府援助的资金,费尔南多只好厚着脸皮,亲自打去电话询问。可是中国政府以资金暂时无法调动为由,婉言拒绝了,让他再等候一段时间。费尔南多当然不是傻瓜,能听得出来这只是托词,气得脸色通红,没有再说什么,将电话挂断了。
放下电话以后,费尔南多坐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中国政府忘恩负意,见死不救。
人就是这样,当你帮过他一次,两次之后,他就会把你的表面当成理所应该的,一旦不再帮他时,他会比你没有帮过他更加记恨于你。正所谓人心难策。
费尔南多没有忘记自己和谢文东曾经做下的约定。中国政府不援助他,谢文东的东亚银行也会对其给予贷款。
他将怒火向下压了压,从抽屉里翻出谢文东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是谢先生吗?”
一听费尔南多的话音,谢文东笑了,他等这个电话已经多时了,他故作惊讶地说道:“哦?原来是总理先生,你找我什么事吗?”
“我向贵国政府申请的援助并没有得到令人满意的答复。看起来,贵国政府也没有继续援助我们的意思了。”
这个结果,早在谢文东的意料之中。他噢了一声,说道:“既然中国政府不打算继续追加援助,那总理先生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记得谢先生曾说过,如果贵政府停止援助,你会从你的东亚银行贷款给我们的。”
“当然!我说的话,当然都记得住,不过……”谢文东话未说话,故意顿了片刻,说道:“想必总理先生应该明白,银行也是有银行的规定,我可以为总理先生办理贷款,但其中的利息还是要结算的。”
费尔南多拄着下巴,疑声问道:“利息是多少?希望,谢先生不要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啊!”
“哈哈!”谢文东大笑,说道:“这点总理先生可以放心,我会按照国际惯例来做的。国际银行的贷款,利息是百分之二十至百分之三十之间,我为总理先生算到最低,百分之二十,偿还期限为一年。总理先生觉得如何?”
“这个……”费尔南多对利息没有意见,毕竟着不属于援助贷款,两成的利息不算高,只是他觉得期限太短了点,仅仅是一年,即使这一年的时间里,安人运彻底清除安盟势力,恐怕也很难连本带息的全部还上。他问道:“谢先生可不可以把期限的时间在推迟一些?”
没关系的。我们现在可以先签定一年的合同,等一年的时间到了,贵政府若确实有困难,我会把时间推迟的。谢文东笑咪咪地说道。如果费尔南多此时能看到他的笑容,肯定会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好吧!”费尔南多想了又想,终于下定了决心,先把贷款弄到手,应付完目前的眼眉之急后再说。
两个人在电话里先定下口头约定,随后,谢文东给李晓芸打去电话,让她起草一份两亿美金的国际贷款合同,与讲明其中的详细细节,然后再去找安哥拉政府签订。
李晓芸听完,十分惊讶,疑问道:“文东,你真打算拿出那么钱贷款给安人运吗?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她考虑的非常周全,现在安哥拉的格局还不稳定,一旦安人运被打下台,下任政府将不再承认这两亿美金的贷款合同,拿出去的钱等于打水漂了。
“该赌的时候,我们就得赌一把嘛!赌安人运能赢得内战的胜利。”谢文东说道:“赢了,我们就有了牵制安人运政府的本钱,而且一年之后还能赚得四千万美元的利息,若是输了,怪我没有眼光,只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吧!”
“那可是两亿美金啊!”李晓芸说道:“银行的流动资金也不是很多,拿出两亿美金,是伤筋动骨的,而你却用它来验证你的眼光?”
“呵呵,放心吧,钱不是问题。”谢文东说道:“一会,我会把两亿美金转到东亚银行里。”
“啊?”李晓芸吃了一惊,忙问到:“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谢文东说道:“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吧,记住,合同上必须要有安哥拉总统签名。”
“这我明白。”
“现在仅仅是两亿美金而已,我想,这还不够填饱安人运的肚皮,以后,我们可能还要继续追加贷款,所以说,晓芸,你要多辛苦一些,加快银行的运作,好积累出足够数额的资金。”
“把那么多钱投给一个政权摇摆不定、随时都可能垮台的政府,我看你真是疯了,而且疯得不轻!”李晓芸摇头叹道:“全世界,可能除了你之外,再找不出第二个肯这么做的人。
“哈哈!”谢文东大笑起来,悠然说道:“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所以说,世界也常常因为少数人而发生改变。”
“”李晓芸闻言彻底无语了。
东尼·维克多、布雷克·纳特、关锋、杰克等人到达安哥拉之后,立刻赶往金刚石矿地进行了参观,克里斯亲自出来陪同。东尼和克里斯见面之后,先是苦笑,接着,又仰面大笑,相互热情地握了握手。
谁能想象得到,曾经是冤家对头的两个人,现在竟然站在同一条战线,为同一个人做事
在克里斯的管理下,金刚石矿运转的十分正常,开采出来的金刚石安置在特别建造的仓库中,由军队二十四小时把守。
在仓库中,看着放有金刚石的箱子摆成长排,东尼和布雷克都惊讶不已,两人一致认为,在安哥拉成立加工工场太有必要了。
有了目标,东尼开始着手准备起来,这时候,他贩毒时建立的关系网发挥出作用,由世界各地请来相关的技术人员,并购买加工设备,同时,又在矿地不远的地方建设厂房。
当然,他所做的这一切都需要花钱的,谢文东给予他大力支持。
让李晓芸划给东尼充足的资金,供他使用。
在金钱的作用下,以及安哥拉政府的大力配合下,事情变得事半功倍,很快,矿地不远的地方已可以看到加工工厂的雏形,另外,购买的专业设备和高薪聘请的专业人员也已抵达安哥拉,事情进展的又顺利,又迅速。
对东尼在安哥拉的工作,谢文东还是很肯定的,同时,也从文东会和北洪门抽调更多的兄弟过去帮忙和管理。
现在,谢文东只等加工工厂开始运作,制造出成品钻石,好对外销售,积累资金。这天下午,谢文东正在和东尼通话,东心雷敲门而入,刚要张嘴说话,谢文东摆摆手,让他先等一等,然后,对着话筒说道:“样品钻石什么时候能加工好?”
“最快也得一周之后。”
“哦!要那么久……”谢文东想了想,又问道:“国际珠宝商你都联系妥了吗?我可不希望钻石加工出来,没有销售渠道。”
“哈哈,谢先生尽管放心,我们钻石的颜色是F+的,净度是VVS的,颗粒大,加上我找的专业加工人才,形状和切工也都是一流的,这样的钻石,拿到市面上是抢手货,只要把消息传出去,我们不用去找买家,买家自然会主动来找我们……”
谢文东皱皱眉头,不知道东尼哪来的那些废话,他含笑又问道:“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联系到国际珠宝商?”
“这个……还没有,我得等样品出来之后,先把图片传给他们,不然,空口无凭,他们也不会相信我的话”
“尽快去做,我也要尽快看到结果。”
“好的,谢先生!”
挂断电话,谢文东叹了口气。钻石加工厂还是非常费钱的,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些钻石加工师的薪水就是个巨大的数目,如果光往里投资,却不见回报,李晓芸那边也受不了。
他低头寻思片刻,方看向东心雷,问道:“老雷,有什么事?”
东心雷上前两步,低声说道:“东哥,南洪门的陆寇来了。”
谢文东愣了一下,喃喃道:“估计,是为了联合我共同进攻青帮的事。”
东心雷也是这样想的,问道:“东哥见他吗?”
“既然人家来了,救别让他吃闭门羹了。”说着,谢文东杨下头,说道:“让他进来!”
“是,东哥!”东心雷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谢先生,你好!”陆寇走进办公室内,笑容满面的打招呼。
“是什么风把陆兄吹到我这里来了?!”谢文东含笑的摆摆手,说道:“请坐!”
“多谢!”陆寇虽然不喜欢谢文东这个人,但由于身份的差别,对他的态度还是十分尊敬和客气的。
他动作缓慢但又从容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说道:“谢先生,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传达向大哥的意思。韩非在广州受挫惨败,又损失了邱平这员大将,其帮内士气跌入低谷,这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向大哥准备在上海彻底击垮青帮势力,现在,我们的人手基本都已聚集在上海,只等谢先生的到来,我们南北两家好联手对青帮展开致命的一击。”
谢文东笑眯眯的听着,脸上在笑,心里却不以为然。
青帮的势力又不仅仅集中在上海,凭什么能造成致命一击?除非能成功杀掉韩非,可是,这谈何容易,别说韩非的头脑非常人可比,单单是他那座背后的靠山不解决,想杀他就难如登天。当然,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却不能这么说。
听完陆寇的话,他深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随后,他柔声说到:“请陆兄回去转告向兄,我对他的计划十分认同,三天之后,我们北洪门的人会抵达上海。”
想不到在电话里始终犹豫不决的谢文东现在竟然答应的如此干脆,陆寇疑惑地挑起眉毛,笑呵呵的幽幽说道:“我相信,谢先生是讲信誉的人。”
“哈哈!”谢文东仰天而笑,说道:“我说过的话,是向来不会反悔的。”
“那好!”谢文东仰天而笑,说道:“我说过的话,是向来不会反悔的。”
“那好!”陆寇站起身,笑道:“希望,我们南北洪门在这次在上海的合作,能继续上一次时的成功。谢先生,我先告辞了!”
“陆兄慢走。”谢文东颔首笑道。
等陆寇走后,在旁看得满头雾水的东心雷迫不及待的问道:“东哥,你不是说我们这次不对青帮动手嘛,怎么现在又答应南洪门了呢?”
“陆寇专为此事远道而来,也不能让他空手而归嘛!”
谢文东也有他的顾虑。南北洪门毕竟是联盟关系,现在南洪站的八大天王之首陆寇亲自过来要求他进攻青帮,如果再拒绝,不仅显得矫情,也会对北洪门的声誉产生影响,会让道上的人认为北洪怕了,青帮,自挫锐气。
东心雷问道:“东哥打算去上海?”
“不!”谢文东摇头而笑。他现在没有那个时间,一旦去了上海,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他说道:“让子丹领些兄弟过去,协助南洪门,能打则打,不能打就跑。”
“让子丹去?”魏子丹虽然是员骁勇善战的干将,但却好大喜功,让他去与青帮作战,东心雷还真是不放心。他摇头道:“东哥,只怕子丹去了会吃亏啊!”
“装装样子而已,又不是让他去和青帮真刀真枪的硬打。”谢文东笑道:“只要不让别人说我们北洪门的闲话就好。”
“哦!原来是这样!”东心雷笑了,现在才领会到谢文东的本意,他说道:“那好,我让子丹即刻动身。”
“恩!”谢文东点点头,随后又说道:“对了,还有一点,让子丹不需要带太多兄弟,几百号人足够。”
“我明白!东哥!”东心雷笑呵呵地领令而去。
魏子丹听说谢文东要他带队去上海协助南洪门与青帮作战,心中大喜。
这阵子他正郁闷着,主要是看袁天忡郁闷。当初,袁天忡初到北洪门时,和他一起镇守过南京,那时,他还是袁天忡的上司,可是现在,袁天忡成了掌门大哥身边的红人,其地位在社团中直线上升几乎要与东心雷、任长风等人平起平坐,反观自己,仍在原地滞留不前,两者对比,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他心里正在愤愤不平的时候、东心雷给他带来这个大好的消息,他怎么能不高兴,首先,他觉得掌门大哥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还是对自己相当的看重,其次,他可以通过这次的机会,把自己的才能好好表现出来,以此来得到重用。
他心里核计的不错,不过,东心雷下面的话却让他的好心情瞬间跌了下去。
“东哥让你只带几百名兄弟过去就可以了”
“什么?”魏子丹瞪大眼睛,说道:”只带几百兄弟?那够干什么的?真要是碰住青帮的主力,一轮冲锋,人就没了!”
“呵呵!”东心雷呵呵而笑,说道:”子丹,你还不出来东哥的意思吗?东哥并不打算真的与青帮开战,只是迫于形势,才派人过去做做样子的”
“做样子?”魏子丹不听这话还好点,听完之后,一股怒火从心里烧到顶梁,怎么?自已就是做样子的时候才会被派出去,真打的时候就不用自已了?他心中火烧,强压怒火,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简单道:“我知道了”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虽然自已只能带几百人,但也要做出个样子,让掌门大哥看看自已的实力!
他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可是,这也为他的上海之行埋下了祸根
魏子丹从南京的部下中挑选出五百名最强精锐的兄弟,分成数波,浩浩荡荡直奔上海而去
三天之后,魏子凡抵达上海,联合那里原有的北洪门帮众,倒也凑出将近一千号人
听说北洪门的人到了,南洪门上下都十分高兴,可是查到来人的人数之后,陆寇和萧方等南洪门骨干的鼻子差点气歪了,谢文东没有亲自过来也就算了,连个象样的高级干部都没派来,而且还只出来这么一点人,难道,这就是他与已方联手共同对付青帮的决心吗?
魏子丹感觉南洪门众人对自已和轻视,胸中的怒火更旺,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北洪门旗下的兄北都是精锐,英才,能一敌十,若有艰巨的任务,尽管交给他来完成
他说得即豪迈又有气势,可是南洪门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谁都没打算指望上他
针对对青帮的进攻,南洪门又开了一次长会,对眼前的形势进行了分析等到会后,陆寇,萧方,周挺,张居,我四位天王聚在一起
周挺的嘴撇着,快咧到耳朵下,对陆寇说道:“你去T市找谢文东谈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对,他是答应联手对付青帮了,可是,你看看他***派出那点破人,青帮一巴掌下去就能拍死个精光!”
陆寇苦笑,何尝不觉得气愤,谢文东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了,要么不同意,既然同意了,却拿不出半点诚意,十足一卑鄙小人!
他耸耸肩,说道:“既然谢文东不打算和青帮打,那么算了我们自己来了,我相信,以我们的实力加上在上海的根基独自对付青帮还不会落于下风!”
“哼,当然!”周挺气道:“我当初就说过,根本不用去找谢文东,我们自己来干,等清理完青帮,顺便将他们北洪门的势力也一并清楚干净!”
“那样不妥!”张居风摇头道:“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联盟关系!”
“呵呵!”周挺冷着脸道:“我们可以说是误打啊!当初他谢文东不也对我们干过这样的事嘛!”
“哈哈!”陆寇和张居风听完,皆仰面大笑。
“只有联合北洪门一起进攻青帮,我们的损失才会降到最低!”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方突然开口说道。
周挺气道:“现在还联合个屁啊!你没看到北洪门派来的那点人吗?”
“其实,我觉得这倒是个机会。”萧方嘴角一挑,脸上挂阴笑,说道:“魏子丹在北洪门虽然算不上主要任务,但却是谢文东的亲信,也是被谢文东一手提拔起来的,你们说,如果魏子丹在不幸被青帮杀掉,谢文东会有什么反应?”
“被青帮杀掉?”
陆寇、周挺、张居风闻言皆是一楞,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被青帮杀掉?”
“哼!”萧方冷哼,说道:“魏子丹这人心高气傲,有勇无谋,又喜欢强占功劳,现在,身边只带那点人,我们动动脑筋,让青帮置他于死地,并不是难事。”
陆寇三人听完,相互看看,眼珠转了转,连连点头
身为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任何一个人的脑子都不是白给的,经萧方这么一说,三人皆能领会到其中的意思,嘴角挑起,会心而笑。
陆寇还有顾虑,担忧道:“此时若是让向大哥知道,我们四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萧方笑呵呵的低声说道:那就不要让向大哥知道嘛!
张居风问道:可魏子丹死了之后呢?
萧方道:那我们就更不用怕了,事已成定局,向大哥是不会深究我们的,何况,法不责众啊!如果谢文东真亲自赶过来,向大哥可能还会感谢我们呢!
陆寇、周挺、张居风三人听完他的话,纷纷点头,一致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周挺急问道:“萧兄,你有什么计划?赶快说说。”
萧方摇头说道:“要等机会!等一个适合的机会……”
南洪门在上海积极备战,青帮也在做准备,虽然在广州吃了一场大败仗,还折损了邱平这员大将,令韩非即心疼又头痛,不过,副帮主唐堂的及时归来,还是让韩非感到安心不少,尤其是他回来的同时还带回大笔的资金,这等于让韩非吃了一颗定心丸,也开始有信心来挽回目前的溃败之势。
上海表面上风平浪静,没什么动静,其实暗流滚滚,黑道上的大战随时都可能突然爆发。
魏子丹并未像南洪门和青帮那么紧张,一直以来,他也从来未把青帮放在眼里,这与青帮势力在南京的迅速溃败有直接关系。
上海那边形势复杂,但谢文东没有时间去照顾,因为他马上就要去应付前往中国的几国际性质的大珠宝商。
安哥拉那边,成品钻石加工出来的速度比东尼预计的快了两天,他将图片以电子邮件的形式通过朋友转发给几名珠宝业巨头,正如他预想的那样,这立刻引来大珠宝商们的注意。世界上,能提供成品钻石货源的就那么几条线路,屈指可数,现在突然出现新货源,珠宝商们哪能放过这个机会,闻讯而来。
此时,东尼也已返回中国,并带回数颗加工完善的成品钻石。大小在三到五克拉之间。
看到金刚石的时候,谢文东觉得这东西很丑,和变了颜色的石头差不多,但现在看到成品钻石之后,忍不住眼前一亮,圆形的钻石小巧精致,晶莹剔透,洁净的好似透明,放于阳光下,映射出七色采光,拿在手中,让人爱不释手。
五克拉的钻石还是比较少见的,东心雷等人围在谢文东左右,争先恐后的拿过来欣赏。
“不要抢,不要抢!这一颗钻石可是五克拉,价值二、三十万美元呢!”东尼在旁连连叫道,虽然,周围的人没有几个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东尼回到中国的第二天,国际珠宝商也先后到了中国,他们共来了五人,世界各地,哪里的都有,美国的、欧洲的以及日本和南非的。
谢文东没有单独和他们会面,而是等该来的人都到齐了之后,将其一同找到北洪门的总部。
几名珠宝商都是亿万富翁,随行的人员和保镖极多。北洪门总部内,单是站在会客厅之外的保镖加在一起就不下百号,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会客厅。
五名珠宝商围坐在桌旁,趁谢文东还没到时,相互之间打着招呼。他们彼此都认识,毕竟在国际上的竞争对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笑呵呵的,交谈亲密,但实际上,心里都盼着对方早点死掉或者早日破产。
说了十分钟之后,谢文东才带着东尼等人慢悠悠的走进会客厅内。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谢文东笑眯眯的环视众人,走到当中的座位坐下,随后,朗声说道:“我是谢文东,对于各位能如约赶到中国,我很感谢。”
他说的是英文,五名珠宝商皆能听懂,得知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谢文东,颇感惊讶。在来中国之前,他们就已经调查清楚了,谢文东是中国黑道大哥级的人物,连美国南部的大毒枭东尼·维克多都为他做事,可见其实力之强,势力之大,只是,谁都没想到他竟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看坐在他旁边的东尼·维克多对他的尊敬程度,应该不会有假。
“谢先生,你好!我叫凯文·沃克,在美国经营珠宝生意。”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西方人微微欠下身,对谢文东说道,同时,又向东尼微微点下头。
东尼也含笑点头示意,作为回应。
他二人同在美国,谈不上相识,但彼此也听说过对方。
这时,另外四人也纷纷欠身,做了自我介绍,谢文东对他们的名字陌生的很,但东尼知道,这五人,都是珠宝业的巨头,各自垄断着相当大的市场,其中随便哪一人都能决定一个地区珠宝价格的浮动。
听完他们的介绍,谢文东分别向几人含笑点头,等他们告一段落之后,他笑道:“好了,我想我们之间就不用再多说废话了,大家能千里迢迢到中国来,主要也是为了看样品的。”说着,他转过头,对东尼说道:“把钻石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好的!”东尼从口袋中掏出黑色的皮袋,打开,从里面倒出五粒钻石,分别递交给五名珠宝业的巨头。
五人纷纷接过,将钻石拿在手中看看,随后交给身边的随行人员。很快,随行人员拿出专业鉴别钻石的放大镜,仔细查看,过了片刻,几人相继抬起头,对各自的老板连连点头,同时伸出大拇指,表示是上等货,切工一流。
五人见状,精神皆为一震,感到这趟来中国不虚此行。
日本的珠宝商名叫山本刚次,他笑呵呵地问道:“谢先生的钻石,我很喜欢,不知道年产量能达到多少?”
谢文东不了解这些,看向东尼。
东尼说到:“同等切工、同等品质、三克拉以上的钻石年常量会超过两千颗,三克拉以下的钻石会达到六千至八千颗,当然,这仅仅是保守数字,实际的产量可能还会有所增加。”
这么多!众人听后,暗暗吃惊不已。如此多数量的钻石,总价值估计六、七亿美金左右,若是由一个珠宝商来购买,很难吃得下,但若是五人来平分,每人又会觉得太少。
山本刚次疑声又问道:“那价格方面呢?”
东尼耸肩说:“我们还是按照国际标准来做吧!不过,大家是初此合作,谢先生同意把价格降低百分之十。”
山本刚次眼中流露出惊喜之色,售价降低百分之十,就等于自己的利润增加百分之十,由于成本的基数大,百分之十可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他哈哈而笑,说道:“看起来,谢先生真是在安哥拉得到一块聚宝盆啊!恭喜恭喜!”顿了一下,他那张圆圆的胖脸微微涨红,故作平静地淡然说道:“这样吧,我想包下谢先生年产量地四成,可以提前支付百分之五的订金,谢先生觉得如何?”听他话中的口气,好像是让谢文东占了大便宜似的。
谢文东什么人没见过,虽然对方是老奸巨猾的珠宝业巨头,但只看他的眼神,就差不多把他的心思猜测个大概,没有马上表态,谢文东笑眯眯地又看向其他人。
凯文·沃克接道:“我和山本先生一样,也希望预定其中的四成,但是订金我可以提高到百分之二十,呵呵!”说完后,他得意地翘着二郎腿,悠然而笑。
“二位,你们两个人就占了八成,那我们怎么办?”名叫肖恩·麦凯伦的中年人冷笑道:“不要把我们大家当成傻子,你们是来谈生意的,我们也不是来旅游观光的,大家一起接的买卖,就应该一起来做,划分要公平嘛!”
“没错!麦凯伦先生说得很对!”另外两名珠宝商点头表示赞同。
世界上,优等品质的钻石本就不多,尤其切工还是还是一流的“八心八箭”(钻石切工的一种),那就更不多见,这种钻石世面稀少,价格往往会抬得更高,利润巨大,珠宝商也最喜欢收购这样的钻石。
正因为这样,五人之间的竟争才变得异常激烈,谁都不愿意轻易放弃眼前这个绝佳的商机。
谢文东的目光在五人脸上慢慢扫过,了然于胸,现在,他不再担心自己的东西卖不出去,问题是选择给谁。
他呵呵一笑,说道:“几们不要再争了。来者是客,我不会让大家白跑一趟的。既然五位都对我的钻石感兴趣,那么,就由你们五人来平分好了,至于订金嘛,就定在百分之三十,想必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我在中国和安哥拉都有基业,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卷钱跑掉,各位觉得意下如何?”
谢文东这么说,众人相互看看,皆不再说话,虽然他们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是,心中却各有打算。
会谈结束之后,几位珠宝业的巨大纷纷告辞离去。
等他们走后,东尼皱着眉头说道:“谢先生,我想,我们应该从他们之中挑出两,三家来合作,这样双方的关系会更稳定一些。”
“可是,也同样容易被人控制。”谢文东说道:“分散来做,也有分散做的好处,而且,这样不一定关系就不牢靠,我敢打赌,他们会独自来找我私谈的。”
“哦?”东尼愣道:“谢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
谢文东胸有成竹地笑道:“我有这个感觉。”
谢文东的感觉很准,当天晚间,山本刚次找上门来,请求谢文东将每年多产出来的钻石卖给他。
(68)山本刚次要的多余产量,只是针对于三克拉以上的钻石,在世面上,真正有收藏价值的,升值空间最大的,也正是这样的钻石,由于谢文东提供的钻石品质皆属上乘,买到手里,他不愁卖不出去。
谢文东哦了一声,摇了摇头,为难地说道:“这对于另外四家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呵呵!”山本刚次笑了笑,说道:“很久以前,我就在日本听说过谢先生的大名了,对谢先生也仰慕已久,希望,谢先生能帮我这个忙,当然,我也不会让谢先生难做的,只要谢先生肯答应我的请求,那么,我可以把订金提高到四成,另外,多余产量的钻石,我不需要谢先生优惠,只需按照国际标准卖给我就可以!”
“这个啊……”谢文东揉着下巴,故意犹豫不决,但是,在山本刚次的连续请求下,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山本刚次心满意足,连连道谢,乐呵呵地走了。他走后时间不长,凯文
沃克也来了,他提出的请求和山本刚次一样,也是要买剩余产量的钻石,巧合的是,两人都同意将订金提高到四成。
谢文东装模做样地还是露出十分犹豫的样子,当然,最后他依然同意了,并叮嘱凯文沃克不要将其事说出去。
接下来,肖恩麦凯伦以及另外两名珠宝商先后找到他,谢文东对他们的请求一如既往地答应下来。
他看重的不是多余产量的钻石的分配,而是那四成的订金。共同开会商议时,他们已做出预估,钻石年产量的总额在七亿美金左右,四成的订金就奖金有三亿美金,这对急需要资金的谢文东来说,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他暗中“一女五嫁”,不仅拉近了与各个珠宝商的关系,同时也赚到了高额的订金。
五位珠宝商也都是喜笑颜开,为自己拉拢到这么一个大客户感到兴奋不已,欣喜的同时,还在暗暗嘲笑其他的竞争对手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已把谢文东多余
产量的钻石都包了。有意思的是,五个珠宝商心里都是这么想的,而表面上,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谢文东也正是算准他们这样的心理,才敢将剩余钻石对五家珠宝商分别许诺。
很快,五名珠宝商回到各自的国家,将订金纷纷转入谢文东的户头上,而谢文东立刻将这笔钱转给李晓芸。
他不是理财的专家,钱在他手中,不会有任何增长,但李晓芸不一样,她是商业天才,可以通过投资或者贷款的方式,将这近三亿美圆的资金生出更多的钱。
谢文东利用安哥拉金刚石在大发横财的同时,他也没忘记“照顾”费尔南多,让李晓芸又送出三十万的美金,另外,他的钱可不是白送的,要费尔南多想办法,尽量阻止中国政府在安哥拉投资兴建的各工厂的运作。
此时,安哥拉正处于内战的高峰期,各工厂本来就已经停工,费尔南多觉得这个要求很简单,他答应得干脆。
谢文东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希望通过安哥拉来牵制中国政府,能不能见到成效,他不知道,这条道路,他也得一点点的摸索着前进。
中国,上海。
魏子丹到达上海已经数天,可是,这里风平浪静,南洪门和青帮似乎都不想开战,这让想来上海大展拳脚的魏子丹颇感失望。
这天,魏子丹正坐在北洪门在上海的落脚点无所事事的时候,南洪门的萧方和周挺找上门来。
“魏兄,在上海这几天还习惯吗?”萧方笑呵呵地打起招呼,随口问道。
“还好!”魏子丹和大多数北洪门的干部一样,对南洪门没什么好感。他面无表情地问道:“两位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方和周挺不用魏子丹招呼,大咧咧地坐下,前者收起笑容,脸色一正,压低声音说道:“魏兄,我和小挺是来通知你的,我们在上海准备正式对青帮开战了!”
听了这话,魏子丹眼睛一亮,精神大振,他状似随意地耸耸肩,问道:“什么时候?”
“明天!”萧方说道。
“明天?”魏子丹心中暗笑,南洪门做事还真够突然的,这两天自己正觉得奇怪,上海怎么如此平静,想不到南洪门明天就要开战。他笑问道:“你们打算怎么打?”
“很简单!”萧方说道:“在人力上,我们南洪门占有一定的优势,可选择直接进攻,青帮在上海有两大据点,其一,由韩非亲自镇守,另外一个则由青帮的副帮主唐堂来守卫。相对而言,唐堂所在据点的防御较弱,人员也不多,我们准备先进攻这里,将唐堂围困在据点内,引韩非来救援,韩非不来,唐堂必死无疑,若他派人来了,人力分散,正中我们下怀,可趁机对韩非所在的青帮分部下手,一举斩杀韩非。”
魏子丹闻言,低头沉思不语。
南洪门的主意是不错,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可是,实际做起来有没有这么简单就不一定了。魏子丹年纪不大,但也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感觉其中有不妥的地方。
计划如果实施成功,当然会对青帮造成严重的打击,韩非和唐堂两人,必然有一个会性命难保,但这个计划真的能成功吗?也有可能,不过前提是青帮是瞎子。所有眼线的眼睛都瞎了,没有发现南洪门大举进犯,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攻其不备,意想不到的效果。
反过来看,青帮的眼线若是发现了南洪门的动静,提前做好准备,别说难以杀掉韩非和唐堂任何的一个,进攻人员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不一定呢!
考虑半晌,魏子丹摇摇头,疑问道:“难道,青帮在上海没有眼线吗?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不会被发现吗?据我所知,青帮最犀利的武器,不是他们的战斗力,而是他们庞大的情报部门,为数众多的眼线部队!”
周挺咽口吐沫,看了看身边的萧方,顺便也送给他个大白眼,暗暗说道:怎么样?这个魏子丹的脑袋也不白给,不是那么好骗的!
萧方不动声色,笑道:“关于这一点,魏兄可以放心,我有办法解决掉青帮的眼线。”
魏子丹问道:“什么办法?”
“我们在青帮也有是自己人的,能把他们的眼线挖出来,暗中除掉。”
“可是,被青帮发现了怎么办?”
“只要行动迅速,准备妥善,是不会被发现的,即使被发现,我们的人也早已经围困住唐堂所在据点,青帮不会有什么作为的。”
萧方的话,基本是半真半假,南洪门确实在青帮安插了奸细,只是地位都不高,混迹于青帮的最底层,而眼线属于社团的秘密机构,他们在哪里,怎样联系,这些南洪门的奸细根本查不出来。
不过,魏子丹并不了解这些,听完萧方的话,暗暗琢磨起来,觉得如果真是这样,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的。
他笑呵呵地拿出烟,慢慢抽出一根,叼于口中,点燃。他的动作很慢,主要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做。抽了两口烟之后,他说道:“这样吧,唐堂所在的据点,由你们南洪门去进攻,等韩非派出人手去救援的时候,我来进攻他们的分部,两位觉得怎么样?”
周挺听完,心中大喜,心中讨道:“不错,果然有戏!
萧方和他的反应截然相反,嗤笑一声,徉装气愤地说道:“我一直都说,做人,就应该向北洪门的兄弟学习,便宜统统自己占,好处全往自己怀中缆!”
“魏子丹脸色一变,挑起眉毛,问道:“萧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挺在旁也急得连踢萧方的鞋子,眼看着计划就要成功了,怎么把谈话往谈崩的方向引
萧方没有理会周挺,对魏子丹冷笑道:“我们出人力,围困唐堂所在的据点,而能把韩非置于死地的美差让给你,魏兄,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啊!”魏子丹老脸一红,连忙笑道:“我们南北洪门是一家嘛!共同的敌人就是青帮,无论谁能把韩非除掉,都是好事一庄,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唔萧方拖着下巴,假意思考,过了一会,他说到:这个我无法做出决定,我要向向大哥请示!
魏子丹见萧方又为难、又犹豫、又心又不甘的样子,对他更加深信不疑,同时,头脑也开始渐渐发热,杀掉韩非,这是多么伟大的功劳,若真的能够成功,它等于改变了黑道的格局,在社团中的地位将提高到定点,只是想一想,都够让他热血澎湃的。
他强压住心中的喜悦,问道:“萧兄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答复?”
萧方没有说话,默默站起身形,沉吟片刻,说道:“等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向大哥的决定!”
“好!”魏子丹另有所指地笑道:“希望,贵掌门大哥不会让我失望,也不要破坏我们南北之间的友好关系呦!”
魏子丹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其实却已掉进萧方的陷阱中。对于此事,萧方当然不会告诉向问天,那只是他的托词而已。
等到晚上,萧方给魏子丹打去电话。“魏兄,向大哥已经同意你的要求,让你负责进攻青帮分部!”
“哦?”魏子丹闻言,大喜过望,急声问道:“真的吗?”
“当然!向大哥的话岂能儿戏!”萧方底气十足的说道。
太好了!魏子丹在心里大笑了三声,这回真是该着自己立下大功啊!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挑了起来,向萧方连连道谢。萧方暗暗冷笑,又寒暄几句,便把电话挂断。
“看起来,这个家伙真的上当了!”在萧方身边还站有陆寇、周挺、张居风三人。陆寇笑呵呵的弹弹手指,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
“此事,绝对不能让向大哥知道。”萧方转回头,看着三人,说道:“明天晚上,我和小挺带着一部分兄弟佯攻青帮据点,陆兄和张兄另带一部分兄弟假装拦截青帮的援军,给魏子丹制造出我们真打的假象,等到他与青帮交战到白热化的时候,我们马上撤退,想必,以韩非的手段,是不会给魏子丹逃命的机会!”
“嗯!”三人齐齐点头,相视而笑。
第二天,魏子丹令手下众人做好准备,只等晚上进攻。白天无话,直到翌日凌晨三点多时,萧方才打来电话,告诉魏子丹,行洞开始。
魏子丹振作精神,召集手下的精锐人员,带着家伙,直奔青帮分部而去,同时,他也派出大量的眼线,来观察战局的形式。
南洪门兵分两路,首先,是萧方和周挺带领南洪门帮众,浩浩荡荡直奔青帮据点而去。
青帮的眼线第一时间发现了南洪门的异动。
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唐堂立刻下令,将周围地区的手下人员统统集中在据点内,做好防守,另外,又给韩非打去电话,称男洪门的大批人马正向据点赶来,似乎有要强攻的意思。
韩非闻言,并未放在心上,南洪门的战斗力他早已见识过,认为不值一提,根本攻不下己方的据点。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萧方和周挺带人赶到青帮据点时,对方早已做足准备,双方没有废话,见面就打。
刚开始,萧方是想佯攻,可是,青帮的反击太强,他不得不用上全力。两大帮派的人员在据点周围混战在一起,场面激烈,异常血腥。
萧方快速的观察一番场上的局面,己方的人数虽然不少,但青帮的人也同样是人山人海,而且占据地利的优势,别说无法逼来韩非的援军,即使想打进去都困难。
他分析的清楚,当机立断,给张居风打去电话,让他把另外一部分兄弟调派过来,合攻青帮据点。
接到萧方电话的张居风和陆寇一商议,决定将手下兄弟一分为二,张居风带一部分去青帮据点支援萧方,而陆寇带另外一部分兄弟留守原地,堵截青帮的援军。
很快,张居风带领南洪门数百号帮众赶到青帮据点,由其后方杀出,对据点展开猛攻。
可即便如此,两面夹击,依然撕不开青帮的防线,这时,萧方也急了,这样打下去,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久则生变,不能再拖了!想到这,他又给陆寇打去电话,让他一并过来,围宫青帮据点。
随着陆寇带人加入,青帮开始抵挡不住,下面人员被南洪门如潮水般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时间不长,便全部龟缩到据点内,再不敢主动出去迎敌。
如此一来,青帮据点的形式就变得异常被动了,被南洪门帮众团团包围,只能咬牙硬撑着南洪门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这时候,唐堂受不了了,急忙给韩非打去电话告急,称南洪门投入进攻的人力数量超出想象,己方难以抵御,要韩非立刻支援。
韩非并不紧张,把铁疑叫进自己的办公室,准被让他带领分部的一部分兄弟们前去救援。
铁疑歪着脑袋,扑嗤一声笑了,说道:“真是奇怪,不知道南洪门在发什么神经,出动那么多的人力进攻我们的一个据点?难道他们的脑袋秀逗了?”
韩非耸肩而笑,说道:“应该是另有所图吧!”
铁疑疑声问道:“帮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非含笑反问道:“南洪门最希望谁死掉?”
铁疑吸了口气,说道:“难道,他们进攻据点是假,攻击我们分部是真?”
韩非笑了笑,挠挠头发,喃喃说道:“我现在也快被他们搞懵了。按理说,他们应该是佯攻据点,逼我们去救援,然后再进攻分部,可是,他们把大多数的人员都派去攻打据点,那么,在没有足够的人力来进攻分部了,听探子说,北洪门将近五百左右的人员正向我们分部这边进发,南洪门的意思不会是想让这五百人来打我们分部吧?真不知道他们在拿我们开涮还是在拿谢文东开涮!”
听完韩非的分析,铁疑也觉得莫名其妙,只五百人,即使分部这里派出一部分人力去支援据点,只靠五百人也打不进来啊!
如果说南洪门的人傻了,难道北洪门的人也傻了?不应该也不可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铁疑叹了口气,连连摇头,嘟囔道:“确实让人搞不明白。”
韩非哈哈而笑,说道:“不管怎么说,南洪门对据点的进攻还是很猛的,铁兄,你带上一部分兄弟过去援助唐副帮主。”
“是!”铁疑答应一声,然后,又颇有顾虑的问道:“帮主,那分部这边怎么办?”
“难道,你还认为我对付不了区区的五百人吗?”韩非笑呵呵的看着他。
铁疑一想也对,没有再多说什么,躬身说道:“属下告辞!”
韩非扬头说道:“小心一点,不要中了南洪门的诡计。”
“我明白!”
铁疑带领几百青帮人员出了分部,消息很快传到萧方的耳朵里,他微微一笑,给魏子丹打去电话。“魏兄,韩非已经从分布里调派出大量的援军,现在内部肯定空虚,你快去进攻!”
“好!”魏子丹仰天一笑,说道:“多谢萧兄提醒!”说着,他向手下人一挥手,说道:“加快车速,全速前进!”
路行过半,魏子丹也收到手下眼线的汇报,青帮分部却是出动一大批帮众,前去青帮据点的路上。
魏子丹又兴奋又激动,连连催促开车的司机将车速加到最快。
半个小时之后,他抵达青帮分部。
此时,青帮分部出奇的安静,整栋楼内,灯光全无,向其望去,黑漆漆的,在夜幕中,好像是一只庞大的怪兽趴在那里,隐隐约约众散发出肃杀之气。
魏子丹下车,举目观望,忍不住暗中打个冷战,心里有股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他也没有深想,认为是自己太兴奋的关系造成的。他从口袋中拿出布条,系于手上,随后,抽出钢刀,对手下众兄弟低声喝道:“冲!沙进去!”
他一声令下,下面人员可不管那些,蜂拥而上,直向青帮分部的大楼冲杀过去。
只听得哗啦一声,楼房正门的钢化玻璃被北洪门帮众撞碎,数百好人,如同疯了一般,大呼小叫地冲进大楼内。
很快,北洪门冲在前面的人员与青帮的守卫展开直接对抗。
整个一楼大厅里,被双方的人员所占满,片刀齐举,喊杀连天,人群的密集处不时崩射出滚烫的鲜血。
魏子丹作战戏勇,一马当先,挤在最前面,手中的钢刀挥舞得上下翻飞,接连展杀青帮数人,一时间锐不可当。
主将如此勇猛,下面的人员士气随之高涨,北洪门这五百精锐人员好象一把尖刀,直播进青帮分部的身体里。
啪!正在这时,搂内突然灯火齐明,顿时间,原来昏暗的空间亮如白昼,魏子丹一时间无法适应,遮住眼睛,连续倒退数步。
过了片刻,他才逐渐适应大厅内的亮度,大喝一声,重新冲上前去,双手持刀,用尽全力,左劈右砍。
但是,对方的人数比他预想中的要多得多,他虽然凶狠钢猛,至少劈倒双方二十人,可却仅仅向前推进五米左右,举目前望,只见里面黑压压的都是青帮的人。
魏子丹吸气,萧方不是说青帮分部内部空虚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人?可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魏子丹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继续向前压近。
这时,斜刺里冲出一名膀大腰圆的大汉,同时震喝道:“小子,不要嚣张,吃我一马!”
话音未落,那大汉双手抡刀,恶狠狠地身魏子丹的脑袋劈去。
对方的刀来得太快,加上周围都是人,魏子丹无法躲闪,只得横刀招架。
只听得当啷啷一声脆响,魏子丹觉得自己双臂像是过电了一般,又酸又麻,手腕和虎口疼痛欲裂,他脸皮一变,暗道:“好大的力气啊!”
(70)出刀的汉子受到反弹之力,也被震退两步,他稳住身形,惊讶地看了眼魏子丹,抡刀又上。
魏子丹知对方力大,不给他先出手的机会,运足臂力,猛然将手中的钢刀向那汉子甩去。
钢刀在空中打着旋,直向汉子胸口飞去,后者吓得一激灵,急忙闪身躲避。
趁对方身形停顿的空挡,魏子丹回头抢下一名手下手中的片刀,大喝一声,向汉子冲去,同时,将手里的片刀根根刺了出去。
那汉子反应也快,刚把魏子丹的飞刀闪开,随后,又是一侧身,堪堪将魏子丹接下来的这刀又避开。他上面是躲过去了,可是没有注意到魏子丹下面撩起的一脚。
“嘭!”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在大汉的下体上。
不论人的抗击打能力有多强,也无论对方是男是女,下体绝对是最脆弱、最致命的地方。魏子丹全力的狠踢,直把汉子疼得一跳好高,哇哇怪叫,站立不住,摔倒在地,双手捂住下体,嘶嚎着满地翻滚。
“再见!”魏子丹下手狠毒,一不做,二不休,手起刀落,将汉子的项上人头硬生生砍掉。
“啊——”青帮众人看得真切,上下哗然,想不到魏子丹如此厉害,几下就取了己方一员猛将的性命。
反观北洪门众人,气焰更是高涨,阵营中响起一片沸腾声,人们纷纷扯脖子喊道:“杀!杀、杀、杀!”同时,憋住力气,向前猛冲。
反观北洪门众人,气焰更是高涨,阵营中响起一片沸腾声,人们纷纷扯脖子喊道:”杀!杀,杀,杀!”同时,憋住力气,向前猛冲。
魏子丹斩杀敌将,直接使己方阵营又向前推进十米,将青帮帮众逼得踉跄而退。
大楼,中控室。
韩非坐在中控室内,看着屏幕中双方争斗的画面,悠然地吸着烟,虽然此时北洪门占有优势,己方正处于溃败中,但他丝毫没有担心,毕竟对方的人员太少了,而且后无援军,越向楼内推进,他们陷的也就越深,等到最后逃跑的希望也就变得越发渺茫。
韩非转回头,问道:“小魏,外面的兄弟都准备好了吗?”
站于一旁的魏东东低下头,含笑说道:“三百名兄弟随时都可以从敌人背后杀出。”顿了一下,他挑目看看屏幕中浑身是血,满目狰狞的魏子丹,冷笑道:“韩大哥,这名北洪门的干部武力不错啊!”
“是很不错!”对于这一点,韩非也表示赞同,他点点头,说道:“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能把我们逼的连连后撤,确实勇猛!”
“帮主!”战争另一侧的彭真面带轻蔑,嘿嘿笑道:“让我去吧!我来要他的脑袋!”
韩非眨眨眼睛,转头看彭真,笑呵呵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他?”
此言一出,别说彭真楞了,魏东东也觉得莫名其妙。
彭真茫然地挠挠头发,说道:“这小子打到我们分部来了,难道,我们还不该杀他?”
“当然该杀,只是……”韩非幽幽笑道:“我可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子!”说完,看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彭真和魏东东,他笑到:“你们说,谢文东现在在干什么?”
帮主怎么突然扯到谢文东身上去了?彭,魏二人相互看看,皆摇了摇头。
韩非说到:“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但是,肯定有要紧的事在忙,无暇分身来上海,只派来一名手下带着五百多兄弟过来,想必,南洪门对他的做法是非常气愤的,这次,南洪门组织了这场进攻,把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推给了北洪门,可能,他们要借我们之手,干掉来人,然后,逼谢文东亲自到上海来,为兄弟报仇,与我们作战。”
彭真和魏东东听完,暗暗吸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南洪门的手段也太狡诈,太狠毒了。
魏东定摇头说道:“在我印象中,向问天不是这样的人。”
韩非笑道:“但是,他的手下可不缺这样的人。”
彭真疑问道:“难道南洪门的一些干部敢背着向问天做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韩非笑呵呵道:“你也不经常背着我去做一些我不会允许你做的事嘛?”
彭真听完,老脸一红,南带向下一低,再不敢说话。
魏东东见彭真满脸尴尬的样子,心中暗笑,不过,还是帮忙打个圆场,将话题转开,他说道:“韩大哥,即便真象你说的这样,那我们杀掉此人也没什么,谢文东不来也就罢了,来了正好,我们可以把他和向问天一起干掉!”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陪别人利用,心里总是不舒服的说着话,韩非,对彭真说道:老彭,你去吧,不要弄死他,放他一条活路,至于其他人,你可以随意
是,帮主!彭真躬身领令,退出房间,来到外面,带上二十多名亲信人员,直向一楼而去
彭真刚走不久,唐堂打来电话
韩大哥,南洪门的人撤退了!
听唐堂的语气,他是很奇怪的,不明白南洪门在占优的情况下为什么要选择撤退
听完唐汤的话,韩非更加确信,南洪门果然是在玩弄北洪门,见他们已打进己方的腹地,南洪门那边原形毕露,匆忙撤退了,这就等于把北洪门这些人扔在火海里
他冷冷而笑,眼珠转了转,说道:南洪门可真是毒啊!
他要放魏子丹一条活路,其一是不想被南洪门利用,另外还有更主要的一点,他想留下魏子丹,来破坏南北洪门的同盟关系一直以来,青帮连续失利,和两头作战有直接关系,若是南北洪门的关系交恶,甚至产生内战,那对于青帮来说就再好不过了
且说彭真,直冲冲下到一楼,见己方的人员还在接连退败,他大喝一声:都给我让开!
这声吼叫,可谓震耳欲聋,把周围的青帮人员皆吓得一哆嗦,纷纷转回头,怒目而视,等他们看清楚来人是彭真之后,一个个大气都没敢出,乖乖地向两旁分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啊``”“嗡```”
向彭真出刀的那名北洪门青年尖叫着,身子挂着风声,一头向魏子丹撞去
魏子丹正与前方的敌人交战,哪注意到斜刺里飞来一人,当他察觉不对劲的时候,来人已到他近前,再想躲避,来不及了
扑通!魏子丹和青年双双摔倒,滚成一团,后者被摔得七昏八晕,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如同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痛,浑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力气
魏子丹比他强许多,在地上没耽误多久,身子一轱辘,翻身站起,先看眼躺在地上的兄弟,随后举目向彭真望去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彭真向魏子丹缓缓走去,宽刀在手中抡来抡去,脸上挂着冷笑,说道:“今天,你,还有你的手下,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老东西,你去死吧!”两名被洪门青年冲到彭真近前,抡刀就砍
彭真的年纪不小,但也不大,只是三十多岁,但模样沧桑一些,实际看上去差不多有四十岁,但被两人二十出头的青年叫成“老东西”,其心情可想而知
“你们找死!”彭真怒从小中起,恶向胆边生,手中的宽刀看似随意的挥出,扑扑!两道血箭在青年的胸口处喷出,二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便双双倒地,四肢抽搐几下,不动了
彭真的刀不仅刚猛,而且速度奇快,一直以来彭家刀法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眼看两名兄弟挂了,北洪门众人又惊又怒,纷纷怪叫一声,向彭真压去
彭真嗤笑出声,身形扭动,宽刀连舞,明天任何的废招,刀刀都是毕命的
只几个照面,又有五六名北洪门帮众惨死于彭真的宽刀之下
这回,可真把北洪门众人给震住了,人们惊骇地看着彭真,再不敢轻易上前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魏子丹身体没学过功夫,但也能看得出来,对方这个中年人的身手太厉害了,出刀不仅迅猛,而且刀刀都是杀招,恐怖,是和袁天仲一个级别的
想到这,他心底一寒,不过激战关头,也容不得他过多考虑,他的反应,直接关系到己方的士气,魏子丹握了握手中双刀,喊道:“老东西不要猖狂,有种的和我打!”
魏子丹迎上彭真,甩手就是两刀。他不会功夫,但在实战中磨练出的格斗技巧却极为丰富,真施展出全力,倒也声势惊人。
彭真听到魏子丹的喝叫声,鼻子差点气歪了,他搞不懂,自己究竟哪里老?他暗暗咬牙,横起宽刀,架住魏子丹劈来的双刀,随后,膝盖提起,猛地一脚,踢向魏子丹的小腹。
好快!魏子丹心中一颤,急忙收刀而退,可是他的速度与彭真比起来,相差一截。他退,彭真一个箭步跟了上来,到他近前,手中的宽刀由下而上,斜挑了出去。
嗖!刀锋破风,嘶叫声刺耳。魏子丹没有时间再退,虽然对方来势汹汹,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招架。只听得当啷啷金鸣声,彭真的力道太大,魏子丹右手的片刀抓握不住,脱掌而飞,接着,彭真直臂就是一拳,重重打在魏子丹的左肩上。
喀嚓!魏子丹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足足摔出三米多远,才落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忽觉得左肩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自己左侧的锁骨已被对方一拳打断。
他强忍住疼痛,将左手刀交由右手,大吼一声,又向彭真冲去。他没受伤时便已不是彭真的对手,何况此时锁骨折断,半边臂膀麻木的快要失去知觉,更加不是彭真的对手。
见他直冲冲跑来,彭真冷冷而笑,脑袋高高扬起,用眼角眉梢瞥着魏子丹,等他快到自己近前时,突然一脚,踢在魏子丹的胸口上。
扑通!这一回,魏子丹摔出五米多远,连带着,还撞到两名青帮人员,他躺在地上,哇哇连吐两口血,可即便如此,手里仍紧紧握住刀把,脸色苍白,牙关紧咬,双眼死死盯着彭真,挣扎着还想站起,可惜,他此时心有余而力不足,折断的肋骨和锁骨一样,如同针扎火烧一样的疼痛,身体里的力气在极速的流失着。
看着魏子丹仰面躺在自己脚下,四肢**,想站又站不起的模样,周围的青帮人员乐了,纷纷将刀举起,作势准备乱砍下去。魏子丹周围的青帮人员少说也有数十号,真是要一顿乱刀下去,足可以把他剁成肉泥,正在这时,彭真一举手臂,冷声喝到:“住手!”
众人闻言,准备落刀的动作僵住,一个个茫然不解的看着彭真。彭真可没敢忘记韩非的交代,要留魏子丹的活口。他沉声说道:“不要杀他!你们的敌人在那里!”说着,他一指北洪门的众人,嘴角挑起,冷冷而笑。
哗!对方的主将受了重伤,青帮人员的士气提升上来,一拥而上,向北洪门的帮众反扑过去。于此同时,早已被魏东东安排在门外的伏兵也从后面杀了上来,这一内一外,双重夹击,对于市区主将指挥的北洪门帮众来说,无疑是灭顶的打击。
北洪门人员战斗虽然勇猛,可此时完全被打晕了,在潮水般涌来的敌人面前,只有招架之攻,毫无还手之力。
战局瞬息万变,刚才,北洪门还压着青帮,节节胜利,此时,却陷入进退两难、被动挨打的局面。
魏子丹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在乱刀中浑身是血的纷纷倒地,心里疼得如同刀绞一般,可是却无力阻止眼前的败局。
这时,魏东东在青帮的人群中挤出来,走到魏子丹近前,低头看了看他,呵呵而笑,说道:“我叫魏东东,是青帮十把尖刀之一。”
魏子丹咬牙怒视看着他,运起浑身劲尽寸的一点力气,抡起片刀,向魏东东的小腿砍去。
可是没有力量的支持,他的动作太慢了,就连不会打架的魏东东只是稍微向后退了退,便轻松闪躲开他的一刀,然后耸耸肩说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杀你吗?”
魏子丹没有说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因为你是笨蛋!”魏东东看着狼狈不堪的魏子丹,得意地笑道:“我们帮主不想杀一个笨蛋!”说着话,他蹲下身形,用手推了推魏子丹的脑袋,笑道:“是南洪门让你来进攻我们分部的吧?”你脑袋进水了吗?也不看看你带来多少手下。实话告诉年吧,你被南洪门骗了,他们就是推你来送死的美好引谢文东来是上海,与南洪门合手对付我们。当然,我们并不怕你们的联手,只是,也不想让南洪门的阴谋诡计得逞。
“去你妈的……”魏子丹破口骂道:“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
“呵呵,随便你。”魏东东大笑道:“你想做傻子,没人会拦着你,我们放你回去,希望你见到谢文东之后,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一遍,想必谢文东会明白怎么回事的。”说完,他站起身,又看了魏子丹一眼,摇头而笑,说道:“真是搞不懂,谢文东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手下!”
魏东东得意洋洋地走了,同时令人,把魏子丹由后门拖出去。
两名青帮的小弟抓住魏子丹的衣服,连拖带拽,由大楼的后门把他仍了出去。
魏子丹何时受过这样的我委屈,两眼通红,只恨自己技不如人,才会又此侮辱。
自己得以活命,可是,手下那些兄弟还被困在青帮的分部里,他们怎么办?魏子丹不敢去想兄弟们的下场,以这种形势下,能逃脱的机会实在太小了。
他躺在地上,心灰意冷,仰天苦笑,自己雄心壮志来到上海,那里想到会有全军覆没的惨败,自己真应该听东哥的话啊!只装装样子就好,何必争强斗胜,害了下面那数百名兄弟……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魏子丹悔之晚矣,不知过了多久,心情平稳了一些,再仔细回想魏东东和他说的话,他心中一颤,难道,真是南洪门的人故意害自己?
本来他已有一死之心,可想到这个问题,她又有了求生的欲望。
此事,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东哥,要东哥警惕南洪门那些卑鄙小人!
想到这,他手掌颤抖着摸向口袋,准备去掏手机。
正在这时,三名二十出头的青帮头目飞快跑过来,低头看了看魏子丹,惊讶道:“魏哥,你怎么了?”
说着话,三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搀扶起来。
魏子丹身体里的骨头断了数根,躺在地上还行,这一被扶起来,疼痛感加巨,可他倒也刚强,硬在咬住牙,一声未吭,只是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流了出来。
他虚弱地看看三名青年,喘着粗气问道:“你们是谁?”
“魏大哥,你不认识我们了?”三名青年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是北洪门的兄弟啊!”
魏子丹可不是傻子,自己兄弟,向来只说是洪门兄弟,而不会在前面加个“北”字。
他两眼一瞪,手臂一挥,将他右面的青年推开,冷声道:“放屁!你们究竟是什么?”
三名青年相互看看,站于魏子丹身后的青年两眼一瞪,从口袋中掏出弹出簧刀,手按卡簧,啪的一声,刀刃弹出,随后,身子身前一贴,手中的匕首恶狠狠刺进魏子丹的后腰。
手里下了杀招,青年嘴上仍说道:“魏子哥,我们真的是自己兄弟啊!你别误会!”
另外两名青年也纷纷掏出匕首,一左一右驾住魏子丹,使他的身体不至于摔倒,手中的匕首混乱地在他身上乱插乱刺。
扑,扑,扑——三名青年紧紧贴在魏子丹的身边,手中的匕首刺近他的身体里,抽出,再刺,每个人在他身上至少刺有十五,六刀,再看魏子丹,左右软肋,胸口以及后腰心,都是血口了,鲜血几乎将他黑色的衣服染成暗红色。
一顿乱刺过后,三名青年互视一眼,随后,推开魏子丹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扑通!
魏子丹踉跄出几步,靠着墙壁,慢慢滑倒在地,两眼大睁,可惜已没有任何神韵,坐在地上,四肢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着。
可叹,北洪门堂堂的南京分堂主,最终竟然死于三名小混混的手里。
不远处的路旁,黑色轿车内。
坐在车窗旁的陆寇弹飞手中的烟头,接着,升起车窗,对身旁的萧方点点头,又冲司机说道:“开车!”
魏子丹死了,惨死于青帮的后门外,身中五十多刀。
不仅如此,与他同去的五百名北洪门兄弟折损大半,真正逃出来的,不足五十人,剩下的那些,要么战死,要么被青帮俘虏。
消息传回T市北洪门总部,上下一片哗然。
魏子丹虽然只是名堂主,身份不高,但是,他和北洪门和各骨干干部的关系太好了。
东心雷,任长风,灵敏,五行兄弟和他属于是同一批的北洪门青壮势力,关系紧密,感情深厚,听到魏子丹不幸阵亡的消息,众人无不潸然泪下
东心雷是哭着把这条消息告诉谢文东的。
谢文东听完,愣在当场,脑袋嗡嗡直响。子丹被青帮杀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就算遇到青帮的伏击,打不过,跑还跑不了吗?
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一下翻腾的情绪,凝声问道:“子丹是怎么死的?”
东心雷擦擦泪水,怒声答道:“是在青帮的分部被杀的。发现他的尸体时,竟然被刺了五十多刀,还有下面的兄弟们,只跑回来五十多人,其他的都……都完了……”说到这,他实在说不下去了。
北洪门失败的次数是不少,但损失这么大的,还没有几次,尤其是谢文东接手北洪门之后,第一次被人杀得如此之惨。
谢文东仰天而叹,暗骂一声糊涂,他既是骂魏子丹,也是骂他自己。
他当初派魏子丹去上海时,已明确表示过,只是装装样子,遇到强敌,不要硬拼,可是,魏子丹竟然打进青帮的分部里去了,他只带五百名兄弟,哪能是人家的对手。再者,他也恼怒自己选人不当,魏子丹虽然具备领导才能,但毕竟性情冲动,好大喜功,在选人的时候他就该预想到子丹性格的缺陷,可能会坏事,如果换成旁人去上海,可能就不会今天这个惨败了,也不会害了子丹。这件事情,他觉得自己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垂视,脸色阴沉,半晌没有说话。
东心雷见他这个样子,本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再多言什么了。
过了好久,谢文东说道:“把子丹的尸体尽快运回T市。”
“我知道。”东心雷揉揉眼睛,点头道:“我已经安排兄弟们去做了。”
“恩!”谢文东握了握拳头,又道:“招集兄弟们,我们去上海。”
本来,谢文东已经对日后的行程做了规则,准备前往安哥拉,查看金钢石以及钻石加工厂的情况,并且与费尔南多再做一次详谈,另外,他想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对于此事,他只是有这个打算,具体细节,还得与李晓芸商议,讨论一下可不可行,但是现在,因为魏子丹突然在上海被青帮杀害,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也没有时间再去安哥拉,他此时必须得做出表示,以稳定社团内愤怒的人心以及被激化起来的情绪
谢文东没有选择,即使他不想去上海,此时也不得不,不然,内部激化的情绪就会演变成动乱
听到他要去伤害,东心雷精神大振,连眼瞪得溜园,重重地沉喝一声:“是!东哥,我这就是去安排!”
北洪门这次进军上海,精锐倾而出,仅仅是下面的兄弟,就有数千之众,分成数十波,海路空的路线都用上了,分别乘坐飞机,轮船,汽车,火车,杀气腾腾,赶往上海
谢文东安排东尼回安哥拉,主持工厂的正常运做,而他自己则带上东心雷,灵敏,姜森,刘波等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双股势力,前去上海
对于魏子丹被杀一事,向问天也感觉惊讶不已,当然,他的死,对于南洪门来说是件好事,可是,魏子丹死的那天,南洪门下面的兄弟也有异动,他引起向问天的警觉
他找来萧方和陆寇二人询问究竟,后者二人当然不会说实话,只是称魏子丹要强攻青帮的分部,他们给予了异动的配合,怎奈青帮人员太多,他们最终无奈撤退,本打算去接应魏子丹,结果到了那里时,他已经被青帮所杀
向问天听后,气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向我汇报?”
萧方和陆寇二人相互看看,皆低下脑袋,沉默无语,最后,还是萧方说道:“若是让向大哥知道,肯定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但是我和陆兄都抱有侥幸的心理,以为北洪门真能干掉韩非,谁知道,他们那么没用”
听完他的解释,向问天苦笑不得,也就没再深究此事
很快,北洪门的先头人员到达上海,驻进北洪门在上海的据点,接着,以谢文东为首的大队人马也到了。
北洪门现在是兵强马壮。黑白两道的生意运营兴旺,加上谢文东在安哥拉抢下金刚矿石,腰包颇丰,财力雄厚。黑道的争斗打的就是钱,比谁的底子厚,青帮的财力已显示出疲软之势,此消彼长的情况,青帮对北洪门已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周二,晚。上海,天龙酒吧。
天龙酒吧是青帮的场子,与其他场子不一样的是,青帮已买下这里,将其作为己方一个固定的小型据点,青帮在这里的人员极多,达到二百多号,他们也负责看管周边地区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
深夜一点多时,正式酒吧生意刚过高峰期的时候,外面醒来两辆轿车,在酒吧的门前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七名青年,六男一女。
几人显示抬头看看酒吧上方醒目的大招牌,随后面露冷笑,甩开大步直接进入酒吧正门。
酒吧内空调宽敞,灯光昏暗,打眼巡视,里面的客人不少,在数十号往上,酒吧里端舞台上,一名青年冒昧的女歌手正清唱着英文小调,歌声清幽淡雅,在深夜十分,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轻松中带淡淡的忧伤。
七名青年找了两处相邻的空桌坐下,其中一名青年对身旁的另一名模样清秀的青年说道:“东哥,这里没有太扎眼的人。”
模样清秀的青年笑了笑,抽出香烟,说道:“酒吧上下三层,想必,青帮的人都在上面。”
另有一名青年说道:“我们引他们下来?”
“不急!”模样清秀的青年笑眯眯道:“等后面的兄弟到了再说。”
这七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谢文东,袁天仲和五行兄弟。
谢文东坐在椅子上,抬起手来,打起了清脆的指响!
一名二十出头的服务生急忙跑过来,笑问道:“几位要点些什么?”
“七杯啤酒。”谢文东柔声说道。
“随便什么都好。”
“哦,”服务生记下,忍不住又多看谢文东几眼,见他年岁不大,却一身中山装打扮,暗道一声真土。心里这么想,脸上依然是笑呵呵的,说道:“几位稍等,马上就把啤酒送上来!”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谢文东含笑叫住他,问道:“你们这里可以点歌的吗?”
“当然可以!”服务生笑道:“点一首歌两百块!”
“好。”谢文东笑道:“我点一首!”
“当然可以!”服务生笑道:“点一首歌是二百块。”
“好!”谢文东笑道:“我点一首。”
服务生忙从托盘中拿出纸和笔,递交给谢文东,然后说道:“先生把歌曲的名字写上面,也可以写些祝语啦,送给什么人啦……”
谢文东想了想,提笔在上面写下三个字——东方红,随后,将纸条还给服务生。
服务生接过一看,楞了,疑问道:“先生要点东方红?”
谢文东含笑反问道:“难道,你这里的歌手不会唱吗?”
谁他妈会唱这么老土的歌?服务生心中暗骂他耸肩笑了笑,说道:“我们这里一般都唱英文歌,先生能不能换一首?”
谢文东笑了,低头把玩打火机,笑而不语。
旁边的金眼站起身形,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抽出五张百元钞票,说道:“我们只听这首歌,兄弟帮忙想想办法。”
服务生为难地挠着头发,不过还是接下金眼手中的钞票,笑道:“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
等女歌手一曲终了之后,服务生拿着纸条去找女郎,说明有客人要点唱东方红。金眼笑呵呵地抬头望去,远远的,见到女郎也正用奇怪地目光向他们这边看,他对谢文东笑道:“东哥,这好像有点太难为他们了。”
酒吧里不少外国人,见他们如此蛮横,纷纷大声叫嚷起来。
拉扯他们离开的众青年可不管他们是哪国人,是什么身份,一拽衣襟,将腰间别的片刀露出来,冷冷地注释着不满的外国人。
看到刀,那些外国人马上就闭上嘴巴,就算他们太傻,太不了解中国国情,也能猜出这些人是黑社会。一各个都低下头,不用青年拉扯,主动地走出酒吧。
见青年把酒吧里的客人往外撵,几名服务生走过来,质问道:“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ma!”一名年岁较大的青年转回身,对着问话的服务生就是一脚。
咚!这一脚踢的结实,那服务生吭哧一声,坐在地上,脸鳖成酱紫色,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青年的鼻子叫道:“你……”
“去你ma的!”青年又是一脚,踢在服务生的脸上,随后,拔出片刀,喝道:“兄弟,抄家伙,打!”
随着青年的喝叫声,众青年纷纷拔出片刀,见到什么就砸什么,看到服务生,先是一顿乱刀抡过去。见这帮人是专门来砸场子的,服务生们吓得四处奔逃,其中有人跑上二楼,连连尖叫道:“不好啦,有人来砸藏子了,不好啦……”
他高八度的叫喊,马上引出数十名青帮人员,有些人披着衣服,有些提着裤子,面露茫然之色,问道:“怎么了?乱叫什么?”
“有……有人来砸场子!”
“什么?”青帮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无数名青年窜到二楼,举起片刀,对着那些毫无防备的青帮人员冲杀过去。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打斗。一方含恨而来,手持片刀,匕首等利器,一方惊慌失色,手无寸铁,青帮人员哪是他们的对手,刚一接触,就有数人被砍翻在地,鲜血直流,其他的青帮人员吓的调头跑回房间,想去找家伙,可是青年们不给他们机会,随后跟上,将青帮人员堵在各房间内,不由分说,上去将其打倒在地,随后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乱刀。
青帮被袭击个措手不及,整个二楼的人员,还没有组织起来,就被消灭在走廊和各自的房间里。
楼下的大乱,也惊动了三楼的青帮帮众,当百余人提着刀和枪棍棒冲下楼时,二楼的已方人员已被清楚个干干净净,放眼望去,走廊里都是敌方的人,有人在砸东西,有人正在向墙上浇汽油,往地上看,躺的皆是自己兄弟,有些人连衣服都没穿整齐。
哎呀!青帮的头目见壮,整个心都抽搐起来,脑袋嗡嗡直响,他回头大声喝道:“快给我上啊,你们还在等什么?!”
“啊……是!’数十名青帮人员高举片刀,向二楼的敌人杀去。
顿时间,双方人员又恶战在一起。
小空间势均力敌的混战是最血腥的。
只见走廊内刀光霍霍,鲜血崩射。刀与刀的碰状声,刀锋断骨的声音以及人们的掺叫声,怒吼声混杂在一起,合成一首死亡之曲。
一批批人在刀光剑影中倒地,可是马上又有新的人员投入到战斗中,整个走廊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青帮头目观望了一会,带着剩下的人员往一楼跑去。
可是刚跑到一般,楼下又涌上来无数的青年,双方在楼梯间内狭路相逢,又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混战。
那青帮头目倒也英勇善战,带着几名亲信兄弟,硬是杀出一条血路,从楼梯间里冲了出来。
到了一楼,只见酒吧里空荡荡的,空中还飘扬着“东方红”的音乐。
他甩甩脑袋,也来不及细想酒吧今晚为什么放这种音乐,深吸口气,他边往外跑边掏手机,准备向分部求援。
正在这时,一名青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如同一阵风似的飘到他近前,脚下一个扫堂腿,狠狠踢在青帮头目的脚腕上。
青帮头目正在打电话,加上来者身形太快,他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人便已经飞了出去。
扑通!青年头目摔在五米开外,一头扎在地上,在其身后的青帮众人吓得大惊失色,纷纷举刀,向来者猛劈过去。
来者正式坐在谢文东身边的袁天仲,他哪里将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身形晃动,劈开对方的攻击,同时,手脚并用,只听见劈劈啪啪一阵脆响声,几名青帮汉字皆被他打倒在地,有些骨头断了,有些手臂脱臼,躺在地上,痛苦的直哼哼。
谢文东缓缓站起身,漫步向那名青帮头目走去。
青帮头目摔得头昏眼花,趴在地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袁天仲到他金钱,对其小腹,又是一脚。
忍不住闷哼一声,青帮头目再次趴到,咧开嘴巴,五官都挤成了一团,血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地。
谢文东走到他身边,两眼眯缝这含笑看着青帮头目,说道:“我是谢文东。”
什么?青帮头目听到谢文东这三个字,瞬时忘记了疼痛,翻过身来,惊恐地看向他。
“我,”谢文东正了正身上的中山装,挺直胸膛,目光垂视,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说着,他举步迈过那头目,缓缓走了出去。
袁天仲目光一凝,从地上捡起一把片刀,抓着青帮头目的头发,随谢文东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他手掌向下移动,将青帮头目的衣领子扣好,随后向上一提,那头目庞大的身躯凌空而起,袁天仲毫不停顿,将他顶在墙壁上,接着,另一只手握刀,恶狠狠刺下去。
扑哧!
这一刀,正刺在青帮头目的胸膛上,由于力道太大,锋利的刀身不仅将他的身体贯穿,也深深刺入他身后的墙壁内。
青帮头目整个身体挂在墙上,四肢抽搐几下,脑袋向下一耷拉,没了动静。
袁天仲在青帮头目的尸体上扯下一条衣服,沾着他胸口的鲜血,在酒吧的墙上写下十六个字——“洪武门下,英才辈出,犯我同门,罪责当诛!”这时,酒吧内的青帮人员大部分被解决干净,上百名青年从酒吧内鱼贯而出,连带着,还拖出二十多名服务生、调酒师、唱歌的女郎以及乐队等在酒吧工作的人员。
这些人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阵势,早已经吓傻了,一个个坐在地上,充满恐惧的看着众人。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来个毛泽东……”
此时,空中仍然飘扬着东方红的歌声。
负责领队的那名青年疾步跑到谢文东车前,弯下腰来,问道:“东哥,怎么处置他们?杀吗?”
“没有必要!”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手掌随着音乐打着节拍,淡然说到:“放她们走吧!”
“可是,他们要是对警察说起我们就难办了……”青年面带顾虑地提醒道。
谢文东对他一笑,说道:“警方即使知道是我做的,又能把我怎么样?!”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带有傲视一切的霸气。
他说的是实话,别说上海的警方不会倾向于青帮,即使是市领导那边的关系他也早已经打理妥当,正因为这样,他才敢肆无忌惮的找上青帮。
青年头目闻言,心中思绪为之荡漾,深深点点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问道:“东哥,烧吗?”
“烧!”谢文东说完,拍拍司机的肩膀,说道:“开车!”
汽车还没开出街头,就见后方的酒吧火光冲天,冒起了滚滚浓烟。
酒吧是上海的老房子,结构多为木质,上面浇过汽油之后,占火就着,这一把大火烧起来,火势凶猛,顷刻之间就从一楼烧到了三楼。
坐在副驾驶座位的袁天仲转回头来,笑道:“东哥,想必今天晚上,韩非是睡不安稳了。”
谢文东幽幽说道:“血债,总是要用血来偿还的。”说完,他闭上眼睛,慢慢扬起头。
青帮的这个酒吧小聚点被挑,又让北洪门放一把火烧个干净,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这一晚上,北洪门来到上海的全体人员分成数波,在暗组和血杀的配合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对青帮十多家场子展开突然袭击。
他们来得突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势如破竹,给青帮造成极大的损失,十余家场子被挑。
谢文东来的如此之快,筹备的如此之周密,大出青帮的意料。
韩非想到谢文东会来报复,只是没有想到,他刚到达上海的第一天,还没有做任何的修整和侦察,就对己方展开大规模的攻击,而且对己方的各个场子、据点的位置、人力、具体情况了如指掌。
别说韩非没想到,即使是南洪门那边也没想到。
其实,谢文东还在T市没有动身来上海的时候,就先派出暗组,到上海做了仔细的察探。
来时的路上,他接到暗组的汇报,已构思出详细的进攻计划,所以人刚到上海,进攻也随之全面展开,根本没给青帮留下任何准备的时间。
这天夜晚,对于青帮、南北洪门来说,都是个不眠之夜。
早上八点多时,向问天带着萧方,坐车赶往北洪门据点,要与谢文东会面。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向问天来时,谢文东正在睡觉。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当他回到据点,听完各路弟兄进攻情况的报告之后,已是凌晨五点。谢文东有低血糖的毛病,无法长时间熬夜,就先睡下了,将事务交由东心雷代为大理。
看到向问天来访,东心雷有些意外,也有些厌烦,魏子丹的死虽然是青帮干的,和南洪门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南洪门没有及时去援救,这点让东心雷心里十分不痛快。
可不管怎么说,向问天也是南洪门的老大,礼数上不能怠慢。
东心雷客气的将向问天接到会客室里,寒暄几句,然后,问道:“向兄来此,有何贵干?”
向问天环视周围,奇怪的问道:“谢兄弟不再吗?”
东心雷笑道:“东哥已经睡了,向兄想必也知道,昨天晚上,东哥熬了整整一夜,一直都没有得到休息!”
“哦!”向问天点点头,表示理解。北洪门大规模偷袭青帮,攻势如同疾风骤雨,既犀利又全面,明显是由谢文东亲自指挥的。他呵呵一笑,说道:“那我就在这等谢兄弟起床吧!”
“那怎么好意思让向兄久等呢?”
“没有关系。”
堂堂南洪门掌门大哥的向问天,坐在这里静等谢文东起床,也算是给足了面子。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东心雷有些过意不去,站起身形,走向谢文东休息的房间。站在门前,他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敲了敲房门。
过了好一会,里面传来谢文东低沉的声音:“进!”
东心雷推门而入,见谢文东躺在床上,双眼朦胧,只是睁开一条缝,他忙说到:“东哥,向问天来了,他要见你。”
“嗯!”谢文东应了一声,重新把眼睛闭上,顿了片刻,他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八点。”“现在几点?”“快到十二点半了。”
“呵呵,向问天还真有耐性啊!”谢文东翻身从床上坐起,甩了甩晕浆浆的脑袋,说道:“他来找我有什么事?”
“向问天没有说。”
谢文东耸耸肩,边穿衣服,边说道:“我们挑了青帮十余家场子,对他们在上海势力的打击很重,估计,向问天是来找我商议,如何在上海对青帮势力展开最后一击的事!”
东心雷暗道一声有理,点头赞道:“东哥所言极是!”
谢文东看着东心雷笑了笑,这时,金眼走进房中,低声说到:“东哥,青帮来人想要见你。”
“哦?”谢文东和东心雷同时一怔,青帮的人来了?来干什么?东心雷想也没想,脱口说道:“青帮如果不是来探我们虚实的,就肯定是来求和的,东哥,我觉得没有必要见他们。”
谢文东眼珠转转,笑问道:“青帮的人在哪里?来了多少人?”
金眼答道:“只有三个人,看起来是小角色,现在都在门外等候。”
“就让他们多等会吧!”谢文东穿好衣服,做了简单的洗漱,走出房间。
来到会客厅,看到向问天,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不好意思,向兄,让你久等了。”
向问天站起身,走上前去,笑道:“谢兄弟客气,倒是我来得突然,打扰谢兄弟休息。”
两人热情地相互握了握手,寒暄交谈,如果不知道内情,肯定以为二人是关系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一旁的萧方看到谢文东,脸上没表现什么,但眼神却显得飘忽不定。
北洪门的人,他基本都不放在眼里,唯一惧怕的就是谢文东。不仅是因为谢文东头脑聪明,心思机敏,更因为他有一双洞穿人心的眼睛,在他面前,自己的伪装仿佛变的透明,所有心事都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谢文东没有忽视萧方的不自然,转过头来,笑呵呵地问道:“萧兄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萧方心中一颤,忙含笑说道:“因为谢先生的到来,我激动了一个晚上,身体倒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累了!”
他的话,半恭维半讽刺,颇合萧方平日里的作风。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没再看他,回过目光,与向问天并肩而坐,问道:“向兄来找我,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吧?”
“恩!”向问天丝毫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见到谢兄弟亲自来到上海,我的心彻底放下来。”顿了一下,又道:“这一晚上,谢兄弟连挑青帮十多家场子,真是大快人心,想来,已给青帮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现在青帮慌乱,我们士气高涨,正是一鼓作气,将青帮赶出上海的最佳时间!”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们先来看看青帮的人是怎么说的吧!”
“青帮?”向问天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谢文东向金眼点点头,后者会意,转身走出房间时间不长,金眼领近来三人,一名中年人和两名青年
向问天打量三人一会,满面茫然,看向谢文东,问道:”谢兄弟,这三位是……”
“是青帮的‘朋友’”谢文东对站在三人中间的中年人说道:”贵帮派你们三人来找我,有什么话说,就全部讲出来吧!”
谢文东看得没错,中年人是主要传话人,他看了看谢文东和向问天,暗暗吸气,怎么向问天也在这里?这下事情可能要难办了中年人沉吟片刻,说道:”谢先生,我们可不可以私下聊聊!”
知道对方是青帮的人,向问天只是感到有些意外,但萧方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暗道要坏事!听中年人要与谢文东私谈,他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此地是人家北洪门的地盘,容不得他来做主,萧方心思急转,在旁故意冷冷哼了一声
谢文东瞥了他一眼,对中年人说道:“有话,就尽管在这里说吧。”
中年人皱皱眉头,犹豫半响,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向前一递,说道:“我们帮主想邀请谢先生一起吃顿饭。”
“哦?”谢文东看着中年人手中的请帖笑了,不明白韩非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招。
“嗤!”萧方嗤笑道:“贵帮请谢先生吃饭是假,暗算才是真吧?看起来,堂堂的青帮也摆起了鸿门宴!”
中年人脸色一变,直视萧方,冷冷的瞪了他一会,转头对谢文东道:“我们帮主是真心实意的邀请谢先生。如果谢先生觉得不放心,地点可以由你决定。”
谢文东弹着指甲,笑道:“向来,韩帮主可不是只想和我吃饭饭那么简单吧?”
中年人点头道:“没错!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找谢先生谈。”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我现在不方便说。”中年人瞄瞄旁边的向问天和萧方,说道:“那是一些谢先生不知道但是却又很重要的事情。”
糟糕!萧方闻言,心脏抽搐了一下,听这话的意思,青帮是打算告诉谢文东真相,关于魏子丹之死的真相。
萧方的冷汗流了出来,此事事关重大,一旦让谢文东知道,南北同盟的关系不仅会破裂,甚至,还能演变成南北之间的全面开战,这个责任,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身行,手指着中年人的鼻子,冷声怒道:“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回去告诉韩非,南北红门之间的联盟关系是不会受到他的挑拨的!”
谢文东奇怪的看眼他,不明白向来沉稳冷静的萧方今天怎么如此激动。
谢文东是个多聪明的人,头发丝拔下一根都是空心的,眼中不揉啥子,见萧方如此反映,略微寻思一下,心中动了动。
如果萧方不表现的如此激烈,谢文东还真感觉不到什么,也未必会答应与韩非吃什么饭,毕竟有向问天在场,无论如何他都要顾虑到南洪门的感受,再者说,青帮杀害了魏子丹,手段卑劣、残忍,他和韩非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但是现在,他可不这么想了,两眼微微眯缝,柔声说道:“好!回去告诉韩非,我接受他的邀请,至于地点吗,由你们来选好了。”
中年人心中打喜,连声说到:“谢先生果然有气魄!菲那些被逼小人而比。”说这话,他有意无意的瞥瞥萧方,然后躬身告辞。
萧方垂下头来,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变幻不定。
向问天坐在他身前,没看出他的异样,但是谢文东可看出来,心中的疑虑更深。
“谢兄弟,何必答应青帮的邀请,其中的风险太大了!”向问天看着谢文东直摇头。
“呵呵!”谢文东笑道:“我只是想看看,韩非究竟想玩什么把戏!如果他给我来阴的,哼,那只会让吃不了,兜着走!”前半句,他说的柔和,但后半句,语气突然变得阴森冷酷,说话时,目光扫过萧方的面颊,冰冷的如同一把刀子。
萧方假装没看见,偷偷掏出手机,快速地给陆寇发出短信。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方的短信发的很简单,大概意思是青帮派人来找谢文东谈判,趁他们返回时,让陆寇半路劫杀掉,造成是北洪门做的假象,无论如何也不能给谢文东和韩非坐在一起谈话的机会。
陆寇的动作很快,接到萧方的短信之后,立刻出动,半路劫杀,他也确实将青帮派来的那三人枪杀于汽车内,只是,萧方和陆寇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中年人刚出北洪门据点的时候,就兴奋的给韩非打去电话,称谢文东已接受邀请,不过,向问天和萧方都在谢文东这里。
按照萧方的本意,杀掉这三人,青帮定然以为是谢文东做的,吃饭的事也就化为泡影,不过,事实正好相反,他非但没能阻止,反而弄巧成拙,留下马脚。
萧方和陆寇秘密做的这些勾当,向问天不知道,谢文东也同样不知情,两人还在继续交谈。
向问天说道:“谢兄弟如果一定要去,那么,我陪你走一趟。”
谢文东笑了,说道:“向兄不用陪我一起去冒险的。”
向问天正色道:“青帮刚吃过一次大亏,就邀请你去吃饭,只怕未必会安好心。你我同去,南北洪门站在一起,就算青帮心存不轨,也会有所顾虑。”他这话是出于真心实意的,担心谢文东单独赴约会有危险。
谢文东当然能看得出来,暗暗叹了口气,向问天的为人真称得上光明磊落,义薄云天,只可惜,他的手下人却没有继承他这个‘有点’。比如站在一旁的那个萧方。
他幽幽而笑,说道:“向兄肯陪我同往,我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呵呵!”
当天傍晚,上海市局局长方长中前来拜访谢文东,他是以私人的身份来的。
方长中和谢文东只见过几次面,之间谈不上交情,也没什么往来,但他知道,谢文东和市书记荣守旺的关系非比寻常,当初,荣守旺的妻弟吴天聪被青帮所杀,就是谢文东帮忙搞定的。正因为有这层关系,他对谢文东的态度也是很客气的。
打过招呼,谢文东请方长忠坐下,随后,让人送上茶水,笑问道:“方局长,有事吗?”
“呵呵,也没什么事,听说谢先生到了上海,我下班回家,路过这里,就顺道就近来坐坐。”方长忠的话说的委婉,实际上当然不是这回事。
“欢迎,欢迎!”谢文东笑道:“其实,我应该主动拜访方局长才对,现在方局长却先到我这里来了,让我很是不好意思啊!”
“谢先生客气!”方长忠端起茶杯,浅饮一口,赞道:“好茶!”说着话,他呵呵一笑,状似随意的问道:“今天凌晨,市里突然发生了十几起暴力事件,谢先生可知这回事?”
这才是方长忠的真是来意嘛!谢文东直截了当的说道:“那些都是我做的。”
站与谢文东身旁的东心雷听完,差点没趴地上。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谢文东,暗道东哥这是怎么了?就算和警方的关系再好,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何况,己方和上海警方还没什么往来呢!
方长忠脸色微微一变,慢悠悠放下茶杯,刚要说话,谢文东抢先道:“暴力事件针对的谁,相比方局长应该很清楚。我这样做,也是在帮荣书记做事。荣书记的小舅子被青帮所杀,虽然抓到了所谓的凶手,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青帮推出来的傀儡,用来顶罪的,荣书记嘴上没说,心里明白得很,把青帮赶出上海市区,也是容书记想看到的,希望,方局长不要从中作梗哦!”
谢文东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却柔中有刚,刚荣守旺的名头,狠狠地压住方长忠,同时也封住他前来‘兴师问罪’的嘴巴。
谢文东绝对是个善于应变的人,也绝对是个懂得如果利用身边一切细微的人。
听完他的话,方长忠识趣地闭上嘴巴,把原来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因为谢文东讲的这些都是事实。
现在他细细一琢磨,这件事,自己还是少插手为妙。上有荣守旺,下有谢文东,这两者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方长忠暗暗叹了口气,别说所指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上海的暴力事件能早些结束,不然,我对我上级领导也是不好解释的。何况,上海是国际性大都市,若闹出乱子来,上面责怪下来,谁都承担不起啊!”
谢文东深感理解地点点头,说道:“所以说,方局长应该多多配合我,将祸乱的根源早日铲除干净,还上海一个清净。”
他说出这样的话,本来就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可是,方长忠却笑不出来。
他疑声问道:“谢先生需要我怎么配合?”
“很简单!”谢文东站起身形,在房中来回踱步,随后,笑眯眯地说道:“该松手的时候,就松手,该出手的时候,也绝对不要客气。方局长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多谢谢先生的提议。”方长忠站起来,说道:“我会仔细考虑谢先生今天的话。”说完,将茶杯里的茶水一口喝干,又赞叹一声好茶,然后笑呵呵向谢文东告辞。
谢文东要在上海对付青帮,当然要争取市局长的支持,这一点对他日后的行事非常重要。
在送走方长忠的同时,他没有忘记他最长使用的手段,那就是贿赂。
谢文东让东心雷准备一张五十万的支票,送给方长忠。
后者身在官场多年,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只是简单地客套两句,便美滋滋的把支票安心理得的收下。
谢文东当然可以不送钱给方长忠,即便不送,后者也未必敢管他的事,但是,他这样做也是有他的道理。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方长忠收了谢文东的钱,会更加尽心尽力的帮他,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真到日后出了大事,方长忠必须要护着他,不然谢文东完蛋,他也会完蛋,受贿算不上死罪,但官职将肯定不保。
所以说,谢文东的钱是不会白白往外送的,而他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收的。
第二天,中午,韩非给谢文东打来电话,相约在凯伦大酒店吃饭。
凯伦大酒店位于市中心的繁华阶段,韩非把吃饭的地方选在这里,等于明确得告诉谢文东,他对他并没有任何谋算得意思。
谢文东明白他得用心,想也没想,当即点头答应。
和韩非约好时间后,谢文东正准备挂断电话,韩非突然说道:“昨天,我派到谢先生那里得人,并没有回来,或者说,没有活着回来。”
谢文东眉头一皱,眨眨眼睛,问道:“韩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死了。”韩非说道:“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半路截杀掉。”
啊~!谢文东暗吸了口凉气,被人杀了,是什么人杀得?谁会冒着那么打得风险去杀青帮几名无关紧要的人?他笑眯眯的说道:”韩兄不会认为是我做的吧?”
“当然不会。”韩非笑道:“谢先生要杀他们,根本不会给他们出门的机会,也不会接受我的邀请。”
“那韩兄认为是什么人做得?”谢文东好奇的问道。
韩非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听说,今天晚上向问天会和谢先生一同赴约?”
谢文东笑了,韩非好灵通的消息啊!他点头道:“是的。”
“我想,谢先生应该做好防备,弄不好今天晚上要出大乱子。”
谢文东马上听出韩非话中有话,既然是他提出来的,闹出乱子的人肯定不会是青帮,自己也没有这个打算,沉默片刻,幽幽笑起来,说道:“多谢韩兄提醒,我会小心得。”
“谢先生是聪明人,很多事情也无需我说的太直白,呵呵,我想今晚得饭局一定会很精彩,谢先生,晚上见~!”
“嗯~!”
挂断电话,谢文东敲敲额头,回想韩非刚才得话。
听韩非的意思,南洪门会生事,他们会生出怎样的事端?杀掉韩非,或者是干掉自己,再或者是既杀韩非又杀自己?谢文东摇摇头,向问天光明正大,不是做这种事情得人,不过……
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萧方得反常,难道那些人是萧方杀得?杀他们的目的是不想让自己和韩非一起吃饭?萧方不希望自己和青帮走的太近,这一点很好理解,只是看他当时得样子,似乎还另有隐情。
究竟是什么事,谢文东想不出来,最后,他摇头叹了口气,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弄清楚个究竟吧!
萧方会假借青帮之手谋害魏子丹,这一点确实让谢文东没有想到。
黑道最重义气,何况南北双方还是同门,是联盟兄弟。萧方的手段实在太过与毒辣阴险。
晚间八点,向问天首先带人来到北洪门据点,与谢文东汇合。
他带的人不少,光是汽车就有二十多辆,有大有小,保守估计人员也在二百往上。
南洪门出动这么出人,若是韩非没有谢文东通过话,他还感觉不到什么,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加些小心。
谢文东的随行人员与南洪门比起来,要少许多,但暗中保护的人,绝对不比南洪门少,仅仅是血杀和暗组的人员就接近一百号,北洪门的精锐帮众也不在少数。
做了万全的准备,谢文东这才和向问天去往凯伦大酒店。
凯伦大酒店位于繁华区,四周高楼林立,酒店门前车水马龙,各种各样的客人近近出出,热闹非凡。
谢文东和向问天下了车,大步向酒店内走去,此行毕竟是吃饭,而不是去打架,二人无法将全部的随行人员带入酒店里,可即便如此,南洪门的人加在一起也有五,六十号之多。
看到来了如此多的大汉,虽然一各个皆是西装革履,但看摸样,都凶神恶煞一般,酒店的门童吓了一跳,急忙将门拉开,目送众人进去。
刚进入酒店的大厅,青帮的魏东东就从是沙发上站起身,迎上前来,点头笑道:“谢先生,向先生,两位好,韩大哥在包方里已等两位多时了。”
“哼,好大的架子啊!”谢文东和向问天没说什么,萧方在旁冷言冷语地说道。
魏东东看了看他一眼,毫无介意,身子向旁一闪,弯下腰来,做出个“请”的手势。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悠然地走了过去,向问天前行的同时,回头读萧方低声说道:‘不要多嘴!“
萧方闻言,忙垂下头,小声应是。
韩非订的包方在六楼。房间很大,也很气派,里面设备具全,电视,冰箱,衣柜样样不少。等谢文东和向问天近来之后,做在桌旁的韩非站起身形,向两人笑呵呵地说道:“谢先生,向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他们三人可算是当今黑道最有实力的三人,一位雄霸北方,一位虎居南方,一位独霸台湾,势力遍布大江南北。三股势力之间的争斗可算是频繁,但聚在一起却没有几回,这次是第二次。
谢文东笑呵呵地看着韩非,再瞧瞧他身后的铁ning,彭真等人,然后含笑说道:“希望,这可不是最后一面哦!”
铁ning和彭真等青帮等人闻言,眼睛都瞪起来,其中闪烁着火光,冷冷地注视着谢文东,看样子大要扑上前去,恨恨的咬他两口的架势。
谢文东身后的袁天仲嗤笑一声,一手插进口袋里,一手按住腰带,目光犀利地注视着青帮众人。
谢文东和韩非刚开口说第一句话,双方的火药味就表现出来,各自盯着对方,随时都有拔家伙动手的可能。
向问天哈哈一笑,拉动椅子,做下,说道:“我不请自来,韩兄弟不会见怪吧?”
“怎么会呢?”韩非冲着向问天笑道::“即使向兄不来,我也会派人邀请你的,这顿饭,如果向兄不在场,就会变的没有味道了。”
向问天以为这是他的客套话,可是萧方和周挺皆能听出其中另外一层意思,周挺眼中杀机闪动,右手缓缓抬想,摸向腰间的手枪萧方心头一震,急忙拉住他的手腕,微微摇了摇头看得出来,青帮的人员不少,而且主要干部也都在场,此时即使真能杀掉韩非,只怕向大哥也难以活着走出房间
他两人的举动很隐蔽,除了南洪门的人有注意到,另外两方人员皆未发现
韩非向魏东东扬扬头,说道:”客人都到齐了,让服务员上菜!”
“是!”魏东东答应一声,向身旁的小弟交代几句,后者快速跑出包房
韩非拿起茶壶,分别为谢文东,向问天还有他自已倒上茶水,同时,他随口说道:”谢先生来上海,是件好事,不过,带给我的这份见面礼却有些大了”
谢文东仰起头,呵呵而笑,淡然说道:”其实,我却觉得还小得很呢!这仅仅是开始,而不是结束,以后,我会给韩兄带来更多的精彩”
韩非摇头笑了笑,说道:”谢先生要送全我的礼物,我当然是来老师不惧,照单全收,只是,看起来谢先生却送错了对象”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笑问道:”韩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韩非耸耸肩,回头向铁疑使个眼色,说道:”趁现在酒菜还没有上来,我给大家看个节目,也算是先轻松一下!”
铁ning从一旁的黑色皮包里取出一本录象带,然后打开电视和录象机,将带子放进去很快,电视屏幕上出现黑白色的图像,看其颜色和清晰度,显然是通过摄象头拍摄的
画面原本是黑溱溱的一片,突然,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里面有无数人在打斗,撕杀,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只有通过画面,也能感觉到争斗现场的激烈和血腥
谢文东和向问天二人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韩非要干什么但萧方和周挺看罢,脸色不约而同的大变
韩非笑道:谢先生和向史想必还不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吧?这是我们青帮在上海分部里面拍摄的画面,里面有一半是我们青帮的兄弟,另一半刚是北洪的朋友!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拢目细看,可不是嘛,在屏幕的正中央,还能看见魏子丹挥舞片刀,浴血奋战的情景
看到这个,北洪门的人受不了了,悲由心生,为魏子丹流泪的同时,也为韩非的做法感到愤怒
子丹已经死了,可是韩非还拿录象带出来给大家看着玩,士可忍,孰不可忍
五行兄弟和袁仲天满面怒色,哗啦啦,六人各拔枪剑,咬牙切齿地看着韩非
铁ning和彭真等人也亮出家伙,全神戒备地看着北洪门的众人
谢文东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冰冷地能冻死一头大象,嘴角微微挑起,可他放于桌子下的手却直哆嗦
魏子丹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北洪门青年干部,他的死,让谢文东又心疼又气愤,心疼他的人,气愤他的冲动,可是韩非此时的做法,无疑是在羞辱魏子丹,也是在羞辱北洪门,更是在羞辱他谢文东。
他的嘴角越挑越高,眼睛也渐渐眯缝成一条缝隙。
这时,连一旁的向问天都看不下去了,ning声说道:“韩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
韩非没有理会向问天,收起笑容,面带正色地看向谢文东,说道:“谢先生,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我希望你能继续看下去,我没有侮辱谁的意思,我只是想让大家看清楚事实的真相。”
“去你妈的真相!韩非,你不要再耍诡计了!”
突然,一道银光,直向韩非的脖颈刺去。
彭真两眼猛然睁圆,瞬间拔出宽刀,在韩非的面前由下而上的一撩,只听得当啷啷一声尖锐的脆响声,火星冒起一团,彭真身形晃动,倒退两步,觉得自己的虎口又麻又痛,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他惊讶地抬起头,目露骇然,看向站在韩非面前的青年。
刚才的骂声是萧方喊的,但出剑袭击韩非的却是袁天仲。
录象若是播完,真相将会大白,萧方当然要阻止。而袁天仲和魏子丹关系深厚,在南京时,他颇受魏子丹照顾,一直以来,都对他感激有加,现在子丹惨死,他本来一肚子的怒火和怨气,此时韩非又播放子丹被杀时的录象,他哪能受得了。
他那一剑,使出了全力,即使是彭真硬接,也被震得臂膀发麻,不过,总算是在他的剑下将韩非成功救出来。
袁天仲不肯罢休,还想再出招,旁边的铁ning等青帮帮众纷纷拔出手枪,顶住袁天仲的脑袋,几乎同一时间,五行兄弟和北洪门帮众也亮出手枪,指向对方。
有袁天仲这个高手在自己面前,韩非面无惧色,甚至地方出剑向他刺来时,他连眼睛都未眨一下,没有看怒剑拔张的双方人员,韩非看着谢文东,说道:“谢先生,难道连五分钟的时间都不能等等吗?”
谢文东在笑,至少他脸上在笑,精光四射的眼眸隐藏在眼皮内,两只眼睛变成两弯弯的细线。他深深吧了口气,慢慢抬下手。
北洪门众人见状,一各个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枪放下,但是并没有收起。
袁天仲仍站在韩非近前,表情冷竣,手中软剑身抖动个不停,浑身上下,散发浓浓的杀气。
谢文东暗叹口气,低声道:“天仲!”
听到谢文东的呼唤,袁天仲这才慢慢地退了回来,不过目光依然象刀子一样射在韩非的脸上。
“对不起,东哥!”好半晌,袁天仲才收起犀利的目光,在谢文东身后小声说道。
时间不长,彭真在画面中出现,只几下,就把魏子丹打倒在地,难以爬起,这时,魏东东过来,在魏子丹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后,他被青帮的人拖走了,画面上,只剩下双方的小弟在打斗。
录象播完韩非沉声道“魏子丹,不是我杀的。”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灯火明天下回分解
韩非的话,引来一片哗然
北洪门人面带怒色,气愤韩非敢做不敢当谢文东抬起手,轻轻敲敲额头,然后笑眯眯地问道:韩兄只凭一卷录象带就说人不是你杀的,实在太可笑了,这卷录象带里的录象也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呵呵!韩非悠悠而笑,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还是落在谢文东的身上,他正色道:-当时,魏子丹没有死,老彭只是把他打伤了而已,然后被下面的兄弟仍了出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至于他最后怎么死的,我并不知道顿了一下,他目光幽深地又说道:我的兄弟,死在谢先生的手里的并不少,若人真是我杀的,我没有必要也不会不承认,因为我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要他性命的理由,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么做,而且如果我真想杀他,完全可以在大厅里直接动手,何必要把他拖到设想头之外的地方在处置呢?谢先生认为这合逻辑吗?呀?!北洪门众人听完,暗暗吸口气,相互看看,皆皱起眉头,韩非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北洪门和青帮的积怨已深,如果人真是他杀的,他没有理由费这么大的周折来证明自己并未杀掉魏子丹
人们想不明白,又纷纷将目光投向谢文东
谢文东脸上挂着笑容,让人看不出他的心事,他笑道:韩兄也说了,你头一千一万个理由杀掉子丹的理由,但是按照你的说词,你并没有这么说,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杀他?
很简单,我觉得他是被人利用的韩非说道:在魏子丹进攻我们分补之前,南洪门的朋友突袭了我们的一个重要据点,由于他们的人太多,据点难以抵挡,我就从分部里分过去一部分兄弟去支援,可是援军派出去没多久,魏子丹就带着五百名兄弟杀近分部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攻我们据点的南洪门朋友撤退了,而且撤得干干净净,全部回到南洪门的底盘上,没有一个人过来职员魏子丹,所以,我觉得他是被人利用,而我也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子,正因为这样,我虽然很想杀掉魏子丹,但实际上我并没有这么做,不过,北洪门其他那些朋友的死,我可以负责任的说,那确实是我们青帮做的
听完这话,南洪门的人脸色皆是一变
在场的人没有傻子,而且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如果韩非说的是实话,魏子丹进攻青帮,明显是与南洪门仔细筹划过的,可是,在魏子丹身陷重围的时候,南洪门的人却撤退了,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南洪门是故意想整死魏子丹,而且是假借青帮之手,可谓是杀人不见血
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等人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看向向问天
萧方脸色泛白,指这韩非怒道:韩非模拟不要血口喷人,挑拨我们南北洪门之间的关系!
韩非淡然一笑,说道:我只是讲出事实难道,你敢否认哪天你们没进攻我们据点吗?你敢否认你没有仓促撤退吗?
霄方为之语塞,正想强辨,向问天开口说道:没错,哪天是我们进攻了你们的据点,但是,我们也同样去求援了北洪门兄弟,只是晚了一步,未能成功救出魏子丹向问天说的这些,是当日萧方对他的解释
韩非摇头而笑,说道:难道贵帮的人员都会隐身术,能瞒的过我们的眼线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就酸你们有去救援,可是,让魏子丹只带五百人去进攻我们青帮的分部,这不等于以卵击石把他往火坑里推吗?至于这一点,向兄又作和解释呢?
向问天暗吃一惊,是啊,关于这一点很难说清楚。当时,萧方对他的解释,他没有仔细分析,现在被韩非这么一问,才恍然明了,事情并不象萧方解释得那么简单。
正如韩非所说,让魏子丹带五百人去袭击青帮在上海的分部,等于让他去送死。
向问天眉头紧锁,充满疑问地看向萧方。
萧方深深吸了口气,冷笑道:“这是魏子丹主动提出来的,我已经向他讲明其中的厉害,可是他不听,那我也没有办法,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推断是我们要害他,更不能说是我们杀了他!”
韩非哈哈而笑,不再说话,而是看向谢文东。
他想念话说到这个份上,以谢文东的头脑,不会想不清楚魏子丹被杀的前因后果。
谢文东垂头苦笑,过了片刻,他突然问向问天道:“那天发生的事情,向兄可知道?”
向问天慢慢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我当时并不知情。”
向问天目光坚定,不象是在说假话,谢文东目光随之一偏,看向他身后的萧方和周挺二人。
只见他俩脸色阴沉,眼神飘浮,见他看过来,双双将目光转向别处,不敢与之对视。
谢文东点了点头,现在,他将事情弄明白了大概,也明白了青帮派来的人为什么会被半路截杀掉。
子丹是被南洪门暗算的,这点毫无疑问,而且,尸体上的伤口多达五十多处,但没有一处是刀伤,全部都是刺伤,被匕首一类的利器连续的刺伤,青帮既然是迎战的一方当然不会拿着匕首去战斗,所以说,子丹确实不象被青帮所杀,那么,南洪门的可能性就最大了。
他暗中咬牙,想不到萧方等人的胆子会这么大,手段这么阴毒,竟然背着向问天谋害子丹。
想到这里,他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的握起拳头,目光也随之变得冰冷犀利。
他想翻脸,可是转念一想,此时还不能这么做。
韩非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和南洪门闹翻,如此一来,青帮的压力将会大大减轻。
再者说,自己一旦和南洪门开战,将要面对的是两个大敌,形势将会变得更加混乱,更加不明朗,他倒不是怕,只是想把事情简单化,三股势力先去掉其一再说。
谢文东握起的拳头慢慢松开,既然现在不是和南洪门翻脸的时候,这口怒气,他只能忍了,这只苍蝇,他也只能吞下了,不过,这笔帐他可是牢牢刻在了心里,这也是日后南北洪门的决裂埋下了引线。
过了半晌,谢文东突然抚掌而笑,说道:“韩兄的故事很精彩,不过,这改变不了什么,也说服不了我,我们之间的争斗,还是会继续下去的。”
韩非直勾勾看着谢文东,好一会,他暗叹口气,一直以,都认为谢文东是个阴险乖张的人,想不到,他的忍功也是很厉害的
很明显,谢文东已经看出是南洪门是杀死魏子丹的真正凶手,但是他却能忍下这口气,以大局为重,此人的心计实在厉害
韩非仰面大笑,说道:”能有谢先生这样的敌人,我很高兴,也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尽管来吧,我等着你!”
谢文东眯眼柔声说道:”我奉劝韩兄一句,上海不是你的福地,能早些离开,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不然,结果不变,还会牵连到你许多兄弟的性命!”
“哈哈!”韩非大笑道:”不试试,我怎么会知道不行呢?”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火玩大了,会烧死自己的”
说完话,谢文东将茶杯向前一推,站起身形,说道:”韩兄的这顿酒席,我心领了,算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后,我会找机会报答韩兄的,告辞!”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谢文东的话是一语双关,韩非心里明了,知他心情不佳,也不挽留,含笑说道:”谢先生慢走”他说走就走,向问天急忙站起身形,说道:”谢兄弟!”
“向兄,这顿饭我吃不下去,恕难奉陪,实在不好意思”杀害兄弟的仇敌就在眼前,自已却不能有所作为,谢文东心里象压了一块大石头
向问天急忙起身跟了出去,低声说道:”对于魏子丹的事,我很抱歉……”
“呵呵,这件事,与向兄无关”出了包房,谢文东嗤笑道:“不过,你我都不是傻瓜,问题出在哪里,我们都应该很清楚,希望向兄能管好你的属下的兄弟,下次……不,不应该不有下一次!”
唉!向问天暗叹,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也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数落而丝毫无法还口过,萧方等人瞒天过海,做出这样的事,他实在不知道该在谢文东面前说什么好。
谢文东满腔怒火,拂袖而去,包房内,韩非坐在椅子上,美滋滋地看着茶水。
他的目的虽然没有达到,不过,看见南北洪门之间出现芥蒂,也算是有所收获。
“帮主,我们也走吧!“铁疑在旁小声提醒道。
“走什么?菜已经点完了,不要浪费,大家坐下来一起吃嘛。哈哈……“
向问天看着谢文东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向大哥,我……“萧方刚开口,就在向问天严厉的眼神下,把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谢文东走出酒店,五行兄弟急忙跟上前来,坐上轿车里,金眼问道:“东哥,你认为韩非说的是实话吗?”
“十之八九。”谢文东皱着眉头说道:“子丹再冲动,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进青帮分部里,而且南洪门也有杀他的动机,她们想借子丹的死把我引到上海来,与她们合力对付青帮。”
“可是,向问天并不是这样的人。”金眼皱着眉头,在他印象中,向问天绝对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这种宵小手段,他是不会也不屑用的。
“没错!向问天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的手下可不缺少这样的人。”谢文东握起拳头,狠狠的一砸车门,咬牙恨声说道:“该死的混蛋!”
“东哥,你是说萧方?”“嗯!”谢文东脸色阴沉,低低地应了一声。
“原来是这小子在暗中搞鬼!”袁天仲扣住腰间的剑柄,气道:“东哥,刚才在酒店里,我就应该杀了他!”
⒈谢文东看了看气呼呼的袁天仲和金眼,慢慢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和南洪门动手的时候。”
在酒店里,他就像给香港洪门挂去电话,让他们组织人力以广州的据点为跳板,直接进攻南洪门在广州的总部,可是他的理智又压下这个冲动,以目前的形势来说,青帮是他的大敌,而且韩非这个人比向问天要难对付的多,这一点是事实,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使青帮又得到喘息和发展的机会。
他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兄弟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不是现在。”
袁天仲疑声问道:“东哥,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青帮在大陆垮台,等到我们把青帮打回台湾!”谢文东冷声说道。
回到北洪门据点之后,谢文东立刻招集北洪门的各骨干人员,到会议室里开会。
东心雷、灵敏以及北洪门各部分的干部,来了二十多人,齐坐在会议室里,使原本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加狭小。
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谢文东看门见山的说道:“子丹的死,现在已经弄清楚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南洪门做的,但是,却是由南洪门一手造成的。只不错现在并不是我们与南洪门开战的好时机,所以这口气我们只能暂时忍下去,是忍而不是容忍,等消灭青帮之后,就是我们向南洪门索债的时候,大家明白了吗?”
谢文东的话,给众人带来极大的震撼,谁都没有想到,魏子丹的死竟然和南洪门有关系,众人相互看看,忍不住交头接耳,小声的讨论起来。
环视众人,谢文东低咳一声,又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全面扫荡青帮在上海的势力。对我们有利的有两点,第一,警方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第二,南洪门还和我们是一条战线的,各位有什么想法和主意,尽管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议。”
灵敏说道:“青帮的势力,主要位于闸北、普陀、静安等几个区,势力比较集中,相互多有关联,我们要发动全面进攻,最好还是联合南洪门,一同打击,容易取胜的同时也可以降低我们的损失。”
东心雷摇头道:“可是,东哥也说了,南洪门是害死子丹的罪魁祸首!只要南洪门不给我们添乱,解决青帮的事,就由我们自己动手来做吧!”
灵敏摇头道:“南洪门的势力并不小,如果我们不懂的加以利用,岂不是很可惜。”
“没错!”北洪门的青年骨干之一张国男说道:我同意灵姐的,南洪门虽然害死了子丹,但要报复他们,是以后的事,现在,南洪门还是有很多值得我们利用的地方,最起码他们可以帮我们分担青帮的火力。”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南洪门固然可恶,可与他们联手打击青帮还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东心雷见众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他深深吸口气,低声说道:“我保留意见!让我再和南洪门合作,我做不到!”
他为人直爽,想什么就说什么。东心雷在北洪门的地方可仅仅次于谢文东,但他从不仗势欺人,更不会拿他的身份去强压别人低头,也正因为这样,谢文东每次离开时都可以放心大胆的让东心雷来代理自己的职务。
谢文东看看众人,再瞧瞧东心雷,正色说道:“有些东西,我们埋在心里就好,不一定非要表现出来。南洪门对我们有用,所以我们还是要联合的,老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东心雷吐了口粗气,垂头说道:“是,东哥!”
谢文东见他不甘心不情愿的样子,摇头笑了笑,又道:“不过,这一次我同意的意见,进攻青帮,由我们自己来动手。”
“哦?”他着话,倒颇出众人的意料,就连东心雷也茫然不解地看着谢文东。
明白众人的疑惑,谢文东解释道:“虽然我们要和南洪门继续做朋友,但这仅仅是表面上的,等到青帮垮台的时候,就是我们与南洪门正式决裂的时候,所以我们现在该做好准备了。这次打击青帮,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机会,在上海抢占地盘的好机会我们现在在上海基本没有地盘,只有几个不象样的据点而已一旦青帮被我们打跑,他们的地盘,我们可以顺理章的接收过来,可能独自作战我们的损失会大一些,不过如此一来,我们在上海也就扎下了根基,日后与南洪门在上海开战的时候,我们也不至于吃亏!”
“啊!原来如此”众人听完,这才明白谢文东的意思
众人皆笑,暗暗挑起大拇指,感叹东哥想得还真够长远的
东心雷呵呵而笑,说道:”东哥,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做吧!”
灵敏等人骨干人员也纷纷点头,觉得谢文东思谋深远,值得尝试
对众人的反应,谢文东很满意,点点头,又道:”我们不仅在上海要这样,同时,在其他城市也要如此,尽量多的争夺地盘和场子,为我们日后的战斗打下基础,不过,人员方面可能会有问题,我们要投入更多的兄弟与青帮作战,抢下地盘之后,还要分出更多兄弟来看管,人力将会不足,老雷,你的意思呢?”
对北洪门的各项事务东心雷要比谢文东知道的全面
东心雷皱着眉头盘算着,悠悠说道:“总部加上其他地区可调派的人员过万人,应付上海这边,完全不成问题,不过,若按照东哥的意思,人力肯定不够。”
谢文东仰面,撑死片刻,说道:“那就招收新人,财力方面有问题吗?
“有!”东心雷这回回答干脆,向也未向,说道:“社团里的资金在源源不断转入东亚银行,储备资金不足,应付与青帮争斗还可以,大规模招收新会员有些困难。”
“是这样啊……”细纹东揉着下巴,垂头不予,可了一会,他转头向姜森,说道:“这段时间,文东会的资金应该有所积攒吧?”
姜森苦笑,说道:“东哥,一场动乱,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不过,拿出个千八百万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谢文东摇摇头说到:“太少了。”看来,得向晓云开口,拿回一部分钱了,想罢,他对东心雷道:“尽管去做,资金方面我来解决。”
东心雷点头振声道:“好的,东哥!”
商议完大局方面的计划,谢文东开始与众人商讨具体的进攻细节。
青帮在上海的势力并不小,盘踞在上海西北部的几个区,不仅清扫和收拢了当地的黑帮,同时也顶住过南洪门的数次进攻,势力非但没有收缩,反而向黄浦、卢湾等区渗透和扩张。
青帮的第一打据点在普陀的清涧一代,那(手机看坏蛋,灯火手打更新最快请支持手打,进灯火顶一下里也成为了谢文东首选的进攻目标。
众人商议得很快,只用了半个钟头的时间,就吧进攻极坏定下来。谢文东宣布散会,回到自己的房间,端着地图,又把进攻的计划前前后后仔细琢磨了一遍,觉得没有笔战和漏洞之后,方躺到穿上,宽衣睡觉
第二天,向问天给谢文东打来电话,他开口,就是为了萧方等人的事情道歉。
谢文东心中冷笑,道歉容易,也很好挺,不过着改变补了子弹遇害的事实,他嘴上虽然接受,可心里去对南洪门更加厌烦。
向问天,说道:“谢兄弟,等着青帮的事情以了,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谢文东小道:“向兄给我什么答复?”
向问天正色道:“我会吧小方交给谢兄弟,任凭你处置。”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向兄吧我看成什么人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不向在提了了。”
他这么说,到让向问天更加的不好意思了,顿了一会,他话锋一转,问道,:“谢兄弟打算合适向青帮动手?”
向问天听到谢文东兴趣缺缺,也就没有再继续深说,简单聊了几句,便把电话挂断。
可是向问天哪里想到,谢文东嘴上说不动手,当天晚间,北洪门的大队人员就像青帮的据点发起了猛攻。
其实谢文东此时手里的人并不多,未到三千,但却被他充分利用上。人员先分出五百人,剩下的又分成数十队,由社团内的干部分别率领,前去进攻青帮在普陀区的各个场子,而他自己则带上那五百人杀向青帮的大据点。
五百人去打青帮的大据点,也有些以卵击石的意思,北洪门各骨干纷纷提出异议。当初魏子丹就是带领五百名兄弟去打青帮分部,结果大败,魏子丹阵亡不说,下面的那些兄弟也没跑出几个,虽然青帮据点比分部的防守稍弱,但也属青帮重地,人员众多,还有副帮主唐堂亲自镇守,并不是那么好打的,现在谢文东又只带五百人去打哪里,众人担心要重蹈魏子丹的覆辙,要命的是,谢文东又亲自前往。
见众人出来阻拦,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兵贵精而不贵多,虽然我只带五百名兄弟,但他们都是我们社团内最精锐的人员。就算与数倍的敌人打起来,也不见得吃亏,何况,等你们得手之后,立刻来支援我,也是来得及的。”
东心雷等人相互看看,皆感无奈,既然东哥坚持,别人是没办法改变的,众人心里但有,可也只能领令而去。
当晚十点,北洪门吹响进攻的号角。
谢文东有意托了托时间,让兄弟们向青帮各个场子的进攻先展开,瞪了半个钟头之后,然后他方带人直奔青帮据点而去。
正如谢文东所说,他带领的这些兄弟都是北洪门最精锐人员,年纪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间,一个个年轻力壮,虎背熊腰,高大威猛,不用动手,即使站在原地也够吓人的,何况他身边还有五行、袁天仲、格桑等一流高手的保护。
谢文东坐在车里,仰面望了望天空,夜晚多云,天空下着毛毛雨,街道行人稀少,正事一个月淡风高的杀人夜。
他嘴角挑了挑,幽幽而笑,拍了拍开车司机的肩膀,说道:“速度再快点!”
他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事先他已向市局长方长忠打过招呼,让他把普陀区变成警方的真空带,好给他与青帮作战的空间。方长忠感觉很为难,北洪门和青帮都不是小帮派,打起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事情若是搞大,他也不好向上级交代,在谢文东的讨价还价下,他最终答应给谢文东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等一个半小时之后,无论结果如何,警方将出动清理现场。由于谢文东故意拖了半个小时,所以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何况其中还有一部分要耽搁在路上。
十点五十。谢文东带人抵达青帮据点。
青帮的据点位于清涧西边,双河路旁,附近没有居民区,工厂倒是很多,白天的时候,此地热闹非凡,但是夜晚,就变得十分冷清。
青帮在普陀区的各个场子遇到北洪门的大规模袭击,难以抵挡,唐堂为了稳住局势,把据点中的一部分人员派出去支援各场子,如此一来,导致据点实力减弱,这也是谢文东为什么向后拖延半小时出发的原因。
到达青帮据点门外,谢文东一声令下,北洪门众人纷纷下了车,直向据点内猛扑进去。
据点门外的守卫见突然杀来这许多人,直吓得大惊失色(手机看坏蛋,灯火手打更新最快请支持手打,掉头就跑,冲进据点内,尖声叫道:不好了,有敌人来进攻了,不好了……
叫声只喊到一半,便嘎然而止,只见叫喊的那名守卫胸前探出一支剑尖,滴血的剑尖
接着,扑哧一声,剑尖消失,同时一股血箭自守卫胸膛射出,喷了好远,守卫的嘴巴大张,向前踉伧几步,一头栽倒,再看他身后,站有一名青年,提剑而立,幕露电光,不是别人,正是袁天仲
随着参与的战斗越来越多,袁天仲杀人的手法也越来越利落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转头瞧向另外几名守卫终守卫脸色苍白,双腿哆嗦着,不知是谁最先怪叫一声,然后四散奔逃
袁天仲冷哼一声,身星晃动,几个箭步出去,又追上一人,抬手就刺,一剑又取了那人的性命
他使用的是软剑,若在普通人手中,软剑根本刺不死人,但是袁天仲苦练多年,早已精通其中的诀窍,软剑在他手中,时而刚硬,时而柔软,另人防不胜防
眨眼工夫,北洪门众人也随之杀入据点内,与闻声跑出来的青帮众人撞个正着
北洪门的主要干部知道魏子丹的死是南洪门一手设计的,但下面的兄弟不知道,还以为魏子丹是青帮杀的,此时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北洪门众人鳖足力气,一拥而上,向青帮众人冲去
咚!双方的前面人员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不时并发出闷响声,这时比拼的就是体力,双方人员边厕身顶住对方,边抬起手臂,向对方猛砍猛刺
这样打,谁都没有闪躲的机会,看到敌人的刀砍来,如果没有机会格挡,就只能硬挺着
前方的人员中刀倒地,后面的人立刻跟上,填补空缺,许多人没有对对方砍死,反倒是让已方的兄弟活活踩死
战斗打得充满了血腥和暴力,杀喊声,吼叫声不绝于耳,鲜血在人群的缝隙中流淌到地面,很快就汇集成河
这时候,以个人身手和枪法见长的袁天仲,五行根本发挥不出威力,但北洪门人员的精锐却突先出来
五百名壮汉拥挤成一团,将青帮众人顶的连连后退,与其接触的青帮人员站立不住,被连挤带推,倒下一批又一批,可是倒地的同时也就是他们的死期
蜂拥而上的北洪门众人可不管那些,踩着敌人的伤者和尸体向前推进,可以说青帮被踩死的人员比被砍死的要多的多
这种靠蛮力的打法是格桑最喜欢的,他那庞大的身躯顶在最前面,双只碗口拳头挥舞得嗡嗡作响若被砸到,不是骨断也得筋折
在格桑的带领下,北洪门的人一点点推进青帮据点,当他们全部压进大厅的时候,青帮再也抵挡不住,虽然唐堂在后方指挥作战,但还是溃败下来
双方在据点大楼内的各个角落展开了混战,格桑打的兴起,几下将衣服扯掉,赤膊上阵(手机看坏蛋,灯火手打更新最快请支持手打,往往以一人之力,逼得青帮数十人四散逃窜
格桑的勇猛也把北洪北的斗志激发到顶点,许多人效仿格桑,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抡刀而上,青帮上千人,竟被北洪癯五百人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看到这般情形,唐堂也无回天之力,只能幽幽感叹,北洪门的战斗力实在太强悍了,超出想象。
唐堂见已方难以抗衡,边向韩非求援的同时,边带人从据点的后门而退。他带着主力退出据点,可还是有超过二百人的青帮人员被困在里面杀不出来。
不过即便如此,北洪门仍不依不饶,以格桑为首的百余人员跟着从据点的后门杀去,直向青帮的主力冲去。
由于他们的人不多,青帮以为有机可乘,纷纷停住脚步,迎向格桑等人反杀回来。
格桑哈哈大笑,他不怕对方人多,只怕对方和他比拼脚力,见敌人杀回来,他拉开架势,等对方快到近前之后,猛的跳起身,一拳向来人砸去。
他的体重超过二百斤,加上身子还在空中,惯性加上他的力气,这一拳的力道至少有数百斤。
来人双臂交叉,想挡住他的这一拳,不过,他的格挡如同螳臂当车,耳轮中只咯嚓一声,那人的双臂连同胸骨,接被格桑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打碎。
那个声都未吭一下,当声身亡,格桑身子落地,顺势冲入敌人阵营之内,双拳连出,眨眼工夫,数人被他打中,倒地不起。
“吼——”
本来见对方人多还有些胆层的北洪门众人剂声呐喊,体内的鲜血都为之沸腾燃烧起来,哗的一声,紧随格桑身后也冲了上来。
这回,双方的战斗是在据点之外开打,地势开阔,人多的一方也发挥出优势来。
很快,在唐堂的调动下,青帮将格桑和北洪门这一百多号从团团围住,正当唐堂以为自己有机会能拿下敌方一员猛将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呐喊:“青帮的小子不要猖狂,你们的对手在这里!”
随着喊叫声,在唐堂身后杀出一百多人,为首一位,浑身是血,身高两米开外,手中一把大砍刀布满血污。
唐堂急忙转回身形,一看来人,忍不住倒吸口冷气,东心雷?
没错,来者正是刚刚扫完青帮一个场子赶过来支援的东心雷,他双手持刀,甩开两条大长腿,几步冲到唐堂近前,脸上带着嗜血的狞笑,斜肩带背就是一刀。
“嗡!”
刀身破风,呼啸声刺耳。
砍刀如同化成闪电,直向唐堂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身为青帮的副帮主,堂堂除了智谋和统帅过人之外,一身功夫也是十分了的,只不过东心雷来的太快太突然了,堂堂准备不足,看起来有些狼狈。
刷!刀锋掠过,虽然为伤到堂堂的身子,却将他的一幅画除了一尺半场的大口子,若是再晚一秒,东心雷这道足可以把它辟为两节,堂堂仓促而退,低头看看向前的一副的大口仔,冷汗流了出来。
东心雷再次喝叫一声,抢刀由上,这时,堂堂的周围的护卫如梦方醒,纷纷提起家伙,赢了上去。
当当两声,东心雷克非看来的两把骗到,手中的大砍刀轮圆了,哼着扫了出去。
扑哧!两名出刀的青帮大汉躲闪不急,腰腹各被四出了一条大口仔,白花花的场子还同血水,一同流了出来。
“啊——”
二人惨叫,仰面到第,东心雷,杀气冲天,胡乱的末了一把鉴于脸上的鲜血,挥刀与重来的敌人站在了一起,他身后那百余名兄弟也纷纷加入进来,对着堂堂的这些守卫举刀乱砍,时间不长,便有十余人在乱倒之下死于非命。
哎呀,堂堂吸气,本打算冲上前迎接敌人的身子猛然顿住,此时,他有些被北洪门的凶猛下坡了胆子,虽然已方人数占尤,但是被红门的人战斗奇强,而却源源不断,东心雷是第一波,不知道下面还有没有没第二波,第三波……堂堂胆却,高声喊道:“青帮的兄弟们,撤!”
他带人改变方向,本着接到另一边跑去,原本包围格桑的青帮众人,像是潮水一般推了下去,格桑正打得兴起,见对方突然要撤退,他纳肯放过,车脖子呐喊一声:“小子们,你们那里跑,哇!”
格桑一身手臂,如染抓住两名要从他生变溜走青帮汉字,两人加在一起得近300斤,可没见格桑怎么续力,硬生生将2人论了出去,接着优势一声大喝,将二人对准青帮的人群,全力砸了过去。
两名大汉带着撕破冲孔的惨叫,像是2课被发出去的炮弹,指向青帮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飞去。
而论种只听得普通,哗啦啦,一阵巨响,在看青帮阵营,倒下一片,乱成一团。
格桑张开双臂,仰天大笑两声,随后腰身一弯,像只奔跑的犀牛似的冲了过去。
有两名青帮人员刚刚从地上爬起,晕头转向的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被格桑撞个正着,二人惨叫着飞出去,格桑从地上又抓起一人,如同挥舞棍棒,抡了起来。
在青帮众人眼中,格桑简直不是人,是战神,是恶魔,是野兽,无论是什么,反之就不是人。
好一个勇猛过人的格桑!东心雷长笑,对手下兄弟喝道:“兄弟们,咱们也不能落于人后,给我上!”
北洪门两股势力加在一起还不足三百人,却将青帮八百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正当唐堂带领残兵败将向分部方向撤逃时,前方又重来一群人,人数还是在百人左右,为首一名壮汉,正是北洪门青帮骨干之一沙木。
看到青帮人员向自己这边奔跑,他咧嘴大笑,暗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他站与路中,横起手中的开山刀,振声喝道:“此路不通!”
又见到北洪门来了这许多人,唐堂的脑袋嗡嗡直响,看起来自己已进入北洪门的包围圈,一切都被谢文东算计好了,自己这次想带领兄弟们逃出去,恐怕不那么容易!敌人就在眼前,拦住去路,不打是不行了,唐堂振作精神,回头喝到:“兄弟们,随我冲过去!”
青帮众人也豁出去了,前后都是敌人,打是死,不打也是死,还不如拼一回,碰碰运气。
青帮以衰兵姿态迎战,倒也将最强的战斗力激发出来,双方在街道上又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混战。
青帮的人越打越少,但北洪门的人越聚越多,各路人马扫荡完青帮的场子,纷纷来据点这边支援谢文东,路过战场时,无不加入战斗中,时间不长,北洪门的人数超过青帮,达到上千号,放眼望去,街道上黑压压的一片,都是北洪门的帮众。
此时,唐堂真顶不住了,带领手下人员,东一头,西一头,就是死活冲不出去,仿佛己方陷入一片wang洋大海之中。
他想不明白,北洪门到底从哪基础这么多的人,根据线报,明明不到三千,可是在全面进攻己方位于普陀区各场子的同时,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人来打自己呢?
正在唐堂形势危机时,铁疑及时的带着青帮的援军赶到。同样的,铁疑也没想到战局会打成这班田地,他只带来五百多人,并不能从根本上扭转己方的劣势。
双方又混战十余分钟后,唐堂和铁疑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北洪门的人突然撤退了,撤的干干净净,全体人员回守进青帮据点内。
唐堂和铁疑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北洪门在占大优的形势下要撤退,可是很快,他二人就明白了
北洪门撤退不久,街道两头警鸣声四起,无数的警车飞快驶来
唐堂暗叫一声不好,高声喊道:”警察来了,快跑!”
喊完之后,他和铁疑看准路边的胡同,毛腰冲了进去,没有受伤的青帮人员还能跟上他俩,但那些受伤得或者反应慢的,就没有那么好运,被蜂拥而至的警察抓个正着
唐堂八百人,铁疑五百人,逃出普陀区之后再一点下面的人数,只剩下六百多人,大半的人员被打散,要么逃得无影无踪,要么被警方擒拿,二人的脸色也随之变得铁青
“这一场大败,让我如何向韩大哥交代啊!”唐堂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路牙边,一屁股坐下,仰天长叹
铁疑的心情也不好过,不过还是走到唐堂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是我等无能,而是谢文东太狡猾了!”
谢文东以三千人使出’乱武’之策,大败青帮,不仅将青帮势力无影无踪出普陀地区,同时,还拿下青帮位于上海的最大的据点以及三十多家场子。此战可谓大获全胜。
青帮据点外。
警方只是在街道上就捉拿青帮三百对人,缴获片刀,钢管等凶器达数百把之多,谢文东这是站出来充当好人,将在据点里擒下的二百多名青帮人员统统交给警方。
亲自赶来的市局长方长忠十分高兴,此次一举捕获如此多的黑帮份子,在全国也属罕见,不用多说,这是大功一件。
谢文东也很高兴,他明白此战过后,已方在上海终于有了自己的地盘,青帮帮了他不少忙,将普陀地区的黑帮清扫光了,使他现在的接手变的十分容易。
北洪门只一个晚上的时间,或者说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把普陀区搞定得差不多了,别说青帮自己难以置信,即使是坐在一旁的南洪门也大感以外,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谢文东就是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神奇。
第二天,一大早,由东心雷出面,召集普陀区各场子的老板向他们将明,日后在普陀地区做主的不再是青帮,而是北洪门,他们的保护费也不用再向青帮递交,转给北洪门即可。
各个场子的老板不管本地区由谁做主,只要保证他们生意太平就行,虽然其中许多人还不了解北洪门,也对他们不信任,但青帮被打跑是事实,在东心雷面前,他们也只能勉强点头同意,将保护费交给北洪门。
虽然接受了青帮的场子和据点,但这并不代表北洪门已在普陀区扎下根,青帮的反击随时都可能展开,谢文东明白这一点。
谢文东不喜欢防守,他也不善于防守,在他的信条里,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这时,谢文东又将目标瞄准了青帮势力聚集的另外一个区,闸北区。
青帮势力分部的三个区为闸北、普陀,静安,闸北在北,静安在南,普陀位于二区的中间,现在普陀地区北谢文东打下来,等于是把青帮在上海的势力一刀截断,相互无法呼应。
二静安区是青帮的分部所在地,势力雄厚,人员众多,又属市中心地带,并不好打,可闸北地区币一样,它面积大,青帮势力分散,打起来相对容易许多,所以谢文东先吧目标锁定在闸北区。
这时候,南洪门也看出了谢文东的意图,他是打击青帮没错,但同时也在疯抢上海的地盘,以萧方为主的南洪门各主干向向问天申请,己方应抢先在北洪门之前进攻青帮在闸北的势力。
向问天觉得此策可行,随即传令下去,让下面的兄弟做好准备,同时,讲然元大估摸的向闸北地区渗透,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北洪门的情报部门和暗组同时发现了南洪门的人员异动,灵敏和刘波不约而同的向谢文东报告此事。
谢文东听完,明白了,南洪门要先自己一步打击青帮。虽然南洪门有趁机占便宜的现已,可是谢文东对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北洪门是想现在就去进攻闸北地区,可是条件上不允许,他们现在只有三千人,打下普陀区后,用来正常防守和看管各地场子的人员,就得占掉大半,如果只调出千余人去打闸北地区,那是十分冒险的,先不说能不能打的下来,若青帮这时来攻普陀区,北洪门的形式就危机了,而从T市以及其他地方调派过来的援军大多还在路上,所以北洪门这时候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南洪门趁火打劫,偷取己方的胜利成果
青帮据点,此时也变成北洪门的据点,办公室里,谢文东在,刘波,灵敏在,东心雷等北洪门的青年干部们也在
东心雷怒道:好个不要脸的南洪门,我们把青帮截断了,使其首尾不能照顾,南洪门这时候来抢青帮-尾巴-,实在可恶至极!
张国男皱着眉头说道:由南洪门动手也好,至少我们在普陀区的势力就巩固了南洪门若真能打下北,也就等于让青帮无法对我们前后夹击,在防守上,我们的压力会大大减轻
东心雷摇头道:只要再等三天,我们的援军就会赶到,到那时,闸北地区就是我们的,可是现在南洪门要抢先动手,使我们赝本在上海垂手可得的地盘没了,日后与南洪门作战时,只怕要大费周折啊!
张国男叹了口气,无奈道: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无法也无力阻拦南洪门说着,他转头看向谢文东
张国男是北洪门的新人,与东心雷,任长风等人年纪相仿,虽然他动手打架的本事不怎么出众,但智谋过人,以前,聂天行在时,他的光芒被完全掩盖住,直到现在,才逐渐崭露出头角,进入谢文东的视线里
谢文东看着众人一笑,眼珠转了转,幽幽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众人皆是一棱,东心雷问道:东哥有什么好注意?
“如果,警方能派出大量的警察,到闸北地区不分日夜的巡视,南洪门和青帮即使想打也打不起来。”谢文东手指敲打桌面,又道:“只是,这一点并不容易做到,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根深蒂固,和警方的关系也非常牢固,警方未必会破坏他们的行动。”
东心雷说道:“如果我们多给方长忠一些钱呢?”
谢文东呵呵笑道:“我们能给得起钱,南洪门也同样能给得起,这次用贿赂的手段,只怕不太可行。”
东心雷疑问道:“那东哥打算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南洪门去打?“
谢文东笑而不语。
第二天,晚,天晴,南洪门在闸北向青帮势力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此次南洪门的投入比较大,把社团内过半的人力投入进去,与青帮展开了大规模的火拼。
双方的战斗力相差不多,但各有优势。青帮人数上处于劣势,不过占有地利优势,死心塌地的和南洪门硬拼起来,短时间内还可以抗衡一二。青帮分部方面也派出大量援军去支援,不过被南洪门半路堵截,虽然堵截的人员不多,但青帮一时半刻也冲不过去。
整体来说,战局被南洪门控制住,谢文东在普陀地区对青帮的打击,对实力的损伤还是非常巨大的。
就在胜利的天平倾向于南洪门时,谢文东这边出动了。
暗组人员在刘波的带领下,潜伏在距离南洪门与青帮争斗最激烈的地方不远处,用望远镜观望一番,刘波悠悠笑了,嘟囔道:“打得还挺激烈么!”说着,他转回头,对手下的兄弟们低喝道:“动手!”
他这声动手,并不是让暗组人员上去打架的,只见数十名暗组兄弟纷纷将事先准备好的油桶拎出来,对这身后的商铺青岛出去。
商铺很长,有二百多米,大多都是破旧的老房子,白天时,商铺经营一些小吃类的买卖,等到晚上打佯时,商铺里不再留人,老板们纷纷回家去休息。
刘波带领这数十名兄弟,将汽油纷纷洒在各个商铺,随后取出打活机,点燃,向洒满汽油的地面一扔,只听呼的一声,火焰象蛇一般,由地面少到店铺的墙上,又由墙烧到棚顶,先是一家商铺着火,可是汽油的作用下,或是蔓延迅猛,眨眼的工夫,二百米街道两旁的店铺化成一片火海。
老房子,加上汽油,这把火燃烧起来,可算是来势汹汹,一呼百应,火蛇乱窜,劈劈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刘波等人站在街道中央看了一会便站不住了,火势太旺,扑面的热浪仿佛要把人烤成肉干,灼热的空气吸进肺子里,五脏六腑都象是烧起来。他带来的众人急忙退出街道,钻进汽车里,刘波拿出手机,拨打火警电话。
就在南洪门和青帮在主要的聚集地打到最关键的时刻,无数辆消防车开了过来。当然,消防官兵是不管黑社会火拼的,但是他们能报警,而警方可以忽视老百姓的报警,却不能忽视消防局的报警。
方长忠这个时候再不派出警员来制止争斗,消防局若是将此事顶到上面,他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接到电话之后,方长忠为之气闷,什么时候着火不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着火,什么地方着火不好,偏偏南洪门和青帮主要交战的战场附近着火,真是天不遂人愿啊!方长忠没有办法,只得向向问天打声招呼,让他把下面人立刻撤走,警方袄出动了。
向问天在无奈之下,只好草草收兵,眼睁睁看着大好的形势在手指缝中溜走。
这不是人祸,而是天灾,南洪门吃了哑巴亏,但也说不出什么日,晚,南洪门再一次对青帮发起攻击,这次,青帮的准备更足,人员也更充沛,正在双方打得相持不下时,主要战场的附近又着火了。
次日,晚,南洪门再一次向青帮发起进攻,这次,青帮准备更足,人员更充沛,正在双方打的相持不下时,主要战场的附近又着火了
同样的,还是消防队路过争斗现场,给警局打去电话,南洪门再一次被迫撤退。
两次进攻,两次着火,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回,南洪门可不再认为是天灾了,而确认这是人祸,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不让已方拿下闸北地区。
南洪门的人也不是傻子,由上到下,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是谁干的。用萧方的话讲:“除了那个满肚子坏水的谢文东,就再没有别人能干出这样的事!”
可南洪门即使猜出是谢文东做的,也拿他无可奈何,等到第三天时,已知道有谢文东作梗的南洪门不再出战,可就是这个时候,谢文东出手了。
北洪门增派过来的援军并没有全到,而是先来了一千多人,等这些人到后,谢文东当机立断,当晚就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由于南洪门和青帮打了两天,虽然并无结果,但双方各有损伤,尤其是青帮这边,伤亡极大,在闸北地区的势力本就处于岌岌可危,哪里还架得住北洪门的冲击。
有意思的是,当北洪门发起进攻的时候,萧方也效仿了谢文东,以其人之道还使其人之身,在其主要战斗的地方暗暗放了把火,不过,没等消防官兵到达,青帮就已经
低档不住,全线溃败,等消防车路过此地时,主要战斗已打完,只剩下一些人在清理战局。
当手下人把消息通知给谢文东时,他哈哈大笑,说道:“有一有二,没有在三在四,同样的计谋,用过两次足够,再用就失去效果了。
这次进攻,谢文东没有亲自督战,而是交由东心雷来全面指挥。
他心里最清楚,经过两天消磨的青帮在闸北的势力已到了强弩之末,根本不是己方的对手,东心雷完全可以应付。
正如他所料,青帮溃败得很快,而是一溃千里的那种大败,其位于各地的势力或被打出闸北区,或被吓得隐藏起来不敢露头。
北洪门一路凯歌,顺利拿下闸北地区。
经此一战,北洪门在五天的时间里先后从青帮手中抢下普陀
和闸北两个区域,不仅极大的打击了青帮,也使己方在上海彻底站稳了脚跟,为日后与男洪门在上海一争长短打下坚实的基础。
青帮作战不利,连连退败,连续丢掉两个区域,社团内部出现骚乱,人心惶惶,上下人员皆对己方在上海的形势不抱乐观态度,为了摆脱目前的困局,韩非也在想办法,首先,他将各地的势力向上海调动,其实,他安排唐堂返回台湾,将驻守在那里的傲天调换过来。
傲天是青帮十把尖刀之首,素有神魔刀之称,对于己方来说,他是神,对于敌人来说,他就是魔鬼。
台湾是青帮的根基,哪怕青帮在大陆的势力全部被人家吞噬掉,只要台湾不丢,青帮依然有东山再起,卷土冲来的机会,韩非把青帮根基交给傲天来镇守,可见对他的重视程度,但是由于目前局势吃紧,韩非也不得不调派他过来协助。
这时南洪门找上门来,提出要与北洪门共同管制闸北地区,谢文东听完这个要求,哈哈大笑,自己挣来的地盘要拱手让给南洪门门一半,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他想也没想,当即拒绝。
南洪门在闸北区中了谢文东的诡计,与青帮的两次交战,损兵折将,好不容易把青帮势力打得奄奄一息,谢文东却来捡了一个大便宜,己方一点好处都没捞到,上下怨声载道,对北洪门的做法极其不满,后来向北洪门提出共同接管闸北敌群的要求又被谢文东连朝代风的拒绝,抵触的情绪更大,只是向问天压着,南洪门才没有与北洪门闹出事端来。
其实,向问天也不满意谢文东的做法,但是他也明白,这时候和北洪门翻脸,吃亏的还是自己,所以他只好忍下这口气,集中力量,对付青帮的最后一块大地盘,静安地区。
可以说此时南北洪门的实现都在盯着静安这块地方,此地位于市中心地带,无论由谁得到,都能使己方处于非常主动的位置。
就在南北洪门都在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时候傲天到了上海。
傲天只有26岁。比韩非稍长几岁,但比铁疑和彭真小许多至于他的身手如何,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平时也没有动手大家的机会,青帮上下普遍认为彭真的身手最好,至于傲天,身手应该进步了十把尖刀的前五,当然,这也仅仅是猜测,不过傲天的头脑是公认,这一点连为东东都远不如他。
他到了上海之后,将眼前的形式一分析,马上摇头,对韩非道:“这仗咱们打不了,还是撤吧。”
青帮众人听完他的话,接皱眉头。
上海是大陆最重要的几个城市之一,由于人口众多,商业发达面积庞大,是洗钱和拦财的最佳温床,也是黑道各帮派击破脑袋都想涉足的地方,现在傲天说要撤出上海,无疑是对青帮的一次沉重打击意味着提前投入的人力,财力,精力全部都打了水漂,众人的心里哪能痛快。
对他的话,韩非是非常赞同的。韩非早已经看出来,南北洪门联盟,实力过于庞大,已方在上海没有任何取胜和立足的机会,但是这话他不能说,而要由别人来说,傲天来了,正好帮他说出心里想说的话。
铁疑问道:“小天,再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傲天在青帮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即使是韩非对他都异常敬重,而且他也是青帮的第二帮主,也就是说如果韩非有个三长两短,接替帮主职位的就是傲天。正因为这样,铁疑对他的态度也是客客气气,不会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的傲慢。
傲天淡笑道:“敌众我寡,谢文东和向问天的头脑又都非常人可比,我们很难抓到二人的破绽,想要取胜,就必须得有充足的人力,可是我们现在没有。”
铁疑说道:“但是我们已经从其他地方开始向上海征调人员了。”
“没有用,太晚了。”傲天说道:“当人员补充到足可以与南北洪门相抗衡的时候,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可你想想,南北洪门会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吗?”
“…………”铁疑黯然。正如傲天所说,南北洪门现在占大优,又都对静安虎视耽耽,这二者的进攻随时都可以展开,要拖上五天的时间可能性非常之小。”
哎!”魏东东叹了口气,说道:“看起来,我们在上海失败了。”
青帮先是丢了广州,现在又要丢了上海,不仅实力收到相当巨大的影响,只怕士气的回升也要登上好久。
彭真气呼呼道:“今天退,明天退,早晚有一天我们要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候,(手机看小说,灯火手打更新最快请支持手打,进灯火顶一下手打们wapkcn)我看,我们还不如回台湾算了。”
傲天慢慢转过头,目光移到彭真的脸上,幽幽笑道:“彭兄似乎有不满的情绪嘛!”
彭真打个冷战,急忙解释道:“不不,我并不是对小天你有什么不满,只是目前的局势实在让人怄气!”
傲天耸耸肩,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微微垂首,笑而不语。
这时候,始终没说话的韩非开口问道:“傲兄可有什么好注意吗?”
“士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最次伐城。”傲天悠然而笑,说道:“所以说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南北洪门看似铁板一块,其实之间的关系并不牢靠,稍微做些手脚,她们自己就会先乱起来。”
“哦?”众人闻言,精神皆是一振。韩非笑道:“傲兄请继续说。”
傲天沉吟片刻,说道:“北洪门除了谢文东之外,其他人不足为虑,南洪门刚好相反,除了萧方、陆寇这几个天王之外,向问天这人不足为虑,而萧方等人又都各有缺点,也不是值得我们忌惮的对象,所以说问题的关键在谢文东身上,想办法让他离开上海,我们的危机就能得到缓解。
韩非深深点气头,又问道:“傲兄说的没错,不过我们用什么办法能把谢文东只离开上海呢?”
“谢文东收了香港洪门,而香港洪门此时正处于内部整顿中,是内乱,杨少杰在帮谢文东排除异己,只要杨少杰一死,香港洪门的老人定会站出来排挤谢文东势力,如果他不能亲自去香港处理此事,他这个香港洪门掌门人的地位将肯定保不住。”
铁疑笑道:“小天,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干掉杨少杰?”
“不是我们,是天狼帮。”傲天含笑说道:“越南人的杀手很厉害的,而且,天狼帮摆在那里,我们不用也是浪费,不如让他们去搞定这件事。何况,黑旗帮的那些老家伙都是很讨厌外来势力进入香港的,我们还不能和她们的关系搞僵,由越南人替代我们出面,效果会更好一些。”
傲天虽然长年在台湾,但对各地区的黑道形势了如指掌,谈起来如数家珍。
魏东东顾虑道:“上海和相干做比较,做选择,只怕谢文东会认为上海重要,不顾香港的动乱而继续留在上海。”
傲天打个指响,连连点头,呵呵笑道:“魏兄着话问的好,正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我们才要撤退嘛!让谢文东因为上海的形势大局已定!”
“啊,原来如此!”
绕了好大一个湾,众人才明白,傲天让自己已方撤离上海的真正意图!众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无不高挑大拇指!赞叹傲天计谋深远!不愧为老帮主选定的第二顺位接班人!
傲天达到上海的第二天!青帮开始大规模的将人力撤离上海!其路线分为两条!一是去苏州!二是去嘉定和杭州!
青帮的撤离谈不上大张旗鼓!是在晚间进行的!不过!这可瞒不住南北洪门的眼线!
青帮竟然心甘情愿的放弃已方在上海的势力!南北洪门都很奇怪!不明白他们在玩什么花招!
可是一连三天!青帮的撤退规模越来越大!静安地区以及分部里的人员全部撤离!去了苏杭和嘉定!
这对南北洪门来说!也算一件好事!既然青帮识趣!主动撤退!那么静安地区就变成无主之地!两个帮派谁都不想放过!
首先是南洪门忍耐不住!试探性地进入静安地区!确认青帮的人员也一个不剩之后!南洪门的主力开始向静安地区推进!接受青帮留下的场子!
同一时间!北洪门的主力也进入静安!和南洪门一样!疯狂地抢占青帮的场子!
北洪门据点内!
谢文东看着地图,对身旁的姜森和济波二人笑呵呵说道:“这次韩非可真识时务,竟然不虎而退,有些不象他的性格。”
刘波茸肩道:“但青帮确实是退了,我这边调查得很清楚,青帮在静安地区没有留下一个人。”
谢文东揉着下巴,摇头道:”不知道这次韩非在玩什么鬼把戏
也许,他的确是补打怕了吧,姜森笑道:“以青帮现在的形势,撤退是最佳办法,不然一旦开虎,他们还是要补破撤出上海,不过,是在会出巨大的损失之后,相比较,主动一些对青帮更有好处,至少可以保存实力。”
“恩!”谢文东悠悠说道:”这样的取胜虽然很让人失望,不过,我们的动作可不能慢于南洪门!”说着话,他给身在静安的东心雷打去电话,让他指挥下面兄弟,尽可能多的争抢静安的地盘,尤其是青帮分部,一定要被已方拿下来
东心雷心里明白得很,连连点头应是
就在北洪门和南洪门在静安地区你争我夺的时候,香港洪门的赵虎突然给谢文东打来电话,称杨小杰遇到杀手的袭击,身中数枪,现正在医院抢救,危在旦夕
谢文东听后,脸色顿变,急忙问道:”可知道杀手是什么人?”
赵虎急道:”可能是社团中的老人干的!少杰这段时间在清理社团,引来许多老人的不满,他们不敢光明正大的对付少杰,所以就雇佣杀手来暗害他!”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听完赵虎的话,谢文东沉默片刻,问道:“现在社团的情况怎么样?”
“很乱!”赵虎说道:“少杰在医院里抢救,社团群龙无首,各个长老、堂主都要站出来支持帮会的事务,闹得一塌糊涂,更关键的问题是,许多帮派蠢蠢欲动,看样子要对我们的地盘动手。”
“哎!”谢文东长叹口气,他为什么要排除异己,怕得就是这个,一旦社团的负责人出了事,干部们毫无凝聚力,各自为政,勾心斗角,整个帮派都为之动荡起来,给敌对帮派乘虚而入的机会。
赵虎问道:“东哥,现在怎么办?如果不能及时解决,只怕社团的形式会危机。”
谢文东想了一会,说道:“我去一趟香港。”
赵虎一惊,忙问道:“可是东哥已和黑旗帮有过约定,不再踏入香港……”
“什么狗屁约定,我根本不再会。”谢文东冷哼道:“如果这次黑旗帮在敢搞出上回的乱子,我就踏平他们!”
啊?赵虎暗暗吸了口气,顿了半响,他方问道:“东哥准备什么时候来?”
“明天!”谢文东简洁的回答道。
正如傲天料想的那样,杨少杰出事,香港洪门随之发生动乱,谢文东不得不亲自跑一趟去处理此事。
在谢文东看来,青帮现在已经撤离上海,韩非也去了苏州,剩下的事情就是接收青帮留下的场子,这方面东心雷完全可以处理妥当,自己继续留在上海的意义不大,现在解决香港洪门的乱子是当务之急。
谢文东这次下了决心,此行去香港,黑旗帮不做梗便罢,若是在开出暗花,买自己的脑袋,他就先着手将其彻底铲除掉。
上次他没有这个把握,也毫无准备,但是现在不然,暗组在香港的情报网络已经成型,并且将黑旗帮幕后的那几大巨头调查的十分清楚,如此一来,黑旗帮对于他来说也就没有任何神秘而言,真到翻脸的时候,他有把握将其一举歼灭。
谢文东向来都是不喜欢受威胁、受制约的。
他做了完全的准备,将大批的血杀和暗组成员调到身边,另外,有个身在东北的龙虎队队长林鑫(赵辉死后,林鑫升为队长)打去电话,让他直接带龙虎队的兄弟去香港。谢文东这次不仅想把香港洪门的乱子解决,同时也准备把香港的黑道顺便平定,让香港洪门顺理成章的变成香港黑道的霸主,当然,谢文东早就有这个打算,正好借着这次去香港的机会,一并做完。
在他动身之前,李晓芸打来电话,称安人运政府又来向她贷款,这回贷款的数额还是两亿美金。
谢文东听后,眉头拧成个疙瘩,安人运真把自己当成摇钱树了,随便的招招手,自己就得乖乖的掏腰包。就算有金刚石矿在手,可也招架不住安人运这个无底洞。他没有直接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反问道:“晓芸,你的意思呢?”
李晓芸想了想,无奈道:“左右我们已经做了,就一直做到底吧!”
“呵呵!”谢文东苦笑,话锋一转,问道:“我们的东亚银行在安哥拉的情况怎么样?”
“还算不错。”李晓芸说道:“由于安哥拉政府大力支持,并且给予了很大的推广,安哥拉的民众还是比较信赖我们的,当然,东亚银行的情况也仅仅是不错而已,毕竟安哥拉是战乱的国家,人民贫穷,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到银行存钱的寥寥无几,前来贷款的人倒是很多啊!”
谢文东敲敲额头,突然,他眼睛一亮,说道:“安人运要贷款,可以,不过有个条件,我们要收购安哥拉银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李晓芸闻言大吃一惊,张目结舌道:“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安人运能同意吗?”
谢文东冷笑道:“他们不是没钱吗?那么就让他们卖银行好了!如果不肯卖!就说明他们还是有钱,我们不需要提供贷款,不是吗?”
李晓芸笑了,摇头说道:“你这是落井下石啊!”
谢文东笑道:“你以前和我讲的那些国际大金融寡头,在美国不也是那么做的吗?我只是效仿一下而已,在安哥拉做个实验。”
李晓芸点点头,谢文东的记忆力很好,自己当时只是随便讲讲,想不到他竟然都记住了。她说道:“即使安人运肯同意卖给我们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是,我们也没有这么多的钱啊!”
谢文东问道:“大概需要多少?”
李晓芸说道:“具体的数额还不清楚,需要对安哥拉国家进行评估,不过,保守估计,至少也得在二十亿美金往上。”
“哦,要那么多。”谢文东摇头问道:“安哥拉的国家银行有这么值钱吗?”
“当然。”李晓芸正色道:“不管怎么说,它也是国家银行,如果不是安哥拉正处于战乱中,安人运政权极度危机,我想,收购国家银行的股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恩!”谢文东点了点头,正色道:“晓芸,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做评估也好,去找费尔南多商量也好,总之尽可能的把价格压到最低,对了,东亚银行现在能拿出多少钱?”
“五亿美金。”
“哦!”谢文东揉着下巴,低头不语,只有五亿美金,与预估的二十亿相差甚远,过了一会,他说道:“先去谈吧,探探安人运的口风,如果他们真同意了,钱的方面我们再想办法。”
“好的。”李晓芸不放心地又问道:“文东,你真想这么做吗?”
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当然!如果我们能控制安哥拉的国家银行,那么,安哥拉这个国家就彻底掌握在我们手里了。想想日后安哥拉每发行一块钱,我们都要占其中的四成,这种感觉简直……无与伦比!”
李晓芸比谢文东更明白收购国家银行的好处,不过该提醒的她还得要提醒谢文东,她苦笑地说道:“不过,安人运政权一旦垮台,安哥拉国家银行将化为乌有!”
谢文东道:“这个问题我们以前讨论过,反正已经付出这么多了,不在乎再多付出一些了。”
那可是十二亿美金啊!李晓芸感觉谢文东对于此事有些太儿戏了。
香港洪门出了问题,谢文东集结血杀和暗组,龙虎队三波人员,分批前往香港。同时,他在离开之前将上海的事情全部交由东心雷来处理。
正如赵虎所说,香港洪门此时的形势确实很乱,而且乱得一塌糊涂。
自杨少杰从广州回来之后,便开始对帮派中的一些老人下手,先后撤除三个堂主的职务,然后又将目光瞄向社团中的长老。
他在帮谢文东排除异已,谁都能看得出来,当初那些支持谢文东做掌门大哥的五位长老们开始后悔了,不过为时已晚,忠于谢文东的杨少杰和赵虎都是雄霸一方的堂主,在香港洪门内,可算是最强的两股势力。但是现在杨少杰遇到杀手的刺杀,身受重伤,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性命垂危,各长老和堂主们纷纷站出来,一边抢夺杨少杰的权利,一边挤压赵虎,想把这两股最强势力排除掉,然后由他们再重新选出新掌门人。
正在这个时候,谢文东到了。
除了赵虎之外,再没有人知道谢文要来香港,人们也根本想不到谢文东会来。毕竟谢文东和黑旗帮有过约定,不再踏入香港一步,谁知道过了没有多久,谢文东竟然又大摇大摆的在香港出现。
当谢文东走近于赢那间别墅时,五位长老和数名堂主都在,人们看到谢文东之后,象是看到怪物似的,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五行兄弟,袁天仲,格桑的护卫下,谢文东迈着四方步,走进别墅大厅内,瞧了瞧目瞪口呆的众人,暗暗将在场的人全部记在心里,随后微微一笑,漫步来到沙发前,坐下,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柔声问道:“各位兄弟,少杰被杀手行刺,你们不去搜查杀手,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齐刷刷咽口吐沫,老谋深算的许永发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走上前来,问道:“谢东哥怎么来香港了?
怎么?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他,反问道:香港是我不能来的地方吗?
不是,当然不是!”许永发连连摇头,接着,又试探性地说道:“可是,东哥当初不是和黑旗帮有过约定吗?”
“约定?什么约定?”谢文东茫然地问道。
“就是东哥再不踏足香港的约定。”
“哦?”谢文东笑道:“有这样的的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如果黑旗帮对我的健忘有何不满意,让他们尽管来找我好了,正好我也有事找他们。”
众人闻言,相互看看,脸色皆阴沉下来。
“谢先生。”一名光头堂主冷言说道:“我们在这里是商量一件事,重立掌门大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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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这话,大厅里的众人脸色顿时大变。不管怎么说,些问道那个现在还是掌门大哥,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是大逆不道,可以被家法处死的。
许永发强颜笑道:“东哥,啊秋实在开玩笑,请你不要介意!”
这位光头汉子是香港洪门的堂主之一,名叫郭秋,脾气暴躁,为人心狠手辣,又有一身好本事,曾经是红门内的金牌打手之一。
“许叔,你怕什么?”郭秋看着谢文东,冷笑说道:“当初,谢先生选上掌门大哥,是威胁你们几位长老才选上的,他又不经常在香港,我们要这样的掌门大哥有什么用?而且掌门大哥的位置,本来就不应该归他所有!”
许永发等五位长老怒火中烧,这个郭秋,怎么口无遮拦,想什么说什么?!当初他们都已经答应过谢文东,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此时,严守秘密,现在被郭秋将出来,等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嘛!而且谢文东是什么人?那可是不好惹的角色,现在事情还没有准备妥当,一旦闹翻,结果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许永发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郭秋一眼,双唇紧闭,脸色变换不定。
谢文东看着郭秋好一会,然后目光一转,扫向五名长老。后者无人纷纷垂下头,心虚地不敢与谢文东对视。
点点头,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好啊!那么,你们商量地结果是什么?说说吧!”
郭秋毫不掩饰,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下台,掌门大哥地位置暂有许叔来接替,等到良辰吉时,重新选举。”
“呵呵…”谢文东笑了,先是轻笑,然后仰面大笑,看着他脸上地笑容,郭秋眼中闪过一道诧异,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地地方。过了片刻,谢文东止住笑声,从口袋中文绉绉地掏出香烟,点燃,说道:“你让我下台就下台,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谢先生,我要说明一点,同意你下台地不仅使我,现在房间里每一个人都是赞成地。”说这话,郭秋拿出手机,在谢文东面前摇了摇,又道:“希望谢先生能识趣点,自己主动退位,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过,若是不然,我们只好打电话让下面的兄弟过来,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谢文东会不会有危险,我们可不敢保证了。”
郭球态度强硬,并非是他不惧怕谢文东,而是他硬着头皮表现出来的,他想争取做香港洪门大哥的位置,那就必须的拿出足够的魄力来让人信服,而且他说得也是实话,大厅里的众人确实都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如果他们的兄弟一起杀过来,一人一脚,也能把谢文东踩成肉饼。
谢文东吸着烟,两盐眯缝着,笑眯眯地环视众人,柔柔问道:“这是你们大家的意思吗?”说话时,他的双眼猛的迸射出电光,那一刻,他的眼睛好像真的在放光似的。
没有人答话,在他那双刀子般犀利的目光下,人们退缩了,一各个纷纷别过头去,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谢文东是什么人,他们很清楚,谢文东的作风怎样,他们很明白,现在又涉及到掌门大哥这个敏感话题,虽然有郭秋这个出头鸟,可是众人还是不敢轻易发言,表明态度。
无人说话,谢文东耸耸肩,笑了,看着郭秋说道:“看起来,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说着话,他将放于茶几上的烟盒慢慢揣回怀中。
郭秋脸色变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众人,怒声道:“你们倒是说话啊!刚才叫得一个比一个厉害,现在怎么都成哑巴了?说啊,告诉谢文东,我们今天决议的结果是什么!”
大厅里静悄悄的,众人皆面露难色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只是一个劲的互相张望,大眼瞪小眼。
“我CAO,这就是你们的胆量吗?关键时刻,都他MA的变成软柿子了!CAO!”
许永发面子挂不住了,他是提倡让谢文东下台的发起人,这时再不能不说话了。
他笑呵呵地连连摆手,说道:“大家慢慢说,有话坐下来谈嘛,都是同门兄弟,何必搞得象家仇似的”
没等他说完话,谢文东放烟盒伸入怀中的手突然伸出,不过他手中拿的可不是烟盒,而是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毫无预兆,他举起手枪,对准郭秋,猛然就是两枪。谢文东有政治部的身份,坐飞机时虽然不可以把枪随身携带,但可以由航空公司托管,等下飞机时取出。
“嘭嘭———”
两声沉闷的枪响,打破大厅的沉寂,郭秋两眼瞪得溜圆,不敢相信在看着谢文东,可是他的身子已缓缓倒了下去。
谢文东这两枪,一枪打中郭秋的额头,另一枪击穿他的胸膛,距离太近,郭秋连任何的反映都没来得及坐出,便一命呜呼于谢文东的枪口下。
“哗————”
顿时间,大厅内一下子炸翻了锅,人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谢文东竟然这样就把郭秋杀了。众人反映各不一样,有人掏枪,有人找掩体隐藏,有人站在原地吓傻
“咣当!”听闻枪声,外面的十多名守卫撞开房门,冲了进来。看到地面的尸体之后,又惊又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谢文东将手枪往茶几上一排,然后对着守卫挥了挥手,说道:“出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
他是香港洪门的掌门大哥,此处又是掌门大哥的别墅,守卫当然要听从他的命令,十余人互相看看,又惊慌失措的退出别墅,同时将房门关好。
等他们走后,谢文东伸手指着郭秋的尸体,冷声说道:“此人胆大妄为,预谋造反,罪不可赦,天理难容,我将他就地正法,你们可有异议吗?”
咕噜!众人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掏抢的把抢又放了回去,躲
许用发此时的脸色已变得苍白如纸,因时间流失而对谢文东逐渐消失的恐怖又重新回刀体内,见谢文东那双精量闪烁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他激灵打个冷战,二头渗出虚汗,他忙用手指着地上的尸体,正色说道:“东哥,此人的确罪该万死!”
扑~听完他这话,众人险些集体晕倒
“该死的,可不止他一个!”谢文东腾的扎起身形,边往外走,边说道:“把杀手找出来,在明天中午之前,活要兼任,死我要见尸,若是做不到,各位也不用再留在洪门了!”临出门前,谢文东的身形有顿住,回头对众人冷笑道:“不要在我的身后玩那些鬼把戏,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都能看得见,听得着!”
谢文东走了,留下满房间目瞪口呆的众人,大厅里鸦雀无声,只剩下人们喘粗气的护持声
“老许,现在怎么办?”长老之一的度名剑走到许用发近前低声问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许用发小声说道:“谢文东既然回来了,他不完蛋,我们就得完蛋。”
“是啊,可怎么办》”
“给……给黑气帮打电话,告诉他们,谢文东回到香港的消息,让他们想办法除掉他。”
“对,对对!”
谢文东除了别墅,在大门外面,密压压还站着数百号人。
他肆无忌惮的枪杀郭秋,也不是毫无准备,赵虎带领2个唐超过500的兄弟就等在外面,为谢文撑腰,真样动起手来,谢文东对这些想罢他提下台长老,堂主并不惧怕
“东哥,刚才有枪声,怎么回事?”
看到谢文东出来,赵虎急忙跑上前去询问究竟。
“郭秋被我杀了。”谢文东挑起嘴角,淡然一笑。
“啊?”赵虎大吃一惊,郭秋在香港洪门也算是颇有实力的堂主,谢文东这样杀掉他,只怕又生出乱子。他急道:“东哥,你杀了郭秋,恐怕他那些兄弟会站出来闹事!”
“嗯!”谢文东点点头,拍了拍赵虎的肩膀,说道:“你带人去搞定他们,能收编的就收编过来,如果不能收编,就打到他们再没有力气站出来闹事为止。”
“嗯,明白了,东哥!”赵虎点头应是。
谢文东又问道:“需要我这边给你一些支援吗?”
赵虎忙道:“多谢东哥,我自己可以搞定!”
虽然郭秋掌管的是一个大堂,但赵虎还不放在眼里,何况他现在有两堂在手,而且郭秋还死了,并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那好,去吧!”
“东哥,你呢?”
“我去医院。”谢文东叹了口气,杨少杰是个人才,可代替他管理相当洪门,他不希望杨少杰有事,也担心他的安危。
他对杨少杰的看重,让赵虎很感激,说道:“东哥,杀手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你在香港也不是很安全,务必要小心啊!”
“我知道!”谢文东向他一笑,转身坐上汽车,直奔杨少杰所在的医院而去。
(85)杨少杰的伤势很严重,身上重了两枪,一处在胸口,另一处在小腹,小腹那一枪并不严重,经过抢救,已无大碍,关键是胸口那一枪,不仅伤及了要害,而且被击碎的骨头还伤到了中枢神经,用医生的话讲,即便最终能把人救活,只怕他日后腰腹以下都不会再有知觉,也就是杨少杰会成为废人。
谢文东听完医生的介绍,眉头拧成个疙瘩,心中又是悲伤又是愤怒,他深深吸了两口气,说道:“无论怎么样,先把他的性命保住。”
医生点点头,说道:“我们会尽力而为的。”
“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他吗?”谢文东问道。
“病人在看护病房,你不能进去,只可以在外面看看。”
医生把谢文东领到杨少杰的病房外,透过玻璃,他看见躺里病床上,生命垂危的杨少杰。
他脸色苍白得吓人,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身体都没有呼吸时的起伏,如果不是旁边的仪器在显示着他微弱的心跳,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个死人。
于赢被杀后,杨少杰本是接替掌门大哥的最热门人选,谢文东使用非常的手段把他挤掉,取而代之,两人应是仇敌才对,而杨少杰却坚定不移地站在这一边,这份情谊,让谢文东很感动。
此时看着奄奄一息的杨少杰,谢文东目光幽深,慢慢握起拳头,暗中下了决心,无论杀手是谁派出来的,他都呀哦吧这个人揪出来,让他血债血还。
在医院里逗留了很就,谢文东才离开。
当他回到别墅的时候,已是晚间十点多。那些社团里的长老和堂主早已经开,别墅内显得空荡荡的,为了确保谢文东的安全,姜森和刘波各自的手下人员安排在别墅周围。十一点多时,一身血腥的赵虎返回别墅,见谢文动还坐在大厅里没有睡,他忙走上前去,低声说道:“东哥,郭秋的手下都已经搞定了。”
“恩,很好。”谢文东微微点下头,柔声说道:“阿虎,辛苦了一晚,早点回家休息!”
“东哥,让我留下吧!”赵虎正色说道:“我怕,今晚会不太平。”
此时的香港洪们,即有内忧,又有外患,谢文东来到香港,可以说非常的危险。首先社团内的五大长老和各堂堂都对他的位置虎视耽耽,想置他于死地,另外还有不少帮派对洪门图谋不轨,身为掌门大哥的谢文东当然是他们的首先目标,更要命的是还有一个黑旗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杀过来,上一次,黑旗帮雇佣了大批杀手暗杀谢文东的时间,到现在还让赵虎记忆犹新。
明白赵虎的用意,谢文东感激地向他笑了笑,沉吟半晌,他突然说道:“传出消息,我要和黑旗帜帮会面。”
赵虎愣了一下,问道:“让黑旗帮的人来见东哥吗?”
“不!”谢文东笑道:“我去见他们。”
“啊?”赵虎瞪大眼睛,惊讶道:“东哥去见他们?可是他们对东哥……”
“放心吧!”谢文东悠悠说道:“不会有事的,我心里自有分寸。”“哦……好吧!我这就去安排。”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见谢文东底气十足,赵虎还是干脆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谢文东明白,即使自己不去见黑旗帮,黑旗帮也会来找他的,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而且他也确定有事要和黑旗帮谈。
第二天,上午,黑旗帮的康少华打来电话,“谢先生,我们当初已经说好了,你不会再到香港来,可是现在,你又来了。”
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我有不得已的理由”
唐少华冷笑道:“我只知道,谢先生出尔反尔,令人失望。”
呵呵,谢文东笑道:“我这次赖,只会给贵帮到来惊喜,而不是失望。”
谢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会会去你的康氏电影公司,和你面谈,当然,我还希望看到贵帮另外的7位决策人。”谢文东说得随意,可是康少华听完,脸色却是大变,黑气帮想来神秘,不为人知,尤其是几位创始人,身份更是隐秘,而谢文东竟然知道他们共有8个人,怎能不让人惊讶,康少华严重流露出杀机,表情狰狞,不过语气依然平和,笑道:“听起来,谢先生似乎知道我们许多事情。””没错,比预想种要知道的多“。谢文东笑眯眯道:“你们把我当成敌人,我又责骂可能会不去调查你们是谁呢?王学龙,腾龙集团的创始人,于洪,宏远房地产置业公司的创始人,林毅,四合投资公司的创世人……”“够了~!”康少华脸色难看,身子直哆嗦,怒声打断谢文东的话,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相和你们见一面。”谢文东笑道:“顺便炭笔生意”
“你想谈什么生意?”
“见面时,我自然会说。”谢文东看看手表,又道:“一个小时之后,我会道康氏电影公司,道是,我要见到你们8个人,如过有谁没有出现,呵呵,我会把他的名字公布出去,黑气帮在香港横行这么多年,想必要找你们仇人可真不少啊~!”
“你……”
不能康少华说话,谢文东已将电话挂断。
临出发前,谢文东找来刘波,赵虎以及投靠他的黑角帮老大吴西蓝,如此这般的详细交代一翻,然后方带上姜森,无行,袁天仲,格桑以及部分血杀兄弟前往康氏电影公司。这是谢文东第二次来,进入大厦,也算轻车熟路,直接走进电梯里。血杀人员没有跟入,而是分散开来,有些埋伏在大厦外,有些潜伏于楼内,小心戒备。谢文东心里很清楚,他知道有关黑旗帮的事越多,后者就越会忌惮他,也越想干掉他。
接待谢文东的人依然是康少华,和上次不一样,这回康少华把谢文东接到一间会议室里。
会议室的面积不小,空间狭长,房间正中摆放一张十米长的长条型桌子,两面摆放坐椅,会议室的一侧是灰色墙壁,另一侧则是一面长长的镜子,在镜子的映射下,使会议室看起来更加宽敞明亮。
进来以后,谢文东环视一周,会议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看罢,他嘴角挑了挑,目光落在康少华的脸上,笑道:“我想我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要见你们全部,而不是你一个人。”
“谢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先对我说。”康少华笑道:“我完全可以做主。”
谢文东笑了,垂首揉揉额头,摇头说道:“我想你应该不是聋子,也不是白痴,我再说一遍,我要见你们全部。”
康少华脸色阴沉下来,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半晌,方说道:“你要见的人都已经来了,你虽然看不到他们,但是他们能看到你!”说着,他抬起一头,向会议室墙角处的设想头瞄了一眼。
谢文东转头看了看,淡然而笑,想了想,晃身走进会议室里,随便拉把椅子,坐下。
康少华坐在他对面,双手交叉,放于桌子上,问道:“谢先生究竟要谈什么?”
“和你们谈笔交易。”谢文东笑道:“你们的资料我都看过,各位都是大集团、大公司的创始人和负责人,腰缠万贯,很有钱啊!我希望各位能拿出十五亿美圆,也就是一百二十亿的港元,做项投资。”
扑!康少华差点吐血,一百二十亿港币?他怀疑谢文动是不是疯了。他气笑了,目光一骗看了看谢文东背后的镜子,然后问道:“做什么样子的投资要拿出这么多的钱?”
谢文东目光犀利,没有露掉康少华瞥向自己身后的细节,脑筋转动,眼睛随之眯了眯,他含笑说道:“很简单,投资在我身上。”
“什么意思?”
“各位把钱借给我,二年之后,我会以百分之二十的利息偿还,这个回报应该不算少吧?”
“谢先生你在开玩笑吗?无缘无故,你让我们拿出一百二十亿的港币给你?”康少华气得睁圆眼睛,怒视着他。
“也不算无缘无故。”谢文东耸肩道:“当初,你们开出暗花,要我的脑袋,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前提是你们肯借给我这笔钱。”“如果我说不呢?”康少华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问道:“那我就要弄清楚,你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八个人的意思?”
康少华冷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的决定完全可以代表他们的意思”
谢文东点点头,突然站起身形。康少华一怔,站于他身后的众保镖纷纷将手伸出怀中,看样子是要掏家伙。
谢文东从容地笑了笑,猛的抓起椅子,呼的一下抡了出去。
“咔嚓!”
椅子正砸在他身后的镜面上,巨大的镜子应声而碎。
镜面在椅子的重击之下,瞬间支离破碎,本来五行、袁天仲等人都以为镜后是墙壁,可是他们错了,镜后是一间和会议室差不多大小的房间,里面摆设几乎也于会议室一模一样,长桌旁的椅子上,还整整齐齐端坐7人,年虽不一,面容各异,不过身上皆穿着整齐考究的的西装,一个个衣冠楚楚。不过,此时这七人脸上都写满了惊讶。目光中满是骇然,难以置信的看着谢文东,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谢文东会知道他们在镜子后面。
谢文东不是神仙,他当然也不会百分百的预想到镜子后面有人,只不过他观察细微,见康少华和自己谈话时,目光始终有意无意的飘向自己的身后,这点引起了他的疑心,自己身后并没有人,有的只是一面大镜子,很亏他就感觉到这面与会议室布局格格不入的镜子不简单,可能是单面镜,后面还藏有其他人,结果这么一砸,果然砸出七名中年人。
只是扫了一眼,谢文东马上就认出来,这七人正是黑旗帮的七位幕后首脑。谢文东虽然没有见过她们的本人,却看过刘波向他提供的照片。
他哈哈而笑,说道:“七位,既然来了,何必还躲躲藏藏,出来说话吧!”
七名中年人闻言,老脸皆是一红,康少华更是脸色顿变,他咬了咬牙关,猛地拍下桌案。
“啪!”“哐当!”
随着清脆的响声,房门被人撞开,从外面涌进来二十多名黑衣大汉,手中拿着清一色的手枪。他们进来的瞬间,五行兄弟反应极快,晃身挡在谢文东的身前,同时也亮出家伙,袁天仲第一时间闪到康少华的身旁,顺势带出软剑,架于康少华的脖子上。
谢文东看了看众人,脸上没有任何的紧张,反而轻轻松松的坐下,说道:“康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康少华满面怒气,正想向谢文东走去,可是他身子刚动一下,袁天仲的手上也随之加了力气,冰冷的剑锋紧紧贴在康少华的喉咙处,几乎将他的皮肤割破。他暗暗打个冷战,用眼角瞄了瞄锋刃,然后厉声道:“谢文东,我还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谢文东淡淡而笑,向袁天仲摆摆手,示意他的剑放下。
袁天仲明白他的意思,转头充满顾虑看向那些拿枪冲进来的大汉,不敢轻易放开康少华。
谢文东扬头道:“天仲,没事!”
闻言,袁天仲这才缓缓的将软剑从康少华的脖子上移开,不过他仍紧紧的站在康少华的身旁,只要稍有不对,他还可以第一时间杀掉他。
谢文东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后一靠,笑眯眯说道:“既然我敢找上门来,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说着,他看看那二十多名杀气腾腾的的黑衣大汉们,又道:“如果真动起手来,他们能不能杀我还不一定,不过,你们八位是肯定走不出这里的。”
康少华道:“谢文东,你在威胁我们吗?”
“不是威胁,只是忠告而已。”谢文东说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试一试。”
看着胸有成竹的谢文东,康少华的心里还真没底了,谢文东是什么人,实力有多大,他心里清楚的恨。以前黑旗帮对阵谢文东时,最大的优势就是神秘,可是现在他吧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再想压住他,可就太难了。他长吸口气,不知此时该如何应对,只好转头看向另外房间里的七人。
这是,七名中年人中的一位沉声问道:“谢文东,你究竟想怎样?”
谢文东转头看向他,说话的人正是王学龙,他幽幽而笑:“原来是王先生!我的要求,刚才已经说过了,想必你也应该听得很清楚。”
“你向我们借一百二十亿的港币?”
“没错!”
“简直是痴人说梦!”王学龙冷哼道:“只凭你一句话,就想让我们拿出一百二十亿?你以为你是谁?”顿了一下,他又道:“谢文东,你也不要逼人太甚,如果真闹翻了脸,我们或许会走不出去,可是同样的,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他话音刚落,那二十多名大汉纷纷扳动顶针,作出一副要与谢文东拼命的架势。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好一会,他点点头,说道:“是啊!你们可能真的不怕死,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家人是不是也像你们这样勇敢呢?”
“什么?”王学龙先是一愣,随后勃然大怒,腾地站起身,怒视谢文东道:“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那座位于西湾的别墅不错,如果那天它突然飞上天,那实在是间很可惜的事!”谢文东含笑道。
“谢文东,你~~~~~~”
“王先生!”谢文东打断又气又怒的王学龙,继续道:“我并不是在威胁你,也不是再和你开玩笑,对待敌人,我的手段有很多,虽然你家里的保镖不少,但是我看来。形同虚设,你家的守卫再森严,应该也严不过当年日本魂组的总部山口大楼吧?”
王学龙听完他的话,冷汗流了出来,站立的身子连续颤抖数下,半晌,他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谢文东的话,像是一把利剑,正中他的要害。
谢文东目光一偏,看向王学龙身旁的林懿,笑呵呵说道:“林先生的家人都移民去了澳洲,巧得很,我的家也在那里,我们是邻居嘛~~~~~”
谢文东将他们八人的家庭住址一一说出,如数家珍,最后,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和颜悦色的眯眼笑道:“我已经排除了手下兄弟,当然,如果你们肯合作的话,我可以保证他们会平安无事,长命百岁,他们究竟是生是死,就看你们现在的选择了。”
“谢、文、东——”
康少华的一张脸憋成酱紫色,手指着谢文东的脖子,起的说不出话来。
谢文东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看起来,康先生并不在乎家人的性命。”说着话,他手指按动手机,给刘波挂去电话。很快,电话解冻,谢文东含笑看着康少华,柔声说道:“老刘,让兄弟们干掉康少华的加人。记住,一个不留!”
“明白,东哥@”
听完谢文东的话,康少华如受雷击,脑袋嗡了一下,身子晃动,险些摔倒在地,他不知道谢文东是否真在自家门外埋伏了手下,可是他不敢赌,这涉及到他全家老小十多口人的性命,他嗓子里好像塞了块石头,嘴巴一张一合,就是说不出话来。他一手扶住桌案,另一手向谢文东连连摇晃。
“等一下,老刘,康先生似乎还有话要对我说。”谢文东笑到。
“恩。”
过了好一会。康少华才把这口气缓上来,他也顾不上身旁的袁天仲了大步冲到谢文东近前,沉默片刻,他垂下头,颤声说道;“请请谢先生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不管是多么厉害的风云人物,也不论是多么冷血的阴险小人,真当涉及到家人性命的时候,大多数还是会软弱下来,康少华也不例外,谢文东用计也向来喜欢抓住一点,大加利用,无往不胜。
其实,他并没有在这8人的家外完派手下,他现在的手下人也没有这么多,不过,在康少华的家外,他确实安排了暗组和香港洪门的人,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人组可以强行冲进去,扫平里面的一切。
看着低下头的康少华,谢文东悠然说道:“康先生,救想你的家人很简单,只需拿出你的诚意来。”
康少华明白他的意思,面带难色,要他拿出一百二十亿,他得砸锅卖铁,可是要让他们八人共出这笔钱,他又不能代替另外七人作出决定,他为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学龙这时咽下一口吐沫,说道:“谢文东,我们可以给你一百二十亿,不过,你总得要说说用这笔钱干什么,让我们花钱也花个明白。”
谢文东点点头,对电话说道:“老刘,没事了!”说完,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揣起,正色说道:“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只是借,而不是要,更不是。”他拿出烟,点燃,继续道:“我要收购一家银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是,我这边的钱也不够用,所以我就想到了财资雄厚的贵帮。其实,以你们的经济实力,拿出一百二十亿并不是难事,而且两年之后,我会连本带利的奉还个你们,这个合作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我也真心实意的来找各位帮忙,而不想把事情闹僵。”
王学龙转头看看众人,沉吟片刻,又说道:“谢先生,我可以问一下,究竟是哪家银行吗?”
谢文东也不隐瞒,这么大的事,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他笑道:“是安哥拉国家银行!”
“啊?”此言一出八旗帮这八位幕后首脑全都傻眼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谢文东收购的竟然会是国家银行。
其实,安人运肯不肯把安哥拉银行卖出,谢文东也不知道,不过先把资金弄到手还是好的,一旦等安人运真的同意了,自己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此时,看着八名惊讶不已的黑旗帮老大,他笑道:“我在安哥拉的所作所为,想必各位也都有所耳闻,以安哥拉的现状以及我和安人运政府的关系,买下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能性非常大,各位应该明白,一旦此事成功,那么我不仅能控制住安哥拉先政府,同时也能左右整个安哥拉的命运,各位如果现在肯帮我,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好处,以后,你们可以去安哥拉进行各种项目的投资,我会给予你们最大的帮助。
八名黑旗帮的幕后首脑相互看看,暗暗吸了口气,皆露出浓厚的兴趣,不约而同的坐下来,王学龙向那二十多名黑衣汉子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黑衣汉子见状,纷纷将手枪收起,一个个退出会议室。
等他们走后,王学龙问道:“谢先生这话是真的吗?”
“当然。”谢文东说道:“你认为以现在的形式,我还有欺骗你们的必要吗?”
王学龙点点头,是啊,现在谢文东以家人的生命来威胁他们,占尽主动,别说借钱,即使应要,他们也得给,确实没有必要欺骗。他与另外几人低声耳语几句,然后,对谢文东问道:“一旦谢先生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真的会让我们在安哥拉投机吗?任何行业,任何领域的投资?”
谢文东笑道:“安哥拉现在处于战乱,国家混乱,工业荒废,百业待兴,等恢复和平以后,这些都需要有人来重建,我想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支持你们在个行业的投资,甚至可以支持你们进行行业垄断。”
“哦……”王学龙笑问道:“闲先生说的这个“我们”是什么意思?
“哈哈!”谢文东大笑,说道:“各位是来安哥拉发财的嘛,我也希望我的支持不是毫无所得,你们在安哥拉的收益,我会从中提取百分之四十。”
王学龙等人互相看看,皆哈哈笑起来,摇头道:“谢先生的算计还真是精明啊!”
谢文东说道:“有钱大家赚,我的原则很简单,大家一起发发财嘛!所以说,你们这次拿出一百二十亿的港币,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并不是没有收获啊,我收购成功了,大家都有好处,如果不成功,我也不会把这笔钱还给各位的。”
于洪含笑问道:“谢先生拿什么做担保?”
众人闻言,脸色皆是一变,皱起眉头,暗含不满的看着他,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还谈什么担保不担保啊?
谢文东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就拿我谢文东这个名字做担保,够吗?”
于洪哈哈而笑,点头道:“谢先生的名字确实值一百二十亿了!”
谢文东愣了愣,也仰面大笑起来。来康氏电影公司之前,姜森等人以为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的恶战,可是哪里想到,最终竟然是皆大欢喜。谢文东不仅化解了也黑旗帮的恩怨,而且还和他们成了合作的伙伴,成功从他们手里得到了一百二十亿的巨款,事情树立的超出想象,让人觉得仿佛在做梦。
走出大楼,直至坐进车内,姜森长长的嘘了口气,看着笑呵呵的谢文东,他疑问道:“东哥,你算到黑旗帮肯和我们做这笔生意?”
谢文东摇头而笑,说道:“如果能算计到,我就不用拿他们的家人来做威胁了。他们肯把钱借给我,这一点是主要原因。”
袁天仲在旁问道:“如果黑旗帮来报复我们怎么办?”
谢文东说道:“他们保护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报复?别忘了,我的身上都是有他们的一百二十亿,我要出了事,他们的这些钱也将化为乌有了”
袁天仲笑了,和谢文东做事十分的舒心,因为无论哪一点,他都事先考虑到了,自已只需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好谢文东的仇家很多,表面上看跟在他身边是件极其危险的事,而实际在他身边是非常安全的
这次谈判,谢文东大有收获,不仅搞定了黑旗帮,同时也成功取得了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股份的资金
车上,他给李晓芸打去电话,询问她那边的情况如何
“费尔南多没有直接表态”李晓芸答道:”他说要考虑一下”
“好啊,给他考虑的时间谢文东悠悠说道:”看看安人运在没有资金的维持下,还能坚持多久!”
李晓芸并没有谢文东那么乐观,她忧虑道:”我现在反而担心费尔南多会答应”
“为什么?”谢文东笑道
“如果他答应了,我们到时拿不出足够的钱来,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东亚银行有多少资金,李晓芸再清楚不过了,要拿出十多亿美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放心吧,资金我已经弄到手了”谢文东笑呵呵说道
“什么?”李晓芸听完,下巴差点掉下来,小嘴不自觉地张开,惊讶道:”你……你弄到多少钱?”
“十五亿金圆!”谢文东能预想到李晓芸现在的表情,他脸上的笑容加深
“你在哪里弄到这么多的钱?”李晓芸头皮发麻,只几天的工夫,谢文东就弄到十五亿美金,这人简直太可怕了
谢文东笑道:“香港有钱人很多,从那些总裁、董事长的手里筹集十五亿美元,并不是难事。”
他说的轻描淡写,李晓芸却听得直咽口水,如果真像他说的那么轻松,天下就没有穷人了。她摇了摇头,长叹口气,突然感觉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能难住谢文东的,他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绝非偶然。
在心里默默感慨了好一会,她说道:“我这边会抓紧催促费尔南多,让他尽快表态。”
“嗯!”谢文东应了一声,柔声说道:“晓云,辛苦你了!”
“不用客气。”李晓芸笑道:“我也想知道,控制一个国家的银行究竟回事什么样的感觉。”
两人又少聊一会,各自将电话挂断。
回到香港洪门的别墅时,已是下午一点。谢文东没有忘记他昨天说的话,让香港洪门的那些长老和堂主们搜查杀手,并在今天中午前将杀手揪出来,结果到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谢文东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等到一点半时,仍没有看到人,他冷笑一声,叫来赵虎和吴西蓝,面无表情的说道:“两位准备一下手下,我们该出战了!”
吴西蓝一怔,问道:“东哥,我们要对谁作战?”
谢文东冷声说道:“那些想把我推下台的长老和堂主们!”
赵虎和吴西蓝听完,脸色一怔,似乎早已经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有多说什么,各自掏出电话,将下面全部的兄弟都叫道别墅这边。谢文东将忍受准备齐全,正要安排如何作战时,以许永发为首的社团长老和堂主们来了。
谢文东坐在沙发上,身子向后一仰,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许永发曼联带笑,急忙走上前来,搓着手笑道:“东哥,我们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
“既然不好意思,就不用来了嘛!”谢文东淡然说道。
许永发是没打算来,其他人也是如此,只是他们刚刚听到消息,谢文东和黑旗帮竟然言归于好了,不仅不再是仇敌,而且还是合作的伙伴,这是许永发等人始料不及的,本来她们想看谢文东的‘好戏’,结果谢文东反而拉来一座大靠山,在这种情况下,许永发等人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和谢文东为敌。听着谢文东的挖苦,他只是恨在心里,脸上丝毫不敢流露出来,他低头说道:“是是是,请东哥见谅,请东哥见谅。”
“哼”谢文东嗤笑一声,问道:“我要的杀手抓到了吗?”
“这个”许永发老脸涨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谢文东见他这副表情,心里猜出个大概,他说道:“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找不到杀手,就不用来见我,也不用再留在洪门了。”
许永发擦擦额头的虚汗,低声说道:“东东哥,我我真的尽力了,可是杀手的行踪实在太隐秘,没有露出马脚,不过,不过我收到一个可靠的消息,杀手不是香港本地人,是从越南过老的。”
越南人?一提到越南人,谢文东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青帮,他双目如炬,仅仅盯着许永发的面颊,说道:“你在骗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许永发急忙抬起头,说道:“我收到的消息确实是说杀手来自越南,是越南帮干的。”
“越南帮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杀少杰?”谢文东在问许永发的同时,也是在问自己。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许永发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
看许永发的样子,不像说谎,谢文东暗暗皱眉,越南人与少杰应该扯不上任何关系,为什么要杀他?除非是受了别人的指示。他对越南杀手印象最深的就是天狼帮,难道,这次的暗杀事件是天狼帮干的?若是这杨,那他们肯定是按照青帮的意思做的。
少杰出事,本就基础不老的香港洪门定然大乱,自己必须得亲自赶过来处理……想到这,谢文东脑中灵光一闪,推算出一个结论:青帮是有意引自己离开上海!
当然,这仅仅是他的推断而已,他还不能十分确定,毕竟青帮势力已经撤离上海,即便想反击,在南北洪门的合力下,也难有所成。谢文东表情平静的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不过不能因为找不到线索就不搜查杀手的下落,我再给你们半天的时间,晚上八点之前,把杀手揪出来见我,如果还做不到,呵呵,各位也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不讲情面。”
半天的时间要找出杀手,这怎么可能?许永发急忙说道:“东哥,这……”
谢文东打断他的话,悠然说到:“你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我是你,肯定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许永发被逼无奈,没有再多说什么,向谢文东大声招呼,与众人急冲冲地走出别墅。
看着许永发狼备而去的样子,赵虎心里爽得不得了,许永发平时杖自己是长老,以强凌弱,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东哥回来了,简直就像老鼠见了猫是的,丑态百出。
等他们走后,谢文东对赵虎和吴西蓝说道:“许永发十之八九找不出杀手,去准备一下,拿他第一个开刀!”
“是,东哥!”赵虎和吴西蓝两人干脆地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把事情安排妥当之后,谢文东正要拿手机给东心雷去电话,没有想到后者却先给他打来了。
“东哥,不好了,青帮开始反攻了,我们和南洪门抵挡不住!”
“什么?”谢文东眯起眼睛,南北洪门的人加在一起,数千之众,怎么可能会挡不住青帮的反击?何况,青帮不是已经撤离上海了吗?从哪冒出的人反击?
谢文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青帮是撤退了,但那只是假象,韩非退到苏州,也是对假象的掩饰。
青帮撤退是在晚间进行的,可也算是大张旗鼓,丝毫没有提防南北洪门的眼线,当他们撤离上海市区之后,所有人员全部悄悄下了车,潜伏在郊区,不过车厢里空无一人的车队依然在向苏杭一带大举进发,加上韩非在苏州出现,给人一种青帮兵分两路,退到苏杭的假象。
事情也是按照傲天的推算进行的,杨少杰出事,香港洪门动荡,谢文东果然去了香港,他一离开上海,青帮由上到下,心里都落下一块大石头,觉得谢文东的李开,己方已胜利了一半。
接下来,就是南北洪门双方对静安地区的疯抢,双方人员皆运足力气,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刚开始时,双方还能控制住情绪,两边的主帅也能控制住大局,可是渐渐的,随着争抢的越来越猛烈,双方的摩擦也随之越来越多。
青帮走后,静安的场子都变成了无主之地,对于南北洪门来说,谁先到就算是谁的,可是在很多的时候,双方都是同时抵达的,这就很难分清楚此地该属于谁,不改属于谁,而双方人员也较着劲,谁都不肯退让,以此引发出来的小规模摩擦和冲突数不胜数。
其中犹为激烈的是对青帮分部的争夺。
此处是要地,这点双方人员都很明白,北洪门第一个到达这里的是由沙木统领的200多号帮众,他们刚站在青帮分部的门前,还没等往里进,南洪门的人也到了,为首的是陆寇,后面还跟有三四百的南洪门成员。
见北洪门要进入,陆寇大急,一声令下,让所有人冲过去,将北洪门的人挡在门外杀木见状,怒火中烧,指着陆寇的鼻子,喝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先到这里的!”
“去你吗的先到!”陆寇丝毫没有客气,张嘴就骂。本来他就对北洪门侵占闸奔一事耿耿于怀,现在打顶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青帮分部再让给奔洪门。他冷笑道:“我还说我先到的呢!天门冬,滚开!“说着话,他走到沙木近前,一把将他推开。
陆寇动粗,沙木还能忍住,可下面那些兄弟忍不住了,一个个亮出家伙,纷纷上前,南洪门的人有不甘示弱,倚占己方人多,又有陆寇撑腰,也吩咐亮出家伙,迎上北洪门的人
双方人员各抄家伙,列阵对峙,双方前面的人员几乎是胸脯顶着胸脯,吹胡子瞪眼睛,目光对视,立刻射出火光,场面上火药味十足,稍有不当,立刻就能引来一场大火拼。
沙木深吸口气,将怒火压了压,举起手来,让下面的兄弟们不要冲动,然后他对陆寇说道:”你也是堂堂南洪门的天王之一,怎么着不讲道理?“”我是先来的,这里我肯定不会让!“沙木语气坚定的说道。
“吗的!“陆寇笑了,说道:”你是猪脑袋吗?》就凭你也敢向我来叫嚣!实话告诉你,我忍你们北洪门已经很久了,你可不要逼我动手!“
“动手?”沙木冷笑,说道:“你若是敢动手,你就是破坏南北洪门联盟关系的罪魁祸道!”
陆寇对于北洪门没好感,沙木对南洪门也同样憎恨,远的不说,单是这次魏子丹被杀,就是南洪门一手造成的,兄弟的惨死,他哪能不恨。
不过沙木毕竟是北洪门内优秀的青年干部,懂得以大局为得,也懂得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他这番话对旁人说,或许还能有用,但在性格火暴冲动的陆寇听来,简直就是挑衅。
“小子,我破坏了联盟关系还能怎样?”说着话,陆寇上前,一把将沙木的脖子领子抓住。
俗话说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的,何况是年轻气盛大的沙木。
他再能容忍,此时也忍不下去了,他伸手扣住陆寇的手碗,厉声喝道:“妈的,混蛋,你别太过份了!”
陆寇冷笑,无视沙木的怒火,抓着他衣领的手腕用力一拧,冷声道:“过分又能怎样?”
“去你吗的!”沙木猛地一踢腿,膝盖抬起,狠狠垫向陆寇的小腹。
陆寇不慌不忙,小退半步,将沙木的膝盖让开,可是这只是沙木的前招,他还有后首,见陆寇退后,腿随之伸直,脚尖有下而上的撩了过去。
这一招是姚明的,真被他撩到,陆寇的下体也就废了。
陆寇脸色一变,再次抽身而退,但他慢了半步,小腹的衣襟被沙木的鞋底蹭了一下,留下一块灰尘。
他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边甩手拍掉灰尘,边对沙木阴声冷到:“小子,你这是在自己找死!”说着,他猛然一回手,要拔腰间的钢刀。
沙木手疾眼快,箭步上前,将陆寇的手腕压住,说道:“谁找死,还不一定呢!”说着,他另只手运足力气,一圈打向陆寇脸颊。
身为南洪门八大天王之一的陆寇当然有一身过人的本事,无论枪法还是身手,都是百里挑一,出类拔萃的。
刚才吃点小亏是他准备不足,现在沙木翻脸,和他面对面的动手,他不再客气,猛地抬起手,用手掌硬接住沙木这记重拳,接着脚下一个扫堂腿,对这杀母的脚踝恶狠狠的扫了过去。
沙木暗吃一惊,急忙抽身跳出,陆寇手法连贯,回手抽出钢刀,等沙木落地后,向他胸前冷然刺去。
沙木急忙后退,同时拔出开山刀,与陆寇战在一起。
两方的主将打起来,下面的人哪还能干看着,只听哗的一声,双方数百号人,刀棍齐举,在青帮分布的门前展开一场大混战
这场仗的规模并不算大,但打的十分激烈,双方也都下了死手,含沙连天,血光飞溅,不时有人中刀,惨叫着摔倒
惨叫声刺激着人们的神经,下手更加无情,拼了命的要置对方于死地
打架无好手,骂人无好口,占到一旦展开,那么场面根本就无法控制,只是眨眼功夫,双方各有数十人受伤倒地,鲜血由水泥台阶六道街道上,又与街道的鲜血混合,流进下水道,叫喊声、哀嚎声、呻吟声响成一片,本事并肩作战的同伴,现在变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青帮埋伏在暗中的眼线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将消息回传给身在郊区的傲天、铁疑等人,众人听后,哈哈大笑,彭真挑起大拇指,赞叹道:“小天果然是神机妙算,计无遗漏啊!”
傲天看着欣喜的众人,悠然而笑,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南洪门在上海是老牌的霸主,它怎么可能允许其他人和他争抢底盘呢?青帮在时,为了对付这个大敌,它还能容忍北洪门的野蛮,而一旦青帮撤离了,谢文东又去了香港,南洪门再无顾虑,肯定不会任由北洪门分割本属于他们的利益,摩擦,分歧,甚至争斗也就在所难免,当然,南北洪门的争斗比他预想中的要快,也要激烈。
他含笑说道:“让他们打吧,我们坐山观虎斗,等这两只老虎打累了,也就该是我们出去收拾残局的时候了,哈哈——”
铁NING看着得以的傲天,心有感触。
傲天智勇双全,谋略过人,骁勇善战,论综合实力,要胜于韩非,不过老帮主选他做接班人,也是有道理的。傲天为人寡情,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肯牺牲身边的一切,这一点他远远不如重情重义的韩非,这也是老帮主挺韩非的原因所在。老帮主曾对他说过,韩非做帮主,会使青帮腾飞,但代价是四面楚歌,内不分裂。
事实证明,老帮主的选择是正确的,韩非成功拉拢了台湾本地的龙头企业,得到充足的资金援助,以次作为资本,将势力渗透到内地,而傲天与台湾本地大企业的关系并不好,在他看来,那些大企业只是青帮的‘银行’,其他的一无事处,在广州时期青帮资金短缺,傲天却迟迟解决不了问题,需要韩非派唐堂回台湾应急,就是最好的证明。
暗暗叹了口气,铁NING问道:“小天,我们什么时候出手?”
“急什么?”傲天笑道:“让南北洪门再打打,多消磨些他们的实力。”
“我怕,谢文东知道此事会从香港赶回来。”铁NING顾虑地说道。
“不会,不会!”傲天信心十足地说道:“一直以来,东心雷都想在北洪门证明自己的实力,不到局面彻底无法控制的时候,他是不会向谢文东告急的。”
铁NING深深地看了一眼傲天,没有再多言。
为了青帮的分部,北洪门的沙木和南洪门的陆寇大大出手,最后失败的是北洪门。单凭伸手来说,沙木与陆口相差太远,根本不是对手,加上北洪门人少力单,也架不住南洪门的围攻,很快就败下阵来,被陆口打得鼻青脸肿的沙木带着北洪门的残兵败将退了下去,青帮分部也随之落入南洪门之手。
消息传到东心雷这里时,后者勃然大怒,大骂南洪门不是东西,欺人太甚,他令北洪门的青年干部之一的吴思丰带上千余名兄弟去增援沙木,务必将青帮分部夺回来。
在静安地区,吴恩丰和沙木会合,见到他时,吴恩丰差点笑出来,只见沙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破烂不堪,活象是逃荒的。沙木虽然被打得很惨,不过陆寇还是留了情面,没要他的性命。
看清楚下面的兄弟之后,吴恩丰笑不出来了,只见兄弟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有些甚至浑身是血,象个血人。吴恩丰看罢,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两眼冒火,对沙木说道:“阿木,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替你讨回公道!”说完,也不等沙木答话,也一挥手,带着千余人浩浩荡荡杀向青帮分部。
陆寇打跑了沙木,顺利得下青帮分部,没等他向向文天报喜,吴恩丰就杀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碰面之后,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这一次,北洪门人多势众,以陆寇为首的南洪门抵挡不住,无奈之下,只好撤退。
陆寇领人跑后,北洪门顺理成章的进入青帮分部,他第一时间给东心来日打去电话,称自己已把分部抢回来了。
东心雷听后大喜,立刻说道:“你在那里小心戒备,我马上派兄弟过去增援!”
通完电话。他叫来灵敏和张国男,让他二人再带五百名兄弟赶到青帮分部,加强那里的防御。
灵敏和张国男还没到,南洪门的人却先来了。
为首的除了刚刚败逃的陆寇之外,还有周挺和张居风,下面的人手黑压压的一片,至少在千人往上。
事情都已经做到了这份上了。双方皆没有什么好谈的,各自使也看家本事,大打出手。又开始了恶战。
激战中,萧方带着大批地南洪门帮众由分部的后身冲杀出来,这一下,全部精力都放于前方的吴恩丰抵挡不住了,在南洪门的前后夹击之下,吴恩丰撤退了。当灵敏和张国男赶到时,青帮分部又被南洪门所占。
就这样,为了一个青帮的分部,南北洪门互不相让。你争我夺,打得不可开交。
战场上,正拼杀的周挺一眼看到了灵敏,他精神大震,震开周围的敌人,硬是挤了过去。刚到近前。灵敏二话没说,先是给了他一刀。素有探花之称的灵敏身手也不简单,周挺吓了一跳。急忙横刀招架,嘴上大叫道:“小敏,是我!”
“没错,我打的就是你!”灵敏毫不客气,又是连砍数刀。
周挺也不介意,边将她的刀弹开,边嬉皮笑脸地问道:“小敏,你怎么来了?”“这里太乱了,你不适合这里,快走吧!”“咦?你怎么用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我,你在担心我吗?”
他边躲闪灵敏的刀,边唠唠叨叨地说起没完,灵敏被他吵得头大,无奈地停住手,翻翻白眼,看着周挺问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聊天啊!你我难的有见面的机会嘛!”说着,周挺凑到灵敏近前,英俊的脸上堆满献媚的笑容。
“我没时间和你聊天!”灵敏将刀抬了起来。
“算了,别打了。”周挺拉住灵敏的手腕,向四周望了望,说道:“这里太乱,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想坐,你去找别人坐吧!”灵敏不领他的情,晃动手臂,将周挺的手甩开,顺势一刀又划了过去。
她这刀来势汹汹,周挺只好抽身而退,站定之后,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不再说话,目光深幽地看着灵敏。
灵敏被他看着有些异样,压住心里浮动的情绪,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打不打?”
周挺面露寂寞,低下头,幽幽说道:“如果你真想杀我,我不还手。”
灵敏深吸口气,喝道:“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说这话,他提刀而上,到了周挺近前时,钢刀撩起,刺向周挺的胸口,周挺不闪不挡,真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灵敏的刀急速刺来。
当刀尖刺到周挺身前三寸的时候,灵敏身形顿住,刀锋也随之停了下来。
平时,灵敏确实觉得周挺非常讨人厌,但是此时她不知为什么,自己却突然下不了手,看着周挺,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
灵敏的刀抵在周挺的胸口,两人面对面的站立,目光对视,谁都没有动。
就这样不知站了多久,灵敏暗叹口气,将刀缓缓放下。
周挺突然一近身,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将她的腰身拦住,向回一用力,搂到自己怀中,脑袋低下,在灵敏耳边轻声说道:“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你!也许,我真的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了……”
嗅着灵敏头发上传来的阵阵芳香,周挺突然感觉心魂荡漾,意乱情迷。
这时。站在周转看傻了眼的北洪门人才如梦方醒,以为灵敏落到对方的手下,叫喊着纷纷围上前来。
周挺有许多话想说,可是周转的北洪门帮众不给他机会,他急道:“我明天会去找你!”说完,他将灵敏推开,手中刀一横,接住身后砍开的三刀,随后用力向外一堆,道:“都***给我滚开!”
周挺逼开众人,在敌人双方中冲出一条道路,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景,灵敏心情复杂,有些惊讶,有些甜蜜,但更多的是无奈。
她心里很清楚,以南北洪门的局势,她和周挺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这只是南北洪门交战中的一段小插曲,周挺和灵敏之间的关系也改变不了南北洪门之间交恶的本质。
下面的人争斗,很快引起了向问天的关注。
他给东心雷打去电话,希望双方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不要让争斗继续下去。
东心雷回答得很干脆,停止争斗可以,不过青帮分部必须归北洪门所有。
向问天对他的要求难以接受,在他看来,北洪门已在上海抢下了两个半区。占得的便宜够多了。青帮分啊理所应当的归南洪门,如果他再退让,难以向下面那么多兄弟交代。
双方高层争瓜不下,下面的激战还是在继续。
当双方都打的筋疲力尽,再也打不动的时候,两边才开始真正考虑坐下来对此事进行谈判商议,可是这时候再来谈判,为时已晚。
南北洪门刚刚休战不久。青帮反击开始了。无数的青帮人员从各个角落里涌出来,积聚在静安地区。对南北洪门的势力展开大规模的打击。
青帮人员出现的突然,大出南北洪门的预料,毫无准备,被打得措手不及,加上南北洪门刚刚发生过争斗,人力方面减员严重,根本抵挡不住青帮的冲击。
在青帮的打击下,南北洪门节节败退,很快就被打出安静地区。可笑的是,南北洪门你争我夺的青帮分部,最后谁都没有得到手,反而被青帮自己占了回去。
北洪门在普陀地区与青帮展开的了殊死搏斗,双兵对兵,将对将,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在东心雷亲自率领下,北洪门的站点总算是守下来了,不过普陀地区过半的场子又被青帮夺了回去,连续激战一整天,双方皆疲惫不堪,无力再战,战斗随之停止。
另一边,南洪门也同样顶不住青帮的冲击,青帮人员明目张胆地打进长宁和卢湾二区,矛头直指南洪门上海分部的所在地黄埔区。
知道这个时候,南北洪门才终于意识到,青帮撤退是假象,其人数非但没有少,反而增加了许多。
第二天,仓促不及的南北洪门还没有不上援军,青帮的援军却先到了,再次向两个帮派发起冲击,这一次,北洪门最先顶不住,大半的人力退回据点内死守,恩南洪门也好不了多少,位于黄埔地区的数家商场和旗下场子被青帮焚烧,损失巨大。
在镇据点的东心雷已从北洪门总部以及个点调派援军过来,可是北洪门的势力范围距离上海较远,大批人员赶过来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东心雷算了算,第一批援军过来,还得等两天,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顶得住青帮两天,被逼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给谢文东打去电话。
将上海大致的情况向谢文东报告过后,东心雷老脸羞红,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他排着脑袋道:东哥,我错了,我真不应该和南洪门去打、去争,以至于损兵折将,现在无力对抗青帮的反扑!”
谢文东听完,仰面叹了口气,把整件事情联系起来,他心理明白了大概。暗杀杨少杰的杀手肯定是青帮找来的,目的就是引自己离开上海,青帮的撤退以及韩非去苏州是假象,其真正目的是为了麻痹己放和南洪门,让二者在毫无危机感的情况下为了争夺地盘发生争斗,而青帮在旁坐收渔翁之利,可是说自己去香港那一刻起,就中了青帮的圈套。
好高明的计策啊!正盘计划算计得天衣无缝,令人惊叹。谢文东不急反笑,忍不住连连摇头,看起来自己太低估了青帮,也小看了韩非。
谢文东并知道傲天这个人,以为此计是韩非想出来的。他对东心雷说道:老雷,不要自责了,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和你做出同样的选择。”
明知道谢文东这话是有意在安慰自己,不过东心雷的心理还是舒服了很多,他急声问道:“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青帮人数很多,进攻非常凶猛,我担心守不住啊!”
“守不住,就不要守了,撤退!”谢文东沉吟道:“先退到闸北一带,如果青帮还是穷追不舍,就躲藏起来,毕竟闸北面积巨大,青帮一时扳回也找不到你们,只要能等上两天,我和过来支援的也差不多该到上海了,到那时我们再从长计议!”
听完谢文东的话,东心雷肩膀垮下来,要他放弃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据点,实在心有不甘,他为难地问道:“东哥,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呵呵!”谢文东笑道:“除非南洪门肯帮忙,派援兵过来与你共同抵御青帮,不然,再没有其他的机会了。”
东心雷苦笑,南洪门现在和自己一样,自身难保,怎么可能会来支援自己呢?除非他们的分部不想要了。
唉!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东心雷感叹一声,说道:“好吧,东哥,我……组织兄弟撤退!”
谢文东平和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敌强我弱的时候,能守则守,不能守还是早点撤退的好,何况,我们有办法打下青帮据点一次,就还有办法打下它第二次,没事的,不要放在心上!”
东心雷的心情舒缓了一些,点头道:“东哥,我知道了。”
“按照我的意思,快去做吧!”“嗯”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皱起眉头,韩非这个人要比向问天难对付,虽然二人的头脑都不简单,但至少向问天光明磊落,而韩非这人却不择手段。间歇文东接完电话后面色凝重,袁天仲上前问道:“东哥,出了什么事?”
谢文东淡笑说道:“青帮在上海展开了反扑,老雷和向问天都挡不住了。”
“啊?”袁天仲以及姜森、五行等人皆大吃一惊。
姜森疑问道:“青帮不是撤退了么?韩非不是去苏州了么?”
谢文东耸肩,说道:“青帮这次的假象做的很逼真,至少把我们的眼线给骗过了。”
袁天仲文道:“东哥,我们现在就回上海么?”
“不急!我们在香港还得再多留一天。”谢文东眯缝着眼睛说道:“既然被请骗来了,就不要空手而归,先解决掉许永发这个人!”
在谢文东看来,自己不在香港洪门时,许永发是个心腹大患,也是个不定时炸弹,首先它自己的实力不小,手下兄弟众多,其次它在社团中的地位、辈分、声望都很高,能做到一呼百应。
他若是预谋不轨,整个社团都会随之动荡,这次杨少杰出事,许永发牵头,要把自己赶下台,重立掌门大哥就是个例子
“东哥,交给我吧,我去干掉他!”袁天仲双手插进口袋里,面色阴沉的说道。以袁天仲的身手,暗杀掉许永发肯定不是难事,不过谢文东不想这么做,就这样把他暗杀掉,起不到任何效果不说,反而容易引起恐慌,直至演变成众怒。
他摇摇头,说道:“不需要,等傍晚他来的时候再说。”
晚间6点。这回许永发很准时,没有超出太多些谢文东约定的时间,六点刚过,他和另外四名长老以及数名堂主走进别墅。
看到谢文东,许永发搓着手,连连干笑,低声说道:“东哥,我回来了!”
谢文东故意向他身后望了望,眉头一皱,问道:“你抓的杀手呢?”
“这个……嘿嘿……”许永发强笑道:“东哥,杀手几乎已经离开香港了,我没有抓到他们……”
“似乎?我等了你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你就告诉这个结果吗?”谢文东站起身形,慢慢走到许永发近前。
虽然他的身材不高,体形也消瘦,但许永发却却感觉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本来他并未将此事当成大事,只不过是没有搜查到傻手,根本不算什么,但此时见到笑眯眯的谢文东,心里却没了低,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解释。
在他面前站了片刻,看着手足无措的许永发,谢文东含笑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许长老是不是认为我的话一分钱都不值?可以当成耳边风。”
许永发身子一震,急忙说道:“不不不,东哥的话,我怎么敢不听呢?”
“既然听,但你又没有找到人,说明你的做事能力有问题。”谢文东又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给过你两次机会,可是你都没有把握住,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这”许永发额头渗出汗水,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下文。
正在这时,许永发的电话响起。
许永发慌忙地伸手入怀,拿出电话,正想把它按死,不过谢文东却摆摆手,说道:“接吧!”
“啊?”许永发没反应过来,疑问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笑道:“你可以接电话!”
“是,是!”许永发掩口唾沫,将电话接通。不听还好点,这一听,脑袋嗡了一声,站在原地,惊若木鸡,半响没回过神来。
另外四名长老见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互相看看,都是满面茫然,但又不敢前去询问。
过了半响,许永发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目露惊骇地看着谢文东,结巴道:“东东哥,我的手下兄弟遭受到伏击,可可对方为首是是赵虎”
“没错!是我派赵虎去的。”谢文东收回放于许永发肩膀上的手,说道:“洪门不留无用的人,我给过你两次机会,可是你却不懂得珍惜,无视我的存在,而且你欺上瞒下,勾朋结党,最不可怒,所以,我必须得对你执行家法,以正风气!”说完。他挺直腰身,转头问道:天仲,告诉我,按我洪门家法,许长老该如何处置?-
袁天仲一垂头,说道:“当乱棍打死!”
“恩!”谢文东点点头,淡然道:“那就执行吧!”
谢文东话音刚落,站在左右的北洪门帮众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许永发按到在地。
许永发意识到不好,谢文东对自己起了杀心,可是这时候反映过来已经太晚了。
几名膀大腰圆的大汉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同时卸下他随身携带的武器,另有一人拿出一只大麻袋,对准发出杀猪般惨叫的许永发当头罩下,这大汉动作干净利落,在其他人的帮忙下,几下九江气装进麻袋中,随后众人拎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铁棍和钢管。
四名长老大惊失色,纷纷围上前来,边拦住几名大汉变转头对谢文东说道:“东哥,不能这样做啊,许长老就算有错,也罪不致死啊!”
“呵呵!”谢文东幽幽而笑,冰冷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扫过,说道:“怎么?你们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或者说,你们根本就是许永发的同党?”
谢文东这么一说,四名长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个个低下头,偷偷向四周观瞧,只见大厅的周围还站着二十多名汉子,腰间鼓鼓囊囊,显然是藏有家伙,然后再看看谢文东身边的那几名杀气腾腾的随行人员,四人暗暗吸气,相互瞧瞧,皆摇了摇头,很明显,谢文东这次要整许永发是有预谋的,自己还是少插手为妙,不然,恐怕连自己很难活着走出去。
在性命攸关之时,四名长老把昔日的情谊统统抛在脑后,眼睁睁看着裹在麻袋里剧烈挣扎的许永发,竟再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四名长老不说话,那些堂主更不敢出头,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谢文东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吨了片刻,他向那几名大汉微微颔首。
几名大汉领会谢文东的意思,棍棒齐举。对着麻袋恶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顿棍棒!劈头盖脸的猛砸下来!许永发哪能受得了!嗷嗷怪叫!嘶喊声撕心裂肺!让人打心眼里发毛!
很快!麻袋的表面出现块块的红晕!许永发的叫声也随之越来越弱!
时间不长!连呻吟声也消失!麻袋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几名大汉又足足打了两分钟!才纷纷收住手!抹抹脑门和脸上的汗水!转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点了点头!一名大汉底下身形!将麻袋口解开!把许永发从里面倒了出来!
只发现许永发身上!头上都是鲜血!整个人已变成了血呼呼的一团!身上不知有多少处骨头折断!四肢扭曲!不**形!看过去!其状惨不忍睹!
长老和堂主们皱着眉头!别过头去!不愿也不敢再看下去!
大汉将手按在许永发的静脉上!顿了片刻!回头对谢文东说道!东哥!许长老死了!
恩!拖出去!埋掉!谢文东背着手!又看向另外的四名长老!说道!你们和许永发一样!同是办事不力!所以!你们也要!受到惩罚!”
“东哥……”本以为谢文东处死了许永发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谁知道许永发刚死,谢文东就把矛头向自己。四名长老太急,脸色也白得苍白,齐声说道:“东哥,你……你饶了我们吧……”
谢文东含笑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们,不过不是因为你们没有错,而是你们没有象许永发那样罪大恶极,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曾经说过,洪门不留无用之人,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四名长老听完,汗如雨下,谢文东这是在要把自己赶出洪门啊!不过,四人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因为谢文东有这个本事,有这个权利,自己却没有去与他分庭抗礼实力。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好吧!”身为长老之一的杜明剑满面苍然地长叹口气,说道:“我,愿意按照东哥的意思,退出洪门!”
听他这么说,另外三名长老也被迫表态,无奈的同意退出洪们。
四名长老说完之后,皆是面红如血,纷纷转向外走去。
“等一下!”
谢文东叫住四人,笑眯眯地又说道:“各位都是我洪门的长老,对我洪门的情况所知甚详,而且身在洪门多年,结仇无数,为了各位的安全也是为了洪门的安稳,你们以后就不要再留在香港了,去美国也好,加拿大、澳洲也好,总之,就不是不要再留在国内。”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当然洪门也不是无情无义的社团,各位为洪门出过不少力,这点我很清楚,等各位离开香港时,我会安排人给你们的每人一笔安家旨,至于你们手下的兄弟和地盘,就平分给各位堂主来管理吧,各位意下如何?”
谢文东做事,除了阴险毒辣,还很圆滑,八面玲珑。
让四名长老离开香港,是为了断绝后患,给他们安家费,为自己得一个有仁有义的口碑,将长老的地盘和手下分给各个堂主,既
是收买人心,又可以让他们支持自己的这个决定。一端话下来,可谓顾全周到。
本来众堂主以为谢文东干掉了许永发,又踢跑了四名长老,接下来就是收拾自己,终人心理暗暗做了决定,谢文东真要对自己动手,就组织兄弟,与他血拼到底,谁知道谢文东话锋一转,丝毫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反而还把四名长老的地盘以及下面的兄弟分给他们,这是堂主门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听完谢文东的话,他们脸上皆露出喜色,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中却欢喜不已,兴奋异常,恨不得立刻组织兄弟就将四名长老踢出香港,自己好去接受他们的地盘以及人手。
他们是高兴了,可是四名长老却傻眼了。
杜明剑咬牙切齿的说道:“东哥,你这是在逼我们走上绝路啊!”
谢文东悠然笑道:‘路上你们自己挑选的,究竟会不会选上绝路,当然也要看你们自己。各位堂主,你们的意思呢?“
“我认为东哥说的没错!“一名三十出头的大汉在堂主阵营中走出,说道:’东哥是掌门大哥,东哥的决定就代表着我们整个洪门的决定,而且东哥已经答应给各位长老安家费了,也算仁至义尽,杜长老;又何苦要留下来争呢?”
“吴智义,你们这样白眼狼,忘恩负一齐的东西!”杜剑明怒极,平日里对自己必恭必敬的人此时竟然倒戈向谢文东,他手指着大汉的鼻子,破口大骂。
名叫吴智意的大汉耸耸肩膀,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许长老不,现在应该叫你前辈,你又何必大动肝火呢?“
“你”督剑明气的直哆嗦,嘴唇蠕动,说不出话来。
另外三位长老走上前来,拉住杜3剑明,摇摇头,说道:“看起来我们的时代真的要过去了,算了,还是走吧!”说完话,三人满面窘态,硬拉着杜剑明走出别墅
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谢文东淡然一笑,收回目光,注视着众堂主,震声说道:‘以后,香港洪门不会再有长老这个职位,今天几位长老的下场,各位也要引以为荐,可不要步了他们的后尘啊!
众人听完后,身子都是一震,忙躬身说道:“我们愿誓死效忠东哥!”
“很好!”谢文东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只要各位能与我团结一致,同心同德,那么,香港洪门距离成为香港第一大社团的日子就不会太遥远了,到那时,社团得利,各位兄弟的腰包也会装的满满的,反过来讲,社团一旦弱势,各位也会在道上成为过街老鼠,处处受人欺负,所以说社团的强威与各位的命运息息相关,希望各位不要在日后做出不利于社团的事来。”
“东哥我们明白!”
“明白就好!”谢文东摆摆手,说道:“各位都回去吧!明天找阿虎商议,如何分割五位长老留下的地盘和场子。”
“是,多谢东哥!”各堂主听了这话,如释重负,一各个兴高采烈的含笑而去。
等他们走后,袁天仲撇撇嘴,说道:“东哥,这些堂主都是墙头草,不值得信赖。”
“恩!”谢文东赞赏地看眼袁天仲,深深点了点头。
“那东哥为什么不在此时将他们统统铲除掉呢?”袁天仲不解地问道。
谢文东一笑,回身说道:“要一点点来嘛!这次已经搞掉五个长老,社团免不了要出现大规模的动荡,如果在除掉这些堂主,只怕社团这栋大楼要倒塌了。现在还不是铲除他们的时候,至少我们没有找到代替他们的人之前,还不能动他们。”
“啊,原来是这样,东哥,我明白了。”袁天仲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谢文东笑眯眯地揉着下巴,他笑的灿烂,不过眼神中闪烁出狡洁的光芒。
第二天,一大早,谢文东将香港洪门的事务委托给赵虎和吴西蓝,自己带上姜森,刘波等人匆匆返回上海。
此时的上海,南北洪门都面临着青帮所带来的巨大危机。
连日来,北洪门彻底丢掉了普陀地区,全部人员退到闸北一带,而南洪门的情况也不乐观,虽然青帮不敢在黄埔地区明目张胆的围攻南洪门分部,但将大批杀手安置在分部周围,对进出分部的南洪门人员时不时的放冷枪。另一方面,青帮还在继续向上海加派人手,原本退到苏州的韩非也重新回来,坐镇青帮分部,指挥大局。
谢文东的行踪很隐秘,回到上海时,不显山、不露水,别说南洪门和青帮不知情,即使是北洪门内部知道他回来的也只是几个高级干部。
谢文东和东心雷碰面的地点是闸北地区北部的一家笑KTV里。此地本就属市区边缘,房子破旧,KTV似乎也有些年头,里面设备简陋,设施陈旧、污秽。
看到满脸胡茬子、面带疲惫的东心雷,谢文东摇头笑了,环视周围,问道:“怎么挑个这样的地方做落脚点。”
东心雷揉揉猩红的眼睛,摇头苦笑,这几天他没睡上一个安稳觉,日夜都小心戒备这,提心吊胆,生怕青帮突然打过来。哎!他叹口气,说道:“东哥,能留在上海,没有被青帮打出去,就应该是万幸了,我哪还有心思挑选环境的好于坏啊!”
谢文东被他逗笑了,二人并肩走进包房,里面还坐有十数人,分别是灵敏、沙木、张国男、吴恩丰等北洪门的年轻干部。
“东哥!”看到谢文东进来,众人的表情皆是惊喜交加,齐刷刷站起来,躬身失礼。
谢文东杨扬头。将众干部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见一个都不少,他暗松口气。看到沙木脸上红一块、青一块,胳膊上还打着石膏,他皱皱眉头,问道:“阿木,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沙木老脸一红,低头说到:“我和陆寇打架留下来的……”
谢文东提裤腿坐下,笑呵呵地问道:“打输了?”
“是!”沙木为人实在,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讲出实话。
谢文东的身子向前一凑,贴近沙木,仔细看了看,说道:“论身手,陆寇是八大天王中最好的一个,输了也是正常,不过他还算识大体,没有把你伤的太重!”说完,他转头看向东心雷,问道:“下面的兄弟损失怎么样?”
东心雷揉着额头,说道:“多半都在医院里,这几天我们花的医药费就过百万了。”顿了一下,他又说到:“还好,从南京、镇江、扬州一带的援军今晚会抵达上海,只是人数不多,在五百左右。”
只五百人?谢文东摇头,这么点人过来,只怕还不够青帮塞牙缝的呢!他问道:“我们现在还能战斗的兄弟有多少,都藏身在什么地方?”
东心雷说道:“还有不足千人,大多都在闸北的西北部,靠近车站那一代的地方,青帮的人经常出没,所以我美感将兄弟们留在那里。”
“嗯!”谢文东点点头,对东信类的决定表示赞成。既然已经撤了,既不能再估计颜面,撤就撤的彻底,让青帮抓不到痕迹。他沉思了一会,幽幽说道:“就算有五百的兄弟赶到上海,我们的人手还不足一千五百人,实在少得可怜,对了,青帮的人力如何?”
“多,非常多!”东心雷起鼓鼓说道:“我估计青帮快把周遍地区的人力都调派过来了,总数超过三千人,另外,根据可靠消息,青帮十把尖刀之首的傲天也来到上海。”
“傲天?”谢文东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只是以前听刘波和灵敏向他汇报青帮情况时提及过此人,但也没有详细介绍过。他问道:“如人如何?”
“很厉害!”东心雷叹道:“据说青帮这次设计引东哥离开上海的计谋,就是这个傲天想出来的,而且指挥青帮向我们和南洪门发动进攻的人也正是他,这次青帮的进攻毫无破绽,至少我和向问天都没有抓到其中有破绽的地方。”
谢文东听后有些吃惊,也有些好奇。东心雷很少有夸奖别人的时候,尤其是对敌人,现在却对傲天称赞有加,可见此人确实不简单,如果引自己去香港的计谋真是傲天想到的,那这人的谋略实在太深渊了,竟然能算到自己离开后,南北洪门能为争抢地盘发生争斗,头脑非常人可比。
难怪自己突然觉得韩非变厉害了,其实不然,问题应该是出在傲天身上,他笑眯眯地点点头,喃喃说道:“有机会,要好好会会这个人。”
东心雷在旁低声问道:“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说道:“等支援的兄弟们到了再说。我想,青帮现在主要的精力应该是放在南洪门身上。”
东心雷和灵敏等人吃了一惊,因为谢文东说得没错,青帮现在确实主打南洪门,众人不约而同地问道:“东哥没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在上海,南洪门对青帮的威胁要比我们大的多。”
说着,谢文东双手交叉,枕于脑后,悠然说道:“上海属于南洪门的势力范围之内,周围城镇,到处都有南洪门的势力,南洪门的援军肯定比我们的要快的多,也多的多,对青帮造成的压力很大,所以他们最希望解决掉南洪门,除此大患之后在集中精力干掉我们。”
众人纷纷点头,暗道一声有道理。
谢文东在继续道:“我们继续保持低调,当初,青帮看我们和南洪门争斗,现在,该换成我们看青帮和南洪门对战的好戏了。”
“恩!”众人齐齐点头应事。
当天晚间,北洪门的援军到了,由于青帮的眼线十分厉害,谢文东没让他们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乔扮成各种身份的人,潜伏在闸北地区,等时机成熟时再突然杀出,打青帮个措手不及。
刚把职员的兄弟安排妥当,谢文东还没来的及喘口气,李晓芸从安哥拉打来电话。
“文东,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是好,一个是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谢文东眨眨眼睛,想不到李晓芸还会开自己的玩笑,他说道:“先说好的吧!”
“哦,费尔南多已经同意售出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不过不是百分之四十,而是百分之三十五。”
谢文东想了想,百分之三十五也是个可以接受的数字,他哈哈大笑,说道:看起来,安人运真的等钱用啊,真的肯把国家银行向外出售。“
李晓芸喊叹道:”是啊!人穷志短嘛,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即使让他们卖官,卖土地也会照样点头的,何况他又倒霉地碰到你这个狡猾的‘商人’。“
谢文东心情舒畅,听着李晓芸的调侃,再次仰面大笑。费尔南多的点头,意味着自己金融帝国的梦想真正开始了,虽然安哥拉很贫穷,但毕竟那是一个国家,掌握一个国家的银行,与掌握一个国家命运没什么区别。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喜悦和激动,问道:“晓芸,那么说你的坏消息又是什么?”
李晓云语气一正,说道:“费尔南多虽然同意向我们出售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但是却拒绝我们聘请国际资产评估师来评估银行的价值,他自己开口要价三十五亿美圆。”
“什么?”听完这话,谢文东皱起眉头,拿在电话在房中徘徊两圈,冷声说道:“他以为安哥拉国家银行总价值一百亿美圆吗?即使把他的安哥拉国家卖了也未必值这个价钱,简直是漫天要价!”
安人运开出三十五亿美圆的高价,让谢文东为之头痛。
东亚银行能挤出七、八亿美元,他又向香港黑旗帮借了十五亿美元,二者家在一起才二十多亿,与三十五亿相差甚远,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该区哪里找到十亿美元的资金。
李晓芸能体会到谢文东的感受,她无奈说道:“所以说这是一个坏消息,而且费尔南多咬得很死,并威胁说,我们不买,他会以这个价格卖给其他的国际买家。”
“那就让他去买好了。”谢文东皱着眉头说道:“我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谁肯拿出这么多钱来投资一个动荡不安的政府!”
李晓芸知道谢文东此时是在气头上,也不说话,等他自己冷静下来,时间不长,谢文东停住脚步,坐到椅子上,沉声而叹,问了问浮动的心情,说道:“晓芸,替我答应费尔南多,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我们买了。”
“卖?”李晓芸质问道:“我们拿什么当买?”
谢文东瞧瞧隐隐作痛的额头,说道:“钱的方便我来想办法,你不用管了,你尽管合费尔南多商量细节方便的问题。当然,如果能报价格压低一切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晓芸苦笑,谢文东做事总是有这种弃而不舍的精神,不达目的,拒不罢休。她叹口气,说道:“好吧,我尽力去合费尔南多谈。”
“嗯!辛苦了!”
谢文东要去弄十亿美金,虽然嘴上说得轻松,实际上心里也没有底。他可以向珠宝商施加压力,再挤出二到三亿美元,另外他还有把握向黑旗帮追加五亿美金,估计已经是极限了,剩下的几亿就没有办法了。他坐在椅子上,连连挠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从东尼那里得到的美国军事机密技术。这个他本来已经交给了政治部,但那只是备份而已,他手里还有原件。军事机密技术在他手里,什么用处都没有,但是对外若能卖出去,将会是个天文数字。
他想到两个对象,首先是俄罗斯。俄罗斯与美国存在军事竞争,美国的军事技术肯定会被他们高度看重,俄罗斯也能出得起高价,更主要的一点,他和黑带关系亲密,通过黑带能联系到俄罗斯的高层,可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俄罗斯与中国交往深厚,如果他与俄罗斯做交易,被中央发现的可能性很大,一旦事情败露,他恐怕又要遭到政府的打压,难以在中国生存了。处于这点顾虑,他又想到第二个对象,和自己有军火来往的东突。东突的背后有基地支持,而基地的背后有一堆敌视美国的阿拉伯国家拥护,他们可是比俄罗斯更能出得起高价的。
想到这里,谢文东拿起手机,给常与自己接触的阿迪力打去电话。
“谢先生找我有什么事?”突然接到谢文东的电话,阿迪力十分以外,除了第一次军火交易的时候他和谢文东有过接触之外,其余的讥刺都是文东会的干部与他合作的。
谢文东淡然一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阿迪力,前些时候,美国军方技术外泄的事你知道吗?”
阿迪力一楞,不明白谢文东为什么突然问起此事,他茫然地点点头,说道:“知道!听说被一名美国的大毒袅偷走的。”
“恩!”谢文东点点头,阿迪力既然知道这件事,那事情就好办了,能省去自己不少的口舌。他直截了当:“那份技术机密在我手上。”
“什么?”阿迪力大吃一惊,嘴巴张开,半晌没反映过来。谢文东含笑继续道:“那个美国大毒枭名叫东尼。维多克,现在为我做事,他偷的那分机密,也在我的手上,这次我找你,也正是为了此事。”
“谢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能帮我找到买家,将这份东西卖出去。”谢文东笑眯眯道。
阿迪力精神一震,来了兴致。正如谢文东所料想的那样,东突的是基地支持的,而基地又与伊拉克和巴基斯坦等国政府关系密切,美国的军方机密确实是这些阿拉伯国家感兴趣的东西。他问道:“谢先生想卖多少钱?”
“不多,只是两个亿而已。”“人民币?”“美金。”“两亿美金?”阿迪力吸了口凉气,不管那份军方机密技术如何重要,但既然是黑市交易,两亿美金实在太贵了。他摇头道:“谢先生的要价太高了点吧?”
“高吗?我觉得一点都不高啊!”谢文东笑道:“这项技术是关于导弹的,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导弹的重要性可不是一两个亿美金能挡住的,不是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阿迪力只是东突的一个小头目而已,涉及到国家军事方面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多,呵呵干笑两声,没有多说什么。
谢文东说道:“你和基地的关系比较熟,帮我去问问他们,想必基地会对此感兴趣的。”
阿迪力说道:“好吧,谢先生,我可以帮你这个忙,至于他们接不接受这个价格,我就不敢保证了。”
“恩!”谢文东笑道:“多谢了!不过速度要快一些,我只能给你两天的时间,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一旦事成,我会给你酬劳。”
“谢先生客气!”阿迪力深知谢文东出手大方,他所说的酬劳肯定不是小数目,他笑呵呵说道:“我马上去办这件事!”“好的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需了口气,虽然阿地力同意帮忙,但能不能成功,他心中也没低,随后,他有东尼打去电话,让他通知那五位珠宝商,预先支付一部分资金,总额尽量在3亿美元往上。
这段时间里,都是东尼负责和各个珠宝商联系的,他与珠宝的关系渐渐收了起来,随着京港是产量的增减,以及加工工厂的进一步完善,人员越来越齐备,生产的成品钻石量也相应的提高,并已与珠宝商们做过两次交易,双方合作的非常愉快,听完谢文东的要求,他答应的干脆,说道:“没问题,如果谢先生急需要用钱,我这边还有五千万美元的资金可以用。”
“很好!”谢文东笑道:“向克里斯说明一下,然后把钱叫我离”
“明白!”
与东尼用过电话,他又立刻给黑气帮的王学龙打去电话,首先是饱了一个喜讯,说明安人运动政府已经同意出售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但价格偏高,需要黑气帮对他的解字增加5亿美元。
王学龙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实时上他也没有这个权利,在借出5亿美元不是小事,他需要与另7名黑气帮的首脑上衣,他让谢文东给他一天时间,然后再告诉他结果
一番忙碌下来,谢文东在看看手表,一是晚上9点多。
他怕怕对子,抬头悄悄房间的五行,袁天仲,格桑,笑问道:“大家都饿了吧?”
不等别人说话,格桑从沙发上站起身,裂开大嘴,说道:“东哥,我早就饿了”
呵呵!,谢文东一笑,甩头道:“走,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去。”
谢文东带着众人出了落脚的小旅馆,来到附近不远处的大排档,大排挡面积不小,过道的两侧皆是各种各样的小吃,虽然看起来落魄一些,但价格低廉,即使到晚间九点多还是十分热闹,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众人选了一家过桥米线,不是喜欢吃,而是因为人少。
店铺内空荡荡的,一个客人都没有。
谢文东等人找到空位置,纷纷坐下。
小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十分热情,见来了这许多客人,急忙上前招呼,笑问道:“几位吃点什么?”
谢文东笑道:“既然挂着牌子是过桥米线,当然是要吃过桥米线了。”
“那小菜呢?”
“老板看着来吧,只要味道好持就行!”
“呵呵!”老板笑了,这样的客人倒是不错,他笑问道:“你是东北人吧?”
“你怎么知道?”谢文东挑起眉毛。
“听口音能感觉得出来,何况象你这么爽快的也只能是咱东北人,我是辽宁的。”老板笑呵呵道:“说起来我们也算老乡了。”
东北人的习惯,进了关内,不管在哪,统统都是老乡。
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老乡,让后厨的师傅快点,我们都饿了。”
“好了,我这就去!”老板转身回到里面。
时间不长,众人带的米线和小菜送上,味道虽算不上独到,但也不难吃,谢文东对吃的东西不挑剔,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吃饭吃到一半,外面又进来数名青年。一各个流里流气,歪着脑袋,瞪着眼,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小混混。几名青年目光扫过谢文东等人,最后落在格桑身上。
谢文东和格桑不是坐在一个坐,后者与,木子、土山。火焰。坐在谢文东的胳膊。他和土山都是体型健壮得出奇的人,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瞅两眼。
这时,老板急匆匆从里面跑出来,满脸带笑,对着几名青年点头哈腰道:“哥几个来了,想吃点什么,尽管说,我请客!”
“挺大方的嘛!”带头的青年二十五六岁,目光从格桑、土山身上收回来,看着老板,大嘴咧开,露出焦黄的牙齿,冷笑说道:“既然能请得起客,说明生意还不错,那么,这个月的费用是不是也该交了!”
老板的脸色明显一变,强颜笑道:“兄弟,说实话,这月的生意真不杂的,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好啊!”青年嗤笑道:“宽限你一年怎么样?”
老板一愣,还没等他说话,青年抡起巴掌,对着老板的面颊就是一记耳朵,骂道:“cao!就你他ma的总没钱,这么多个老板交费用,就属你最费尽,你是成心和我们对着干吧!?”说着,他一抬脚,身边的桌子踢翻,指着谢文东等人说道:“走、走、走,这里现在停业了!”
谢文东依然低头吃着面条,而坐于他身边的金眼、水镜。袁天仲纷纷抬起头,瞄了青年一眼,随后又把头低下,继续吃米线。
他们无视青年的存在,后者面子挂不住了,双手一插腰,说道:“唉?你们是聋子啊?没听见我说这里停业了吗?”
不等金眼几人说话,另外一桌的木子冷笑道:“你又不是这里的老板,凭什么说这里停业?即便是要停业,也得等我们把饭菜吃完的嘛!”
“你他MA是什么东西?”青年根本不把身材平常的木子放在眼里,歪着脑袋,怪眼圆翻,目光在木子身上扫来扫去。
木子被他气笑了,摇了摇头,侧身看向谢文东。本来想教训教训对方,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在没有谢文东的指示下,他不敢私自动手。
他有顾虑,可格桑不管那么多,啪的一拍桌子案,挺身站起。
格桑力大,这一巴掌下去,差点把吃饭的桌子拍散架,桌面上的碗碟随之震起好高。木子、土山三人被他吓了一跳,以蛮横青年为首的混混们也被吓得一哆嗦,纷纷扭头看去。只见格桑站在那里,两米开外的身高,仿佛半截铁塔,加上大排挡本身就矮,他的脑袋几乎顶到房梁。看清楚格桑骇人的样子,混混心中皆是一颤,那蛮横青年撞着胆子问道:“你你们是干什么的?”
“别管我是干什么的,你打扰我吃饭就是不对!”说着话,格桑甩开两条大长腿,几步走到蛮横青年的近前,一把将他的脖子扣住。
他还没怎样用力,那蛮横青年的脸色就开始变得涨红,两眼睛翻白,嘴巴大张,一副想呼吸又吸不到气的模样。
“他他是格桑,是北北洪门的人!”一名干瘦的青年仔细打量格桑,突然怪叫一声,回手去摸口袋中的匕首。
干瘦青年的喊声,引起谢文东的注意,他斯条慢理地拿起餐巾纸,擦擦嘴角,随后看向青年,目光幽深地向金眼点点头。
金眼会意,立刻站起身,冷省说道:“没错,这里是该关业了!”说着,他走到门前,将房门关严,同时将其锁死,然后往门前一站,环抱双臂,嘴角挑起,露出冷笑,默默地注视着几名青年。
“狗东西,快松手!”混混们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危险当中,那干瘦青年亮出匕首,冲到格桑的近前,对其软肋,恶狠狠的刺了过去。
他这样的身手,格桑那里放在眼里,虽然是后出手,但格桑的脚还是先一步踢在青年的小腹上。
吭哧!干瘦青年象是断线的风筝,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连带着,撞翻了数张桌椅后才摔落在地,哇哇吐了两口血,脑袋向下一低,边没了动静,晕死过去。
“啊--”
想不到格桑不仅身材吓人,身手更是霸道,几名混混也顾不得去管被格桑掐住脖子的蛮横青年,纷纷转身向外跑去。
可当他们到了门前才发现金眼还挡在那里。“让开!”一名青年挥舞着匕首冲上前来,在金眼面前划来划去。
金眼被他们晃得眼晕,冷然打出一拳,正中那青年得鼻子,后者嗷的一声怪叫,丢掉匕首,双手掩面,连连倒退,鲜血自他手指指缝隙中汩汩流出。
剩下的三名青年彻底傻眼了,不知道这些是北洪门的什么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当三名青年还想举刀上前的时候,金眼凭感不耐烦,直接掏出手枪,向三人脑袋上一指,冷声说道:“谁再动,我就让他的脑袋开花!”
“哗--”看到枪,三人吓得面无血色,两腿发软,手掌一抖,匕首随之落地,其中一人干脆跪坐在地,连连摇头,叫道:“大哥,大哥,我们不是故意找你们麻烦的,误会,这是一场误会,你你就饶了我吧”
“哼!”金眼哼了一声,一句话也没有说。
另一边,谢文东仰头说道:“格桑,放开他!”
格桑听到谢文东的声音,这才将手松开。蛮横青年在他的大手很掐下已快窒息,格桑松手之后,他连连倒退,一直退到墙边,身子一软,靠着墙壁慢慢滑倒,坐在地上,贪婪地大口大口吸着口气。
谢文东晃着身形走到他近前,低头看着青年,等他恢复了一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北洪门的人?”
蛮横青年惊恐地看了看谢文东,然后用更加恐惧的眼神瞧瞧后面的格桑,艰难地咽口吐沫,刚才的威风劲一扫而空,颤声说道:“我……我不知道,不是,我知道……”
“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谢文东无奈地摇摇头。
“我……我不认识你,但是我知道他……”说着,青年用手指了指格桑,说道:“我知道他叫格桑,是北洪门的人!”
“哦?”谢文东颇感好奇,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是……是别人告诉我的。”
“谁?”
“这个!”青年低下头,犹豫地直搓手,谢文东见他不答言,挺直腰身,说道:“格桑,杀了他!”
“别、别、别,我说,我说,是青帮的人告诉我的,他们向我描绘过格桑的样子。”生怕格桑真过来杀自己,青年没骨气地把一切都全盘托出。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听青年的口气似乎不是青帮的人,不过却和青帮有过接触,他笑眯眯地问道:“你和青帮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青年深知北洪门和青帮的仇怨,现在自己又落入人家的手里,哪敢多说,他立刻摆明态度,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我们和青帮没有关系!不过……以前青帮控制闸北地区时,他们对我们很照顾,我们也害怕青帮,所以……所以当我们发现有用的消息就会通知给青帮,但我们绝对不是想帮青帮,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
这样的鬼话。连鬼都不相信。谢文东中冷笑,不过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他回身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青年面前,然后含笑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青年冲面疑惑的打量他,低声问道:“你是。、……”
“我叫谢文东!”谢文东淡然说道。、
“啊?”青年身子一哆嗦,吓得差点晕了过去。谢文东?北洪门的老大?他两眼瞪得又大又圆,直勾勾看着谢文东,半响回不过神来。
谢文东笑了,过了片刻,他问道:“你看够了吗?”
青年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真的是谢文东?”
“没有!”谢文东笑道:“油有价包换!”
这个可糟糕了,自己碰到谁不好,偏偏碰上了最最狠心手辣北洪门老大谢文东,这下可撞在枪口上了,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这啊,青年脸色瞬间变成死灰,他趴在地上,求饶道:“东哥饶命,东哥饶命……”
谢文东低头看着他,幽幽说道:“绕你,当然可以!”
青年几乎一位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过了好一会,他连身说道:“谢谢东哥,谢谢东哥!”
“哎,先不要这么早谢谢我!”谢文东说道:“不杀帮你,可以,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东哥让我帮……帮什么忙?”
“告诉请帮的人,我在这里,让他们来杀我!”谢文东淡然说道。
“什么?”青年看着他,傻眼了,世界哪有这样的人,竟然要故意告诉敌人自己的方位,这不是找死吗?可是他不敢问,愣愣地点点头,说道:好,好好!
谢文东看看手表,说道:-两个小时后,你给青帮打电话,这段时间,你要留在这里说着,他转头看向愣愣站在一旁的老板,笑呵呵地问道:老板,我们耽误你两个小时的生意,你不介意吧?
听到他的询问声,老板才如梦方醒,虽然他不知道谢文东是什么人,但只看这些恶霸们在谢文东面前象老鼠见了猫似的,他的身份十有八九也是黑道上混的,而且还是混得很厉害的那种
老板干笑两声,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多谢!说着,谢文东扎头对袁天仲低声说道:叫老雷和小敏他们全部过来!
是,东哥!袁天仲拿出手机,退后两步,给东心雷打去电话
谢文东看着满头满脸都是虚汗的青年,他脸上笑容随之渐渐加深
己方在上海已占下两个半区,结果因为青帮的反击,几乎被打得没有落脚之地,士气低落,人心慌慌,急需一场胜利来稳定局面,可是谢文东明白,以己方现在的实力想打败青帮,是基本不可能,可能的事,按照他的本意,既然这时候无法与青帮抗衡,就再多等一段时间,大批援军到之后再动手也不迟,可是现在机会来了,他可以利用这个小地痞向青帮提供情报,把他们引到此地,己方事先做好埋伏,只要青帮来的人数不是过于众多,取胜的希望将非常大。
谢文东就是这样的人,任何微乎其微的机会在他面前都休想溜走。
等候时间不长,东心雷、灵敏等人赶到店铺,金眼将房门打开,众人相继走近来。莫名其妙的东心雷打量四周,疑问道:“东哥,找我们有什么事?我们已经吃过饭了!”
当东心雷看到那几名青年或躺或站的时候,微微一楞,马上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他快步走到谢文东近前,关切地问道:“东哥,他们是谁?”
谢文东向跪坐在地上的那名青年扬扬头,说道:“是青帮的眼线!”
“哦?”东心雷精神一振,大步走上前来,低头看了看青年,面带冷笑,回手就准备掏刀,谢文东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随后又将灵敏等人家到自己的身边,他心里想好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暗道谢文东的主意不错!张国男颇有顾虑地问道:“只怕青帮会怀疑其中有炸。”
“呵呵!”谢文东一笑,转头看着青年,幽幽说道:“这就要看他有没有说服青帮相信他的本事了。
看到谢文东脸上的微笑,青年激灵灵打个冷战,连连摇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我配合,我一定全力配合!”
“最好是这样。”东心雷走到青年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能说服青帮,对我们还有点用处,若是不能,我们也就没有再留下你的必要了!”
“啊?是,是是!”青年吓得汗如雨下,一个劲的点头。
两个小时的时间,虽然很短暂,但也足已做很多事,谢文东利用这两个小时,把下面的兄弟安排在小旅馆的周围,其他数足有过千人,大多皆为北洪门的精锐人员。等他把一切都交代妥当之后,再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让青年给青帮打去电话。
青年只是个当地的小混混,并不认识青帮的高级干部,他能联系上的也只是青帮情报部门的小头目而已。
在他打电话之前,谢文东笑眯眯说道:“我已经告诉你该怎么说了,如果露出马脚,呵呵,你可就要小心了。!”
“我明白!”青年拿起电话,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紧张的心情,给那名青帮的小头目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他笑呵呵说道:“是刘哥吗?”
“妈的,你这么晚打来电话干什么?”电话那边传出不满的气愤声。
“刘哥,我这里有个大消息要卖给你。”
“卖?cao!有什么消息,赶紧说,你这小兔崽子竟然敢跟我讲卖?”
“这个消息很重要,如果刘哥不肯出高价买,那我只要卖给别人了。”
“妈的,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青帮头目虽然口气不善,但好奇心是被钩了起来,以这小子的为人,平时不敢和自己这么说话,难道真有大消息?顿了一会,他故作随意地问道:“是哪方面的消息?”
“关于北洪门老大谢文东的消息!”
“什么?”本来这名青帮头目正躺在床上,一听这话,骨碌爬起,不确定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哈哈,刘哥,是关于谢文东的消息!”
“啊!”这青帮头目在床边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迫不及待地问道:“是关于谢文东什么的?”
“刘哥不给钱,我是不会说的。”
“ma的!”青帮头目咒骂一声,最后,态度还是软下来,说道:“好好好,你不久是想要钱吗,说吧要多少?”“十万!”“什么?十万?”“我觉得这个消息也值十万了吧?!”“你孝子最好别***骗我,不然,嘿嘿,有你好受的!”青帮头目又想了一会,狠心咬牙,说道:“好吧,我给你十万,现在你该说说究竟是关于谢文东的什么消息了吧?”“刘哥真的肯给我十万?”“cao你ma的,你再废话,老子杀了你!”青帮头目急了,两眼通红似要喷火,怒火声连距离话筒有一段距离的谢文东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觉得也差不多了,谢文东拍拍青年的肩膀,含笑点点头。
青年咽了扣吐沫,将声调提高,说道:“我发现谢文东的下落了!”
“真的?”“当然,是我亲眼看到的。”“他在哪?”此话一出,青帮头目又觉得不对劲,细细一琢磨,他疑声问道:“你没有见过谢文东,你怎么认识他?”
青年笑道:“我虽然不认识谢文东,但也听说过他长什么样子,而且我还知道他身边那个又高又壮的保镖格桑。刘哥不记得了吗?你当初你对我讲过格桑的魔杨,今天我在一家小饭铺里碰巧遇到他们了。除了格桑之外,还有谢文东以及不少随从和保镖。”
“小饭铺里?”青帮头目皱着眉头,狐疑道:“谢文东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这我就不知道了。”青年说道:“总之他们走后,我在后面悄悄跟着,发现了他们的落脚点。”
“哦……”青帮头目揉着下巴,凝声说道:“他们住在哪里?”
青年随即将谢文东等人下榻的小旅馆告诉了他。青帮头目仔细记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那钱……”“行了,我不会忘记的!”说完,青帮头目把电话挂断,手里拿着刚记下的地址,寻思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给自己的顶头上司打去电话。
青年挂断电话后,扭头看向谢文东,问道:东哥,我……我的表现不错吧?
很好!谢文东笑眯眯地点点头
呼!青年闻言,暗嘘口气,问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谢文东挑起眉毛,笑问道:去哪?
当……当然是回家了青年结巴道
我看你不要走了,先留在这里,等事情结束之后再离开也不迟啊!谢文东不是傻瓜,哪会笨到现在让他离开他对身旁木子点下头,说道:看紧他!
是,东哥!
青帮负闸北一带的头目名叫张辉,接到手下人的电话,称谢文东不仅回了上海,而且就在闸北的北部张辉听完,先是吓得一哆嗦,可很快又高兴起来现在北洪们要兵没兵,要地盘没地盘,谢文东回来又能怎样?自己根本没必要怕他!他询问道:消息可靠吗?应该没错,是下面的小混混告诉我的,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骗我,只是很奇怪,谢文东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住小旅店,去小饭铺吃饭呢?
“哈哈!”张辉仰面大笑,说道:“北洪门现在情况危机,谢文东再厉害,可上海已不是由他做主的地方了,他不低调点还能怎样?难道敢名目张胆的和我们对着干吗?”
“对!张哥说得太对了!”青帮头目连声奉承。
“以后想事情要多用用脑子,这也是我为什么是你上司的原因。”张辉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随韩非一起来大陆的,本事没有多大,但却眼高过顶,为人自以为是,刚愎自用,也从未把身边的大陆人放在眼里。
青年头目气得牙痒痒,却不敢顶撞,只是呵呵干笑着。
能弄到这个情报,你还算不错啦。好了,挂了吧!”说完,张辉将电话挂断,正想将次事通知给分布的韩非,但转念一想,又把拿起的话筒放了回去。
谢文东在小旅馆里,是为了隐藏行踪,身边的人也肯定不会太多,而且还在自己的地头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若自己杀掉谢文东那在社团中的地位将会凌云直上,帮主一高兴,没准会把自己排近十把尖刀里,与傲天、铁ning等人平起平坐呢!想到兴奋时,他自己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张辉脸色红晕,激动地握了握拳头,给手下的干部们打去电话,让他们立刻召集所有兄弟,到自己这里集合。
他那些下面的干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张辉遭到了北洪门的袭击,一各个着急忙慌赶过来,发现这里风平浪静得很。众人面无疑惑,纷纷走进张辉的住所,打算询问个究竟。
等人都到齐了之后,张辉清了清喉咙,振声说道:“我发现谢文东就藏身在我们闸北一带,而且还知道他的准确落脚点,各位带上兄弟,随我去抓谢文东!”
“啊?”众人闻言,皆倒吸口冷气,谢文东在上海?而且还就在闸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己方为什么没听到一点风声?
一名三十多岁左右的青年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张哥是怎么知道的?”
“下面的眼线查出来的!”
“张哥,谢文东为人狡诈,是不会那么容易让眼线发现形迹的,恐怕,其中可能有问题!”青年头脑冷静地分析道。
可兴奋过头的张辉根本听不进去,瞪了青年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如果你怕了,你就别他MA跟来!”说着话,他向其他人一挥手,甩开大步向外走去。
唉!谢文东哪是那么好杀的,不然他早死过一千一万次了!看着张辉等人的背影,青年撇罪嗤笑,等了片刻,他掏出手机,给傲天打去电话。
等傲天把电话接通,青年迫不及待地说道:“天哥,张哥刚刚带人去杀谢文东了!”
等傲天把电话接通,青年迫不及待地说道:“天哥,张哥刚刚带人去杀谢文东了!
“杀谢文东?”傲天被他这突然一句话说愣住了,皱着眉头问道:“去哪杀谢文东?”
“下面的兄弟说,在闸北北部的一家小旅馆里发现谢文东的落脚点,所以张哥就带人杀过去了!”青年沉声说道:“我有阻拦他,可是张哥根本不听我的。”
“胡闹!”傲天沉声喝道,顿了一下,他疑问道:“谢文东在闸北吗?”
“恩,是下面的眼线说的,应该不会有错。”青年顾虑道:“谢文东为人狡猾谨慎,肯定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眼线发现的,只怕其中有诈!”
“没错!”傲天目光幽深地点点头,随后,嘴角一挑,幽幽一笑了起来,说道:“张辉去了也好,如果谢文东真的有诈,我们正好来个将计就计!”
青年怔住,明明知道张辉此行会有凶险,还让他去?他不明白傲天心里是怎么想的。
张辉带着数百号兄弟,按照眼线提供的地址,急匆匆赶到谢文东下榻的小旅馆。
此地偏僻,建设落后,好象城市中的贫民窟,小旅馆也不大,青帮这几百多号人不可能全部进去,张辉带上几十名兄弟,首先冲入旅馆内。旅馆的老板见突然进来这许多杀气腾腾的大汉,吓得一哆嗦,眼神中满是惊恐,颤声问道:“你……你们住宿吗?”
“住ma,混开!”一名大汉伸手将老板推开。张辉等人找到谢文东的房间,纷纷亮出钢刀、匕首以及枪械,张辉站在门旁,向身后的手下一甩头,示意将门撞开。
他的手下们一各个面露胆层怯,毕竟自己今天要对付的是谢文东,内地黑帮最大的头头,冲进去有没有危险,谁都不敢肯定。在张辉再三的示意下,一名大汉才撞得胆子站在门前,深吸了几口气,将手中的刀握了又握,最后把心一横,断喝一声,抬腿将踢向房门。
“咣当!”
小旅馆房间的木头门哪能架得住他的重踹,随着一声脆响,房门应声而开,以张辉为道的数十号人一起冲了进去。
等他们进入房间一看,全都傻眼了,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哎呀,糟糕!张辉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是黑道打拼多年的,经验丰富,此时他马上反应过来,已方可能中计了。正当他低头寻思的时候,从外面跑近了一名神色慌张的青年,看到张辉之后,急声说道:“张哥,不好了,外面突然杀出无数北洪门人的,兄弟们已经动手了?”
“什么?”张辉听完,脑袋嗡了一声,果然中计了!他挥手将青年推开,飞速地向外跑去。
等他到了外面,定睛一看,只见眼前已乱成一团,无数的已方人员和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的北洪门帮众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人声鼎沸。
北洪门的突然杀出,大出青帮众从的预料,仓促迎战,哪是敌手,很快就有十数人被对方砍翻在地,惨叫呻吟。
敌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什么已方的眼线没有发现?张辉大急,扯脖子大声叫喊道:“兄弟们不要乱,不要乱,稳住阵脚,稳住……”
相互拼命撕杀的时候,谁还听他的指挥,青帮人员有些浴血奋战,有些则趁机偷逃,眼看着溃败之势已不可阻挡。
张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连连大喊着指挥。不过,他的叫喊声也把格桑吸引过来。
格桑手里拎着一只不知在哪里拿来的垃圾筒,直向张辉冲去。
他来势汹汹,好似奔跑中的犀牛,还没等出手,便直接撞飞数人,青帮人员心生怯怕,吓得连连后退和闪躲。他们一让,正好为格桑闪出一条通道,他畅通无阻的直接冲到张辉近前,手里的垃圾筒随之高高举起,断喝一声,对着张辉的脑袋恶狠狠砸了下去。
嗡!垃圾桶挂着风声,直向张辉头顶而去。
张辉吓了一跳,知道来者是谢文东麾下的第一猛将格桑,不等交手,心便已经慌了,他连连后退,哗啦一声,垃圾桶的边缘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砸在地面。
卡嚓!
随着闷声,精钢打制的垃圾桶重重击在地面,火星四贱,表面随着凹下去一个大深坑,可见格桑这砸的力气有多大。张辉直吓得脸色苍白,没等他转声逃跑,格桑再次冲上前来,垃圾桶又横扫过来。
“张哥,快闪!”张辉的一名手下干部一把将他推开,张辉是闪开了,可垃圾桶却结结实实扫在那干部的左臂上。
“嗷—”那干部惨叫着,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别说左臂已断,即使肋骨也被撞折数根,飞出好远才摔落在地,身子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啊!”张辉终于反映过来,再不耽搁,也无心再指挥战斗,转头就跑。
格桑见壮,哈哈大笑,手中的垃圾桶恶恨恨向张辉的后脑仍过去,嘴里冷声道:“小子,看你往那跑?”
咚!
张辉应声倒地,脑袋象是一只摔碎的西红柿,破碎开了,人翻倒在地,鲜血和脑浆也随着贱出一片。
“啊——”青帮阵营中响起一片欢呼和尖叫声,谁能想到,已方堂堂的主将,竟然连人家一招都没等住就挂了。
数名拿抢的青帮人员纷纷抬起枪口,对准格桑,他们的手指还没有扣动扳机,只听对面楼上响起一阵枪声,再看着几人,皆是眉心中弹,当场身亡。
在战场对面的楼顶天台上,谢文东在,东心雷在,五行兄弟也在,刚才那几枪正是五行兄弟所开。
“呵呵!”看着地面的战场,东心雷悠然而笑,说道:“东哥,带头的张辉已死,青帮这些人也都插翅难飞,这回我们可算大获全胜了!”东心雷一扫几天来的阴影,精神百倍,斗志也激昂起来。
谢文东一笑,说道:“只是一场小胜,不算什么。”
东心雷说道:“不管怎么说,总是能打打青帮的气焰!”
“呵呵!”谢文东淡然而笑,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起,接起一听,原来是灵敏打来的。
灵敏口气焦急,说道:“东哥,在我们周围一带发现大批青帮人员。”
“哦?”谢文东一怔,问道:“人数有多少?”
“还不清楚,不过据现知的情报,青帮人员不少!”
谢文东皱皱眉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继续查探!”
“是,东哥!”灵敏答应一声,将电话挂断。
和灵敏通完电话,谢文东低头沉思,青帮在周边一带出现是什么意思?张辉已经死了,下面的几百人被己方包围,为什么不来救援?而是等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己方人员惨败?难道,他们是想来个反包围?
谢文东猜对了,傲天确实是这么想的,以张辉为诱饵,引北洪门的人员出现,然后派出重兵,将整个地区的道路封锁住同时,也将谢文东连同手下人员通通围困住。
傲天坐镇青帮分部,亲自指挥下面人员的调派。傲天的性格确实比较寡情,为了取得胜利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身边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次张辉就成了他的牺牲品。
接到张辉被杀的消息,他并没有任何惋惜的意思,只是淡然的摇了摇头,象征性的说了句:兄弟,我会为你报仇的!
左右众人听完,皆暗暗苦笑,张辉的死,可以说是傲天一手造成的,如果能及时去拦阻或救援,张辉肯定不会有事,可惜,这位帮主的第二接班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看着张辉被杀。
傲天这个共调集青帮两千余精锐,分布在闸北北部的各个角落,大有一口气消灭谢文东的意思。
谢文东接到灵敏的情报,也有所机警,东心雷说道:“老雷,让兄弟们的动作快一点,青帮的反应不正常!”
“怎么了,东哥?”
“青帮的大批人员就在附近,却不来救援,可能是在使花招!”谢文东冷声说道,:“快,速战速决!”
“明白了,东哥!”东心雷答应一声,带上几名随行人员,急速而去。
北洪门在小旅馆门前的战斗很顺利,将青帮人员团团包围住,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正在战局完全倾向与北洪门这边时,傲天也完成了对整个地区的包围行DONG,随即下令,开始展开进攻。
无数青帮人员在街道,高举片刀,直向争斗的地点冲杀过来。
由于他们的人数不是很多,北洪门下面的兄弟也没放在心上,抽出一部分人,将两拨青帮人员拦住。
谢文东站在天台边缘,目光缓缓扫过战场,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袁天仲感觉到谢文东的不对劲,走上前来,低声说道:“东哥,我们现在占的优势很大,消灭青帮这些人,只是时间问题!”
谢文东听完一笑,他可没有袁天仲这么乐观,他目光幽深,喃喃说道:“是吗?我觉得青帮似乎另有图谋!
袁天仲吃了一惊,疑问道:“东哥在顾虑什么?”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青帮这次的动作不简单!”
说话间,激战的现场又涌来一批青帮人员。人数依然不多,可是却牢牢牵制住北洪门的帮助,即让他们战有优势,又让他们无法快速取胜。
北洪门的干部们也感觉不对劲,可是此时毕竟己方战优,实在不想放弃眼前这个大好机会。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青帮的援军越来越多,北洪门的优势也随之越来越少。看到这了一谢文东差不多明白了青帮的意图,他们这是在拖延时间,然后集中人力将己方一网打尽!想罢,他当机立断,给东心雷打出电话,说着:“老雷,这仗不能打了,撤!”
东心雷满面疑惑,问道:“东哥,青帮的人员不少,可是我们还占据绝对主动,为什么要车?而且现在撤退,很影响兄弟们的士气!”
谢文东NING声说道:“再这样打下去,青帮的人员只会越来月多,我们别说难以战到优势,甚至可能有被青帮围困的危险!别忘了,现在青帮的人力比我们多得太多了。”
东心雷吸了口气,觉得东哥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点点头,说道:“好吧,东哥,我这就让兄弟撤退!”
临场指挥的东心雷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北洪门向来纪律严明,虽然上下人员对东心雷的命令皆有不满情绪,可有饿只能无奈服从。
北洪门众人撤退,但它这是主动退,而非败退,青帮人员试图由后追杀,可追了几波,被北洪门迎头痛击一顿,仓皇败走。吃了几次亏,青帮也学乖了,在后面不远不近的紧紧跟随,寻找可出手的机会。
青帮如此,更加引起谢文东的戒心,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员全速向西北方向撤退。
可是这时候想退出太地图,已经来不及了。
傲天分派出的人员早已经把北洪门全部退路封锁得严严实实。当谢文东领人走出三条街区时,前方突然传出喊杀声,数百名青帮帮众由街道两旁的各个角落中涌出来,手中高举片刀,象潮水一般,大呼小叫的冲杀过来。
糟糕!青帮果然还藏有后计!东心雷见状,忙指挥下面人员迎战,顶住对方的攻击,随后,他找到谢文东,面色NING重地说道:“东哥,前方有青帮大批的伏兵,我们是不是换条路走?”
换?换那条路?青帮既然在这里设下伏兵,相比其他的道路也被他们堵死了,而且己方身后还有数百名虎视眈眈的青帮追兵,怎么车?谢文东摇摇头,淡然说道:“怕什么?让兄弟们直接冲杀过去!
经历过无数次的风雨,谢文东早已养成喜怒不形于色,越是面临紧张危机的时刻,表情反而越安然,越平淡,给周围人带来一股强大的自信感
是!东心雷也不是喜欢逃跑的儿女,现在听谢文东要强攻,他咯咯笑了,拔出钢刀,返回前方战场
北洪门的猛将众多,单单是东心雷和格桑而人就足够青帮几百人头痛的,何况北洪门还有为书众多的帮众
青帮人员虽然主动杀出,在气势上占有有时,可是北洪门
一打起来,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东心雷和格桑二人双双冲杀在最近前,杀法骁勇,锐不可挡,尤其是格桑,庞大的身躯晃动时,周围总有惨叫声传出。
后面跟随的青帮人员见北洪门已和负责围堵的已方人员拼杀在一起,不再客气,纷纷嚎叫一声,举起家伙,从北洪门的后方杀了上来。
这时,北洪门前后都有敌人,被夹在中间,情况虽然不至于危急,但也绝对不乐观。东心雷猛出数招,将周围的敌人逼退数步,趁机挺直腰身,环视战场,看清楚情况之后,心中惊讶,转头对不远处的格桑高声喊道:“格桑,手下不要留情,速战速决!”
“没问题!”格桑咧开大嘴,嘿嘿干笑两声,出手变得更快更猛。
青帮帮众渐渐地挡不住,被格桑打得四散奔逃,正在这时,青帮阵营中传出一阵断喝:“格桑,不要嚣张,你的死期到了!”说话间,人群中挤出一名身材矮小瘦弱的汉子,这人正是青帮十把尖刀之一的彭真。彭真手提宽刀,几个箭步到了格桑近前,仰起脑袋看了看他,暗暗叹了口气,这家伙长得还真高啊!
他在打量格桑的同时,格桑也在打量他,嘴角挑了挑,冷笑一声,说道:“你要和我打?”只看对方那没有几两肉的身材,格桑估计自己一拳能把他打成肉饼。
他两人的身材相差确实太悬殊了,格桑两米开外,而且膀大腰粗的,反观彭真就显得可怜许多,身高不足一米六,长得干巴瘦小,放佛风大点都能把他吹飞了,两人站在一起,相形可比,异常可笑。
不过彭真可不是容人嘲笑和小视的人。彭真看见格桑脸上的轻蔑,目光随之变得冰冷,幽幽说道:“你看看我能不能杀你!”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彭真放佛一直离弦之箭,直向格桑的胸口射去,同时,手中的宽刀向前一探,狠狠刺向格桑的心口窝。
见对方的速度快得出奇,格桑收起小瞧之意,急忙退后一步,拉开驾驶,然后抬起双腕,运力硬接。
只听得当啷啷一阵金鸣声,格桑手腕处火星四溅,他身形一晃,忍不住小退半步,彭真借反弹之力,身体在空中灵巧地翻个跟头,落在地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两人硬拼了一招,对方有多少斤两,心里也明白了大概。
格桑很是惊讶,低头看了看被划出一条白道的浒湾,暗叹一声好大的力气!这人看起来身材弱小,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他在心惊的同时,彭真也在暗吸冷气,猛将格桑果然名不虚传,身上有骨子蛮力。
两人相距三米,对视了一会,格桑首先发难,大吼一声,抡拳向彭真的脑袋砸去。
格桑的拳头足有碗口大小,和彭真的脑袋差不多大,这一拳要是真打实了,彭真的头骨都会被敲碎。
彭真矮小的身躯异常灵活,当格桑的拳头近在咫尺的时候,身形提溜一转,闪身到了格桑的身后,手中的宽刀顺势刺向他的后心。
好快!格桑的动作也不慢,猛的向旁一纵,将其锋芒闪开,同时将胳膊皱向回急缩,想夹注宽刀的刀身。
彭真冷笑一声,脚尖挑起,突然踢向格桑的下体,后者无奈,只好抽身而退,彭真得理不饶人,随后跟上,身形条起,刀锋直向格桑的脖子抹去。格桑怒叫一声,出手如电,一拳打在刀身侧面,将其刀身打偏,接着另只胳膊的肘部狠狠撞向彭真的面门。
见他这招来势汹汹,彭真不敢大意,身子向下急坠,闪过格桑进攻的同时,一把扣住格桑的腰带,肩膀猛然用力一顶,喝道:“出去!”
格桑受他冲击力,站立不住,连连后退,不等稳住身形,彭真抡刀又上,宽刀挥舞,在空中闪出三道利电,分向格桑的喉咙、胸口、小腹三处要害而去。
哎呀,厉害!格桑身形就没有站稳,此时仓促闪躲,显得有些狼狈,他庞大的身躯连连晃动,噔噔噔,连续倒退三大步,才将彭真这一刀避开。
等他站稳之后,低头再看,自己胸前和小腹的衣服被划开一条半尺长的口气,冷风向里面呼呼直灌。
格桑大怒,正向上前和彭真继续拼个高下,这时,他身后传来笑声:“格桑,把他交给我吧!”
随着话音,一条人影从他身后飞窜出来,格桑和彭真二人扭头一看,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
袁天仲的身手如何,彭真可是领教过的,此时看到他出来,心头一震,暗暗吃惊,一个格桑还好对付,但袁天仲的功夫可不在自己之下啊!彭真正琢磨着,袁天仲已走上过来,越过格桑,来到彭真近前,小道:“上回你我只对了一招,分不出谁强谁弱,今天我们就作个彻底的了结吧!”
彭真皱起眉头,问道:“你想怎样?”
“怎样?”袁天仲小道:“今天你我二人必须得决出个雌雄,胜者生,败者嘛。就是死!”他话还没有说完,右手一抖,亮出软剑,手腕震动,挽出三朵剑花,直向彭真胸口刺去
彭真知他厉害,早有防备,大喝一声:来得好!挥刀招架
耳轮中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声,两人石火电光般的对了一招
金属的碰状声结束,二人的身形也各自分开,彭真在袁天仲的衣袖上刺出个小洞,而后者也一剑将头顶的头发削下几缕
这一招,二人可算是分胜负袁天仲点点头,对方的刀法用得相当独到,即大开大合,又不失刁钻诡异,不过,比起那个变态唐寅来,相差得太多了
袁天仲心里有了底,哈哈而笑,说道:彭真,明年的这时就是你的忌日!
彭真也不退让,针锋相对道:“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袁天仲仰头天笑一声,手中软剑抖动,突然间向彭真咽喉刺去
彭真反手一刀,将其锋芒挑开,随后,立劈华山,反取袁天仲的脑袋,后者抽身闪避,与彭真战在一处
他二人都以身法灵活见常,打起来动作也快,分分合合,瞬间就过了十数招
袁天仲抢在自己前面出手,格桑反倒无事可做,在旁观望片刻,转身又冲进青帮的人群中
北洪门和青帮这场大混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双方人员的死伤都不在少数站激战中,青帮的援军又到了,这次可不再是小规模的援兵,而是由铁ning统领的大部队,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保守估计,人数也超过千人
青帮这么多人投入近来,北洪门的形势开始变得被动,左右照顾不暇,捉襟见肘见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东心雷杀出一条血路,冲回到谢文东身边,急声说道:“东哥,青帮的人太多了,我们抵挡不住啊!”
“恩````”对于眼前的形势,谢文东再清楚不过了,青帮让张辉来送死,目的就是牵制住己方,给他们的后续大队人手争取时间,只是青帮为了取胜,竟然可以牺牲下面兄弟的性命,这一点实在出人意料,在他看来,韩非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低头沉吟片刻,说道:“老雷,你的意思呢?”
东心雷说道:“东哥,我们还有一千名兄弟分散在闸北区,可以把他们调集过来应付眼前的危机”
谢文东摇头道:“那样只会引来更多的青帮人员,我们的损失也会变得更大,以咱们现在的人力,是远远比不上青帮的”
“那我们怎么办?”东心雷喘着粗气,向四周望望,说道:“现在到处都是青帮的人,我们很难冲得出去!”
“再难冲也要应冲出去!”谢文东平和说道:“青帮的援军正源源不断的赶过来,我们如果不能及早出去,只怕会越陷越深!”
“明白了,东哥!”东心雷重重地点下头,答应一声,转身又跑回前方交战的现场。
此时,青帮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可北洪门有谢文东坐镇,虽然起不到实质的帮助,但下面兄弟的底气却是十足,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异常凶猛,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毫不胆怯,拼命的向前冲锋。
彭真还在和袁天仲展开恶战,不过后者越大越轻松,反倒是彭真脸上、身上都是汗水,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
现场指挥青帮作战的铁ning忍不住皱起眉头,己方这么多人力,竟然打不下谢文东这几百人,回去之后怎么向帮主和傲天交待。想到这里,他也急了,扯开衣怀,拔出手枪,对旁边的一名心腹说道:“立刻把我们自己的兄弟叫过来!”
他所说的自己兄弟就是指青帮重金打造的杀手部队,数量不多,只有二百人,但单兵作战能力以及身上的武器装备,在青帮内属于是最强的。
那名心腹听完,脸色一变,提醒道:“铁哥,帮助是不让动那些兄弟的。”
这支精锐杀手部队的武器是以机械为主,而上海毕竟是国际大都市,一旦搞出大规模的枪战,即使能把对手打败,己方也在上海难以立足了。韩非考虑到这一点,给各部下令,没有他的允许,杀手部队不可动用。
铁ning听完,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道:“北洪门的人太彪悍了,好像都打了兴奋剂似的,我们拿不下他们,怎么还有脸回去见帮主呢?”
那名心腹大汉一笑,说道:“铁哥,北洪门战斗力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厉害,是因为有谢文东在,只要把他干掉,这些人就会变成群龙无首的乌合之众!”
“恩!”铁ning大点其头,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错,谢文东确实实问题的关键!”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枪,说道:“我们想办法干掉他!”
“可是,铁哥,谢文东不好杀啊”那心腹满脸顾虑地说道:“他身边的高手太多了,而且还有那么多北洪门的人呢!”
“那就想办法将他引出来!”铁ning冷声说到:“这次我们已经把谢文东困住,再没有更好的机会了,必须得将他铲除掉!”
“若是这样,铁哥,我觉得有必要调动杀手兄弟们过来帮忙了。”铁ning的这名心腹含笑说道:“毕竟他们是铁哥亲自训练出来的,枪法精湛,经验也丰富,他们去杀谢文东,成功的机会不仅大,而且即使被帮主知道,也不会责备铁哥的。”
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做,调集兄弟们过来。铁ning想了想,又补充道:“不需要太多,只五十名兄弟就成!”
“是!”心腹答应一声,拿出电话,给青帮杀手部队挂去电话。
谢文东身边的高手确实不少,可是此时格桑顶在前面,与青帮作战,袁天仲对上彭真,正打得热火朝天,北洪门众人也在浴血奋战,他身边现在就仅仅剩下五行兄弟和姜森,七人站在街边一处早已关业的店铺门前,目光不停地在战场上巡视。
正观望着,在北洪门和青帮混战的战场上杀出一行人,看衣着,都是青帮的普通帮众,一各个浑身上下都是血,为了冲开北洪门的人群,他们每人身上至少都挨了三刀以上,好似不要命一般。
这些人冲开人群,看到谢文东之后,怪叫着冲杀上去。
五行兄弟见状,纷纷挡在谢文东身前,将那几十人拦住。北洪门的兄弟也随之一拥而上,将其团团包围,下手恶狠,将片刀拼命地往对方人身上招呼。
几十名青帮帮众,在乱刀之中很快变成血人,一各个身中十数刀甚至数十刀,血滴四溅,惨叫着倒在地上,看上去,好象血葫芦一般。
在那些人被砍倒的同时,后面又冲杀出一批。这些人的衣服和普通青帮帮众不同,皆是整齐便捷的黑色劲装打扮,手中的武器也是清一色的冲锋枪。
由于周围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那些青帮帮众身上,他们突然杀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些人不管旁人,看到谢文东之后,抬起枪口,对准他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
这些杀手出来得突然,即使是谢文东都没有注意到。可是他身边的姜森可看见了,当对方举枪的时候,他飞身将谢文东扑倒在地。
扑、扑、扑!装有消音器的枪没有发出多大声响,倒是打出的子弹撞击在谢文东身后的店铺大门上劈啪作响,碎片横飞。
见一击不中,杀手门蜂拥而上,越过激战中的人群,直向谢文东倒地的方向跑去。
五行兄弟反应极快,纷纷掏出手枪。
金眼出手如电,一把将穿过自己身边的杀手抓住,猛地向回一拉,喝道:“躺下!”
杀手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等他挣扎起身,金眼垂手就是一枪。
嘭!杀手眉心中弹,当场身亡。金眼丝毫不停顿,抬起手,对着随后而来的杀手们甩手连开数枪,五行兄弟的另外四人也开始连续射击。
五行兄弟一轮齐射,十数名杀手中弹倒地,可是后面还有数量众多的杀手冲杀过来,手中的冲锋枪向五行扫来。
五行纷纷闪躲,他们的身手灵活,安全躲开,而其他那些撕战在一起的北洪门和青帮人员却没有他们那么快,被流弹扫中者不计其数。
随着杀手的加入,战场上变的更加混乱,嘶喊声,尖叫声连成一片。
杀手之间的配合极佳,见五行兄弟反击,瞬间分成两波,一波压制住五行兄弟,另一波向谢文东冲去,为首的一人,这是青帮的斩首刀,铁ning。
铁ning瞪圆血红的眼睛,身上的衣服还滴着血珠子,手中拎着手枪,好像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
姜森大吃一惊,对方的公鸡太猛了,己方难以抵挡,他拉起谢文东,急道:“东哥,快走!”
谢文东两眼眯缝着,见敌人正向自己这边冲来,当然明白对方的意图,他向左右看了看,见店铺的大门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眼珠一转,冲到门前,狠很地撞了过去。
咣当!
已被子弹打成马蜂窝的门板哪还能经得住他的撞击,随着响声,房门破碎,谢文东直接轱辘进去,姜森向着铁ning的方向胡乱甩出两枪,随后也跟了进去。
店铺不大,可也不小,分上下两层。谢文东和姜森进入后,伏在门框旁边,向外观望,可是二人刚露头,立刻引来十米开外的铁ning等人猛烈射击,谢文东和姜森立刻被压了回去。
五行兄弟大急,东哥进了店铺里,等于钻进了死胡同,对方若是从进去可就凶多吉少了。想罢,金眼猛的站起身,对着带头冲锋的铁ning就是一枪。
他这么做是冒着极大风险的,毕竟他们也面对着十多名杀手的打击。
他这一起身,立刻引来杀手们的枪击,一颗子弹打进他的肩膀,金眼身子明显一震,咬牙硬是将这枪打了出去。
由于肩膀中弹的关系,金眼这一枪也没有打中预想中的目标,虽然为伤及铁疑的要害,但却打在他的腿上。
铁疑闷哼一声,身子向前滚倒,轱辘出好远,跟在他身后的杀手们纷纷一拥而上,有人搀扶,有人挡在他左右护卫,铁疑低头看了看腿上的枪伤,大腿肚子上被打出个血窟窿,鲜血汩汩直往外流,他试图使劲站起身,可是大腿的疼痛像钻心一般,铁疑这么坚韧的汉子都疼出一身冷汗,他对左右众人挥手道:“别管我,去杀谢文东!”
周围的众杀手深深看了他一眼,纷纷应声,提枪继续向店铺内跑去。
金眼肩膀被击中,伤势比铁疑也好不到哪里去,当他蹲下身子,继续躲藏在掩体后面时,整个右臂已彻底麻木,啪的一声,手中的枪脱落在地,金眼脸色苍白,倚靠枪毙,长长出了口气。
水镜等人急忙上来查看他的伤势,并帮他包扎伤口。金眼接过水镜扯下的布条,边简单的抱住伤口,边急声说道:“不能让她们冲进去。东哥在里面!”
五行兄弟是想拦阻杀手的冲锋,可是他们此时却无能为力,因为铁疑的受伤,杀手变得更加疯狂,手指扣住扳机,再不松开,子弹像雨点一般打在他们藏身之地的周围,强大的火力将五行兄弟压得死死的,难以露头!再说躲藏在店铺里的谢文东和姜森,见铁疑被打伤倒地,二人心中同时一喜,可是接来的冲锋而来的杀手又让两人的欣喜转眼间化为乌有。
姜森看看对方的冲锋枪,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小手枪,苦笑地摇摇头,说道:“东哥,敌人的武器太好了,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一点谢文东也能看得出来,连五行兄弟都被对方压住,其实力可想而知,他环视周围,看到通往二楼的楼梯,他向姜森扬下头,说道:“老森,上二楼!”
“恩!”姜森答应一声,随谢文东速度跑上二楼。
店铺的二楼是阁楼结构,两面低,中间高,里面乱七八糟的队满杂货,好像一个小仓库。两人跑到阁楼的窗前一看,不约而同的暗叫一声苦也!阁楼唯一能通往外界的就是这扇小窗户,但上面却竖有拇指粗细的铁栏杆,他二人难以出去。这时候再想从二楼回到一楼,已经不可能了,听下面凌乱的脚步声,杀手们明显已进入店铺内,正在四处搜寻他二人。
姜森想了想,伸手摸摸铁栏杆,低声说道:“东哥,我用枪把它打断!
谢文东顾虑的看看楼下,只有姜森一开枪,下面的杀手立刻冲上来,打断也就罢了,若是打不断,那自己和老森救得交代在这。他疑问到:“有把握吗?”姜森再次仔细看了看,正色说道:“八成可以!”
“那好!”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好,老森,打断它!”“东哥,你向后让一让,铁条有些粗,我担心子弹会弹回来!”姜森说道。
“老森,你也小心点!”谢文东拍下姜森的肩膀,向后退了退,直到楼梯口处,方停住身,他回手掏出手枪,瞄准楼下,防止杀手冲上来。
感觉谢文东退得足够远了,姜森退后两步,抬起手枪,对着铁栏杆,连开三抢。
啪,啪,啪!随着枪声,铁条火星四贱,被硬生生打出个豁口。
姜森毫不停顿,双手握住铁条,猛的用力向回一扯,只听咯吱吱,拇指粗的铁条在姜森的的权利拉扯下,慢慢弯曲。
听到枪声,楼下杀手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一各个抬着枪,小心翼翼地向楼上走来。
谢文东耳力灵敏,杀手的脚步虽轻,但还是被他察觉到了。他的心随之提了起来,转头看看姜森,后者还在用力拧着铁条。不想耽搁他的时间,谢文东潜伏在楼梯的一侧,枪口对准楼梯口。
时间不长,一颗黑黑的脑袋露了出来,谢文东想也没想,立刻给了两枪,他的枪法虽然不好,可是这么近的距离还是打不偏的。
两颗子弹全部打在杀手的脑袋上,后者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从楼梯的台阶上翻滚下去,后面随之传出一阵惊呼,接着,子弹通过地面的木版直接向谢文东藏身的地方扫去。
扑,扑,扑!只是瞬间,地面的木版就被打出数十个窟窿,谢文东见状,急忙飞身扑了出去,即便如此,身上还是被两颗子弹扫中,疼的他直流冷汗,暗暗咧嘴。
姜森这边也把铁条拧开,见谢文东这般表情,急忙问道:“东哥,你受伤了?”
“别说了,快走!”谢文东一推姜森,示意他赶快钻出去,姜森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凝声说道:“东哥,你先走,我在这里顶一下!”
谢文东还想拉他,可转念一想,姜森的枪法比起自己要强得太多太多,留下来比自己的作用要大,他不再推脱,深深看了看姜森一眼,轻声说道:“小心啊!”
危机时刻,兄弟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话,只是一个眼神,对方便能领会他其中的意思,姜森柔和的一笑,说道:“东哥,放心,只是小意思而已!”
谢文东点下头,一扶姜森的肩膀,身子撑的一下越到窗台上,手扶窗户,从铁条的缝隙快速地中钻了出去。
谢文东刚出去,杀手也随后跟了上来,最先冲上来的两名杀手满面狰狞,呲牙咧嘴,看到了姜森,二话没说,抬枪就打,可是我们的动作和姜森比起来还是慢了许多。
姜森嘴角挑起,脸上挂着嗜血的冷笑,抢先出手,连续扣动两下扳机。
两颗冲躺而出的子弹精准地打在二人的脑门上,杀手脸上还带着惊容,身子已不由自主地便仰面摔倒在地。
姜森并不停顿,枪口一偏,瞄准向、楼梯口的方向,连开数枪,将口面而上的杀手又压了回去,杀手见冲不上来,便纷纷退了下去,有人从腰间取出手雷,互相看一眼,齐齐点头,那杀手扯掉引线,甩手仍上二楼。
冒烟的手雷落在地板上,咣当一声,姜森低头一看,脸色顿变,想也没想,直接窜上窗台,钻了出去!
此时谢文东正站在窗台外的边缘,见正琢磨该跳下去还是藏身到房顶上,见姜森面带急色的钻出来,眉头一皱,不等他开口,后者叫道:“东哥,快跳!”
说完话,也不管谢文东有没有准备好,拉住他的衣服,纵深跳了下去。
扑通!轰隆隆——在二人落地的同时,只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着,破碎的玻璃,木哮像雪片一般洒落下来。
谢文东和姜森蹲坐在地双双将手抬起,遮住脑袋。过了好一会,等掉落的碎片小时,他二人才站起身形,向左右观瞧,此处是一条胡同。谢文东拉起姜森,说道:走!
二人飞快的向互通深处跑去,可刚出去不到二十米,杀手也冲到窗边,紧随而来的子丹打得墙壁噼里啪啦作响。
杀手们纷纷怒吼一声,相继从窗台跳了下来。全速追杀过来,同时给铁疑打电话,同志他谢文东逃跑的消息以及逃亡方向。
进了杀手攻击范围之外的小胡同,谢文东和姜森嘘了口气,二人速度不减,继续向前奔跑,姜森问道:东哥,我们去哪?
“不管到那,先把后面的杀手甩掉再说!”跑路是谢文东的家常便饭,只是最近很少有这种时候,他满脸的轻松,笑道:“好久没有运动了,正好借这次机会练练脚力!”
见他还能轻松的笑出来,姜森繁衍摇头,问道:“东哥,我们泡了,战场上的那些兄弟怎么办?”
谢文东笑道:青帮要杀的人是我,不是下面的兄弟,我跑了,自然会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开,青帮不会再向老雷那边继续增派援军,当然,他们的人力也应该没有那么充足!
姜森苦笑道:”可是即使以现在的形式来看,还是敌多我寡,就算青帮不再派援军,只怕老雷也未必能冲的出去啊!
谢文东笑呵呵的向他点下头,说道:”老森,要对兄弟有信心嘛!
“哎”姜森叹了口气,他是想有信心,只是战场上的情况远不是那么回事。
没错,战场上,青帮忍术远远多余北洪门,场面上也占有优势,不过在谢文东看来,己方不可能吞灭敌人,但冲出去应该还有没有问题的加上个桑桑和袁天仲,五行兄弟的协助,己方情况并不是那么危机,加上自己逃跑。下落不明,疯能激发出己方冲出重围的东芝,出于这词儿考虑,谢文东并不十分担心战场上的情况。
他这么想,可姜森却没有,满面担忧,说道:”东哥,我还是派些血煞的兄弟过去支援吧,顺便也把我们身后的尾巴干掉!
“好”谢文东一笑,点头应允。
姜森边跑边打电话,叫来血杀成员,可很快他就发现一个问题,让血杀去找北洪门和青帮拼杀的战场很容易就能找到,可是让他们来找谢文东和自己就难了,姜森毕竟不是上海人,对上海的环境不熟悉,加上他和谢文东为了躲避身后杀手的追杀要不停的在胡同里穿行,他很难说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
他将问题告诉谢文东,后者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说道:“就让血杀的弟兄在附近这带巡视,也许我们能碰上!”
“好的,东哥!”姜森答应一声,将谢文东的意思转达给血杀成员。
两人又急行了十多分钟,后面的杀手还在穷追不舍,但胡同已到了尽头,向前看,前方光线明亮,显然出了胡同便是主道。
跑了这么久,谢文东还没什么,但姜森稍微有些气喘,他问道:“东哥,前面是大街,我们出去吗?”
上了大街,碰到已方兄弟的可能性会大,可同样的,遇到青帮杀手的几率也会随之大幅提高。姜森转头看向谢文东,询问他的意思。
姜森的顾虑,谢文东当然也想到了,他先瞧瞧身后,再看看前方,权衡利弊,将心一横,斩境截铁道:“我们冲出去!”跑出胡同,固然危险,可是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后面那些杀手的枪下鬼,相比较而言,还是冲出去要安全一些。
就当他二人要跑出胡同的时候,只见胡同口处黑影闪动,跑出三名黑衣人,衣服里鼓鼓囊囊的,暗藏有家伙。
谢文东和姜森皆是一惊,暗道一声不好,看衣服,对方和青帮那些杀手的打扮一模一样。
而对方三人也没想到自己刚进胡同会碰上谢文东和姜森,身子一震,面带惊容。
两方人面对面愣了本秒钟,接着,又都反应过来。不过,还是谢文东和姜森动作快一些,二人几乎是同时举枪,对着三名黑衣人抬手就是连开两枪。
三名黑衣人这时候在想抽出夹在衣服下的冲锋枪已然来不及了。
嘭、嘭、嘭姜森连续两抢,将两名黑衣人的脑袋打穿,而谢文东的两抢都打在剩下那人的肚子上,后者脸色铁青,瞪着谢文东和姜森,捂着肚子缓缓倒地。
由于身后还有追兵,时间紧张,谢文东和姜森直接越过三人的尸体,跑向胡同外的大道。
虽然此时已是黑夜,街道上的行人不多,谢文东和姜森还是把枪塞到衣下。
二人速度飞快,几个箭步穿过街道,跑向对面的路边。
这时候,后面的杀手也追了出来,当他们正打算要开枪射击时,街道上行来了一辆公交车,在距离谢文东不远处的站牌下停下,谢、姜二人想也没想,直接冲了过去,公交车马上就要关门的瞬间,二人侧身闪了进去。
“该死!”眼睁睁看着谢文东上的那辆缓缓开车的公交车,杀手们纷纷咒骂了一声,有人打电话报告消息,有人开始四处寻找汽车。
谢文东和姜森上了车,透过车窗看着后面那些急得火烧屁股似的众杀手,相视而笑,同时长长嘘了口气。
跑了这么久,二人也累了,在靠后的位置找椅子坐下。
公交车上的人不多,不过一个个都在瞄着他二人,谢文东一怔,转头仔细打量自己和姜森,看罢,忍不住笑了。
姜森身上满是灰土,污头后面的,谢文东也好不到哪去,他俩人看起来活像是逃荒的。
姜森叹了口气,拍拍身上的灰尘,扬起的灰尘顿时引来周围乘客的白眼,他苦然一笑,问谢文东道:“东哥,我们去哪?”
谢文东耸耸肩,笑呵呵说道:去一个兄弟们容易找到我们的地方。
不知道这辆公交车能把我们拉到哪?管他呢!看到有商场或者明显建筑的地方就下车好!
两人在公交车上还没坐五分钟,姜森便机警地看到后面有三辆轿车不对劲
轿车的速度很快,眨眼工夫就越过公交车,到其前方,慢慢放缓速度,和公交车保持一致,随后,后面远远的又行来数辆轿车,以姜森的经验能看得出来,那是为自己和东哥而来的
他轻轻拉了拉谢文东的衣角,向后方甩甩头谢文东回头一看,立刻明了,是杀手追上来了姜森低声问道:东哥,怎么办?
谢文东低头沉思片刻,NING声说道:等下去只会让杀手越聚越多,下车!
现在吗?
对!谢文东点点头
姜森不犹豫,对前方开车的司机喊道:司机,停车!
司机毫无反映,继续开车,连声都没吭一下姜森皱皱眉头,再次喊到:司机,停车,我们要下车!
没到站呢怎么停车?你以为是你家的吗?司机没有好气地回了一句,随后还加了一声:乡巴佬!司机说完,引来车内一片笑声
姜森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脸腾的一下变得涨红,目光阴冷,NING视着司机的背身,刚要发作,谢文东摆手一笑,低声道何必和他一般见识!说着,他又望了望前后的轿车,眼珠转了转,身手将身旁的车窗拉开,接着,对姜森一甩头,站起身形,飞身跳了出去
姜身也不慢,紧随其后,跟着跳到车外。
车里的人谁都没有想到这两个人邋遢的外地人竟然会突然跳车,纷纷惊叫出声,有人大喊声:“有人跳车啦,有人跳车啦······”
司机听完一哆嗦,急忙将车停住,打开车门,下车查看,共车里的乘客也纷纷把脑袋探出车窗,扯脖子张望。
公交车的车速并不快,这是谢文东和姜森跳车的主要原因,而且他们这样下去,也肯定大出杀手们的预料,自己逃跑的希望会更大。
从车里跳出来,两人在地上翻滚出一段距离,等惯性消失后,二人顺势从地上窜起,直向路边的一座小花园内跑去
果然,跟随公交车的杀手们确实没有想到谢文东和姜森会这样下车,在急剧的刹车声中,数量轿车停下,杀手们纷纷从车里出来,给己方人员打去电话,通知他们谢文东所在的位置
现在,为了追杀谢文东,青帮的杀手和大批帮众不仅全部出动,而且连傲天也亲自赶过来了
众杀手看着谢文东和姜森逃进公园内,并没有追上去,而是所有人员先将花园团团包围住,等傲天的到来
时间不长,又有数量轿车开了过来,正中间那黑色轿车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青帮十把尖刀之首的傲天
傲天哥!一名青帮头目跑到傲天近前,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说道:谢文东就在那座小花园里说着话,他回手指指公园的方向
傲天望了望,幽幽一笑,声音柔和地问道:你确定?
那头目心中一紧,忙垂首说道:兄弟们亲眼看到谢文东进了那座公园,并第一时间将这里包围,可以肯定,到现在他还没有出去!
“很好!”傲天哈哈而笑,拍拍那头目的肩膀,轻声说道:“抓住谢文东,我给你立大功,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可是谢文东若不在里面,我就要你的脑袋!”
头目吓得身子一哆嗦,冷汗随之流了出来,急声说道:“属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傲大哥!”
傲天点头微笑道:“呵呵,很好!”说着,他向随行的手下一挥手,面容瞬间阴冷下来,沉声说道:“冲进去,探个究竟!”
“是!”
数名大汉答应一声,有的提刀,有的柃枪小心翼翼地走近公园里。
谢文东和姜森确实在公园内。两人进去很容易,可再想出去时,发现周围已都是青帮的杀手在来回巡逻,直接冲花簇去,等于是送死。
他俩人躲藏到一处小树林中,蹲下身子,姜森说道:“东哥,我们现在冲出去吗?”
谢文东皱皱眉头,说道:“青帮的动作很快啊!以现在的形式,冲出去成功跑掉的可能性不大。通知兄弟们过来支援!”
姜森摇头说道:“可是,我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让兄弟们想办法查!”谢文东说道:“此地的公园不多,把大致的地点说出,兄弟们可以找到的。”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姜森无奈的叹了口气,给兄弟打去电话,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并将公园大致的方位讲述一遍。打完电话之后,姜森顾虑地问道:“东哥,兄弟们赶过来的这段时间我们怎么办?”
谢文东轻松一笑,说道:“能躲就躲,躲不了就打!”
“对方的人太多了,东哥,硬拼的话只怕我们会吃亏啊!”姜森对眼前的形式不乐观,为难地说道。
还没等谢文东说话,忽然,头顶上传出悠扬的笑音:“那也不一定啊!”
谢文东和姜森听到头上的话音,皆是大吃一惊,双双站起身形,向后倒退,抬头一看,只见树梢上蹲坐一人,身穿普通的黑色运动衣裤,正笑呵呵地看着他二人。
“唐寅!”看清楚树梢上这人的相貌,姜森脸色顿变,本能的举起手枪,瞄准对方。没错,来者正是唐寅。看到他,谢文东也很惊讶,不过他的反应和姜森截然相反,脸上没有任何的紧张,而是目光幽深地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含笑说道:“你身上的伤,没事了?!”
“恩!”唐寅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身形一晃,从树梢跳下来。树梢不高,只有三米左右,但唐寅跳下来却显得那么轻松自在,只是发出微乎其微的响声。
随着他的接近,姜森的神情变得更加紧张。唐寅的武功他见识过,也可以说是他平生仅见,从来没有哪个人的身手会给他留下那么大的震撼,而且唐寅毕竟是己方的敌人,现在突然出现,此时又只有自己和东哥两人,他不得不加足小心防范。
面对姜森的枪口,唐寅毫不含糊,正是目光直直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拍拍姜森的肩膀,把他举起的手枪拉下来,后者身子一震,低声说道:“东哥,他……”“没事”谢文东笑呵呵地摇了摇头,示意姜森不用紧张。如果唐寅真想伤害自己,就不会主动开口说话了,自己和姜森躲藏在树下时,以他的身手,有太多能取自己性命的机会。他对唐寅悠然笑道:“一晃三个月的时间过去,想不到你的伤会痊愈得这么快!”
唐寅底下头,扶扶胸口,没有答言。
谢文东和他顿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最终,还是后者打破沉默,说道:“我来上海,就是为了找你。”
“找我干什么?”谢文东笑呵呵地问道。
唐寅耸耸肩,看着谢文东,幽幽说道:“我,只是想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见谢文东,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见谢文东,只是心里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就是十分想见他,所以他就来了上海。
谢文东点点头,走到唐寅近前,拉着他蹲下身,向四周望了望,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
唐寅一笑,说道:“在青帮的人身上,很容易就能弄清楚你在哪里。”
谢文东仰面轻笑,点了点头,以唐寅的工夫和手段,抓到青帮人员,并逼其开口并不是难事。他笑道:“你是来帮我的?”
唐寅既然来到这里,当然是为了帮谢文东的,只是他性格孤僻傲慢,明明是这回事,他却不会这样说,他挠挠头发,身子向后一
靠,顶在树干上,说道:“你曾经不是也帮过我吗?我现在只想换你这个人情,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谢文东听完,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说道:“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甚至能成为兄弟!”
“我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兄弟!”唐寅反射性地瞪起眼睛,脸色也沉下来,嘴角一撇,嗤道:“我不需要这些东西!”说完,他又孤寂地低下头。
谢文东一笑,伸出手来,在空中顿了片刻,最后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说道:“你不会是这个世界上孤单的一人,也没有人会是,你要慢慢去习惯,就算不喜欢,也要去习惯,只有这样才能有乐趣!”
唐寅看了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低声道:“你留言给我,说可以重头再来,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谢文东笑道:“只要你想做,还有什么是你做不了的呢?”
“有!”唐寅面色一正,说道:“我想杀你,却始终都没有成功过。”
谢文东先是一愣,接着哈哈而笑。虽然唐寅说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在他眼中却流露出笑意,想不到,唐寅也会开玩笑的时候,谢文东心中感叹,人真是可以改变的!
他的笑声,虽然不,但在幽寂的公园理却能穿出好远。傲天派几来的十多名手)下听闻声音,精神顿时紧张起来,相互瞧瞧,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向谢文东三人所在的方将投来。
由于光线昏暗,谢文东等人又在树下,青帮十几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从人紧紧握了手中的枪,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唐寅耳力异常灵敏,青帮这几十人缓慢行走发出的沙沙脚步声,常人或许听不见,但却瞒不住他的耳朵。他冷冷一笑,说道:”敌人来了!“听到唐寅的提醒,谢文东和姜森寻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在漆黑的园林中,隐约看到有人影在晃动姜森端起手枪,对谢文东道:东哥,我去挡住他们!
敌人数量不少,你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唐寅说话直来直往,不懂得留情面,他说道:还是我去吧!
你去?姜森挑起眉毛,看看两手空空的唐寅,说道:青帮手里都有枪,你拿什么和他们拼?
呵呵!唐寅轻笑一声,说道:这样的小叫色,还需要有顾虑吗?说完,他站身,迎着青帮众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行出几步,唐寅身形晃动,快如闪电,射进密林中,瞬间小时得无影踪
看着他消失得方向,姜森幽幽叹了口气,喃喃说道:还好,唐寅今天对我们没有敌意
谢文东说道:也许,是因为上次我把他送进医院,他被感化的关系吧!
姜森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东哥,此人功夫过于厉害,留下他等于是个定时炸弹,还是早点除去的好!
他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唐寅随性做事,反复无常,今天能对谢文东没有杀新,可是谁敢保证以后没有,一旦他心怀不轨,将会是对谢文东威胁最大的一个人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想了想,先是点了点头,可又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他能为我所用,将会是让我们如虎添翼,杀掉是在是可惜,如果有这个必要,当初我就不会救下他了
姜森苦笑道:可怕东哥养虎为患啊!
说唐寅是老虎,绝对不过分,刚好相反,唐寅要比老虎威胁十倍百倍当然,如果他真的肯帮自己这边,那无疑会让己方的实力大增
青帮那十余人距离谢文东越来越近,带队的头目走在最前方,他猫着腰,眯缝着眼睛,想看清楚谢文东藏身的位置,可正当他聚精会神的向前走着,突然斜前方的术后闪出一人,如同鬼影子一般,传到他的近前。
太快了,快到青帮头目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黑影已到了他近前。
他慢慢的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俊俏又不满杀机的笑脸。
你……青帮头目不认识这个人,在他的印象种,谢文东身边的人也没有他,刚要开口,突然局的身下一凉,他妈妈们低下头,看到的是一把弯刀,如同月牙的弯刀,弯刀的一头在对方的手中,而另一端却深深刺进自己的小腹。
他甚至能感觉到弯刀在自己体内的冰冷。
“啊——”
青帮头目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一把将自己拿刀的手腕抓住,另只手举起枪,打向对方的脑袋,那青年嘿嘿冷笑,手腕一晃,轻易将青帮头目的手甩掉,顺势,将弯刀撩了出去。
他是撩,而不是拨,这一撩,弯刀将青帮头目的小腹一直到胸口,彻底豁开,顿时,他的五脏六腑随着开口出统统流出来,洒了一地,也砸在他自己的脚上。
扑通!
这名青帮头目两眼圆睁,直挺挺到了下去。
其他那些青帮人员这是才如梦方醒,纷纷惊呼尖叫,一个胳臂对方残忍的手段吓得满无血色,举起手枪,准备向青帮射击。
可是他们还没扣动扳机,青年纵身冲进人群种,双臂抖动两把残月玩到在空中不停的画出银光,银光过后,便是雪光,一时间,小树林内惨叫连天,只见腥风血雨,却不见人影
半分钟之后,叫声消失,树林内又恢复了平静
当谢文东和姜森走过来时,远远的就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走到近前一看,应入眼帘的是满地的尸体,或者说是满地的残肢断臂
血中裹着肉块,肉块流着鲜血,在地上,竟然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唐寅站在血地中央,双手倒提残月弯刀,仰面冲着夜空的明月,影子拉出好长好长……
这就是唐寅,疯狂的功夫和手段搭配上疯狂嗜血性格的唐寅!
面对这样的场面,连身经百战的谢文东和姜森都有些难以忍受,二人脸色皆有些泛白,看着唐寅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江上易改,本性难移啊!谢文东心中感叹
公园里短暂的撕喊声,也同样引起外面傲天和青帮众人的注意可是很快叫声消失,公园里又恢复平静,傲天笑呵呵地看着公园,若无其事的对身边手下问道:你猜,谢文东有没有被杀?
“这个……”傲天身旁的众头目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相互看看,皆摇了摇头,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汉子低声说道:“傲大哥,我们……我们也不清楚。”
“我知道你们不清楚,所以才让你们猜嘛!”傲天笑呵呵道。
“哦……”那彪形大汉犹豫片刻,说道:“我想,谢文东应该不是那么好杀的……”
“恩!”袄天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带兄弟们再进去看看。”说着,他向公园甩了甩头。
彪形大汉叹了口气,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傲天开口,他不能也不敢不听令。他深吸口气,说道:“是!傲大哥!”说完,他带上三十多号人,提心吊胆走进公园。
进了公园内,他带人刚向前走出没几步,就看到前方道路上站有一人,由于光线暗淡,对方又深深垂着头,大汉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但是却看到对方手中那把又窄又弯的双刀。他心头一惊,提高嗓子,自己给自己壮胆,喝问到:“你是谁?”
“唐寅!”那人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双精亮又充满邪气的眼睛。
虽然对方看不是谢文东,但看见那双眼睛,彪形大汉还是被吓了一跳,疑声问到:“你……你要做什么?”
“嗤!”唐寅笑了,回答得直接,干脆,冷声到:“杀人!”说完,他身形一晃,斜着射了出去,眨眼工夫,消失在路边的小树林中。
“啊?”想不到那对方的动作如此之快,快到他还没有看清楚,人家已经消失了。他看着唐寅消失的小树林,黑漆漆的,好象有无数个怪物应藏在其中大汉心里升起难以抑制的恐惧,不自觉的一步步向后倒退
可就在他转身想离开公园的时候,在他旁边的树林里传出一声断喝:想跑?简单,把你的命留下!随着话音,一道电光在树林中射出,直奔大汉的喉咙飞来
啊——
公园内再次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连心计阴沉的慠天此时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对身旁的手下说道:打个电话,问问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事!有一人掏出手机,给进入公园里兄弟打去电话,可是连续打出数个,都是无人接听,过了好一会,这人向慠天微微摇头,满面疑惑地说道慠大哥,无人接听!
没人接听慠天嘴角一挑,笑了下面的兄弟不接电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全被干掉了谢文东身边只有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杀掉己方数十人,除非里面还有帮手他冷哼一声,说道:谢文东有帮手,把更多的兄弟调派过来,今天,就算把这个小公园踏平,我也要拿回谢文东的脑袋去见帮助!
傲天对韩非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十分佩服韩非的为人,有头脑,机敏过人,行事果断,重情重义,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嫉恨韩非,傲天向来自命甚高,本来他以为自己十铁定的青帮帮主接班人,结果因为韩非的到来,他在青帮还得继续做第二号人物,这一点让他耿耿于怀,从心里讲,他非常希望向青帮上下证明,自己的能力要远高于韩非,老帮主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这次来大陆,他就下定了决心,做一番大事出来眼前就是最佳机会,韩非在谢文东手里连连吃亏,损兵折将,自己若能杀掉谢文东,无疑是他高过韩非最好的证明。
因为有这个想法,傲天杀掉谢文东的心理更加急切,只是他心机深沉,城府级深,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已。
听闻他的命令,傲天身边的众头目纷纷掏出手机,给下面的兄弟打去电话,继续调派人手过来,甚至把原本打算去支援青帮与北洪门战场的人力也调到这边来,毕竟与谢文东比起来,北洪门的那些人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电话打完不久,一名青帮小弟从公园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他满身满脸都是血,整个人看上去好象个血人。
傲天扬起眉头。向那小弟甩下头,几名大汉走了过去,把那小弟拉住,问道:“怎么了?
“死了,死了……”
“什么死了?”
“所有的人都死了!”那小弟好像是被吓傻了,目光呆滞地喃喃说道。
听完他这话,青帮众人的身子都是一震,傲天脸色微变,向下面人示意,把他带过来。几名大汉将那小弟拉到傲天近前,后者打量他一番,问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呢?”
“死了,都死了!”“谢文东身边有多少人?”
“两……两个!”“两人?”傲天的眉头皱着更深。谢文东身边又来了帮手,这点他已经预料到了,只是仅仅才有两人,可是他没想到的。他疑声问道:“只是两人就把我们这么多的兄弟都杀了?”
“不……不是两个人杀的,是……是一个人干的……”那小弟结结巴巴说道。
“谁?是姜森?”傲天问道。
“不是,是……是……”小弟话音一变,原本颤巍巍的声音瞬间变得阴冷,随之猛的抬起头,直视傲天的眼睛,冰冷地说道:“是我!”说话间,他双肩晃动,手中突然多出两把月牙形的弯刀,猛的向傲天胸口刺去。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周围的众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兄弟竟会对傲天出手,而且出手这么快,简直像闪电一般。
他的动作是快,但傲天也不慢,身形突转,好像陀螺,在原地提溜一转,弯刀擦着他的手臂掠过,将他的衣袖划开一条大口子,只差之毫厘就伤到他的皮肉。
啊?傲天大吃一惊。他的吃惊,不是对方向自己突下杀手,而是惊讶对方的出手太快了。
可以说自这小弟从公园里跑出,他就已开始怀疑对方身份,谢文东身边的帮手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让一名小弟跑出来呢,而且这个小弟脸生得很,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点更引起傲天的疑心。傲天很聪明,记性也好,下面兄弟那么多,他不敢保证记住每个人的姓名,但模样还是可以做到看着眼熟的。只是对方出手之快,大出他的预料,躲闪起来,显得异常狼狈。
好厉害!傲天此时敢百分百的肯定,这人就是谢文东身边新来的帮手,不过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己方的情报部门从未提过这个人?
她心中充满了疑问,不过,来者却不给他思考清楚的机会。见一击不中,双刀挥舞,甩手又是两刀。
傲天甚少有使出真功夫的时候,但现在他却不得不用上了。连续倒退数步,总算把双刀的锋芒闪避开,随后一扣腰间,将皮带抽了出来,手腕一晃,精钢打制的带头象是一条毒蛇,猛的向对方脑门飞去。
不者不是旁人,正是唐寅。
见傲天出手不俗,他好胜心顿起,哈哈而笑,脑袋一偏,将带头躲开,接着,弯刀撩起,去削傲天的皮带。
只听当的一声,刀锋碰在皮带上,切开了外面的皮子,露出里面的钢链。
原来,傲天的腰带并不普通,在表皮下,里面隐藏的是一只链子鞭。
这种武器,属软兵器的一种,学起来十分困难,一旦使用不好,反容易把自已打伤。
看清楚对方的家伙,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出手更加迅猛,一个劲的和傲天打贴身战。
链子鞭是长兵器,近战当然吃亏,而且唐寅也顾虑周围的青帮杀手,怕他们在旁出冷枪,与傲天混战在一起,别人不敢轻易开枪。
这一点唐寅算得很对,周围的青帮枪手们将来者和傲天你来我往的混战,确实不敢开枪,他两人的动作那么快,一旦打错,伤到傲天,自已的脑袋也没了。
与唐寅打了十余合,傲天额头渗出虚汗,料自已不能取胜,飞身而退。
他想退出,拉开与唐寅的距离,可后者哪里肯让,唐寅找啸一声,动作变得更快,双刀翻转如飞,一刀比一刀快,逼得傲天只有招架之攻,却无还手之力。
又过了十余合,傲天抵挡不住,一不小心,被唐寅下面的穿心腿点中胸口。
“哎呀——”
傲天又惊又痛,怪叫一声,身子倒飞出去。
他向外飞的速度快,唐寅前冲的速度也不慢。
咣当!
当傲天的身子重重撞在后面的汽车车身上时,唐寅也到了他近前,手中的残月弯刀挥起,就势要向傲天的脑袋劈去。
傲天身子跌落在地,只觉得胸口发闷,忍不住哇哇连吐两口血,神志也开始模糊起来,这时候,他根本没有能力再去招架或者躲闪唐寅这一刀。
正在这时,耳轮中只听得嘭的一声枪响,唐寅手腕一震,抬起的弯刀脱手而飞。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傲天身后的车门打开,里面坐有一人,正是大腿受伤,脸色苍白如纸的铁疑,他手中握着枪,枪口正指向唐寅的脑门。
唐寅反应极快,身子向下一低,将傲天从地上勾了起来。
傲天弹起的身子正好挡住铁疑的视线,下的后者急忙将枪口偏向一旁。借着这个空档,唐寅又是一脚,直接将傲天踢进车内。
傲天和铁疑撞在一起,翻滚成一团。
正在这时,道路飞快的行来数量轿车,速度极快,眨眼功夫,到了青帮众人的近前,数量轿车,车窗齐落,从里面伸出二十多之枪筒,对着请帮的人员开始连续扫射。
带着消音器的枪械并没有发出多大声响,但青帮人员却在瞬间倒下一片,即使是唐寅也未能幸免,下的他蹲下身形,藏身在车后,躲避扑面而来的密集子弹。
汽车里的傲天又吐出一血,甩甩晕浆浆的脑袋,总算恢复了一些神志,透过车窗向外望望,暗暗摇头,谢文东的精锐手下到了,这时候在想杀掉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何况面前还有一个功夫高的吓人的神秘人。想罢,他幽声而叹,趴伏在车椅上,对司机说道:“开车!走!”
“啊?是……是!”死机被突然赶到的敌人吓傻了,听到傲天的话,才如梦方醒,急忙启动汽车。
听到汽车的马达声,唐寅两眼一瞪,直视车里的傲天,冷笑道:“你想跑?先拿命来!”说这话,单刀一伸,猛刺傲天的下体。
唐寅出招,又快又毒。傲天下的脸色顿变,急忙向后缩身。
他是让开了。可是他身下的铁疑却糟了秧,肚皮被唐寅这刀划出一条半尺长的血口子。好在唐寅目标不是他,伤口不深,否则铁疑就得被活生生的开膛。即便如此,他还是疼的闷哼一声。自牙咧嘴的对准唐寅的脑袋。甩手就是一枪。
唐寅身法快的出奇,在他开枪的瞬间,闪到车门的一侧,子弹几乎是贴在他的额头飞过。
这时,开车的死机再不敢耽搁,脚下猛踩油门,汽车随之飞快的射了出去。
傲天和铁疑坐车逃走,下面的青帮人员哪里还肯恋战。纷纷跑回车上,快速而去。
在一片枪林弹雨中,青帮仓皇撤退,地上留下十余具尸体和没来得及跟上车的伤者。
这时。后来的这批枪手纷纷从车里出来,快步走到近前,对着没死的青帮人员大下杀手,冷酷的一一点杀掉。汽油有人看了唐寅,下意识的将枪口对准他,整准备开枪之时,公园里传出一声喝叫:“住手!”
众枪手闻声,纷纷转头望去,只见谢文东和姜森从公园里走出来。
“东哥,森哥!”众枪手纷纷收起手中的枪械,拉成一排,站得溜直,齐齐弯腰失礼。这些人,都是血杀的精锐人员,也是文东会里最锋利的两把尖刀之一。
谢文东向他们含笑点头,大步走到唐寅近前,赞赏的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身子没有半点伤口,忍不住在心里挑起大拇指。刚才,谢文东和姜森在公园暗处看得清清楚楚,唐寅孤身一人冲进青帮的阵营里,连伤对方两员主将,自己却毫发无损,想必再找不出第二个人能象他这般厉害。谢文东是打心眼里喜欢唐寅这一身好本事。他问到:“唐寅,你没事吧?”
“没事!”唐寅耸肩一笑,回身从地上拣起那把被铁NING打掉的弯刀,收与衣下。
“这次要多谢你帮忙!”谢文东柔声说到:“现在我的兄弟们到了,青帮的人也跑了,已经没事,想和我一起走吗?”
“哦……”唐寅看了看谢文东身旁的血杀众人,感觉有这么多枪手在,谢文东肯定不会出事。他呵呵一笑,
说到:“不了,我欠你一条命,这次算是还清了,不用感谢我什么,咱们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谢文东说道:“我救你,并没有要求你回报。”
唐寅说到:“可是,我总觉得欠你一个人情,心理很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谢文东理解的点点头,问道:“想不想跟在我的身边,一同去闯天下吗?”
“哈哈!”唐寅先是一愣,接着仰面大笑。他很想答应谢文东的请求,可同时又有很多的顾虑,他十分了解自己的性格,难与同别人相处,即使跟在谢文东身边,可能也会遭到旁人的排挤,日子不会过的舒心。过了片刻,他收起笑容,微微摇头,说到:“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喜欢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受约束,不受限制的生活,至少,现在我不想改变。”“我明白了。”谢文东幽幽而笑,深深得看了唐寅一眼,说到:“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强求,希望,我们能有再次合作的机会。”
唐寅低头恩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轻笑一下,向谢文东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看着唐寅越走越远的背影,姜森轻声说到;“东哥,唐寅若不能为我们所用,可能会变成一个威胁。”
在姜森看来唐寅的武功太恐怖了,而且性情古怪,现在他站在自己这边,谁知道他哪天会站到己方敌对势力那边去呢。
“我相信他不会。”谢文东明白姜森的意思,含笑摇了摇头,说道:“唐寅变了,变得懂得收敛了,也变得成熟了许多。”
姜森看着谢文东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暗暗嘟囔道:这样反而更可怕!
另一边,北红门和青帮的战场,青帮在人数上远远多于北红门,所以整个场面看上去也是青帮占优势,不过,他们凭借至电邮是想一口气吞掉北红门却没有可能。
谢文东被青帮是杀手追杀,北洪门的干部们一各个皆是大急,与青帮作战时下首更加凶猛,干部如此,喜爱卖弄的兄弟的斗志也被激到顶点,活出性命与青帮浴血奋战。
在东心雷的带领下,北洪门众人总算有惊无险冲出一条血路,逃出重围。由于为了围杀谢文东,青帮将大批的忍受调走,北洪门众人并未遇到堵截,只是请帮人员在后面紧追不舍。
东心雷见状,心里冷笑,给北洪门分散在各地的兄弟打去电话,让他们在前方道路潜伏,等青斑追兵到时,杀出来将其围歼。他设计得很好!可是青帮追出一段后便迅速的撤退了!
这是傲天的意思!他和铁疑都受了伤!无法指挥大局!而谢文东又没死!他生怕手下追的太深会中了人家的圈套!所以他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北洪门和青帮这一场大战就这样的草草收场!恶战中!双方的损失都不小!伤者不计其数!
对这个结果最高兴的当然是南洪门!毕竟北洪门和青帮都是他们的敌人!这二者打的越厉害!他们就越轻松!越痛快!
而北洪门也能接受这个结果!虽然死伤不少兄弟!闸北地区进!
一步被青帮吞食,但主力人员还在,实力并未被削弱,相反,因为这一战,将青帮的锐气被消灭不少,己方也能赢得很长一段修养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各地的支援的人力会源源不断的赶到上海,到人员聚集足够多时,青帮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青帮这边却没有南北洪门那么兴奋,明面上看,青帮似乎是胜了,大败北洪门,而实际上却输了,傲天最想杀的谢文东还活着,而他,铁疑,彭真却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这对日后的作战无疑是个隐患。
北洪门在闸北部缘找到一处落脚点,将人员安置下来,东心雷再清点一下人数,此战共死伤二百多名兄弟,当初出动的五百人折损过半。
东心雷一边让人把受伤的兄弟送往医院,另一边派人去找谢文东,正在这时,谢文东的电话来了。
听到谢文东的声音,东心雷大喜,问道:“东哥,你在那?我马上去接你!”
“不用了,我现在很安全。”谢文东问道:“战斗结束了吗?”
“是的,东哥!”
“很好!把兄弟们安置好,防止青帮突袭,我很快就到!”
“是!”东心雷答应一声,把已方现在的落脚点告诉了谢文东。
在血杀的护卫下,谢文东赶到了北洪门的落脚点。见他回来,东心雷、灵敏、五行等人一拥而上,问长问短,谢文东将事情大致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听到唐寅这个名字,东心雷等人没什么感觉,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格桑却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唐寅在上海?”
“恩!”谢文东点头一笑,看看姜森,说道:“这次还多亏有唐寅的帮忙,不然,我和老森难以脱身了。”
袁天仲皱起眉头,疑问:“唐寅会帮东哥?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谢文东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千里迢迢来到上海。”
东心雷在旁听得迷糊,东北之乱的事他知道,也知道事情是陈百成搞出来的,但唐寅是何许人也就不清楚了。他现在见袁天仲都很看重这个人,心中难免好奇,他问道:“唐寅是谁?”
“以前的敌人,现在的‘朋友’。”其实,唐寅究竟算不算自己的朋友,谢文东也不清楚,不过他今天帮了自己是事实。
“哦!”东心雷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话锋一转,问道:“东哥,青帮现在打到我们的头顶上了,如果我们再不想办法,恐怕在上海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恩……”谢文东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笑而未语。
傲天的突然出现,让颇感意外,尤其是傲天的头脑以及他的深谋远虑,都非常人可比,更主要的是,谢文东对这个对手所知甚少,神秘的敌人总是最可怕的嘛!过了片刻,他转头对灵敏说到:“小敏,想办法查清楚傲天这个人,我要他的资料,各个方面的全部资料。”
“是,东哥!”灵敏点头答应一声。
谢文东又对东心雷说到:“傲天这个人不简单,其头脑也远胜与韩非,经过这次一战,青帮肯定是加了小心,我们现在出手,难以讨到好处,还是暂时先忍耐一下,等增援的兄弟都到齐了再说!”
东心雷苦笑道:“我怕,青帮不会给我们那么长的时间。”
谢文东摇摇头,含笑说道:“这次表面上看是青帮赢了,实际上他们并未达到目的,我们的元气也未受到损伤。青帮两线作战,不会不防背后的南洪门,所以他们不敢全力出击,而我们则不然,我们已经到了上海的边缘,无路可退,再无顾虑,可破釜沉舟的一战,青帮若是聪明,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我们打,除非他们的势力能压过我们和南洪门的总和,而这种情况基本是不可能出现的,所以说,我们也不用太惧怕他们。”
“恩!”他这话说完,众人纷纷点头。
东心雷问道:“东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不等谢文东说话,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拿起一看,原来是阿迪力打来的。谢文东一愣,自己傍晚的时候刚跟他通完电话,难道他这么快就和基地联系妥当了?想罢,谢文东拿起手机,没有马上接听,对东心雷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待时机,静观其变,老雷,你把下面的兄弟安置妥当,虽然青帮不会大举来攻,小规模的骚扰还是有可能的,不要被他们占了便宜。”
“好的,东哥,我明白!”东心雷干脆地答应了一声。
“恩!”谢文东点点头,环视众人,问道:“大家还有其他的事吗?”
众人相互看看,皆没有说话。见状,谢文东摆手说道:“既然无事,那么就散会吧!”
“是,东哥!”众人齐齐站起身,向谢文东施礼而退。等众人离开之后,谢文东这才把电话接通,顺便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阿迪力还真会找时候。
“不好意思,谢先生,打扰你睡觉了!”阿迪力的说虽然很客气,但语气却非常急,谢文东刚把电话接通,他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哦!”谢文东故作沉吟,低声问道:“阿迪力,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
“谢先生,你让我帮忙联系的事,我去做了。”
“结果怎么样?”
“买家对谢先生的东西很感兴趣,只是……”话到一半,阿迪力顿住。
“只是什么?”谢文东淡然问道。“只是,他们怀疑谢先生手里的东西是不是真货,当然,有关谢先生的为人以及身份,我已经向他们解释过,并保证不会有假。但是他们还是不太相信。”
“怎样才能让他们相信?”谢文东笑眯眯的问道。阿迪力说的好听,不过可能连他都不相信自己手中会有美国的机密技术。
不过这回谢文东猜错了,阿迪力相信谢文东手里曾经有过这份机密,但只是曾经。他说道:“据买家所知,谢先生确实得到过一份美国军事核心技术的机密,不过,后来似乎上交给中国政府了。那么现在谢先生手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就没人知道了。”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你们的消息很灵通吗?”
“不是我消息灵通,是我帮谢先生找的买家消息灵通。”阿迪力十分聪明,先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当初是把那东西交给了中央,不过,我自己同时也留下了备份,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哦!”阿迪力笑道:“可是,谢先生为什么要留备份呢?这可是件很危险的事啊!”
是为了应付不时之需,比如现在。“谢文东预期充满了不耐烦,说道:”我把你当成朋友,才告诉你这些,而你却不相信我的话,很让我失望,如果你们不想买,那就算了,我会和联系其他的买家!“说完,谢文东放下电话,作势准备挂断。当然他的手指只是轻轻敲打手机的键盘,并咩偶遇真正挂断的意思。
听他这么说,阿迪力急了,连声说道:”等一下,等一下,谢先生,我们是朋友,有事好商量嘛!
“你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偶遇,此事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谢先生,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那些买家……”
“那些买家会听你的话,不是吗?”谢文东淡笑说道。
“哎!”阿迪力叹了口气,说道:“谢先生是在太高估我了,我充其量算是个底层的中级干部,是小人物,我的话也不足轻重,而且,这么而大的事,一旦出了差错,我的性命都保不住,所以不得不小心一些,还望谢先生你不要介意啊!”
“我明白。”谢文东问道:“现在,你相信了吗?”
“哦……”阿迪力犹豫片刻,说道:“谢先生,我已经帮你联系妥了,买家肯出三亿美金,但是要亲自来中国验货,当面和谢先
“可以。”谢文东眯缝着眼睛说道:“不过要快,我最多给他们三天的时间。”
“好的,我会转达谢先生的意思。”
“恩!”谢文东应了一声,说道:“当然,你帮我联系到买家,我很感谢,买家若能作成,你的那份,我是不会少给的。”
“呵呵!”阿迪力苦笑,说道:“只要生意能作成,不出先差池,我就谢天谢地了,至于报酬,有没有都无所谓了。”他这倒是实话。他联系的人是东突的上线,基地组织。生意做成,大家皆大欢喜,可一旦拿假机密欺骗他们,别说吃不了兜着走,连他这个牵线的都会遭殃。
“阿迪力,你放心吧,我联系上的买家是谁,我很清楚,我不会也不想惹上这样的仇家。”
希望如此吧!阿迪力对的印象是胆子大,聪明、阴险、疯狂,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他道:“那好,谢先生,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
“好的,再会。”“再见!”
与阿迪力通完电话,松了口气,虽然对方不相信他,但是却看得出来对他手里的东西非常感兴趣,这让谢文东感放心作成这笔生意,自己能赚到三亿美金,距离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想着,谢文东幽幽笑了起来
在他身旁的五行、袁天仲等人皆是一愣,不明白现在这种危机的形式下,东哥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天亮后
如谢文东料想的那样,在傲天、铁宁、彭真皆有伤在身的情况下,青帮没有组织大规模的进攻,而是派出来小部分人员在北洪门所在的地方巡视。
当北洪门的大批人手出来想与他们交战时,这些青帮人员又立刻跑开了,就这样,双方虽然时有接触,却始终没有打起来。一直持续到晚间,青帮巡视的人才渐渐消失。
现在,谢文东下榻的地方还是一家小旅店,由于北洪门的人太多,已把这家旅店全部都包了下来。
房间内,东心雷在谢文东面前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念念有词。
谢文东被他晃得眼晕,摆摆手,说道:“老雷,你在干什么?坐下歇会吧。”
东心雷摇晃着脑袋说道:“东哥,青帮这是要干什么?不打仗,只是过来挑衅,难道是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什么阴谋诡计!谢文东笑了,说道:“听小敏传回的消息,傲天、铁NING、彭真都受了伤。这三人可是青帮的核心骨干,他们受了伤,对青帮整体实力的影响极大。派人来巡视,只是故装强大,怕我们趁机打倒他们才是真的。”
东心雷闻言,眼睛一亮,说道:“东哥,那我们为什么还不出手?”
“呵呵!”谢文东摇摇头,道:“虽然三把尖刀受了伤,但别忘了,使刀的人还在,韩非并没有受伤,以我们现在的势力,还是不要主动去惹麻烦得好。”
“哦”东心雷大失所望,垂头丧气的的叹了口气。
看他那副样子,谢文东哈哈大笑,说道:“老雷不要着急,日后打仗的机会还有很多。”
“哎,东哥,我们当初在上海有二个半区在手,可是现在却只能窝在这个小地方,让东哥和兄弟们受苦……”北洪门如今在上海的处境,东心雷一直耿耿于怀,心存愧疚和自责。
“老雷,现在也不错,虽然我们的地盘小了,但力量更集中,青帮想要占到便宜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谢文东对傲天还是颇为佩服和嫉妒的,,在他看来,有了傲天的加入,青帮无形中提高一个档次,这次作战,青帮是没有达到目的,那是因为唐寅的横空杀出破坏了青帮的计划,如果当时唐寅没来,谢文东和姜森恐怕都很难活着走出小公园,而谢文东一死,北洪门就再难以抵挡得住青帮,所以说傲天的计划并没有食物和遗漏的地方,只是没有预想到唐寅这个人会突然出现。
现在北洪门被青帮压制到闸北的边缘,再退,就彻底出了市区,所在的地方是小,但给青帮的可乘之机随之减少,这让谢文东省了许多心,也给他做下一步打算的时间。‘
第二天,青帮还是排除小股忍受不停的过来骚扰,依然是尖刀北洪门的人出来掉头就跑,北洪门山下不厌其烦,纷纷向谢文东提议,对再来骚扰的青帮人员给与追击、
他们的请战被谢文东一一拒绝,青帮的韩非和傲天都不是沙子,肯东预料到己方会追击,说一定已经在前方设下全套,只等己方去追呢!
下午,灵敏将调查好的资料交给谢文东
他对傲天的调查很详细,其中周挺道是帮了不少忙,周挺虽然不认识傲天,但和红叶的关系很熟,他通过红叶,得到不少有关于傲天的资料,他将这些全部给了灵敏,借机大献殷勤。
这段时间,由于地盘之争使南北洪门的关系变冷,但周挺和灵敏的关系却逐渐加多,当然,大多时候都是周挺主动联系灵敏,这次后者找他,要不是关系到南洪门厉害的事,他哪会不尽力帮忙。
接过灵敏调查的资料,谢文东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好一会,他长出了口气,将资料放在桌子上,幽幽说道:“傲天这个人,仗才自傲,不是屈居人下的人。”
灵敏一塄,疑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想来,韩非把他从台湾调到大陆,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后做出的决定!傲天和韩非一起做事,早晚要出大乱子的,现在,我能明白韩非当初为什么要把这样厉害的人才留在台湾而不是带在自己身边了。”
灵敏暗吸口气,说道:“东哥是说,傲天会反韩非!”
“恩,很有可能!”谢文东说道:“这两人都是头脑精明、性格刚硬之人,当意见出现分歧时,谁都不会让步,一次两次或许还没什么,但时间一久,其中难免有人会生出异心,傲天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毕竟他不是帮主,和韩非争到最后,还得听韩非的。”
“哦!”灵敏似懂非懂,轻轻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她又问道:“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对付傲天这个人?”
谢文东挑起眉毛,说道:“他不是受伤了吗?”
灵敏苦笑道:“可是这两天他的伤似乎也好得差不多了,有兄弟看到他在青帮的分部出入。”
“呵呵!”谢文东轻声而笑,傲天自身的功夫也不错,和唐寅能打上几回合的,基本没有几人,其实力应该和天仲不相上下,何况只是挨了两脚,痊愈得快也是正常的。他说道:“我们现在先等机会,等时机成熟时再动手也不迟,青帮不会坐看南洪门慢慢恢复元气的,如果没错,近期可能会对南洪门展开进攻,至于傲天嘛,这人倒是个麻烦,我们得小心提防。”
“东哥决定怎么办?”感觉好久没看到东哥如此重视哪个人了,灵敏好奇地问道。
“怎么办?凉拌!”谢文东摇头而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傲天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极难对付,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应对之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天晚间,香港黑旗帮的王学龙给谢文东打来电话,同意继续追加五亿美金借款的事。这一点早在谢文东的预料之中,黑旗帮的经济实力非常雄厚,他们连十五亿美金都出了,也不会在乎这五亿的,尽管如此,他还是客气的道谢。
王学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旁敲侧击地说道:“谢先生,你让我们做的事,我们都已经做到了,拿出怎么多的钱,我们也很希望在短时间内看到回报的。”
“哈哈!”谢文东大笑,点头说道:“王先生请放心,我当初答应你们的,是肯定能做到的。”
“那就好!”王学龙笑呵呵道:“我们在联络吧!”
“好!”“再见!”
和王学龙通完电话,谢文东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自己的银行户头,果然,里面又多了五亿美金的存款,谢文东点点头,黑旗帮的头脑虽然都是批老奸巨滑的江湖老手,但做事还是非常爽快的。
有了这五亿美金,再加上日后和阿迪力交易的三亿,凑出的十亿美金就变得不再那么要不可及了。
北洪门现在地盘缩小,可也让他们的防线变成了铁桶阵,青帮拿他们没有办法,如谢文东所预料的那样,青帮拿北洪门没扯后立刻掉转枪口,有开始打压南洪门。
青帮在整体实力上与南北洪门存在相当大的差距,它必须要不停的进攻,保持住对南北洪门的持续压制,不然等其在上海的实力坐大再向动手,即使韩非和傲天的逗闹再厉害,也难以应对了
青帮这么做当然是在冒险,可也是唯一的办法
南洪门的实力或许没有北洪门那么强盛,但在上海,南洪门绝对要强于北洪门,归根结底后者在上海没有根基,而南洪门在上海却生存了数十年,势力根深蒂固,难以撼动
青帮和南洪门交战,可远没有打击北洪门时那么轻松,在应付南洪门的同时,还要对付南洪门旗下为数众多的附属帮会,其中以白紫衣为首的白家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当南洪门内战的时候,白家没有参与,在白紫衣看来,谢文东的头脑比向文天厉害,一旦南北洪门交战,南洪门败的可能性很大,他要为自己留条退路白紫衣为人圆滑,左右逢源,但那也是相对来说的,对青帮,他非常仇视
这主要是因为青帮的手段过于严厉,抢占上海的地盘之后,对原有的各势力大打出手,不留余地,其中也包括白家势力,因此,在白紫衣眼中,青帮是不能与自己同存的土匪,恶霸,把他们赶出上海,他强烈支持
这些南洪门的附属帮派虽然实力不强,但数量众多,皆是当地的地头蛇让青帮颇感头痛,可是现在让他们拿出大笔资金去收买,青帮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对于此事,傲天和韩非私下里讨论过,用傲天的话讲,合则离之,破坏南洪门和本地势力的关系。
韩非问道:“怎样破坏?”
傲天笑道:“白家是上海本地势力的头龙,也是风向标,只要他们和南洪门的关系闹僵,那么,这些地头蛇也会跟着脱离南洪门!”
韩非仔细想了一想,点点头,说道:“没错!不uo,要破坏白家和南洪门的关系可不容易啊!”
“这就需要我们好好的想想八方那了····”傲天嘴角挑起,幽幽而笑,说道:“过两天,是白紧衣的生日,他会大摆宴席,向问天和谢文东肯定会被邀请,这是个好机会。”
“傲兄想怎么做?”韩非看着傲天,皱起眉头。
白紧衣过生日,己方肯定不会在被邀请的范围之内,自己连现场都去不了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傲天笑而不语。
没过两天,阿迪力帮谢文东找到的买家来到上海,阿迪力本人也到了,毕竟他和谢文动的关系很熟,有他在中间搭桥引线,谈起生意来也就变得容易许多。
买家确实是基地组织,但季度也仅仅是中国人而已,他们本身没有军工设施,即便得到军事技术也没有用,他们是帮主持基地的几个阿拉伯国家来谈这笔买卖的。
阿迪力等人装扮成普通的阿拉伯商人,到了上海之后,由谢文东出人,把他们直接接到自己的落脚点。
阿迪力一行三人,另外两为皮肤黝黑,穿着西装,四十多岁的年纪,句手台足间颇具老成。
进了谢文东所在的房间之后,这两人的眼睛不停地打量左右。
在他们看来,这里确实太简陋了,不合阿迪力所描述的谢文东的身份。
阿迪力也是暗暗皱眉,以谢文东的身份和财力,什么样的酒店去不了,怎么偏偏选择这个又小又破的旅店呢?唉!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谢文东看到他们的疑虑,哈哈大笑,说道:“我们的这次交易,必须得隐秘,选择这样的地方,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阿迪力听完,点了点头,将他的话翻译成阿拉伯语讲给另外二人,那两人听后一楞,随后笑了,其中一位笑道:“谢先生实在太小心了。(阿)”
“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小心使得万年船”听完阿迪力的翻译,谢文东笑眯眯的对那位中年人说道。他这话只是说对了一半,和基地做交易,谢文东的行动的却要隐秘,但交易地点选择在这里,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青帮。
“呵呵!”那中年人仰面而笑,伸出手来,说道:“我叫哎什加,这位是我的朋友,”说着,他指了指身旁的另一个中年人,硕大:“因吉巴尔!早听说谢先生的大名,今天能见,非常荣幸”
(阿,一下略)
“两位请坐!”谢文东含笑和他们我了握手,然后邀请他二人坐下,阿迪力自觉的站在一旁,为他们做翻译。
阿拉伯人的性子直爽,说话也不懂绕弯子,落座之后,哎什加直接了党的说道:“我和因吉巴尔的身份,想必谢先生应该了解吧?”
“恩”!谢文东含笑点了点头,说道:“阿迪力向我说起过。”
“那就好。”艾什加正色说道:“我们这次来中国,不可能逗留太长的时间,所以,想和谢先生尽快洽谈这笔生意。”
挺了这话,谢文东扬起头,慢慢掠了掠头发,哟有说道:“我是真心是以的想做这边买卖。”
不明白谢文东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哎什加和因吉巴尔双双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看着谢文东,等他继续说下去。
谢文东又道:“正因为这样,我希望贵方也应该拿出你们的诚心来和我完成这次合作,而不仅仅是谈。”
艾什加二人这才明白谢文东的意思,他哈哈大笑,说道:“谢先生误会了,我既然来了中国,就是想和谢先生达成这笔交易的,如果只是耍耍嘴皮子,我也不用冒这么打的风险刀中国了。”
“那就好。”谢文东笑眯眯的问道:“冒昧问一句,哎什加先生在基地的身份如何?”
想不到谢文东问得这么直接,而且还这么直白,阿迪力的脸色微微一变,向谢文东连连使眼色。要知道,基地组织中的人,其身份是最大的秘密,谢文东这么问,无疑是犯了大忌,弄不好艾什加和因吉巴尔要翻脸的。
果然!随着谢文东的问话,艾什加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而因吉巴尔干脆站起身形,对谢文东怒目而视。
谢文东脸色丝毫未变,笑眯眯地继续说道:“两位不要误会,我没有打探你们身份以及贵组织情况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究竟有没有和我做生意的分量。”顿了一下,谢文东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淡然说道:“我可不希望在‘小兵’身上浪费时间。”
他这话很狂,不过艾什加听完,脸色却缓和下来,向身旁的因吉巴尔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对谢文东说道:“谢先生不要多虑,关于我们身份,这一点恕难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说明,我现在在这里的任何决定,完全能代表整个组织,这样说,谢先生觉得满意了吗?”
“恩,这样最好!”谢文东笑了,笑得灿烂,放下茶杯,他说道:“既然两位不想在中国多做逗留,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谢文东想也没想,说道:“当然可以!”说着,他取出拿块装有军事机密的移动硬盘,正准备插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艾什加摆摆手,含笑说道:“电脑我们自己已经带来了,请谢先生先将资料借给我们看看!”
“没问题!”谢文东伸手将移动硬盘递给艾什加。
艾什加面带严肃的接过,将其交给因吉巴尔,并在他耳边低声嘀咕到:“查仔细些,不要出现问题!”
“明白。”因吉巴尔接过,打开电脑,将硬盘插入电脑上,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副眼睛,带上之后开始熟练地操作,检验里面的资料。
谢文东笑呵呵地坐在一旁,看似随意,暗中却小心的很,一直在仔细观察,生怕对方将硬盘里的资料复制到他们的电脑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房间里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闷,只是时而传出因吉巴尔敲打键盘的啪啪声。
足足过了半个钟头,因吉巴尔也只是草草地将资料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里面都是高端性的技术,他虽然是专业人员,但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来研究,根本无法分辨其中的真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份资料确实是涉及导弹方面的技术,与传闻吻合,而且大致来看,其技术含量是非常高的。
这毕竟是涉及到三亿美金的买卖,因吉巴尔不敢大意,向艾什加点点头,接着,又从头看起。
这一次,他看的时间更长,足足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在谢文东和艾什加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因吉巴尔长出一口气,挺直腰身,将鼻梁上的眼睛摘掉,疲惫地揉揉发红的眼睛。
艾什加精神一震,问道:“怎么样?是真的吗?”
因吉巴尔苦笑摇摇头,说道:“现在看不出来,最少也得需要一批专业人员花上三个月的时间来做研究,不过里面的技术确实很高端,也确实是导弹技术,至于有没有细节方面的遗失和删除,我现在还难以发现。”
艾什加不懂这些,也不明白导弹方面的知识,他只听明白了一点,因吉巴尔在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什么都没弄清楚。他双眉拧个疙瘩,语气不满地NING声说道:“你让你来可是为了做鉴别的,而不是让你来告诉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两人用阿拉伯语小声嘀咕着,谢文东在旁有听没有懂。
见他二人交谈没完,他无奈摇头,插口问道:“两位,可是认为资料里面有问题?”
“没有!”艾什加连忙摇手,笑道:“我和我的朋友先赏脸一下。”
“哦!”谢文东笑道:“我只是希望两位能够快一点,不要让我在逐浪一直等下去!”
“好的。”艾什加点点头,对因吉巴儿低声说道:“我最后一次问你,究竟有没有问题?”
因吉巴儿沉默好一会,最终点点头,说道:“百分之七十以上是真的。”
“行了!”艾什加不在和他多言,对谢文东说道:“我相信谢先生的为人,不会用假的资料来欺骗我们,而且我们也是向来恩怨分明的,对待朋友,我们回投入最大的热情,而对待敌人,我们会使用最严厉的手段进行报复。当然,我相信谢先生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我们的敌人。”
他这么说,无疑是在警告谢文东,不要拿假的机密文件来欺骗他们,否则基地组织会对他展开严厉的报复打击。
谢文东嘴角挑起。嗤笑一声,冷幽幽的说道:“如果艾什加先生对我存有质疑,我想我们之间也不需要在进行合作了。这笔生意也就到此为止吧!”说着,他伸出手来,要取回硬盘。
“不,不,不!”见状,艾什加脸色颇变,皮笑肉不笑地连连摆手,说道:“谢先生误会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怀疑,这份资料····我们买了!”说着,他向因吉巴尔一扬头,说道:“把钱打进谢先生的户头!”
按照谢文东提供的户头,因吉巴尔将三亿美金转到他的账户里。
谢文东用自己的电脑进行察看,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悠然而笑,分别和艾什加,因吉巴尔二人握了握手,说道:“很高兴我们之间的首次合作能够成功!希望两位在上海多留一天,我也可尽下地主之宜。”
艾什加和因吉巴尔刚开始蜿蜒拒绝,不过在谢文东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最终勉强同意了。
谢文东要留他二人,当人不是当尽地主之宜那么简单。他很聪明,银行转帐,虽然钱打进来了,但那不一定是真实的,也有可能是虚的,究竟是真是假,得第二天能辩真伪。这是他强留对方一天的主要原因。
当天晚上,谢文东为他二人安排了酒店,并派五行兄弟中的木子和土山跟随,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艾什加和因巴尔不明白谢文东的意思,对他的‘照顾’,感激有加。
谢文东和阿拉伯人碰头,虽然进行得很秘密,不过还是被青帮的眼线发现,并将这个消息传给韩非和傲天。
韩非和傲天百思不得其解,在南北洪门,青帮混战的这个节骨眼上,谢文东勾搭上阿拉伯人是出于什么意图?难道,他又在玩花招?傲天让下面的眼线想办法,查出这两名阿拉伯人的身份,可调查的记过是,这两人都是普通的生意人。
如此一来,韩非和傲天更觉得莫名其妙,谢文东这时候还有心情谈生意?
第二天,谢文东让人好生款待艾什加和因吉巴尔,等他确认自己账户的钱并非虚帐之后,这才放二人离开。当阿迪力临走之前,谢文东将他找来,笑道:“阿迪力,这次买卖能做成功,真是多亏你帮忙牵线了。”
阿迪力呵呵而笑,说道:“谢先生太客气了,你帮过我许多次了,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谢文东点点头,阿迪力虽然出身不怎么样,是恐怖分子,也是分裂分子,不过为人还是相当直爽豪迈的。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支票,递给阿迪力,说道:“我先在急需资金,不然也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卖这个东西,无法给你太多的报酬,这些钱你先收下,我们来日方长,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阿迪力接过支票一看,上面是二百万的人民币,虽然和三亿美金比起来,这些钱简直是微不足道,但阿迪力却觉得一点也不少。他暗暗咽口唾沫,苦笑道:“谢先生的钱,我怎么好意思收呢,这个……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谁肯帮我的忙,我就给谁回报,一直以来这都是我的准则,这次也不会例外。”说着,他将支票塞进阿迪力的上衣口袋里,说道:“钱是不多,只是一点心意而已!”
“哎呀,谢先生实在太客气了!”阿迪力要说不想要,那是假的,何况他的生活也不是很富裕,甚至可以说艰苦,凭空得到两百万的人民币,够他改善好几年生活的。他不再推托,将支票收好,向谢文东一个劲的点头致谢。
在谢文东看来,自己能用上阿迪力这个人的地方还有很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找他帮忙呢!
辞过阿迪力之后,谢文东立刻给李晓芸打去电话,询问她那边的资金筹集得怎么样。李晓芸现在手里的资金有二十七亿美元,其中十五亿来自黑旗帮,十亿来自东亚银行,另外的两亿是东尼向五大珠宝商施压筹集出来的,如此一来,加上谢文东手中的八亿美元,刚好达到三十五亿。
想不到谢文东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凑出八亿美元,李晓芸颇感惊讶,好奇地问道:“文东,你的钱是从哪来的?”
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其中有五亿是从香港那里挤出来的,至于另外的三亿嘛,这个是秘密,等以后再告诉你。”
李晓芸毕竟是政治部的人,谢文东对她多少有些顾虑,不好将自己与基地做交易的事告诉她,等他成功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自己在那边的势力巩固之后,就算国家知道这件事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了。
听完他的话,李晓芸撇撇嘴,嘟囔道:“谁稀罕知道!”顿了一下,她又问道:“文东,你真的决定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吗?这可是三十五亿美金,足可以买下二十个东亚银行了,一旦安人运政府垮台,这三十五亿的美金可就随之打了水漂,任何成本都收不回来!文东,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恩!晓芸,去做吧!这本来就是一桩投机的买卖,风险当然会很高,可一旦成功,利润也是无比巨大的。”谢文东面带轻松地说道。
“好吧!既然你考虑清楚了,那么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李晓芸问道:“对了,文东,你什么时候来安哥拉”
“我去安哥拉?”“当然了,没有你,我们怎么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
“呵呵,晓芸你去做就可以了,你做似,我放心!”谢文东含笑说道。
对于他的信任,李晓芸无奈地翻翻白眼,说道:“我自己还不放心哩!东亚银行是你的,你是最大股东,如果没有你的签字,收购合同怎么能够生效?”
“哦,原来是这样!”谢文东挠挠头发,由此来看,自己还真得再去趟安哥拉,可是伤害这边又让他短时间内难以脱身,考虑片刻,说道:“晓芸,你先和费尔南多去谈,等一切都洽谈妥当之后,我再过去。”
“好吧!”李晓芸说道:“安人运现在急需要资金周转,想来细节方面的谈判会很快就完成,你得尽快安排好你手边的工作,不要耽搁太长时间。”
“我明白,晓芸,辛苦你了。”“呵呵!再见!”
和李晓芸通完电话之后,谢文东仰天叹了口气,自己终于要走上金融这套路了,也终于要建立去自己的黑金帝国了!无论如何,安哥拉的事比较重要,上海这边再难脱身,自己也必须要过去一趟,把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买下来。
正当他构思自己日后的计划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谢文东收起心神,说道:“请进!”
房门打开,东心雷从外面进来,到了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东哥,白燕要见你。”
“白燕?!”谢文东想了三秒种才把这个人记起来,白燕是白紫衣的妹妹,以前自己和她有过接触,还挟持过她一次,那是他第一次到上海时发生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不明白,白燕怎么突然来见自己。他呵呵一笑,说道:”让她近来把!”
“是,东哥!”东心雷退出房间,时间不长,从外面带近来一名年轻貌美、身材高窕匀称的女郎。
“白小姐,你好!”谢文东站起身,客气地含笑点下头。
白燕是看了看他,然后打量一周房间,小嘴一撇,摇头说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谢文东,竟然住在这么落魄的地方!”
谢文东忍不住暗暗苦笑,自己现在确实有些落魄,他耸耸肩,说道:“白小姐来我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挖苦我的吗?”
白燕扑哧一声笑了,从随身的手袋里掏出一张请帖,向谢文东面前一递,说道:“我是按照我哥哥的意思,来邀请你的。”
“哦?”谢文东好奇地接过请帖,打开一看才明白,原来明天是白紫衣的生日,晚上他举办宴会,邀请自己参加。看爸,他呵呵而笑,将请帖合拢,放在一旁,说道:“请白小姐回去告诉白兄,明天我一定到场!”
“恩·····”白燕含糊其词地应了一声,连连摇头,说到:“你现在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真不明白,我哥哥为什么还要邀请你!”
听完这话,周围的东心雷等人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这个白家的大小姐说起话来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即势利又自傲,说好听点是天真,说难听点的就是头脑简单。
谢文东并不在意,白家在上海是名门望族,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这样的生长环境里,白燕肯定是娇生惯养,被宠坏了的。他淡然说道:“没错!是白兄太看得起我了!”
白燕刚才的话也只是有意气气谢文东,谢文东虽然在上海落魄,可是长江以北的黑道,还是绝对的龙头人物,这点她当然明白。想不到他会这么说,白燕愣了愣神,随后咯咯而笑,说道:“明天晚上,谢先生一定要准时到场啊!”
“当然!”谢文东笑呵呵地点点头。
“那好,我走了!”说完,白燕摆摆手,不等谢文东答话,带股香风,转身离去。
她来得快,走得更快,好像一阵风。
等白燕走后,东心雷看着桌子上的请帖,笑道:“东哥,白紫衣怎么突然想起了我们?”
谢文东耸肩道:“天知道。”
东心雷文道:“东哥要去吗?”
“恩!”谢文东点下头,说道:“白紫衣是上海的地头蛇,我们要在这里立足,有依仗他的地方,他既然发来请帖,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过,”东心雷点点头,随后又充满顾虑地说道:“在宴会上可能碰上向问天。”
这段时间,南北洪门的关系很僵,和向问天碰米秒年,东心雷觉得有些危险。
谢文东明白他的意思,摆手而笑,说道:“在白紫衣的生日宴会上,向问天是不会搞出乱子的,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邀请青帮的人到场,如果韩非也去了,那这次宴会一定会很热闹。”
向问天摇头道:“听说白紫衣和青帮的关系很糟糕,韩非未必会在邀请的范围之内。”
谢文东听完,幽幽而笑,说道:“这可能是青帮在上海最大的失策!”
白紫衣是上海土生土长的地头蛇,他过生日,前来祝贺的人不计其数,有黑道的,也有白道的,不过都是在上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当谢文东坐车,距离白紫衣的别墅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到前方车水马龙,各种各样款式的汽车拉成长排。
“好热闹啊!”坐在谢文东身旁的袁天仲向四周望了望,惊叹说道。
“嗯!白紫衣在上海的势力,不能小看!”谢文东嘴角挑了挑,说道:“只是此人过于圆滑,两面三刀,不值重信。”
“东哥,他能为我们做事吗?”
“想让他站在我们这一边,只有表现出超强的实力才可以!”谢文东笑道:“想必白紫衣现在也在左右摇摆不定,不知道该倾向于南洪门多些,还是倾向我们多些。”
白家别墅内,白紫衣穿着一身唐装,脸上堆满笑容,浑身的喜气,容光焕发,不时和来宾握手致意。当他得知谢文东到时,亲自迎了出来,人没到,笑声先传出好远,看到谢文东之后,快步上前去,和谢文东热情地握了握手,说道:“谢兄弟,我已等你多时了,快,里面请!”
谢文东笑呵呵地点下头,说道:“多日不见,白史兄的风采更胜从前啊!”
白紫衣的为人虽然圆滑,左右逢源,但容貌还是非常俊秀的,身材也修长匀称,可以称得上美男子,而且他也常以此为傲,听完谢文东的话,他心里很是受用,哈哈大笑,语气中带得洋洋自得,说道:“谢兄弟实在太夸奖我了。”
谢笑东暗笑,回头向金眼睛摆摆手,后者会意,立刻走上前来,将棒在怀里的一只玻璃盒送上。谢文东将其递到白紫衣近前,说道:“白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白紫衣定睛一看,玻璃盒里装有一只金光闪闪的卧虎,既然是谢文东送的,肯定是纯金打制的,价值不菲。他抚掌而笑,连忙接过,说道:“谢兄弟,你人来就行了,还带来这么贵重的礼物,实在太客气了。”
谢文东笑道:“白兄过生日是件大事,我怎能毫无表示呢?!”
“哈哈!谢兄弟里面请!”以白家的财力,这种东西在紫衣眼里并不算什么,关键是谢文东送的,意义就不一样了,这让白紫衣觉得脸面大有光彩。进入别墅的路上,他笑道:“谢兄弟来上海有段时间了,怎么没有到我这里做客呢?你我都是同道兄弟,又相识已久,可不要太见外哦!”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自到上海以来,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一直都没有抽出身来,何况,仅仅一个青帮就够让人头痛的了!”
“青帮?”白紫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咬了咬牙,眼中闪烁寒光,愤愤不平地说道:“没错!表帮确实是一群可恶的臭虫,应该把他们早日赶出上海!”
通过他说话时的表情以及口气,谢文东点点头,老雷的话很对,看起来白紫衣确实和青帮的恩怨颇深。他幽幽说道:“要清除青帮上海的势力可不太容易,还需要白兄你从中多多协助才行啊!”
“当然!”白紫衣正色说道:“谢兄弟如果有用得到我白某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鼎相助!”
谢文东听完,仰面轻笑,道:“有白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嘴上这么说,他心里明白,白紫衣这人狡猾得很,心中只以利益为重,说一套,做一套,现在答应得干脆,真到用上他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话间,二人走进别墅小楼内白紫衣的别墅非常豪华,尤其在大堂里,装修得豪华气派,加上面积庞大,与五星级的大酒店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此时,只见大堂里人山人海,人声鼎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过随便挑出一位,都是在上海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其中也不乏黑道中人。
谢文东虽然不认识他们,但只看其华丽考究的衣装,也能感觉出众人的身份不同寻常他暗暗叹了口气,白紫衣在上海的势力还真不能小瞧。
正当谢文东环视众人的时候,向问天从人群中走过来,脸上带着微笑,呵呵说道:谢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哦?原来是向兄也在!在白紫衣的生日宴会上会遇到向问天,这早在谢文东的预料之内,他含笑地和向问天握了握手,另有所指地问道:向兄最近过得可好?
南北洪门的关系紧张,但有青帮这个大敌当前,双方都不想撕毁之间的联盟关系,可以说南北洪门之间既敌视,有友好,关系十分微妙
向问天豪爽的一笑,说道:并不舒心啊!想必谢兄弟应该有和我同样的感受吧?!
他这话,有暗讽北洪门被青帮连连挫败的意思,谢文东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胆站与他身后的五行,袁天仲等人以面露怒色,目视凶光的冷冷的注视着向问天。谢文东并不在意口舌之争,笑道:“你我之间就不用再比了,青帮不除,你我都没有安静的日子可过。”
“嗯!”向问天正色的点点头,说道:“没错,对付青帮的确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谢文东和向问天两人可算是中国黑道最具分量的两个人,他两长在一起,状似亲密的交谈,当然吸引周围人的眼球,尤其是那些黑帮的头头们,纷纷向二人这边凑,想听听他两人究竟在谈些什么,他两说的话,也可以作为黑道的风向标。
“嘿嘿,对付青帮,当然也要算我一个。”白紫衣生怕被人忘了自己才是今天的主角,硬是挤到谢文东和向问天之间,哈哈笑道:“不过今天不是谈论打打杀杀的日子,今晚你我三三人要轻轻松松的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对!今天是白兄的生日,青帮的事情,就留到明天再说吧!”向问天直爽,也是喜酒之人,再者此地人多眼杂,对青帮不好过多谈论。
三人笑容满面地走到大堂最里面的一张大圆桌子旁,分宾主落座,白紫衣相继为谢文东、向问天以及他自己倒满酒,然后端杯直起身形,重重的清了清喉咙。风
语小说网/知道他有话要说人们纷纷收起话音,大堂里喧闹的嘈杂声渐渐消失。
对这种效果,白紫衣很是满意,环视众人,朗声说道:“今天是我白某的生日,很高兴有这么多的朋友肯赏脸来到寒舍,尤其是谢,向两位兄弟的到来,更是让这里蓬荜生辉……”白紫衣拉开架势,准备来一场漂亮的长篇大论,他正说得起劲,突然哐当一声,别墅的大门被人撞开,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一名大汉。
大堂内的众人皆是一惊,齐刷刷扭头看过去,白紫衣的脸色也随之瞬间阴沉下来,看清楚进来人的模样,心中更气,进来的这名大汉,正是他手下的心腹兄弟。
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他冷然闯进来,成何体统?感觉自己脸面无光,正想发威,但见大汉面带焦急之色,白紫衣心中一动,暗道: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他强压怒火,语气不善地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那大汉直接走到白紫衣近前,先是看眼向问天,嘴巴张了张,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白紫衣气得一拍桌子,喝道: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如果没事,就给我滚出去
大汉吓得一哆嗦,连声说道:“白先生,出事了,我们……我们在黄浦地区的场子被……被人砸了!”
“什么?”白紫衣听完这话,两眼瞪的滚圆,啪的一下,将手中的被子狠狠按在桌面上,凝声问道:“被砸了几家?”
“是……是……”
“是多少,快说!”
“是……全部!”
“啊?全部?”白紫衣服、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一把将大汉的衣领子抓住,怒声道:“你***是怎么做事的?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求援?”说着,他瞄了瞄左右,见周围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瞅着自己,他深深吸了口气,将大汉的领子慢慢松开,低声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损失很惨重,五家夜总会、八家洗浴中心、十家歌舞厅都不能营业了,另外,我们还伤了百余名兄弟。”大汉壮着胆子颤声答道。
“***……”白紫衣又气又急,叱牙咧嘴,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白家旗下的场子都是他们自己的产业,场子被砸,而且被破坏到不能营业的程度,其造成的损失可算是相当惨重了。白紫衣足足十秒种没说话,才把这口气缓过来,阴声问道:“是、是他妈谁干的?”
那大汉犹豫片刻,向白紫衣耳边凑了凑,细声说道:“是南洪门。”
“啊?”白紫衣倒吸口冷气,下意识地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向问天,接连摇头,说道:“那不可能!”
大汉小声道:“可是,砸场子人里,确实有许多是我认识的南洪门的人,他们的动作太快了,而且是早有准备的统一行DONG,我连打电话求助的机会都没有,我们在黄浦的二十多家主要场子都就被砸完了,不过他们只是奔场子来的,而不是对人,不然,可就不会仅仅伤百余名兄弟了!”
白紫衣的眉头拧成个疙瘩,南洪门会打自己,简直可笑,何况向问天就坐在自己身边,如果真是他做的,怎么可能还会来给自己庆祝生日呢?“
这时,那大汉又说道:“白先生,你看这会不会是前段时间南洪门企图收购我们在黄浦地区部分场子,而被白先生您拒绝之后的报复行DONG啊?”
听了这话,白紫衣眼睛一亮,暗道一声有可能!
前段时间,南洪门确实有打算收购白家在黄浦地区的部分场子,以此来稳固自己的势力,但被白紫衣婉言拒绝了。以现在的情况在联想起这件事,白紫衣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向问天不值掉发生了什么事,见白紫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疑问道:“白兄,发生了什么事?”
白紫衣看着向问天,表情僵硬了片刻,突然笑了,说道:“没事没事,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说着,他回头对那名报信的亲信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妥善处理一下。”
“白先生,我们就这么算……”
不等大汉说完,白紫衣狠狠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我的话,你没听见吗?”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让来宾都听见,白紫衣觉得自己的脸面也没地方摆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在上海混?白家的威信会受到多大的影响?这些他都要考虑,而且究竟是真是假,他还不敢肯定,所以这个亏他只能吃了,至少现在还不能声张。
大汉见他脸色阴沉,目露凶光,吓得一句话也没敢说,急忙低头走了出去。
等大汉出去之后,白自已脸上又挂上灿烂的笑容,站直身躯,环视众人,笑道:“不好意思,诸位,刚才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下面的小兄弟不懂规矩,破坏了大家的雅兴,还望各位不要见怪!”
“哈哈——”
一听这话,宴会上凝重的气氛消失,立刻又变得热闹起来,许多人纷纷笑道:“白先生太客气了!”“是啊,白先生!”“白先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众人七嘴八舌的纷纷表态,只有谢文东和向问天没有说话。
虽然啊二人没有听清楚大汉说的是什么,但他二人都能看得出来,发生的肯定不是白紫衣嘴里说的小事情,但是至于是什么,二人就不清楚了
不过谢文东觉得,应该和向问天有关系,因为此时白紫衣看向问天的眼神发生了变化,脸上是在笑,但眼神中隐隐约约透出怒火和阴毒难道,刚才下面人的报信是和南洪门有关系?谢文东笑眯眯坐在椅子上,心里却在暗暗琢磨着其中的玄机
宴会进行的很热闹,酒是好酒,菜是好菜,白紫衣还特意花巨金聘请许多明星来表演助兴,大堂内时不时起爆发出笑音和掌声谢文东对这些不感兴趣,倒了一杯可乐,走出大堂,站在别墅的院内,抽出香烟,点燃,仰面望向天际
你怎么在这
谢文东的烟没抽上几口,身后突然传来娇脆的声音他转回头一看,原来是白燕,今天宴会上的人很多,谢文东并没有注意到她,现在定晴一看,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暗叹
白燕是个漂亮的女人,尤其是今天,穿着白色的晚礼服,将娇美的身躯展现无疑,脸上画这淡妆,给人的感觉既惊艳又不浓烈走来时,身上带股淡淡的迷人香味,让人的眼球不自觉的跟随她的身影转动
白小姐,你好!谢文东客气有礼地微微点下头
他在打量白燕的同时,后者也在打量他谢文东身上依然穿着藏蓝色的中山装,白白净净的皮肤,消消瘦瘦的身材,轻轻秀秀的容貌,如果不是了解他的身份,谁都不会把他和黑道的大哥联想在一起。
她扑哧一声笑了,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谢文东仰头说到:“看星星。”
“星星?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嘴上这么说,可白燕还是抬起头,寻着谢文东的目光举目望去。
这夜天空蔚蓝,晴空万里,繁星点点,如同无数颗的水晶,像饰坠一般悬挂在空中,煞是漂亮,白燕望了好一会,方低下头,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欣赏过夜空了,她有感而发,说到:“是很美!不过和那些永恒的星星比起来,人是在太渺小了。”
“呵呵!”谢文东笑道:“没错!人是很渺小,在这个世界上只占一小块的地方,但人的名气却是可以无限大的,甚至能流传千古,受万人所瞩目。”
白燕眼睛一亮,转头惊讶的看着谢文东,问道:“这就是你的目标吗?”谢文东摇头,淡然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回答我?”
不等谢文东说话,这时,白紫衣走了过来,看了看他二人,笑呵呵地问道:“你俩在聊什么?”
“白兄!”谢文东耸肩道:“没什么,我在这里抽烟时,白小姐恰巧过来了。”
“哦!”白紫衣应了一声,别有深意的含笑说道:“那我没有打扰到你俩吧?”
白燕都起嘴,没好气的白了其兄一眼。
“哈哈!”谢文东见状,在旁仰面大笑,说到:“白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来?”顿了一下,他又道:“对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是?”
知道谢文东问的是什么,白紫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强颜而笑,转头对白燕说到:“小燕,你先替我招待下客人,我和谢兄弟有话要谈。”
白燕撇撇嘴角,好奇地问道:“要谈什么是?”白紫衣心情不佳,不耐烦的摆摆手,说到:“你不要管那么多,快去!”
“哼!谁喜欢听?!”白燕重重地哼了一声,赌气地转过身去,快步离开了。
白紫衣对谢文东无奈地笑笑,说道:“我这个妹妹,真是被我宠坏了。”
“白小姐虽然有些小姐脾气,不过本性还是不坏的。”谢文东这是实话实说,在他看来,白燕单纯的狠,和白紫衣比起来,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
“呵呵!”白紫衣点头笑了笑,接着,他又长叹口气,说道:“刚才,下面的兄弟来想我禀报,我们白家在黄浦地区的十余个场子被人砸了。”
“哦?”谢文东一愣,白紫衣的场子被人砸了,他首先向导的是青帮,毕竟白家和青帮的关系很糟糕,可是转念一想,当时白紫衣听完手下人的汇报后,对向文天的态度出现异样,难道,是南洪门做的?想到这,谢文东自己都想笑,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首先,向问天不是这种背后插刀子的人,何况今天还是白紫衣的生日,再者南洪门现在有青帮这个大敌当前,他拉拢白家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去搞突袭。如果白紫衣的手下真是这么向他汇报的,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南洪门被人冒充了,二是白紫衣的手下被人收买了。
谢文东头脑精明,一点就透,白紫衣只把话说个开头,他心里已把事情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在他看来,白家和南洪门决裂,对己方来说是个好消息。他故作惊讶地文道:“是谁做的?”
“哎……”白紫衣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谢兄弟你猜!”
谢文东说道:“在上海敢对白兄动手的只有一家,那就是青帮。”
白紫衣听完,脸色更加难看,摇头说道:“谢兄弟这回猜错了,不是青帮,而是南洪门!”
果然!谢文东暗暗发笑,不过脸上却作出惊讶的样子,说道:“南洪门?不会吧!南洪门和白兄的关系向来交好,怎么会是他们做的呢?”
白紫衣嘴角一佻,冷笑道:“是下面兄弟亲眼看到的,而且……”白紫衣把南洪门想买他们在黄浦地区场子的事大致讲述了一遍,然后沉声道:‘如果兄弟们没有看出对方是南洪门的人,正常来想,会认为是谁干的。“
谢文东想也没想,说道:‘青帮!“
“没错!”白紫衣道:“南洪门想冒充青帮的人,把我这十几家场子打残了,最后不想卖也得卖了,哼哼,好毒的计谋啊!”
白紫衣为人心胸狭小,利益至上,在他看来,世界上的人都和他一样,都是唯利是图,包括向问天的南洪门在内。
见他那副恨得要死要活的模样,谢文东强忍住没笑出来,这件事,明显是青帮暗中搞鬼,而且他敢肯定百分百的肯定,报信的那个人,已被青帮收买了。
当然,他心里想得明白,但嘴上可不会说出来,白家和南洪门的关系僵得越厉害越好,他两家一但交恶,白家无依无靠,只能倾向于自己这边,那己方的机会可就来了。青帮搞出这样的事情,倒帮了己方一个大忙。
想到这,他正色的点点头,说道:“听白兄这么一讲,我觉得此事很有可能是南洪门做的。”
“该死的”白紫衣其实也是半信半疑,但练连谢文东也这么说,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他狠狠的一砸墙壁,咬牙道:“此仇不报,我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白兄打算怎么做?”谢文东问道。
白紫衣转身,作势向大堂走,阴声道:“我去向向问天问个明白!”
“哎”谢文东摆摆手,说道:“白兄,今天是你生日,很多客人在场,不好争论这件事,而且即使是向问天做的,他不承认,你拿他还是没有办法,白兄还是忍忍吧!”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恩……白紫衣长长沉吟一声,咬牙道:这口恶气太难忍了!好吧。谢兄弟,我听你的,今天我不提这件事
对。谢文东正色到:以后最好也不要提,有些事情,说开还不如没说开,你和青帮的恩怨颇深,还有依仗南洪门的地方,撕破脸,对白兄也没有好处。
没错!白紫衣仔细想了想,觉的谢文东说得很有道理,自己一旦和南洪门闹反,那就将面对两个大敌,一个是青帮,一个是南洪门,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抵挡不住,弄不好白家百余年的基业就得折断于自己手中。想到这,他的冷汗流了出来,心里没了主意,连连点头,问道:谢兄弟,依你之见,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谢文东一笑,继续抵抗青帮,对南洪门嘛,多加抵抗,貌合神离!现在南洪门和青帮正在交战,他们肯定有用得到白兄的地方,如果白兄想出气,办法很简单,等南洪门向白兄要求帮助的时候,白兄可满口答应南洪门,但暗中却不出手援助,那样对南洪门造成的损失将会更大。
哦?白紫衣暗暗琢磨,慢悠悠地点下头,说道:谢兄弟的办法是不错,不过,如此一来,南洪门可能会对我报复的。
当然了!谢文东笑道:白兄既然想出气,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白紫衣呵呵而笑,向谢文东面前凑了凑,说道:如果谢兄弟肯站在我这边,即使青帮和南洪门一起向我动手,我也不怕他们了。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白兄实在太高看我了。我现在连处落脚点都没有,如何能帮上白兄的忙呢?
这个……白紫衣眼珠提溜乱转,思前想后好一会,把心一横,说道:我把白家在黄蒲地区的二十余家场子都转让给谢兄弟,那贵帮在上海就有了永远的落脚点了,谢兄弟意下如何?
哈哈-谢文东在心里大笑了三声,这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白紫衣若真肯把二十多家场子卖给自己,虽然价钱会是个天文数字,但的确能解决已方现在的燃眉之急。他心中喜悦,脸上可没有丝毫的表露,为难道:白兄,这样不妥吧?
白紫衣冷道:有何不妥?
谢文东说道:首先,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资金,二十多家场子,保守估计也得要几千万的资金!再者说,白兄在黄浦区的场子已被南洪门看上了,我要是买到手,南洪门肯定会嫉恨于我。
他说的第二点,也正是白紫衣所考虑的。谢文东一旦和向问添交恶,就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边,自己也就有所以考了,而且把黄埔地区的场子卖给谢文东,既可以阻挡请帮,也可以江南红们的视线转移到谢文东身上,他可以乐得轻松
白紫衣自己的小算盘也是打得很好的。他呵呵一笑,说道:“谢兄弟,资金方面不是问,我们可以慢慢来谈,慢慢商量,至于南洪门嘛,难道,谢兄弟也会怕他们不成?”
他用激将法,谢文东哪能听不出来,故作冷笑,顺水推舟地说道:“怕?哼哼,笑话,我怎么会怕他们?!”
啪!白紫衣打个响指,说道:“我就知道,以谢兄弟的实力,根本不会惧怕任何人。由于场子已经损坏,加上谢兄弟又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以把降格压低转让给谢兄弟。”
谢文东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沉吟着没有说话。
白紫衣见状,又继续说道:“至于资金方面,谢兄弟不用着急,你可以分起来付。”
可以了!谢文东觉得乖子也卖得差不多了,他长叹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好吧!既然白兄如此看得上我,白兄的这二十是多家场子,我买下了!”
“哈哈!”白紫衣大笑,拍着谢文东的肩膀说道:“谢兄弟不愧为东北人,果然爽快!那么,此时就这么定了,我们明天签份合同。”
“这么急?”谢文东状似再三考虑,方点头道:“好吧,明天我来找白兄!”
“好!一言为定”白紫衣心中喜悦。他原本就倾向于谢文东这边,现在他买下自己二十多家场子,肯定与自己的关系更加亲密,把谢文东拉拢过来,白家的敌人再多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白紫衣算计得很好,他在把谢文东拉到自己身边,是希望他帮自己打‘狼’,可是他忘记了一点,谢文东本身就是以支持人不吐骨头的狼,拉谢文东过来,本身就等于引狼入室,这也为日后白家的垮台埋下伏笔。
谢文东比白紫衣要高兴得多,他此时也正在为己方在上海没有落脚点这件事而发愁,被洪门的援兵到上海的数量越来越多,不可能把这么多的兄弟统统窝再闸北西北部这块小地方,现在有了白紫衣提供的二十多家场子,不仅找到落脚点,还成功打进上海的中心地带,这对己方实在太重要了、
双方皆大欢喜,各取所需,之间的关系确实亲密不少,正在二人交谈之时,向问天走了过来。
谢文东和白紫衣先是一愣,接着二人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向问天奇怪的看着他二人,问道:“两位在谈什么这么开心?”
“啊,没怎么,”白紫衣笑呵呵说道:“我和谢兄弟谈笔生意。”
“哦?”向问天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奇地问道:“什么生意?”
谢文东笑而不语,白紫衣则笑道:“等到明天,向兄自然就知道了。”说着,他话锋一转,岔开话题,问道:“向兄觉得今晚的宴会如何?”
“很好!”点头说道:“在上海,能邀请到如此众多名流,也只有白兄你了!”
“哈哈,向兄客气,你的面子可是要比我大得多呢。”白紫衣脸上在笑,心里却恨的牙痒痒。
向问天感觉白紫衣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对劲,但哪里出了问题,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他压住心中的疑问,对谢文东和白紫衣说道:“最近事务繁忙,白兄,怒我不能久留,先告辞了!”
白紫衣假意挽留,说道:“向兄,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何必走得这么匆忙?!”
来日方长,我们改天再聚!向问天又对谢文东笑道:谢兄弟,我们下次再见!
谢文东扬头说道:“向兄,下次见!”
向问天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他问道:“对了,最近青帮活动猖獗,谢兄弟有什么打算吗?”
谢文东耸肩说道:“青帮实力深厚,我在上海势力远远比不上他们,打算还谈上不,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知道这只是谢文东的托词,向问天还是应了一声,说道:“大敌当前,你我两家应放下以前的种种恩怨和矛盾,共同对敌,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实力,同时消磨青帮的力量。”
谢文东深深点下头,说道:“向史所言极是!””谢兄弟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告辞!”说完,向问天转身走了出去。
向问天走后不久,谢文东和白紫衣又闲聊了片刻,也返回了住地。
向问天走得急,是因为青帮又开始了对南洪门势力的进攻,而谢文东走得急,是回去着手准备,接管白家在黄浦地区的场子。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白紫衣就给谢文东打来电话!让他到自己的别墅商议场子于转让的事!
谢文东欣然前往!见面之后!两人没有拐弯抹角!谈话直切主题!对白家在黄埔地区的场子进行了分析和结价!
直到下午!评估人员才一一返回!二十三家场子予的价值加在一起!总额接近九千万!除去损坏的设备以及装饰!价值还是在八千五百万左右!按照昨天晚上的约定!白紫衣将价格压低三成!总价值也有八千五百万变成六千万!
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个小数目!谢文东早已把社团内的资金投入到了东亚银行!留下的移动资金不多!一时间根本那不出这么多
钱!
白紫衣的主要目的并非是为了钱!而是拉拢谢文东!通过商议
谢文东先付一千万的资金!剩下的五千万!在一年之间还清!
随即双方签订合同!并做了更名手续!
两人的动作很快!通过白家的关系!当天便把这些做完!当日
晚间!北洪门的人员进入黄埔地区!
直到这时候,南洪门才知道,原来白紫衣已把南蒲地区的场子卖给谢文东。
以萧方为首的南洪门众干部勃然大怒,纷纷去找向问天,大骂白紫衣吃里爬外,己方对他一向照顾有加,又是先提出买他的场子,可是他却卖给了己方的对头谢文东,这不是明摆着拆自己的后台嘛!
向问天看着义愤填ying的众人,苦笑说道:白紫衣向来重视利益,也许是谢文东给他开出了一个天价吧!
“天杀的白紫衣!”萧方深深吸口气,压住自己机动队心情,问道:“向大哥,谢文东买下白家在黄埔的场子,与我们近在咫尺,我们该怎么做?”
“呵呵!”向问天淡然一笑,说道:“白家的场子让北洪门买去也好。这样一来,我们和北洪门的地盘犬牙交错,混杂在一起,更容易抵抗请帮。”
萧方心思半响,幽幽说道:“北洪门也更方便对我们暗中动刀子。”
向问天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谢文东是聪明人,他现在不会这么干的,至少青帮没有推出上海之前,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北洪门势力进入黄埔地区的速度很快,只几天的工夫,数以千计的北洪门磅重在各个场子里安下身来,知道这时,人们才算看到一丝希望,连日来的颓废也一扫而光。谢文东春风得意,这二十三家场子是他买下来的,等于是他永久的落脚点,既不怕被人打,更不怕被人占。
青帮搞出个破环南洪门与百家关系的鬼把戏,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便宜了谢文东,让北洪门势力成功加入黄埔地区。韩非和傲天皆一筹莫展,以前,南洪门有白家在旁协助,就够难对付的了,现在倒好,白家换成了北洪门,更加令人头痛。
计谋是傲天想出来的,虽然韩非没有责备与他,但心中还是十分不舒服,可一时间,他也想不出太好的解决办法。
己方在上海又有了落脚点,谢文东长出口气,直到这时候,他才觉得上海这边的事多少能让他放些心了,他决定起身去往安哥拉。
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是急事,不能耽搁,谢文东怕迟则生变,他将上海的事情详细交代一番,便动身前往。
这次,是谢文东第二次去安哥拉,对那边的环境熟悉许多,身边也没有带太多的兄弟,只有五行,袁天仲和格桑。
现在的安哥拉依然处于战乱中,不过安人运的处境比前段时间好过了许多,对他们最为重要的是,安人运政府得到国际社会的支持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但却让他们在国内的争执中处于领先地位。
对于国家银行转让的事,费尔南多也是非常重视的,知道谢文东要来,特意派出一个团的兵力去接他。
这回,由于安人云的政府军比较多,一路上在没有遇到安盟的袭击,行程一天半,顺利到达安哥拉的首都,罗安达。
在总理官邸,谢文东见到了李晓云,以及在哪里等候多时的费尔南多。
谢文东先是向李晓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费尔南多近前,亲热的与其握了握手。
“谢先生,我期待你的到来已经很久了。”费尔南多笑呵呵地说道。
谢文东哈哈大笑,和费尔南多客气了几句,随后问道:“总理先生,最近安盟的活动怎样?”
费尔南多说道:“安盟现在主要活动的范围在南方,据说与南非政府关系密切。南非政府在纳米比亚的势力已经越来越衰弱,现在又想利用安盟来控制我们安哥拉……”
他滔滔不绝的分析起安哥拉周围的国际环境,谢文东不想听这些,对此他不也关心,他只想知道安盟对安人运的威胁有多大,安人运政府有没有垮台的可能。好不容易等费尔南多告一段落,谢文东含笑点点头,回头招了招手,金眼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送上。
谢文东拉过,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沓照片,向费尔南多面前一推。
“这是什么?”费尔南多不明白怎么回事,好奇的拿起照片一看,里面是座不大的圆形小岛,从不同的角度拍摄,有近有远。小岛非常漂亮,座落于碧海中央,岛上四周环树,中间是块平地,离远看,不是,仿佛一块蓝色的锦缎上嵌一块白绿相间的宝石。
费尔南多仔细看了一遍,好一会,他放下照片,感叹道:“很迷人,不,是太迷人了,象天堂一样!”
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这座小岛名叫迪亚娜,位天澳大利亚附近,现在已经被我买下,我准备在上面建造一栋别墅,想来,是度假的好地方。”
费尔南多笑眯眯的瞄了他一眼,将他的心事尽收眼底,说道:“如果总理先生喜欢,我可以把它送给你。”
“啊?”费尔南多闻言,顿时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谢文东要把这座小岛送给自己?这……这太出人意米了!他咽口吐沫,连连干笑,摇头说道:“谢先生不要开玩笑了……”
“不是玩笑!”谢文东正色道:“总理先生是我的朋友嘛,对朋友,我一向很大方的。”
费尔南多看出谢文东是认真的,心中大喜过望,这座小岛的价值保守估计也得过千万美圆,即使自己不去住,卖出去也能赚个盆满钵丰啊!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搓手而笑,正准备说话,可话还没有出口,谢文东说道:“对了!总理先生,收购贵方银行股份的资金,我已经准备妥当,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签署正式的合同。”
“哦……”
谢文东的话转得太快,刚谈到小岛,突然又转到收购银行的事上,费尔南多怔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谢文东的心思。他仰面大笑,说道:“只要谢先生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
“呵呵,那好!”谢文东看看表,说道:“我看,就在今天下午吧!”
费尔南多眉头微微锼了一下,疑问道:“这么着急?”
谢文东叹口气,说道:“我在国内的事务还有许多,不能在安哥拉逗留太长的时间,希望总理先生能够谅解!”
“原来是这样!”费尔南多琢磨片刻,想想照片上的小岛,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一会去安排!”
谢文东点头而笑,说道:“那就有工劳总理先生费心了。”
费尔南多厚着脸皮笑道:“谢文东的这座小岛……”
谢文东说道:“转让手续我已经带过来了,明天我就可以办理。”
“好!”费尔南多开怀大笑。
他以自已占足了便宜。卖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已方能赚到数十亿美圆的资金,有了这笔钱,在与安盟的对峙中能占据绝对的主动,已方政权更加巩固,另一方面,谢文东私下里又送给他一座价值不菲的小岛,这个便宜占得太大了。
他高兴,谢文东比他要更高兴,也更明白控制一个国家银行自已所能获得的利益有多大。
当天下午,双方签署合约,按照谢文东的要求,双方的签署议事很简单,也是秘密进行的,东亚银行这边有谢文东出面签字,安人运那边则由总统及总理两人签名。由於准备的充分,细节方面双方也都无异议,事情进展地顺利,时间不长,合约便签完成。
晚间,安人运政府发布记者招待会,正式将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转让给东亚银行一事做出声明。
代表安人运政府出席的是费尔南多,代表东亚银行出席的是李晓芸,谢文东也有去,只不过他是坐在台下,象上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周围人也没有太注意他,谁都不会想到,这个上年纪轻轻的亚籍青年会是东亚银行的幕后大老板。
东亚银行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这不仅在安哥拉境内掀起惊涛骇浪,即使在国际社会,也令不少国家的首脑吃惊不已,其中就包括中国和美国。
这个亲闻发布会在一片惊呼声中结束,李晓芸成为众记者追访的对象,在人们心中,对东亚银行只是隐约有点印象,想不到这次竟然搞出这麼大的动作,把安哥拉国家银行的三成半股份收购了,其中可挖掘的新闻太多了。
李晓芸在一群膀大腰圆的安哥拉特工护送下,狼狈地挤出人群,走出会场,临过谢文东近前时,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
谢文东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一言不发。
他心中爽然,当然,他也有足够爽快的理由,这次发布会,不仅将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的事板上定钉,也无形中为东亚银行打出了一份巨大的广告,他能预想得到,明天全世界各国的报纸上,东亚银行将会成为头版头条。
新闻发布会结束不久,谢文东的手机便响了,接起一听,原来是袁华打来的。
袁华的声音有些急促,急声问道:“文东,你的东亚银行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究竟是怎麼回事?”
谢文东听完笑了,有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在手,无形中,他的底气足了很多,淡然说道:“袁部长,这没有什麼大惊小怪的,我想买,安哥拉又想卖,收购一事,本就是顺理成章的。”
“为什麼我事先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你也做过任何汇报?”
“哦!这件事我和安人运政府的决定都有点仓促,没有来得及向袁部长声名。”
“不用说那麼多了!”袁华怒声道:“你现在给我立刻回北京!”
流星,因为短暂而美丽,划过黑寂的夜空,释放出那一闪而逝的光芒,虽然微弱,但却没有人能无视它的存在。人生如同流星,充满了精彩与传奇,如同一支美丽的传说,究竟是否会象流星那样短暂,别人决定不了,上天也决定不了,只有自己来掌握。如果愿意,流星也可以变成永恒。
希望大家在坏蛋这本书的陪同下,一起奋斗,争取都象流星那般,绽放自己……
“不好意思,袁部长。”谢文东笑答道:“我现在在安哥拉!”
“什么?你在安哥拉?你在安哥拉干什么?”袁华问完才回过味来,觉得自己问得太白痴,东亚银行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作为老板的谢文东当然会到场。听到电话那边的笑声,袁华深吸口气,平稳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文东,你什么时候回国?我们要好好好谈谈了。”
谢文东一笑,幽幽说道:“是袁部长要找我谈,还是中央要找我谈?”
袁华说道:“都有!”
谢文东沉默片刻,点点头,自己现在已经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是应该和中央好好谈谈了,他不想自己永远成为中央手中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他笑眯眯道:“好吧!等我处理完安哥拉这边的事情,我就去北京。”
“嗯,好!我等你消息!”说完,袁华把电话挂断。放下话筒后,然后他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东方易,叹口气,说道:“谢文东这个人,已经越来越不受我们的控制了。”
东方易低着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作为引导谢文东进入政治部的他,和谢文东的私交还是非常深厚的,他不希望看到谢文东出事。
袁华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打桌面,顿了半晌,说道:“不行的话,就把谢文东干掉。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给我们政治部添麻烦。
东方易听完,身子暗暗一震,眼珠转了转,扑哧一声,他笑了,说道:“部长,其实谢文东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对我们政治部来说,也未必是件坏事。”
“怎么讲?”袁华挑起眉毛。
东方易说道:“收购国家银行的股份,等于间接的控制了安哥拉的经济,而经济又是决定政治的基础,也就是说,日后谢文东可以左右安哥拉政府的走向,当然,前提是安人运不垮台。以现在形式来看,安人运队安盟是处于绝对上风的。”
袁华皱皱眉头,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东方易笑道:谢文东控制了安哥拉的政治,对我们也有利啊!他毕竟事我们政治部的人,他控制了安哥拉,也就等于我们政治部控制了安哥拉国家现在正在从安哥拉挖掘利益,能用得到谢文东的地方会很多,同样的,我们政治部在中央的地位也会得到提高
这个道理我明白袁华苦笑道:但我怕正是怕这一点,谢文东依仗他在安哥拉的实力,越做越打,并以此要挟中央,不受我们的控制,到时,我们政治部的责任可就打了
呵呵!东方易笑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谢文东事如何打算的,所以不能轻易下结论,等他到了北京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嗯!先听你的吧!要袁华杀谢文东,他也舍不得,而且谢文东是他从外国千里迢迢找回来的,若是杀掉,岂不是说他当初的决定事错误的身为政治部的首脑,他不允许出现任何失误的
安哥拉终于成功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的三成股份,谢文东可算是心满意足
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他将己方的重要人员全部召集到自己下榻的酒店,其中有李晓芸,克里斯,东尼以及负责安全工作的杰克和关锋,李治全等人
这些人虽然都是在安哥拉的首府罗安达,但齐聚一堂的机会可不多现在,众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毕竟他们都事为谢文东做事的谢文东在安哥拉的地位提高,他们的处境也将变得更加优越
东尼坐在沙发上,笑呵呵说道:谢先生成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东,以后,安哥拉每制造一百快钱,谢先生就会获得三十五元的利润,若是按照一百亿来算,谢先生的利润就是三十五个亿啊!
李治全听不懂英文,不过他会察言观色,看东尼说话时的表情也就将他表达的意思领会个大概,他也献媚地笑道:东哥以后在安哥拉将会前途无量啊!哈哈!
对于这些奉承的话,谢文东不喜欢听
我们做得越打,可能也越会招人妒忌哦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目前的安哥拉还是十分动荡的,各位不要掉以轻心,尤其事安全工作,必须要小心
杰克和关锋正色地点点头。
谢文东转头对克里斯和东尼说道:“现在,金刚石以及钻石加工厂的情况怎么样?”
克里斯和东尼异口同声地说道:“已经进入正轨。”
“很好。”谢文东说道:“既然进入了正规,就不需要再花太多的心思,两位可根据安哥拉的情况,向其他领域发展,如果真有好的项目,可以向李晓芸这边贷款去做。”
克里斯和东尼一楞,后者问道:“谢先生让我们向哪个领域进军?”
谢文东笑道:“你们自己去找,去分析,只要有钱可赚,无论哪个领域都可以插一脚。”
“好的,谢先生。”克里斯和东尼齐齐点头。
谢文东又对李晓芸道:“晓芸,这方面你也要分心照顾一下。”
李晓芸笑了笑,点头道:“我明白。”在她看来,现在的谢文东越来越想个商人了。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我们在安哥拉的生意会越做越大的,只靠我们自己这边的兄弟来负责安全工作,恐怕人力会紧张。”说着,他对杰克说道:“想办法,着急一批当地的青年,对其进行适当的训练,让他们来负责安全工作。”
杰克听完,沉思片刻,说道:“若是这样,时间可能会很长。”
“无所谓。”谢文东笑道:“先去做吧,以后早晚有用得上的时候。”
“是,谢先生!”杰克干脆地答应一声。
谢文东让杰克去训练一批当地人负责己方的安全,也是有道理的,杰克毕竟是杀手出身,无论是枪法还是经验,都高人一筹,他训练出的队伍,也会更具有杀伤力。
他的本意只是让杰克训练一支护卫队,谁知道,这支护卫队竟然成为谢文东日后在安哥拉铲除政府异己的中坚力量,当然,这是后话。
等安排完之后,众人各自离开,谢文东留下李晓芸,笑问道:“晓芸,我收购安哥拉银行的三成股份,究竟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李晓芸正色说道:“安哥拉国家银行是安哥拉的第一银行,也是唯一可生产货币的移行,你占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也就以为着安哥拉政府每生产出一百元的货币,就要给你三十五元的国债,说通俗点就是用安哥拉纳税人的钱,再去买钱。”
“呵呵,原来是这样。”谢文东笑道:“我要那么多安哥拉的国债有什么用?”
“如果不想要,可以换成钱。”李晓芸笑道:“不过,让你手中的国债积累到足够数量的时候,对安哥拉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威慑,你完全可以从此来左右安哥拉政府的决策。”
“哦!”谢文东深深地点点头,脑筋飞速旋转,没有说话。
李晓芸说道:“对了,安哥拉国家银行既然有了我们的股份,我会派一部分人员进入安哥拉国家银行工作,一是熟悉那里的环境和各种流程,而也是为了监管和控制。”
谢文东应了一声,说道:“这方面的事情你去安排吧。你比我熟悉得多。”
“恩!”
二人又将其他的事情商量一下,方告一段落。
工作方面的事情谈完,李晓芸轻松了不少,含笑问道:“这次准备在安哥拉待几天?”
谢文东苦笑道:“待不了几天!刚才政治部打来电话,要我立刻回北京。”
“哦!”李晓芸若有所失的点下头。
谢文东恍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听袁部长的口气,对我们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股份的事情吃惊,怎么,你事前没有告诉过他们这件事吗?”
李晓芸垂首笑了笑,说道:“如果我告诉了他们,你认识政治部和中央会不出来阻挠你吗?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中央会开出更高的价格收购的。”
谢文东看着李晓芸,心中一阵荡漾,他低声问道:“那你如何向政治部交代?”
李晓芸耸肩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真问到我的头顶上,我就装糊涂,说事先不知道。”
谢文东摇头道:“政治部是不会相信这样的借口的。”
李晓芸笑了,说道:“事情已成定局,无论政治部相信与否,都不会把我怎么样,实在不行,我退出好了。”
“晓芸!”听完她这番话,谢文东深受感动,身子向前倾了倾,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李晓芸,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柔声说道:“晓芸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要你的感谢。”李晓芸深深地看了他一有按,又把头垂下去。
谢文东慢慢伸出手。扶住李晓芸消瘦而柔软的香肩,后者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心跳得厉害,不过又充满着期待,慢慢闭上了眼睛。
李哓芸的红唇微微开启,象是熟透了的樱桃,散发出甘甜的香味,谢文东有一品芳泽的冲动,可是他的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正在他左右为难而难以控制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清脆的声音即让谢文东失望,又让他长出一口气,他心情复杂的看看李哓芸,面带难色,无奈苦笑。李哓芸这时已睁开眼睛,玉面腾的变成粉红色,她深深吸了口气,倒退了两步,羞涩地低声说道:“去开门吧!”
“恩!”谢文东轻轻应了一声,转回身,将房门打开。外面的人是金眼,他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走到谢文东的身旁,小声说道:“东哥,有个外国人要见你。”
“是谁?”
“不知道,他说的英语我听不懂”。
“哦?”谢文东一楞,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在安哥拉认识的人并不多,而他认识的人,金眼也都见过,不会叫不出名字。
看出谢文东的疑问,金眼又补充说道:“对方只有一个人。”
“恩,让他进来吧!”谢文东点点头,他也很好奇,究竟会是谁想见自己。
“是!”金眼答应一声,退出房间。
李哓芸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说道:“文东,既然你有客人,我先回去了。”
李哓芸和谢文东住的是同一家酒店,只是楼层不一样。
为了照顾刚刚进入安哥拉不久的东亚银行,李哓芸必须长期留在这里工作,本来她打算在东亚银行附近租间公寓,但谢文东怕不安全,执意不肯,硬是让她住进酒店里,费用虽然高了一些,但却可以让他安心。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晚上,我去找你。”
李哓芸听后,娇面变得更红,见壮,谢文东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太暧昧了,容易产生误会,他忙又说道:“我们一起去吃饭。”
听完他的解释,李哓芸反而有些失落,只是没表现在脸上,嫣然一笑,说道:“好,我等你!”说完,他姗姗走出房间。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谢文东身子倾斜,靠住墙壁,仰面叹了口气。
无法否认,李哓芸是个非常迷人的女孩子,容貌和智慧成正比,漂亮,聪慧,机智,敏锐,老天似乎把所有的优点有集中在她一人身上,如此的完美,完美到近乎不真实,谢文东想拥有他,因为没有李晓芸的协助,他金融帝国的梦想只会变成梦谈,可是在不知不觉,谢文东自己也渐渐陷了进去,他现在搞不清楚自己对李晓芸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感激?利用?喜欢?或者这些因素都已经融到了一起,当他面对李晓芸时,变得五味具全。
正当谢文东整理自己的心绪时,金眼带着一位金发蓝眼的白肤西方人走了进来。
“东哥,他就是你要见的人。”说完话,金眼闪到一旁,不过并未离开,而是小心戒备着,对方的来意不明,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但究竟有没有恶意,谁也不知道。
谢文东打量对方,西方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保养得很好,皮肤不多滑,精气神十足,稀疏的金发整体地梳向脑后,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身穿西装皮鞋,整个人看上去,斯文稳重,给人一种亲切感。
他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巡视他。过了片刻,二人皆笑了,谢文东首先发问,说道:“你要见我?”
“你是谢文东?”西方中年人反问道。
谢文东走到椅前,坐下,翘起二郎腿,点点头,说道:“没错!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叫奥叫斯丁,隶属于美国中央情报局。”西文中年人走到谢文东对面的沙发,缓缓坐下。
又是CIA的人!不知道这次突然来找自己所为何事?!谢文东脸上笑容不减,抽出香烟,点燃,含笑问道:“奥古斯丁先生,见我有什么事,请直接说吧!”
“哦……”奥古斯丁沉吟片刻,然后微笑说道:“谢先生,我想你和我们CIA之间有些误会,我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和谢先生解决这些误会。”
呵呵!谢文东心中暗笑,自己和CIA以及美国政府之间何止有误会,用深仇大恨来形容也不为过。当初,美国驻安哥拉大使想干掉自己,结果反被自己干掉,并一把火把美国大使馆烧个干净。
以美国的情报网络,应该不会查不出是自己做的,何况自己还支持安人运,为其提供了大量的资金,美国政府应恨得他牙痒痒才对,这次突然来求和,肯定有目的。谢文东转念一想,明白,自己刚刚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的股分,美国政府就派人来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想罢,他笑问道:“你们想怎样解决?”
奥古斯丁从口袋掏出一张支票,向谢文东前面一递,说道:“这是我们政府表达诚意的一点心意。”
谢文东接过,瞄了一眼,哈哈大笑,说道:“贵国好大的手笔啊!”
“我们真心希望和谢先生做朋友,当然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奥古斯丁笑呵呵地客气地说道。
他说的话是实话,美国现在确实想和谢文东做朋友,不过这是迫不得已的。安盟的情况越来越让人失望,战场上节节失利,而在政治上也输给了安人运,现在安人运政府又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承认,美国不得不重新考虑对安哥拉的政策。美国政府很清楚,己方长期以来一直支持安盟,很难和安人运搞好关系的,但谢文东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以后在安哥拉将会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他们希望改善与谢文东的关系,拉拢亲近他,以图继续在安哥拉谋取利益。
看着奥古斯丁,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加深。美国突然拉拢自己,这意味着安盟在安哥拉的形式肯定不太乐观,至少美国开始做第二手准备了。看来,自己这次将筹码压在安人运身上真的压对了!他淡然说道:“好吧!既然贵国如此有诚意,我若是拒绝,就太不通认清了。”顿了一下,他看看手中的巨额支票,笑道:“钱,我收下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贵国政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想不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奥古斯丁心中喜悦,哈哈而笑,说道:“谢先生是聪明人,我相信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的往来。”
“没错,我也那样期待着!”谢文东含笑答道。
能不和美国为敌,谢文东当然也十分乐意,毕竟美国是大国,尤其是特工组织CIA,日后真缠上自己,还是很令人头痛的。现在,对方着地你过来求和,明知有利用自己的意图,不过他还是接受了。
“哈哈!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说这话,奥古斯丁站起身形,与谢文东握了握手,正准备要走,他好像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拍了拍额头,转身说道:“对了,谢先生,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来了!谢文东暗中冷笑,他就知道,美国政府是不会白白给自己送钱的。他故作茫然,疑问道:“什么事?奥古斯丁先生请讲!”
“哦……是这样的。”奥古斯丁说道:“我们希望谢先生能做个中间人。”
谢文东愣了愣,说道:“什么意思?”
奥古斯丁说道:“安哥拉战争频繁,黎民受难,周围国家得不到安宁,本地区也变得动荡不安,我国政府想通过和平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安人运和安盟两个组织一旦达成和解,那么,对所有的这些问题都解决了。”
哦!原来是这样!谢文东这时才算弄明白,美国是让自己当和事老的。
他笑而未语。
奥古斯丁继续说到:“安人运和安盟和平相处,共同治理安哥拉,安人运为执政党,安盟可以为在野党,双方以民主选举的方式轮流执政,这样不是很好吗?”
谢文东面带正色地思考一声,心中却在暗笑,美国还是没有抛弃安盟,只是手段转变了,不再使用战争这种暴力手段,而是玩起了他们更擅长的政治。
他低头沉思,脑筋飞转,前前后后考虑了好一阵,觉得美国的办法对自己根本没有坏处。安人运和安盟和解,安哥拉还是安哥拉,安哥拉国家银行不会因为政党的轮换而垮台,如此一来,自己的风险就更低了,而且可以是安哥拉短时间内恢复和平,更适与自己的发展。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说到:“贵政府爱好和平的精神很让我佩服,你们的办法也是非常可行的,我可以考虑一下,试探去说服安人运,接受贵政府提出的和平提议。”
奥古斯丁大喜过望,喜笑颜开地说道:“谢先生如此深明大义,我也算不虚此行了。若此事一旦成功,谢先生可算是为安哥拉民众做下一件大好事,也算为世界的和平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哈哈!”谢文东眯眼而笑,半夸半讽刺的地说道:“与贵政府比起来,我差得太远了!”
听出谢文东是在挖苦,奥古斯丁也不在意,悠然而笑,说道:“那么,这件事就拜托谢先生了,想必以谢先生和安人运的交情,肯定会马到功成!”
谢文东笑道:“奥古斯丁先生也不要太高估我的能力,我尽力而为!”
“那好,谢先生,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再见!”谢文东和奥古斯丁又握了握手,后者退出房间。等他走后,金眼问道:“东哥,这人是谁?要干什么?”
谢文东嗤笑一声,说道:“CIA的人,一是要与我和解,二是也要我劝服安人运,要他们与安盟和平谈判。”
金眼听完,颇感头大,他不明白这方面的事,不过在他眼里,CIA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问道:“东哥答应了他?”
“恩!”“这次,美国佬不会又在玩什么鬼把戏吧?!”“呵呵!”谢文东笑了,摆手道:“管他呢!总之对我们有益处的事,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安人运和暗昧如果真个和解,我们投资的风险也就便的更小了。”
“恩!”金眼认真地点点头。
晚间十点多,谢文东到李晓芸的房间,找她一起去吃饭。李晓芸刚刚洗完澡,头发蓬松,还带着水珠,上身传着宽松的T恤,下面是牛仔裤,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体香。看到谢文东,她笑呵呵的走上前来,板娇半嗔地说道:“怎么才来?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随着他的靠近,谢文东忍不住一阵意乱情迷,他耸肩一笑,说道:“刚才来见我的,是CIA的人。”
“哦?”李晓芸楞了一下,随后拽了拽谢文东的胳膊,边向外走边问道:“来找你干什么?”
“想拉拢我!”谢文东看了手表,感觉时间不早,他说道:“我们去楼上餐厅吃饭吧!
“好!”李晓云干脆地回答一声。
在酒店的顶楼,是家法国餐厅,环境幽雅,布置华丽,服务周到,当然,价格也是不非的。
谢文东和李晓云进入餐厅时,门口的黑人服务生皱皱眉头,伸手将他二人拦住,用英语说道:“衣衫不整,不得入内。”
李晓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确实太休闲了,和餐厅的格调格格不入。她正想转身回去换套衣服,谢文东摆摆手,轻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说着,他将钱夹拿出,抽出一张百元的美钞,向服务生口袋里一塞,笑到:“行个方便吧,我们都是住在这里的!”
看到一百美圆的钞票,黑人服务生的态度立刻改变,冷恋变成笑脸,为难地看了看他二人,最后还是点点头,说道:“好,不过仅此一次!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全世界范围内都通用。进入餐厅,谢文东和李晓云二人找个空位置坐下,后者笑问到:“今天怎么变的这么大方?”
在李晓云的印象中,谢文东是个很简单朴实的人,能不花的钱,从来不浪费。谢文东说道:“因为今天有钱了。”
李晓云没明白他的意思,挑起眉梢,谢文东笑呵呵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奥古斯丁给他的支票,向李晓云面前一递
后者好奇地接过,低头细看,过了片刻,她惊讶地说道:“这么多钱?!”
“恩!”谢文东说道:“是CIA给我的。”
“CIA?”李晓云摇头而笑,说道:“看来,美国为了拉拢你,还真下了血本呢!”说着,她将支票递还给谢文东。
“呵呵!美国财大气粗,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的。”谢文东摆摆手,说道:“钱放在你那里吧,为了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东亚银行的资金也快空了吧?!”
李晓云点点头,恩了一声,将钱收下,为了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东亚银行的资金何止空了,简直是出现了窟窿,现在正好可用这笔钱填补上,她没有犹豫,爽快地收下了。
这时,服务生将二人点的饭菜送上,两人边吃边聊。李晓云问到:“美国只是为了拉拢你,就送来这么多的钱?”
“不那么简单。”谢文东将奥古斯丁来找自己的主要目的讲述一遍,然后说道:“要我帮他们把安人运和安盟弄成两个共存的党派才是真。”
“原来如此!”李晓云问到:“你答应了?”
“当然!”谢文东端起杯子,浅浅喝了口红酒,笑到:“这对我们有利,不是吗?虽然安人运现在占有优势,但战争继续下去,他们的政权仍有被推翻的危险,那我们的数十亿美金可就都荒废了,一旦达成和解,安哥拉政府还是安哥拉政府,知识多出个安盟这个党派而已,无论由谁执政,都不会把国家银行废掉的,我们的投资也就成功了。”
李晓云大点其头,赞赏地看眼谢文东,笑到:“这样很好。”在政治里,是不能融入任何私人恩怨的,虽然谢文东和美国的怨恨颇深,但为了利益,该合作的时候还是要合作的。她说道:“只怕,安人运政府不会同意的。”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也在担心这一点。现在安人运政府有钱在手,根本不怕安盟,这时候求和,安人运未必答应。”
李晓云笑呵呵地提醒到:“问题的关键在费尔南多,只要把他搞定了,安人运也就同意了。”
谢文东哈哈大笑,李晓云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安人运政权表面上是总统做主,其实,真正的实权都掌握在总理费尔南多手上,他点头,其他人都不会反对,而费尔南多这个人又贪得无厌,只顾眼前的利益,安人运的命运在他眼中,并非那么重要,否则他也不会把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卖给自己了。
他脸上的笑容加深,搞定费尔难多,在他看来还是很容易的。
吃过晚餐,谢文东送李晓芸回了房间。刚要离开,李晓芸斜依门框,轻声问道:“不进来坐坐吗?”
谢文东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面对神态懒洋洋表情妩媚光艳的李晓芸,他很想进去坐坐,不过他怕自己这一坐,会做出其他事来。他摇头说道:“算了,今天你我都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笑呵呵地挥挥手,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晓芸低声嘟囔道:“胆小鬼……”
第二天,一大早,谢文东的电话就响了,电话是费尔南多打来的。
谢文东闭着眼睛也能猜到他给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肯定就是为了那座位于澳大利亚的小岛。
“谢先生,昨晚休息的怎么样?”费尔南多的笑声笑的很殷勤。
“很好”谢文东翻身从床上做起,伸伸筋骨,一看表,才八点刚过,他摇头说道:“总理先生好早啊。”
“呵呵,事物繁忙,当然要早点处理了。”费尔南多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询问小岛的事,拐弯抹角地说道:“谢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回国啊?”
“近期,”谢文东笑道:“明后天吧!”
“哦,这么急啊,那……那……”
不等费尔南多说完,谢文东气抢先说道:“总理先生是问那座小岛的事吧!我现在去总理府,另外还有一件喜事和总理商议。”
“喜事?什么喜事?”费尔南多很是茫然。
谢文东笑道:“等我到后,和总理先生当面谈吧!”
“恩。也好!”
谢文东穿好衣服,梳洗完毕,正想去吃早餐,可转念一想,他拿出手机,给李晓芸挂去电话。
他有想见他的冲动,而他自己却又不想承认,他给自己编了一个借口,有美女相伴,既可以赏心悦目,又可以胃口大开,有助于消化……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
“晓芸,下楼,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早餐?我早吃过了,我现在在银行。”
“哦?你上班了?”
“是啊!刚刚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我这边要忙的工作太多了,哪会象你那么清闲。”
谢文东听完,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说道:“那好,我晚上再找你吧!”
“好!不说了,我现在忙!”说完,电话那边就断线了。
谢文东拿着手机,愣了一会,他被人如此干脆拒绝的次数不多,有些不太习惯。
谢文东转头看了众人一眼,甩甩头,说道:“走吧!我们去吃早餐!”
上午九点,谢文东坐车到达总理府。
由于他有费尔南多亲自给他的特殊通行证,出入总理府,基本没有任何盘查。很快,谢文东与费尔南多在会客厅见面。二人亲密地相临而坐,寒暄几句,随后,费尔南多问道:“早上,谢先生在电话里说的喜事空间是什么事?”
谢文东一笑,说道:“安盟提出求和。”
“什么?费尔南多听完,大吃一惊。”
安盟竟然求和了?过了半饷,费尔南多反应过来,仰面大笑,说道:“安盟这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想到求和这个最后的办法,哼,这时候要和我们谈和了,简直是笑话,我现在兵马强壮,人员齐整,武器弹药都充足,消灭安盟匪军只是时间问题!“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含笑说道:“那也不一定啊!“
费尔南多皱着眉头,问道:“难道你认为以现在的形势,安盟还能击败我们吗?“
“世事难料,战争是存在很多偶然性的。“谢文东正色说道:“而且,安盟现在还有美国和南非政府的支持,你想打败他,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即使能打赢,得不到任何发展,总理先生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吗?“不等费尔南多说话,谢文东又继续说道:“总之,我不希望安哥拉的战争在继续下去,早日恢复和平,是大势所趋。“
看了看站在四周的随行人员已经特工护卫,费尔南多挥了挥手,适宜他们都出去。
一干人等明白他的意思,一各个快速地退出房间。等众人离开之后,费尔南多说道:“谢先生,你认为谈和之后的结果是什么?
谢文东一下,说道:“安人运是执政党,安盟是野党,日后,你们两党竞争执政。“
费尔南多笑了,摇头说道:“这样来讲,等于是把我们的政权拱手送给安盟一半。“
谢文东耸肩道:“也不能这么说。战乱时期,安盟滥杀无辜,在民众中的声望十分恶劣,正常竞争,他们已不是你们的对手,何况你们还可以利用执政的机会拉选票,相信安盟想执政,是非常困难的。“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是,让安盟做在野党,还是存在相当大的风险,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何况我们这么做又得不到任何的好处,谢先生你说呢?“费尔南多反问道。
谢文东悠然轻笑,说道:“包容安盟,安人运或许得不到多大的好处,但是我知道,总理先生得到的好处肯定不会少。“
“哦?“费尔南多心中一动,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问道:“我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谢文东眨眨眼睛,本相伸出五个手指头,但转念一想,缩回去三个,他伸出两个手指在费尔南多面前晃了晃,说道:“总理先生可以得到这个数目的好处。“
费尔南多眼睛一亮,嘴角抽搐了下,但马上又恢复常态,笑呵呵问道:“两百万?“
谢文东柔声说道:“不!是两千万,两千万的美金!“
啊?费尔南多在心里暗暗吸了口气,两千万的美金?好大的手笔啊!听完谢文东的话,费尔南多的心志顿时间动摇起来,有了这笔钱,即使自己不做总理了,也可以带着全家到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他心跳加速,呼吸也变的急促加粗,不过,表面上依然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他皱着眉头,露出为难的样子,说道:“安人运不是我一个人的,恐怕我难以做主啊!“
“哈哈!“谢文东笑了,前是轻笑,随后仰面大笑说道:“总理先生真会开玩笑,谁不知道,安人运真正有决策权的是总理先生你啊!
谢文东的话,让费尔南多十分受用,他开出的价码,也让后者十分满意。
其实,他也知识慷美国之慨,两千万的美金是不少,但与奥古斯丁给他的钱比起来,只能算是一小部分而已。谢文动虽然节省,可该花钱的时候,他一点都不会吝惜。
沉没了半响,费尔南多把心一横,暗暗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如果是别人来和我说这样的话,我会立刻让人把他拉出去枪毙!”说完,他脸色随之阴沉下来,接着,他又一笑,继续道:“不过,谢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伙伴,别人的话我或许不会听,但你的提议,我一定要接受。好吧,我同意与安盟和谈!”
谢文东慢悠悠地含笑点下头,说道:“多谢总理先生。”
“那么……”费尔南多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挑了挑眉毛。
谢文东多聪明,立刻看出他的意思,他向前凑了凑,低声说道:“钱在李小姐那里,等安人运与安盟和谈结束之时,我自然会让李小姐把两千万美圆的支票亲自送到总理先生的手里。”
费尔南多哈哈而笑,他十分愿意与谢文东合作,即因为后者爽快,出手大方,又因为他聪明,一点就透,从来不需要自己把话挑明。
“那……”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下手,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沓文件,说道:“着是迪亚娜岛的转让合同,总理先生只需要签字就可以,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哎呀,谢先生真实太大方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嘴里这么说,可费尔南多已经开始抽笔,低着脑袋,在文件上寻找该自己签名的位置。
正如谢文东所料想的那样,费尔南多确实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政党利益。
又与费尔南多闲聊好一会,谢文东才起身告辞。当他出了总理府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多。坐在车里,他望了望不远处的东亚银行大楼,他拍拍司机的肩膀,说道:“去东亚银行!”
开车的司机是费尔南多为谢文东安排的特工人员,可与谢文东用英语交流。那司机点点头,掉转方向,向东亚银行开去。
此时的东亚银行,和刚刚成立时已完全是两个摸样。里面的布置并没有多大变化,但前来办理业务的客人却太多了。
看着来来往往,穿行不断的客人,以及身穿制服、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谢文东心有感触。当初,他离开安哥拉时,东亚银行一天也来不了几个人,工作人员更是少的可怜,景象萧条,和现在的情况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当然,这与安人运政府的大力支持是有关系的,而李晓芸的倾尽全力及过人的商业头脑、决策更是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在五行兄弟、袁天仲、格桑几人的护卫下,谢文东走进银行。他们刚近来,立刻引起银行保安们的注意。
东亚银行的保安都是罗安达本地人,大部分为退伍军人,由于安哥拉境内动荡混乱,他们身上皆携带枪械。
数名保安犀利的眼神在谢文东几人身上转来转去,手也下意识地放在别于腰间的手枪上。如果他们知道这些东方人当中哪个就是谢文东,他们的大老板,保安们的态度肯定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初建东亚银行时,谢文动没少来过这里,这次自然也是轻车熟路,直接向银行的工作区走去。
见状,数名保安不约而同的走上前去,其中一人速度最快,追上走在最前的谢文动,伸手便去抓他的肩膀。
袁天仲反应急快,出手如电,冷然探臂,先一步讲保安的手腕子扣住,同时冷声问道:“你干什么?”
保安的文化不高,别说听不懂中文,即使是英文也不会。见对方神气般地抓住自己的手腕,他大惊失色,更加确定对方图谋不轨,另只手猛的向腰间手枪抓去。
袁天仲冷哼一声,道:“这样就准备动枪了?真是让人失望!”说着话,他食指和中指猛的一扣,根根捏住保安的脉门,保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半边身子顿时变的酥麻声一团,人也无力的软了下去。
“啊——”另外几名保安将见他将已方的同伴‘打倒’,一各个又惊又怒,低吼着冲上前来,将谢文东等人围住,腰间的手拔发出一半,看样子,只要谢文东等再妄动,他们便有拔枪射击的可能。
谢文东转回身来,看明情况之后忍不住笑了,向袁天仲仰头,示意他把人放开,然后说道:“各们不要误会了,我要见李小姐!去把那名司机找来。”他说的是英语,不过几名保安却没有听懂,仍半提着手枪,一步步向他们逼过来。
看出他们没听懂自己说什么,谢文东向金眼无奈说道:“金眼。”
“是,东哥!”金眼答应一声,正准备离开,两名保安伸手把他拦住,
另外有人拿着对讲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估计是在招集其他的同伴。
谢文东颇敢头痛,正在他感到为难的时候,李晓芸和几名同事从楼上走下来,
看到谢文东,她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来,问道“文东,你怎么来了?”
见到李晓芸,谢文东长出一口气,虽然他不怕这几名保安,但却担心事情闹大,
现在李晓芸来了,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他半开玩笑地说道:“等不及晚上和你吃饭,所以我现在就来了。”
见李晓芸和谢文东认识,数名保安才长出一口气,拉起摔倒地上的同伴,保安领队向李晓芸歉然地说道:“对不起,李小姐,我们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
“没关系!”李晓芸一笑,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能感觉保安在尽自己的职责,她脸色一正,说道:“你们做得很好。”
“谢谢李小姐。”保安深施一礼,带着手下的保安退到一旁,刚走开,从外面风风火火派来十数名安全人员,保安领队向他们摆摆手,示意现在已没事,都回到各自的岗位去。
等众保安走开后,谢文东笑问道:“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李晓芸笑呵呵道:“他们竟然对自己的大老板无礼,我教训了他们几句。”
谢文东不懂葡萄牙语,点头哦了一声。这时,他发现李晓芸身边几名同事在盯这自己猛劲的打量。这些人有男有女,看相貌,都是东方人的面孔,他环视众人,笑问道:“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吗?”
众人闻言,或纷纷别过头去,或垂下脑袋,一各个面红耳赤。
他们都是东亚银行的工作人员,是被却李晓芸从国内调到安哥拉的,虽然他们知道东亚银行的幕后老板是谢文东,但从来没见过本人,甚至不知道长什么样,年岁多大,心中难免充满了好奇,今日得见,自然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同时心里也在暗暗惊讶,原来东亚银行的老板这么年轻,摸样这么普通,若是走在大街上,十个人里有九个人会认为他是学生。
李晓芸嫣然而笑,转头对身旁的同事说道:“你们先去吃吧……”
不等她说完,众人连连点头,看了看谢文东和李晓芸,会心而笑,说道:“我们明白!”说完,几人笑呵呵地走出银行。“来之前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李晓芸瞄了谢文东一眼,低声说道:“害我在同事面前爽约!”
谢文东耸肩笑道:“我也是刚从总理府出来。”
“哦?”李晓芸疑声问道:“你和费尔南多谈得怎么样?”
“呵呵……”谢文东一阵轻笑,拍拍李晓芸的胳膊,说道:“我们出去聊吧!”
东亚银行处于繁华区,周围十分热闹,即便是战乱时期,街道亦是人来人往,不时有汽车飞驰而过。谢文东穿着中山装,领口解开两颗,背着手,与李晓芸并肩而行,五行兄弟和格桑等人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二人身后。
“前面有几家中餐厅不错,我和同事经常去那边吃饭……”李晓芸指了指前方,说道:“不过有点远,要走出三条街。”
“恩!没关系,这阵子太繁忙,走一走也好,顺便活动下筋骨。”谢文东含笑说道。
李晓芸问道:“你忙什么?”
谢文东叹口气,道:“太多了,国内的事,国外的事,银行的事,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而且都需要我亲自处理,弄得我有些心力憔悴。”
李晓芸听完,整个心为之抽搐了一下,不自觉地抓住谢文东的胳膊,说道:“要注意身体哦!”
“我会的。”谢文东拍拍她放于自己肘臂的柔荑,说道:“你也是,安哥拉这边的事情太多了,都得你一个人来处理,其实你比我还忙,还要累。”
他的话,让李晓芸感到窝心。
感到谢文东手掌的温暖,李晓芸的脸色瞬间红了。谢文东这才反应过来,忙把手收了回去,脸上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却一阵尴尬。
两人皆默默无语,气愤有些沉默。最后,还是李晓芸打破寂静,问道:“听说,你有好多女朋友。”
谢文东一怔,笑问道:“听谁说的?”
李晓芸直言不讳,说道:“政治部里有你的详细资料。”
“哦!”谢文东拍拍脑袋,自己怎么把这一点给忘记了。他有些难为情,嘴里随口说道:“女朋友……也不是很多,只几个而已。”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女朋友只有两个,一个是彭玲,另一个则是高彗玉。
“只几个而已?”李晓芸心中升起一团无名之火,皱起眉头,瞪圆杏目,反问道:“你还想有几个?”
谢文东也撅的自己失言,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晓芸一改平日的柔和温顺,紧逼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无言以对,一时为之语塞,他刚才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他挠挠头发,干笑不语。
李晓芸眼中闪烁出火气,正准备继续发问,这时候,路边突然串出数名黑人青年,将谢文东和李晓芸围住。
这些人都穿着背心短裤,露出黝黑发亮的皮肤以及健壮的肌肉,其中有两人手里还拿着不大的匕首,在谢文东和李晓芸面前晃来晃去。
李晓芸甚少遇到这样的事,脸色沉下来,问道:“你们干什么?(葡)”
“把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葡)”正中的一个高大黑人青年冷声说道,说话时,左顾右盼,手中的小刀还不时向李晓芸面前递。
安哥拉处于战乱,民不聊生,社会动荡,抢劫是时有发生的事,。尤其针对外国人的抢劫。绑架案件尤其为多
谢文东环视一周,对方一共有七、八人,除了几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材还算健壮,其他的人有艘又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汗口气,伸手将拿刀的青年的手臂抓住,说道:我希望你把刀收起来!
黑人青年听不懂他说什么。怒骂一声。甩手就是给谢文东一个耳光后者反应及快。身子向后一仰,将对方的手掌避开,黑人青年的手指几乎檫着他的鼻子划过。
谢文东没有好脾气,两眼眯缝着,笑的灿烂,不过手底下可没客气,他抓住青年胳膊的手向回一拉。没见他怎么用力。黑人青年却站不住,身子向前XX,谢文东顺势将他的脖子抓住,猛的一拽,同时膝盖高提,重重顶在黑人青年的面门上
只听啪的一声,黑人青年怪叫的扑倒在地,在看他的面孔,鼻梁塌陷,门牙掉了数颗,满面鲜血,模糊成一团。谢文东不给及周围众人任何救援的机会,一个箭步,冲到黑人青年近前,提起腿,对准其面前,恶根根采了下去
青年的叫声随之戛然而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啊”直到这时,周围的众黑衣青年才反应过来,刚要上去围攻谢文东,可脚刚抬起来,又一各个目瞪口呆的S了回去。
原来,在谢文东身后多出了一个庞大的身影,二米多高的身躯庞大腰圆的身材,反佛一座小山立在那里,只是看就给人饿造成一种惊心动魄、心里发毛的感觉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格桑。
格桑环眼圆翻,低头看众人,拳头微握,骨节戛戛作响。
众黑人青年纷纷艰难地咽口吐沫,另外一名拿刀的青年还想在格桑面前舞几下,可一见对方的目光看向自己时,吓得尖叫一声,调头就跑。
他这一跑,另外四名黑人青年也一哄而散,眨眼工夫,皆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文东转身向格桑点点头,然后看着李晓芸无奈苦笑。
李晓芸虚了口气低头瞧瞧那名不知死活的青年,问道:“文东,他死了吗?”
谢文东看也没看,拉着李晓芸的胳膊,边向前走边说道:“即使没有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李晓芸叹道:“文东,你出手不用那么狠吧···”
谢文东着色道:“他对你无礼,我必须要给他个教训。”
李晓芸听完这话,虽然心里还有点不舒服,但却有了丝丝的暖意。低头说道:“谢谢。”
活血他的话音太低了,谢文东没有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李晓芸宛然而笑。
谢文东耸耸肩,也没有再追问。经这斤名小混混这一闹,李晓芸反到把刚才追问谢文东有几个女朋友的事忘了,直至进入餐厅,吃起东西的时候才想起来,不过这知她已恢复了冷静,没有再继续发问,在她看来,她也没有资格去问这些,因为她和谢文东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或者是生意上的伙伴,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谢文东在安哥拉又逗留两天,方动身回国。
回到国内,他先给东心雷打去电话,询问上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东心雷笑道:“东哥,这段时间我们和青帮没有交战,不过,南洪门和青帮却打得很热闹。”
“哦?”谢文东也笑了,问道:“怎么回事?”
白紫衣中了青帮的全套,认为是南洪门偷袭了己方在黄浦地区的场子,怀恨在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己方在黄浦二十多家场子转让给谢文东,直接导致白家与南洪门的关系出现裂痕。
这正是青帮想看到,后来又听说谢文东离开了上海,他们再无顾虑,直接向南洪门在黄浦地区的势力展开进攻,南洪门并不退让,与起短兵交接,打得不可开交。
这段时间,北洪门刚刚进入黄埔地区,要整顿,要调整,事务繁多,无暇顾及南洪门与青帮之间的争斗,即便他们能抽出身来,东心雷也不会让下面人插手的,在他看来,坐山观虎斗总比参与其中要好的多。
在电话中,东心雷把上海这边的情况大致向谢文东讲述一遍,谢文东听后,点了点头,寻思片刻,说道:“老雷,我们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如果能帮上南洪门,还是要帮一下的,当然,这也要看情况而定,南洪门却是吃紧,我们帮他,若他们和青帮打个势均力敌,那就让他们继续打吧。”东心雷明白谢文东的意思,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垮了,己方将独自面对青帮,真打起来,肯定伤亡倍增,损失惨重,有南洪门在,至少可以分担己方的压力。他含笑点点头,说道:“东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恩!很好,我要去趟北京,可能还得过几天能回来。”谢文东淡然说道。
“啊?”东心雷皱起眉头,低声问道:“政治部又有事情找东哥了?”
“呵呵!”谢文东摇头苦笑,说道:“我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的部分股份,这么大的事,中央怎么会不闻不问呢。!”
“哦……”东心雷叹口气,叮嘱道:东哥小心。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东心雷当然明白,为中央做事,看起来安全,其实不然,中央一个不高兴就会想办法来整你,上次谢文东炸了魂组的总部,被中央逼出国门,这次他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不知道中央又会时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东心雷对此事不像谢文东那么乐观,心里是分担忧。
“会没事的。”谢文东又交代东心雷几句,把电话挂断,下午,他坐飞机去往北京。
政治部总部,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刚进政治部大院,就见到里面停有数量军车,在军车旁,不时有真枪实弹的士兵走过。这些士兵只看衣装就知道属特种兵一系,身材魁梧健壮,穿着藏蓝色的衣裤,下面高腰的军靴,肩背冲锋枪,一个个表情冷峻,杀气腾腾。
坐在车里的五行,袁天仲,格桑几人的心里同时一颤,看着阵势,暗道一声糟糕,这些士兵,不会是为了己方而来的吧?!袁天仲奏起眉头,回头看着谢文东,低声说道:“东哥,这……”
谢文东表情平静,摆摆手,打断她的询问,平和说道:“不用担心。”
几辆轿车开到政治部总部的大楼前停下,谢文东飘身下车,五行等人刚要跟出来,他抬起手,将众人拦住,说道:“你们坐在车里等我。”
“东哥……”金眼吃了一惊,正要开口说话,谢文东又道:“如果事情不对,立刻开车冲出去,不用管我,明白吗?”
政治部里突然出现如此多的特种兵,谢文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是不是针对自己而来,他脸上并不慌张,但心里却七上八下,没有底,让五行兄弟留在车里,是担心真发生变故,己方这几人不至于全军覆没。
通过他的话,金眼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更加担心,还想下车跟谢文东一同进去,后者皱起眉头,沉声说道:“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
“可是……”
“没有可是!按我的意思去做!”谢文东说完,再不多言,转过身形,大步走进楼内。
他刚进入大楼,就看到袁华、东方易、张繁友等人迎面向自己走来。谢文东暗皱眉头,这三位,都是政治部的偷偷,平时各忙各的,今天怎么凑到一起来了。他心中惊讶,脸上悠然而笑,说道:“袁部长……”
不等他说完,袁华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说道:“文东,你回来了,正好,过来帮忙”
谢文东闻言,心中一动,看袁华等人面带急色,而且又要自己帮忙,显然不是针对自己来的,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他满心疑问,茫然地问道:“袁部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恩!”袁华点点头,说到:“一言难尽,路上说吧”说完,他走过谢文东,大步急行出去。
谢文东挑了挑眉毛,转头向东方易和张繁友。后者向他一笑,走到他近前,低声说道:“根据国安局情报,东突组织把一核弹带进了北京!”
扑!谢文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到,东突?核弹?东突想干什么,把北京炸掉吗?想到自己与东突之间的瓜葛。谢文东也随之紧张起来。
见他的目光幽深,没有说话,张繁友以为他在害怕,低声笑了笑,说道:“国安局总是喜欢大惊小怪,东突手里究竟没有核弹,他们也不敢确定,不用担心,估计这次十之八九也是虚惊一场!”
谢文东点点头。边随众人向外面走边问道:“现在我们要去那?
东方易说道:东突分子的落脚点已经侦察到,我们过去协助”原来如此“!谢文东在心里长嘘口气,弄了半天,这么多的特种部队不是为自己而来的,而是为了打击东突。随众人出了大楼,她没有上政治部的车,而是上了自己来时乘坐的轿车,对开车的金眼说道:“开车!”
“东哥,这……这是怎么回事?”金眼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政治部的人员以及士兵来来往往的穿行。
“先不要问那些,快开车!”谢文东仰头说道。
“是!东哥!”金眼启动汽车,半转头问道:“东哥,我们去哪?”
“恩……”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回T市,先离开北京再说。”
张繁友说东突手里未必有核弹,谁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万一真有怎么办?一旦在袭击东突人员时,核弹被引爆怎么办?核弹的威力具体有多大,谢文东不清楚,不过他可不会傻到冒这么大的风险去陪政治部的人消灭东突恐怖分子,在他看来,先离开北京避一避倒是主要的。
袁华等人坐车走在前面,谢文东故意让金眼慢行一会,等自己被袁华等人的车甩开之后,让金眼掉转车并没有,直接去了T市。
路上,金眼问道:“东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文东将张繁友告诉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金眼,给我们在北京的兄弟挂去电话,让他们都躲一躲,总之,尽快离开北京!
明白,东哥!-金眼苦笑着摇摇头,如果东突手里拿着的真是核弹,可就出大问题了
路行半个小时,还没等谢文东到达T市北洪门的总部,他的电话响起
谢文东叹了口气,估计十之八九是袁华打来了,他眨了眨眼睛,在心里编好了一个理由,方把电话接起不过这次他猜错了,电话并非是袁华打来的,而是阿迪力。
阿迪力的口气很急,说道:“谢先生,我有件事要找你帮忙!”说完,他又特别加重语气说道:“是急事!”
谢文东仰起头,无声叹口气,如果他没有猜错,阿迪力要自已帮忙的事,肯定和北京这起核弹事件有关系。别说他不会去帮忙,即使想帮忙,也出不上力。他笑问道:“阿迪力,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我有几个朋友在北京遇上了点麻烦……”
何止遇上点麻烦?!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我现在就在北京!”
“啊?”阿迪力吃了一惊,忙问道:“谢先生在北京,那么……”
“没错!你朋友的麻烦我知道,听说他带了一颗核弹是吧?呵呵!这个忙,我恐怕爱莫能助啊!”谢文东悠然说道。
“不!”阿迪力忙解释道:“那……那并不是核弹,只是普通的炸弹,他带去北京,也不是为了针对北京政府,而是为了解决一些私人的恩怨。”
原来是这样!谢文东点点头,笑道:“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你让我怎么帮忙?”
阿迪力顿了片刻,说道:“他们知道你和基地之间的交易。一旦他们被抓,把一切都招供出来,恐怕谢先生也会有麻烦的吧?”
谢文东听完,眼睛慢慢眯鏠起来,变成两条弯曲的黑线,但却挡不住里面闪烁的精光,他嘴角高挑,幽幽而笑。
阿迪力又道:“谢先生,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也不是想威胁你,因为我说的是实话,他们确实知道这件事。”
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柔声问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阿迪力苦笑道:“我只是个小人物,怎么可能会联系上基地呢,我就是通过他们的关系才联系上基地组织的,所以这件事,他们知道得很清楚!”
谢文东一阵头痛,如果真若阿迪力所说,那事情就麻烦了。这几个东突人员一旦真被抓到,把自已和基地秘密交易的事说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他拍拍金眼的肩膀,让他把车停在路边,然后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救出他们!”阿迪力正色说道。
谢文东笑道:“救?怎么救?你朋友的行踪已经被发现,现在可能早已被包围,你让我如何去救?”
阿迪力叹了口气,说道:“谢先生,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已经将得很清楚了,至于如何去做,你应该会考虑的比我周全,我即不希望我的朋友有事,也不希望看到谢先生出事,所以我才打这个电话。”
谢文东用手指轻轻敲打额头,这件事,想指望别人是不可能了,只有靠自己。真是棘手啊!他沉默三秒钟,说道:“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再见!”
“等一下!”阿迪力问道:“谢先生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不知道。”谢文东说完,将电话挂断。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过为今之计,也只能到现场,根据情况再做决定了。他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对金眼说道:“回北京!”
“怎么?东哥,北京不是有核弹吗?”金眼惊讶地问道。
“狗P核弹!”谢文东嗤笑一声,嘟囔道:“张繁友说得真没错,安全局的情报确实靠不住!”
谢文东坐车又返回北京市区,这时他拿起手机,给东方易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谢文东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东方兄,你们现在在哪,我马上赶过去!”
“谢兄弟?”听到他的声音,东方易很是吃惊,顿了一会,呵呵笑道:“我还以为你听到有核弹的消息便被吓跑了呢!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没有跟上来?”
“汽车出了点问题,刚耽搁一下,就不见了你们的踪影。”谢文东随口的一言带过,再次问道:“东方兄,我现在要赶过去,告诉我地址!”
东方易拿着电话,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他压低声音说道:“谢老弟,你没跟上正好,不要再过来了,毕竟对方手里拿的是核弹,一旦引爆,在场的这些人谁都活不了,我们过来时没办法,而你不一样,还是能走多远走多远吧!”
明白东方易这话是出于好心,可事实上根本就没有核弹!谢文东强压心中的不耐烦,正色说道:“如果我没有赶上这事也就罢了,既然赶上,若不跟去,就显得我太没有了。袁部长对我的意见本就不小,我不希望因为此事让他对我的看法更大!”
东方易叹了口气,谢文东的话是有道理的,而且刚才袁华没有看到谢文东,破口大骂他是胆小鬼。他苦笑一声,说道:“好吧!”随即,他将自己所在的地址告诉了谢文东。
谢文东将地址记下,告诉给金眼,然后说道:“全速开过去!”
“是!”金眼答应一声,脚踩油门,将汽车提到全速。
很快,谢文东赶到现场。此地位于北京的郊外,一边是座巨大的破旧工厂,另一边则是住宅楼。住宅楼看起来有些年头,灰土土的,看不出本来的原色,上下只有两层,又脏又破。此时,整条街道已被军方封锁,附近的居民也大多被迁移到别处,整条街道望去,除了军车和士兵之外,再看不到其他的闲杂人等。
不等谢文东等人的汽车靠近,数名士兵端抢拦在路中,抬起单手,示意停车。
金眼放缓车速,在士兵面前缓缓停下。两名士兵提枪走上前来,其中一人用枪口敲敲车窗,然后沉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谢文东将车窗放下,同时将政治部的证件掏出,向士兵面前一递说道:“我是政治部的。”
士兵听闻,脸色一正,急忙接过证件,仔细查看一番,确认无误之后,双手将证件递还,同时一震身躯,腰板挺得溜直,恭恭敬敬敬个标准的军礼。
谢文东将证件揣回,向金眼一仰头,说道:“走!”
等汽车开过之后,那名士兵向后面的同伴连连挥手,示意放行。
进入街区之后,只见街道上随处都是士兵,可谓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左右的高层建筑上,埋伏着无数的阻击手,谢文东做在车内,打量左右,忍不住暗暗苦笑,在如此多的眼睛注视下,如此多的枪口下,自己如何能救得了东突的这几个人呢?越前街道深处走,士兵就越多,过了两分钟,谢文东看到前面有一大群人,袁华,东方易、张繁友又在其中。谢文东让金眼停下车,他从车里下来,大步走了过去。
看到谢文东,除了东方易之外,其他人都是一愣,袁华眉头拧成个疙瘩,等谢文东到了近前,他疑声问道“文东,你……你怎么才来?”
谢文东一笑,说道:“路上出了点小问题,耽搁了一下!”
“哦!”显然,对谢文东的到来,颇出袁华的意料,顿了好一会,他向周围的人介绍道:“这是我们政治部的谢文东上尉!”说着,他又向谢文东引见道:“这些是安全局的局长罗明义罗局长,这位是北京军区的……”
在场的众人,可说都是军方的高级要员随便挑出一个,都是足以威慑一方的大人物。
谢文东毫不怯场,而且他见过的大人物也太多了,面对这些人,毫不紧张,他含笑的与众人一一握手。
按理说他身为上尉,见到上级长官应该敬军礼,不过谢文东不懂这些,儿对方众人也没把他当成军人来看待,罗义与谢文东握手时,哈哈而笑,说道:“我对谢先生的大名,是早有耳闻的了!”
“呵呵,罗局长客气!”谢文东含笑说道。
寒暄过后,谢文东问道:“袁部长,东突分子在哪里?”
袁华向街道尽头的一座二层土楼指了指,说道:“在那栋楼的二楼一共有五人,安全局获得消息,他们身上可能携带小型核弹装备。”
谢文东顺着袁华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栋土楼与左右的楼房没有区别,破烂不堪,由于长时间的风吹日晒而不修理粉刷,墙皮早已脱落的一干二净,他打量片刻,说道:“直接冲进去将其擒拿不可能吗?”
一名身穿特种部队衣装,脸上涂抹迷彩的青年军官说道:“东突分子手里有核弹,直接冲进去,不仅难以抓到人,万一引爆核弹”,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道理,谢文东当然明白,他只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皱皱眉头,说道:“那派人过去谈判呢?”
那军官说道:“我们也试过了,不过歹徒并不接受谈判,反而把他们派过去的人扣留,作为了人质。”
谢文东问道:“如此说来,直接用狙击手将其击毙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军官点点头,说道:“歹徒很狡猾,也十分有经验,他们把窗户完全封死,外面的狙击手无法准确地分析里面的情况,只能用红外线判断出他们所在的位置。”
“原来如此!”谢文东深吸口气,垂下头,眼珠滴溜乱转,沉默半响,他对袁华说道:“袁部长,我过去和恐怖分子谈吧!”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是一惊,异口同声的惊讶道:“你去?”
袁华虽然对谢文东有些看法,不过毕竟是自己的手下人,不忍心看着他去送死。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得,说道:“不行!我们派过去的谈判人员已经被他们口留住了,你过去,只会给他们手里又增添一个人之而已。”
“他们不会把我当**质的。”谢文东信心十足地说道。
“哦?怎么讲?”
“袁部长,你不会忘记我和东突的交情了吗?!”谢文东笑眯眯的提醒道。
听了这话,袁华才恍然想起,谢文东和东突有军火上的交易,那是为了引出东突的大人物才不得以这么做的。
他明白怎么回事,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听谢文东说他和东突有交情,一个个脸色皆阴沉下来。
罗明义问道:“袁兄,这是怎么回事?”袁华摆摆手,环视众人,说道:“这是我们政治部的机密各位不要多问!”
政治部是只属于中央的独立部门,政治不利的机密,与国家机密等同,即使是安全局的局长也不好太深问。他充满疑惑的看了看袁华与谢文东二人,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东方易这时候忍不住了,上到谢文东旁边,低声说道:“谢兄弟,交情归交情,可也要看跟谁来论!冻土分子都是些罪大恶极,思想疯狂极端的亡命之徒,现在又是生死存亡之时,即便你去了,恐怕也未必会手下留情啊!”
谢文东故意做出无奈的样子,苦笑说道:“各位还有其他的办法吗?”见众人界没有答话,他长叹口气,说道:“虽然很危险,但我也应该去试一试,不然,一旦东突分子真把核弹引爆,不仅你我要丧命于此,而且还不知道要牵连多少百姓,甚至会波及到市区,波及到中南海。”
罗明义擦擦额头渗出的虚汗,转头看向袁华,微微点了点头,暗示他可以让谢文东去试一下。
谢文东和东突的关系有多熟,罗明义不知道,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还是要试一下的。
袁华没有说话,背着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谢文东身上。
袁华也有自己的顾虑,谢文东在政治部的身份极为特殊,现在又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更变成不可或缺的一个人,让他去冒险,袁华也得考虑究竟值不值得。思前想后,沉默半晌,最终他还是点点头,说道:“好吧,文东,你去和东突份子谈,不过务必要小心!”
“没问题!”谢文东点头而笑。
见袁华点头同意了,罗明义松了口起,急忙给手下人员使眼色。
安全局的特工一拥而上,将谢文东围在当中,七手八脚在他身上乱摸乱碰。
谢文东皱起眉头,将周围人推开,充满疑问地看向罗明义。疑问道:“罗局长这是做什么?”
罗明义正色说道:“对方是恐怖份子,是亡命之徒,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必须得了解你在里面时的情况。”说着,他向手下人员扬扬头,说道:“他们会在你身上安装窃听器,以及定位装置,真到迫不得以要交战的时候,不至于把你误伤。”
谢文东哪肯同意他们在自己身上放这些东西,他转头想袁华说道:“袁部长,对方都是经验丰富的恐怖份子,又是如此危机的时刻,肯定异常小心,一旦发现我身上带有这些东西,不但保护不了我,而且只回让我死得很快!你说呢,袁部长?”
“恩!”袁华重重地点下头,对罗明义说道:“文东说得有道理,你派出去的人已经被抓了,我不希望我的人也跟着出事。”
罗明义老脸一红,苦笑两声,向下面人挥绘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安全局的人退到左右,袁华对谢文东低声说道:“东突匪徒非比常人,你务必要小心,随机应变,如果情况不对,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优先!”
“我明白,袁部长!”谢文东故意装出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味道。
为了配合谢文东的行动,街道上的士兵全部撤下,隐于暗处,谢文东轻装上阵,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枪械,一步步向东突份子隐藏的小土楼走去。
五行、袁天仲等人见状,纷纷从车里走出来,他们虽然不知道谢文东要干什么,但只看眼前的阵势,心中也猜出个大概。即使格桑也感觉到不正常,看着谢文东越走越远的背影,喃喃说道:“东哥不是要直接去找东突的恐怖份子吧?”
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闻言,眉头皆皱成个疙瘩,他们想跟谢文东上前,可是没跑几步,便被数名受持枪械的士兵拦住。
谢文东有政治部的身份,而他们没有,能跟谢文东进入封锁区已算不错,此时后者不在他们身边,再难跨前一步。
且说谢文东,越接近小土楼,越能感觉到浓重的杀气,他偷眼向四周瞧了瞧,在土楼周围的暗处,不知埋伏了多少特工以及特种部队,无数的枪口对准着土楼,但场上却静悄悄的,静的出奇,静得压抑,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似的,空气凝重,近乎于凝固,紧张的气氛让人喘不上气来。
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将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直到现在,他还在考虑,究竟要如何把这几名东突份子弄出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落入军方手中。
“站住!”
就在谢文东距离小土楼还有十几米远的距离时,土楼里传出一声断喝。
谢文东停住身形,慢慢眯眼睛,满面从容,震声说道:“我是谢文东!”
他说完话,土楼内寂静下来。足足过了三,四分钟,里面才传出话音:“进来!”
虽然对方的话依然生硬,但语气却缓和多了。
谢文东大步走了过去,来到门前,没等伸手去拉,门自动打开,门缝里探出一支黑洞洞的枪口。谢文东慢慢抬起手臂,柔和说道:“不用担心,我身上没有带武器!”说完,又瞄了瞄左右,压低声音又道:“兄弟放心,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快过来!”里面传出急迫的话音。
谢文东闪身钻进房门内,还没等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只听身后咣当一声,房门又被关死。这时,他定睛细看,只见自己身后以及前方的楼道里站有三名彪型大汉,手中皆端有AK系列的半自动步枪,身上的衣着各异,脸人皆蒙有黑布。
不等对方说话,谢文东放下手,沉声说道:“我要见你们的首领!“
三名大汉相互看看,没有人答话,三把步枪,依然对准谢文东的要害。
这时楼道里端又走出来一位大汉,到了谢文东近前,上下打量
他一番,随后,将脸上的黑巾拉下,露出一张粗野狂放的脸孔,他看着谢文东,嘴角一挑,幽幽而笑,说道:“谢先生,久仰你的大名了!我叫乌尔德。“
谢文东没有见过此人,他淡然地应了一声,证据中充满不满,质问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暴露了行迹?“
“唉!”乌尔德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低估了中国特工的情报网!”东突份子虽然是新疆人,但却认为新疆是独立的维吾尔国家,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
他伸出手来,说道:“谢先生里面请!”
此时,谢文东和东突得关系确实起到了作用,乌尔德也并不把谢文东当成敌人来看待。
谢文东暗暗摇头,随着乌尔德等人上了二楼。由于窗户都已被堵死,二楼得光线也十分昏暗,跟着乌尔德走近一个房间,里面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西装,蹲跪在地,另外一名黑巾蒙面的大汉站在一旁,用枪逼着他。
目光打量房间的布置,很快,谢文东便在房间的的角落里发现一只木头箱子,大概有一米多长,箱盖半开,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微微闪烁的金属光泽。谢文东猜测,这可能是安全局所谓的什么小型核弹。
他转回身,直视乌尔德,问道:“你们真把核弹带到北京了?我听阿迪力说,核弹是子乌虚有的,实际上只是一颗普通的炸弹!”
“你?”听完谢文东的话,那名蹲在地上的中年人两眼瞪得滚圆,惊讶地看着谢文东,伸手指着他想要质问,结果话刚出口气,谢文东抡起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脑袋上,后者吭哧一声,横着飞了出去,爬在地上,身子直抽搐。
乌尔德瞄了一眼那中年人,耸肩而笑,他点点头,说道:“并不是没有核弹,但核弹是假的。”说着,他指指墙角处的箱子,说道:“本来,我打算用这颗假核弹威胁北京政府对一些事情做出让步,没有想到,我们刚到北京,就被安全区的特工发现了。”
妈的!谢文东在心里暗骂一声,阿迪力可不是这么告诉自己。他苦笑道:“阿迪力告诉我,你们是为了一些个人的恩怨。”
“哦,也可以这么讲吧!”乌尔德的汉语和阿迪力一样糟糕,语调非常生硬,谢文东要仔细分析他的话才能听懂。
顿了一下,乌尔德又问道:“是阿迪力找谢先生来的吧!”
谢文东面无表情的恩了一声。
乌尔德叹息道:“其实我已经告诉阿迪力,这件事不必要麻烦谢先生的,大不了,我就和外面那些狗士兵同归于尽!”
谢文东暗哼一声,新疆人原来也懂得说些虚情假意的狗屁话!他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想我怎么救你?”
乌尔德嘿嘿一笑,说道:“外面都是士兵和阻击手,冲出去的可能没有,不过谢先生在中国政府是比较重要的人物,你假装做我们的人质,掩护我们逃走。”
谢文东眯缝起眼睛,反问道:“你认为这样做,成功的希望有几成?”
乌尔德愣了愣,说道:“应该有五成左右吧!”
“五成左右!”谢文东仰起头,柔声说道:“如此来说,你们还是有被抓住的可能!”
以为谢文东在胆子自己的安全,乌尔德苦笑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出去是死,不出去也是死,还不如拼一下,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生机?谢文东听完这话,心中杀机顿起。东突的亡命之徒能冒得起险,而自己却不能,东突份子只是一群瓦罐,而自己却是瓷器,瓦罐要撞墙,却要拉上瓷器,简直是笑话。
救走他们,基本没有可能,那么,让你们闭嘴,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死人总不会开口说话的嘛!想到这里,他脸上慢慢露出笑容。
背着手,谢文东在房间里来缓缓徘徊,目光落到那名躺在地上的中年人身上时,他脸上精光闪烁,对乌尔德说道:“你的办法,可以一试,不过,他用手指了指中年人,说道:“先把他干掉,他听到的事情太多了。”
乌尔德一怔,随口咧嘴而笑,点点头,端枪走到中年人近前,枪口顶住其后脑。
嘭!枪声响起AK近距离的射杀,中年人声都未吭一下,当场身亡,脑浆混合着鲜血,溅了一地乌尔德低头看着尸体,然后对着谢文东冷酷地笑了笑,说道:谢先生,这回麻烦解决了!
恩!谢文东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乌尔德手中的枪,他微微一笑,说道:你得枪,我看着很眼熟哦!
“哈哈!”乌尔德仰面而笑,摇了摇手中的步枪,说道:“谢先生当然会眼熟,这就是从你哪里购买的军火之一。”
谢文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说道:“难怪呢!”说这话,他上前两步,伸手去接乌尔德手中的步枪,状似要拿过来把玩几下。
乌尔德警惕地缩回手,将枪放于身后,些奥呵呵说道:“谢先生,现在不是怀旧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谢文东心中暗哼,脸上含笑点点头,他用眼角余光大量左右,自己的左面有一名大汉,门口还有两名,另外一名想必在楼下,自己手中没有枪械,想瞬间杀掉二楼这四人,不太容易,即便实用暗藏与手腕的金刀,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目光一偏,看向墙角的木箱,心中一动,疑问道:“我们走了,这个假核弹怎么办?”
“虽然是假的,但是它爆炸起来的威力也不小啊!”乌尔德耸肩说道:“我们走后,就把这栋楼炸掉,正好可以分散军方的注意力!”
“恩!”谢文东点点头,问道:“这栋楼,还有其他的居民吧?”
乌尔德说道:“没错!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智能称为牺牲品。”
他说话时轻松随意,谢文东脸上虽然在笑,心里却在暗暗咬牙,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冻土分子比自己要恨得多。这栋土楼虽然不大,但看起来也有十多户人家,几十条数人命,说炸就炸,这种事情自己做不出来。
他好奇地走到木箱近前,伸手将箱盖掀掉,只见里面堆满了泡沫状的东西,在其中央,放有一只长条形的炸弹,制作的比较粗糙,各种导线暴露在外面。谢文东并不懂这方面的只是,但却低着头,装成明白的样子,仔细查看。
见状,乌尔德走上前去,先瞧了瞧一脸认真的谢文东,再看看木箱里的导弹,疑问道:“谢先生认为有什么问题吗?”
谢文东点点头,正色说道:“确实有问题!”
乌尔德怔住,问道:“谢先生任务哪里有问题?”
“这里!”谢文东伸手指了一下炸弹的导线。乌尔德狐疑地低下头,拢目观瞧。这颗炸弹虽然不是他一手制造的,他也参与了其中,在他看来,绝对不会有问题存在才对。
正在他琢磨哪里有不对的地方时,谢文东左臂微微料动,金刀自然脱落于手掌中,他毫不停顿,对着乌尔德伸长的脖劲,恶恨恨的刺了进去。
谢文东忽下杀手,来得太突然,别说他身旁的乌尔德没有察觉,即使站在一旁的三名东突份子也没有想到。
只听扑哧一声,金刀锋刃直接刺进乌尔德的脖劲中。
“啊——”
乌尔德怪叫一声,不等他回过神,谢文东抢先一步,将他手中的AK步枪一把夺过来,随后就势转身,对准另外三名大汉,连续扣动扳机。
“哒,哒,哒——”
虽然谢文东的枪法不怎么样,但距离太近了,想射偏都不容易。随着枪声,三名大汉的胸脯,小腹,贱起数团血雾,每人皆身中数弹,仰面倒地。
谢文东不用细看,也知道这三人肯定活不成了,他急步走到房门边,闪到门旁的一侧。对方在楼下还安排有一人,听到连续的枪声,肯定会冲上来查看究竟的。
他的预料没有错,只听见门外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谢文东讲步枪举起来,抢口对准房门处,只等对方近来,将其杀掉。
时间不长,嘎吱一声,房门打从,那名在楼下放哨的东突分子冲了近来,他面带慌张和疑问,近来之后,首先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四名同伴,他惊叫出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站在门侧的谢文东将抢口对准大汉的脑袋,抬手就是一抢。
咔!步枪的顶针撞击枪膛,发出空响。
这时候,谢文东意识到严重的错误,枪梭里的子弹已在刚才射杀三名东突份子时全部打光,而自己却忘了检查,现在自己手中的只是一把空枪。听到枪械的空响,那名东突份子急忙转过头,看着满面杀机、拿枪对着自己脑侧的谢文东,他又惊又骇地说道:“你……”
谢文东、反应极快,察觉枪中没有子弹之后,并未将枪放下,而是用尽全力地向前一顶,咚!AK的枪筒重重撞在那大汉的脑袋上,由于力道太大,大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身子向旁一栽歪,险些摔倒在地,不等他站直身躯,谢文东一个箭步跟上,臂膀运足力气,将枪当棍子来用,手起枪落,根根砸在大汉的脑袋上。
咔嚓!步枪在强大的撞击下支离破碎,顿时间,大汉的脑袋血流如柱,他也随之跪倒下去。
谢文东站到他背后,一手抓住他的头发,使起头颅高高仰起,另只手双指加紧金刀,低声说道:“对不起,朋友!”话音未落,双指在大汉的勃颈上直划而过。
嘶——一道血泉在大汉的脖子处喷射而出,洒出好远,其声如微风吹过。
大汉双手反抓住谢文东的衣服,抓的紧紧的,可是时间不长,大汉两眼翻白,紧紧的手也慢慢松手,人亦无力地滑倒在地,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喉咙处被划开的血脉还在汨汨地冒着鲜血。
谢文东低头看着他,长嘘口气,蹲下身来,将金刀残留在鲜血在大汉衣服上蹭了蹭,随后,拣起大汉的枪,迈过他的尸体,走到乌尔德面前。
乌尔德此时还未断气,但离短断气也不远,他的脖子被谢文东刺出个血窟窿,用手紧紧捂着,可鲜血依然从他的手指缝隙中向外流淌。乌尔德靠墙而坐,脸色白得吓人,嘴唇泛青,一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睛已失去光泽,不过仍在死死盯着谢文东。
谢文东走到他近钱,乌尔德断断续续地虚弱道:“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应该明白,我是绝不可能让你们落入政府的手里。可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救你们出去,所以,你们只有死,才能让我安心。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谢文东说话时,满脸的无辜。
乌尔德被他的样子气笑了,如纸的脸抽蓄了几下,脑袋低垂,说道:“谢文东果然……阴险、狠毒……”
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随便你怎么说,不过,你们必须得死!”说着话,他慢慢抬起枪,顶住乌尔德的脑袋,柔声说道:“你现在可以开始祈祷了!”
“我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谢文东,我的兄弟会为我报仇,你的下场,会比我惨十倍百倍……”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打断他的话,摇头说道:“死到临头,你还在诅咒我,说明你不是好的穆斯林教徒。不要再自己欺骗自己了,没有人知道是我杀的你们,你的同伴只会把这笔帐记在军方的身上!好了,我讲的已够多,该说再见了!”
说完话,谢文东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在AK的连射下,乌尔德的脑袋像是一只被摔碎的西瓜,头骨碎裂,脑浆贱起,喷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在谢文东突然下杀手的同时,楼外。
听到土楼内连续传出枪声,袁华意识到楼内可能发生了变故,立刻下令,直接冲进去。
罗明义急忙阻拦,说道:“袁兄,楼内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草率进去,一旦歹徒引爆核弹怎么办?”
袁华正色道:“我的人刚刚进入,里面便有枪声,肯定已跟恐怖分子叫上火了,现在可能即需要救援,我不会在这里坐视不管的!”说着,他向那名特种部队的军官道:‘进攻!冲进去!“”等一下!“罗明义沉声低喝,说道:”袁兄,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冒然而进,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袁华邹起眉头,说道:”我只知道,我的人在里面出生入死,而我们却还站在这里夸夸其谈!“
罗明义说道:”不关怎么说,我反对现在进攻!“
袁华点点头,说道:”你怕死,我不怕,你怕担责任,但我不在乎!”说着话,他拿起对讲机,呼叫:“讯雷小组,讯雷小组!”
“收到!”
“我是袁华,现在我命令你立刻进攻,冲进楼内,对恐怖分子,可使用任何手段另外,保护谢上尉的安全!”
明白!部长!“
政治部有自己独立的特攻小组,属部队一系,但直接受政政治部的调遣,谢文东上午去政治部总部时所看到的特种部队正是讯雷小组。
袁华没管罗名义的反对,一声令下,政治部旗下的讯雷小组展开突袭行动。
数十名特战队员在土楼周围的各个角落中窜出,直向土楼冲去,有些破门而入,有些自土楼的天台滑落,踢开二楼的窗户,直接冲了进来。
当他们达到放置炸弹的哪个房间时,谢文东早已把以乌尔德为首的五名东突份子全部干掉,此时正蹲在那名被抢杀的中年人尸体前,面带悲色,沉默无语。
见到这般场景,讯雷小组的人全部都楞住了,时间不长,小组的队长走了进来。
这是位三十岁出头的汉字,个头不高,但身材壮实,走路时如同一阵风,浑身上下,充满了精气神,他进入房间之后,先是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确认东突人员都已身亡之后,他暗暗心惊,以前他只听说过谢文东的厉害,但并为真正见识过,今天一战,感觉谢文东确实非比寻常,如此短的时间内把五名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干掉,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
他沉默片刻,随即看向墙角处的炸弹,眉毛挑了挑,转头对身边的手下人低声说道:“快把炸弹小组找来!”
“是!”一名战士答应一声,急忙跑下楼去。队长这时候方走到谢文东身边,低头看这中年人被打穿脑袋的尸体,幽幽叹了口气。
谢文东哀声说道:“东突份子的手段太残忍了,竟然在我面前,将他活活杀死!”
那名队长弯下腰来,安慰的拍拍谢文东的肩膀,说道:“他们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狗东西!”顿了一下,他关切的问道:“谢上尉,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只是”谢文东看着尸体,连连摇头。
“谢上尉没事就好!”队长叹了口气,说道:“他是为国尽忠而牺牲的,也算死得其所,谢上尉也不要太难过。”
他好言安慰谢文东,其实后者根本没有任何伤心的意思,中年人虽然是死于东突份子的枪口下,但却是他一手造成的,当然,谢文东也没有选择,他必须得杀人灭口。他和东突有关系,这点政治部是知道的,但关系有多深,政治部就不清楚了,若放中年人的活口,他担心日后自己不好做事,甚至政治部会强行命令他断绝与东突的联系。
正在队长陪着谢文东唏嘘不已的时候,袁华走了进来,看到他,队长急忙挺直腰身,敬个标准的军礼,随后,紧张地问道:“袁部长,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
不等袁华说话,谢文东嗤笑一声,向木箱扬扬头,说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核弹,只是一颗普通的炸弹而已。”
“啊?”袁华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东方易、张繁友闻言,皆吸了口气,顿了片刻,张繁友哈哈大笑,说道:“我就知道,安全局的狗屁情报是最不可靠的!”
袁华疑问道:“文东,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文东正色道:“是东突份子亲口告诉我的。”
“原来是这样!”袁华深吸口气,又问道:“可靠吗?”“肯定不会有错!”谢文东含笑说道。“呵呵,这样我就放心了!”袁华走到谢文东近前,赞赏地点了点头,哈哈而笑,说道:“文东不愧为我政治部的人,这次又立下了大功一件!”
“袁部长过奖!”谢文东含笑说道,随后,他收起笑容,低声说道:“袁部长,有件事你必须得帮忙。”
“哦?什么事?”袁华好奇地问道。
谢文东说道:我杀掉这五名东突份子的事,希望袁部长帮我封锁消息,对外就称是军方做的,不然,我为了争取东突信任而付同的努力全白费了!
啊,原来是这件事!袁华略微想了想,连连点头,认为谢文东的顾虑有道理,他说道:这没有问题!对外,我会宣称是迅雷小组在空袭行动中,击毙了东突恐怖份子,文东,你就放心吧!
谢谢袁部长谢文东点头而笑,又补充道:对内,也要这么说,除了政治部,我不信任何人
哈哈!袁华仰面大笑,道:如此来说,就只能委屈你了本来你立下这件大功,是要给你奖励的,但对内封锁消息,你的奖励也就没了!
唉!谢文东故意叹了口气,苦笑说道:为国做事,要何奖励
袁华听了这话,很是高兴,亲密地拉着谢文东的衣袖,转身对东方易和张繁友说道:如果我们政治部的人都能像文东这样,我们在中央的地位,还会提升一大截东方易呵呵一笑,并未往心里去,谢文东是什么人,他太了解了,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只是场面话而已张繁友虽然连连点头,脸上满是认同之色,但眼中却闪烁出妒忌和残毒的目光
张繁友就是这样的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以前,他认为谢文东在政治部里对自己没有威胁,也曾为了钱财出手帮过他,但现在,他开始将谢文东当成自己潜在的对手来看待
谢文东目光如刀,只看他的眼神,便将他的心思猜出个大概,心中冷然而笑,现在,他也并不太把张繁友放在心上,首先,他在政治部的地位逐步上升,能用得到张繁友的地方并不多,其次,他现在有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在手,张繁友想动自己,也不那么容易
当罗明义等人进入土楼的时候,拆弹专家已经将炸弹引线拆除,正向外搬运看着满面惊讶的罗明义,袁华又是高兴,又是得意,状似随意的淡然说道:罗兄,我们太大惊小怪了,根本没有核弹,只是一颗普通的炸弹而已另外,五名恐怖份子已全部被迅雷小组击毙,还请罗兄向中央说明事情的原由,并解除核警报!
罗明义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煞是难看。袁华的语气虽好,但其中却有暗讽的意味,讽刺安全局情报有误,造成整个中央的恐慌。
“原来不是核弹!那就好,那就好,呵呵!”罗明义强颜而笑,心中却不是个滋味。
见他一脸尴尬的样子,袁华心中暗爽。政治部和安全局并不关联,但是两个部门却一直明争暗斗,上次谢文东被情报科扣押,袁华至今对此事耿耿于怀,认为安全局没把自己及政治部放在眼里,也卷了自己的面子。
现在,看到安全局出丑,他心里当然喜悦,只是没有明显表露出来而已,他想周围的政治部众人一挥,说道:“恐怖份子已被击毙,炸弹业已拆除,这里又有安全局的同志处理,就不需要我们帮忙协助了。”说着,他向罗明义微微一笑,说道:“罗兄,我先告辞了,回去得好好想想,交给中央的这份报告该如何去写。”
罗明义闻言,心中更苦,心不在焉地说道:“袁兄慢走!”
袁华带政治部众人走出土楼,到了外面,哈哈而笑,说道:“我倒要看看,罗明义这次该如何向中央解释?!”
谢文东、东方易、张繁友皆悠然而笑。
回到政治部总部,袁华将事情交代一番后,将谢文东找到自己的办公室。
二人落座之后,袁华一笑,说道:“文东,这次你做的很漂亮。”
谢文东说道:“袁部长夸奖。”
袁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一事归一事,现在,我要听听你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解释。”
“解释?”谢文东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事情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安人运那边对出售国家银行股份一事的决定很仓促,所以我没有来得及向袁部长这边做出汇报。”
“难道,打一个电话通知的时间都没有吗?”袁华皱着眉头说道:“当中央向我问起此事时,我竟然毫不知情,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在中央领导面前有多被动?”
谢文东无奈的说道:“收购国家银行,有许多细节方面的问题要与安人运政府进行磋商,时间太紧张,确实忘了向袁部长汇报,这是我的过错,不过,袁部长也无须气恼,政府在安哥拉的投资有很多,现在我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的部分股份,想必,会有办法让国家从安哥拉获取更多的利益,到那时,中央不仅不会怪罪袁部长,反而会感谢你,我毕竟是政治部的人嘛!”
他的话不软不硬,说得合情合理,恰当好处。
袁华表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却已接受,而且事已成定局,即使他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他叹了口气,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很简单!”谢文东笑眯眯地淡然说道:“利用我手中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控制安哥拉的经济,如果有可能,培养出能听我话的政府。”
袁华怔了一下,过了半晌,仰面而笑,摇头说道:“文东,你的野心很大嘛!”
谢文东含笑柔声说道:“当一个人,站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他的野心也会随之膨胀。”
袁华直勾勾盯着谢文东,说道:“我真怀疑,当初派你去安哥拉的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谢文东说道:“无论是对是错,总之,我都很感激袁部长给我这个机会,这个让我站得更高的机会。”
袁华别有所指的说道:“口头上的感谢,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怎样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你的感谢。”
谢文东心中一动,可转念一想,又暗暗摇了摇头。袁华这个人,并不看重钱财,他所说的实际行动,肯定不是让自己送钱给她。他微微一笑,问道:“袁部长想让我做什么?”
袁华正色说道:“专心为我做事,一切听我的安排。”说这话,他抽出香烟,嘴角一挑,又笑呵呵地说道:“不要以为你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的部分股份,就认为自己翅膀长硬了,安哥拉对国家确实是有利可图,但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你不要想以此为仪仗,来要挟中央什么。别忘了,你现在的地位,是中央给你的,中央能捧你起来。也同样能踢你下台。”
谢文东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咬牙,恨意油然而生。
他恨的并不是袁华,而是中央。谢文东从未受过别人的威胁,一直以来,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但中央除外。
自从他进入政治部之后,中央就像是一把挂在他头顶上的利剑,晃来晃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绳子一断,他的姓名就堪忧。
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之后,他以为自己对阵中央时被动的局面能缓解一些,可是,听了袁华的话,让他恍然惊醒。那并不简单是威胁和警告,事实上,中央真的能做得出来,自己的态度过于乐观了。这时候,谢文东明白了一件事,仅仅控制一个安哥拉,还不足以与中央抗衡,金融帝国的梦想只要还未实现,中央仍然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想到这里,他暗中长长吸了口气,当然,他的心事未在脸上有任何表露,他眯缝着眼睛,带着淡淡然的笑容说道:“袁部长,你太多心了,我是政治部的人,是你手下的兵,我当然会挺你的命令行事。”
“哈哈……”袁华仰面大笑,说道:“很好!文东,看来你还没有被地位冲昏头脑。”他夹着香烟,点了点谢文东,又道:“只要你肯尽心尽力的帮我,听从我的安排,我可以保证,没人能动的了你。”
“呵呵!”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多谢袁部长照顾!”
“以后,我们的合作会有很多,在安哥拉。”袁华吸着烟,说道:“说说,你在安哥拉有什么打算?”
谢文东想了想,摇头说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袁华摇头说道:你这次占了天大的便宜,竟然成功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份,如果不懂得如何去利用你取得的优势,岂不是可惜?
谢文东一笑,说道:请袁部长赐教
袁华说道:很简单,先控制经济,再控制政治,排除掉异已建立一个对我们友好的政府!
原来是让自己在安哥拉建立一个亲华政府谢文东心中冷笑,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恩!袁华笑道:文东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我的意思,放手去做吧,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好的,袁部长谢文东答应得干脆,可是心里却不以为然,他当然会尽力将安哥拉的政府变成一个友好的政府,但是是对他友好,而不是对别人
袁华不知道谢文东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见他态度恭敬,一副聆听指教的样子,心中很是高兴,他绕过办公桌,拍拍谢文东的肩膀,说道:你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国家都会一一记住,以后,你也会得到应得的回报
这话可以去骗鬼!谢文东嗤笑一声,脸上却露出感激的神情,真诚说道:还望袁部长多多提拔
哈哈
袁华闻言,爽朗的畅声大笑
和袁华谈话结束,谢文东起身告辞出了政治部的大楼,他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五行兄弟和袁天仲等人纷纷从车里走出来,问道:东哥,怎么了?
没什么谢文东摆摆手,坐进车内金眼随后跟上,边启动汽车,边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去哪?
“回上海”谢文东淡然说道。金眼一楞,疑问道:‘东哥,不回总部看看吗?”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上海的形势千变万化,只留老雷在那里,我放心不下,而总部这边没什么事,就不用回去了。”
“好的,东哥!”金眼答应一声,开车向机场而去。
上海,青帮对南洪门展开大估摸的打击,由于失去了白家这个得力盟友的支持,南洪门在场面上显得被动了不少,加上北洪门做事不理,青帮有有傲天运筹帷幄,南洪们渐渐抵挡不住。
南洪们已有溃败的迹象,东心雷正琢磨着是不是该自己出手助南洪门一臂之力时,谢文东回到了上海。
看到谢文东,东心雷总算出了一口气,帮不帮南洪门这个难题,终于可以让东哥来决定了。
听完东心雷的介绍,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现在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再等等。”
东心雷疑问道:“东哥,要等到什么时候?”
谢文东柔声说道:“等南洪门快在伤害挺不住的时候,等青帮占尽优势顷巢而出,内部空虚的时间。”
“哦!”东心雷挠挠头发,低声问道:“如此说来,我们还能有几个月的修养时间。”
“未必!”谢文东摇头说道:“青帮整体势力偏弱,更倾向于速站速决,现在既然对南洪门占有优势,肯定会倾尽全力,一口起将南洪门打出上海,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如果不出意外,青帮近期会与南洪门展开一场决定性的大战!”
“啊?”东心雷听完,大吃一惊。
谢文东的猜测很准,青帮内部,确实在对是否给南洪门全力一击进行讨论以韩非为首的青帮大部分干部都明确表示,此时正是与南洪门开展决战的时候。在战场上,南洪门连续吃了数次亏,节节败退士气低落,人心涣散,而己方连续取得大胜,气势如潮,正是决战的好时机。
可傲天反对这样做。
他也有他的顾虑。首先,南洪门在上海的根基甚厚,向一鼓作气地吃掉它,并不容易,何况,在己方和南洪门之间,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北洪门。这段时间,南洪门进入黄埔地区,一番常态,异常低调,不知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一旦己方全力进攻南洪门,北洪门趁机偷袭己方的后方,那己方的形势就堪忧了,甚至会陷入前后受敌、进退两难、全军覆没的境地。
听完他的分析,韩非点了点头,认为傲天说的也有道理,顿了片刻,他说道:“傲兄,南北洪门的整体势力,要绝对大于我们,现在谢文东不在上海(谢文东回来的消息,青帮还未知情),北洪门群龙无首,瞻前顾后,只向着稳扎稳打,那么,等谢文东回来,我们的处境便的更加危险了。”
傲天一笑,说道:“谢文东回来,也没有怎么可怕的,南北洪门之间,芥蒂颇深,个有顾虑,难以诚心合作,不然,以南北洪门洪门的势力,大陆早就没有我们青帮的立足之地了。”
韩非正色说道:“以前,南北洪门确实许多的矛盾,但那并不是在生死存亡之时,这一次,南洪门势力在上海处于危机之中,他们无论如何也丢不起上海的,一旦谢文东回来,向问天肯定会去找谢文东谈,甚至会作出某些让步来争取谢文东的支持。”
傲天摇头说道:“我认为不会,即使向问天去找谢文东帮忙,后者也未必会答应,我们和南洪门打得越来越激烈,才是谢文东最想看到的。”
话说道这里,韩非和傲天生产了分歧,但二人又都不是轻易肯改变自己思维方式的人,各持己见,争执不下。
最后,韩非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你我也不要再争了,说来说去,都是在耽误时间,这样吧,我们看大家的意思。”说着,他环视左右的众干部,问道:”支持傲兄的兄弟请举下手。“
众人相互看看,皆垂下了头。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瓜,谁都能看得出来,今天的决定对己方的影响甚大,傲大虽然聪明,计谋深远,但万一按照他的意思做失败了怎么办?自己恐怕也跟着受牵连。但支持韩非就不一样了,他是帮主,即便错了,也没人敢责罚他自己自然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韩非连续问了三遍,会议室里静悄悄的,竟无一人举手表示支持傲天。
傲天见状,心中气恼,韩非这么说,就是在拿身份压自己他是帮主,在座的众人当然都以他马首是瞻,谁敢逆风而上,站出来支持自己?
他脸色难看,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帮主心中早有决定,又何必找我来商议,浪费大家时间!恕不奉陪,告辞!说完话,傲天站起身形,一甩袖子,大步向外走去
傲……魏东东急忙上前,想拦阻他,傲天摆摆手,抢先说道:魏兄弟,不用多说了,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说着话,他转头瞥了一眼韩非,暗叹口气,再不回头,走出会议室
傲天走了,没有给任何人面子,也没有给韩非颜面
看着傲天离去的背影,韩非暗暗握拳,青帮上下,敢当众对自己如此无礼的,只有傲天,要说心中不讨厌、不憎恨,那是骗人的,但同时,韩非也十分欣赏傲天的能力,舍不得将他除掉。而且,在许多方面自己还要依仗他。顿了半晌,他呵呵一笑,对两边的众人说道:“唉,傲兄就是这样的脾气,我们继续开会吧!”
青帮做出决定,对南洪门准备展开最后一击。
第二天,晚,天晴。
谢文东闲来无事,带着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到外面闲逛散心。难得有清净的时候,他也正好将心绪从头到尾整理一番,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中国方面的事,安哥拉方面的事,这些都需要他仔细斟酌考虑,以便做出日后的相应计划。
谢文东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走在前面,五行兄弟和袁天仲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警惕的目光不时打量左右。
黄浦是上海中心地段,即便到了深夜,街道上仍是灯火通明,林立的店铺继续营业,;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不知走了多久,金眼上前打断了谢文东的思绪。
“东哥,再往前走,就是南洪门的地盘了。”
收购白家二十三个场子,北洪门顺理成章进入黄浦地区,但这二十三家场子与南洪门的场子犬牙交错,混在一起,双放的底盘也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南洪门的地盘?”谢文东笑了,说道:“没关系,最近南洪门和青帮打得那么激烈,我们正好过去看看能不能赶上热闹。”
走到南洪门的地头上,街道上的场景突然变得冷清许多。最近一段时间,南洪门和青帮征战连连,经常可在街道上看见大规模的火拼和撕杀,继续几次,闹得附近一带的店铺刚过晚上九点便早早关店打佯。
“南洪门的底盘好清静啊!”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
金眼耸耸肩,说道:“也许,是南洪门和青帮在这片闹得太厉害了。”
“恩!”谢文东点点头。两眼眯缝着,淡然说道:“他们打得越离开,对我们来说,就越是件好事,如果能两败俱伤,那就再好不过了,哈哈!”说着,他耸肩而笑。
说话间,只听前方街道的拐角处传出呼噜呼噜凌乱的脚步声,谢文东和五行兄弟都是经验丰富的人,只听脚步,便能将来人的数量判断出个大概。金眼皱皱眉头说道:“东哥,好像来个几百号人。”
“没错!”谢文东肯定地点低那头,眨了眨眼睛,随后向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挥下手,闪到路边的一条小胡同里,然后探头向外观瞧。
时间不长,只见前方街道走来无数名青年,手中皆提着片刀,钢管等武器,一各个充满杀气,面露狰狞。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数确定在数百往上。
金眼仔细看里番,摇头说道:“东哥,这不象南洪门的人。”谢文东一笑,肯定地说道:“是青帮的。”只看对方的架势,明显是打打架的,而在上海,除了己方和青帮人之外,还没有谁敢到南洪门的底盘上找麻烦,对方明显不是自己人,所以肯定是青帮的。
“东哥,我们先避一避?”袁天仲低声问道。
“不用。”谢文东站在原地没有动,笑眯眯地说道:“难道有这么大的阵势,我们看个热闹。”
数百名青年越来越近,为了隐藏形迹,谢文东、五行、袁天仲几个人退到小胡同深处的阴暗之地。
来的这些人,确实是青帮帮众。韩非下达了与南洪门决战的命令,青帮帮众倾巢而出,分成无数队,对南洪门各地的场子展开全面打击,这里,只是整个战局的一角而已。
南洪门此时业已接到线报,说青帮大举来犯,各地的场子纷纷集结人力,做出青帮硬拼到底的架势。
街道上。
青帮众人没走出多远,在街道的另端,也涌出无数名青年和大汉,手中同样提着家伙,衣着整齐,清一色的白。
两方人员各站街道一头,互相之间,冷冷对视着
双方人员的数量相差不多,都在三百号往上,一时间也看不出谁优谁劣隐藏在小互同里的谢文东笑的开心,低声说道:这回好,势均力敌!
谢文东轻松,可五行和袁天仲皆不敢大意,等一会双方展开大
战的时候若发现已方,只怕会有危险,毕竟男洪门和青帮从谋种意义上来讲,都是已方的敌人
南洪们和青帮的人越走越近,场面上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青帮人员开始撞击手中的武器,发出一片当啷当啷是金属声音,南洪们众人骂骂咧咧,不时用家伙指点对方,很快,双方的距离已不足一米,前方人员几乎要贴在一起,彼此之间都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
这时青帮阵营中首先传出一声断喝:干!
不分前后男红们的头目也随之大喊道:上!
顿时间,双方数百号人在街道上展开一场赤裸裸的大火拼。只见场上刀枪棍棒齐举,叫喊声连天,叮叮当当的打斗声不绝于耳,数百号人交织混杂在一起,街道乱成一团。
谢文东有限地半蹲在地上,甚至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边吸着烟边看。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在旁,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无奈地暗暗摇头。
正在这时,谢文东的手机向响起,五行和袁天仲的身子明显一震。
谢文东向他们摆摆手,示意不用紧张,街道上相互厮杀的众人听不见铃声。他拿出手机,接听,电话是东心雷打来的,口气很急,见谢文东接通,变迫不及待地说道:“东哥,青帮向南洪门全面开战了,看样子,全都使出了全力!”
“哦?”谢文东眨眨眼睛,望下胡同外的战场,他笑问道:“他们双方在哪里交战?”
“很多地方!”东心雷急道:“凡是有南洪门的场子的地方,青帮都派人过去了,好像是准备一口气把南洪门吃掉。”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看起来,自己所看到的这个战场,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青帮的动作好快了,现在就按耐不住,要把南洪门彻底打出上海了。他略微寻思片刻,说道:“老雷,召集兄弟们,准备向青帮发起进攻。”
“东哥,我们打青帮的哪?”
“他们的分部。”谢文东打定了主意,要么就不出手,出手就来个狠的,直接打到青帮家里去,断了他们的后路,使其首尾受敌,不能兼顾。
东心雷听完,来了精神,忙道:“好的,东哥,我这就着急兄弟们。对了,东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文东看看外面的战局,淡然一笑,说道:“我恐怕短时间内回不去了,今天的行动,你来安排。”
“啊?”东心雷大吃一惊,这么大的动作,让自己来指挥运作,那……那怎么行?他忙道:“东哥,我……我可能做不来,还是等你回来安排吧……”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打断他的话,说道:“老雷,我不在时,你就是北洪门的大哥,这么点小时都做不来,以后还让我怎么敢把社团交给你来管理?”
直捣青帮分部,这哪是小事啊?这可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不过。谢文东把话说到这一步,也由不得东心雷不答应了。他苦笑一声,说道:“好吧,东哥,这个……这个我来处理!”
“恩!”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老雷,拿出点信心出来,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东哥!”
和谢文东通过电话之后,东心雷擦擦额头的虚汗,深吸了几口气,对身边的手下兄弟说道:“让社团的干部全部到我这里来开会。”
“是!”
“还有,召集一切我们可以召集的兄弟,让大家做好准备,随时出战!”
“啊?”这名手下先是倒吸了口凉气,然后连忙点头道:“是!”
“好了,去吧!”东心雷扬下头,把手下人打发走,随后,他在房间里来回打转。
这回,可能是他指挥过的所有战斗中最重要的一场,而且东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可能也有考验他的意思,自己可不能浪费这次机会。想着,东心雷眼珠转了转,拿起话筒,给向问天打去电话。
“向兄,我是东心雷。”等向问天接起电话之后,东心雷笑呵呵地自报名号。
“原来是东兄!”向问天问道:“东兄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此时,向问天正忙于应付青帮的全面进攻,感觉已力不从心,正想给北洪门挂去电话,想不到东心雷却先打过来了。
东心雷明白南洪门此事的处境危机,他轻松的问道:“我没什么事。只是听说青帮又去向向兄的地盘上找麻烦了,想问个究竟而已。”
没错!青帮又开始了进攻,而且这次非比往常,看样子是全兵压上了。“
东心雷暗笑一声,道:“哦?若是这样,想必向兄应该很忙,我等会再打电话来。”
“等一下”见东心雷要挂电话,向问天连忙阻止,正色说道:“青帮在伤害势力庞大,而且这次进攻来得突然又犀利,我门难以应付,即便顶住了青帮的进攻,损失也会很大,希望东兄能助我门一臂之力,共御青帮。”
顶住?东心雷嗤笑,只靠你门南洪门,如何能顶得住?他耸耸肩,说道:“既然向兄亲自开口,这个忙,我无论如何都要帮的。
向问天听后大喜,东心雷可比谢文东好说话……没等他出言感谢,东心雷又道:“向兄,既然青帮全力进攻贵帮,想必内部定然空虚,我现在全力进攻青帮的分部,而你顶住青帮的攻势,你我前后夹击,将青帮包围当中,不愁青帮不破。”
向问天听后,吸了口气,暗道一声高明!这招不象是东心雷想出来的,倒有些象谢文东的计谋。他仰面一笑,说道:“此计甚好!东兄决定什么时候出击?”
东心雷说道:“那上就可以行动!不过……”说着,他故意顿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完。
向问天问道:“不过什么?”
东心雷笑道:“不过什么?”
东心雷笑道:“不过,我门派出那么多的兄弟,深入青帮内部,也是有很大风险的,向兄,你说呢?”
“恩!”向问天听出东心雷话里有话,疑问道:“东兄的意思是……?”
东心雷笑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把青帮打出上海之后,其地盘,全部归我门所有,向兄觉得意下如何?”
向问天听完,差点气笑了,看起来东心雷似乎很好说话,原来是有预谋的,甚至比谢文东更黑,双方同样出力,他却要霸占青帮的所有地盘!向问天幽幽说道:“这样做有些过分了把?”
东心雷悠然说道:“现在你门处于危机只中,请我门帮忙,我门挺而走险,当然要拿出相应的好处,如果向兄觉得我门这么做太过分,那么就算了把,我门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看热闹。”
向问天邹起眉头,北洪门现在明显是落井下石,不过已方却没有选择,为了下面众多弟兄的性命,也只能答应北洪门的无理要求了,而且,抄青帮的家也未必是那么容易的,弄不好,北洪门也会陷进去,到时反过来要求己方帮忙。想到这,向问天一笑,说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条件。”
“哈哈!”东心雷大笑,说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好!我相信向熊的为人,这事就这么定了,我门再联络!”东心雷和向问天定下君子协定,随后,开始着手准备进攻的计划。
时间不长,北洪门的众干部相继赶到,进了办公室,一各个皆莫名其妙地看着东心雷,不长大他这么着急把自己找来是为了什么事。
等人都到齐后,东新雷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家带领各自的手下兄弟们,进攻青帮的分部以及周围的各个场子!”
“啊?”众人听到,皆大吃一惊,纷纷问道:“什么时候?”
“现在!”东心雷斩金截铁的说道,然后,环视众人,又补充道:“这是东哥的意思!”
众人听后,精神为之一振。
南洪门战场。
南洪门和青帮打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位于战场附近的谢文东也未能幸免。
很快,就有双方人员打进他所躲藏的小胡同里。
两边人都不认识他是谢文东,皆把他当成对方的人,混战中,连他也一起打。
谢文东许久没有直接参与过这样的大混战,不过面对左右呼啸而来的片刀,丝毫不显得慌张,从容应对,倒是他身边的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比他紧张的多,生怕混乱的场面误伤到他。
谢文东被两名得理不饶人的两名青帮大汉大的心烦,躲开他们迎面劈来的两把片刀之后,他猛地向前一冲,对准二人的小腹,狠狠的打了两拳。
别看他身材消瘦,但爆发力极强,即使未使出全力,普通人也受不了。
那两名青帮大汉被打得连连后退,好半响才缓过这口气,脸色煞白,对着谢文东怒目而视。
谢文东耸耸肩,笑眯眯道:“这只是个小教训,两位再上来,我就不客气了!”
“去你妈的!”一名青帮大汉忍住疼痛,弓着腰举刀又冲了上来,对准谢文东,连续的乱劈乱砍。
谢文东哪里会把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摇头而笑,趁对方不注意,他脚下一个扫堂腿,直接将大汉踢倒在地,不等对方爬起身,他箭步上前,对着大汉的脑袋,猛的就是一脚。
啪!这一脚踢得结实,正中大汉的太阳穴后者嗷的怪叫一声,两眼翻白,晕死过去。
另外那名大汉见同伴被谢文东踢得七窍流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吓得背后生风,扯开嗓子,尖声喊道:“兄弟们,这里的点子扎手,快来人啊!”
这是南洪门和青帮的战斗,谢文东本就不想参与其中,刚才只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现在听到大汉的叫喊声,暗道一声麻烦!他向身旁的袁天仲甩下头,低声说道:“让他闭嘴!”
袁天仲应了一声,身形如箭,眨眼功夫到了那大汉的近前,不等对方回过神来,他单手已扣住大汉的喉咙,没见他手臂如何用力,只听喀嚓一声,大汉的喉突被他硬生生捏碎。
大好两眼圆睁,嘴巴张张合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子随之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在大汉倒地的同时,胡同外又跑进来十数名青帮汉子,手中清一色拎着片刀,看清楚倒地的两名同伴之后,再瞧瞧谢文东等人,顿时明白过来,其中有人高声叫道:“他们是南洪门的人,干!”
话音刚落,十数名大汉大呼小叫地向谢文东等人冲过来。
袁天仲与他们距离最近,见对方如狼似虎的杀来,他嘴角一撇,忍不住嗤笑一声,回头看向谢文东,问道:“东哥,速战速决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要找死,我也没办法。”谢文东幽幽而笑,淡然而道:“杀!”
他的杀字刚出口,三名大汉已经到了袁天仲近前,手中的片刀齐齐向他的头顶劈下来。
就在刀锋要碰到袁天仲的头发丝时,只见天空突然闪过一道银光,接着,当啷啷,金鸣声想起,袁天仲的头顶火星四溅,对方三名大汉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又闪过一道银光,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仿佛被一下子吸干,眼前升起淡淡的血色雾团。
三名大汉齐刷刷到了下去,脖子上各出现一条三寸长的口子,由于伤口过于狭窄,鲜血喷起好高,在空中久久不散,同时还伴随着嘶嘶声。
“啊!”
剩下的青帮人员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一个个看着地上抽搐的尸体,呆立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上前杀敌。
袁天仲甩了甩手中的软剑,冷声笑道:“这条死路,是你们自己找的,怪不得别人!”说话间,他婶子前冲,杀入青帮众人中,剑舞如飞,只见寒光,不见剑影,只见鲜血喷洒,却不见他的身影。
顷刻之间,袁天仲以身法灵巧、剑法奇快见长,虽然不像格桑那样适合与大规模敌人作战,但在空间足够的情况下,杀伤小股敌人还是相当霸道的。
五行兄弟在后面看得真切,暗暗咋舌,感觉袁天仲的剑几乎比自己打出的子弹还快。
十多名青帮人员进入胡同,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个人出来的,这不仅引起外面青帮众人注意,也同样把南洪门的人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青帮的人在小胡同里干什么。
原本与南洪门头目战在一起的青帮头目连出数招,将其逼退后跳出圈外,冷声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埋伏在那条胡同里!”
南洪们头目皱皱眉头,反问道:“我还想知道,你们究竟在里面外什么玄机呢!”
“里面没有你们的人?”
“废话!”
青帮头目笑了,将衣怀扯开,对左右手下阴声说道:“都进去,把里面的人给我揪出来!”
周围的青帮人员听了这话,一拥而上,直接冲进胡同中。
他们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只不过是跑着进去,嚎叫着摔出来。
在一阵普通声中,最先冲进去的数名大汗纷纷倒飞出来,摔出好远,正在众人看得楞楞发呆的时候,从胡同里走出一行7人,站在正中间的,正是谢文东。
见南洪门和青帮人员纷纷停住手,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说道:“各位不用在意我们,你们请继续!”
听了这话,青帮头目的鼻子差点气歪了,他低头看了看被打出来摔在地上的手下,冷冷哼了一声,直视谢文东,怒声问道:“小子,你是谁?”
“我是谁?呵呵……”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这点,你无须知道,总之,我不是南洪门的人,也不是你们的人,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青帮头目的目光在谢文东以及他身边的五行、袁天仲几人身上转来转去,看得出来,南洪门众人对他们的突然出现也是惊奇不已,想来他的话应该没错,确实不是南洪门的人。
青帮头目不认识谢文东,但是也听说过他的摸样,若是换个场合,他或许能把谢文东认出来,但是在己方与南洪门撕杀的现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青年竟然会是北洪门的大哥,谢文东。
眼前有南洪门这个大敌当前,谢文东等人又高深莫测,他也不想节外生枝,招惹麻烦,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不是南洪门的人,我们也不想牵连无辜,这里没你们的事,赶快走吧……”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胡同方向传来一声惊呼,两名刚进胡同的青帮人员慌慌张张跑出来,尖声叫道:“大哥,不好了,我们十多名兄弟死……死胡同里了!”
“什么?”青帮头目听完,两只眼睛顿时瞪圆了,沉默片刻,眼中闪露出杀机,盯着谢文东,阴声问道:“是你们做的?”
谢文东随意地耸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自己要找死,我也没办法。”
“该死的!”听着谢文东的风凉话,青帮头目气得两眼直冒火星,震声喝道:“妈的,给我做了他们,为兄弟们报仇!”
青帮人多势众,哪里把谢文东这七人放在眼里,只听呼啦一声,围上来数十号人,一个个如同凶神恶煞一般,举着片刀、棍棒,将谢文东等人围在当中。
这时,南洪门的头目嗤笑一声,冷然说道:“青帮的朋友,你当我们不存在吗?这里并不是你们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虽然他也不知道谢文东是谁,但既然杀了青帮的人,就是己方的朋友,不愿看到他们吃亏,他回头对手下人道:“兄弟们,上!”
南洪门众人听令蜂拥而上,又与青帮战在一起。
刚刚恢复平静的街道顿时间又乱战成一团,双方人员你来我望,撕杀在一起,不时可见人群中飞溅起血花,场中充斥着血腥和汗臭味。
谢文东被青帮和南洪门的人夹在中央,十分难受,本来他想抽身退出战场,可青帮头目却不想这样放过他们,柃着一把大砍刀,直向谢文东冲来,到了近前,二话没说,抡刀就砍。
青帮头目力到,砍刀劈来,呼呼挂风,倒也颇有些声势。
谢文东不敢大意,抽身而退,青帮头目冷笑一声,由左至右,挥刀又横扫了过去。谢文东步法灵活,并不将对方的蛮力放在眼里,他身子提溜一装,再次轻松躲过。青帮头目连砍两刀不中,心中的怒火更威,还想继续追砍谢文东,可后者已不给他再出第三刀的机会。
谢文东身子旋转的同时,手腕抖动,金刀脱落,当他停住身形,手中的金刀也在同一时间射了出去。
金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直向青帮头目的喉咙射去,后者吓了一跳,不知道向自己飞来的是什么东西,不过他反应也快,几乎是本能的将砍刀向上一提,当啷一声,金刀整撞在砍刀的刀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妈的,你和老子玩阴的!”青帮头目大怒,挡住金刀之后,继续向谢文东冲来。
他只知道谢文东甩出的是暗器,但却不知道这暗器还连有银线。看着他直冲冲跑来的身影,谢文东嘴角挑起,手臂猛的向后一收,落地的金刀弹起,由青帮头目的身后反射回来。
只听扑哧一声,金刀正刺在青帮头目的后腰上,后者痛得嗷的快叫一声
不等他回头查看伤口,谢文东窜上前来,收紧银线,将其金刀硬生生从大汉的后腰拽出,接着,顺势一刀,划开了青帮头目的喉咙。
扑通!青帮头目庞大的身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直到这时候,他才看清楚谢文东手中拿的是一把金光闪闪的小刀,也在这时,他才恍然想起对方是谁。
“谢……谢……”
青帮头目想叫谢文东的名字,可是,撕裂开的喉咙已让他说不出话来。
青帮头目死了,被谢文东干净低落的杀掉,青帮众人皆傻眼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是谢文东!”
哗——听到谢文东的名字,不仅青帮众人乱了,连南洪门也是一片哗然。南洪门的头目瞪大眼睛,将谢文东从头到脚的重新打量一遍,可不是嘛,眼前这名青年和传说中的谢文东长相一模一样,丹凤眼,中山装,还有那把要命的金刀……他身子一震,急匆匆走上前来,连连点头,说道:“原……原来是谢大哥!”
象他这样的社团底层头目,平时连向问天都见不到,更别说谢文东了,此时,显得多少有些紧张。
谢文东摆摆手,笑道:“不用客气,也不用叫我大哥,你并不是我的兄弟!”说着话,他环视一眼周围青帮人员,又笑呵呵地说道:“你立功的机会来了,此时不把他们全部消灭,还等待何时!”
这名小头目愣了一会,才领会谢文东的意思。青帮头目人被杀,下面的小弟自然人心慌乱,无心恋战,哪里还能是己方的敌手!想到这里,他连连点头,忙对手下的兄弟喊道:“统统给我上,不要放跑一个青帮的人!”
正如谢文东所说,青帮头目死了,青帮人员失去主心骨,也没人指挥战斗,三百余众,乱成一团,有的继续作战,有的四散奔逃,如此一来,败得更快。
转瞬之间,场面上的局势发生彻底的改变,青帮众人被南洪门人员杀得溃不成军,哭爹喊娘。
看着己方的大胜,南洪门头目仰面大笑,对正准备离开的谢文东深施一礼,必恭必敬道:“今天多亏有谢……谢先生出手帮忙,小弟感激不尽!”
谢文东哪是想帮他,只是事情赶到这里,巧合罢了。他摇头而笑,没有多说什么,摆了摆手,带着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向北洪门的据点方向扬长而去。
看着谢文东离去的背影,南洪门头目心中有股说出来的滋味,呆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回到北洪门的据点,谢文东得知东心雷已经带领北洪门主力前去青帮地盘进行攻击。
他点头一笑,暗道一声老雷的动作够快的!他拿起电话,打给东心雷,问道:“老雷,进展得怎么样?”
“东哥,我们还在路上,马上就要到了。”
“恩!”谢文东说道:“进攻的重点是青帮分部,只要打掉那里,青帮必乱!”
“东哥,我明白。对了,我刚与向问天通过电话……”东心雷将他和向问天谈话的内容大致讲述一遍。
谢文东听后,哈哈而笑,赞道:“做的好!即拢住了向问天又占得了便宜,呵呵,老雷,你现在是越来越精明了。”
东心雷老脸一红,嘿嘿干笑道:“在东哥身边这么久了,多少也学会了一些东西嘛!”
谢文东点点头,笑道:“记住,速战速绝,不要把时间拖得太长,不然,青帮突然杀了回马枪,你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是,东哥!”
东心雷带人到达青帮地盘,快速的人员分成数波,他带领其中的一队,直奔青帮分部而去。
此时的青帮分布并非完全空虚,还有人在里面坐镇看守,那个人就是傲天。
韩非决定全面进攻南洪门,傲天坚决反对,不过最后还是韩非占了上风。
这次行动,韩非亲自出战,带领手下人员展开总攻,青帮的主要干部大部分跟随而去,只有傲天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同往。
他不愿意去,韩非也不勉强,便安排他坐镇分部,统筹全局。
同样没去的还有铁凝。铁凝是真的有伤在身,上次围杀谢文东的过程中,他挨了唐寅一刀,大腿又受枪伤,直到现在伤口还没有痊愈,坐着轮椅,脸色苍白难看。
这次进攻对于青帮来说是个大行动,也关系到他们日后在上海的形式,铁凝心中紧张,来到傲天的办公室,陪他一同等前方的消息。见到傲天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铁凝疑问道:“傲兄,怎么了?有事吗?”
“帮主刚愎自用,听不进旁人的意见,草率进攻南洪门,如果这时候北洪门趁机来攻,我们拿什么抵抗?”傲天苦笑道:“这次,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啊。”
铁ning听完,脸色先是一变,随后又笑了,说道:“傲兄,你太多虑了,前一阵子我们一直在进攻南洪门,可北洪门始终坐视不理,想来和南洪门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化解,这次,怎么会帮南红门来打击我们呢?”
傲天仰面苦笑,叹道:想必帮主和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你们错了,不要忘记,我们也是北红门的死敌,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能将我们彻底赶出上海的机会,而这次,正是他们的绝佳机会。“
铁ning仍是摇头,说道:”我还是认为被洪门不会来进攻!”
他二人正在对北洪门会不会趁机来打的事情进行争辩,这时,电话突然响起。傲天将电话接起,听完电话之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将电话缓缓挂断,脸色铁青,阴沉的吓人。
铁ning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帮主发生了意外?”
“是我们发生意外了!”傲天冷笑道:“眼线来报,北洪门的大队人马已经进入我们的地盘,其中一队正在向分部赶过来!”
“啊?”铁ning倒吸口冷气,满面惊骇,惊声道:北……北洪门真的打来了?”
傲天身子向后一仰,长叹口气,说道:“看来,我们前期所付出的努力都要付之东流了……”
铁ning眉头紧皱,焦急问道:“傲兄,北洪门来打,我们现在肯定抵挡不住,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没有办法!”傲天站起身形,走道铁ning身后,推着他坐的轮椅,边往外走边说道:“除了逃走,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逃?”铁ning扭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傲天,说道:“你……你要舍弃分部?”
傲天点点头,反问道:“不然还能怎么办?现在分部里还不到三百人,你认为能抵挡的住北洪门吗?”
铁ning闻言,无话可说。傲天说的没错,别说三百人,即使多十倍,满三千人,想抵挡得住北洪门的全力进攻也不容易。他痛苦地拍拍脑袋,说道:“当初真应该听傲兄的话啊!不要急于求成想一口把南洪门吃掉,就不会有今天之危了!”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傲天苦然说道:‘走吧!“
傲天推着铁ninbg,进入电梯,下了楼,直接向楼外走去,铁宁提醒道:”傲兄,你还没有通知下面的兄弟们随我们一同撤离呢!”
“他们不能走!”“为什么?”“他们必须要留下,为我们争取时间。”傲天边说着话,边掏出手机《给韩非大4去电话,然后继续说道:“若是
让北洪门直接占领分部,只怕前方的兄弟们会军心大乱,损失更大,所以,我们要留下一部分人来拖延时间,然后让前方的兄弟们尽快撤离上海!”
“什么?你···”铁ning说道:“你这么做是把这三百名弟兄往火坑里推啊!?”
“牺牲一小部分人,能救一大部分人,难道不值得吗?’说着话,电话接通,他说道:“我是傲天,帮主,北洪门的主力前来进攻分部,我这边决定撤离。”
韩非正在南洪门的地盘上指挥战斗。青帮与南洪门的战场有许多,绝大多数的战场都取得了胜利,眼看着南洪门要抵挡不住,己方大功告成,听完傲天的话,韩非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心凉了半截。好半晌,他方问道:“顶不住吗?”
傲天直截了当地说道:“北洪门倾巢而出,分部只有不到三百人,如何能顶住?”
哎呀!韩非脑袋嗡嗡直响,心乱如嘛脑中一片空白,半晌回不过神,冷汗顺着额头流了出来。
傲天说道:“帮主,此战我们已经败了,既然败了,就不要再恋战,赶快撤离上海。”
韩非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情,默默分析当前的形势,前面有南洪门,后面有北洪门,现在己方是被两大帮派夹在中间了,要继续坚持下去,只怕不能消灭南洪门,己方倒要全军覆没!他点点头,看来现在只有撤离这一条路了,但关键的问题是,己方往哪撤?
不等韩非发问,傲天又道:“现在后路已断,帮主向城西撤吧,我和铁兄也会尽快赶过去!”
“好吧····”韩非缓缓地放下手机,仰起头来,遥望夜空,幽幽而叹,真是天不遂人愿,不助我青帮啊!
东心雷带领大批北洪门帮众赶到青帮分部门前,向周围望了望,左右静悄悄的,声息皆无,他嘿嘿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东哥所料不差,青帮果然全部出动,剩下的人员听闻自己来攻的消息,不敢逗留,撤个干净!”说着,他回头向手下众人喝道“冲进去!”他话音刚落,忽听青帮分部内传来一阵喊杀声,接着,从里面跑出无数名青帮的大汉,手持武器,直向他所在的方向冲来。
东心雷见状,吓了一跳,暗暗吃惊,明知道已方打过来,青帮的人竟然还没有撤走,难道,他们早预料自己会来打,设下了埋伏?想到这里,东心雷背后生风,急忙带人后退。
他带人退下,青帮并不追击,而是麻压压的站在门口处,一各个对北洪门众人怒目而视。
当傲天带着铁ning临走的时候,向他们交代过,北洪门的人将会打来,让他们不用担心,只需坚守一段时间,已方在前方作战的兄弟们就能赶回来支援他们。当然,这只是傲天的敷衍之词,不过,却也激发起青帮众人的斗志。
青帮人员一半站门里,一半站门外,将大门堵得严实合缝,让东心雷以及北洪门众人看不出深浅。
双方对峙了一会,东心雷按耐不住,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带着这么多的兄弟赶到,若是打也不打便被吓退回去,还有何脸面去见东哥?即使前面是火坑也得往里跳了。想到这里,东心雷将心一横,振声喝道:“兄弟们,随我杀!”
说话间,他抽出开山刀,直冲过去。
东心雷一马当先,冲在最先面,下面的兄弟见状,气势高涨,不落人后,一拥而上,与门口处的青帮人员展开了一场大拼杀。
东心雷刀法凶猛,上来就连续劈倒数人,脸上,身上粘满了血珠子,看起来更加狰狞,如何凶神恶煞一般。
青帮还不到三百人,与北洪门的过千人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不过他们占有地利的优势,加上有所依仗,短时间内倒也看不出劣势。
双方的激战持续了十分钟,两边的人各有伤亡,可算是平分秋色,不过,这时胜利的天平已开始向北洪门这边倾斜。
东心雷经验丰富,打了这么久,他已看出来,对方的人数并不多,这所以能顶住已方,是由于紧守大门,已方大部队的兄弟挤不上前,出不上力。他哈哈而笑,说道:“原来,青帮扔下这一批送死鬼是用来拖延时间啊!”想明白这一点,东心雷高声喊道:“兄弟们,敌人快不行了,都加劲,打下青帮分部,人人都有奖赏!”
无论对于哪个帮派来说,让下面兄弟肯出生入死的卖命,没有奖励是不行的。
东心雷的话刺激了北洪门帮众的神经,众人纷纷嚎叫着,拼命的向门内冲杀。
这时候,青帮开始抵挡不住。无论士气再怎么高,人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青帮人数太少,打累了,连可以替换的人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硬挺,如此一来,还哪里是北洪门的对手。
成批成批的青帮人员在北洪门的乱刀中惨叫倒地,青帮分部大门处的地面几乎快被鲜血染成红色,也使地面变得异常湿滑,许多人在打斗中站立不住,滑倒在地,可这一倒下,便再也爬不起来,不是被敌人的乱刀砍死,就是被双方人员践踏得骨断筋折。
东心雷是第一个杀出一条血路,冲进青帮分部内的。
这仅仅是开始,青帮的防线很快便被洪门凶猛的攻势私扯的七零八落,渐渐的,无数北洪门人员冲进青帮分部内,对四散逃窜的青帮帮众展开追杀。
东心雷浑身上下都是血,衣角直滴淌血珠子,他站在大厅内蒙古自治区,环视周围,见大局已定,他暗暗松了口气,低头再看手中的开山刀,不知何时已卷了刃,他冷然一笑,甩手将刀扔开,瞧瞧地上敌我双方的尸体和伤者,他虎目一瞪,对四周的手下咬牙喝道:“把青帮的人给我统统揪出来,一个不留,全部做掉!”
“是!”
北洪门人员将青帮分部翻个底朝天,青帮近三百人,没有一个逃出去,皆成为这场战斗的牺牲品。
其实,在傲天决定放弃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命运便已经被注定。
消灭掉全部的青帮人员,北洪门开始打扫战场,一桶桶的清水洒在地上,瞬间变成血红色,北洪门光是用于洗地面血迹的水就足足用了上百桶,可见在场争斗之惨烈。
“做的好!”谢文东畅然而笑,说道:“老雷,你的动作再快点,以青帮分部为中心,把周围的场子都清扫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的青帮残余势力!”
“明白,东哥!”东心雷挂断电话之后,只觉得身子有些飘飘然,他对阵青帮以来,一直都是连连吃亏,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一举打下了青帮分部,憋在心里许久的怨气也算彻底的发泄出来。
他双手掐腰,对北洪门帮众高声喊道:“兄弟们的动作都快一点,清理完这里,和我继续去进攻青帮的场子,NN的,今天要让青帮知道,我们对北洪门也不是好欺负的!”
东心雷督战,下面兄弟士气高涨,众人齐心协力,很快将青帮分部清晰干净,尸体拉到城外掩埋,伤者送到医院,等把一切都安置妥当后,东心雷留下千余名兄弟看守分部,自己则带上剩下的兄弟去扫荡青帮场子。
北洪门在青帮底盘里势如破竹,连连获胜,如同风卷残云,扫荡青帮势力。青帮虽然对南洪门取得了绝对优势,但后方告急,即便有优势也不敢再继续战斗,只能无奈撤退。
青帮一撤,向问天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北洪门袭击青帮地盘得手,青帮担心腹背受敌才被迫撤离。他哪会浪费这个机会,立刻组织兄弟们对撤离的青帮展开反击。
南洪门的反击很快,但却遭受到青帮的迎头痛击。
青帮虽然是撤了,但却由韩非和彭真亲自在后方压阵。韩非已料到,己方在撤离时南洪门必定会追杀,特意留个后手,事实果然如此,南洪门的追杀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见青帮的反击甚强,便草率而退。
韩非带领青帮帮众,由城西撤离上海,走到郊外时,与傲天、铁NING汇合。看到傲天,韩非心中五味具全,当初傲天的疑虑没错啊,自己确实太急于求成了,如果当初听他之计,哪会有今天的惨败。
他走到傲天近前,忧声苦叹,深施一礼,摇头说道:“傲兄,你是对的,我错了,这次惨败,我要付绝对责任啊……青帮如此庞大,作为一帮之主的韩非,能主动承认错误,这是十分不容易的
韩非的优点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生性直率,是他的错误,他绝不推卸给别人
他这么说,傲天也没法再过多责怪他,不过,心里的疙瘩仍没有解开,这时候承认错误还有什么用?过错已经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了,认错又能晚会什么?心里这么想,可嘴上不能这么说,傲天哧笑一声,说道:算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帮主也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来日方长,今天的失败,还没有在明天找回来!
恩!韩非重重地点了点头,拍拍傲天的肩膀,说道:傲兄说得对!我们今天的损失,明天要加倍拿回来!
哼!傲天闻言,暗暗冷笑,拿?你用什么拿回来?还有机会拿回来吗?
青帮战败,撤离上海,退缩到苏杭一带,对于他们的退出,上海黑道倒是一片欢呼雀跃,那些原本受到青帮打击已销声灭迹的黑道大哥们又纷纷冒出来,大暂南北洪门为道上的兄弟们出口恶气
按照东心雷与向问天的君子协定,北洪门顺理成章地占下青帮的地盘,其势力在上海一下子扩张到四个区,可谓如日中天这时侯,那些本被青帮赶出家门的黑道大哥们纷纷找上北洪门,希望他们能把本属于自己的地盘归还
谢文东对此事和北洪门的干部商议了一下以东心雷为首的众多干部都不同意将地盘让出去,已方在与青帮作战时,不见这些大哥们出力帮忙,现在青帮被打跑了,他们从胡同里冒出来要地盘,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谢文东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不要小看这些地头蛇的力量顿了一下,他幽忧说道:青帮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在实力占优的情况下还拿不下南洪门?就是因为他得不到上海本地势力的支持。现在,我们也要面临这个选择。青帮虽然跑了,但还有南洪门这个竞争对手
在上海,我们不得不为以后做打算,所以,该让的,我们还是要让一让的
怎么个让法?东心雷疑声问道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这个简单,小势力的帮派,就把他们原有的地盘都还给他们,大势力的帮派,看形势而定,总之,我们要占七成以上,剩下的三成拿出来让他们也无所谓!
东心雷点点头,说道:明白了,东哥!
谢文东笑道:老雷,这事交给你来处理了
是!
晚间,李晓云给谢文东打来电话
告诉你个好消息,安人运已经和安孟的人进行接触,商议听战的事!
哦?谢文东听后,心中大喜,这确实可算是个好消息他忙问道:谈判的结果怎么样?
现在还不清楚,谈判正在进行李晓云说道:安孟派出数名要员到了罗安达,费尔南多亲自接见的看得出来,双方都很有诚意
谢文东暗暗出了口气,费尔南多这个人虽然贪财,但还是肯为自己做事的,安人运和安孟一旦达成和解,那自己投资的数十亿美进也就随之无忧了。他仰面而笑,联系说了两声很好,又道:希望这次费尔南多不要让我失望,与安孟谈出个理想的结果
李晓云明白安人运和安孟的和解对谢文东的重要性,她笑道:我这边会帮你留意的,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你
好!只要安哥拉的政局稳定下来,晓云,你就可以回国帮我了
恩?难道我在安哥拉做得不好吗?
当然不是!谢文东急忙解释道:你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让你在安哥拉这么久,实在太委屈你了,可是,让别人去那里,我又都不放心不下……
李晓云明白他的心思,刚才只是故意那么说的,听他焦急的解释,扑哧一声笑了,她柔声说道:文东,我明白,帮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过意不去
晓云……谢文东心中一阵荡漾,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可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好
李晓云说道:好了,不耽误你了,我们下次在聊!说完,
“当然不是!”谢文东急忙解释道:“你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让你在安哥拉这么久,实在太委屈你了,可是,让别人去那里,我又都放心不下……”
李晓芸明白他的心思,刚才只是故意那么说的,听他焦急的解释,扑哧一声笑了,她柔声说道:“文东,我明白,帮你是我内心甘情愿的,你不用过意不去。”
“晓芸……”谢文东心中一阵荡漾,似乎又千言万语要说,可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好。
李晓芸说道:“好了,不耽误你了,我们下次再聊!”说完,将电话挂断。李晓芸是个聪明的女人,当她发现自己不自不觉中喜欢谢文东之后,便开始尽力去争取。
谢文东又女朋友这一点,她清楚,谢文东平素不近女色的为人,她也了解,正因为这样,她不急于向谢文东表明心意,也不去强逼他接受自己,而是让谢文东先离不开她,再在潜移默化肿培养出感情,让谢文东一点点的喜欢上自己。
女人的武器有很多,容貌和头脑可以算是众多武器中最致命的两种,李晓芸很幸运,这两点她都占上了。
和李晓芸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李晓芸帮他的太多,为他付出的也太多,更要命的是他自己竟然对她越来越有感觉,时常有要与她见面的冲动。
难道,我已经喜欢上晓芸了?谢文东敲敲额头,仰面而叹,彭羚、高慧美、高慧玉还有金融,这四女已经够让他头痛的了,现在又多出了李晓芸,恐怕就变得更加复杂,难以解决了。
他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自己与李晓芸之间的这份感情,抬起头,无意间见五行和袁天仲都在好奇的看着自己,他苦笑一声,问道:“你们觉得晓芸怎么样?”
袁天仲耸耸肩,说道:“很不错啊!又聪明,又漂亮,还能干,在她身上似乎找不到缺点。”
金眼跟随谢文东数年,对他的心思也比较了解,心中也感觉出一些什么,他点点头,对袁天仲的话表示赞同,又补充一句,别有深意地说道:”不过有一点,东哥,她实在太聪明了”
正如袁天仲所说,在李晓芸身上,很难找到缺点,甚至连性格都是,但金眼却不喜欢她,或者说,不喜欢她和东哥走到一起
在他看来,一旦李晓芸和东哥确立了关系,那么,彭玲和金蓉恐怕都没有容身之地了李晓芸的头脑太精明,城府也深,甚至在某些方面已超过东哥,直率的彭玲和天真的金蓉以及纯洁的高家两姐妹,都不会是她的对-手,以后,东哥难免会为此事分心
谢文东没有领会金眼的意思,呵呵而笑,悠悠说道:”没错,晓芸确实太聪明了,和她在一起,我都会不自觉地感到压力”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谢文东却满脸的幸福
五行和袁天仲见状,相互看看,由衷而笑,只有金眼默默无语,眉头拧个疙瘩
正在这时,谢文东的手机又响起,接起一听,原来是阿迪力打来的电话
听到阿迪力的声音,谢文东脸上灿烂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阴笑,他问道:“阿迪力,找我有什么事?”
谢先生,我上次找你帮忙,不过,我的朋友却死了。”阿迪力语气不善,颇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五名东突分子被杀,谢文东已料想到阿迪力会过分这件事,他并不慌张,微微一笑,说道:“当时有那么多特种部队以及士兵,政府高官要员在场,我是想救他们,但我却无能力,你总不能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们抢走吧?”
阿迪力沉默半晌,说道:“我听说,是谢先生你杀了他们五人。”
哦?阿迪力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自己明明已经让政治部封锁了消息啊!谢文东眼珠转了转,故意装做惊讶的样子,说道:“我杀了他们?你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我一直把你们当成我的朋友,救不了他们,我已经很难过了,怎么可能还会去杀他们呢?简直是无稽之谈,如果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那么,我们以后就不要再合作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也到此为止吧!”说完,谢文东再不给阿迪力说话的机会,直接将电话挂死。
在谢文东看来,政治部不可能将消息泄露出去,也没有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阿迪力之所以这么说,可能是在试探自己而且已,当然,他心里也不是很肯定,如果阿迪力真的只是试探,他肯定会再打电话过来,向自己解释,如果他没有再打,那么自己真的要小心了,东突可能已得到确切的消息,随时会向自己展开报复。谢文东正在琢磨着,电话再次响起,他暗松了口气,悠然而笑,暗道一声果然如此!他将电话接通,冷声问道:“阿迪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呵呵,谢先生不要生气嘛!”这一次,阿迪力的口气缓和了许多,说道:“我的消息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不明白究竟,所以才向谢先生你问个清楚,谢先生不会因此怪罪我吧?想必,谢先生也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
“哈哈!”谢文东大笑,说道:“呵呵,阿迪力,你真是越来越会讲话了。好,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话当成没听见,不过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类似的话来考验我的忍耐和诚意。”
阿迪力听完,尴尬地嘿嘿干笑,连连说道:“是,是,是!谢先生说的对。”对于东突来说,是不希望和谢文东把关系搞僵的,毕竟他们还要从文东会手里购买军火。
“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和贵帮的三眼兄弟去谈。”东突和文东会的交易,除了第一次谢文东有参与外,其他的时候,都是三眼来负责。“那好!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来找我。”“好的,谢先生。”
和阿迪力通完电话之后,谢文东冷笑一声,东突的人虽然行事凶狠乖张,但脑子却不怎么精明,阿迪力找自己去救那五个朋友,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第二天,北洪门将己方的大据点搬到青帮分部,再次坐进青帮分部的办公室里,谢文东以及东心雷等北洪门的众多干部都感慨良多,青帮分部得而复失,失而复得,这其中经历了多少挫折和血汗。
谢文东环视众人,震声说道:“这一次,我们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无论是青帮还是南洪门,谁都别想把我们再赶出去!我们要的东西,谁都不可以拿走!若是谁敢来尝试,”顿了一下,他握起拳头,猛的一捶桌面,冷声说道:“我们就让他知道什么叫血的教训!”
众人听后,精神为之一振,齐声喝道:“是!”
北洪门以青帮分部为中心,全盘接手青帮留下的地盘,其势力霸占三个半区,几乎与南洪门的势力不相上下。不过,为了应付那些上海的地头蛇,北洪门忍痛拿出三成的地盘,让给他们。
这天,谢文东和东心雷正在拿着地图商讨分出哪些地盘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金眼走了进来。看眼谢文东和东心雷,他低声说道:“东哥,有人想见你。”
谢文东手扶地图,心不在焉,头也没抬的问道:“是谁?”
“是···”金眼说道:“是西胁和美。”
扑!谢文东差点被吐沫噎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抬起头,再次问道:“是谁?”
“是山口组的西胁和美。”金眼对她的到来也是很惊讶,毕竟双方是死敌,西胁和美还被己方抓住过,如果不是莜田建市花重金把他赎回去,他现在恐怕还被关在吉乐岛上那!她这次过来,身边并没有随从,不等于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金眼搞不懂这个日本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哈哈!”谢文东楞了一下,接着仰面大笑,连声说道:“有意思!想必,他把我当成朋友了吧!”说着话,他打个指响,对金眼道:“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是,东哥!”金眼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东心雷并不了解西胁和美这个人,疑问道:“东哥,西胁和美是谁?是日本人?”
谢文东笑道:“是山口组的大头目。”“山口组的头目?那她来找东哥干吗?”“呵呵!”谢文东笑了,耸耸肩说道:“鬼知道。”
时间不长,金眼返回,在他身后,还跟有一位美艳过人,身材高窕的妙龄女郎,身穿黑色套裙,脚下黑色的高跟鞋,显得整个人即高贵又神秘,撩人心弦。这名光采照人的女郎正是西胁和美。
进入办公室,看到谢文东,她丝毫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意思,嫣然一笑,说道;“谢先生,我们好久不见了!”说着话,她走到办公桌前,含笑着把手伸到谢文东面前。
西胁和美曾经长期在北京学习和生活,说着标准的京腔,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身份,东心雷根本不会想到他是日本人。
东心雷瞪大眼睛,在西胁和美身上打量数遍,暗暗点头,忍不住在心中称赞一声好美!
谢文东目光低垂,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白皙细腻的纤纤玉指,他摇头而笑,西胁和美的手很漂亮,不过,却也是一双杀人如麻的手。
他微微欠下身,与西胁和美握了握手,笑眯眯的说道:”没错,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卡看起来,在澳洲的小岛上住的那段日子,西胁小姐调养的不错啊,比以前更加漂亮迷人了。”
听了这话,西胁褐煤白脸瞬间变成了红脸,心中恨的直咬牙,强忍住没有发作,他笑呵呵道:“那要多谢谢先生的热情款待啊!这可是我毕生难忘的经历啊。”
“哈哈!”谢文东笑道:“有些事,记在心里,在心里想想就好了,要是做出来,其结果恐怕不是你你能承受的起的。”
西胁和美脸色瞬间沉下来,直勾勾盯着谢文东半响,深深吸了口气,嘴角挑起,有露出笑容,柔声说道:“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吵嘴架的,是有事情和您商量。”“哦?”谢文东笑问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很多。”西胁和美直言道:“比如,我们可以帮你对付青帮。”谢文东含笑仰起头,没有直接答话,大脑飞速的旋转,考虑西胁和美话中的意思。山口组一直都在向青帮暗中示好,这回反倒帮起自己对付青帮,肯定和上次莜田建市的在广州险些被青帮误杀的事有关,不过,即便如此,山口组也没有必要联系自己这个敌人,以他们在中国的潜在实力,应该有办法和青帮抗衡,其中或许还有另外的事。他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悠然说道:“好啊,你们想帮我打青帮,我欢迎至极!”“谢先生,我们肯定出大力气帮你,同样,也希望你能帮我们做些事。”西胁和美接到。
正题来了!谢文东故作迷茫地说道:“你让我帮你们山口组做事?我能帮你们什么事?”
“谢先生能作到的事情很多哦!”
“不会有和我商议你们山口组进入东北的事吧?”
“这回找你帮忙的不是这件事。”西胁和美笑道:“谢先生不用担心。”谢文东来了兴趣,挑起眉毛问道:”那是什么事情?”
西胁和美犹豫着没有说话,看起来似乎颇有顾虑,目光不停的扫向左右。
谢文东多聪明,见状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淡然一笑,说道:“这里的人都是我的兄弟,绝对信的过,西胁小姐有什么话,无须避讳,尽管直说!”
西胁和美考虑再三,将心一横,说道:“我说这件事,无论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希望你和你的人都不要对外传出去。”
谢文东皱起眉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被搞的如此神秘。他点点头,笑道:“好吧,这点我可以答应你,西胁小姐,请说吧!”
西胁和美低下身,凑到谢文东耳边,低声说道:“莜田组长希望你能帮他解决掉江祯以及他的宅见组
啊?谢文东暗中吸口气,解决掉入将贞?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入江祯是山口组的总本部长,除了莜山建市以外,最具有实权的人,莜大建市竟然要把他干掉,山口组究竟在搞什么鬼?
对于山口组的派系之争,谢谢文动听胡子峰谈过一些,知道山口组的组长和总本不长之间有矛盾,只是没想到矛盾会深到借外人之手干掉对方的程度。谢文动心思急转,笑眯眯说道:“西胁小姐,你们要干掉江中祯竟然找我帮忙,有些不太合适八?”
西胁和美问道:“谢2先生认为哪里不合适?”
谢文东说道:“首先,这是你们山口组内部的事,我这个外人插手,恐怕会被人说闲话的,对贵组的声誉也存在有不好的影响,其次,入江祯在日本,而我的势力却在中国,让我去干掉他,贵组太高估我的能力了吧!?”
:“哈哈!”西胁和美娇声而笑,说道:“谢先生实在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日本洪门现在已由你全权控制,借助日本洪门的势力,加上莜田组长的配合,你完全可以铲除掉入江祯势力,至于找外人帮忙有损社团名誉,只点倒是事实,不过那总比“自相残杀”“窝里都根”要好听的多,谢先生你说呢?“
谢文东笑呵呵的没有说话,抽出烟来,点燃,悠悠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青烟,含笑文道:“帮你们,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西胁和美说道:“我说过《我们可以帮谢先生对付青帮。”
“呵呵!”谢文动悠然而笑,摇摇头说道:“即使不用你们帮忙,我也能对付的了青帮。”
“但是,”西胁和美昂说道:“和我们合作,谢线会事半功倍的。”
谢文东文道:“你们能帮2做什么?”
西胁和美昂起头,傲然说道:“对于山口组的实力,谢先生应该很清楚,我们在中国潜伏的力量谢先生也应该有所了解,只要我们肯配合写先生对付青帮,用不上一年半载,青帮必破!”
山口组的实力有多强,谢文东当然清楚,只凭他们在中国的信息灵通程度,也不难猜出他们在中国的实力,有山口组帮忙,对方青帮当然会变的更容易,只是山口组提出的条件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寻思片刻,说道:“西胁小姐提出的合作,我很敢兴趣,不过,我需要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西胁和美娇笑一声,身子前倾,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随即柔声说道:“怎么,谢先生也会变的优柔寡断吗?”说着话他身子一偏向谢文东靠去她贴过来,谢文东鼻中顿时塞满了幽幽的麋香味,浓烈却不庸俗,芬芳而不刺鼻。谢文东两眼眯缝着,不留痕迹地向后靠了靠,他不感兴趣的女人,即使再漂亮再性感,也提不起任何的‘性趣’,他笑呵呵地说道:“与贵组合作,如同与虎为患,我当然要小心一些了。”
西胁和美愣了愣,随后笑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等谢先生的消息。”在她眼中,谢文东虽然是个可怕又可恨的敌人,同时也很可敬,在她印象中,很少有男人会对自己没有非分之想,即使是组长莜田建市也是如此,唯独谢文东是个例外,他看自己的眼神中不带任何的邪念与欲望,只这一点,就够让人十分敬佩的。
她挺直腰身,面色微微有些红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含笑说道:“谢先生,那我就不耽误你了,这是我的名片,打上面的电话号码可以找到我。”
谢文东接过,笑道:“明天会给你个答复的。”
“那好,谢先生,我告辞了!”“慢走,不送!”
看着西胁和美离去时婀娜多姿的身影,东心雷半响才回过神来,这时候,他突然感觉山口组也不是那么可恶的。他弯下腰身,低头问道:“东哥,你为什么不答应他?我觉得咱们和山口组合作,是有很多好处的。助于要杀那个入江桢,似乎也不是很难……”
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摇头说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天上也不会白白掉下馅饼,山口组不找别人,为什么偏偏找上我们?”
东心雷一怔,说道:“东哥,那位西胁小姐不是说了吗,山口组知道日本洪门受你控制,希望你用日本洪门解决掉入江祯。”
“问题应该就出在这里!”是什么问题,谢文东并不清楚,不过,他隐约有这个感觉。他拿起电话,打给胡子峰。
胡子峰在山口组可谓一路高升,现在已是本部长补左,长官天使组(血天使),是莜田建市和入江桢眼前的红人。
1山口组内部派系的斗争,胡子峰聪明的选择不参与,既不倾向于莜田建市,也不投降入江祯,只是认认真真地做他分内的事。他很清楚,自己是中国人,而且刚加入山口组不久,底子薄,毫无根基,无论投靠哪一边,自己都会成为另一派要除掉的首要目标。
街道谢文东的电话,胡子峰十分意外,也非常高兴,他笑道:“东哥,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吧?”
谢文东闻言,老脸一红,自己确实很久没有和胡子峰联络过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最近的事情太多太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东哥,我知道!”胡子峰笑道:“对了,我看煲粥,东亚银行受够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恭喜东哥,将势力渗透到了安哥拉。”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摇头说道:“这消息传得还真快啊!对了,日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胡子峰收起笑容,正色说道:“最近日本的黑道不太平。山口组势力进入东京地区之后,对那里的黑帮进行了几次扫荡,清除掉一些小势力,但仍有几个大帮派他们还是打不动的,其实就有日本洪门。”
“哦?”谢文东心中一动,问道:“山口组想吃掉日本洪门?”
“当然!”胡子峰说道:“日本红洪在东京占有大面积的地盘,山口组若把日本洪门的地盘吞掉,那么,它在东京的地盘将会扩大数倍,只不过日本洪门是华人社团的领头羊,而华人在日本又数量众多,所以山口组有顾虑,才迟迟不敢动手。”
谢文东嘴角一挑,长出一口气,幽幽而笑,喃喃说道:“原来是这样!”
胡子峰不明白谢文东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问道:“东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文东轻描淡写的递过,话锋一转,又问道“子峰,山口组的派系之争很激烈吗?”
“恩!”胡子峰点头道:“很激烈,总长一系和总本部长一系已经达到了水火不相容的程度!”胡子峰将山口组的派系之间的纷争详细向谢文东介绍了一番。
谢文东认真记下,作到心里有数,等胡子峰讲完,他又问了一些事情,随后和胡子峰闲聊了几句,放把电话挂断。现在,他已经基本能猜出山口组能找上自己的真正目的了。
山口组是他的敌人,这一点没有因为上次与莜田建市的交易而发生任何改变。山口组这次找自己合作,也是没安好心,帮自己对付青帮是假,让他用日本洪门铲除江祯是真。
如果日本洪门真能成功杀掉江祯,莜田建市可以得到最大的实惠。第一,派系上最大的敌人死了,他的地位就变得更加安稳巩固,第二,日本洪门杀掉入江祯,正好给了山口组一个进攻它的借口,利用这一点,名正言顺的将日本洪门在东京的地盘吞噬掉,使山口组在东京进一步扩大势力。
想清楚这两点,谢文东冷然而笑,暗道一声好阴险的计谋啊!既然莜田建市想和自己玩,那么,就陪他玩到底好了。想着,谢文东眼中散发出幽深的精光。
东心雷见状,问道:“东哥,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谢文东摆摆手,幽幽笑道:“山口组这次,还是想来害我!”
东心雷皱起眉头,疑问道:“东哥怎么知道的?”
谢文东耸耸肩,他门有直接的证据,不过通过胡子峰的话,能猜出个大概。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猜的。”
“啊?“东心雷睁大眼睛,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么重要的决策也可以猜的?他暗暗摇头,苦笑问道:”那么,东哥准备拒绝与山口组的这次合作?”
“不!”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为什么要拒绝?正如西胁和美所说,山口组在中国的势力不弱,有值得我们去利用的地方。另外,莜田建市坐山口组组长的这个位置太久了,应该换个人来坐坐了。”
东心雷问道:“换谁?”
谢文东柔声笑道:“入江祯!”
第二天,谢文东给西胁和美打去电话,通知她自己经过深思熟虑,愿意与山口组达成这次合作。
西胁和美听后大喜,急忙说道:“谢先生,我在希尔顿酒店订了位置,希望能与你共进午餐!”
谢文东含笑说道:”好,中午十二点,我准时到场。“
“我等你,不见不散!”“恩”
挂断电话,站在一旁的东心雷迫不及待地说道:“东哥,应山口组之约,他们会不会……”说着话,他做个谋不轨的手势。谢文东摇摇头,笑呵呵道:“不会的。这一次,山口组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日本门。他们现在非但不会杀我,而且还会周全地保护我呢!”说完,他仰面大笑。中午,谢文东去往希尔顿酒店,与他同往的除了五行兄弟、袁天仲、格桑之外,还有东心雷。与西胁和美会面,本来没什么危险,按照谢文东的本意,东心雷无须跟随前往,可后者强烈要求要一同前去,谢文东也就没多说什么,点头答应了。他看得出来,东心雷对西胁和美有异样的感觉,说是为了保护自己,可能想见西胁和美才是真。谢文东暗暗而笑,但并不挑明,而且在他看来这也没什么,窃窕淑女,君子好球嘛!在感情方面,谢文东对身边的兄弟要求不严,无论喜欢的对象是敌人还是朋友,他都可以接受,但有个前提,不能因此而损害已方的利益。谢文东对灵敏和周挺之间的秘密交往视若无暏就是个例子。
到了希尔顿酒店,谢文东与西胁和美碰面,二人颇有礼貌地握了握手,见东心雷站在一旁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西胁和美,谢文东暗中翻翻白眼,为他引见道:“这是我的兄弟,东心雷!”
“东先生,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了!”西胁和美客气地向东心雷点头而笑,伸出手来,与东心雷握手。
西胁和美的身材也不算矮,但在东心雷庞大的身躯面前,显得格外的娇小,后者伸出的大手,几乎可以把她的手掌包裹起来。东心雷边握着西胁和美的手边呵呵而笑说道:西胁小姐的汉语说的真不错!“
“谢谢夸奖!”西胁和美嫣然而笑,随后与谢文东走进餐厅,落座之后,她含笑说道“谢先生,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说道:“西胁小姐远来是客,怎么好意思劳你破费
呢?还是我请吧!”说着,他抬手打个响指,叫来服务生,接过菜单,随手递给西胁
和美,让她点菜。
对于谢文东的礼貌和绅士,西胁和美报以微笑,征求了谢文东的意思,点了数样京菜。等服务生走后,谢文东端起茶杯,环视周围,并末看到山口组的保镖,随即笑道:“贵组组长的胆子实太大了。”
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西胁和美疑问地挑起眉头,谢文东笑眯眯说道:“筱田先生让身价高达数千美金的西胁小姐独自一人来找我,如果不是胆子太大,就是对我太放心了。”
西胁和美这才明白谢文东话中的意思,她含笑沉默片刻,方柔声说道:“筱田组长相信谢先生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不会为难我一个女人。”
光明磊落?谢文东自己都觉得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实在太可笑了,他摇头而笑,说道:“我和光明磊落这个词,一直都没有缘份。”说着,他话锋一转,问道:“说说吧,我们之间合作的细节。”
西胁和美点点头,收敛笑容,面露正色,说道:“谢先生先帮我们除掉入江祯,然后,我们帮谢先生消灭青帮。”
谢文东听后,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觉得顺序应该置换一下。你们先帮我对付青帮,事成之后,我再帮你们干掉入江祯。”其实,谢文东根本没指望山口组肯帮自己,或者说他没有指望筱田建市帮自己,但是话却不能这么说,表面上,他还是要争争的。
似科早已料想到他会这么讲,西胁和美笑了,说道:“青帮在中国崛起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势力却分布得又广又深,消灭青帮,是件十分庞大和烦琐的事情,短时间内,无法完成,而铲除入江祯则不一样,如果谢先生肯和我们合作,不出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将其杀掉,只要入江祯一死,其势力也将会在短时间内土崩瓦解,到那时,我们再帮谢先生对付青帮,想必之间不会耽搁得太久。而且,我们山口组是最重诚信的,答应谢先生的事,绝对不会食言。
谢文东故意装做沉思的样子,寻思了半晌,他问道:”入江祯是贵组的总本部长,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也不会去过问,但是,要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杀掉他,恐怕不那么容易吧!“”如果是谢先生单独去做,当然不太容易但是有筱田组长配合你,事情就便的简单多了。”西胁和美别有深意地幽幽而笑。
“哦?”疑问道“怎么配合我?”
“再过两周,就是个日本洪门成立九十五周年的纪念日,到,洪门按照历年的惯例,肯定会举办周年大庆典,同时还会邀请日本各帮派的头目参加,筱田组长亦会在被邀请的范围之内,到时,筱田组长会代带如江祯一同前往,在庆典上,就是谢先生动手除掉祯的最好时机。”
西胁和美说的轻描淡写,但站于谢文东身后的五行兄弟等人却案流冷汗,忍不住暗暗感叹,好个阴险毒辣的女人啊!
谢文东反问到:“难道入江桢身边没有保镖吗?
“他当然会带保镖,不过,数量不会很多。”西胁和美说道:“贵门庆典时,筱田组长组长只会带十几名随行人员,身为总本部
长的入江侦,所带的随从当然不可能多过组长,所以即使他想带多,但破与礼仪,他也是无法带那么多的。这点谢先生尽管放心。”
筱田建市区、算计得好周详啊,看来是想杀入江侦已久了。谢文东笑咪咪地点点头,不置可否,也让人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说到:“还有一个问题,洪门庆典,是件大事,到时候很多帮派的老大会到场,这时候日本洪门杀掉入江侦,只怕会变成千夫所指的众失之的吧!
西胁和美心中一紧,表面上依然装出平静的样子,笑道:”谢先生放心,事情一但成功,筱田组长会站出解释一切的,说洪门这次刺杀入江侦是帮他解决山口组内的叛徒。
谢文东耸肩说到:”其实,我觉得筱田先生杀掉入江侦的集会更多一些,为什么非要我帮忙呢?“
西协和美摇头苦笑,说道:“组内的关系太杂太乱,并非像谢先生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的,而且在社团内入江侦的耳目众多,若是被他发现组长要除掉他,很可能会引发山口组的大动乱,后果不堪设想!”
谢文东点点头,西协和美的刷合情合理,如果没有胡子锋在山口组做内应,自己或许真有可能被他骗到,暗中冷笑一声,他正色说到:“好吧,你替我想筱田先生转达。我接受他提出的这次合作,按照他的意思,我会在日本洪门的庆典上,安排人手杀掉入江侦
同样的,我也希望贵组能记的你们的承诺,帮我消灭青帮。”
听到谢文东的应许,西协和美即高心,又忍不住有些失望,高心是自己圆满完成了组长交代的任务,至于心中的失望,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自己太高估谢文东的头脑了吧!
她笑呵呵地再次伸出手来,说到:“谢先生,住院我们这次能合作愉快!”
“希望如此!”谢文东与她握手,笑咪咪别有深意的说到:“而且,他相信这次合作一定会十分精彩的。
西胁和美愣了垒,随后怅然而笑,点头道:”借谢先生的吉言。“
这时,二人的饭菜已经送上,西胁和美还特意点了一瓶青酒,与谢文东对饮畅谈!
西胁和美以前虽然做过谢文东的俘虏,但二人并未过多的接触过,后者对她也谈不上了解。
现在,谢文东和山口组成为合作的伙伴,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气氛轻松了许多,西胁和美的话也多了起来,这时候谢文东才发现西胁和美的知识渊博,尤其对于中国的了解,完全不像是一个外国人。
二人相谈甚欢。临分手前,谢文东和和和美定下他去前往日本的时间,随后,而人各道珍重,方回到各自的住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谢文东第一时间拿起电话,给胡子锋打去,等后者接到后,不等说话。他抢先说到:”子锋,我有两件事,第一,我要在近期去日本,第二帮我安排入江侦,我要和他碰面!
“啊?“胡子峰十分惊讶,东哥又要来日本,而且还要和入江祯见面?他搞不清谢文东要干什么。他疑问道:“东哥?有什么事?为什么要见入江祯?”胡子峰在山口组虽然属于中间派,但毕竟是总本部长补佐,他的顶头上司就是入江祯。
谢文东面无表情地幽幽说道:“筱田建市要在近期除掉入江祯。”
“呀!”胡子峰听完大吃一惊,倒吸口冷气,急声问道:“东哥是怎么知道的?”
“西胁和美来找我谈了这件事,希望我能帮他们的忙。”说着,他就将西胁和美向他提出合作的事大致讲了一遍。等他说完,胡子峰瞪大眼睛,惊讶道:“在洪门的庆典上杀掉入江祯?这不是把洪门往火坑里推嘛?!”胡子峰出身于洪门,头脑也精明过人,只是听了谢文东简单的讲述,他便将山口组的目的猜了出来。他冷声说道:“只怕山口组与东哥合作是假,要杀入江祯和吞并洪门在东京的地盘才是真。”
谢文东含笑点头,暗道一声聪明,胡子峰真是精明机敏,一点就透。他说道:“没错!山口组不是来和我合作的,而是来坑我的。既然他们想和我玩,那么我就和他们玩到底好了。”
胡子峰精神一振,疑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反问道:“入江祯这人如何?”
胡子峰想了想,说道:“颇有城府,但情性刚烈,为人孤傲,不过,他还是很讲义气的。”
“恩!”谢文东低头沉吟片刻,说道:“我去和他谈,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打算和他联手除掉筱田建市,推他做山口组的组长。”
“什么?”胡子峰嘴巴张开,半晌合不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反应过来,稍微有些结巴地说道:“东哥要……要和入江祯合作,杀掉筱田建市?”
“我有这个打算!”谢文东说道:“主要得看我和他会面后的结果如何。”
“哦……我明白了。”我胡子峰多少有些慌张,杀掉筱田建市,这可是大事件,对于日本的整个黑道形式都有重大的影响。他咽口唾沫,低声问道:“东哥已经决定了?”
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山口姐如同我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筱田建市这个人狡猾多端,一定要除掉。”山口组确实是谢文东的心腹大患,不把这个威胁清除掉,谢文东连觉都睡不安稳。
“好的,东哥,我这就去找入江祯谈!”胡子峰连声说道。
“恩!”谢文东说道:“不要直接挑明,你先探探入江祯的口风。”
胡子峰点头应是。
和胡子峰通完电话之后,谢文东对东心雷说道:“老雷,看起来这躺日本之行是不可避免的了,上海这边的事还是交给你来处理。”
东心雷点点头,随后,他紧张的问道:“东哥,你这次去日本是不是很危险啊?!”
谢文东笑了,风险当然是有的,而且自己要杀的人是山口组的组长莜田建市,成功也就罢了,若是失败,不仅自己跑不掉,还会牵连到胡子峰以及整个日本洪门。他苦笑一声,说道:“危险当然不可避免,但只要行事小心一点,计划周密,不会有事的。”
“东哥,要不我陪你走一趟吧·····”东心雷这次是打心眼不放心谢文东的安全,他随同前往,即使不能帮上多大的忙,但真到动起手来的时候,也能替谢文东独当一面。
谢文东明白他的心意,走到他近前,拍了拍他的胳膊,笑呵呵的说道:“上海这边的事并不比日本那边的次要,我们刚刚打下这么大的地盘,许多人都在眼巴巴的看着,而且青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杀回来,所以这里需要一个能让物品放心的人来整顿,老雷,你做事我放心,你还是留下来吧!”
但凡是去做风险大的事情,谢文东能不带身边重要的人便不带,毕竟有危险,如果他出了意外,社团还有人可以顶着,若是一起出了意外,那社团也要随着垮台了。
谢文东的顾虑,从来没有向旁人说起过,东心雷当然也不明白,听完谢文东的话,颇感失望,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谢文东见状,幽幽而笑,说道:“上海这边的事安排妥当之后,如果没什么变故,你可带部分兄弟返回T市。”
东心雷点点头,恍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东哥打算什么时候去日本?”
谢文东想了想,说到:“明天。“
洪门的庆典虽然是在两个星期之后,但他必须得提前过去,做好安排,筹谋计划。
东心雷低声说道:“这么急啊……“
谢文东无奈而笑,转身走到窗前,单手按扶窗框,目视夜空,幽幽道:“在次去日本的时间或许会很长。“
当天晚间八点刚过,胡予峰打回电话,开门见山地说道:“东哥,我已经找入江祯谈过了,他同意和你会面。”“你可告诉他筱田建市要暗算他的事?”“没有直接说,但我想入江祯能领会话中的意思。”
“他有什么反应?”
“呵呵,入江祯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心里惊讶的很,也气愤得很!”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明天动身去日本,你帮我安排与入江祯会面的时间。”
“好的!”胡子峰提醒说道:“东哥,此行危险,你要多带些兄弟过来啊!”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当晚,谢文东开始着手准备人员,随他一起动身去日本,五行兄弟、袁天仲、格桑七人作为谢文东的贴身人员当然要一同前去另外,姜森和刘波统领血杀和暗组的精锐,也会随后赶往日本。
正在谢文东紧张筹备的时候,向问天和萧方找上门来。
谢文东不想让南洪门知道自己要离开上海的事,走近客室的时候,他故意装出满面的轻松、春风得意的样子,含笑说道:“向兄弟这么晚来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向问天笑道:“这次你我两人联手打击表帮,谢兄弟可是赚个盆丰钵满啊!”
谢文东明白他在指自己全盘接手青帮地盘的事,仰面而笑,说道:“赚到不见得,麻烦倒是一大堆,如果向史喜欢,我送给你啊!”
萧方在旁,差点笑出声,谢文东想装大方,也不装得象一点,这话说得他也太虚情假意了。
向问天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谢兄弟太大方了,这个礼物我收不起!”顿了一下,他话锋一转,说道:“谢兄弟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下一步?”谢文东眨眨眼睛,说道:“我现在还没有做下一步的打算,只是想先把上海的新地盘稳定后再说。”
“青帮虽然失败了,但这次并未伤到他们的元气,”向问天说道:“现在,青帮退缩到苏杭一带,随时有杀回来的可能,谢兄弟若不早做打算,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青帮钻了空子。”
谢文东故作茫然的问道:“向兄的意思是……”
向问天说道:“继续追击青帮,不能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你我一鼓作气,将青帮的势力赶出浙江,上海才能算的上真正安全了。”
谢文东扬起头,露出一副深沉的一样,考虑了半天,说道:“我觉得这么做不妥。首先,我们在上海与青帮征战连连,大仗小仗打了无数次,已经搞得下面的兄弟精疲力尽,若是再去作战,只怕兄弟们会有意见,再者说,青帮势力已经退出上海,我们也不能逼得太紧,不然,狗急跳墙,反咬一口,我们的损失也会很大的。打击青帮,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啊!”
向问天和萧方听完,皆皱起眉头,感觉这不是谢文东的风格。谢文东做事向来果断,得了便宜,更会一打到底,不给对手留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哪像现在这样缩手缩脚的。
直勾勾看着谢文东半晌,向问天摇头笑了,说道:“或许这阵子谢兄弟是真的太累了,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吧!”说道话,他站起身形,准备离开。
谢文东也不挽留,随即站起,说道:“向兄慢走。”
出了北洪门的据点,萧方疑声问道:“谢文东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向问天也是茫然得很,摇了摇头,苦笑道:“天知道!”
萧方揉着下巴,低声说道:“谢文东不愿继续追击青帮,肯定是有顾虑。”
“恩!”向问天觉得有理,问道:“小方,你认为他在顾虑什么?”
“在上海,谁还能让谢文东存有顾虑呢?”“你是说我们?”“没错!”萧方冷笑道:“如果不是谢文东要算计我们,就是他怕我们算计他!”
第二天,谢文东起程去往日本。由于不他不想让山口组知道自己这么早就到日本,身边并没有带太多的人,与他一同前往只有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姜森、刘波、格桑以及血杀和暗组人员将随后赶往日本。
日本,东京。
谢文东此行隐蔽,连日本洪门都不知道他到达的消息,找到一家中等酒店落下脚,谢文东给胡子峰挂去电话,由胡子峰安排他和入江祯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等他挂完电话之后,袁天仲皱着眉头,满面的担忧,低声问道:“东哥,这个人可靠吗?如果他和山口组串通一气,我们去赴约可就危险了。”袁天仲不认识胡子峰,以前也没接触过,现在己方在日本,人生地不熟,一旦发生意外,情况将变得十分危机。
谢文东理解他的顾虑,拍拍他肩膀,简单地说了一句:“子峰是我兄弟!”
袁天仲听后,面色一正,不再多言,既然谢文东称他是兄弟,那么肯定是值得信赖的。
白天无话,晚间,胡子峰打来电话,称入江祯答应与他在银座见面。
银座是东京最繁华的商业区,也是消费最高的商业地带,入江祯会把见面的地点选在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避嫌,表示他没有加害谢文东的意思,同时也防止谢文东对他预谋不轨,另外一点,是为了掩人耳目。
谢文东对东京地形不熟,银座虽然有名气,也是旅游的胜地,不过谢文东却不知道它在何处。胡子锋派出下面心腹的兄弟前去接他,带谢文东等人到会面地点。
谢文东等人坐车,来到一家豪华阔气的夜总会门前,刚下车,胡子峰便从夜总会的大门里迎出来,快步上前,点头施礼,说道:“东哥,快里面请!”他满面严肃,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欢之情。
“子峰!”谢文东上下打量他一番,胡子峰一身考究的名牌西装,下面的黑皮鞋擦得油光铮亮,看得出来,他在山口组内混得不错。明白此地不是讲话之处,谢文东问道:“入江祯到了吗?”
“已经到了,东哥,他正在里面等着你呢!”二人边说话边走近夜总会里。夜总会内灯光昏暗,里端的舞台倒是明亮异常,两名作用,引来下面的欢呼声阵阵。
谢文东虽然没到过银座,可也知道这里是日本出名的淫秽场所,入江祯竟然把会面的地点选在这种地方,真够出人意料的?!见他皱着眉头,胡子峰在旁解释道:“东哥,入江祯和你会面,也是需要避讳的。”
“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
在胡子峰的指引下,谢文东等人进入夜总会的电梯,上到五楼。走到一间包房的门前,众人被两名黑衣大汗伸手拦住。胡子峰用日语向那二人说了几句,两人大汉点点头,身子向旁一侧,示意可以进去。
谢文东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刚要跟入,那两名大汉伸手拦住他们。袁天仲皱起眉头,挥臂将二人的手打开,准备硬闯,两名大汉脸色冰冷,回手如怀,做出掏枪的动作。谢文东转回头,向袁天仲摆摆手,微微一笑,说道:“日本人的胆子小,你们先外面等我一会!”
五行和袁天仲机警地扫了一眼包房内部,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留在外面。
胡子峰低声说道:“放心吧,有我呢!”说完,走进包房内。
包房不大,在里面端坐一名中年人,四十多头的模样,长得文质彬彬,面如白玉,鼻梁上架副眼镜,冷眼看去,和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两样。见到谢文东,中年人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他近前,笑呵呵的伸出手,说道:“谢先生,久仰大名了!(日)”
“入江先生,你好!”谢文东含笑与其握了握手。包房里除了入江祯之外,还有两名年轻貌美的女郎,身上穿着黑色的皮衣皮裙,打扮性感,坐在沙发上,裙围几乎提到大腿根,露出两条粉白修长的玉腿。不过,二女的表情却冰冷得很,自谢文东进了房间,她二人的目光一直警惕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看得出来,这两名女郎不是普通的舞小姐,更象入江祯的保镖,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种,谢文东在她俩身上感觉到浓浓的杀气。
谢文东也不在意,满面从容,与入江祯先后落座,由胡子峰为他二人翻译,两人交谈起来。
入江祯身为山口组的总本部长,早已修成喜怒无形于色的本事,他对谢文东的来意已猜测出大概,但仍微笑地问道:“谢先生这次要和我见面,不知有什么事?”
谢文东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三天前,贵组的筱田先生委托西肋小姐来找我,商量一件事。”
入江祯脸上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后笑问道:“商量什么事?”
谢文东悠悠说道:“杀掉入江先生,摧毁宅见组,瓦解总本部长势力的事!”
虽然总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但入江祯听候,仍忍不住脸色一变,两眼射出骇人的精光。他身旁的两名女郎杏眼圆铮,腾的站起身形,对谢文东怒目而视。入江祯向二女摆了摆手,然后脸上又挂起笑容,轻瞄谈写地说道:“呵呵,想杀我,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谢文东耸耸肩,将西肋和美的计划全盘托出,随后说道:“只要入江祯去参加了洪门的庆典,你就很难再活着走出来!”
入江祯倒吸口冷气,暗暗咬牙,原来筱田建市想借洪门之手害死自己,等事成之后,他可以将关系瞥的一干二静,然后倒打一粑,污蔑洪门杀害了自己,名正言顺地与洪门作战,并趁机吞并洪门在东京的地盘,此计可谓一举两得。好狠毒的筱田建市啊,我入江祯和你之间有这么大的仇恨吗?想到这里,入江祯气得直哆嗦,不过在他脸上没有丝毫的表露,依然是笑呵呵的模样,但谢文东却眼尖地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入江祯笑道:“如果你不说,我真的可能会上当的。”
谢文东皱起眉头,说道:“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筱田先生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不过,他这次的所作所为却让我颇感失望,相反,我对入江先生很是同情。”
入江祯竖起手指,在谢文东眼前连连摇晃,笑道:“谢先生应该不仅仅同情我吧?呵呵,如果你真按照筱田建市的计划去做,只怕,最后你的日本洪门也会跟着受牵连。”恩,不错,还挺聪明的!谢文东暗暗而笑,也不否认,点头道:“没错,我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入江祯手起面具般的笑容,脸色阴沉下来,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问道:“你来找我,应该不止通风报信吧?”
谢文东眯缝起眼睛,幽声说道:“找你另外的一件事,是希望你我联手,杀掉筱田建市,日后山口组,由你来做组长。”
入江祯听完,身子明显地震动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半响说不出话来。
谢文东继续道:“我们中国有句话,以彼此之道,还使彼身。既然筱田建市想在洪门庆典上害你,那么,你也同样可以在洪门的庆典上干掉他,当然,我可以为你提供便利。”
入江祯没有接话,而是默默地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帮谢文东和自己各倒一杯酒,他的动作很慢,在倒酒的时候,他的大脑也在飞速地转动着,细细考虑着谢文东的话。
等他倒完就,他含笑将酒杯推倒谢文东近前,问道:“谢先生肯这样帮我,应该不讳毫无所图吧?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呵呵!”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杀掉筱田建市,由入江先生做山口组的六代目,日后,你我两家停止交战,友好相处,当然,也希望入江先生能帮我解决过内的麻烦。”
“国内的麻烦?”入江祯不解他的意思。
“青帮。”谢文东柔声说道。
“哦!”入江祯恍然大悟,原来谢文东推自己上台,是希望自己帮他解决掉青帮。这个倒有点意思!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低头沉思半响,说道:“山口组内的派系众多,尤其是组长一系,势力庞大,即使筱田建市死了,第六代的人选究竟是谁还不一定呢!”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我相信入江先生是有能力搞定这一切的。”
“哈哈——”入江祯笑了,谢文东也笑了,两人都笑得开心,也笑得诡异。
直接晚间十点,谢文东才离开夜总会没,出了大门,胡子峰跟了出来,问道:“东哥,你觉得入江祯这人如何?”
谢文东冷笑一声,说道:“此人看似豪爽,却颇有心计,城府极深,他坐上山口组组长的位置,会成为第二个筱田建市。”
“那东哥还准备帮他吗?”
“当然,一定要帮的。”谢文东深深地看看胡子峰,说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胡子峰暗吃一惊,疑声问道:为了我?东哥这话什么意思,子峰不懂
谢文东正色说道:扶入江祯上台不是目的,我希望他做山口组组长的同时,您能趁机拉拢山口组内部的各个派系,扩充自己的实力,有朝一日,你取而代之
胡子峰听完,精神为之大震,谢文东的意思很明显,是让他日后做山口组的老大他心中又是震撼,又是兴奋,沉默了半晌,胡子峰又恢复了冷静,摇头说道:山口组的排外性很强,里面的主要人员多是右翼分子,想让他们支持我做组长,这````这太难了
呵呵!谢文东笑道:只要肯动脑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到的说着,他悠然道:既然你现在能做上总本部长补佐,就已经说明山口组容纳了你,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不是!东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胡子峰脸色微微涨红,急忙解释
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轻声说道:你只管去做,我这边也会全力配合你,当然,我们离那个目标还很遥远,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搞好和山口组各个要员之间的关系,以方便日后行事
胡子峰正色的点点头,说道:东哥,我明白了
恩!谢文东扬扬头,说道:回去吧,出来的太久,会引起入江祯的疑心!
东哥,那你呢?
我回酒店日本是山口组的天下,我在日本呆的时间太久,难免会被山口组的眼线发现,我打算再过两天便联系筱田建市
东哥要小心胡子峰看了看谢文东的左右,不无担心的说道:筱田建市向来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又与东哥恩怨颇深,东哥身边只带这几名兄弟,可要小心提防他啊!
谢文东轻笑一声,说道:没错!筱田建市非常想杀我,不过,现在还不是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他还指望我帮他杀掉入江祯,给他一个吞并洪门的借口呢!
胡子峰笑了,摇头说道:筱田建市向来善于谋算,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次反倒被东哥谋算了
谢文东无声而笑,向胡子峰挥了下手,转身回到车内
谢文东在酒店里住了两天,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为了躲避山口组的眼线,他和五行,袁天仲几乎是足不出户,吃睡都在各自的房间里两日后,他退了房间,换成东京最豪华的帝国酒店下榻,直到这时,他才给掌管着日本洪门的刘思远挂去电话,通知他自己已抵达东京
对于谢文东突然来到日本,刘思远很是惊讶,怕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他急忙说道:东哥,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帝国大酒店!好的,我马上就到!
过了半个小时,刘思远带着十数名兄弟赶到帝国酒店,在豪华的套房里与谢文东见了面
看到谢文东以后,刘思远又惊又喜,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急忙上前问道:东哥,你这次怎么突然来日本了?有事么?
谢文东想了想,笑了,这件事,他真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他摆下手,示意刘思远坐下,然后,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最后,他说道:筱田建市想利用洪门的庆典杀掉入江祯,然后再来吞并我们,我们来个反其道行之,将计就计,将此人除掉,推如江镇上台!
刘思远听后脸色大变,这件事实在太重大了,甚至关联到整个日本洪门的命运
自做日本洪门的大哥之后,刘思远尽心尽力,倾注了无数的心血,早已将日本洪门当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他不希望日本洪门出现任何的差池,更不希望看到它被山口组吞掉他双眉紧皱,嘴角蠕动,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文东见状,说道:思远,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东哥,请恕我直言。”刘思远深叹口气,说道:“莜田建市虽然阴险狡诈,可入江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二人可谓是两馒头踩一脚,没一个好饼。在洪门庆典上,虽然不能杀入江祯,可是更不能杀莜田建市啊,毕竟他是山口组的组长,我们一旦把他干掉,那山口组吞并我们的饿理由更充分了,到那时,入江祯很可能为了争取山口组重要干部的支持,对我们洪门宣战,如此一来,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
刘思远的顾虑有道理,谢文东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他微微一笑,说道:“思远,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入江祯谈过,在洪门庆典上,杀掉莜田建市的不会是我们,而是他入江祯。”
“什么?”刘思远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疑声问道:“入江祯要亲手杀害莜田建市?”
谢文东摇头笑道:“他当然不会自己动手,一切都由他的手下人来搞定。我们要做的,只是暗中放他的手下人混入庆典现场就好。无论莜田建市死与不死,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因为那是山口组的内斗!”
刘思远长出一口气,喃喃说道:“原来是这样!”想了片刻,他点点头,说道:“东哥,此计可行!”
谢文东抽出香烟,说道:“正如你所说,入江祯并不比莜田建市好对付,我希望子峰有一天能爬到山口组的最高点。”
刘思远不自觉地张大嘴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东哥是要子峰做山口组的组长?”
“恩!”谢文东站起身行,在房中徘徊了片刻,走到窗前,目光低垂,俯视大厦外车辆川流不息的街道,幽忧说道:“我确实有这个打算。子峰在山口组欠缺的是资历,不过,这一点可以用功劳来弥补,山口组现在急于在东京扩大地盘,你在适当的时候,可以给子峰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
“东哥的意思是让我们把洪门在东京的地盘让给子峰/?”
“可以让出一部分。”谢文东嘴角一挑,回头笑道:“现在我们让出一小点,是为了以后拿回一大块做准备。”
“我明白了。”刘思远说道:“这个……我会找子峰私下里商量的。”
谢文东点点头,仰面说道:“如果我们真能控制山口组,不仅是减少了一个大敌,而且会使我们变的如虎添翼,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控制了全日本的黑道。”
刘思远正色说道:“东哥请放心,你让我做的事,我一定全力配合。”
“很好!”谢文东双目弯弯,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当初,他选择刘思远做日本洪门的大哥,很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他生性秉直,没有私心,为人重情重义,肯听自己的话。
恍然想起什么,刘思远问道:“东哥,我送你到洪门休息吧!这里是酒店,人来人往,不太安全。”
谢文东摇头一笑,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现在安全的很,至少,山口组会保障这一点。”说着,他笑眯眯地拿出手机。
刘思远好奇得问道:“东哥要找谁?’
谢文东悠然说道:“莜田建市。”
接到谢文东的电话,听说他已到达日本,莜田建市十分高兴,通过翻译,向谢文东说道:”谢先生果然讲信用,我没有看错你。”
“哈哈!”谢文东豪爽而笑,说道:“我希望莜田先生也能对我讲信用,此事一了,兑现你当初的承诺。”
哼!莜田建市心中暗哼一声,嘴上却满口答应道:“当然!只要谢先生能成功干掉入江祯,我一定会全力帮你对付青帮。”不等谢文东接话,他又说道:’谢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需要商议,在电话里难以说清楚,这样吧,你到我这里来一趟,我们当面详谈。”
他这么说,也是在试探谢文东,看他是不是真有诚意与自己合作,如果真有诚意,他一定会来,如果没有,只怕他就没有这个胆量了。
谢文东想也没想,回答得干脆,说道:“好!”说着,他看了看手表,又道:“我一个小时后到。”
“哈哈!谢先生真是爽快!”莜田建市大笑,道:“我恭迎大驾!”
“莜田先生客气!”
谢文东刚把电话挂断,一旁的刘思远满面紧张,急声问道:“东哥,你要去见莜田建市?”
“没错!”
“东哥,去不得,太危险了!”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山口组现在还不能杀我。”谢文东的表情轻松自在。
可刘思远并不象他那么乐观,说是山口组不想杀他,可是只怕万一啊!毕竟谢文东可山口组之间的仇恨太多太深,此时去见莜田建市,很有可能会变成羊入虎口,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他想了片刻,说道:“如果东哥一定要去,我陪你!”
谢文东看着刘思远片刻,暗暗点点头,笑道:“与莜田建市会面,还是我自己去吧!”
刘思远正色说道:“东哥,这一次我必须得陪你去,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就显得我们日本洪门的胆量太小了,会被山口组瞧不起的。”面子上的问题,只是刘思远顾虑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他确实不放心谢文东的安全。
见他表情坚定,语气不容人拒绝,谢文东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吧,思远,你随我一同前往。”
山口组的东经分步位于市东,郊外,一座占地面积庞大的豪宅,里面建筑古香古色,多为木质结构,除了数栋楼房之外,还有人造的假湖假山以及花园,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如此一座庞大的住宅其价格可想而知,即使对山口组不了解的人也能感觉到他们雄厚的财力基础。
大豪宅的大门前,不时有身穿黑色西装、面带墨镜、三五成群的大汉来回走动,看到谢文东等人的汽车,大汉们纷纷停住脚步,目光警觉地扫来扫去。
数辆轿车在门前缓缓停下,谢文东推开车门,走了出来,随后,刘思、五行、袁天仲以及日本洪门的人也纷纷下了车,整齐地站在轿车两旁。大汉们打量来人,时间不长,一名中年汉子走上前来,疑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日)”
谢文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也猜出个大概,对刘思远说道:“告诉他,我们要见莜田建市!”
北洪门刑堂堂口出身的刘思远本来也不会日语,但到了日本洪门之后,他的日语水平突飞猛进,现在与日本人进行对话已基本没有问题。他向谢文东点下头,然后走到中年汉子近前,友好地笑了笑,说道:“朋友,我们要见莜田先生!”
莜天先生?中年汉子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他们要见组长。他眉头皱起,看出谢文东是这些人的头目,忍不住打量了他几眼。
谢文东相貌清秀,平平常常,身材消瘦,毫不出奇,身上穿着立领的中山装,看起来和日本国立学校的校服差不多,如果不是他身边有如此多的汉汉簇拥,中年汉子几乎要认为谢文东就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他迟疑片刻,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找莜田组长有什么事?”
刘思远平和说道:“我是日本洪门的掌门人,刘思远!”
呦!中年汉子面色一正,原来是日本洪门的老大来了,不等他接话,刘思远一侧身,指着谢文东又道:“这位是中国洪门的掌门大哥,谢文东!”
啊?中年汉子听完这话,连色顿变,山口组的人或许不认识别人,但谢文东这个名字,每个人都知道。
当初炸掉魂组总部大楼的人是他,连连击杀山口组高级干部的人是他,就连高山清司和西肋和美都被他擒拿过,一直以来,谢文东都被山口组认定为己方最大的外敌,死于他手里的山口组人员也不计其数,现在谢文东竟然找上门来,中年汉子哪能不惊讶。他脸色先是苍白,随后变成酱紫色,下意识地倒退数步,作势准备掏枪。
周围的其他黑衣大汉们也纷纷伸入怀,有的拔匕首,有的抽手枪,皆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谢文东见状,双手向后一背,忍不住仰面大笑。想不到,自己在山口组还挺有名气的!他眯缝着精光四射的双眼,环视众人,在人们的脸上他看到了惊讶,骇然与恐惧,这让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浓烈。
刘思远远远没有他那么轻松,这里可是山口组的东京分部,是重地中的重地,聚集了为数众多的山口组成员,若是动起手来,己方人员虽精,但也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
见山口组的守卫要亮武器,他暗道一声糟糕,摇摆双手,急忙解释道:“谢先生是接受莜田组长的邀请而来的,各位请不要误会。”
中年汉子手伸入怀红,没有马上抽出来,戒心十足地看着谢文东,然后目光落在刘思远的脸上,强作镇静地冷声说道:“我们并没有接到通知!”
暗骂一声莜田建市该死,刘思远满面从容地说道:“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给莜田组长,向他询问个究竟。谢先生是贵组长邀请的重要客人,若是有什么散失,你可担待不起啊!”
中年汉子吸了口冷气,头脑也随之冷静下来,细细一琢磨刘思远的话,暗道一声不错!谢文东是社团的大敌,不可能无原无姑地找上门来,而且身边只带这么几个人,难道,真是接受到组长邀请而来的?
想到这里,中年汉子心中也没底了,向其他人摆手示意,告诉他们先不要掏枪,随后,他拿出手机,准备给莜田建市的私人助理打个电话,询问究竟。
正在这时,豪宅的大门内突然传出一阵洪亮的笑声,接着,从里面走出一名四十出头,身材矮小的中年人,他没有看周围的守卫,直接走到谢文东近前,深深施了一礼,含笑说道:“对不起谢先生,由于我们的失误,没有及时通知到外面负责守卫的兄弟,有造成误会的地方,还希望谢先生不要介意哦!”
来者说着地道的中国话,字正腔圆,态度也谦卑有礼,给人很和善的感觉。
众守卫看到他,皆表现出敬畏之色,纷纷鞠躬施礼,那名中年汉子低声说道:“宫本先生,他……”
“不用说了,我知道。”中年人挥下手,打断汉子的话。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这位中年人,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没有及时传达是假,想看自己出丑才是真吧!谢文东背着手,脑袋高高昂起,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很快在豪宅的大门以及院墙上发现了摄像头,他心中暗笑,
可能,此时筱田建市正通过摄像头看着自己呢!
他顿了片刻,方幽幽问道:“你是谁?”
“我叫宫本龙一,是筱田组长的特别助理。”中年人笑呵呵地说道:“对于刚才不愉快的事,我代表筱田组长向谢先生表示歉意。”
好大的派头啊,只让一个助理来接自己。谢文东脸上笑容不减,故意环视左右,看了一会,他柔声说道:“看起来筱田先生不在,那我改天再来吧!”说完话,作势转身,准备走回车内。
见状,宫本龙一急忙拦阻,赔笑说道:“筱田组长在家,磆已在里面等候谢先生多时了。”
“哦!”谢文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发出一声嗤笑。
宫本龙一老脸一红,满面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文东扬扬头,说道:“请前边带路吧!”
“呵呵,谢先生请随我来!”宫本龙一身子向旁一侧,做出请的手势。
谢文东也不客气,背着手,大步走进豪宅之内。
进入豪宅,
里面的守卫更是森严,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数不清的大汉牵着狼狗在院落之内来回巡视。
这样的场面,谢文东见得多了,毫无惧意,表情从容,谈笑自若,宫本龙一在旁偷偷观察,暗暗叹了口气,先不说谢文东的头脑如何,单单这份气势就足以让人心折了。
由宫本带路,谢文东一行人走近院落深处,在一间黑色檀木制成的小阁楼停住。宫本龙一转回身,含笑说道:“谢先生,到了。”
谢文东点点头,正准备向楼内近,宫本龙一伸下手,笑道:“谢先生,按照规矩,你要把武器交出来。”
谢文东还没什么,刘思远,五行,袁天仲则目露怒光。
此地已是山口组的重地,到处都是山口组的人,己方有武器在身都不安全,更别说没有武器了,若把武器交上去,岂不任人宰割了吗?
刘思远皱眉说道:“阁下的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吧?!”
宫本龙一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我只是按规矩办事,无论是谁,要见筱田组长,都得先解除武器。”
刘思远还想再说什么,谢文东摆摆手,边从口袋掏出那支银色的手枪,边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以前就说过,日本人的胆子小嘛!大家都把武器拿出来,不要破坏人家的规矩。”
谢文东想得很清楚,既来之,则安之,己方已经进入到山口组的重地,若对方真心存不轨,自己这些人身上有没有武器都一样,只是多杀和少杀几个人的问题。
听了他的话,宫本龙一在旁呵呵干笑,心中暗烧怒火。
刘思远,五行等人无奈,纷纷将身上的枪械拿出来,递给周围的黑衣大汉。
宫本龙一不放心,又对周围人等甩下头,让他们再仔细搜查一翻。
等搜查完毕之后,众人只剩下两个还携带武器,一个是谢文东,他的手腕上带有金刀,另一个是袁天仲,他的软剑暗藏于腰带之内。如果不是把他的腰带解焉仔细查看,根本不会发现里面还藏有利刃。
等大汉们将众人的武器拿走之后,宫本龙一放下心来,脸上的笑容加深,躬身指下阁楼,笑道:“谢先生,里面请!”
在宫本龙一的带领下,谢文东等人走进阁楼。从外面看,没感觉阁楼的面积有多大,但进入里面,才发现它的面积并不小,大厅的里面直接通向花园,使整个大厅看起来异常宽敝明亮,地面以及各种摆设皆擦拭得一尘不染,整洁有序。
在大厅中央的蹋蹋米上,摆放一张小木桌,桌子上放有茶壶和茶杯。桌旁端坐一名微微发福、气宇宣昂、满面红光的中年人,此人正是山口组的第一号人物,组长筱田建市。
宫本龙一将木门拉开,拖掉鞋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厅内,。深深施礼,必恭必敬地轻声说道:“组长,谢先生到了。”
“恩!”筱田建市正拿着茶壶倒茶,听完他的话,头也没抬,略微地摆下手。宫本龙一明白的的意思。屏息地跪坐在一旁。
直到筱田建市倒完茶,慢悠悠地放下茶壶,这才转过头,看向门外的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谢先生,久违了!”顿了一下,伸手指下自已对面的位置,笑道:“谢先生请坐!”一旁的宫本龙一做翻译,将他的话译成中文。
见筱田建市傲气十足,见到东哥,连起身招呼的意思都没有,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等人的眼中皆露出火光。谢文东心中也不痛快,可脸上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脱下鞋了,走进房间,刘思远、五行、袁天仲也随之跟了进去。
大厅内。表面上看山口组的人并不多,只有筱田建市和宫本龙一以及两名随从模样的大汉,但众人皆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虽然没有看到,但也能感觉得出来,在大厅的四周潜伏着无数山口组的精锐,一进大厅就能感受到那股腾腾的肃杀之气。
谢文东走到筱田建市对面的木桌旁,盘膝而坐,故意上下打量他一会,方笑悠悠地说道:“筱田先生,想不到你的伤这么快就痊愈了。”
上次在广州,筱田建市遭受到青帮的误杀并受了枪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听完谢文东的话筱田建市老脸一沉,。随合,呵呵笑了起来,反问道:“听说青帮在中国的势力依然很庞大,南北洪门联手依然剿灭不了青帮,真是出人意料啊!”说着话,他给谢文东面前的茶杯也倒满茶水,说道:“这是我上次在中国带回来的极品龙井,尝尝!“
谢文东毫无戒心地将茶杯端起,浅浅饮了一口,只觉得满口方向,口舌生津,忍不住赞叹一声:“好茶!”
“恩,是好茶!”莜田建市点点头,继续说道:“既然南北洪门对付青帮有困难,我们山组很愿意帮谢先生这个忙,当然了,这也是为了报上次那一箭之仇!”
明白他是指被青帮打上的事,谢文东暗暗冷笑,听起来他的话似乎合情合理,而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笑眯眯的又喝了口茶,说道:“其实,有没有贵组的帮忙,我都可以消灭青帮在大陆的势力,只不过有了贵组的参与,可以让我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莜田建市扬起眉头,反问道:“谢先生是把我们山口组当炮灰?”
谢文东针锋相对地问道:“我一直都认为贵组是做炮灰最好的原料。”
刘思远在旁边听着暗擦冷汗,若是换个地方,话中的火气再大点也没什么,但现在是在日本,而且还是在山口组的家里,当着人家的面这么损山口组,实在是……他坐在谢文东身后偷偷拉他的衣角,示意谢文东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狠。
筱田建市以及宫本龙一听完,果然脸色顿变,但前者毕竟是山口组的老大,深沉老练,顿了片刻,他哈哈而小,说道:“谢先生,可知道这是那里?”
谢文东淡然说道:“贵组的东京分部。”
筱田建市笑问道:“既然谢先生知道,还敢这样说,不怕走不出去吗?”
谢文东幽幽说道:“如果筱田建市想杀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这么做的,如果筱田建市想和我做朋友,那么自然也不会介意我说什么,不是吗?”
“嘿嘿……”筱田建市耸肩而笑,只是笑的有些阴冷。
在谢文东没来之前,筱田建市确实只想利用他,而这一刻,他却在不知不觉间起了杀意。
谢文东此时在自己的地头上,身边还不到二十人,而且还是没有武器的二十人,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了,甚至已难得到比杀掉入江浈,侵占日本洪门的那些东京地盘还重要,眼前,正是处死自己最大外敌的绝佳机会,这一刻,筱田建市心发生了动摇。
他也在考虑,究竟是杀掉谢文东对自己有利,还是利用他干掉入江浈,给自己一个吞并日本洪门东京地盘的借口有利。
谢文东观察入微,眼中不揉沙子,只看筱田建市的眼神,就已感觉到他心理的变化。
暗叫一声糟糕,他脑筋急转,微微偏头过去,看向身后的袁天仲,双目先是眯了眯,随后猛的张开。
袁天仲跟随谢文东有一段时间,对他的暗示也心领神会,本是盘膝而坐的他突然站起身形,走到墙边的刀架前,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日本诿刀。
将刀握在手中,感觉手里沉甸甸的,袁天仲伸手一弹刀面,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金属颤抖的鸣声久久不散,他嘴角挑起,笑呵呵地说道:“好刀。”
见他抽出刀,筱田建市没什么反应,宫本龙却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说到:“你要干什么?”袁天仲将到鞘拿开,然后把矮刀放在刀架上,转回头,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只是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你们日本刀的好,还是我们中国的武器钢口利!”说完话,他腿后一布,肩膀猛然一晃,唰的一声,一道银光他手中闪起,随后,只听得当朗啷一声咙响,再看那把放在刀架上的矮刀,拦腰而断,摔落与地面之上。
再看袁天仲的手中,空空如也,好象从没拿出过武器似的。
太快了,他的抽剑,断刀,收剑,一气呵成,前后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
这一次,别说宫本一惊呆了,即使坐在那里的筱田建市也直勾勾地看着地面上的断刀,脸上写满惊骇,久久说不出话来……
由于房间里传出金属的断声,周围潜伏的山口组人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拥而出,顿时间,门外以及大厅里侧的小花园里的站满了穿西装的大汉。
袁天仲扫视左右,心中暗暗吃惊,不过脸上表情依然很轻松,拍了拍手,走到谢文东和筱田建市之间坐下,接着转头看向谢文东!
摇头说道:“看起来,还是我们中国的钢口更锋利一些!”
当袁天仲坐到自己身旁的时候,筱田建市身上的汗毛都为之竖立起来,对方的身手太厉害,超乎想像,如果他刚才那一招用来对付自己,恐怕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就会像那把断刀一样了。
想到这里,筱田建市难以置信地看着袁天仲,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出袁天仲身上的武器究竟隐藏在哪里,而他又是如何出手的。
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暗暗摇头,目光一偏,冷冷扫了宫本龙一一眼。
他一眼,差点让宫本龙一尿了裤子。
对方身上还藏有武器,而自己却没有检查出来,万一组长发生了意外,自己的责任可太大了,要掉脑袋的。房间里有空调,温度低得很,饿宫本龙一的脸上却布满了汗水。跪在那里,身子直哆嗦,如坐针毡。
筱田建市深深吸了口气,仰面一笑,问谢文东道:“谢先生,这位是……”说着,他的目光又落到袁天仲身上。
对袁天仲制造的效果,谢文东很满意,微微一笑,说道:“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刚才太失礼了,还请筱田先生不要介意啊!”
“呵呵……不介意,当然,当然不介意!”筱田建市笑了,不过他的笑比哭好看不到哪儿去,如果说刚才他还有杀掉谢文东的心思,现在已一点都没有了。
有袁天仲这么一个恐怖的敌人坐在他身旁,筱田建市的心凉了半截。
他对门外以及花园里的黑衣大汉们摆摆手,示意无事,等大汉都离开之后,他拿起茶壶,给谢文东的茶杯倒满茶,然后,正色地说道:“谢先生,现在让我们谈谈洪门庆典上的事吧!”
呼!谢文东暗中嘘了口气,他已感觉到筱田建市身上的杀气消失。他笑眯眯说道:“好啊!我想听听,筱田先生有什么计划?”
筱田建市正色说道:“很简单!在洪门庆典上,谢先生可让你的手下直接做掉入江祯……”说着,他看了看袁天仲,悠然一笑,说道:“谢先生有这么厉害的兄弟,想必事情做起来就变得更加容易了。”
谢文东点点头,淡然问道:“然后呢?”
筱田建市说道:“剩下的事情都由我来处理,谢先生不用担心。”
你来处理?如果让你来处理,日本洪门就完蛋了!谢文东心中冷笑,满脸的平静,随后问道:“入江祯死后,筱田先生还希望我做什么?”
“哈哈!”筱田建市大笑,说道:“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入江祯身上,只要他的一死,总本部长的势力就会随之瓦解,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就不老谢先生费心了。”
谢文东点点头,又问道:“那么,筱田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帮我对付青帮呢?”
筱田建市嘿嘿而笑,道:“谢先生,这点你不用担心,只要一除掉入江祯,我就会给我们在中国的人员下令,让他们全力配合贵帮,消灭青帮。”
“好!”谢文东答应得干脆,说道:“那么,就一言为定吧!”
“一言为定!”筱田建市笑得开心,甚至有些洋洋自得,人人都说谢文东头脑过人,其实也不过如此,或许,是自己的计谋太高明了,连谢文东都被自己骗住了。他心中高兴,谢文东也是如此,筱田建市笑得越开心,他就越觉得好笑。
谢文东进入山口组分布时,是由一名组长助理陪同的,而他出来的时候,则是由筱田建市亲自送出来的。
当他待着众人坐上汽车,离开山口组分部有一段距离之后,刘思远这才长长出了口气,叹道:“好险啊!”他感觉这趟山口组分部之行,如同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如果刚才真动起手,己方这些人恐怕一个都出不来。想罢,他看向袁天仲,赞叹道:“多亏有这位小兄弟震慑住筱田建市,不然的话,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坐在前面的袁天仲听后,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喜悦,他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本领,尤其是在关键时刻起到关键的效果。
谢文东点点头,正如刘思远所说,袁天仲那招快剑等于直接打消了筱田建市对自己的杀心。他轻笑一声,拍着袁天仲的肩膀笑道:“天仲
我的左右手,也是众多兄弟中身手最厉害的一个,有他在我身边,胜过百人。”
刘思远点点头,回想起刚才在阁楼大厅的那一幕,觉得谢文东的话并不过分。
对于谢文东的夸奖和赞赏,袁天仲忍不住笑了,心里美滋滋的,身子不自觉的飘飘然,仿佛腾在空中。
过了几天,姜森,刘波,格桑以及血杀和暗组的精锐赶到东京。这时,距离洪门庆典已没有几天。谢文东除了要应付筱田建市,还得暗中与入江祯会面,商讨计划。另外,他自己也得做好准备,虽然暗杀筱田建市的人不是他,但这毕竟不是小事,他必须得准备周全。
在忙碌中,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已到了洪门庆典。
洪门在日本虽然是华人黑帮,但历史已有数十年,根深蒂固,交际极广,与许多日本黑帮的关系交好。
庆典时,东京各帮各派的头目基本都有到场,另外,还有许多外地黑帮的头目也赶过来,参加庆典。一时间,洪门总部人满为患,门前的街道上,路边的轿车一辆挨着一辆,整整一条街,随处可见身穿笔挺西装的大汉。
洪门庆典对于日本黑道来说是件大事,对警方也是如此,早已预料到洪门庆典是黑帮头目的大聚会,东京警方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做准备,庆典当日,洪门总部门前的街道两头都被经发布下关卡,检查过往的车辆以及行人,看其有没有携带武器,还时不时对那些善战的黑帮老大发出警告,让他们不要惹事。
洪门总部外热闹,里面更是人山人海,不过这里的众人,随便挑出一个都是日本黑道上的知名人物。
刘思远做为日本洪门的名誉掌门大哥,忙的满头大汗,光是招呼前来道贺的大哥们就已让他应接不暇。
谢文东倒是落得轻松,站在一旁,笑眯眯的打量众人。
他在日本有名气,但认识他的人却没有几个,众黑道头目见他并不出奇之处,只把他当成一名洪门的普通干部,也没人上来和他攀谈。
上午十点时,山口组的人到了。
听说筱田建市来了,众头目们反应不一,有人表情漠然,有人欣喜而笑,亦有人面露憎恨,而更多的人则流露出惊讶。
这些大哥里,有和山口组关系交好的,也有其恩怨颇深的,但对于山口组组长筱田建市的到来,众人皆很意外。
洪门和山口组的关系并不好,以前大仗小仗没少打,上任的洪门掌门大哥就是被山口组逼跑的,这次洪门庆典,他们不仅来参加,而且是组长带头来的,怎能不让人惊讶。人们心里都在琢磨,山口组和洪门的关系修好了吗?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怎么没有听说呢~?
刘思远不管众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筱田建市和入江祯都来,出於礼仪,他亲自迎接出去。
在大门口,他见筱田建市以及他身边的入江祯,六次元连连点头施礼,笑道:“筱田先生,入江先生,两位都是我洪门的贵客,块,里面请!”
筱田建市微微一笑,回身从手下人手里接过一个礼盒,向刘思远前面一递,说道:“今天是贵帮大喜的日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刘先生笑纳。”
“哎呀,莜田先生太客气了!”刘思远急忙接过来,又是点头,又是赔笑。
说话间,他用眼角余光瞄了瞄入江祯,后者满脸冷漠,看似随意地轻轻点下头。
同一时间,洪门总部的后门。
姜森和金眼以及数名血杀人员守在后门的地方,按照谢文东与入江祯的约定,他的手下人会从后门混进洪门总部内。
洪门总部的面积很大甚至比山口组的东京分布还要大许多,其后门相对偏远,位置隐蔽,今日的客人虽多,但这里却安静异常。
正在众人焦急等待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金眼和姜森精神一震,互视一眼,前者上前,将房门打开。
向外一看,只见外面站着黑压压一片的人,都是身穿黑色的西装,带头的两位,正是上次见入江祯时他身边的两名女郎。
她二人将头发盘起,身上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西装,看起来显得英姿飒爽,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金眼环视一遍,确认是入江祯的人之后,身子一侧,将他们让近来,然后指指大厅的方向,示意庆典要在那边进行。
两名女郎点下头,向身后的众人耍下头,摘掉胸前别着的山口组徽章,然后在一名血杀兄弟的指引下快速向大厅方向走去。
由始至终,双方逗未说一句话,一切都在悄然无声中进行。
等他们走远之后,金眼从新讲后门关好,并锁死。姜森在旁皱着眉头,说道:“他们一共来了三十人。”
“没错,是三十人。“金眼肯定地说道。
姜森疑问道:“只这些人,可以杀掉筱田建市吗?”
金眼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入江祯的计划能不能成功,他苦笑说道:“筱田建市身边的保镖不会超过十人,希望入江祯的手下人不要让我们失望。把门关好之后,他对姜森说道:“我去通知东哥一声。“
“好!“姜森双手插进口袋里,耸肩说道:“我在周围逛逛。“
此时,洪门总部之内,谢文东正笑眯眯的站在大厅的角落里,慢悠悠地吸着烟,在他周围,还有木子,水镜,袁天仲等人。
这时,金眼从外面快步了进来,到了他身边,在他耳旁低声说道:“东哥,入江祯的手下到了。”
“恩!”谢文东表情不变,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是从后门进来的,共有三十人,看起来身上皆带有武器,现在已经混入人群里了。”
“让手下的兄弟盯紧他们。”谢文东随口说道:“入江祯也不是那么可靠的。”
“是,东哥!”
正在说话间,刘思远陪同莜田建市,入江祯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的进入,使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山口组是毋庸置疑的日本第一大黑帮,它的分量对于众人说也太重了,无论时不时和他们有仇,见了莜田建市,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矮了三分。
莜田建市面带微笑,迈着四方步,在众人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走进大厅里端,周围众人也随之下意识地闪出一条通道。
到了大厅中央,他停住脚步,随后呵呵一笑,说道:“今天可真是热闹啊!个位请继续,不要因为我的到来而打扰了大家的兴致,今天的主角是洪门,而不是我。”
他的话说完,大厅里传出嗡嗡的交谈声,不过与刚才比起来,声音还是小了许多。莜田建市虽然不是今天的主角,但他不论到哪里都是焦点,许多想与山口组交好或者拉关系的黑帮大哥不会放过这次能与莜田建市直接交谈的机会,纷纷上前,又是打招呼又是问好。
很快,莜田建市被无数大哥围了起来,反倒是刘思远被凉到一旁。
借着莜田建市被众人簇拥的时机,刘思远退出一段距离,看向站于自己不远处的入江祯,后者此时也正在看他,两只眼睛闪烁的浓浓的杀机。
刘思远见状,不留痕迹的摆下手,然后打量左右。
莜田建市有带保镖来,但是人员不多,只有10人。护在莜田建市的左右,不时的维持周围的秩序,将那些贴上来的老大们硬生生推开,可即使如此,他们也被挤的东倒歪,毫无阵型可言。看到这里,刘思远感觉时机已成熟,此时正是干掉莜田建市的最佳时候。他仰起头,望向站于角落里的谢文东。
谢文东见刘思远看向自己,明白他的以上,抬起手来,正打算做出抹脖子的动作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谢文东皱皱眉头,不知道这时候谁会给自己电话。呀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将电话接起。
电话是刘波打来的,他的声音十分急切,急声说道:“东哥,山口组的大批人员正秘密前往洪门总部,看速度,再过10多分钟就能赶到。”
“什么?山口组的人又来了?”谢文东沉吟片刻,随后明白了,这些人肯定是莜田建市派过来的,只要自己一杀掉入江祯,他们就会突然杀出来,打自己个措手不及,直接吞并日本洪门在东京的势力。
好个阴险毒辣的莜田建市!谢文东眯起眼睛,说道:“有没有办法先拦住他们?”
刘波为难道:“他们人数太多,估计在数百人以上,我难以阻挡!”
谢2文东点点头,在日本,己方本就没什么根基,想阻拦山口组这个日本第一大帮,确实太难了。他说道:“继续盯紧他们,其他的我来处理!”
“是,东哥!”挂断电话,谢文东仰起头,向刘思远使个眼色,后者会意状似随意的走到谢文东近前,低声问道:“东哥,什么事?”
谢文东笑眯眯的说道:“山口组的大队人马正向我们这里赶过来。”
“啊?”刘思远吸了一口冷气,疑声问道:“山口组的人来干什么?难道筱田建市已经知道我们和入江祯密谋的事?”
“应该不是。”谢文东摇头说道:“我估计筱田建市是想等我们干掉入江祯之后再来消灭我们。”
“哦!”经谢文东这么一说,刘思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幽幽说道:“原来如此!东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先不要让入江祯动手,看准情况后再说。另外,你派出下面的兄弟拦住山口组的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拦住他们,马上就去!”由于山口组的人员正在赶来,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拦住他们,这时候杀掉筱田建市,只怕会立刻引起一场大厮杀,非但入江祯跑不掉,日本洪门也会跟着受到牵制。事关重大,谢文东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是!”刘思远明白事情紧急,不敢耽搁,急忙掏出手机,给日本洪门下面的人员打去电话,让他们立刻去拦住山口组的人。他边打电话的同时,边走向入江祯,连连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动手。
入江祯多聪明,老奸巨猾,见多识广,眼睫毛都空心的,见刘思远神色不对,他马上明白事情发生了意外,下垂的手连续左右摇摆。
此时,入江祯那三十号手下人都已经混在人群中,其中有几名还混杂在筱田建市周围众多的帮派头目中,看起来也是上去要与其搭讪的样子,只要入江祯一个暗示,他们可同时拔出早已准备的刀枪,将筱田建市当场刺死。
看到入江祯在摇手,众人的脸色皆微微一变,原本伸入衣内握紧武器的手也随之抽了出来。
入江祯不留痕迹的蹭到刘思远近前,目光看向别处,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刘思远细语道:“贵组的人正在赶过来。”
“恩?”入江祯怔了一下,摇头说道:“不是我派来的。”
“那么一定是筱田建市。”刘思远说道:“我已经让手下的兄弟去拦阻他们,即使能拖住,恐怕也拖不了多久。”
“我知道了。”入江祯深深吸了口气,向旁边走开几步,然后拿出手机,给自己的亲信打去电话,让其速带己方人员前往洪门总部。洪门总部的大厅内看似热闹非凡,实则暗流滚滚,杀机重重。谢文东、筱田建市、入江祯这三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想至对方于死地。
时间不长,筱田建市被搭人弄得心烦不己,他摆了摆手,说道:“今天是洪门的庆典,不是我们谈论公事的地方,各位如果有问题请教,我们改日再谈。”说着话,他左右的保镖甩了下头。
他身边那十名膀大腰圆的保镖见状,不管那么多,开始推搡起周围的众头目。如此一来,场面变得有些混乱,嘈杂声四起。正在这时,筱田建市与刘思无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后者先将手机拿出来,退到一旁,将电话接通。
“老大,我们把山口组的车撞了,暂将他们拖住!”
“很好!”刘思远称赞一声,立刻挂断电话,随生,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的入江祯点了点头。
同一时间,筱田建市也把电话接起,给他打来电话的人正是向洪门总部这边赶来的山口组人员。
“筱田先生,我们的车子被一群混蛋给撞了,伤了五、六名兄弟!”
“什么?”筱田建市脸色一凝,疑声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还不清楚。”
“无论如何,你们马上要赶过来!”“是,筱田先生!”
在筱田建市收起手机的同时,入江浈的手下人也得到了他动手的暗号。那两名年漂亮的女郎走到两名保镖身手,毫无预兆的同时出手,将那二人的头发抓住,猛然用力,向后拉扯,
两名保镖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脑袋受力,高高的昂起来,身子也不自觉的向后倒仰。
这时,二人的另外一只手亮出明晃晃的匕首,对这两名大汉的喉咙,恶恨恨划了下去。
只听嘶嘶两声,两名汉字脖劲窜血,身子也随之软棉地倒下了下去。
这个变故太突然了,大出筱田建市以及众保镖的意料。
二名大汉倒地的瞬间,数名黑衣汉字从众头目当中挤出来,借着他二人留下的空隙,纷纷抽出怀中的短刃,向筱田建市恶恨恨刺了下去。
筱田建市是山口组的老大,并不擅长身手,眼看着数把钢刀刺来,目瞪口呆的竟然忘记了闪躲。
“小心!”
译名保镖两个箭步,冲到筱田建市的身前,以自己的身体将他护住。
扑哧!
几乎是同一时间,四把尺长的短刃齐齐刺进那保镖的胸膛,其中一刀将他的心脏刺穿,保镖声都未吭一下,直接绝气身亡。
“啊!有刺客!”剩下的七名保镖皆反应过来,其中四人将筱田建讪的前后左右护住,另外三人则与拿刀的杀手站在一起。杀手的突然出现,让整个大厅乱成了一团,有些人向外跑,有些人则向大厅中央挤,惊叫声、喊杀声、嘶嚎声不绝于耳。
入江祯的手下一击不中,谢文东无奈摇头,忍不住低骂一声:“妈的,笨蛋!”
五行兄弟将谢文东护在墙角,防止周围慌乱的人群碰伤谢文东。袁天促两眼一瞪,凝声说道:“东哥,让我去干掉他吧!”
在袁天仲看来,筱田建市以及他身旁的那几名保镖都不算什么,只要自己出手,杀掉他如同探囊取物。
谢文东闻言,大皱又眉,略带不满地正色说道:“记诠,这是山口组的内斗,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参与,明白了吗?”
听他语气不善,袁天仲吓得一缩脖,再不敢逞能请战。
且说大厅中央的筱田建市,在四名保镖的护卫下想退出大厅,可是周围都是人群,他拥在中央,难以移动分毫。
他瞪圆双眼,大声吼道:“把人群撞开,我们冲出去,快,撞开!”
正当他叫喊着,人群中寒光一闪,接着,一道血箭自他左手边保镖的胸膛喷射而出。
“啊…”
随着惨叫,那名保镖嚎叫倒地,挣扎着还想站起,可颤巍巍爬起的身子立刻又被混乱的人群活生生踩了下去…
“还有杀手!还有杀手!”
箭又一名同伴被刺死,筱田建市左右的三名保镖又惊又怒,满面涨红,死命的叫喊者。
另外那三名保镖还在前面与杀手作战,他们的身手虽然好。但空间狭小拥挤,很快便与杀手缠斗在一起,互相撕扯,好似困兽之搏。
知道这个时候,筱田建市才意识到事情真的不对劲了,他目光四处巡视,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入江祯,他精神一振,招手喊道:“入江,快来我这边!”
入江祯装出满脸急迫的样子,带着几名保镖,拼命的向筱田建市挤去,喊道:“组长,杀手还混在人群里,你要小心,我来帮你!”
入江祯挤到近前,拉住他向外冲去。
筱田建市并不知道入江祯已对他起了,杀心更不知道人群里的杀手都是由他派来的,他以为此时的入江祯还和自己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见仙子啊这么危机的时刻,入江祯没有自己跑掉,还舍生忘死的过来帮自己,心中生出一丝感激之情,同时也会议起许多的往事。
筱田建市和入江祯可算是老朋友,青年时就已属于上口组的高级干部,那时他二人关系较好,一文一武,在一起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多年,筱田建市坐上组长之后,第一个被他提拔起来的顶级干部就是入江祯,只是刀了后来,二人的地位越来越巩固,之间的分歧也越来越大,随着各自培养自己的派系,两人的关系也随之彻底决裂。
看着入江祯,筱田建市突然之间心中感触量多,忍不住低声说道:“当初,我们在一起不知闯过多少风浪啊%”
周围人声鼎沸,入江祯没有挺清楚他在说什么,继续拉着他向外跑,正在这时,旁边的人群种寒光乍现,一把短刀向筱田建市的小腹刺来。
“组长小心!”筱田建市身旁的报表眼疾手快,猛地将筱田建市推了出去,随后飞身不想人群中的杀手,与其厮打在一起。
只是瞬间,杀手和保镖就被淹没在人海种,应约能听到二人激烈的吼声。
当筱田建市被入江祯拉着,跑出大厅,来到外面的时候,身旁的保镖已看不到踪影,其中的一些在混乱种被刺死,另又一些迎上杀手,此时他身边只剩下入江祯一人。
筱田建市深深吸了口气,急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入江祯眼珠转了转,点头说道:“好~!”
两人快步向红门总部外跑去,快到大门口时,只听得当啷一声,洪门总部的大木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接着,从外边涌进来上百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这些人皆是满面杀气,胸前别人菱形的山口组徽章。
看到这些人,筱田建市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随之放了下来,虽然路上发生了以外,但自己的兄弟们赶来的还算及时!
他并未仔细查看来人,二十侧头瞄了瞄身边的入江祯,刚刚生出的那点感激之情转身消失的无影踪,心中杀机又起,眼中隐约流露出寒光。
筱田建市沉吟片刻,抬起头,四处寻找谢文东的身影,他还是希望由谢文东杀掉入江祯,然后自己再将其一网打尽,可是看了一圈,他并未找到谢文东的身影,筱田建市按皱眉头,心中大骂谢文东靠不住,他对入江祯笑道:“入江,刚才多谢了!”
“组长客气!”入江祯微微一笑,随即,向门外进来的那群山口组人员使了个颜色。
山口组众人见状,一拥而上,将筱田建市围在当中,看起来似在保护他的安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含笑说道:“组长,我送你上路!”
闻声,筱田建市抬头看去,只见来人是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相貌堂堂,身材挺拔,正是总部的胡子峰。
看到他,筱田建市暗暗吸气,心中充满了疑问,胡子峰怎么来了?自己找来的人里没有他啊,他正奇怪不解的琢磨着,胡子峰已到他近前,手中不知合适多了把寒光闪烁,一尺来长的刀,对准筱田建市的肚子,恶狠狠刺了下去。
扑哧!胡子峰出手太快了,别说筱田建市不会打仗,又毫无准备,即使是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老人也未必能抖开他全力一刀。
这一刀,深深刺进筱田建市的小腹,整个刀身没进去过半。
哎呀!”筱田建市惨叫一声,一把将胡子峰的衣服抓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咬牙问道:“你……疯了吗?
胡子峰并不大话,一把将他推开,顺势将短刀抽了出来。顿时间,筱田建市的肚子血流如注。脸色苍白如纸。
他身子摇晃着没有摔倒,一首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一手指着入江祯,咬牙切齿的说道:”是……是……你对不对?“
入江祯冷笑一声,脑袋高高氧气,转身看向别处
周围的山口组人员早已两处准备号的短刀,对准人群中央的筱田建市,左一刀,右一刀,没头没脑的一顿乱刺,只是眨眼的功夫,筱田建市已变成了血人,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
扑通!筱田建市摔倒在地,两眼不满血丝,瞪得又大又圆,四肢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这,出气多,入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个突然的变故,把从大厅里跑出来的那些众帮会头目们都惊呆了,谁都没有想到,山口组的人竟然把自己的组长乱刀刺死了。
背对着筱田建市的入江桢知道身后发生的一切,他仰天而叹,幽幽的说道:“筱田,你不要怪我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是你对不起我在先,我才对你不义,一路走好吧!”wap圏子网收录
确认筱田建市已绝气身亡,胡子峰这才将刀上的血迹擦了擦,收于内衣,然后走到入江桢的身后,低声说道:“部长,筱田建市已经死了。”
“恩!”入江桢点点头,装模作样的擦擦眼角,随后拍拍胡子峰的肩膀,说道:“胡,做得好!”说完,他转身面向众帮派的头目,震声喝道:“本组的第六代目筱田建市,结党营私,铲除异己,罪大恶极,我入江桢代表本组数万名兄弟的意愿对其执行家法,各位有何异议吗?”
哗———众头目这才如梦方醒,一片哗然。这些人都是一帮之主,见多识广,那会不明白入江桢的用心。入江桢说得好听,对筱田建市执行加法,实际上就是谋害老大,他要谋权夺位。
不过这是山口组的内政,外人无法过问,也不敢过问,这时候如说错话,很可能会引火烧身。人们小声的议论纷纷,却无一人敢站出来说话。
入江桢嗤笑一声,大步向外走去。路过筱田建市的尸体旁事,他顿了顿脚步,沉声说道:“妥善收殓组长的遗体!”
“是!”山口组的众人齐应一声。
当筱田建市的尸体被抬出洪门的总部的时候,他派来的那些手下人才赶过来。看到浑身是血,面色土灰,已断气多时的筱田建市时,众人都傻眼了。
一名筱田建市的亲信颤巍巍的走上前来,表情木然,看着筱田建市的尸体好一会他才抬起头,结结巴巴地颤声问道:“这……这是什么回事?组……组长怎么会……怎么会……”
“哼!”入江桢走到那人近前,扶住他的肩膀,贴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吗?想害我,不是那么容易的,到最后,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那亲信激灵灵打个冷战,下意识地倒退数步,慢慢将头底下,躲避入江桢那双充满阴毒的眼睛。
“哈哈!”入江桢仰面大笑,晃身走进车内,临上车前,他对胡子峰说道:“帮我约谢先生,我要见他,就在今晚!”
“是!”胡子峰点头应是。
山口组在洪门总部上演一出篡权戏,总本部长入江桢杀掉了组长筱田建市,这在日本黑道可算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筱田建市一死,身为总本部长的入江桢便成为山口组最具实权的一个人。
当日,山口组内部就发生了大动荡,入江桢展开血腥手段,对忠于筱田建市的组长派系大打出手,其中,若头高山清司以及西胁和美都成为他重点消灭的对象。
此时,山口组内部的种种矛盾一起浮出水面,整个社团陷入争权夺势得混战当中。
对于这个结果早在谢文东的预料之内,筱田建市虽然死了,但入江桢要做上组长,必须得彻底消灭组长派系,扫除障碍和异己,一场内部争斗下来,山口组就算不亡,也不定会元气大伤,这对己方而言是个好消息。
听着暗组不时传回的消息,谢文东幽幽而笑,对刘思远说道:“这一场动乱下来,山口组想恢复元气,至少得需要数年的苦心经营。”
刘思远点点头,说道:“这时候,子峰似乎有机会向上爬。”
“没错!子峰文武双全,而此时正是入江桢用人之际,他会得到重用的。”谢文东笑得开心,正在说话间,他的电话响起,正是胡子峰打来的。
“东哥,入江祯晚上要见你。”胡子峰声音低沉的说道。
“哦!”谢文东淡然一笑,问道:“他想在哪里见我:”
胡子峰说道:“山口组的东京分部。”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东哥,入江祯现在为了铲除异己,六亲不认,你若是来山口组的分布,我
担心东哥会有危险!”
“嗯!”谢文东点点头,胡子峰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和山口组的关系会不会因为这次他帮入江祯杀掉筱田建市而发生改变,他还不知道,而且他与入江侦只见过几次面,对这个人也不会是十分了解,这时候让他去山口组的分部去见入江侦,还真没有上次去见莜田建市时心里那么有底。呀沉吟片刻,说道:“入江祯我是一定要去见的,
不然,我们这次白帮了,你为我安排一下,另外,山口组那边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好被,东哥!”胡子峰正色道:“我这边会把血天使的安插进分部里,保护东哥的安全,真到万不得以我就直接干掉入江祯!”
谢文东一笑,说道:“好!子峰,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东哥说哪里话,为你做事,是我应该的。”胡子峰将电话挂断,随即给起属下的天使组挂去电话,将其人力全部调集分部,名义上是保护入江祯,实际是为了将他控制住。
现在胡子峰是入江祯面前的红人,后者将他视为亲信,加上此时山口组动荡不安,两大派系争斗连连,内部混乱不堪,他调集人员进入分部,根本没人敢阻拦。他在这边积极安排,谢文东那边也没放松,血杀和暗组各出精锐,潜伏到山口组分部附近,只要事情有变,可在第一时间杀进去。
当日晚间,谢文东带上刘思远、姜森、五行、袁天仲、格桑以及十数名血杀人员前往山口组东京分部。
谢文东这是第2次来山口组的东京分部,与上次不同,此时的豪宅显得安静异常,当空中却散发浓浓的杀气。当谢文东被山口组的人接近宅院内时,隐约可见地面上暗红的血迹,不少已被黄土掩埋住。
看起来,这里也经过一场大战啊!谢文东暗暗偷笑,双手插进口袋中,挺直胸膛,笑眯眯的走进大厅之内。
原本的木头拉门此时不满被刀划过的口子,走廊里,站有密密压压的大汉,一各个表情严峻,目光如电。胡子峰就在人群之中,看到谢文东,他不留痕迹的微微点头示意。
谢文东脸上没什么变化,但心中松了口起。别看胡子峰长的文质彬彬,但那是骗人的,他生性高傲,骁勇善战,打起战来,勇猛异常,有他站在外面守护,谢文东放心许多。
进入房间,看到站在里面的入江祯,他满面轻松的哈哈打笑,不等他开口,入江祯迎上前来,抢先说道:“谢先生,里面请!”
谢文东席地而坐,看着一脸兴奋的入江祯,他悠然说道:“入江先生,我应该恭喜你啊!”
入江祯扬起眉毛,问道:“恭喜我什么?”
“筱田建市死了,0入江先生就是山口组的最高头领了,想必,日后山口组也定是入江先生的囊中之物,当然值得恭喜了!”
谢文东笑吟吟说道。
入江祯仰面大笑,过了片刻,他收敛笑容,冷声说道:“在我之上,还有个若头高山清司,名义上,他才是山口组的最高头领。”
谢文东淡然文道:“入江先生想怎么做?”
入江祯冷笑一是声,语气冰冷的说道:“筱天建市的余党,当然要一网打尽……”说着话,他走到刀架前,抽出哟把倭刀猛的在空中挥舞两下,继续道:“一个不留!”
谢文东点下都,幽幽说道:“中国有句俗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入江先生的动作要快啊!”
高山清司是山口组的若头,其地位确实高于江祯,但是却没有什么实权,可供他调遣的力量只有弘道会(高山为弘道会会长)。但是弘道会一直以来都是山口组组长的亲卫队,实力强威,人员众多,以爱知为根据地,人员分布极广,加上有组长派系支持他,入江祯想短时间铲除高山清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于这一点,谢文东还是有所了解的,他最想看到的就是山口组内部混乱,内乱不断,入江祯和高山清司打的越激烈,就月是他想看到的。
入江祯应了一声,笑道:“谢先生的话没错,高山清司一系不除,我是难以睡的安稳的。”
听了这句话,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更浓,他问道:“我答应入江先生的事已经做到了,那么,入江先生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也该兑现了呢?”
突然发问,把入江祯问楞了,狐疑问道:“谢先生指的是……”
“让贵组在中国的势力帮我消灭青帮!”谢文东含笑说道
“哦,原来是这件事。”入江祯恍然大悟,如果谢文东不提醒,他几乎把这件事都忘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手揉着下巴,一手提者倭刀,在房间中走来走去,过了好一会,他才停住脚步,笑呵呵地问道:“如果,我不兑现当初的诺言了,谢先生会如何?”
谢文东表情如故,毫无变化,双手向地面一支,仰面说倒:“那入江先生的做法就太让人失望了,我们非但做不成朋友,而且还会继续成为死敌,不知道在内忧外患的情况,入江先生的山口组的日子是否能好过,又能过多久?”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话里却软中带刺,让人听完浑身不舒服。入江祯皱起眉头,直勾勾地盯着谢文东,两眼射出恶毒的光芒。
谢文东并不将他的仇视放在眼里,继续说道:“如果我找上高山清司,和他联合,只怕入江先生很快就会步筱回建市的后尘了,呵呵……”
入江祯身子一震,随后,慢慢将手中的倭刀提起,刀尖指向谢文东,冷冷一笑,说道:“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你,就不用担心谢先生和高山联合了。”
听完这话,为其二人做翻译的刘思员以及姜森、无行等人的精神都紧张起来,袁天仲上前几步,环臂抱胸,站与谢文东身旁,冷冰冰地注视着入江祯。
“一样的。”谢文东笑道:“如果我死了,文东会不会放过你,洪门不会放过你,就连赤军,金三角、黑带、东突这些组织都不会放过你,到时候都会有很多人找到你的头上,你不仅在山口组坐不住,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呢!”
谢文东这话有虚张声势的成分,他虽然和这些组织都有往来,但多为相互利用的关系,真肯为了他去和山口组拼命的没有却没几个。
但入江侦不了解这些,听完谢文东的话,他暗中倒吸了口气,没错啊!谢文东不单单掌管着文东会和洪门,同时也和这些国际性黑帮、恐
怖组织有往来,自己现在的位置还没坐稳,不应和谢文东结下大仇。想到这里,他将倭刀一收,哈哈大笑,说道:“我只是和谢先生开个玩笑
,谢先生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谢文东淡笑道:“我相信入江先生是聪明人,不会去做那些愚蠢的事!”
“嘿嘿——”入江侦干笑几声,随后说道:“我会派出一名兄弟,去中国配合谢先生的行动。”
谢文东问道:“入江先生准备派谁去中国?”
入江侦说道:“谢先生请放心,我自然会派名信得过又有能力的兄弟:”
谢文东点点头,心思一转,试探性地问道:让胡子峰去中国协助我怎么样?胡子峰本来就是洪门的人,但因为上任的掌门大哥无能,导致内部争斗激烈,他含恨离开洪门,投入贵组旗下,对此事我一直都觉得很惋惜
入江祯耸耸肩,嗤笑一声,幽幽说道:胡子峰要留在日本,这里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谢先生也说了,是因为你们自己的原因,他才离
开洪门的,谢先生不会是现在来和我抢人吧?
本来入江祯还有些怀疑胡子峰和谢文东之间存在瓜葛,但现在听完他的话,他放心了很多,在他看来,胡子峰是个难得人才,办事能力极强,又
对自己忠心耿耿,傻瓜才会把这样的人向外推
见入江祯如此反应,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入江先生多心了,我并没有和你争抢胡子峰的意思,而且我们洪门人才济济,多他一个不多,少他
一个不少,我只是随口提提而已
心中冷哼一声,入江祯笑道:是啊!我就说嘛,洪门的人才那么多,谢先生怎么会和我抢一个小人物呢,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会派金光会的会张金铁光夫去中国,相信谢先生和他会合作的非常愉快,另外,我们还有一件事想请谢先生帮忙,说着话,他脸上挂起贼笑……
(PS:2008年的第一章,祝各位书友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身体健康,顺利平安!)
入江祯含笑说道:“西胁和美是高山清司的未婚妻,只要我能把她抓住,对付高山清司将变得容易许多。”顿了一下,他脸上笑容更浓,继续说道:“不过,现在西胁和美下落不明,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还在东京。听说谢先生和西胁和美的关系十分不错,不知道谢先生能不能帮我把她引出来?”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谢文东暗暗而笑,淡然说道:“入江先生如何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不错?”
入江祯正色说道:“这次范田建市谋算我,就是找西胁和美去中国邀请的谢先生,可见你二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非同寻常谈不上,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他这是实话,谢文东和西胁和美与高山清司先后被谢文东俘虏,后让范田建市花费重金赎出,这对于向来性格高傲又地位颇高的二人来说无疑是场奇耻大辱。
“如此说来,谢先生是没有办法引出她了?”入江祯疑声问道。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看了他半响,入江祯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谢先生了,不过我希望谢先生能坚定站在我这一边,若是倾向高山和西胁,呵呵,我们的关系恐怕就不会象现在这么友好了。”
谢文东笑咪咪地弹弹手指,幽幽道:“入江先生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是谁帮你除掉范天建市吧?”
入江祯怔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
离开山口组的东京分部,坐上汽车,姜森在旁冷笑道:“东哥,我看这个入江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文东点点头,淡笑道:“这个人不容易控制,城府也深,做事心狠手辣,如果他做上山口组的老大,对我们将会是个大威胁。”
姜森目光一冷,说道:“东哥,以山口组混乱的现状,血杀能找到除掉入江祯的机会!”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杀掉他的时候,没有了入江祯,山口组就会恢复太平,那样对我们更不利。先让入江祯和高山清司对着干,我们坐一旁看热闹。”
“恩!”姜森点点头,随后又问道:“东哥,你说山口组真的会配合我们打青帮吗?”
“哈哈!”谢文东轻笑,悠然说道:“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不要对山口组抱有太大的期望,先看看这个金光铁夫的为人如何。”
明白了,东哥!”山口组是日本公开的第一黑帮,多为右翼分子,与政府部分高官存有种种的挂钩,其组长筱田建市被杀,在日本引起相当大的轰动,由于他是在洪门庆典上被下属杀害,日本洪门也跟着大出风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此事虽然被入江桢全部承担下来,但肯定和洪门脱不开干系。近日来,洪门总部的大门前异常热闹,除了有日本警卫厅的密探来回巡视,还有数不清的记者守在门外,想探听到有价值的消息。刘思远这段时间几乎是足不出户,洪门人员有要事不得不外出的时候也多走后面的小门,躲避纠缠起来便没完没了的记者。看着一筹莫展,愁眉苦脸的刘思远,坐在大厅沙发上的谢文东哈哈而笑,问道:“思远,你怎么一直哭丧着脸?”刘思远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一天到晚总是有这么多的记者和密探在外面蹲坑,我哪能高兴得起来?!”日本洪门是黑帮,走的是黑道,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虽然外面那些记者和密探查不出什么,但天天被他们盯着,也是件让人十分头痛的事,至少刘思远很是头痛。“呵呵”谢文动轻笑一声,点头道:“没错!这些人是很讨厌,不过时间一长,他们也就放弃了,不用太担心。”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近日,我准备回国,日本这边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噢……”刘思远沉吟片刻,说道:“东哥,现在外界都在传是我们和入江桢窜通,害死了筱田建市,我怕以高山清司为首的山口组组长派系会来进攻我们。虽然山口组现在内部混乱,争斗不断,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是无法与之抗衡。”
谢文东点点头,刘思远的顾虑也正是他所顾虑的,只是他不象刘思远那么担心,虽然日本洪门远远不如山口组,甚至不如他们的一个派系,但此时高山清司和入江桢激动正酣,应该不会节外生枝来招惹日本洪门,除非他们具备了较大的优势,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基本不会有这种可能,总本部长派系无论从人力上讲还是从地盘上来讲,都不落于下风。他悠悠一笑,说道:“思远,放心吧,如果不发生意外,高山清司是没有机会来进攻我们的,就算他真来打,只要你能顶得住他一段时间,高山清司还是会撤退的。”“希望如何吧!”刘思远咧嘴笑了笑,只是笑得苦涩。当晚,谢文东准备回酒店,收拾以下行礼,翌日动身回国。和洪门的其他人员一样,谢文东也不愿意从正门出去,选择由后门走。洪门总部的后身是一条狭长的小巷,地脚偏僻,平时行人少见,十分幽静。路上,姜森呵呵笑道:“这次日本之行可算是大有收获,咱们帮入江桢干掉筱田建市,导致山口组发生内斗,恐怕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了。”谢文东也笑了,从口袋里抽出香烟,点燃,目光幽深地说道:“如果仅仅如此,还远远不够!”姜森一愣,问道:“东哥还希望山口组发生什么?”
谢文东笑道:“如果山口组能为我们所用,那就再好不过了,到时,我们的势力便可以控制整个东南亚的黑帮!”姜森以及周围众人纷纷吸了口气,他问道:“山口组怎么才能为我们所用?听我们的话做事?”
不等谢文东答言,前方突然窜出两条高大的黑影子,向众人所在的方向急速跑来。姜森等人反应极快,纷纷向前跨步,挡在谢文东身前。两条黑影越来越近,这时众人才看清楚,来者是两名身材高大身穿黑色西装的汉子。
等他二人距离己方不足十米时,姜森甩手将抢亮了出来,冷声喝到:“站住!”
那两名大汉能听懂中文,见姜森等人戒备十足,并都拿出了家伙,二人停住脚步,其中一位急声解释道:“各位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敌意,是……是来找谢先生的。”
“找东哥?找东哥有什么事?你们是什么人?”姜森不敢大意,紧紧握着手中枪,冷声问道。对方虽然会说中国话,但强调怪异,语气生硬,明显不是中国人,而且看他二人的衣服,虽然没有佩带山口组的徽章,但和山口组的服饰一模一样。
“我们是山口组的人,准确来说,是西胁组的人,来此找谢先生,是按照西胁小姐的意思。”
西胁和美?她要找自己?着倒挺有意思。谢文东示意面前的姜森等人让开,然后向那二人走去。
“东哥小心,对方来意不明!”姜森小声提醒到。
谢文东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到了二人近前,他笑咪咪地问道:“西胁和美找我有什么事?”
那两人互相看看,随后向谢文东深施一礼,刚才说话的那名汉子说道:“西胁小姐被困于东京,无法脱身,希望谢先生能助一臂之力。”
现在,组长派系在东京的最重要人员就是西协和美,入江侦当然想擒住他,只是西协和美狡猾的很,一听说筱田建市被入江侦杀害的消息,就马上预感到不对劲,带着心腹手下想离开东京,不过她的反应虽快,却快不过入江侦,后者将所以能出东京的路线所有封锁住,此时的情况是西协和美想出出不去,而入江侦想抓她也抓不到。
这些谢文东都清楚,听完那大汉的话,他的大脑开始急速运转起来,考虑究竟自己要不要假借帮她之名将其擒住,交给入江侦。
思前想后,谢文东觉得这两种做法都不妥。
帮西协和美,是要冒非常大的风险,虽然他不怕入江侦,但那也仅限于中国,此地是日本,山口组的天下,真和入江侦闹翻,恐怕连他都出不了东京。若帮入江侦爪住西协和美,也不妥当,西协一旦落于入江侦的手里,自然会逼高山清司就范,弄不好入江侦会在短时间内取得胜利,这更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微微一笑,摇头道:“西胁小姐很聪明,相信不用我帮忙,她也能想到脱身之计。”大汉闻言显得有些焦急,说道:“入江桢那个叛徒现在正全城搜捕西胁小姐,而且还封锁了出城的通道,无论如何,都希望谢先生能帮这个忙!”
谢文东笑道:“我没有理由帮你们。”
大汉犹豫半响,说道:“西胁小姐特别交代过,只要谢先生能让她脱身,她可以满足谢先生任何要求。”说话时,大汉特意加重‘任何’两字。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但谢文东对西胁和美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他哈哈轻笑,摇头说道:“两位回去告诉你们的西胁小姐,我想到的,她给不了,而我对她,没有‘任何’兴趣!”他学着大汉的口吻,也特别加重‘任何’二字。
大汉愣住了,过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还想再请求,姜森等人已颇感不耐烦,袁天仲上前一步,冷声说道:“朋友,东哥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如果再在这里纠缠下去,可不怪我们不客气!”
“哦……这个……”两名大汉相互看看,皆没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天仲见状,双手下垂,做出要抽剑的架势,疑声到:“两位,还不走?”
两名大汉满脸无奈和失落,向谢文东再次点头施礼,轻声说道:“打扰了,谢先生!”说完,二人黯然地转身准备离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谢文东仰面沉思片刻,心中一动,暗暗摇头,出声到:“等一下!”
那二人不解地停住身,双双转回头,急忙地看向谢文东。后者淡然一笑,问道:“西胁和美在哪?”
听了这话,两名大汉大喜,相视而笑,笑得很是暧昧,刚才他俩还以为谢文东是正人君子,原来那是装的。姜森等人当然不会这么想,纷纷皱起眉头。姜森在谢文东身边轻声问道:“东哥,你不是真准备帮她吧?”
谢文东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西胁和美不能落在入江祯的手里,不然,高山清司将会变得十分被动,连带着山口组的组长派系也会顶不住入江祯,所以……”他苦笑着没有把话讲完。
姜森接道:“所以,为了能使山口组的内斗长久下去,东哥一定要帮她脱身!”顿了一下,他挑起眉头,疑声问道:“西胁和美不会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来找东哥帮忙的吧!”
谢文东耸耸肩,摇头说道:“鬼知道!”
大汉强压喜悦,走上前来,正色说道:“西胁小姐所在的地方十分隐藏,暂也还算安全,我可以为谢先生带路。”
“恩!”谢文东沉吟片刻,扬头道:“走吧!”谢文东去帮西胁和美,也是无奈之举,正如他反说,西胁和美若落入入江祯的手上,后者不仅能控制住西胁和美,也能要挟到高山清司,使其在内斗中占尽优势,这当然不是谢文东愿意看到的结果。
众人出了小巷,两名大汉开车在前引路,谢文东等人由后跟胡。
车上,姜森问道:“东哥,我们对东京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加上山口组又将全城封锁了,我们想把西胁和美送出去也不容易……”
谢文东笑了,摇头说道:“如果她能上得了飞机,早就离开了东京,还用找我帮忙吗?”
姜森不解地问道:“那东哥打算怎么做?”
谢文东悠然笑道:“虽然不能把她送出去,但帮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一段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东哥要把她安置在哪?”
“洪门!”
车行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那两名大汉开的汽车来到一处施工的工地附近,绕了一个圈,停在工地的后身。谢文东下了车,四下环视一周,暗暗说道好一个偏僻的地方。工地位于东京南部,接近效外,远离繁华地区,虽然不至于人迹罕见,但也绝不是热闹的地方。此时天色已晚,工地早已尼停止施工,里面黑漆漆,静悄悄的,声息皆无,跟随在谢文东左右的姜森等人皆皱起眉头。
谢文东观察片刻,问那两名大汉道:“西胁在这里?”
大汉苦笑,说道:“这里坏境虽然不好,但是很安全,入江祯的狗腿子短时间内查不到这里。”
谢文东点点头,摆手道:“进去吧!”
“谢先生请随我来!”两名大汉快步走近工地里,谢文东甩开大步,跟了进去。姜森急忙追上,低声说道:“东哥小心!”
“见机行事,随机应变!”谢文东轻声提醒一句,随后再不多言。
工地里的道咱虽然是土路,但还算平坦,众人畅通无阻,一直走到竣工过半的楼房前,路上未遇到一个人。不过姜森等人却都将心提了起来,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越是平静的地方,就越有可能代表着存有危险。西胁和美虽然落难,但她毕竟不是已方的朋友,而是敌人。
到了楼前,没等进去,楼内闪出数名黑衣大汉,其中有人冷声喝道:“站住。(日)”
“是我!(日)”两名大汉走上前去,与那群黑衣人小声嘀咕起来,说话时还不时地将目光飘向谢文东,过了半晌,楼内那群大汉纷纷闪身退让在一旁。两名大汉回头向谢文东招招手,含笑说道:“谢先生,请!”
工地里没有灯火,但还有天空的月光,可进入楼内,眼前彻底变成漆黑一片,凭着感觉,谢文东等人跟随两名大汉上到二楼,总算见到一丝光亮。
整个二楼除了几堵主墙之外,再无别的隔断,放眼望去,空荡荡的,在其里端,隐约能看到站有一群人,十多号的样子,由于光线有限,谢文东等人也看不真切。
直至走到近前,谢文东才看清楚,对方有十五六人的样子,皆穿着黑色的衣装,多为膀大腰圆的大汉,在人群正中央站有一位身材高窕纤瘦的绝美女郎,正是西胁和美。
她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黑衣黑裤,下面黑皮靴,普普通通的打扮,但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味道,高贵而神秘。
打量她片刻,感觉西胁和美除了气色差了点,和自己在中国见到她时没什么两样。谢文东上前两步,没等开口,西胁和美身边的大汉伸手将其拦住。
谢文东并不在意,微微一笑,说道:“西胁小姐找我来此,是请我来帮忙的吧?”
西胁和美向众大汉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随后,她走到谢文东近前,脸上带着嫣然的笑容,柔声问道:“谢先生能来,让我感觉很意外,你为什么要帮我?”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和西胁小姐也算是老朋友了,我不希望你落在入江祯的手里。”
“呵呵!”西胁和美咯咯娇笑起来,白晳娇嫩、如若无骨的柔荑自然而然地搭在谢文东的肩膀上,笑道:“你不希望我落在入江祯的手里?这可真是奇怪了,你不是一直在帮入江祯吗?甚至帮他危害了筱田组长,现在又怎么会在乎起来我了呢?”
虽然西胁和美的证据很柔和,声音柔软的让人骨头都为之酥麻,但谢文东从她的口气中听出了火气。
他心中一动。暗暗加了小心,说道:“筱田先生是被入江祯杀死的,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知道西胁小姐这话是从何说起!”
“哈哈!”西胁和美好象听了一个甚是有趣的笑话,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半晌,她停住笑声,道:“谢先生真会开玩笑,如果入江祯没有和你事先打过招呼,他的杀手怎么可能混进洪门总部?又怎么可能会在洪门庆典上对筱田组长动手?谢先生的手段真是高明啊,两面三刀,一边答应筱田组长干掉入江祯,一边又暗中和入江祯私通,谋害筱田组长,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筱田组长被杀,山口组爆发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派规模派系斗争,想必,这应该是谢先生十分愿意看到的吧?”
谢文东暗暗点头,如果只从头脑这一方面讲,西胁和美甚至要高过入江祯但从城府上说,她就差得太多了。
既然西胁和美都已经猜到了,谢文东也不现隐瞒,说道:“一直以来,山口组都是我的最大威胁之一,山口组爆发内部争斗,对我的威胁会小很多。”
“谢先生,你终于说实话。”西胁和美越靠谢文东走近,在他耳朵边娇滴滴地问道:“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又为什么要帮我呢?以你的为人,肯定不会毫无目的的。”
西胁和美紧紧贴着谢文东,姿势亲密暧昧,但谢文东的心却高高悬了起来。
他眯缝着眼睛,同样轻柔地回答道:“我确实不希望你落入入江祯的手里。”
“为什么”
不等她说完,谢文东接着又笑眯眯地说道:“而且,西胁小姐不是说过可以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吗?”
西胁和美玉面一红,眼中杀机顿显,语气却越发甜蜜,低声说道:谢先生想我做什么?”
西胁和美的声音甜得腻人,不过手底下可一点没客气。
说话间,一把匕首从她袖口中脱落下来,接着,恶根根向谢文东的小腹刺去。
他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得几乎快要贴在一起,换成常人,别说闪开西胁和美这一刀,恐怕被刺中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但谢文东不是常人,心中早已有了提防,西胁和美亮出匕首的动作虽快,但却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就在匕首的锋刃要刺破他的衣服时,谢文东脚下突然一滑,身子提溜一转,如同旋转的陀螺,瞬间闪到一旁。
沙!西胁和美这致命的一刀几乎是擦着谢文东的肋下刺过。
谢文东竟然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自己的偷袭,大出西胁和美的意料,她微微怔了一一上,可是很快,她脚尖点上地面,黑皮靴的后跟处弹出一支寒光闪闪的钢钉,毫不停顿,她抡腿侧扫,脚后跟的钢钉直向谢文东的脖子击去。
呵,玩意还挺多的!谢文东不慌不忙,身子向前一步,先避开对方的锋芒,同时左手向上一抬,将西胁和美招来的一腿硬生生架住。
“看起来,西胁小姐找我来帮忙是假,要我的性命才是真!”
“筱田组长被你和入江祯害死,今天我要为组长报仇雪恨!“西胁和美猛的收了收腿,想摆脱谢文东的控制,可后者的手掌如同铁钳,扣住她的脚腕纹丝未动。
谢文东表情平静,淡然的摇了摇头,说道:“别说你杀不了我,即使能杀了我,你也跑不掉,最后,你的下场只怕要比筱田建市还会悲惨!”
“我只要报仇!”西胁和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说道,话音刚落,她身子在空中猛然打了个空翻,借着身子的旋转之力,脚后跟的
钢钉也顺势向谢文东的手腕划去。
谢文东不敢大意,松开手,顺势向外一推。西胁和美本就在空中,毫无着力点,受他这一推之力,向后倒飞三米多远,落地后,又连连倒退数步,方把身子稳住。
她身边的众大汉见状,急忙将她护住,接着,众人齐刷刷亮也倭刀,作势要上前与谢文东拼命。此时,姜森和五行兄弟等人也反应过来,暗暗将枪械抽出,袁天仲和格桑各站在谢文东左右,目光轻蔑地扫视对方。
对于他二人来说,真要打起来,这十几名山口组人员还不够他俩塞牙缝的。
知道谢文东的保镖的厉害,自己这些手下恐怕捆在一起也比不过人家其中的任何一个,西胁和美伸手将身边的众人拦人,说道:“你们不要动手!(日)”说着,她从身旁一人的手中抢过一把倭刀,指着谢文东的鼻子,冷声喝道:“谢文东,你敢不敢和我单独打一场?”
谢文东笑了,嗤笑,说道:“我们以前似乎已经比试过了,现在还有再动手的必要吗?”
西胁和美玉面铁青,眼中杀机闪烁,道:“我只问你敢不敢和我单独一战!”谢文东眨眨眼睛,顿了片刻耸耸肩笑道:你想单挑,那就来吧!
东哥……”他左右的袁天仲和格桑纷纷不解地看着他。现在根本没有和西协和美单挑的必要,她出手偷袭在先,又只有这么几个手下,很容易就能将其全部搞定。
谢文东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多言,上前走了两步,双手插进口袋里,悠闲地站在场中,笑眯眯地看着西协和美。
他这份轻松写意看在西协和美的眼里,无意成了挑衅,她杏眼圆睁,矫吒一声,轮刀向谢文东冲去。
姜森等人不无将心提到嗓子眼,严格来说,西协和美的身手不错,甚至是非常厉害,从小便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上次在澳大利亚,谢文东与她打过一次,只是堪堪占了上风,现在人家有刀在手,而他却两手空空,别说取胜,即使能保住性命都有些困难。
众人为谢文东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而他自己却毫不在意,双目弯曲,眼睛眯缝成一条缝隙,看着来势汹汹、杀气逼人、向自己直冲过来的西协和美,满面从容,他表现出的那种临危不乱的气势,即使是山口组的人也暗生敬佩。
等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五米左右时,谢文东插于口袋中的手才伸了出来,连带着,掌中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毫无预兆,他抬起手,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西协和美,迎面就是一枪。
“嘭!”
枪手乍起,清脆的响声回音久久不断,如同一把钢刀,将工地宁静绞个粉碎。
几缕断发自西协和美的鬓角滑落,提刀的西协和美楞住了,她和谢文东身手的众人都楞住了。谁都没有想到,谢文东会在单挑的时候突然把枪掏出来。
“你……你……”西协和美下意识地摸摸被子弹擦过的鬓角,冷汗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谢文东这一枪,子弹是擦着她太阳系飞过去的。
谢文东拎着手枪,她才算把这口去淡笑地走到西胁和美近前,幽幽说道:“西胁小姐,你又输了!”
西胁和美终于反应过来,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变幻不定,过了好一会,她才算把这口气缓过来,气得身子直哆嗦,厉声道:“你……谢文东,你好不要脸,竟然出尔反尔,你……”
不等她骂完,谢文东仰天大笑,说道:“用有谁规定单挑不可以用抢吗?西胁小姐,我得时间很宝贵,没空陪你玩。”
西胁和美面红耳赤,冷生说道:‘谢文东,今天我落在你得手里,你要杀就杀吧!”
谢文东看着她,暗叹了口气,他随随便便就能找出一百一千个杀掉西胁和美得理由,但他不想也不能这么做,那样只会把山口组得战火引到自己身上,他说道:“我不会杀你,但是,你要和我走。”
西胁和美愣了一下,哼笑一声,傲然道:“和你走?我就算死,也不会落在入江祯的手里!”说着话,她将倭刀一挥,架在了自己得脖子上。
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谢文东正色说道:“我不会把你交给入江祯。”
西胁和美露出疑惑之色,问到:“那你要带我去哪?”
“洪门。”谢文东淡然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胁和美满是茫然,不知道谢文东究竟在打什么鬼注意。
谢文东淡然说道:“入江祯可能会把东京每一个角落都搜索一遍,但他惟独不会搜索的地方就是洪门,那里很安全,足够你躲藏到可以安全离开东京的时候。”说完话,谢文东转回身,象楼梯口走去。
走出好一段距离,听身后没有动静,他回头一瞧,发现西胁和美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他嘴角轻佻一下,问到:“怎么,你还不走吗?如果不出意外,枪声很快就会引来警察或者山口组的人,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西胁和美脸色微变,深深吸了口气,将架于自己脖颈处的倭刀放下,冷声问到:“你为什么要帮我?”
谢文东故意沉思片刻,笑道:“你很漂亮,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象你这样漂亮的姑娘毁在入江祯的手里。“
扑哧!听完他的话,西协和美忍不住笑了出来,谢文东这话,即使说给鬼听都不会相信。她心中仔细一琢磨,猜测出个大概,她冷笑一声,说道:“谢先生不要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你是在帮你自己而已把?”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并不反驳,耸肩道:“即便如此,你要不要跟我走呢?”
显然明知道谢文东不是平白无故的帮自己,但此时身陷混囵的西协和美心里还是生出一丝感激之情,将手中的诿刀向身后的众手下人一仍,走到谢文东近前,用低的几乎不能在低的生意说了句:“谢谢!”随后,越过谢文东,快步走下楼去。
她的声音很轻,但谢文东还是听见了,他脸上的笑容加深,向姜森等人甩下头,跟了下去。
西协和美引来谢文东的目的很简单,要是想杀掉他。
在她看来,谢文东和入江浈都是导致山口组发生内战的罪魁祸首,她要杀掉入江浈很难,但要对付在日本没有根基的谢文东便容易许多。可是事实上,谢文东并不比入江浈容易对付,当后者见到她的时候,立刻察觉到她身上浓重的杀气,西协和美的身手岁好,下杀手的动作也够突然,不过,仍被谢文东轻松化解掉。
出了工地,谢文东来到自己的车前,将车门拉开,笑道:“西协小姐,请吧!”
西协和美顿了几秒钟,还是坐上了谢文东的汽车。
车上,她随口问道:“你是知道我要杀你的?”
谢文东笑道:“直觉。”
“直觉?”西协和美奇怪地看着他。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谢文东笑了,笑的灿烂,他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天真,无害。
其实,谢文东即使看不出来西胁和美要杀自己,她那突然的一刀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连子弹都能抵御的防弹内衣又怎么会挡不住普通的匕首呢?谢文东带着西胁和美返回洪门总部离开时,谢文东不敢走正门,现在带着西胁和美,就更不敢走正门了当刘思远看到去而复返的谢文东时,很是惊讶,而当他看到谢文东身边的西胁和美时,嘴巴不自觉地大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愣了好一会,他反应过来,将谢文东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东哥,你……你怎么把西胁和美带来了?
谢文东说道:现在入江祯正在全力搜捕西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落在入江祯的手里,思前想后,我觉得只有洪门总部最安全,入江祯缓役不到这里
刘思远暗暗叹了口气,话虽然是这样说,但西胁和美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除了她本身是个威胁之外,一旦让入江祯发现她,整个日本洪门也会随之受到牵连,让西胁和美留在这里,实在太冒险了心里这样想,可嘴上不能这样说,他轻声问道:东哥已经决定了?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思远,这件事麻烦你了
刘思远苦笑,摇头说道:东哥交代的事,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尽力而为
谢文东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他最喜欢刘思远的地方,忠诚、老实又有能力,无论自己怎么安排,他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事他交代道:你帮西胁和美以及她的手下人安排一处隐蔽的地方,并加派精锐人员二十四小时看守,没有必要情况严止她外出,还有,封锁效益,绝不能让外界知道西胁和美在这里
东哥,我明白!事关重大,刘思远重重地点点头
交代完刘思远之后,谢文东才转回身,来到西胁和美的近前,微微一笑,指下刘思远道:这位是日本洪门的掌门大哥刘思远,想必西胁和美小姐应该不陌生吧?!
哼!西胁和美瞥了刘思远一眼,鼻子一禁,哼了一声她对刘思远乃至整个日本洪门都没有好印象,在她看来,他们都是杀害莜田建市的凶手当然,她对谢文东的感情十分复杂,又是恨他又有些感激他
对她充满敌意的反应,谢文东并不敢意外,轻笑出声,又道:以后,你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期间思远会帮你安排好一切,同样的,你也必须要听从他的意思见西胁和美挑起眉毛,似要反驳,谢文东继续道: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苦衷
本来想发火的西胁和美叹了口气,将到了嘴边的气话又咽了回去
谢文东一笑,说道:保重,我告辞了!说着话,他想刘思远点下头,转身要走西胁和美叫住他,问道:你,明天会来吗?
谢文东摇了摇头,道:不会
西胁和美邹起眉头,疑问道:怎么?
明天,我要回中国谢文东笑呵呵道
回中国?听说谢文东要回国,西胁和美的心里突然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她压住心中的情绪,问道:你什么时候来日本?
谢文东仰起头,寻思片刻,说道:“不一定,也许要很久,也许会很快,看情况而定吧!:他所说的情况,是指入江侦与高山清司内战的状况。
西协和美对他含糊其词的回答当然不满意,将目光移向别处,不再看他。谢文东淡然而笑,带人走出别墅
第二天,谢文东坐飞机返回中国。
上海那边的局势已基本稳定,随着青帮的退出,现在成为了南北洪门各占半边的局面,双方虽然称不上友好相处,但各有顾虑,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挑去大规模的争斗,再给青帮一次趁虚而如的机会。
谢文东直接返回T市,刚到达,就听到一个好消息,任长风出院了。上次在广州围剿韩非的战斗中,任长风被邱平的冷箭射中脖子,没有生命危险,但却在医院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在北洪门总部里看到任长风,谢文东十分高兴,快步走上前去,将他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任长风脖子上仍缠着绷带,不过气色红润,精神十足,和未受伤时几乎没什么两样。谢文东心中畅然,满面喜色的拍拍他的胳膊,笑道:“长风,看到你真好”
任长风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抬起手来,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说道:“东哥,很抱歉,这么久没有跟在你的左右……”“不要这样说,”谢文东笑道:“把伤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东哥……”
“长风,相信我,这一箭之仇,我是一定要帮你找回来的。”伤害任长风的邱平已经死了,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兵而已,真正的凶杀不是他,而是韩非。
谢文东这话不是场面话,也不是有意做作,他对兄弟的看重,超过一切。这一点他身边的人都明白。
任长风心中满是感动,低声说道:“能跟在东哥身边的感觉,也很好。”
任长风为人高傲,不善言辞,不过他的话却引得谢文东哈哈大笑,周围的姜森等人也皆笑出声来。
谢文东回到T市的第二天,上午,他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看这段时间社团的文件,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谢文东抬起头,简洁道:“进。”
房门一开,东心雷走了进来,说道:“东哥外面来了一个叫金光铁夫的日本人,他要见你。”
金光铁夫?谢文东暗道一声来得好快啊!自己正要去找他呢!他仰头说道:“让他进来。”
“东哥认识他?”东心雷疑问道。
“谈不上认识,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他是山口组的人。”
“哦!”东心雷点点头,不过心里更加迷惑,山口组的人到中国来找东哥干什么?他没敢多问,转身走了出去。时间不长,东心雷带进一位三十多岁,身体又矮又胖的中年人,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青年。
进入办公室,不等谢文东开口,这人先哈哈笑了起来,快步走上前来,向谢文东深施一礼,说道:“谢先生,久仰久仰!(日)”一旁青年将他的话翻译成中文。
谢文东大量他片刻,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点点头,问道:“你就是金光铁夫?”
“正是!(日)”中年人的态度十分谦卑有礼,说话时,脸上始终带着浓浓的笑容,给人感觉十分亲切。
不过谢文东可不敢大意,山口组内没有等闲之辈,这人笑呵呵地看似无害,很有可能是一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
谢文东的猜测没有错,金光铁夫是金光会的会长,山口组的若众之一,属总部长派系,亦是入江祯的嫡系。
入江祯既然肯派他来中国与谢文东合作,金光铁夫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词人的圆滑是出名的,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同时,做起事来也是狠角色,城府极深,杀人不见血。
“金光先生请坐!”谢文东有意摆架子,连站也没站,只是随意地摆摆手,然后看金光铁夫的反应。
金光铁夫好象没事人似的,大咧咧地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脸上的笑容没有增一分,也未减一分,两条小短腿叠放,好奇地打量四周的摆设。
恩!谢文东暗中点下头,看起来入江祯给自己塞来了一位难缠的人物,他含笑问道:“金光先生这次来中国的目的,想必入江祯先生已经对你讲得很清楚了吧?”
“没错!”金光铁夫连连点头,说道:“按照总本部长的意思,我会协调本组在中国的势力全力配合谢先生,全力打击青帮,直至将其铲除为止。”
回答得倒是很干脆,只是不知道做起来会如何?!谢文东暗中冷笑,随即身子向前微探,笑问道:“不知道贵组在中国的实力如何?是否会服从你的调遣呢?”
山口组爆发内斗,谢文东不清楚山口组在中国的势力是属于组长系还是部长系,若是前者,入江祯即使调派金光铁夫到中国也是毫无用处的,反而图增麻烦。
金光铁夫笑道:“谢先生不用担心这一点,本组在中国的人员不属于任何派系,只终于本组的最高首领,现在,入江部长代理组长一职,他们自然会听从入江部长以及我的调遣。至于本组在中国的实力嘛,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刚刚来到中国,需要先了解一段时间再给谢先生答复。”
他的回答合情合理,不过却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内容,谢文东淡然说道:“我需要知道你们在中国的确切人数,还有分布的状况,什么时候给我答复?”
“这个……”金光铁夫笑呵呵地犹豫片刻,说道:“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清楚。”
好个狡猾的金光铁夫!谢文东笑道:“好,我等你的消息。”
这时,谢文东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拿起一看,是老鬼的手机号码。没有马上接听,他含笑看着金光铁夫说道:“金光先生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金光铁夫倒也识趣,站起身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毕恭毕敬的递给谢文东,说道:“这是我在中国的电话号码,谢先生通过这个电话可以随时找到我。”
“嗯!”谢文东应了一声,将名片接过,放于口袋中。
“那我就不打扰谢先生了,告辞!”金光铁夫再次施礼。
“不送!”谢文东摆下手,将金光铁夫带着他那位随行的翻译人员离开之后,他这才把电话接通。“老鬼,什么事情?”
“谢兄弟,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老鬼嘟囔了一声,随后说道:“今年金三角的收成不错,比去年增加了一倍有余,谢兄弟打算要几成?”
每年中旬,金三角的毒品工厂将大量的鸦片制成成品毒品,对外销售,这时候也是老鬼最忙碌的时候,但自从打上谢文东这条线,他是一年比一年轻松,那是谢文东的需求一年比一年打的结果。
听完老鬼的话,谢文东笑了,说道:“和去年一样,我还是包下八成。”
去年金三角减产,毒品市场供不应求,谢文东的毒品库存早已销售一空,并且大大赚了一笔,从中尝到了垄断的甜头,今天谢文东想继续包揽金三角的大半毒品,继续由他来制定亚洲一带毒品市场的价格。
“又是八成?”老鬼嘎嘎怪笑起来,低声问道:“兄弟你能吃得下那么多吗?听说你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花了不少钱,也拉了不少外债。今年金三角的货量比去年多得多,八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你还怕我给不起钱吗?”谢文东和老鬼之间的关系太熟了。互相说话也没有太多的顾虑,他笑骂道:“妈的,我有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作抵押,你还怕我把你们的货拐跑了不成?”
“哈哈”老鬼仰天大笑,说道:“你定下八成,我当然没意见了,今年又省事了,不用我往外跑,不过,其他那些大毒枭们可要跳墙了,去年他们憋了一年,今年又捞不到多少货,弄不好,会生出事端的。”
谢文东嗤笑一声,反问道:“你们金三角还会怕他们?”
“我们当然不怕!”老鬼正色道:“不过,我是担心兄弟你啊!”
“既然你们都不怕,我就更不怕了!”谢文东悠然笑道:“我这里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子弹和片刀,谁想找麻烦,就让他们尽管来好了,怕只怕他们是有命来找我,却无命回家哦。”
老鬼哈哈面临知。这话若是换成旁人来说,老鬼还会以为他在虚张声势,但换成谢文东来讲,老鬼却认为很正常,因为他有那个实力,谢文东的势力摆在那里并不是虎人的。他点点头,说道:“那好吧,一会我就去找将军谈,顺便把价格定一下。”
“好!价格你们自已商量吧,告诉我个结果就行。”“没问题!”“大家合作那么久了,想必你们也不会黑我是吧?!”“兄弟,咱们之间说这样的话就太见外了,我们能黑别人,还能黑谢兄弟你吗?”“哈哈······”
谢文东和老鬼又闲聊的几句,各道珍重,方把电话挂断。
“东哥,如果能把毒品卖到安哥拉就好了!”东心雷在旁笑呵呵地说道。
谢文东也笑了,他还真有这个打算,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首先他在安哥拉没有形成自已的势力,不敢轻易搞出那么大的动作,其次,空运毒品的可能性不大,只能走海路,这就需要打开一条中国到安哥拉的海运航线,当然他没有这个本事,不过随着日后中国与安哥拉贸易的增加,海路航线的开通是早晚的事。他含笑点点头,说道:“相信,以后会有机会的。”
今年,谢文东再次包揽金三角八成毒品,加上世界另一大毒品原产地哥伦比亚减产(哥伦比亚政府受外界压力,开始对本国的毒品产地实行大规模围剿),整个世界的毒品价格非但没有下降,反而继续攀升,引得毒品市场怨声载道,亚洲各大毒枭对谢文东不满的情绪更高,尤其是越南人的天狼帮,大有至谢文东以死地的架势。未过一个月,天狼帮对外发出邀请,请亚洲的各大毒枭至越南一聚,针对现在毒品市场供不应求的局势商议对策,谢文东当然也在邀请的范围之内。接到请贴的谢文东嗤之以鼻,请贴看也没看,当着天狼帮送信人员的面,直接扔进垃圾筒里,嗤笑道:“你们的老大以为任何社团都可以做庄家吗?要商议,你们自己去商议好了,但不要来找我,我也不会去参加你们的什么狗屁聚会。”
天狼帮人员在谢文东的嘲讽下,满面通红的逃离北洪门总部。
天狼帮老大阮志程听到这个消息,所得浑身直哆嗦,跳脚大骂,将谢文东祖宗十八代一起问候了一遍。
由于谢文东不参与,其他毒枭也随之兴趣缺缺,天狼帮这次发起的聚会到最后不了了之。这件事,让天狼帮对谢文东的仇恨更深,阮志程新亲自到中国密会韩非,商量如何除掉谢文东。他来中国的同时,也带来了大批的越南杀手,准备大干一场。天狼帮象是只饿极了的疯狗,韩非乐于坐壁上观,满口承诺青帮会全力支持他,帮其除掉谢文东。
韩非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现在他对暗杀谢文东的兴趣不大,或者说对天狼帮已基本失去了信心。天狼帮以前曾多次密谋杀害谢文东,青帮也大力配合,结果都以失败告终,这次阮志程虽然亲自到了中国,但韩非还是不抱太大希望,不过双方毕竟是联盟社团,该说的场面话他还是要说的。
这个月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也是件另谢文东十分高兴的大事。
安哥拉的两大政党经过漫长的谈判终于达成和解,安人运与安盟停止内战,双方和平相处,安盟军事力量将逐渐解散,统一归属安哥拉政府,安人运暂时为安哥拉的执政党,为期四年,四年过后,将举行全国公投,选举新的执政党。
虽然早预想到会有这个结果,谢文东还是长嘘了一口气,心里也彻底塌实下来,安人运和安盟的和解,标志着安哥拉的政府彻底稳定下来,他拿出数十亿美金的投资也宣告成功。
至到这个时候,身在安哥拉长达半年之久的李晓芸也终于得到回国的机会。
李晓芸没有直接回北京,而是先到T市与谢文东碰面。
得知李晓芸要来T市,谢文东欣喜异常,并抽出时间,亲自去机场接她。
去T市机场,谢文东见到久违的李晓芸,脸上露出浓浓的笑容,迎上前去,笑道:“晓芸,欢迎到T市!”
李晓芸吹风满面,与谢文东对视片刻,心中流过丝丝的暖流,忍不住张开双臂,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的千言万语也皆融合在这个拥抱之中。
谢文东愣了片刻,很快又释然,拍了拍李晓芸的香间,随后将他轻轻推开,柔声说道:“路上辛苦了,我帮你安排了休息的地方。”说着话,他接过李晓芸手中的行李箱,与她并肩向外走去。
“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李晓芸压住激动的心情,含笑问道。
“还是很忙!”谢文东无奈摇摇头,说道:“不过和你比起来,我应该还是轻松许多。”
二人边交谈边走出机场,坐上汽车,直向谢文东的别墅开去。
别墅是金老爷子留给谢文东的,周围环境幽雅,别墅里的装饰朴实、怀古又不失高贵。
进入别墅,李晓芸打量四周,问道:“这栋别墅是你的?”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笑呵呵地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李晓芸被他说晕了。
谢文东解释道:“这栋别墅是一位老前辈送给我的。”
“哦!”李晓芸暗暗猜测,谢文东说的这个老前辈应该就是北洪门的上任掌门大哥金鹏了。
为李晓芸安排的房间早已经收拾妥当,吃过饭,谢文东便送李晓芸回房间休息,临离开前,谢文东看看手表,对她个笑道:“你现在还有八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晚上十点,我安排了酒席,为你接风的酒席。”
李晓芸娇声而笑,说道“文东,不用那么麻烦嘛……”
“不麻烦!”谢文东正色道:“这是应该的,如果没有你全力帮我,我在安哥拉恐怕只会是一无所成,现在我们在安哥拉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谢文东向来不贪功,而且刚好相反,有功劳他多数时候会推给身边的人,这一点使为他做事的人更加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事,这也是谢文东的御人之道。
李晓芸不是虚荣的人,但听了谢文东的夸奖,心中还是甜丝丝的,她幽幽笑道:“文东,晚上见!”
“晚上见!”
等李晓芸关上房门,谢文东这才转身离开。刚回到一楼的客厅,便看到灵敏眉头紧缩的坐在沙发上。谢文东心情不错,背着手,含笑走上前性,弯腰左右看了看灵敏,笑道:“小敏,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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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低头沉思的灵敏听到谢文东的声音,急忙站起身形,正色道:“东哥!”
谢文东笑呵呵地连连摆手,说道:“坐,发生了什么事?”
灵敏犹豫片刻,低声说道:“东哥,听到消息,天狼帮的老大阮志程来到中国。”
谢文东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在烟盒上随意的敲了敲,笑问道:“他来中国干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灵敏掩口唾沫,说道:“听说……听说他是专程来对付东哥的。”“消息可靠吗?”“应该……绝对可靠!”
“哈哈!”谢文东听完,仰面大笑,啪的一声,他将香烟点着,坐在沙发上,身子向后一靠,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阮志程要来中国找死,那我也没有办法。”说着话,他眼睛慢慢眯缝着起来,其中闪烁出阴阴的寒光。
阮志程即使不来中国,谢文东还想去越南找他算账呢。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杨少杰在香港被人刺杀的事,十之八九是天狼帮干的,这群越南人东搞搞,西搞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蹦出来咬你一口,让谢文东很是头痛,他早有将她们连根铲除的打算,现在听说阮志程来了中国,这倒让他省去很多麻烦。他问道:“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灵敏摇摇头,说道:“只是有消息称他和韩非会过面,至于他现在在哪,还不清楚。”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让兄弟们调查清楚,我要知道他藏身的准确位置”
“是,东哥,我会着手去处理的”灵敏自从掌管了北洪门的情报组织,一直都是兢兢业业,虽然不像暗组那么出色,但也没有出现过太大的失误。
谢文东顿了一下,恍然想起了山口组,他问道:“最近这段时间,金光铁夫都在做什么?”
“什么都没做”灵敏回答得干脆,说道:“大多时间都是在玩乐,东哥,我看这个金光铁夫来中国不象是协助我们对付青帮的,倒像是来旅游度假的。”
“呵呵!”谢文东轻笑一声,道:“金光铁夫不是表面上看那么简单的……”
晚上的宴会在酒店里举办,被谢文东邀请而来的人不是很多,除了北洪门的部分骨干之外还有就是T市的主要领导。酒席订下四桌,菜肴丰盛,酒水齐全,由于北洪门与市里的干部都很熟场中的气氛也十分热闹,相互之间频频敬酒,嬉笑之声不绝与耳。
办这次宴会,谢文东为李晓芸接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是想把自己在安哥拉的成就正式公开出来,除了能增长已方的士气和自信心外,还能对市里的各主要领导造成一定的震慑,让他们日后对北洪门更加照顾。当谢文东和李晓芸到场时,不用任何人开口,场中的众人自然而然到停止说笑,一个个面露敬意地看着谢文东。北洪门在T市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和市里的领导或多或少都存有种种瓜葛,谢文东身为北洪门的掌门大哥,虽然年岁不大,但却没有人敢小看他,至少表面上都会表现出足够的敬意。谢文东先是客气有礼的招呼李晓芸落座,然后环视众人,面带微笑,振声说道:“我这次把大家邀请来,没有别的意思,一是为我的朋友接风,二是向大家宣布一件事。”顿了一下,他又道:“相比在座的很多朋友和兄弟都已经知道了,我的东亚银行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现在,安哥拉国家银行有两个大股东,一是安哥拉政府,另外一个就是我。”哗——谢文东话完,下面顿时传来阵阵交头接耳的嗡嗡声。人们对东亚银行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的事基本都所有耳闻,但是很多人不清楚东亚银行的幕后老板原来就是谢文东。听完他的话,不少市里领导以及北洪门的部分干部们都惊讶地张大嘴巴,半晌回不过神来。“原来,原来东亚银行是东哥的,是我们自己的银行……”一名北洪门的壮汉忍不住哈哈大笑,拿起酒杯,高声说道:“我提议,我们大家一起敬东哥一杯!”随着壮汉的话音,场中众人纷纷站起身,举起酒杯,说道:“敬东哥(敬谢先生)!”谢文东也拿起酒杯,含笑说道:“各位,只要我们能同心同德,亲密合作,那么以后我们发财的机会会有可多哦!”“哈哈——”众人闻言,齐齐大笑起来。叮叮当当!宴会上响起一片撞杯声,气愤也随之达到高潮。北洪门的人当然有高兴的理由,谢文东是他们的老大,老大发达,他们自然也跟着沾光。市里领导也有高兴的理由,他们其中的许多人是碍于北洪门的势力才不得不和他们亲近,想不到现在北洪门摇身一变,做起了金融生意,还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以后定然是棵巨大的摇钱树,自己能从中挖到不少甜头。人们各有自己的打算,但脸上的笑容一个比一个浓烈,场中也热闹非凡。正在众人欢声笑语的时候,宴会的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与谢文东同桌的东心雷、任长风等人皆皱起眉头,不等他们起身出去查看,只听得咚的一声,会场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数名北洪门的帮众踉踉跄跄退进会场内,一各个面露怒火和惊骇地看着门外。
“妈的,有人来找茬!”任长风火暴脾气,丝毫不受脖子上箭伤的影响,腾的站起身,想要出去看个究竟。
谢文东伸手按住他的胳膊,小声说道:“长风,稍安勿躁!”
任长风深深吸了口气,站起的身子又慢慢坐回到椅子上,两眼闪着寒光,一眨不眨的瞪向门外。
“哈哈!”
这时,酒全的大门外传来尖锐的笑声,接着,从外面走进来十数名大汉。
这些人衣装普通、各异,有穿牛仔装的,有穿黑色布衣的,还有穿皮夹克的,虽然衣服杂七杂八,但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冰冷严峻,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杀气。
为首的一位,三十开外,身材干瘦、矮小,皮肤焦黄,但一双圆圆的眼睛却又黑又亮,不时崩射出精光。
这中年人走进宴会大厅,环视左右,又嘎嘎地大声怪笑起来,说道:“好热闹啊!”停顿一下,扫来扫去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谢文东身上,他脸上的笑容加深,说道:“谢先生,我们久违了!”
“东哥,他们……”
跌近厅内的几名北洪门帮众明显是吃了对方的亏,满面通红,一各个又羞又气。
谢文东摆下手,打断众人的话,然后将手向外挥了挥,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先出去吧!”
“哦……是!”北洪门的帮众狠狠瞪了这些不速之客一眼,方一各个愤愤不平地走出大厅。
那干瘦汉子嘿嘿笑道:“不错!老大就是老大,比下面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强多了。”
谢文东含笑看着对方,顿了三秒钟,他呵呵笑出声来,问道:“朋友,既然找上门来了,报上你的大名吧!”
“啊!我差点忘了,我认识谢先生,可是谢先生还不认识我。”干瘦汉子边走上前边说道:“我叫阮志程,相信,谢先生对我的名字不陌生吧?!”
阮志程?好大的胆子啊,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谢文东心中虽然惊讶,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故意仰起头,装做凝思的模样,想了好一会,他笑道:“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天狼帮的兄弟!”
“谢先生叫我兄弟,我可不敢当啊!”说话间,干瘦汉子走到谢文东所在的酒桌旁,先逐一打量一遍,最后伸出手来,往任长风的肩上一按,歪着脑袋笑道:“朋友,劳驾,让个地方吧!”
与谢文东能坐在同一桌的基本没有好惹的角色,这一点阮志程也明白,在坐的众人只有任长风身上有伤。脖子上缠着纱布,以为他好欺负,阮志程首先选上了他,想给谢文东一个下马威。
他话音未落,按住任长风肩膀的手突然加力,猛的向后一扯,想把任长风拽出去。
可是,他选错了对象,在座的这些人里,可以说最难招惹的就是任长风。
他们突然闯进来,任长风本就一肚子的怒火,又听说他是天狼帮的老大,怒火更旺,现在竟然主动找上自已,他再忍不住,猛的一震肩膀,将阮志程的手弹开,随后嗷的一声,拍案而起,随手抓起桌面上的银制筷子,恶狠狠向阮志程的左眼刺去。
阮志程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个带伤的青年这般霸道,非但震开自已的手掌,出手的动作还如此之快,如此之狠毒。
身为天狼帮的老大,阮志程的身手也不简单,反应极快,脑袋用力向旁一偏,闪开任长风的攻击。紧接着,用脚一钩任长风身旁的椅子,倒退出去。
阮志程钩走任长风的椅子,倒退出数米之远,接着身形一转,动作潇洒从容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嘴角挑起,得意看着任长风。
任长风嗤笑一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阮志程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摸摸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指尖黏糊糊的,放下一看,都是鲜血。
刚才任长风那一筷子没挫瞎阮志程的眼睛,却将他太阳穴处的皮肉划开一条口子,由于阮志程精神高度紧张,并未感觉到疼痛,此时经任长风一提醒才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火辣辣的,脸色顿时变得涨红。
“哼!”任长风冷笑,从旁边桌拉来一张椅子,放阮志程面前一放,随后从脚下拿起唐刀,大咧咧的坐在阮志程的对面,唐刀横于两腿之上。
由于在场有市里的领导,任长风再冲动也不敢这时候拔出刀来与对方拼命,同样的,阮志程也调查清楚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的主动找上谢文东。
谢文东不能把阮志程怎么样,同样的,后者此时也不敢碰谢文东,虽然他不服气任长风,但也不好再动手。
他深吸口气,目光绕过任长风,看向他身后的谢文东,幽幽说到:“谢老大,老金的粮都让你包下来了,你是丰衣足食了,可别的人还在饿肚子,今天我来这里,是想让谢老大给我的兄弟们一条活路。”
他这话,在场的市领导官员或许听不明白,但北洪门众人清楚得很,阮志程是来要毒品的。
谢文东呵呵轻笑,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幽幽说道:“你想要粮,要活路,自然要去找卖粮的人,而不是来找我。”
“操你妈的,你***把粮都买走了,我们还买什么?”阮志程是粗人,平时在越南也嚣张惯了,听了谢文东这话,鼻子差点气歪了,破口而骂。
哗啦一声,北洪门至少站起来十数人,一个个两眼喷火,怒视着阮志程,看架势,随时有冲上前去将他乱刀砍死的可能。
“恩!”谢文东沉吟一声,示意众人不要冲动,全都坐下。现在要杀阮志程很容易,问题的关键是,杀了他之后己方也脱不开关系,和那些市里领导关系再亲近,当着他们的面把天狼帮这十几人都干掉,也实在太冒险了。
听到谢文东的暗示,众人愤愤不平地慢慢坐下,不过放于桌下的手却没有闲着,有的握住手枪,有得抓紧刀把,只要谢文东一声令下,他们可在第一时间将这群越南人干掉。
场面安安静静,可暗中杀机滚滚,空气疑重。
谢文东看着阮志程,笑眯眯的说道:“我买的多,因为我能吃得下。”
“我他妈也能吃得下!”阮志程瞪圆眼睛说道。
谢文东耸耸肩,笑道:“这话你对我说好像你是选错了对象。”
“行了,我们也别绕弯子了,我直接问你一句话,你买了老金的八成货,能不能分给我四成?这不过分吧?你我一人一半,有钱大家赚,大家一起发财嘛!”阮志程说道“只要你肯答应我的要求,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若是不行,嘿嘿,只怕谢老大有再多得钱也会花不出去啊!”
谢文东暗叹口气,他简直怀疑阮志程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点点头,说道:“你想要四成的货,没有问题,我可以转卖给你。”
“哦?”阮志程精神为之一振,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谢文东的应允,他急声问道:“真的?”
“当然。”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我答应了你,当然就能做到。”
阮志程直勾勾看了谢文东半晌,突然仰面大笑,说道“哈哈,谢老大真是爽快,这事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可以交货……”
“哎,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谢文东笑道:“虽然我可以转让给你四成,但我们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谢老大想要多少钱?”阮志程两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凝声问道。
“不多。”谢文东笑眯眯说道“只二十亿而已。”
扑哧,会厅里的市里领导们听了这话,茶点把刚喝近肚里的酒都吐出来。二十亿?得多少粮食能值二十亿啊?谢文东这也太狮子大张口了。他们并不知道谢文东和阮志程所提的货是指毒品,更不明白老金是指金三角。“**你妈的,你玩我吗?”阮志程啪的一拍椅子,站起身,指着谢文东的鼻子,骂道“四成的货,二十亿的你他妈当我是凯子还是当我是白痴吗?两千万,多一分我也不会给的。”
谢文东淡然而笑,说道“我这里就是这个价格,如果不接受不了,那么,你就去找别人买吧。”
阮志程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点点头,说道“看起来,谢老大是真的不象和我做兄弟了。”
“呵呵……”谢文东先是轻笑,接着仰面狂笑,摇头自语道:“现在的时代真是疯狂的时代,随随便便跳出一只疯狗也想和我称兄道弟。”说着话,他目光慢慢挑起,如同两道利电,直视阮志程的眼睛,悠然说道:“阮志程,奉劝一句,赶快回你的越南,中国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地方,你要小心今天有头说话,明天你无头起床。”
“我去你妈的!”阮志程努声道:“谢文东,我今天也搁下一句话,以后你要小心了!”说这,他目光转动,瞥眼李晓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当然,还要注意你身边人的安全!”完话,他回身将椅子踢开,对十书名手下人喝道:“我们走!”
“妈的,混蛋!”东心雷低骂一声,说道:“东哥,我出去一趟!”
谢文东明白东心雷的意思,微微要了摇头,向一旁的灵敏使个眼色,后者会意,起身跟了出去。
阮志程等人来得突然,走的也快,态度蛮横,气焰嚣张,简直就是过来挑衅的,雄霸中国北方的北洪门什么时候受给这个?!谢文东能忍得住,可北洪门众人的心理都窝了一团火,面容一个比一个冷冰,不少人都其的直喘粗气。
等他们走后,宴会上静悄悄的,声息皆无,气氛尴尬,谢文东
环视左右,哈哈一笑,说道:“大家不要被他们扫了雅兴,继续喝酒!”
东心雷闻言,忙端起酒杯,帮忙打圆场,到:“来,我们干!”
“干!”北洪门众人纷纷举杯,高声吆喝。
很快,因阮志程等人到来而变得沉闷的气氛又恢复刚才的热闹。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东心雷放下酒杯,脸上笑容消失,目现寒光,对谢文东低声说道:“东哥,天狼帮今天实在太过分了!”
“恩!”谢文东淡然而笑,轻轻说道:“阮志程是来给我下马威的。”
“东哥打算对付他?”
谢文东拿去餐巾,点了点嘴角,笑眯眯到:“如果小敏能查处他们的住所,那就直接干掉他们,一个不留!”
他说得随意,声音也不大,但还是被旁边的李晓芸听个清楚,她身子明显一震,吃惊地看着谢文东。
大多数时候,谢文东在李晓芸面前所表现的一面都是和蔼可亲的,有时候也会表现出奸商的模样,以至于李晓芸经常会忘记谢文东黑道大哥的身份,现在听了他赤裸裸充满血腥的话,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看出李晓芸的异样,谢文东也很无奈,当他选择黑道的那一刻起,杀戮就已经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直到宴会结束,谢文东将市里的领导全部送走,灵敏才返回,来到谢文东身旁,面色凝重,低声说道:“东哥……”
不用等她说完,只看她的表情谢文东就猜出个大概,谢文东反问到:“没有跟上阮志程?”
“是的,东哥,而且……”灵敏犹豫片刻,说道:“而且我派出的几名兄弟都失去了联络,打电话也打不通,可能……”她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那几名去跟踪阮志程的兄弟很可能着了对方的道。
谢文东皱皱眉头,说道:“继续查!还有,和老刘说一声,让暗组协助你。”
“是,东哥!”灵敏答应一声,转生快步走开了。
“怎么了,东哥?”东心雷上前问道。
“小敏派出去的兄弟失去了联络。”谢文东淡然说道。
“被那些越南的混蛋发现了?”
“很有可能!阮志程是有备而来的,可能也预料到我们会派人跟踪他。”谢文东苦笑。
“这帮兔崽子!”东心雷咬牙切齿的狠声咒骂一句。
这时,李晓芸走过来,疑问道:“怎么了俊?
谢文东转回身,脸上带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说道:“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说着话,他拉下李晓孕的衣袖,向外走去。
谢文东的笑能骗得过其他的女人,却骗不过智商比他还要高的李晓芸。
她没能直接发问,而是旁敲侧击地问道:“那些越南人是你的仇家吗?”
“呵呵,曾经有些过恩怨!”谢文东不想让李晓芸知道太多黑道的事,在他的观念里黑道与女人就是不应该有交集的。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若是换成其他的事,见谢文东不想多说,李晓芸肯定不会再继续发问,但这次不一样,那些越面人所表现出来的蛮横和乖张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丝毫不放松,又问道:“他们会来找你报复?”说话时,她不自觉地握紧谢文东的手。
感觉到她对自已的担心,谢文东心有感触,自然而然地反握住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黑道本来就是尔虞我诈,你杀我我杀你的世界,他来找我是很正常的,不过到最后谁生谁死那就不一定了。”顿了一下,他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说道:“越南人虽然生性狠毒、霸道,但头脑简单,行事冲动,学学别人用个小伎俩还可以,但论起大智慧,他们差得太远了。”
谢文东的手掌不大,也很柔软,掌心暖洋洋的,几乎将李晓芸的心融化。她脸色红润,慢慢低下头,轻声说道:“文东,我很担心你……”
“没什么。”谢文东自信地笑道:“连费尔南多我都能搞定,何况这个越南的黑帮呢?”他的话当然有开玩笑的意思,不过打心眼里来讲,他并不惧怕天狼帮,更不怕这个天狼帮老大阮志程。
听完他的话,李晓芸忍不住也笑了,看着谢文东满面从容、悠然的笑意,她的心情松缓了许多。很奇怪,在谢文东的身边,她总是能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好象即使天踏下来,这个年轻又瘦弱的男人也能帮自已顶住。
“在安哥拉的工作实在太辛苦了,这几天在T市好好休息休息,顺便痛痛快快的玩一次!”谢文东拉着李晓芸的手,走出酒店。
“你陪我吗?”李晓芸问道。
谢文东呵呵轻笑,道:“如果你希望,我当然不介意陪美女同游了。”
“嗬!原来你也会开玩笑?!”李晓芸瞪大眼睛,好象第一天认识他似的。谢文东老脸一红,干笑道:“难道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那么古板吗?”“咯咯!”他的话引来李晓芸一阵娇笑。
直到走近汽车,扶李晓芸坐近车内,谢文东才发现自已还一直抓着她的手。谢文东愣了一下,急忙将手松开,见李晓芸并未注意到这一点,他才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谢文东陪李晓芸将T市的各旅游胜地游玩了一遍。说是谢文东陪同,实际上是李晓芸在陪他,有许多地方谢文东从来没去过,反而生长在北京的李晓芸去过好几次。
这几天两人都玩得很尽兴,之间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深,由于李晓芸有政治部的身份,需要回北京汇报工作,无法在T市长时间久留,几天之后,她便回了北京。
李晓芸走后,谢文东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本来这是他喜欢的生活,但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些天,灵敏联合暗组一直在调查阮志程的下落,可是后者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北洪门和暗组的眼线在T市布下天罗地网,却始终一无所获。虽然没有查出阮志程,可他也安静得很,既没有袭击谢文东,也没有偷袭他身边的人。
北洪门大多数的干部都认为阮志程已经带人离开了T市,不然以越南人的性格,肯定不会这么安稳。
谢文东并不这样认为,这次天狼帮的老大阮志程亲自到了T市,而且出现得那么高调,明显是来和自己对着干的,怎么可能毫无作为的离开呢,那样也太虎头蛇尾了,不象越南人的作风。
谢文东的猜测没有错,阮志程确实没有走,还留在T市,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由于与青帮之间出现了摩擦。
天狼帮是外来黑帮,对中国根本谈不上了解,要刺杀谢文东,只靠他们自己肯定做不来,这就需要他们依仗青帮的帮助。
可韩非对暗杀谢文东的事兴趣不大,或者说期望不大,不希望在这件事上再白费力气,他表面是满口答应,实际上根本没为天狼帮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就连供应的情报都少得可怜,这让阮志程异常恼火,给韩非打去数次电话,大发雷霆,可是争吵一番下来总是毫无结果。
几次下来,阮志程也看出来了,青帮根本就没打算帮自己暗杀谢文东,他气得大骂韩非不是东西,不讲道义,他们用自己时,自己使出全力,而现地自己用到他们,他们却躲得远远的。
最后,阮志程将心一横,决定自己单干。如此一来,他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收集谢文东以及他身边重要人员的情报,这是天狼帮一直没有出击的主要原因。
这一天,谢文东和东心雷查看社团的帐目,整整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年初的帐目看完,谢文东觉得头大,一个劲的敲额头,东心雷见状笑了,说道:“东哥,咱们长时间不地社团,帐目压了一批又一批,现地看起来是有些费劲。”
“何止费劲,我学得快要窒息了!”谢文东向后一仰,长长出了口气,过了好一会,他问道:“山口组那边可有消息?”
“自从上次金光铁夫走后,一直没有联系过我们”坐了一上午了,东心雷也颇感疲累,站起身开,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活动快要僵硬的筋骨。
“这个家伙,非要我们主动去找他!”谢文东嗤笑一声。
东心雷撇嘴道:“山口组的人哪能靠得住?只要我们和青帮作战的时候它不地背后捅我们一刀就算不错了。”
谢文东摇摇头,笑道:“既然有利用它的机会就应该充分利用上,不然太可惜了。下午我给金光铁夫打电话!”
说着话,他起身向办公室外走去。
东心雷急忙跟上前去,问道:“东哥要去哪?”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随便走一走。”他将领口的口子解开,苦笑道:“总之,不要坐地办公室里就行。”
东心雷笑道:“东哥,我陪你吧!”他也不想再坐地这里,感觉就像受刑一样。
“不用了!”谢文东笑呵呵地向办公桌弩弩嘴,说道:“老雷,剩下的帐目就交给你来核对了。”
“啊?”东心雷两眼瞪得溜圆,虽然已经核对过了不少,但剩下的这些让他一个人弄,也得花一下午的时间来搞定,不等他说话,谢文东抢先道:“老雷,你做事,我放心,弄好之后,打份汇总表给我就可以。”说完,他脸上挂着奸笑,快步走出房间。
“不是吧,东哥……”东心雷觉得自己每次都倒霉在‘你做事,我放心’这句话上。
谢文东闪得够快,留下站在办公室里满脸沮丧的东心雷。
谢文东出了办公室,没有带任何人,独自在走廊漫步,走到电梯间,他坐电梯下到一楼,在总部大楼的一楼大厅里散步。
洪武大厦的保安部都是北洪门的自己人,但由于谢文东长时间在地,认识他的没有几个,门口的保安见谢文东在大厅里晃来晃去,以为是楼内的工作人员,也都未太在意。
时间不长,大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嘈杂声也越来越响,不时有身穿办公室制服的男女进进出出。
洪武大厦下面几层是正规的公司,用来掩人耳目,里面的工作人员也都是普通人,大厦的上面几屋才是北洪门的大据点,此时到了中午,正是饭口时间,在这里工作的上班族也都三五成群的出去吃饭。
谢文东看看手表,觉得肚子也有些饿了,转身向电梯间走去,准备找东心雷等人一起吃点东西。
他刚走到电梯门口,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从里面飞出一道白色的影,没等谢文东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道白影结结实实撞在他的身上。
谢文东站在原地,身子只是微微晃了几晃,反观那道撞上他的白影,倒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白花花的文件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生!”
‘白影’蹲在地上,慌慌张张将散落的文件一一拣起。
谢文东低头一看,白影原来是位女郎,由于她低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面颊,他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不过感觉她的年岁应该不大,叹了口气,谢文东暗道一声真是个毛躁的姑娘。他蹲下身,帮她一起拣地上的文件。
“谢谢!谢谢!”
谢文东心中一动,感觉她的声音很熟悉,自己应该在哪里听过。
正当他琢磨的时候,那女郎已将文件收拾好,抬起头,准备再次身谢文东道谢,可是看清楚他的模样之后,她圆圆的眼睛瞪的更圆,惊讶道:“是你?”
谢文东此时也看清楚了女郎的模样,白皙的面颊,精巧的五官,浓浓的眉毛,睫毛倔强的高高翘起。
原来是她!谢文东认识这个女郎,上次他被天狼帮的杀手追杀,恰巧逃到她的家里,后来洪武集团招聘新人,她当时也是应聘者之一,谢文东通过她的简介知道她叫张海欣。想不到如此巧合,这次是在洪武大厦里第二次碰上她了。
“原来又是你?!”张海欣又惊又喜,抱着厚厚的文件站起身,笑道:“你还记得我吗?”
谢文东想装糊涂,可是实在装不出来,他呵呵地笑了笑,说道:“当然记得,你叫张海欣嘛!”
张海欣先是一愣,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名字的,可很快她就想起来了,上次遇到他时,自己报过姓名,可是当时他却象有急事似的,什么也没说,便飞快的走开了。她笑道:“上次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谢文东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名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张海欣奇怪地问道。
挠挠头发,谢文东干笑道:“总之,我不希望你惹上麻烦。”
“难道……”张海欣小心翼翼地向左右瞧了瞧,凑近谢文东,紧张西西地低声说道:“你……你真的是逃犯?”
噗!谢文东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咽到。
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姓名,是因为他的仇家太多,而且都不是好惹的角色,至少对普通人来讲都不好惹,张海欣一旦传出去认识自己,很可能会遇到种种的危险和不测,这是谢文东最不想看到的。
他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所,顺着张海欣的话,故作神秘地说道:“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
“可是你上次说你也在这里工作的……”
张海欣说话时,数名身穿大厦制服的清洁人员提着水桶、拖布等工具走了过来。
谢文东是背对着他们,通过电梯大门钢板的反光,他无意中将那几名保洁人员扫了一眼。
几人的模样都很普通,黑黑瘦瘦的,年岁都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谢文东觉得这几个很眼熟,当然,这本没什么,大厦里的清洁工他基本都见过,觉得眼熟也是很正常的。若是换成旁人,根本不会再去多想什么,可谢文东却感觉有点不对劲。
暗中他又仔细打量几人一遍,脑中灵光一闪,猛然吸了口冷气,暗中惊道:原来是他们!
谢文东头脑精明,聪慧过人,被他仔细看过的人基本都能牢记在脑海里,数日前阮志程找上门时,带来十数人手下,谢文东当时只是草草的扫了那些人一眼,但还是将他们的模样一一记下,而现在
这几名清洁工里,其中有两人正是那天阮志程带去的手下之一。
该死的,是天狼帮的杀手!阮志程果然没有离开T市。谢文东急忙低下头,让对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同时伸出手来。一把将身旁的张海欣肩膀搂住,亲密的样子好像恋人似的。
张海欣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小嘴大张,刚要说话。谢文东低低的嘘了一声:“不要说话。”
“怎…怎么回事?”张海欣的神经紧张起来,不自然的向四周望望,疑问道:“是…是警察来了吗?”
谢文东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他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前方的电梯钢板,看着自己身后的那几名清洁人员越走越近,他的心渐渐紧缩,另只手下意识的慢慢提了起来,放在腰间,在衣下,藏有他那把亮银色的手枪。
这几名清洁工模样的青年站在谢文东和张海欣的身后,神态自若,轻松的嘻嘻哈哈低声说笑,时而看看左右,时而抬头看看电梯顶端的显示灯,如果单从外表看,很难相信他们呢回事越南黑帮的杀手。
谢文东低垂脑袋,目光瞄向身后,刚好看到对方手中提着的水桶,水桶里没有水,插着数只拖把,桶口处塞着毛巾,若仔细看,可从毛巾的缝隙里看到里面黑漆漆的枪械。
看清楚这一点,谢文东更加肯定,这些人果然是天狼帮的杀手!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混进洪武大厦里图谋不轨。
谢文东的双眼微微眯缝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他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他在打量对方,而对方也在暗暗打量他喝张海欣,不过并未从他二人身上发现什么,感觉和普通的情侣没有什么两样。
时间不长,电梯到了。电梯门打开。谢文东不便说话,担心杀手认出自己的声音,他手中加力,搂着张海欣走进电梯里。
张海欣并不知道这些清洁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杀手,反而把他们当成了警察的便衣,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是她害怕,二十感觉既紧张又刺激,同时又有些担心谢文东,从心里来讲,她并不认为谢文东是坏人,更不希望他被警察抓住。
他二人进入电梯,那几名清洁工跟了进来。按下顶楼,然后正准备关门,外面突然传来喊声;“等一下!等一会!”
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从外面伸进来一只大黑手,将合拢的电梯门挡开,谢文东,张海欣,以及那几名清洁工的心同是一震,挑目看向来人。
来者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穿保安制服,长得肥头大耳,膀大腰圆,一张黑黝黝的大圆脸带着憨厚的笑容。
进入电梯之后,他不好意思地向众人点了点头。按下十楼,然后将电梯门关上。
这保安看了看那几名清洁工模样的青年,打招呼道:“刚上班啊?!”
保安可以说是清洁工的顶头上司,大厦的清洁工作是由保安来督导清洁人员去做,最后也是由他们来负责检查是否合格。
那几名清洁工礼貌性的向他笑了笑,但并未说话。
保安挑起眉毛,好奇地打量他们几人。平时,清洁工见了保安,都会主动上前客气地打招呼的,今天倒好,自己先开口,他们几个还露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他将几人打量了一遍,揉揉下巴,说道:“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几名清洁工闻言,脸色同是一变,拎水桶的那名青年放下手,慢慢伸进水桶里。
保安没察觉出什么,可后面的谢文东暗叫一声糟糕,看起来保安的话引起了杀手的疑心,可能要杀人灭口了。既然要杀人,他们当然不会只杀保安一人,自己和张海欣也会跟着遭殃。想到这里,谢文东的手不留痕迹地伸到衣下,紧紧抓住枪把。
“啊,这位大哥,我们是新来的。”一名年岁稍长一些的清洁工急忙答道,同时向自己的同伴连使眼色。
他的腔调怪怪的,让人听后很不束缚。不过那名保安也没往心里去,清洁工本来就是外地人多一些,天南地北哪的都有,说话的口音也各异。
保安点点头,小声嘟囔着:“老刘怎么搞的,新来这么多人怎么不打声招呼呢……”
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又看向清洁工身后的谢文东和张海欣。
当保安的眼光落在谢文东少年上时,身子明显震了一下,他是洪武大厦的老保安,曾经看过谢文东数次,此时,谢文东虽然低下头,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只看他那身独特的衣装,还有那清瘦中等的身材,保安的两只眼睛差点鼓出来。
他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又把谢文东打量一遍,随后艰难地咽口吐沫,挤上前去,激动得声音直颤,道:“东……东哥,你……你怎么坐这部电梯?”
谢文东以及北洪门的主要干部平时都坐专用电梯上楼下楼,普通电梯里是很难见到他们的身影,尤其是向来低调的谢文东。
听到保安叫自己东哥,谢文东暗道一声糟了!
果然!保安的一声东哥,让那几名清洁工皆脸色大变,齐刷刷的转回身,眼中杀机顿现,直视谢文东。
此时,时间仿佛停顿一般。电梯里突然变的异常安静,只剩下人们的呼哧呼哧喘息急促的声音。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长,也仿佛只过了不到一秒钟,电梯突然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响。
嘭!
巨大的声音瞬间将电梯内的宁静撕个粉碎。那名拎水的清洁工慷跄着倒退两步,身体靠着电梯壁面,慢慢的滑倒在地。在他胸前,多出一个血窟窿,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了出来。
再看谢文东,小腹处多出一个拇指大的窟窿,淡淡的青烟正从窟窿里冒出。
刚才这一枪是他开的。由于他太仓促,枪还在衣服底下没有来得及拔出。
哗啦————清洁工倒地的同时,他拎着的水桶也随之打翻在地,拖把从里面滑出,连带着,还滚出数支AK型号半自动步枪。
“啊!”几名清洁工这时候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纷纷嚎叫一声,弯腰去拣地面上的枪械。
他们的动作快,谢文东的动作也不慢,他放开张海欣,顺势扯开自己的衣襟,将手枪露了出来,然后对着众杀手连开数枪
谢文东的枪法是不怎么样,但对方的距离太近了,而且电梯的空间狭小,即使闭着眼睛开枪,也能打中对方
他连续几枪过后,又有两名还没来得及拣起枪械的杀手中弹倒地谢文东还想继续射击,剩下两名杀手中的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扯脖子怒吼一声,毛腰直向谢文东撞去
咚!他的脑袋重重顶在谢文东的小腹处,由于对方的冲力太大,谢文东的身体几乎都弹了起来,离地倒飞,碰在身后的钢板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
谢文东只觉得小腹巨痛,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的翻腾,差点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那杀手毫不停顿,双臂紧紧勒住谢文东的腰身,把脑袋当锤子来使,刚猛的连续撞击谢文东的胸口
越南人发起狠来,毫无人性,凶残的如同野兽一般
谢文东被他的脑袋撞得胸口生痛,骨头欲裂,他想也没想,抡起手中的枪,对准越南人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啪!这一枪,可谓是砸得结结实实,谢文东只觉得虎口发麻,银枪脱手而飞,再看那越南人,脑袋顶被砸出个血窟窿,一瞬间,猩红的鲜血流淌出来,将他的整张脸都染成红色
谢文东的这一击是致命的,杀手的眼神开始涣散,再无光彩,可是他的双手仍死死得将谢文东搂住,有气无力的叫道:开枪……快开枪……
另外两名杀手此时已将地面上的ak47步枪拣起,拉动枪栓,枪口对准自己的同伴和谢文东,牙关一咬,作势要扣动扳机。
ak47是当今世界上威力最大的半自动步枪之一,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能轻而易举的打穿人体,他这一梭子子弹若真打出来,抱住谢文东的杀手活不成,即使是谢文东也未必能保住性命,就算他有防弹衣护体,也未必能挡得住近距离的ak射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那名保安终于反应过来,“啊……”他两眼通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飞身向那两名端抢的杀手扑去,同时双手抓住ak47的枪筒,全力向上举起。
“哒、哒、哒……”
ak47的枪口喷出火蛇,一连串的子弹全部打在电梯的天花板上,子弹击穿钢板,发出脆声,再看天花板,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窟窿。
瞬时间,电梯狭小的空间充满了硝烟味以为人肉烧焦的味道。保安虽然将AK47的枪口拖开,但滚烫的枪管将他掌心的皮肉烫熟,黑黢黢的,其布满血丝。
保安忍住疼痛,握住枪筒的手不松,身子全力一扭,顺势用臂肘狠击杀手的面颊。
啪!杀手鼻口窜血,眼前金星直闪,想不到一名小小的保安都如此凶悍,杀手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下面横扫一腿,将保安踢翻在地。
保安是倒下去了,可是他的双手还抓住对方的枪筒,使劲的向身下压。
“混蛋,去死!”杀手再次扣动扳机,随着急促的枪声,电梯下面的钢板又被打出一连串的枪眼。
另一边的谢文东仍在和那名死死抱住他的杀手搏斗,他的拳头和脚和同血点一般打在杀手的后背和小腹,对方早已失去了躲闪能力,被打得鼻口喷血,可是双只手却象长谢文东身上似的,没有任何松开迹象。
该死的越南人!谢文东手腕一抖,金刀滑落于掌中,对准杀手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扑!金刀锋利的刃身刺破杀手的皮肉,由其脖颈的侧面深深扎了进去。
“啊——或许是强烈的疼痛刺激了杀手的神经,他惨叫一声,腰眼猛的用力,将谢文东翻倒,同时,他的身子也随之摔倒在地。
谢文东反应极快,杀手倒地的瞬间,身子一翻,压在对方的身上,单手抓住仍留在杀手脖颈深处的金刀,用力的向另一侧切去。
杀手也预感到了这是自已的生死存亡之刻,收回双手,死死扣住谢文东的手腕,两人开始较量起力量。
这名杀手的蛮力极大,又处于垂死挣扎,可以说将自身的体力爆发到了极至,不过可惜的是,他对上的人是谢文东,一个拥有着超强爆发力的男人虽然他的双手牢牢扣住谢文东的手腕,但谢文东手中的金刀还是一点点的横切过去
杀手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冰冷的刀身在一点点的切开自己的皮肉,又一点点的划开自己的静脉,气管~~~~~
啊~~~~~~
在杀手发出的嚎叫声中,谢文东的金刀由杀手的脖颈的左侧一直切到右侧,三寸深的大口子不仅将杀手的气管撕开,甚至连他的喉头软骨都切成两半
滚烫的鲜血好似喷泉一般,喷在谢文东的脸上,身上,而他身下的杀手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无力的四肢孩子啊剧烈地抽搐着
站在一旁的张海欣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哪怕是在电视和电影中也没有见过,现在身临其境,整个人都惊呆,吓傻了,仿佛失了魂魄站在那里,小脸苍白,一动也不动
将近到冲杀手的脖颈处抽出,谢文东长长的嘘了口气,转头再看另一边,那保安和最后一名杀手还纠缠在一起,二人在地上翻滚成一团,拳头,指甲,牙齿,身体上凡是可以用来当成武器的部分二人都用上了
谢文东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银枪对保安大声喊道:让开!
此时的保安和杀手已经打得近乎与疯狂状态,那还能听见谢文东的叫喊,见他毫无反映谢文东走上前去,一把将保安的后脖领子抓住,猛然用力向上一提,那膀大腰圆,一百六七十斤的保安竟然被他象抓小鸡一样给硬生生提了起来
即使上身在半空中,那保安还两眼血红的对着杀手张亚舞爪四肢胡乱的挥舞着嘴里发出不是人声更像野兽的嘶吼
杀手也同样如此,他没有看到谢文东,只见保安神奇般的悬浮在空中,他怪叫一声,从地上翻起,如同疯子一般又扑了过去。
谢文东将保安向身后一甩,对着杀手的胸口,恶狠狠的猛踢一脚。
咚!杀手起来的快,退回得更快被谢文东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发闷,哇的吐口鲜血。
他挣扎着还想爬起,谢文东快步上前,抬腿将他的肩膀踩住,然后毫无停顿,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枪。
嘭!子弹在杀手的胸膛炸开,他的胸口先是出现一点红润,接着,象水晕一般迅速地扩散开来。
谢文东也杀红了眼,对着杀手的身体,嘭嘭嘭又连开七、八枪,直到手枪的子弹全部打光为止。
随着最后一名杀手绝所身亡,电梯里的打斗声也宣告消失,只剩下谢文东、保安以及张海欣呼哧呼哧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到达顶楼,随着清脆悦耳的丁冬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此时的电梯门外,至少有三十多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电梯内,为首的一位,正是人高马大的东心雷。
电梯里有袖珍找摄象头,里面发生的一节,都被大厦的中控室看得清清楚楚。
认出撕杀里面的人有谢文东,中控室的北洪门人员吓得魂飞魄散,急忙给东心雷打去告危电话,后者一听谢文东在电梯里越到杀手的袭击,吓出一身冷汗,本来他想让中控室将电梯的电源断掉,但又怕如此一来对谢文东的形势更加不利,只好咬牙硬挺着,等电梯上来。
看到谢文东浑身是血的站在电梯里,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尸体,浓浓的血腥味搀杂着硝烟仰面扑来,电梯外的被洪门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东心雷-任长风-五行兄弟以及姜森等人一拥而上,冲进电梯内,纷纷去产妇谢文东,同时一各个紧张异常地问道:东哥,你怎么样?
东哥,你有没有受伤?-东哥,
谢文东面无表情地将众人推开,漠然说道:我没事!说着话,他向电梯外走去
没走出几步,他又退了回去,按住靠壁而站-惊魂未定-仍处于高度紧张中的保安的肩膀,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东哥,我我叫王鹏!保安胸口一起一伏声音颤抖地说到
王鹏?!恩!谢文东将他的名字念叨一遍,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拉住张海欣的胳膊,将呆立在电梯里的她硬拉了出来
出了电梯之后,谢文东两眼眯成两条细缝,但那挡不住其中骇人的精光,他对东心雷说到:天狼帮的杀手混进大楼里了,马上把大楼封锁,无论是什么人,只许进,不许出,如果还有其他的杀手,统统给我揪出来@
啊?啊,是,东哥!东心雷擦擦额头上的虚汗,着急忙慌地掏出手机,给下面的人打去电话
谢文东转头看向姜森,说到:给老刘打电话,我要知道阮志程的下落,就在今天,无论他用什么办法什么手段
是,东哥!看出谢文东真的是发火了,姜森没敢多言,急忙答应一声
(150)等谢文东带着张海欣离开后,那名叫王鹏的保安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这些社团的大头头们,心中一阵阵发虚,他颤巍巍地问道:东……东哥是不是要怪罪我,如果当时我不叫东哥,杀手就不会发现他,是……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木子走上前去,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拍了拍他肩膀,打断他的自责,说道:兄弟,不要说了,你立功了!
啊?我……我立功了?王鹏瞪大眼睛,茫然地环视众人。
谢文东将张海欣带进自己的办公室,让她坐下,见她表情仍有些呆滞,知道她还处于刚才的惊吓中没有恢复过来。谢文东看眼后面跟进来的东心雷,问道:小敏呢?
东心雷低声说道:小敏去找清洁主管刘大海了。
天狼帮的杀手装扮成大厦的清洁人员,如果没有内应,他们弄不到服装、工具以及工作证,更不可能混进来,当然,作为清洁主管的刘大海嫌疑最大。生怕他逃跑,灵敏在第一时间带人去抓他。顿了一下,东心雷打量张海欣,疑问道:东哥,这位小姐是……
我的朋友!提到张海欣这个-朋友-,谢文东有种要笑出来的冲动,自己和他只见过三次面,其中有两次都是与天狼帮有关系,世界上的事总是如此巧合。他扬扬头,说道:老雷,你去把保安主管也给我找来,我要见他!
是,东哥!东心雷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等东心雷走后,谢文东边解开衣扣,便对张海欣说道:现在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不是逃犯,我是黑社会,是坏蛋,我的名字叫,谢文东。
他……他们……你……谢文东这个名字在黑道中可算是鼎鼎有名,但是对于张海欣这样的普通人来讲,陌生得很。她从未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看刚才众人对他的无比尊敬的态度,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好。
谢文东叹了口气,说道:稍等我一会!说着话,谢文东走到办公室里端的洗手间,先将脸上、手上的血迹洗掉,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
里面白色的衬衫,外面还是同种款式同种颜色的中山装,和张海欣刚碰上他时的样子没什么两样。张海欣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杀你的人是谁?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谢文东正色道:今天发生的一切,你要装做没有看见,若是说出去,后果是难以设想的。
张海欣本能地抓起自己胸口的衣襟,紧张地问道:你……你会杀了我?
谢文东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摇头说道: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我的仇家会,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我有关系的人。说着话,他走到张海欣近前,半蹲下身,直视张海欣的眼睛,说道:你帮过我,我不想看到你受任何的伤害,哪怕是一点点,那都会让我很自责。
他的心情,张海欣不会也不可能理解,因为他俩本就是没有交集的人。她看着谢文东那对充满真诚的眼神,心中不自觉的有些感动,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恩!谢文东点头一笑,说道:我很抱歉。
张海欣疑问道:你为什么要道歉?谢文东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站起身形,说道:如果以后遇到麻烦,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即使我不在,你也可以找这里任何一个人来帮你。说着话,他走到办公室门口,拉开房门,说道:水镜!
东哥,什么事?水镜走上前来低声问道。
送张小姐回去!谢文东将身子一侧,向张海欣点下头。
张海欣在水镜的陪伴下,慢慢走出办公室,临离开时,她还不忘回头深深地看眼谢文东。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也有难以抑制的好奇,可是谢文东却不给她再发问的机会。
张海欣走后时间不长,灵敏返了回来,同时还带进来一名四十多岁、身材矮小的中年人,这人正是负责大厦清洁工作的清洁主管,刘大海。看到他,谢文东脸上的柔情顿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冷而虚假的微笑。
他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指间夹着香烟,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容,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缝着,目光如刀,在刘大海身上扫来扫去。
在没来之前,刘大海想好了一百种以上的托词,可是见到谢文东之后,在他那犀利目光的注视下,他事先准备好的托词都化为了乌有,一个也想不起来。
他心底生寒,背后生风,两腿不受控制的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当脚使,跪行到办公桌前,扶扶桌案,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声得昏天暗地。谢文东吸着烟,默然无声地看着他,等他哭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大海的哭嚎还在继续,谢文东还有耐心等下去,可灵敏实在受不了了,在旁冷然叱喝道:住嘴!不要哭了!
灵敏这一嗓子,把刘大海吓得一哆嗦,止住哭声,愣头愣脑地看看灵敏,又瞧瞧谢文东。
哭够了吗?!谢文东弹弹烟灰,笑眯眯地说道: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杀手是怎样进来的?
东哥,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刘大海绕过办公桌,一把将谢文东的腿抱住,哭喊着说道:东哥,他们……他们挟持了我的家人,拿我老婆和儿子的性命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帮他们,就把他俩都杀死,东哥,我、我实在没有办法啊……
说着话,鬓角已见霜白的刘大海哭得泣不成声。
他说的话是事实,天狼帮的杀手确实以他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他,事情败露之后,刘大海没有选择逃跑,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即使跑也跑不掉,北洪门的势力实在太大了,一旦被抓到,不仅自己的性命难保,还会牵连到家人,不如留下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还能蒙混过关。只是见到谢文东之后,他心里发虚,原来想好的应对之策都没用出来。
你这混蛋!灵敏走到刘大海身后,抓住他的后脖领子,猛地将他拉开。
饶命!东哥,饶命啊!刘大海跪在地上,连连求铙。
谢文东将半根香烟掐死,仰起头,幽幽说道:老刘,你为洪门工作也有十多年了吧?!说起来也算是半个洪门的人,可是今天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让人无法原谅。
听了这话,刘大海身子一哆嗦,如同泄气的皮球,浑身瘫软,无力地坐在地上,闷头而哭。
谢文东叹了口气,问道:老刘,我问你,天狼帮的杀手一共混进来多少?
刘大海慢慢抬起头,颤声说道:应该有九个人,我……我当初给了他们九套衣服,还有……还有清洁人员专用的工作卡。
谢文东皱起眉头,电梯里杀掉了五名杀手,如此说来,还有四名杀手装成清洁工的模样依然潜伏在大厦里。他转目看向灵敏,后者会意,快速拉开房门,对外面的北洪门人员急声说道:楼内还有四名杀手,都是装扮成清洁工的模样,全面搜查,将所有的清洁工人都集中起来。
是!灵姐!
几名北洪门的头目纷纷答应一声,带着各自的手下兄弟急速下了楼。
东哥,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我都说了,你……你大人有大量,看起我为洪门工作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饶了我吧!刘大海泪流满面地哀求道。
谢文东一转椅子,面向窗外,语气平淡地说道: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现在!
刘大海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自己犯下这么大的错误,谢文东竟然还会放了自己。愣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对着谢文东连磕仨头,急声说道:多谢东哥!多谢东哥!
谢文东头也没回,只是微微摆了摆手,刘大海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倒退着走出办公室。
他前脚刚走,谢文东转回身,向灵敏做个-杀-的手势,然后说道:顺便,给老刘的家里人送去一笔抚恤金。
刘大海出卖社团,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谢文东都不可能留下他,他要给下面众多兄弟一个交代。
灵敏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随后走出房间。
等灵敏走后,房间里只剩下谢文东一个人,他握紧拳头,狠狠的击在办公桌上,一字一顿地冷声说道:阮、志、程!
在北洪门众人的全面搜查下,很快在大楼内有搜出三名混进来的天狼帮杀手,只是北洪门并未抓到活口,三名杀手无一例外,都是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战之后,要么被北洪门的人打死,要么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饮弹自尽。
但剩下的最后一名杀手却始终没有找出来。北洪门众人估计此人可能已经逃出了洪武大厦
(151)谢文东不相信天狼帮的杀手会跑,和他们打过这么多次的交道,对他们的作风也有所了解,天狼帮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黑帮,他们暗杀自己的行动没有成功,即使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会坚持到底的,之所以没有将这个人搜查出来,只能说明对方又做了乔装,瞒过了搜查人员的耳目。
虽然心中很肯定大厦内还有天狼帮的杀手,但谢文东没有声张,生怕扩大猜忌范围从而引起更大的慌乱,反给杀手造成可乘之机。他只是交代东心雷、任长风、灵敏等北洪门的几名主要干部暗中继续调查。
在处理杀手尸体的同时,大楼的保安主管被东心雷带进谢文东的办公室。
洪武大厦的保安主管名叫高平,是北洪门的人,三十出头,身材高大,平头虎目,典型的彪形大汉。进了办公室之后,高平叫了一声东哥,然后低下了头,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总部里混进越南的杀手,虽然是因为清洁主管做内应造成的,但负责总部安全的保安主管高平也脱不开关系,他自己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见了谢文东,心里七上八下,一个劲地擦冷汗。
谢文东看着魂不守舍、默默无语的高平,说道:“高主管,我想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吧?”
高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忙又把头低下,小声说道:“东哥,有杀手混进总部,这是我的失职,我完全承担这个责任,不过我已经做了补救的措施,将混进来的杀手全部消灭……”
谢文东摇头道:“根据刘大海的交待,杀手共有九人,不过现在我只看到八具尸体,另外一个人呢?”
“东哥,那个杀手肯定是因为行动败露,见事不好,偷偷跑掉了!”高平很肯定地说道。
跑掉了?心中嗤笑,谢文东也不追问,话锋一转,说道:“你也说了,这件事情你有责任,既然有责任,就必须接受惩罚。”
高平暗中哀叹一声,说道:“无论东哥怎么罚我,我都接受。”
虽然不知道他的能力如何,但至少态度还算不错,这一点谢文东很喜欢。他点点头,说道:“你的职位降一级,保安主管暂由王鹏接替,他可能没有管理经验,你做副手辅佐,你认为如何?”
高平眨眨眼睛,愣住了,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只受到降级的处分。东心雷在旁边看到他表情呆呆的不说话,暗中踢了他一脚,低声说道:“笨蛋!还不快谢谢东哥!”
“啊?啊!谢谢东哥,谢谢东哥!”经过东心雷的提醒,高平这才如梦初醒,向谢文东连连鞠躬。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是!东哥!”
等高平走后,东心雷走上前来,低声说道:“东哥,刚才我和小敏派下面的兄弟又仔细查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无所获,那名杀手会不会真的跑掉了?”
谢文东摇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肯定不会!再查!”
直到下午五点,仍未发现最后那名杀手的身影,谢文东无奈,只好下令解除对洪武大厦的封锁。洪武大厦内毕竟有许多普通的上班族,现在到了下班时间,再封锁下去,事情可能会闹大。
封锁解除,洪武大厦又恢复了正常但谢文东的心却一直在悬着,有一名杀手在总部里隐藏潜伏,这就好像肉里扎了一根刺似的难受。
傍晚十分,刘波回到了北洪门总部,同时还带来一条重要的消息,天狼帮的人躲藏在T市东部一带。
谢文东听后先是一喜,可是细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劲,己方搜查天狼帮的踪迹那么久了一直没有线索,怎么今天对方会暴露行踪呢?而且还是在暗杀行动失败的情况下。他疑问道:“消息可靠吗?”
刘波摇摇头,说道:“消息来源于东区街头的小混混,称今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和几个越南人发生了口角,而且对方身上好象都带有枪械,具体情况,我还在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准确的消息。”
“很好!”谢文东点点头。正在这时,东心雷敲门而入,说道:“东哥,金光铁夫来了。”
“嗬!”谢文东嗤笑出声,金光铁夫可真会挑时间。风平浪静的时候,看不到他的影子,天狼帮刚刺杀自己,他便出现了。谢文东仰头道:“让他进来!”
“是!”
时间不长,东心雷把金光铁夫以及随行的翻译人员带进办公室里。
金光铁夫还是一副笑呵呵、安全无害的模样,进入办公室,他上上下下将谢文东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身体和气色都不无恙,金光铁夫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他笑道:“听说谢先生遭到杀手的袭击,我特意前来探望,现在看到谢先生平安没事,我就放心了。”
山口组的消息还是灵通!谢文东淡然说话:“只是几个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得一提!”
“呵呵!”金光铁夫笑道:“敢对谢先生下手的可不是小角色啊!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谢文东说道:“金光先生可听说过天狼帮?”
“哦?原来是越南人!”金光铁夫眼珠转了转,问道:“谢先生将他们全部消灭了?”
“还没有。”谢文东淡然说道:“这次天狼帮的老大亲自来来中国,而且就隐藏在T市,我现在正在调查他的藏身之处。”
金光铁夫点点头,笑呵呵道:“谢先生是我的朋友,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天狼帮的下落,我这边也会着手帮谢先生去调查,相信以本组的眼线,短时间内便会调查清楚。”
谢文东挑起眉毛,看着金光铁夫,笑眯眯地说道:“那我要多谢金光先生帮忙了。”
“哈哈,谢先生客气。”
谢文东心中奇怪,山口组这次怎么这么热心,主动帮自己调查天狼帮的下落,难道,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不成?心中充满疑惑,谢文东的脸上可没什么变化,话锋一转,含笑问道:“对于我上次提出的问题,金光先生现在是否可以回答了?”
金光铁夫一愣,过了片刻,才想起上次与谢文东会面时他问过自己山口组在中国潜伏的人数以及分布的状况。这是山口组的高度机密,具体情况,别说连他都不清楚,即使知道,他也不会告诉谢文东的。但是现在再说不清楚就太说不过去了,他呵呵干笑两声,说道:“总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千余人而已,至于分部的状况嘛,是南多北少,东多西少。”
他这话等于没说,而且谢文东也能看出来他没有说实话,这让谢文东对山口组又多了几分戒心。
小坐了一会,金光铁夫便起身告辞。
在旁的东心雷双眉拧成个疙瘩,疑问道:“东哥,金光铁夫怎么突然帮起我们调查天狼帮的下落了?”
谢文东耸耸肩,苦笑道:“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山口组不会无缘无故的帮我。”
东心雷莫名其妙地问道:“难道他们是另有所图?可是他们想图谋什么呢?”
谢文东仰头,幽幽而叹,说道:“天知道。”
第二天,中午,暗组传回消息,称天狼帮的人隐藏在T市东郊的一处服装加工厂。这家名叫红豆的服装加工厂有些年头,在T市属于老牌服装工厂,现在刚刚搬迁到新厂子,老厂里的设备早已运走,若大的厂房只剩下空客,暂时吾人管理,这反倒成全了天狼帮,为他们提供一处宽敞又隐蔽的落脚点。
消息是刘波亲自传回来的,肯定不会有错。谢文东当机立断,叫来东心雷、任长风、灵敏等人,商议对策。
众人的意见一致,都主张立刻出击,先把这家服装厂包围起来,再清灭藏身在里面的越南人。
谢文东同意众人的主张,点点了头,把计划定了下来,但时间向后推了推,决定深夜动手。
等众人离开各自去准备的时候,谢文东拿起手机,又给刘波打去电话,问他有没有在看到阮志程本人。
刘波遥遥头,实话实说道:“虽然没有看到阮志程,但是却发现了他的手下在工厂里出没。”
“具体有多少人?”“这个不太好说,但总人树绝不会超过20人。”“好,我知道了。”
当日晚间,凌晨十二点,谢文东、东心雷等人带着二百余名北洪门的帮众还有数十名血杀、暗组人员前往东郊的服装厂。
路途过早,谢文东的受机突然响起。
他接起一听,原来是金光铁夫打来的。
“谢先生,告诉你个好消息,天狼帮的下落我已经帮你打探到了。”金光铁夫的预期显得十分兴奋。
谢文东哦了一声,心中一动,笑问道:“他们在哪里?”
“在东郊外的一家废弃的服装加工厂,名叫红豆服饰有限公司,如果谢先生现在赶过去,正好可将他们包围全歼。”
谢文东差点笑出声来,可随着他的脑筋飞转,又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笑咪咪地凝声问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152)等谢文东挂断电话,东心雷问道:“东哥什么事?”
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摇头笑道:“金光铁夫告诉我,天狼帮的人躲藏在市东郊的那间废气的服装厂。”
“啊?”东心雷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哈哈大笑,说道:“山口组的眼线还真够厉害的,这么快就把天狼帮的行迹查出来了,看起来,山口组在中国的势力还真不能小瞧。”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谢文东揉着下巴,一边沉思一边喃喃地说道:“山口组在中国的眼线再厉害,也应该强不过小敏和暗组,可是小敏和暗组花了数天的时间才把天狼帮的落脚点查出来,而山口组一天还不到竟然也查出来了,如果他们的情报网真的如此灵通,还至于在中国连连吃亏吗?”
东心雷听后细细一琢磨,惹不住倒吸了口冷气,暗道一声对啊!此事是有些蹊跷。他疑声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目光幽深,说道:“如果不是天狼帮故意暴露行迹,就是山口组与天狼帮串通一气,但无论是哪一点,这都是个全套。”
谢文东多聪明,精明到头发丝拔下一根都是空心的,如果金光铁夫不打电话来,他还感觉不到什么,金光铁夫的这个报信无形中等于画蛇添足,反而引起谢文东的疑心。
东心雷惊讶道:“难道,是天狼帮故意让山口组知道他们的位置,然后布下全套,等东哥过去?”
“很有可能!”谢文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东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东心雷的神经随之甭紧,如果事实真是如此,己方现在过去等于自投罗网,杀不掉天狼帮的杀手不说,反倒会中了人家的埋伏。
“调头,回去!”谢文东果断的下令道。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敢贸然行动,毕竟这关系到他自己还有下面二百多号兄弟的性命。
东心雷点点头,拍拍开车司机的肩膀,说道:“兄弟,原路返回!”说着话,他掏出手机,给其他的兄弟挂去电话,下令所有人员全部撤退。
军令如山倒。北洪门虽然不是军队,但纪律向来严明,东心雷一声令下,数十两汽车组成的车队在道路中央缓缓停下,随后后队变成前队,纷纷掉头,折了回去。
退回时,谢文东给身在前方的刘波打去电话,告诉他计划有变,自己已下令撤退,停止晚上的进攻。
刘波此时正在服装厂附近,监视里面的一举一动,听完谢文东的话,他颇感意外,东哥明明已经制定好了计划,而且还带着数百名兄弟上路了,怎么又突然生变,放弃进攻了呢?他想不明白,忙问道:“为什么?东哥!”
谢文东将金光铁夫打来电话的事讲述一遍。别看刘波外表憨厚,但脑袋可精明地很,等谢文东说完,他脸色顿变,脱口说道:“东哥,难道山口组和天狼帮之间存有瓜葛?这次合起伙来抗咱们?”
“现在还不好说。”谢文东眼珠转了转,说道:“老刘,你先不要回来,留在服装厂那边,继续监视天狼帮的东静,有什么变化,立刻通知我!”
“是!”刘波干脆地答应一声。
谢文东等人出来得快,返回得更快,二百多人重又返回到谢文东所住的别墅。进入别墅大厅,谢文东立刻下令,将全体人员解散,让他们各自休息。不过,只是暂时解散,随时等候通知。
在他看来,如果天狼帮这次暴露行迹是真有预谋的,那么,他们的眼线一定会暗中盯着自己,现在自己放弃进攻,带着全部兄弟返回别墅,他们也会得到消息,原本布置好的圈套将随之解除。只要刘波紧盯服装厂,肯定能通过无功而返的天狼帮人员发现他们新的落脚点。
谢文东没有休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地喝着茶水。东心雷、任长风、灵敏、姜森等人也没有睡,一各个将咖啡当成自来水喝。
直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谢文东的电话再次响起。众人的精神同是一震,不约而同地向谢文东看去。
谢文东不慌不忙的将手机掏出,看眼来电,虽然接通,问道:“老刘,事情可有变化?”
“东哥,你的猜测是正确的,天狼帮的人果然不在那座服装厂里,而是潜伏在了服装厂的周围。妈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跑出来的,连我和下面的兄弟们都被他们骗过了。”刘波连连摇头,对天狼帮的神出鬼没很是佩服,当然,对谢文东的头脑他更加佩服。
“果然有诈!”谢文东忍不住小了一声,疑问道:“埋伏的天狼帮人员撤走了?”
“是的,东哥!”“跟上他们,我要知道他们这回撤到什么地方!”“东哥放心,我现在正跟在他们的后面”“很好,老刘,小心一点,越南人狡猾多疑,你要时刻留意。”“我知道。”
对于刘波的能力,谢文东是百分之二百的放心,只要让他盯上的,对方是很难逃脱的。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收起手机,环视周围的众人,啪啪打了两个指响,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展一下筋骨,然后看看手表,振声说道:“下面的兄弟们也该休息得差不多了,给兄弟们打电话,让他们都做好准备,随时听令出击!”
“是!”
东心雷等人精神大振,纷纷应了一声,各自拿出电话,通知下面的人员。
半个钟头之后,刘波的电话再次打来,这次,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细声说道:“东哥,天狼帮的人都进了一家民宅,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他们的新住地。”
“原来,天狼帮在T市还有暗线!”谢文东眯着双眼,冷笑说道。
“不是!”刘波低声说道:“他们是偷偷闯进去的,刚才听到里面有短暂的惨叫声,看样子,这宅子的主人已都被他们杀了。”
谢文东皱起眉头,心中暗骂一声,冷道:“盯紧他们,我这就赶过去!另外,把详细地址给我。”
“这地方很闭塞,太难找了,说也说不清楚,我刚才已经派兄弟在服装厂门口等东哥,他们会带你过来。”
“很好!”
谢文东收起电话,向众人一挥手,道:“走!”即使不用开口询问,只看架势便知道又有行动了,众人纷纷放下杯子,掐掉香烟,快步跟了出去。
来到小楼外,众人纷纷上车,东心雷问道:“东哥,等兄弟们赶过来集合吗?”
“不用年了!”谢文东说道:“让兄弟们直接去往东郊的服装厂,我们在那边汇合。”
“是!”
此时也接近凌晨三点,谢文东坐车出了别墅大院,没有马上让司机向东行进,而是让他往西开。司机满头雾水,东心雷等人也觉得莫名其妙,他低声问道:“东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当然是去杀天狼帮的畜牲!”谢文东笑眯眯说道:“不过,得先把我们后面的小尾巴割掉!”
他说的小尾巴是指天狼帮的眼线。谢文东不是神仙,天狼帮有没有沿线跟着自己,他也不清楚,但未雨绸缪,多防备一下总是没有坏处的。
东心雷向后面望了望,并未发现可疑车辆,他心中暗笑,东哥实在是太小心了。
可没过两分钟,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灵敏看着倒车镜,笑道:“东哥,你说对了。天狼帮的小尾巴果然跟上来了!”
谢文东头也没回,点燃香烟,柔声说道:“干掉他们!”
谢文东所在轿车的车速不减,而他后面的那辆汽车开始慢慢减速度,与谢文东的轿车拉开距离。
天狼帮的眼线主要盯着的是谢文东,而不是其他人,没有理会那辆减速的轿车,直接超过去,继续不远不近地跟着谢文东。
眼线前脚刚超过去,那辆汽车也开始随之加速,只向天狼帮眼线的汽车冲去。
那轿车将马力提升到了极至,速度之快,好似离弦之箭,当天狼帮眼线反应过来时,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耳轮中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两辆奔驰中的轿车首尾结结实实撞在一起。
再看天狼帮眼线开的轿车,斜着滑行出去,车辆不受司机的控制,在道路中央横了过来,滑出七八米之远,轮胎在地面留出数米长的黑印,随后,腾空翻滚,又足足摔出二十米开外,才四轮朝天的的缓缓停了下来紧接着,青烟由轿车的底部以及车厢内部冒了出来。
如此巨大的撞击,后面的那辆轿车也伤得不轻,车前脸完全扭曲,但里面的人在相撞前已做好准备,并没有受伤。
轿车在出事的车辆前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相貌英俊、面带傲气的青年,手中还提有一把两池半长、又窄又薄的唐刀。
他不紧不慢的向出事的轿车走去,没等到近前,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呻吟声,接着,从车窗口处爬出一个人,此人满脸都是血,一只眼睛上还插着破碎的玻璃片,流淌着黑黑的血水,仿佛是地狱里趴出来的厉鬼。
那人虽然浑身是伤,但神志还算清晰,见任长风手提粘到向自己这边走来。下意识的拔出手枪,指向任长风。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太慢了。
任长风一步到了他近前,随意的一脚,将那人手中的枪踢飞,接着二话不说,甩手就是一刀。
这一刀快如闪电,那人连躲闪的意识都没来得及生出,便被唐刀划断了喉咙。任长风低声又看了看车内,见里面还有一人,蜷在车厢里。头上脚下,同样浑身是血,两眼紧闭,动也不动,看样子已昏迷过去,任长风不想也不会留下任何的麻烦,刚想补上一刀,忽见汽车的油箱正在流油,淌了一地,他嘿嘿一笑,倒退数步,虽然拿出香烟,点燃,吸了两口,啪的手指一弹,香烟在空中打着旋,刚好落在地面的汽油上。
呼的一声,汽油粘火就着,顺着地面和车壁的油迹,飞快的向汽车油箱内烧去。
任长风再不多看一眼,一甩衣襟,转身走回到自己的车上,拍拍司机的肩膀说道:“兄弟开车,跟上东哥!”
“是!”司机点头应了一声,急踩油门,轿车如同箭一般的射了出去。刚刚开出数十米远,只听声后传来轰隆隆的一声巨响,瞬时间,后方升起一团巨大的火球,浓烟滚滚,那辆四脚朝天的汽车只眨眼间功夫便变为一堆废铁。
且说谢文东所在的汽车,在街道上转了一圈,又折了回去,直向城东开去。
路上无话,成行45分钟,到达那座名叫红豆的服装加工厂。
当谢文东到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北洪门的人,见到谢文东来了,众人的表情皆是一喜,纷纷点头施礼。
“暗组的兄弟在哪?”谢文东向众人点点头,然后四处观望。
人群中挤出两名相貌平凡的青年,来到谢文东近前,深深施礼,齐声说道:“东哥,我们在这!”
谢文东打量他二人,暗暗叹了口气。暗组的人大多数都是相貌平凡、浑身上下毫无出奇之处,加上人员众多,许多人都是他见过的,但是再见面时却没有太深的印象,对这两名青年的感觉也同样如此。他点点头,说道:“兄弟,前面带路!”
在那两名青年的指引下,谢文东等人坐车向南行驶,刚开始,道路还十分平坦,可过了十多分钟,柏油马路变成了土路,越走越崎岖,在颠簸中,又是足足行了半个多小时,那两名青年才让谢文东下车。
谢文东在车里向外望了望,只觉得四周黑漆漆的,路边无灯,只能通过月光隐隐的看到道路两侧成排的树木以及茫茫的荒草。他微微皱下眉头,问道:“这里就是天狼帮藏身的地方?”
两名青年急忙摇头,说道:“不是!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路途,不过,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天狼帮有没有在外面安插暗哨,刘哥担心车开的太近,可能会有被敌人发现的危险。”
暗道一声有道理。谢文东问道:“老刘现在在哪?”
青年答道:“正在前面搜查天狼帮的暗哨。”
谢文东没有继续多问,掏出手机,直接给刘波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他直接问道:“老刘,天狼帮的暗哨差得怎么样?”“东面、南面、
北面都已经查完了,干掉两名天狼帮的眼线,我现在正在查西面,东哥,再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好,我等你!”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谢文东感觉快要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刘波的电话才打过来,“东哥,西面已经查完了,你们可以继续前进,但不要坐车,天狼帮的人太狡猾,耳朵也尖的很,若让他们察觉到,可能事情又变得麻烦了。”
“我知道,”谢文东挂断电话,推开车门,飘身下了车,然后让下面的兄弟将汽车开到路边的树林中隐藏好,步行前进。
这次,谢文东带着东心雷姜森等二十多人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又走了十多分钟
一路上众人嘴里没有说话,但心里都在暗骂,天狼会还真会挑选地方,这样鸟不拉屎的偏僻之地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众人正向前走着,突然之间,路边的树林中窜出数条黑影东心雷姜森五行兄弟几乎同一时间拔出阿手枪,指向来人,任长风袁天仲也皆吓了一跳,各亮刀剑,陇目打量来人。
等众人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之后,纷纷松了口气,姜森边收起手枪边不满地说道:“老刘,你想吓死人啊?!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突然蹦出来!”
站在几条黑影最前面的那位正是刘波。听完姜森的埋怨,他呵呵干笑两声,走到谢文东近前,说道:“东哥,天狼帮折腾了大半夜,大部分人员都已经睡觉了,现在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仔细看,不难发现刘波的袖口和脸上还粘有血珠子,显然是刚解决天狼帮哨卡时留下来的。
谢文东点下头,随后向黑糊糊的前方望了望,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再向前五百米左右就是天狼帮的落脚点了。”刘波介绍到:“那里只有一条街,住着十多户人家,似村非村的,这地方连地图上都没有显示。天狼帮的人都聚在第三户人家里。”
“好!”谢文东嘴角一挑,冷笑一声,说道:“我们过去!”
“等一下!”刘波阻拦到:“在街口还有两名天狼帮的眼线我没有来得及解决。”
一旁的袁天仲有意在众人面前表现,抢先说道:“东哥,让我去吧!”
谢文东看了他一眼,想了片刻,说道:“好!不过天仲,务必要小心,下手快一点,千万不要发出响声!”
“放心吧,东哥,交给我了!”说着话,袁天仲猫腰向前跑去。
他身法以敏捷见长,全力奔跑起来的速度奇快,转瞬之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正如刘波所说,当他快要接近街口的时候,果然看到街道左侧的房檐下站有两名身穿休闲装,双手插兜的青年人,这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低头闲聊着,由于距离较远,袁天仲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什么。
天仲蹲在土路的阴暗角落里,默默观察了一会,心思飞转,随即晃身钻进路边的树林中。
虽然他对自己的身法很有信心,但此时也不敢托大,对方都是天狼帮的人,身上肯定带有枪械,万一直冲过去被对方发现,自己受不受伤是小事,若传出枪声,引起天狼帮的警觉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在树林和荒草中他绕了很大一个弯子,悄悄潜伏到了二人身后的房顶上,身形巧的如同狸猫,在房檐上小心翼翼地向那二人接近,踩过瓦片十,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当他到了那两人的头顶正上方时,两名天狼帮的眼线还在用越语叽里咕噜的聊着天,时不时的发出阵阵轻笑。
袁天仲暗中冷笑,在房檐上站直身躯,随后,直挺挺地向下倒去。
他的身子倒下去了,但双脚却没有离开房檐,当他与房檐垂直时,双脚如同钩子一般,死死钩住房檐,这时看过去,袁天仲就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倒挂着房檐上,而他面前,背对着他的两名天狼帮眼线还毫无察觉。
我送你俩上路!袁天仲在心里嘲讽一句,接着,从腰间抽出软剑,对准一人的脖子,狠狠劈了下去。
扑哧!那名眼线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明白,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原来他的脑袋已被袁天仲这一剑硬生生削了下来。
他身旁的那名同伴闻身不对,急忙转回头,这一看,只见同伴还站在自己身边,但项上的人头却不知了去向,这般景象,把他吓得脸色苍白,嘴巴不自觉地开成了“0”型。
他想尖叫,可是喉咙里好象塞了一团鹅毛,喊声只能憋在肚子里,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是他不想喊,也不是他被吓傻了,而是在他张开嘴巴的同时,袁天仲那把还挂着血珠的软剑已由他的嘴巴刺入,剑尖在他后根探出好大一块。
袁天仲手腕一抖,将软剑抽出,随后双脚一登房檐,人随之飘落在地。在他落地的同时,身后传出扑通、扑通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由出手到杀人,再到落地,一连串的动作可谓一气呵成,轻松,游刃有余。
这时,谢文东、姜森、刘波等人纷纷从不远处的树林里走出来,脸上带有敬佩的笑容,向他挑起大拇指。
刚才笑纹动等人就隐藏在二十多米开外的小树林里,由头到尾看的清清楚楚。
袁天仲毕竟只是身手好,偷袭可以,可一定暴露目标,后果不堪设想,谢文东一是不放心他的安全,再者也担心惊动天狼帮的人,所以和姜森等人在暗中观望,如果袁天仲有失,姜森和刘波都能及时补枪,让对方瞬间毙命。
“东哥……”
不等袁天仲说话,谢文东向他笑了笑,然后手指街道里端,眼睛眯缝着,射出森森寒光。
清除掉街道上的眼线,众人再无顾虑,由刘波亲自带路,谢文东等人静悄悄的向天狼帮落脚的那家住宅走去。众人加足了小心,高台腿,低落足,生怕发出声响惊动了对方。
在一善灰色木门前刘波停住身形,回头向众人摆了摆手,示意这家民房就是天狼帮的藏身之地。
看到刘波的提示,众人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天狼帮虽然算不上已方的大敌,但是却很麻烦,尤其是越南杀手,都有不要命的狠劲,令人头痛,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将天狼帮的老大除掉,众人哪能不兴奋。
谢文东的心潮也在起伏,不过脸上的表情平静自然,他嘴角带着淡然又轻蔑的冷笑,伸出四根手指,在空中划了一圈,然后紧紧握起拳头。
东心雷、任长风、姜森等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对谢文东的暗示很明白。他是要已方先将这间住宅包围,然后再将其中的敌人全部消灭。
东心雷和任长风快速地将北洪门人员分成三组,绕到住宅的后方、左侧和右侧,而住宅的正面则由血杀和暗组负责。
不需任何言语,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训练有速的北洪门帮众在五分钟的时间内变完成了对宅院的包围,有些人潜伏到两侧住宅的屋顶上,占住制高点,有些人则蹲在院墙下,或手持枪械,或紧握片刀,只等一会天狼帮的人逃脱时好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谢文东走到宅院的房门前,回手将银抢拔了出来,看样子有准备硬冲进去的架势。
见状,姜森、刘波以及五行兄弟急忙将他拦住,低声说道:“东哥,你不要上了,在外面等会就好,还是让我们来吧!”
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我一定要去!”
刘波急道:“天狼帮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都是骁勇善战又实战经验丰富的难缠人物,何况这次他们的老大阮志程亲自过来T市,身边肯定不乏高手,东哥冲进去实在太危险了……”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含笑摆摆手,语气坚定、不容旁人拒绝地说道:“正因为这样,我更要进去。你什么时候见过兄弟们在前拼命,而我却站在后面坐享其成?”
谢文东说的是实话。自出道以来,凡是有极度危险的行DONG他都是亲力亲为,并不是他不信任下面的兄弟,而是怕他们发生危险。‘瓦罐不离井口碎,大将难免阵前亡。’谢文东视身边的手下人为兄弟,同样的,这也成了他的负担,在他看来,他既然带领大家走上一条黑暗之路,他就有责任再带领大家一起闯出去,任何一个人在半路上跌倒,都会让他痛苦不已。
听完他的话,众人皆沉默无语,心中甚是感动。
人总是嬗变的,但有一种人却能始终监守自己的信条和理念,不因外因而改变,谢文东就是这种人。创业时他能与身边的兄弟同甘共苦,而功成名就的时候依然如此,这让他身边的人常常感觉到追随他是一种幸福,这也正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之处。
“东哥……”姜森深深吸了口气,幽幽说道:“我为你打头阵!”说着话,他横步站到谢文东的面前,深深吸了口气,提抢走到木门近前,提起腿,作势要一脚将房门踢开。
可是没等他这一脚落下去,他的身子变被一座‘小山’挤开了,姜森扭头一瞧,原来是格桑。
后者也正向他咧嘴嘿嘿直笑,露出两排闪着森光的大白牙,他说道:“小个,让我来吧!”
姜森的个头是不高,尤其和两米开外的格桑比起来,就更是差得远了,不过即便如此,姜森对‘小个’这个称呼还是很反感。不等他开口说话,格桑毫无预兆,对着木门,猛的就是一脚。
嘭!木门经过常年的风吹雨打本就腐化不堪,哪里还能经受得住格桑的重踹,这一脚下去,门扳子支离破碎,化成数块,散了一地。可也正在这时,只听轰隆隆的一声巨响,门框上方传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地面都为之一震,强大的冲击波将身材宠大的格桑都硬生生的推飞起来,他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然后得重撞城街道对面的墙壁上。
嘭!随着一声闷响,格桑反弹落地,他双手支住地面,左右甩了甩脑袋,随后哇的一声,连续吐出两大口鲜血,人也随之仰面而倒。
这个变化太突然了,别说格桑反应不过来,即使是旁边的谢文东、姜森、刘波、五行、袁天仲等人也都没反应过来,等众人回过神来,再看格难能可贵,已经是满脸、满身都是血,身上大大小小得有数十条口子,那是被弹片炸伤留下的作口。
天狼帮行事向来小心,尤其是在北洪门的地头上,就变得更加谨慎,这次他们伏击谢文东失败,虽然及时更换了一处落脚点,可依然感觉不放心,除了周围安插数名眼线之外,还特意在院门的上方安置了手雷,一旦敌人来犯,草率开门,会给对方造成致命的伤害。
手雷的威力巨大,房门左右的院墙都被震塌了好大一块,站于房门正前的格桑更是首当其冲,不过也正因为有他巨大的身躯在前阻挡弹片,才让谢文东、姜森等人免受伤害。
“哎呀!”谢文东耳朵嗡嗡作响,可是此时也没工夫查看,他飞身窜到格桑近前,低身一探他的鼻吸,感觉还有温热,顾不上再隐藏什么形迹,他对两旁的众人大声吼叫道:“快!快送格桑去医院!”
“啊?是……是是!”两名满面惊容的血杀兄弟跑上前来,一前一后将鲜血淋漓的格桑抬起,飞身向来路跑去。
这时,院子里面的几间平房内已经乱成一团,人声鼎沸,时间不长,便有枪声传出,子弹顺着窗户射出,直向院门外扫来。
刘波手疾眼快,一把将呆立在原地的谢文东扑倒,啪啪啪,几乎在同一时间,数颗子弹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劈啪作响,土屑横飞。
“该死的混蛋!”
姜森叫骂一声,伏下身来,经塌陷的院墙为掩体,对着里面平房的窗户开始还击。他两眼通红,枪速打得极快,只上眨眼工夫便将枪里的子弹打空,紧接着又换上新弹夹继续射击。
刚才多亏是格桑破门,若是换成姜森或者谢文东,那颗手雷更是要命。由于格桑身材高大,横飞的弹片大多打在他的胸部和小腹,但要是姜森和谢文东,那么弹片将会主要打在他们的头部,当场会毙命。
想明白这一点,连沉着冷静的姜森都吓出一身冷汗,同时也更加担心格桑的安危,对天狼帮狠得咬牙切齿。
对方一边在房内,一边在院外,展开了互射。激烈的枪声撕破深夜的沉寂,震人心魂,撼人灵魄。
在枪械上,天狼帮并不吃亏,而且他们手里还握有大量的AK47等威力巨大的半自动步枪,压得血杀、喑组人员难以前进分毫。
听到爆炸声和枪声,负责另外三侧的东心雷和任长风知道前方已交火,而且是相持战的交火,两人不约而同的下令冲锋,让下面人员翻墙而入,清灭藏于房内的敌人。十数名北洪门人员由两边的院墙翻到院内,可是还没等他们站稳,密集的子弹便迎面扫了过来,顿时间,有五、六人中弹倒地,其他人吓得四散躲避,躲藏在院内的各掩体后不敢露头。
见只靠枪械很难冲进去,早有准备的姜森从身上取出两颗手雷,对左右的血杀人员喊道:“兄弟们,给我压住他们!”
血杀众人纷纷点了点头,将枪中的弹夹添满,接着一起伏上墙头,对准平房的数扇窗户展开齐射。
这一轮射击的凶猛可比急风暴雨,子弹象雨点一样倾洒进房间内,里面的枪声也随之弱了下去。
姜森冷冷一笑,咬牙道:“MD,你们不出来,我就把你们炸出来!”
他的话音还未落,天狼帮的人没有跑出来,倒是他刚刚扔进去的手雷又反飞了出来,落到院子内,轰隆隆爆炸开来。
这颗手雷非但未把天狼帮的人炸死,反将藏身与掩体后的北洪门人员炸伤两位,撕声裂肺的惨叫声在院内阵阵响起。
“该死的!”姜森气极,刚要扔第二颗手雷,谢文东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旁,将他手腕抓住,表情阴冷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要浪费手雷了”这样扔进去也没有用!
“东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姜森急得满头是汗。
他急,谢文东更急,现在格桑身受重伤,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他咬了咬嘴唇,冷声说道:“用火!”
火攻?!姜森怕拍自己的脑袋,暗道一声对啊!自己真是急糊涂了,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他后头喊叫到!:谁去取些汽油来?“
“我去!不等恩说话,袁天仲断喝一声,抽身向轿车停放的方向飞奔而去。
单凭脚力,没有谁的速度能快过他的。袁天仲卡步如飞,眨眼的功夫边跑出十数米开外。
“你急什么妈!”姜森无奈的嘟囔一声,对两旁的血杀人员说到:“再去几名弟兄,多取些气油来!”
“是!”三名血杀弟兄其答应一声,跟在袁天仲身后也快速地跑了过去。
当袁天仲提着两桶汽油回来的时候,那三名血杀弟兄提着汽油刚敢回,可见双方四度的差距之大。结果袁天仲拿会俩的汽油,众人纷纷脱下外套,将汽油倒在衣服上,在团成球型。
宅院中的小平房是木头和泥土混合建造而成,虽然不至于粘火就着,可一旦如此多的火球仍过去,也够里面忍受的。姜森等人刚要那衣服点着,谢文东摆摆受,拦住众人。
姜森不然不解,疑问道:“东哥,怎么了?
若用火攻,房屋里面的人肯定首部了,他们一定别无选择,只能宠出来突围,只怕那时候守在后面的长风压力很打,老森,你代血杀的弟兄过去支援!”谢文东边思索边说道。
姜森摇摇头,说倒:“东哥,我呀是走了,前门这边怎么般?”
用火攻藐视能吧天狼帮的人烧出来,可是他们会从前面突围还有由后面图为,谁都不敢肯定,玩意自己带人去了后面,天狼帮却宠正面突破,那东哥就危险了。姜森也有他的顾虑。
谢文东正色道:“不用担心!这边有老刘以及安组的兄弟在,应该足够用了,而且经过刚才的交火,天狼帮肯定能感觉出来前方活力最猛,所以他们十之八九会从后面跑。”
姜森点点头,道:明白了,东哥!”说这话,他像数十名血杀兄弟一挥手,带人绕道宅院的后方
等姜森走后不久,另外三名去取汽油的血杀兄弟跑;回来,一共八通汽油,将数十件衣服浸泡,团成球状,,然后吴姓兄弟各用怒混挑起一颗,点燃之后,向房屋的顶端摔去。
平方的墙壁是泥土制造,可是棚顶却是油毡纸的,火球落在那上面,很快就烧着好大一片,
见状,暗组的人员纷纷效法五行兄弟,用木棍提起成一团的衣服,将其点着,隔着墙壁,向房屋的方向投头去衣服,将其点燃,隔着墙壁,向房屋的方向投去。
只见一道道燃烧的火龙划破夜空,飞向平房,有些砸在墙壁上,火星四溅,有些则落到房顶上,使本已熊熊的烈火变得更加旺盛。
正如谢文东所料想的那样,困在房屋里的天狼帮人员果然坐不住了,经过短时间的平静,突然,房间内枪声又起,而且这次比刚才对射的枪声还要密集,时间不长,三名越南青年破门而出,直向正门的方向冲来。
这样的冲锋,在刘波、五行、暗组等人的眼中简直如同送死。
还没等刘波和五行兄弟开枪,暗组以及两侧北洪门的兄弟便直接将三人打成了筛子。没有惨叫,三名青年声都未吭一下,直接倒地身亡。几乎在同一时间,房屋后放枪声四起,原来十数名头戴黑色面具、身穿黑色衣装的大汉由平房的后窗户跳了出来。
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姜森以及任长风同时对手下人喝道:“打!”
双方之间没有废话,照面便开始了你死我活的激烈枪战。
枪战中,任长风的一身出类拔萃的刀法全然无用武之地,不过他的指挥、调动绝对是一流的,对北洪门人员连连发号司令,丝毫不落于下风,加在还有姜森以及数十名血杀人员在旁协助,天狼帮的武器虽然精良,可就是冲不出缺口,反而还被打死打伤数人。无奈之下,剩下的十余人躲藏在掩体之后,与其展开对射。
后面打得热闹,前面也不冷清。打死冲出来的三名敌人,又听后面枪声阵阵,谢文东冷笑一声,天狼帮和自己用声东击西的策略,实在太小看自己了!他抬手打个指向,震喝一声:“兄弟们,随我杀进去!”
说完话,谢文东一马当先,冲进院内。
他刚走进来,就看到窗户内抬起两支枪筒,谢文东心中暗道一声天狼帮果然狡猾,还在房间里留有殿后的人!心里这么想,身子可一点没敢怠慢,急忙向旁边一闪,侧滚了出去。
哒哒哒!两排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谢文东趴伏在地上,抬起银枪,对着窗口,连续开了五枪,同时,在他身后的五行兄弟也随之展开了连射,见窗内的两杆枪硬压了下去。
借着这个空机,谢文东身如弹簧,从地上蹦起,毛腰向平房的大门跑去。
他的爆发里本来就强,加上距离又短,转瞬之间他就到了房门前,刚要破门而入,突然想起刚才格桑遭暗算时的场景,暗暗吸了口冷气,向四周瞧瞧,刚好看到墙角处有一个半米过的小水缸,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三步并连步,来到水缸前,双手一抓,硬生生将其举了起来。
别看水港不大,但分量一点都不轻,若换成外一个和谢文东同等身材的人,想把它轻松举起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抬着水缸,在距离房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住身,随后双臂运足力气,对准房门,将手中的水缸狠狠砸了出去。
只听得咚的一声,水缸将房门砸开,几乎在同一时间,谢文东的身子也急速的伏到地面。
他小心并不是多余的,他的身体刚接触到地面,只听前方轰隆隆又是一声巨响,房门被炸得七零八落,浓烟从房门以及窗户呼呼的冒了出来。
还真的布下埋伏!谢文动揉揉嗡嗡做响的耳朵,提钱向烟尘滚滚的放内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刘波,五行兄弟,哀天冲,再望后,则是黑压压的暗组人员。
这座房屋的面积不小,分成左中右三间,不过里面却是破破烂烂的,地面是泥土的,呕吐不平,门旁的灶台又脏又乱,加上刚才双方的对射还有手雷的轰炸,使原本就破烂不堪的房屋变得更加惨不忍睹,墙壁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弹痕。
谢文东正大量周围,左侧里屋的房门一开。从里面冲出一名手持AK47的壮汉,看到谢文东,二话没说,作势准备开枪。
谢文东嘴角挑起,躲也没躲,直接迎着他走了过去。
他这力气的反应,反吧那大汉吓了一条,可当他的手指扣动扳机的瞬间,谢文东身后传出两声枪响,大汉还没明白这么回事,脑袋上多出两个血窟窿,人靠着墙壁,慢慢滑到。
抢是刘波和金眼开的,见到敌人,谢文东并不慌张,也正是因为他身后又一群枪法精神的兄弟在,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往前闯,当然,如果没有对兄弟百分百的信任,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着一点的。
谢文东丝毫没有停留,直接跨过大汉的尸体走进里屋。
里屋面积很大,呈长条型,足有十米之长,三米多宽,在其他上,横七竖八躺有几巨尸体,显然那是在刚才交火重被打伤的天狼帮的人。
在房屋的最里端,靠墙坐着一名青年,胸前有两处枪伤,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不过见到谢文东时,仍咬着牙,将地面的枪慢慢举起来。
AK47在他手中好像变得无比沉重,他的动作很满,枪口颤巍巍的摇摆不定,谢文东嗤笑摇头,越南人真凶狠好战,都伤成这副模样,竟然还想着杀伤自己。
不等谢文东出手,袁天仲不慌不忙的走到那明青年金钱,一脚将他手中的枪踢开,随后身子一弯,把越南人青年的脖子扣住,转头问道:“东哥,杀了他吗?”
谢文东刚要说话,这时,金眼跑了过来,低声说道:“东哥,右面那房间有点状况。”
“恩?”谢文东皱起眉头,向右房走去。
右房不大,里面只容下得几张床铺,可是这房间比左侧那房间还要凄惨,涤棉上,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看年岁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衣服简单朴素,和平常的农民差不多。
他二人的手脚都被常常的钢钉钉穿,牢牢固定在地面上,嘴里赛这破布一类的东西,致命伤皆在头部,一个脑袋直接被子弹打穿,另一个脑袋受过重物的碎击,变得血肉模糊,连本来的相貌都看不出来。
这还不算什么,最凄惨的是一位赤裸躺在床上的女人,肚子高高鼓起,怀胎有七、八月的样子,但下神浪迹,明显受到非人的蹂躏,此时两眼瞪睁,脸色铁青,已断气多时i
谢文东看罢,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走出房间,再次回到左侧房间,直接来到那名越南青年近前,手中的银枪一抬,对准他的脑袋,练开三枪。
谢文东三枪打下去,那越南青年的脑袋随之开了花,当场死于非命。再说宅院的后身,血杀、北洪门与十余名天狼帮杀手的枪战还在继续。天狼帮此时已感觉到身后的房屋被。
敌人攻入,如果此时再冲不出去,就会变成腹背受敌,谁都别想活着跑出去。
一名黑衣大汉喝道:“你们掩护大哥,我去冲开一个缺口!”说着话,他提起一把手枪,猛的喘起,将速度发挥到极限,向正前放的栅栏冲去。
住宅的后院是菜地,没有院墙,只是用木版子简陋地围城一圈,半人高的样子,即使是平常人也能轻松的跳进跳出。
那黑衣汉字速度极快,虽然面对枪林弹雨,也没有跑“S”型路线躲避,直接冲向前方。
如此一来,他无疑是把整个身子都暴露在血杀和北洪门的枪口下,他跑出还没有五米,身上至少被二十颗子弹打中,向前又踉跄数步,无力摔倒,可是他倒下的瞬间,另只手里已经拔掉引线的手雷也随之甩向前方。
咕噜噜!手雷在地面翻滚,慢悠悠的轱辘到栅栏前,撞在木版上,接着,爆炸开来。
轰隆!随着一声地动山遥的爆炸声,木栅栏被炸开一快三米多宽的大缺口,藏身与栅栏后面的数名北洪门人员亦被弹片以及木削炸死炸伤多人。
趁着北洪门阵营有些混乱,天狼帮的杀手同时站起,手中的枪如同爆豆一般,连续向四周扫射。他们的火力强猛,枪法也精确,即便是血杀也不敢轻易地露头。
在凶狠的火力压制下,天狼帮的人全速向栅栏的缺口处冲去。他们围成一团,明显是保护正中央的那名黑衣人。而那人也不时的指手画脚,指挥周围的同伴对敌人进行压制。
姜森和任长风看的清楚,那黑衣人肯定是对方的头目,被众星捧月的围在正中央,看身材和阮志程差不多,十之八九是阮志程本人。
他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点下头。姜森抬起手,让血杀的兄弟稳住,不要急于与对方拼命。
当那十余名黑衣人要冲出栅栏的瞬间,姜森抬起手突然向前一挥,喝道:“打!”
随着他的话音,栅栏四周枪声四起,原本躲藏在各个掩体后的血杀人员齐刷刷站起,对着天狼帮的那群人进行凶猛的还击。
面对面的对射基本没有赢家,天狼帮有数名杀手被流弹打中,纷纷倒地,或死或伤,北洪门和血杀人员同样也有伤亡,不过他们在人数上占有太大的优势,少量的伤亡根本不影响什么。
见对方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原本还围成一团的天狼帮杀手的信心彻底被击垮,面对着数不清的敌人,吓得四处而逃,如此一来,天浪帮人群中央的那名黑衣人彻底暴露在血杀,北洪门的枪口下。那黑衣人还在向溃败的已方人员拼命的叫喊着,不过他说的是越南话,姜森等人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任长风不管那么多,对姜森喊了一声:“掩护我!”说着话,他已反握着唐刀,大步向那黑衣人跑去。
任长风提刀冲过来,黑衣人先是一惊,不过看清楚他拿的只是一把又窄又长的唐刀之后,放下心来,扯脖子怪叫一声,举起手中的AK47。
没等他开枪,突然觉得双手手腕一麻,接着,掌中的步枪落在地上。他低头提看,只见自己的双腕个出一个血窟窿,子弹射入体内产生的旋转破坏力几乎将他的腕骨打碎。
“啊……”那黑衣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双手不自然地下垂着,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滑落。他娘跄着连连后退,黑衣人刚才已经到了栅栏边缘,现在这一退,又退到后院中。
这时候他再想四周观瞧,映入眼中的都是敌人,数不清的黑色西装大汉或举着枪械,或提着刀具,一各个满面狰狞,目露杀机的瞪着他,而他的身边的那些同伴大多数被打死,存活下来的两,三人也已逃进庄稼地里,消失得无影踪。
他似绝望又似疯狂地仰面大笑,声嘶力竭地吼叫到:“要啥就尽管来吧!(越)”
任长风速度不减,到了他近前,恶狠狠的一脚,正踢在黑衣人的胸口处。
扑通!黑衣人站立不住,倒退三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发闷,脸色苍白,半天回不气来。
“CNMD越南人!”任长风一脚踏再黑衣人的肩膀上,高举唐刀,作势准备劈下去。
正在这时,清理完房间里残留敌人的谢文东等人从后窗户跳出,看到他,任长风高举的唐刀慢慢放下,脸露喜色,说道:“东哥,我们把阮志程这混蛋抓住了!”
谢文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走到那黑衣人近前,上下打量他几眼。这黑衣人脸上带着面套,只露出两只贼溜溜的眼睛,看体型,确实和阮志程差不多,但是谢文东的直觉告诉他,此人绝对不是阮志程。
因为这名黑衣人的眼睛和阮志程不一样,没有后者眼中那种野兽般的狂野,身上也没有那种傲视一切的狂妄嚣张之气。
看罢之后,谢文东暗皱眉头,向四周望了望,问道:“其他的天狼帮杀手呢?”
“都被打死了!”任长风回答的干脆。
谢文东疑问道:“全部吗?”
“哦……”任长风迟疑片刻,实话实说到:“除了几名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跑进庄稼地里,其他的人全部都死掉了!”
无足轻重?唉!谢文东暗叹口气,急声说道:“去追!马上!不能放跑一个人,快!”
“啊?”任长风还没反应过来,几名天狼帮的下面帮众逃了,还追他们干什么?他低声说道:“东哥,阮志程已经落在我们的手上,其他天狼帮的人已经不足为惧了……”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说道:“他是假的。”
“什么?假的?”任长风听完这话,脸色大变,伸手抓住黑衣人的面罩,猛地向上一拉,低头细看他的模样,可是不是嘛,这人的容貌虽然与阮志程有几分相似,不过的的确确不是阮志程本人。
哎呀!任长风和姜森暗叫一声糟糕!后者命令手下的兄弟将其他被打死的杀手面罩摘掉,一一查看,结果没有一个是阮志程。任长风的白脸憋成酱紫色,对下面的北洪门人员吼道:“兄弟们,跟我去追!”说这话,他提刀向庄稼跑去。
阮志程确实跑掉了。
天狼帮的杀手之所以带着面罩冲出来,正是为了掩人耳目,给阮志程造成趁乱逃脱的机会。
被他们围在当中的人不是阮志程,而是他的弟弟阮志明,除了他二人身材差不多外,容貌也相似,阮志程自己则装扮成天狼帮普通杀手的模样,跟在左右,刚才在混战时,天狼帮的人一哄而散,留下阮志明,也是为了分散目标,好让阮志程顺利跑掉,不然以天狼帮的凶狠,即使全部战死,也不会出现败逃的现象。”
现在姜森和任长风明白了怎么回事,但再想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一批批被洪门人员冲进在庄稼地里,搜查了半个多钟头,连阮志程的影子都没发现。
看着个路人员纷纷空手而归,姜森心里又急又气,阮志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掉,这号当面给他一记耳光没什么区别,他额头出现了汗珠子,来到谢文东近前,脸色阴沉难看,不敢也不好意思看谢文东的眼睛,低声说道:“东哥,我……我失误了……”
“是阮志程太狡猾了!”谢文东摆下手,没有责备姜森,任谁也不会想到阮志程会弄出这么一个险中求生的鬼把戏。他看着那名双腕中弹的黑衣人,说道:“看他的摸样,应该和阮志程有些关系,把他带走!另外,将这里的尸体都处理干净,就地掩埋,别留下尾巴。”说完,谢文东转身向街外走去。
这一战,虽然杀掉天狼帮的精锐杀手三十余人,可是结果并不能令谢文东满意。
首先心腹大患,天狼帮的老大阮志程还活着,其次,格桑身手重伤,生死不明,这一点也是最让谢文东感到难受的。
回到车上,他打电话请清格桑所在的医院,带着无行兄弟和袁仲天直向医院赶去。
当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可达到时,格桑仍在急救室中进行抢救,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名血杀兄弟在门外守侯。
看到谢文东,几名血杀人员纷纷起身,ju身施礼,齐声说道:“东哥!”
“格桑的伤势怎么样?”谢文东深吸口气,走上前去。
“没不清楚。”一名血杀兄弟说道:“已经送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可到现在也没有出来,估计情况……”他本想说情况不乐观,可是话到一半,见谢文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吓得没敢说完。
谢文东点点头,从口袋里抽出烟来,点燃,说道:“我不管那么多,找最好的医生来,总之,我要看到格桑活着!
在谢文东看来,既然格桑是自己从内蒙带出来的,他就有责任将他再带回去,不然,他如何向格桑的妹妹交代。
那名血杀兄弟急声说道:“东哥,我已经找最好的大夫来做手术了。”
“嗯!”谢文东点点头,靠墙而战,低头默默的吸着烟,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走廊外行进来数名警察,走到众人近前,打量他们一眼,一位说道:“医院刚才报案,说有人被炸伤,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和我回警局做个笔录。”
“对不起,我们没有那个时间。”袁天仲冷声说道。
他刚出道,什么都不懂,那是或许还对警察有几分惧意,但自从跟了谢文东之后,袁天仲的地位越来越高,见识也越来越广,此时早已不把警察放在眼里,而且是在T市,这里就是北洪门的天下。
“小子!你说什么?”警察并不认识袁天仲,见他没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胸中的怒火顿时烧了起来。
袁天仲嗤笑一声,理都没理他,转头看向谢文东,询问他自己是否可以动手。
谢文东现在的心情乱得很,不想节外生枝,慢慢抬起头,看向来的这几名警察。
他把头抬起,警察才看清楚他的模样,其中一位老警察脸色顿变,在原地愣了几秒钟,然后急忙拉开自己的同伴,小跑上前,点头哈腰的说道:“原来是谢先生,失敬失敬!”
有经验的老警察会把全市重要的人物模样牢牢记在乃海里,万一什么时候碰上,不至于得罪到人家,这就和交警要记重要人物的车牌号是一个道理。
谢文东微微点下头,轻声问道:“有事吗?”
“没事没事!”老警察连连陪笑道:“有谢先生在这,怎么会有事呢?天大的事也会没事的。”
“既然没事,就早点回家休息吧!”谢文东淡然说道。
“是是是!谢先生,打扰了!”老警察又一阵施礼,然后带这几名同来的警察迅速离开。等他们下楼时,其他的警察还都奇怪不已,纷纷疑问道:“李哥,这个人是谁啊?哪个谢先生?”
“在T市,你们说还有几个谢先生能让我这么客气?”老警察脸上的媚笑消失了,又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难道是北洪门的老大谢文东?”“恩!以后眼睛都放亮点,别牛逼哄哄的什么人都去招惹!”
“啊!原来是这样!明白了,谢谢立大哥……”
等几名警察走后,谢文东拿出手机,给东心雷打去电话,问道:“老雷,有阮志程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东哥,我已经把全市出城的道路都封锁住了,只要阮志程出去,肯定会被下面的兄弟发现,但是现在都没听到风声,他十之八九还躲藏在市内。”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看见他,活的我要见人,死的我要见尸!”就是要把阮志程干掉。
东心雷听出他的语气不善,连忙说到:“东哥,我一定尽全力把他找出来。”
“恩!”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打量,五行兄弟和袁天仲还能挺得住,但那几名血哈兄弟已满面疲惫,精神萎靡,他们都是一夜没睡,劳累这么长时间,谢文东过意不去,说道;兄弟们,大家都先回去睡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东哥,我们还得保护你的安全呢!”几名血杀兄弟虽然身心疲劳,不过却不敢留下谢文东一个人在医院。
谢文东刚要说话,金眼抢先道:“东哥,你也先回去把,再拖下去,恐怕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呵呵”谢文东仰面轻笑,说道:“格桑躺在手术室,我怎么能走得开”说着,他敲敲额头,话锋突然一转,问道:“你说,天狼帮在T市会有几处落脚点?”
“这个不太好说。”金眼正色道:“以前,天狼帮在T市谋害过东哥,那时候,他们的行踪就非常诡秘,加上有青帮协助,想必落脚点应该不会少。”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可惜,我们始终没有查出来!”
“东哥,我们不是抓到一个假的阮志程吗,或许从他嘴里能知道一二,”
谢文东点点头,暗道一声有理!他掏出手机,又给任长风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谢文东开门见山地说道:“长风,我们抓的那个人现在在哪?”
“东哥,我已派人把他送回到总部了。”
“审问他了吗?”“还没有!”“现在就审,撬开他的嘴巴,我想他应该知道阮志程的下。”“是,东哥!对了,格桑的情况怎么样?”“现在还不清楚,正在急救。”“希望他这次能度过难关,平安无事!”
任长风和格桑的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他生性高傲,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一般都不放在眼里,所以他的朋友始终都不多,格桑憨直的个性他十分喜欢,也愿意和他交往,现在格桑被手雷炸伤,如果不是忙于抓捕阮志程,他早就到医院来探望了。
任长风正想挂断电话,谢文东突然想起什么,说道:“等一下!”
“东哥还有什么事?”
“不是还有一个天狼帮的杀手隐藏在总部吗?你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利用这个人把那个杀手引出来。”谢文东眯着眼睛说道。
“哦……”任长风挠挠头发,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好的!东哥”
和长风通过电话又足足过了两个钟头,急救室的灯才熄灭。房门一开,首先出来的是医生。
经过两个小时的手术,医生也是累的筋疲力尽了。后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见医生出来。众人的精神皆是一震,纷纷围上前去,紧张的问:“大夫,我朋友怎么样?”
“伤势很严重”。医生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说道:“要不是他体格很好,如果换成别人,送到医院时可能就已经死了……”
不想听那些没有用的废话,谢文东直接了当地问道:“我只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看着谢文东片刻,摇头说道:“手术很成功,你的朋友没有生命危险。”
这句话是谢文东现在最想听到的,等医生说完,他长长嘘了一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拍拍医生的肩膀,笑道:“大夫,多谢了!”
随后他对金眼说道:“这里交给你了,我现回总部!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把格桑送到洪武医院去。”
“东哥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辛苦了!”
谢文东交代一番,随后,只带着袁天仲,坐车回到洪武大楼。
那名被他们抓到的假阮志程被关在一间密封的小房间里,这是北洪门专门用来动私刑的地方,房间全密封,隔音效果极佳,即使里面有颗炸弹爆炸,外面也指挥感觉到震动,而听不到声响。
此时,任长风正带着几名魁梧彪悍的被洪门大汉对那人进行审问。
那人的双腕受了枪伤,此时已做过简单的包扎,身上的衣服早摂被扒掉,胸口处布满了伤口和瘀青,鲜血淋漓,模样凄惨。
可是那几名大汉仍在对他拳打脚踢,时不时的将冷水泼在他身上。
谢文东近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东哥!”见到他近来,众人齐刷刷点头施礼。
房间里充满血腥和汗臭味,谢文东皱着眉头,大量那人几眼,问道:“他还没有招供?”
任长风苦笑,说道:“这家伙骨头真硬,已经连续打了他一个多钟头,愣是没吭声。”
谢文东眨眨眼睛,走到那人近前。
他蹲下身来,拉了拉那人的头发,使他能看到自己。他问道:“你会说中国话吗?”
那人的神志已有些模糊,目光呆滞,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谢文东好一会,脑袋向旁一偏,不再看他。
谢文东点点头,道:“你不说话,没有关系,我会让你开口的。”他明白,人的身体都有承受极限,到达极限时,就算是个铁人也能把他所知道的一些都招认出来。不过,他现在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新去等。
他转会头,对一名大汉说道:“兄弟,去帮我找张渔网。”
大汉愣了一下,不明白谢文东要鱼网干什么,不过他还是答应一声,飞快地跑出房间。
大概过了十过分钟,大汉捧着一团鱼网回到房间,恭恭敬敬地递交到谢文东的手上。
谢文东接过,低头看了看,感觉还算满意,拿着鱼网在那人面前抖了抖,说道:“中国有种刑罚,是用鱼网紧紧裹住人的身体,使其皮肉一块块的凸出来,然后再一块块的割掉,这样,可以连续做三天,在人的身体上割下千余块肉而不死,它的名字叫凌迟。你很幸运,可以品尝到这种刑罚的滋味
那人听完谢文东的话,脸色顿变,眼中不经意间露出惊恐之色,虽然很短暂,但是却没有逃过谢文东的眼睛。
谢文东不敢肯定对方一定会招供,但至少他明白一点,这人听得懂中国话。
他慢慢站起身形,倒退两步,看着那人,笑眯眯地柔声说道:“扒光他的衣服,用鱼网裹起来!”
房间里的大汉都是北洪门刑堂的人,他们可不管动什么刑,只知道按命令行事。谢文东话音刚落,数名大汉一拥而上,不由分说,上来便将那人的裤子强行扯掉,然后拿起鱼网,包裹在他身上。
按照谢文东的意思,他们将鱼网收的紧紧的,拉了有拉,坚韧的网丝深深嵌近皮肉中,在那人身上留下一条条的血痕,其皮肉也随之呈菱形高高的凸起来。
谢文东掏出香烟,边幽幽地吸着,边默默观望。
时间不长,几名大汉将鱼网紧紧固定在那人身上,接着,其中一人掏出寒光闪烁的匕首,在越南人面前晃了晃,嘿嘿冷笑几声,转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吐了口青烟,走到那人近前,说道:“你先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和我合作,你可以活,不合作,你的下场,你应该明白,你现在可以想象,当你自己身体只剩下骨架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人的冷汗流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谢文动的话还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一句话没有说。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谢文东嘴角挑起,对大汉扬头道:“兄弟,动手!”
“是,东哥”拿匕首的大汉脸上带着残酷的兴奋,身为刑堂的执行者,他还从来没用过凌迟这种刑法。他的匕首在越南人面前慢慢划过,落在对方胸口处的皮肉上,毫无预兆,他手中突然加力,刀锋一闪,瞬间将那人胸口一快肉硬生生割下来。
啪!血乎乎的肉块掉落在地面,发出一声轻响,那越南人脸色变的煞白,牙关咬得咯咯做响,整个身子都直哆嗦,可硬没有吭声。
大汉点点头,厉声道:“小子,我看你的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说着话,他翻转匕首,在对方又割下一块肉。这一下让越南人疼的眼前直冒金星,两腿发软,如果不是架住,他此时早趴下了。当大汉割到第五刀时,越南人终于忍不住,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声,声音之凄惨,震人魂魄。
谢文东叹口气,再次问道:“你,究竟要不要合作?”
“我草你妈的谢文东,老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人终于开口了,不过却是破口大骂,只是还没有骂完,他身旁的一名大汉轮起手臂就是一记重圈,将他的骂声又打回到肚子里。
接下来,撕心裂肺的掺叫声一只没有在房间里停止过,谢文东看了一会,见对方仍没有开口招供的意思,他暗暗摇了摇头,不忍再看下去,向任长风甩下头,走出审讯室。任长风急忙跟出来,低声问道:“东哥,怎么了?”
“看起来,他是不会招供的,更不会与我们合作”谢文东低声说道。
“东哥的意思是……”任长风轻声问道。
“杀掉他!”谢文东沉吟片刻,又道“不过,在杀掉他之前,或许他还有点利用价值”
“用他引出潜伏在总部的杀手?”
“没错!这人究竟会不会招供,谁都没有把握保证,我想即使是阮志程心里也没有底。我们放出假消息,就说他在严刑之下承受不住,肯和我们合作,带我们去找阮志程,如果那名杀手听到消息,一定坐不住,要么出来求走他,要么会直接把他干掉。”
任长风连连点头,说道:“东哥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去办!”
“恩!”
很快任长风就把被活捉的那名越南人招供的风声传了出去,总部内对此事议论纷纷,普遍都十分高兴,认为这次终于可以铲除掉阮志程这个大敌。
下午,五点左右时,任长风带领数十名北洪门帮众浩浩荡荡的下了楼。在人群中央,还押着一个被白色面罩锰住脑袋的人,这人显然已经没有力气行走,被两名大汉强行架着,衣服瑞染是新换的
任长等等人的步伐不快,他们是有意放慢速度,想把那名潜伏的杀手勾出来
可是,一路上风平浪静,那名杀手即没有出来解救,也没有对其进行暗杀已经走到一楼大堂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任长等在心里面嘀咕起来,会步会东哥的雨季错误了,那名杀手已经不在总部了,不然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呢?
谢文东此时在中控室里,任长风等人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杀手没有现身他当然也看到了皱着眉头沉思片刻他说道:上车!装成正常的样子,去找阮志程
唉!任长等暗叹一声,苦笑道:东哥,你让我去哪找阮志程啊?
“随便去什么地方,先上车再说!”“好吧!”
任长风对身边的几名手下说道:“你们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
“是!”几名北洪门人员答应一声,快速地向停车场跑去。
任长风带着剩下的人在总部门口耐心等候。这时他一个劲的摇头,在总部内都没有把杀手引出来,出了总部,那就更没有希望了,真不知道东哥是怎么想的。
他正默默寻思着,总部门前的道路上突然行来两辆深绿色的吉普车,速度很慢,靠着路边慢慢行驶而来。当两辆吉普车路过总部门前的时候,四扇靠近任长风等人的车门齐刷刷打开,接着,里面伸出数支抢口,对着任长风等人开始连续的扫射。
这个变故来的太突然了,别说下面的人员没反应过来,即使任长风也没有想到,杀手会总外面突然杀出,而且不是一个人。
不过任长风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江湖老手,反应极快,在对方开抢之前,身子已横着飞扑了出去,同时大声喊道:“散开!有杀手!”
可是他的提醒还是太慢了。站在前排的七,八名北洪门人员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便被急射而来的子弹扫中,身中数枪,纷纷从台阶上翻滚下来。
此地是北洪门的总部,即使当初青帮在T市的时候,都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打,哪会想到,小小的天狼帮竟然大张旗鼓的杀过来。
数十名北洪们帮众被突如其来的杀手打个措手不及,惊慌失措,纷纷惊叫着卧倒在地,或拔枪还击,或回头向总部内大叫报警。
双方在北洪门总部的门前展开激烈的枪战,此地位位于市中心,路上的行人极多,他们双方枪对枪的交火,直把路上的行人吓得尖叫连连,四散奔逃。
“女马的!”躲藏在门旁石狮子后面的任长风咬牙叫骂一声,说道:“先把哪个越南人弄进总部,不能让他被敌人打死!”
“是……是是!”两名北洪门大汉趴伏在地上,各拽越南人的左右肩膀,向总部内快速的爬去。
此时,总部里也听到外面的枪声,从各个角落跑出来五,六名保安人员,帮两个大汉把越南人拉了近来,同时问道:“兄弟,怎么回事?”
“我草他女马的,越南帮的杀手打到总部了,快叫兄弟们出来支援,外面要顶不住了!”两名大汉声失力竭地吼叫道。
“啊?女马的,我……我去找兄弟们!”一名保安急速向楼上跑去。
剩下的四名保安互相看看,想出去帮忙,可是有颇感力不从心。
保安人员身上都没有枪械,只有警棍,外面展开枪战,拿着警棍冲出去等于送死。
“***,如果现在有枪就好了!”一名三十多岁的保安忿忿不平地咬牙说道。
“我这里有!”在他身旁的一名貌不惊人的青年保安回手从后腰拔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中年保安眉头大皱,看着他手里的枪,惊讶道:“你……你怎么会有枪?”说着话,他抬头仔细打量这位青年,觉得眼生的很,虽然总部里的保安有上百人,劈刺之间不一定都认识,但总是见过面的,不应该觉得面生啊!
那青年嘿嘿一笑,说道:“我一直都有枪!”他的话音还没落,手枪向前一递。对着中年保安的胸口猛然就是一枪。
“嘭!”
枪声响起,中年保安带着满面的惊讶和骇然,仰面倒地,胸口被子弹打出个拇指大的血窟窿,鲜血汩汩流出。
“你……”另外两名保安大惊失色,刚想询问怎么回事,那青年保安枪口一偏,动作熟练,迅猛的向左右各开一枪。
另外两名保安也随之应声而倒。
“啊……”
两名大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靠青年今的大汉怒吼一声,飞身扑了过去,一手抓住青年保安拿枪的手腕,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顺势将他压倒。
另外一名大汉这时也反应过来,抽出片刀,对准青年保安的脑袋,恶狠狠劈了下去。
青年保安的身手极其敏捷,脑袋用力向旁边一甩,只听叮的一声,大汉的这一刀重重劈在地面的大理石上,渐起一连串的火星。
青年保安用力地挣脱压在自己身上那大汉的手掌,可是他发现对方的力气大的很,自己难以摆脱,他不在挣扎,当机立断,回腿从脚腕处抽出一把三棱军刺,对着大汉的后脑,猛的刺了下去。
扑哧!大汉背后没有长眼睛,当然躲闪不开,可就在这个危机时刻,他的同伴伸出手臂,硬帮他挡下这致命的一击。军刺锋利,青年保安用的力气又级大,几乎将那大汉的整条手臂刺穿。
“啊——”大汉疼叫一声,踉跄而退,连带着,将保安的军刺也带走。趁两名大汉惊慌的时候,青年保安将身上的大汉推开,随后拉起躺在一旁,头带面罩的越南人,叫道:“明哥,快走!(越)”说着话,将其抗在肩膀上,调头向大门外跑去。
可是,他跑出还没两步,突然觉得后脖根一阵巨痛,好像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似的,身子不自然的向前踉跄几步,眼前金星直闪。
他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那位被他抗在肩上,不知死活的-越南人-抬起手臂,用胳膊再次重砸保安的后脖根。
嘭!随着闷响声,青年保安再也站立不住,扔掉肩膀上的那人,靠着门旁的墙壁,天旋地转的摇晃几下,接着,慢慢滑道在地。虽然他的身子不听指挥,可是他的神志还算清晰,他两眼瞪的又大又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人,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你不是明哥”
“嘿嘿哈哈”带面罩的人先是冷笑,接着仰面大笑,回手将面罩拉掉,露出一张年轻、清秀又帅气的面容。他说道:“当然不是你那个什么狗屁明哥早已经在鬼门关门口等你多时了!”
“啊——”知道自己上了当,青年保安咆哮一声,挣扎着还想站起,可惜,连受两次重击的中枢神经让他浑身麻痹,身体使不出半点力气。他靠墙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将最后一点力气都集中于手臂上,慢慢抬起,枪口对准青年。
那青年根本不把他的手枪放在眼里,不等保安扣动扳机,他已箭步上前,一脚踩着保安的右肩处,暗中阵喝一声,脚下加力,只听咔吧一声,保安的肩胛骨被他这一脚踩裂,抬起的手枪也随之摔落在地。
他痛的惨叫呻吟,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直往下淌。
“哼!”看着满地翻滚的保安,青年冷冷哼了一声,摆摆手,喝道:“拿下!”随着他的话音,大堂左右两侧各冲出十数名大汉,一拥而上,几乎是拎着保安上了楼。
这青年正是袁天忡。被他们抓住的那位越南人早已被谢文东处死,由于袁天忡与那人身材差不多,加上身手又高明,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谢文东就安排他临时客串。
同一时间,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北洪门总部的人员众多,各种各样的武器应有尽有,天狼帮的杀手打个偷袭还可以占点便宜,但时间一长,打起持久战来,便不是对手。
越来越多的北洪门人员从总部里涌出,手中皆拿枪械,在打死吉普车上两名杀手后,天狼帮众人见势不对,急忙选择撤退。
他们开动汽车,向街道尽头驶去,时不时德向后张望,看北洪门有没有追上来
令他们欣慰德是,北洪门总部门前混乱异常,并未派出追兵,众杀手刚嘘了口气,突然,前方飞速行来两辆大卡车,面对面德向他们撞过来
当第一辆吉普车发现对方来者不善,再想躲闪时,已经来不及了,飞驰行驶德大卡车速度太快,仿佛是奔跑中的犀牛,挂着嗡嗡的呼啸声,结结实实与吉普车撞在一起
轰隆隆——强烈的撞击声惊天动的,仿佛晴天炸雷顿时间,街道两旁响起一片笛!笛!笛!的警报声
大卡车速度不减直接宠吉普车的头顶压了过去随着嘎吱吱钢铁的扭曲声,吉普车瞬间变了形状,整个车厢都塌陷下去,猩红的鲜血顺着吉普车的缝隙里象小河一样流淌出来
另外那辆吉普车吓的急打方向盘,再尖锐的刹车声中,吉普车横在街道滑行数米,然后一头撞进街道旁的店铺之内
钩出来!
大卡车停在道路中间,从里面飞速跳出两人,手中拿着绳索和钩子,动作利索地挂在吉普车地后杠上,随后向卡车司机挥挥手
卡车启动,慢慢倒行,将那辆已冲进店铺里的吉普车又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这时,透过车窗再看里面的人,一个个满头满脸都是血,有的神志不清,有的身受重伤直哼哼,有的还在四处乱摸,似在寻找枪械
另外那辆开车也停了下来,宠里面跳出数人,带头的一位,正是姜森他边大步走向吉普车,边从后腰拔出手枪,来到吉普车近前,二话没说,抬枪就打
嘭!嘭!嘭!
在短暂而急促的枪声中,吉普车里的四名杀手皆脑袋中弹,不管刚才有没有死,但在姜森这一梭子子弹下去,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道路上的行人,车辆都很多,人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吓得掉头就跑,有些则在原地惊呆了,还有些胆大的围在不远处,翘脚张望
姜森没管那么多,把枪里的子弹打完,挥手把手枪扔进吉普车内,然后转回身,摘掉受伤的手套,向卡车走去
正在这时候,忽见街道对面有强光闪过,姜森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带眼镜的青年正手拿照相机,对着自己在猛拍照。
本已摘下的手套又带了回去,姜森转身,面无表情的直向那名眼镜青年快步走去。
他一走过来,哗的一声,周围围观的人群惊叫着纷纷向两旁闪躲。
眨眼工夫,他就到了那青年近前,后者这时候才感觉到危险来临,吓得转身要跑,可是姜森的打手已先一步抓住他的后脖领子,另只手手腕一抖,一把巴掌大小的掌心雷从袖口中脱落,握于掌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朋友不是故意的……”
眼镜青年身边的一位年轻女郎急忙向姜森连连摆手解释。
姜森沉着脸,表情冷峻地瞄了他二人一眼,抓住青年脖领子的手一送,顺势将他的怀中的相机抓过来,看也没看,直接向地面摔去,并用脚踩个稀碎,随后伸手指了指青年,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回到卡车上,扬长而去。
太快了,当青年反应过来时,卡车已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这时候他感觉背后一阵冰冷,用手一摸,后背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湿透。
他低头看看七零八落的照相机,苦着脸说道:“素珍,我的头版头条的照片没了……”
“笨蛋啊你,拍照怎么不关闪光灯!”年轻女郎目视着卡车消失的方向,没好气第娇讹一声。
姜森不是偶然出现的,下面的血杀兄弟更不是歪打误撞,他们是事先被谢文东安排在这里的。
能不能把敌人引出来,谢文东不知道,但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首先他用袁天仲装备成那名越南人的样子,其次,他又让被洪门人员埋伏在总部大堂的左右,本来这样的准备已经差不多足够用了,可是他扔不放心,生怕潜藏的那名杀手跑掉,又让姜森带领血杀兄弟封锁街道,完成这三个安排,谢文东感觉才算高枕无忧,即使对方背生双翅也别想逃出去。
谁知道他在外面的安排没有机会抓到那名潜伏的杀手,反而把前来偷袭的杀手全部歼灭了,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里应外合的杀手要么被活捉,要么被杀掉,虽然北洪门也有伤亡,但总体来说是大获全胜。
不过,接下来的麻烦事也不少,除了清理现场,稳定在洪门总部内工作的员工的情绪,还要去应付闻讯而来的警察。
在闹市区发生如此大的枪击案,无论北洪门的势力有多大,可还是要给警方一个合理的解释。
应付这个,是东心雷的拿手好戏,他将此事推得一干二净,说是两股黑帮凑巧在洪武大厦这里发生了大规模火拼,至于双方为了什么事,都是什么人,他就一点都不清楚了,毕竟洪武大厦是洪武集团旗下的正规企业,和黑社会没有任何关联,也从未参与过黑社会争斗。
他的话,只能用来骗骗普通的民众,但北洪门与警方关系太好了,对于他的说辞,警方完全接受,换句话说,警方也不敢深究。
当晚,北洪门的刑堂又开始对新抓获的那名杀手进行审问。
这次负责审问的人不是任长风,也不是谢文东,而换成了姜森。
姜森没有动用重刑,但是却比重刑更加使用。
他的办法很简单,效仿美国CIA审讯犯人的手法,将人固定在椅子上,随后放到椅子,使人头上脚下,使其大脑充血,再用纸张盖在他的脸,接着向上面浇冷水。
阴湿的纸很快就会堵塞人的鼻子和嘴巴,加上水的潮湿,给人带来溺水、无法呼吸等强烈的恐惧感,在这种刑法下,平常人能挺住十几秒便是极限,即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人员最大限度也是半分钟左右,据说美国军方用的这种刑法审讯一名恐怖分子头目时,那人挺住的时间超过两分钟,创造了记录。
谢文东等的时间并不长,姜森就带着那名杀手招供的资料来找他。
想不到姜森这么快就让杀手招供了,谢文东哈哈而笑,儿女道:“老森,你是怎么让他招供的?”
姜森把自己用的办法大致说了一遍。谢文东听完之后连连点头,赞叹道:“不错!是个高明的手法。”
凌迟可以算是中国最残酷的刑法之一,可是仍然翘不开越南人的嘴巴,但是用CIA的办法,越南人这么快就熬不住了,有时候,人的思想是需要更新换代,与国际接轨。顿了一下,他又问道:“那个越南杀手都招认什么了?”
“很多!”姜森考虑片刻,整理下思绪,说道:“那名假充阮志程的越南人在天狼帮也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可以说是天狼帮的二把手,他是阮志程的亲弟弟,阮志明。”
“哦?”谢文东微微有些惊讶,难怪他们两人的模样那么相象,原来是兄弟俩。现在弟弟被自己杀掉了,想必阮志程也怒得在抓狂,当然,他现在还未必知道这个消息。他问道:“可知道阮志程现在隐藏在什么地方?”
这个……那名杀手说不出来,不过,他知道阮志程的电话,当他潜伏在总部这段时间里,都是用电话和阮志程联系的。姜森正色说道。
是这样。谢文东揉着下巴,沉默半晌,说道:让他给阮志程打电话,想办法把他勾出来。
恩!姜森点点头,说道:东哥,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对了。谢文东两眼眯缝着问道:天狼帮在中国拥有这么多的枪械,肯定有人向他们提供军火,是青帮还是山口组?在谢文东看来,中国黑帮敢于天狼帮私通的,除了青帮就只有山口组了。
姜森说道:根据杀手的交代,他们的武器都是由青帮供应的。
山口组和他们没有瓜葛?
没有!至少这个杀手没有见过阮志程和山口组的人见过面或者通过电话。
谢文东幽幽点了点头,扬头说道:既然山口组和此事没有关系,那我们也就不用管他们,先勾出阮志程,把他干掉在说。
是,东哥,我去安排!
天狼帮搭救阮志明的计划失败,不仅偷袭的十名杀手全部被杀,就连潜伏在总部内的那名杀手也被活捉,只是阮志程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更不知道那名被活捉的杀手已全面招供。
不过他也感觉出事情不对劲,他给那名杀手连续打去数个电话,结果都无人接听,这让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正当他在房间里胡思乱想,坐立不安的时候,那名杀手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
“程哥,是我!”杀手的声音很低,即象身体虚弱,又像在故意压低声音。
“阿南?你现在在那?没有没救出阿明?”听到他的声音,阮治程精神为之一振,急切地问道。
“程哥,行动已经失败了,我·····我没有救出明哥而且还受了伤,现在已经逃出被洪门的总部,他们正在全力抓我,程哥快派兄弟来就我!”名叫阿南的杀手声音颤抖地说道。
阿南是天狼帮的老人,跟随阮治程有七,八年时间了南征北战,立下无数的功劳,之间的感情也深厚,算是情同手足的弟兄。不过,他却没有挺过姜森的手段。
“失败了····”阮治程像是写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床山,半晌回不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方喃喃问道:“阿明现在还活着妈?”
“明哥还活着!”阿南看着躺在墙角处阮治明凄凉无比的尸体艰难的掩口唾沫,擦擦额头的冷汗,深深吸了口气,语气肯定地说道:“谢文东想通过明哥找到你,不过看样子明哥什么都没说,想必谢文东在没有找到程哥以前是不会杀害明哥的。
“呵呵”阮治程仰面苦笑,说到:”阿明是我的弟弟他就算死,也不会出卖我的,我必须得把他救处来,带他一起回越南!你现在在那?我过去接你,
“程哥,我早北洪门总部附近的华联商场·····”
“好,你留在那里不要走,我马上就到。
“是,程哥!不过,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要亲自过来,派其他的兄弟来接我就行!“
“唉!我们哪里还有其他的兄弟了!“阮志程摇头长叹。
这次来中国,他带的人并不多,但都是天狼帮的精锐人员,不过到现在,经过与谢文东的数次恶战,大部分都已战死,活下来的不超过五人,其中一点伤没受的只有他了。
“那……“阿南还想说什么,不过一旁的姜森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阴森地笑了笑,同时摇摇头。
阿南打个冷战,低声说道:“那么,程哥小心!“
“嗯,你也小心点!”
通完电话,阿南把手机慢慢放下,随后,一句话不说地垂下脑袋。
站在他旁边的姜森将他手中的手机拿过来,揣进口袋中,笑呵呵地点头说道:“如果你不想死,就好好与我们合作,真擒下阮志程,我偿会送你到国外,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不过,你要是想玩花样,呵呵,他的下场你都看见了。”说着话姜森向阮志明的尸体弩弩嘴。
阿南脸色难看,冷汗直流,脑袋垂得更低。
人没有不怕死的,不管他那么坚强,意志多么刚硬,一旦心理防线被打破,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阿南现在就是这样,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想再继续受折磨,只要能保住性命,他什么都肯干。
当晚,八点半。
阿南被谢文东等人送到华联商场,虽然时间已晚,可是商场里的人还是很多,人潮汹涌,谢文东担心一会发生激战时可能会误伤太多的无辜,便让姜森把啊南带到商场内的一家快餐点里。
一是那里的人相对少一些,再则地方小,容易控制,不用担心阮志程趁乱跑掉。刘波潜藏于快餐厅内,他发来短信,无疑是说阮志程已经进了快餐厅。可是,自己一直在盯着快餐厅的大门,并未看到阮志程的身影啊,他是彼进去的?谢文东拿着手机,皱起眉头,对姜森说道:“阮志程到了。”
“哦?”姜森眨眨眼睛,疑声问道:“我怎么没有看到?这家伙是彼混进去的?”
谢文东耸肩一笑,说道:“我也想知道,进去一看便知!”说着,他将手中的衣服放下,出了服装店,直步向快餐厅走去。
姜森急忙跟了上去,同时连连向周围化装成普通人的血杀兄弟使眼色。
看到他的信号,一部分血杀人员聚到快餐厅的大门两侧,另有几分则跟在谢文东和姜森的身后,神态轻松地漫步进入快餐厅里。
谢文东和姜森近来之后,并未刻意地向左右巡视,也没有向里端阿南做在的位置张望,选择一块靠近大门的空桌坐下,对迎过来的服务生笑眯眯地说道:“帮我上一壶好茶!”
这次,谢文东没有动用北洪门的人,而是派出大批的血杀和暗组人员乔装成普通客人的模样,将快餐店的前后两处大门封锁住。
在些文东看来,无论是经验还是个人实力、整体配合,血杀、暗组都远远高于北洪门,这次要对付阮志程,他不敢有半点的大意。
很快,一切都布置妥当,只等阮志程上钩。
啊南做在快餐店的里端,要了几盘饭菜,装模作样的狼吞虎咽地吃着,时不时地看了看手表。
谢文东和姜森没有在餐厅里,而是在不远处的一家服装店里假装挑选衣服,姜森边摆弄一件服饰边轻声问道:“东哥,你说这次阮志程会来吗?”
“鬼知道。”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现在阮志程差不多成了光杆司令,任何一个手下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如果他还想救出阮志明,那么他一定会来接啊南的。”
“恩!”姜森点点头,小声嘀咕到:“阮志程那么狡猾,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出现的。”
“每错!”谢文东笑道:“所以我这次没有调派洪门的兄弟,也正是考虑到这点,怕他们被阮志程看出马脚。”
两人这低声交谈着,谢文东的手机震动起来。拿起一看,是刘波发的短信:点子来了
时间不长,茶水送了上来,谢文东倒满一杯,慢慢抬起,借着喝茶的掩护,这才偷眼看向阿南的位置。
此时阿南对面坐有一位五十开外的中年人,头发灰白,唇上留有八字胡,带着眼睛,微微有些驼背,看起来像个文绉绉的老教授,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出他和阮志程有几分相似之处。
呵呵!谢文东心中暗笑一声,好高明的乔装手法,如果不刻意去查看,任谁都不会把这个老人与凶残的越南杀手组织的老大阮志程联系在一起。
看罢之后,谢文东转回头,将茶杯放下,拿出手机,打给刘波,低声问道:“老刘,点子来了几个?”
“只有一个。”刘波就坐在距离阮志程和阿南不远的位置。
暗组向来隐秘,作为暗组头号人物的刘波对于其他帮派而言更是神秘,见过他真实相貌的没有几个,阮志程当然不认识他,加上刘波普通平凡,衣装也落伍古板,和乡下进城打工的青年基本没有什么分别。他坐在那里,一百个人看见他,也不会有一个人多看第二眼。
“就他一个?”谢文东笑了,不知道阮志程是真的变成光棍司令了还是他的胆子太大了。他笑眯眯地说道:“给兄弟们一个暗号,准备动手!”
“好!”刘波答应一声,将电话放下,随后拿起筷子,把桌子上的最后几口饭菜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囫囵咽下,然后拿起餐巾纸,斯斯文文地擦了擦嘴角。
他的模样配上斯文的动作,看起来十分搞笑,不过刘波在擦嘴的同时,也在侧耳倾听阮志程与阿南的谈话。他两人的声音很低沉,而且说的都是越南话,他听不懂二人的谈话内容,不过从他俩的表情上来看,似乎是阮志程在问阿南一些话。
夜长梦多,刘波不打算再拖下去,而且谢文东也发话让他动手了。他慢悠悠地放下餐巾纸,接着,将茶杯端起。
看到他这个动作,埋伏在周围的血杀和暗组人员的神经变的紧张起来,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刘波端起茶杯是准备动手的意思,只要他把茶杯一摔,便是下达动手的命令。
装扮成食客的血杀和暗组成员边吃饭,边谈笑风声,但手已经暗暗摸向藏于衣下的手枪。
餐厅内看起来气氛热闹,其乐融融,不过暗中却杀机汹涌,枪战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阿南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引得阮志程哈哈大而,他向左右看了看,没见到扎眼的人,接着,将衣襟向上拉了拉。
别人或许看不清楚他衣襟下面有什么,但决体他只有几步之遥的刘波看的清楚,他的脸色也随之微微一变,端起的茶杯又急忙放到了桌面。原来,在阮志程的衣服下面,绑有密密麻麻的雷管和炸药,看其数量,一旦爆炸,阮志程和阿南活不了,恐怕餐厅内的所有人都别想活命。
该死!这家伙疯了,刘波咬了咬嘴唇,心思急转,考虑这种情况下自己该如何应对,最好的办法就是突然出枪,直接打在阮志程的要害处,一枪毙命,不给他引爆炸药的机会。
他正琢磨着,手机再次响起,电话是谢文东打来的。
坐在远处的谢文东看的清楚,刘波马上要下达动手的命令了,可是这时候他突然又把杯子放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难以预知的变故,所以他打去电话,询问个究竟,“老刘,怎么了?”
刘波边向服务生招手,边低声说道:“点子身上带有炸药,数量很多。”
谢文东闻言,目光变地幽深,顿了半刻,问道:“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只能一枪毙命,不给他机会。刘波细语说道,
“做吧!”谢文东嘴角挑了挑,道:“老刘,由你亲自动手”
这时候,服务生走到刘波近前,笑问道:“先生,还需要什么?”
刘波清了清喉咙,摆出一副暴发户的架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载旁边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说道:“再给我两瓶啤酒。”
服务生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盘子,见都已经空了,问道“还点些别的菜吗?”
“不用了!”刘波摇着脑袋道:“就给我拿两瓶啤酒就行!来好一点的,三块钱一瓶的!”
服务生听了差点小出声来,快餐厅里最便宜的啤酒也得三块钱,不过看刘波土里土气的样子,也懒得和他多言,嗤笑一声,转身走开了。等他走后,刘波对着电话轻声说道:“东哥,太危险了,你带着兄弟们先出去,这里我来应付。”
如此近的距离下,刘波有把握将阮志程一枪毙命,可是事情都怕有个万一,,若是到时他一枪没有将阮志程打死,后者真的引爆炸弹,自己死了不要紧,东哥要有什么闪失,他就算做了鬼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靠!”谢文东低骂一声,边把玩桌子的杯子,边小声说道“做兄弟,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动手吧!”
“东哥!”刘波加重语气。
谢文东含笑说道:“别多说废话了,如果你不敢动手,那么就让我来好了!”
刘波明白谢文东的个性,更了解他的枪法,让他动手,等于打家集体Z杀。他苦笑一声,不再多言,讲电话挂断。
这时,服务生拎着两瓶啤酒走过来,站到刘波身旁,问道先生,起开吗?”
刘波的一只手放于桌下,紧紧握着口袋里手枪的枪把,目光盯着阮志程,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起开吧!”
服务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手抓住瓶口,一手压住打火机,猛的用力,嘭的一声,瓶盖应声而开。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不远处的阮志程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过头查看,见是服务生在起瓶盖,他暗暗松了口气,转回身时,正好与刘波的目光对在一起。
刚才近来时,他打量过刘波,没感觉到什么,可是此时,刘波的模样没有改变,但目光却变成异常犀利,其中隐藏着浓浓的杀气。
若换成普通人,或许还看不出什么,只会觉得刘波的眼神很吓人,但是杀手出身的阮志程可能感觉到对方的敌意和杀机,暗道一声不好,腾地一下,阮志程将身后的椅子踢开,站起身形,双手下垂,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刘波。
糟糕!刘波知道对方已看穿自己,也不再掩饰,慢悠悠地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互相对视,虽然谁都没有掏抢,但彼此之间的眼神已经碰撞在一起,闪出一连串的火星。
见状,坐在阮志程对面的阿南又惊又吓,面无血色,两腿直打哆嗦,颤声说道:“程程哥,我不是诚心要出卖你,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听完他这话,阮志程心头一凉,急忙用眼角的余光向打量周围,只见有许多原本普普通通的食客此时已面露狰狞之色,目光凌厉如刀,单手伸进衣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这时候,他彻底明白了,阿南出卖了自己,他引自己到此处来,早已布好了圈套。
阮志程怒极而笑,点了点头,看都没有看阿南一眼,只视刘波,说道:“你们为了杀我,还真是没少费力气啊!”
“彼此,彼此!”刘波冷声道:“你为了谋害东哥,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哈哈!”阮志程狂笑两声,突然加大声音,喝道:“谢文东在哪?出来见我!”
背对着阮志程的谢文东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动也没动,拿着茶杯,悠闲的喝着茶水。
“谢文东,滚出来!”
见没动静,元志程再次厉喝一声。
他的叫喊,引起服务生的注意,服务生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身上带有枪械和炸药,皱着眉头,边向他这边走边问道:“老先生,你也什么事吗?”
没等服务生走到近前,一名血杀成员将他拦住,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有多员最好走多远!他是出于好心,可听在服务生耳朵里去边了味道,他不满地嚷嚷道:什么叫没有我的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
不等他说完话,那血杀人员将衣服一拉,露出别在衣下的手枪
服务生看完,怪叫一声,吓得连连倒退
刘波看着阮志程,耸肩笑道:不要喊了,东哥不在这里
不在?阮志程冷道:谢文东只会派你们这些小角色来杀我吗?
如果他知道面前这个乡巴佬是文东会的暗组老大刘波,肯定不会说他是小角色
他对自己怎么称呼,刘波并不在意,原本紧张的心情慢慢松缓下来,他调节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保持再最佳状态,笑呵呵地说道:要杀你,其实有我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阮志程气乐了,歪着脑袋,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还不开枪呢?话虽这样说,阮志程地手已向后腰摸去
阮志程的手摸向后腰,刘波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阮志程摸的是抢还是炸弹的引爆器。他的眼睛先是瞪圆,随后慢慢眯缝起来,下垂的双手手指微微颤动着。
刘波明白,接下来自己和阮志程要比的是谁的动作更快,无论阮志程拿的是枪还是引爆器,自己都要第一时间将他杀掉,不然的话,要么是自己死,要么是整个餐厅的人一起死。
刘波虽然紧张,但却异常沉稳,临危而不乱,呼吸匀称,单单就凭他沉稳这一点,阮志程就已暗暗心惊,看起来眼前这个土气的乡下人不是简单的角色。
他二人的争斗一触即发,这时,餐厅里的血杀和暗组成员都不自觉的站起身形,一个个两眼睁得又大又圆,死死注视着战场的局势。
“你,叫什么名字?”阮志程本摸向后腰的手又缩了回来。在他的后腰,别的是一把装满子弹的手枪,本来他打算和刘波比比谁的枪快,可是随着血杀和暗组成员的站起,他改变主意了。即使他的枪足够快,能将对方打死,可是周围的敌人也能将自己打成筛子,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家一起死,于是他想到口袋里的引爆器,打算与刘波等人来个同归于尽。
“刘波!”刘波面无表情,轻轻说出自己的名字。
啊?阮志程听完,倒吸口冷气,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暗组老大,刘波!不过很快他的惊讶就变成喜悦,有暗组的老大为自己陪葬,自己也算值得了!想到这里,他嘴角挑起,拍拍自己的口袋,问道:“你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下谁的枪快!”
“随你便!”刘波身子如同一座石头,动也不动,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那就来吧!”阮志程的话音未落,下垂的手猛的向裤兜里伸去。
他的速度够快,可是刘波更快,下垂的手突然向后一摸,将后腰处的手枪掏出,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阮志程的脑袋,连续开了两抢。
他的动作太快了,快到拔枪,射击的时间加在一起还不到一秒钟。阮志程的手甚至只伸进裤兜一半,手指连引爆器的边都没有碰到,便感觉脑袋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两记重拳,没有疼痛,但大脑已变成一片空白,身体里的力气也仿佛一下子被吸空。
他踉跄着倒退两步,靠着墙壁,呆滞的目光看着刘波手中还在冒着青烟的枪口,嘴唇艰难的张开,道:“好……好……”他本想说好快,可是只说了一个字,人已顺着墙壁,慢慢滑到,坐在地上,脑袋无力地低垂,鲜血顺着他的鼻尖滴落,双腿和手指还在不自然地抽搐着。
拔枪,杀人,这个动作对于刘波来说太熟悉了,熟悉到演练过上万次,甚至几十万次。
他走到阮志程近前,低头看了看他,摇头说道:“你的动作没有我快!”
直到这时,餐厅里的血杀和暗组人员才如梦方醒,看着阮志程的尸体,爆发出一片的欢呼声。
坐在门口处的谢文东仰天嘘了口气,脸上也随之露出宽慰的笑容,站起身形,拍拍姜森的肩膀,笑道:“我们该走了,今天晚上的英雄,是老刘!”
姜森还在回味着刘波刚才那一枪,那一枪的速度确实太快了,快到连姜森都没有把握能打到这样的速度,他一会挠挠脸,一会抓抓头,跟在谢文东身后,思前想后半响,终于下了结论,小声嘟囔道:“老刘的枪不应该有那么快,如果东哥刚才不在,他肯定发挥不出这样的速度!”
谢文东回头,颇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摇头向商场外走去。
姜森和刘波是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最大的竞争对手,无论什么事,两人都要拿出来比一比,相互吹吹牛。刘波的枪法好,姜森苦练,练到比刘波更好,血杀做得好,成为文东会最为锋利的尖刀,刘波便把暗组做得更好,使其成为文东会的千里眼,顺风耳,比刀子还要犀利,杀人于无形。
血杀和暗组能成为文东会乃至整个黑道的精锐组织,固然和他俩的能力有关,同时也与二人之间竞争的良性循环有直接关系。文东会在东北的势力巩固之后,龙、虎、豹、飞鹰等堂都停止了发展,唯独血杀和暗组还在不停的飞速壮大。
他二人出了快餐厅不久,便听里面如同炸了锅似得,在一片尖叫声中,餐厅里的正常客人以及服务生一个个惊慌失措,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嘴里还都不停的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餐厅内的刘波耸耸肩膀,转头看向阿南。
后者也正在惊恐地看着他,颤声说道:“程哥已经死了,你们答应给我的钱……”
不等他说完,刘波抬起手,对着阿南的脑袋,冷然又是一枪。
嘭!枪声响后,阿南脑袋开花,从椅子上仰面翻滚在地。
阮志程都已经死了,阿南也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刘波哪里还会留他活命。
刘波边把枪收起,边冷笑道:“卖主求荣,本就该死,留你到现在,也算对你够仁慈了!”说完话,他向下面的众兄弟一甩头,道:“我们走!”
“刘哥!”一名血杀的兄弟上前,恭敬地问道:“尸体怎么处理?”
“这个嘛,就不劳我们动手了,警察会处理的。”刘波笑道。
“警察帮我们处理?”众人听完,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刘波瞥了一眼阮志程的尸体,说道:“一个越南人,身上带那么多炸药进商场干什么?明显是恐怖分子嘛,我们将其击毙,也算是见义勇为了。”
“哦!”众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纷纷笑道:“刘哥考虑的真周到。”
“向东哥学的嘛!”
在欢笑声中,留下两具尸体,刘波带着众人大摇大摆地走出餐厅。
成功解决掉阮志程,顺带带干掉了他的弟弟阮志明,群龙无首的天狼帮对谢文东再构不成威胁。
在他看来,以后的越南黑道十之八九将会是七星帮的天下,而自己在七星帮还安插了一把刀子,只要自己愿意,七星帮随时都能变成自己的附属帮派。
谢文东心情好得很,除掉阮志程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外在的威胁又小了许多。
天狼帮的杀手以及老大阮志程被清理的如此之快,也大出青帮和山口组的意料之外。
青帮虽然看不起天狼帮,不过双方毕竟是同盟,必要的时候,还会队青帮有所帮助,现在阮志程死了,天狼帮等于废了一半,以后再难找到可以利用的价值了。
而山口组和天狼帮没有什麽瓜葛,不过金光铁夫本打算坐山观虎斗看场好戏,只是没有想到,好戏还没到高朝就提前结束了,让他大感失望,同时,心里对谢文东又多了几分顾忌,在他感觉,谢文东绝对是个难缠又恐怖的敌人。打心眼里他不希望山口组和谢文东势力为敌。
阮志程死的第二天,金光铁夫便找上门来,恭喜谢文东成功除掉一个大敌。
听完他的贺喜,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天狼帮在我眼里只是只讨人厌的苍蝇而已,算不上大敌,对于我来说,真正能称得上大敌的,贵组算一个!”
金光铁夫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搓手大笑,连声说道:“谢先生真会开玩笑,呵呵。哈哈!”干笑了好一会儿,他话锋一转,问道:“谢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对青帮下手?我的人员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哟!山口组这回倒积极起来了!谢文东心中暗笑,看起来自己迅速除掉阮志程,对山口组也造成了一定的压力。他笑眯眯的摆摆手,说道:“金光先生不要着急吗,青帮是早晚要打的,不过的慢慢来。”
“谢先生的意思是…”
“金光先生!”谢文东正色道:“我想知道贵组在中国的准确人数以及分布状况。”见金光铁夫正要说话,他挥下手,又说道:“这是我第三次向金光先生要,我不希望金光先生再拿那种笼统的答案来应付我。如果贵组是诚信与我合作,应该拿出一点诚意,你说呢?”
“呵呵!”金光铁夫由干笑变成苦笑,想了一会,他说道:“这个…我需要向江总本部长请示,我自己不敢私自做决定。”
“好吧!金光先生,那我就等你的消息。”谢文东双手交叉,笑眯眯的说道。
他要山口组在中国的具体人数以及分布状况,不仅仅只是为了了解山口组在中国的实力,好对付青帮,更主要的是,掌握了山口组在中国的人员以及分布,一旦自己日后和山口组全面开战时,就可以迅速消灭山口组在中国的势力,不至于让自己的后院起火,生出事端。
金光铁夫不愿意给他这份社团内的机密资料,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当金光铁夫离开谢文东的办公室,他两人几乎同时嘀咕一句:狡猾的家伙!
山口组在中国的人员并不多,以前金光铁夫对谢文东说的两千多人只是笼统的数据,而且也夸大其词,实际上,远远没有达到这个数量。
未过两天,金光铁夫将山口组在中国详细人数以及个城市,地区分布的详细资料交给谢文东。
山口组在中国人员不足五百人,其中大部分为区域负责人,联络元以及眼线等等,不过这并不能说明山口组在中国的实力弱小,因为在他们下面有太多太多的附属帮派,这些帮派虽然是中国黑帮,但一直以来都受到山口组的资助,是被他们一手扶植起来的,平日里也以山口组马首是瞻,只要山口组一声令下,这些黑帮随时都可拿起刀枪,为他们冲锋陷阵,甚至去拼命。
当然这些并没有写在资料上,不过谢东东多聪明,看过金光铁夫提供的资料后,马上就明白了山口组在中国的策略。
好个狡猾的山口组,想必他们当初执意要进入东北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其真正的目睹可能就是为了控制文东会,让其成为山口组的附属帮派,
解决掉了天狼帮,又拿到了山口组在中国势力的详细资料,家上北洪门现在人员整齐,谢文东开始着手准备进攻青帮的地盘。
数日后,下午。
谢文东去医院探望过受伤的格桑,返回北洪门总部,准备招集各主要干部开会,商议进攻青帮的事宜以及指定详细的计划。可是没等他打电话,东心雷走进房间,递给谢文东一章请贴,低声说道:“东哥,这是今年世界洪门峰会的请贴,他们邀请请你去参加。”
“哦?”谢文东挑下眉毛,接过来请贴,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八个烫金大字:“洪武门下,英才辈出,接着,印有他的名字以及聚会的时间和地点。
谢文东笑了,将请贴往桌子上一仍,揉着下巴低头沉思,没有马上说话。
他加入洪门有三年的时间,第一年他代替金鹏去参与了洪门峰会,第二年由于坠机事件,他去了吉乐岛,参加峰会的是东心雷,今年到了第三个年头,洪门峰会又照例举行。
谢文东对洪门峰会的兴趣不大,各地的洪门大哥都算有身份,有实力的人,如果能紧紧团结在一起,亲密合作,世界的黑道将会是洪门的天下,可是在峰会上,他们根本不谈正经事,除了争风吃醋就是勾心斗角,洪门峰会也成了各掌门大哥吵架,叙旧,聊天,扯皮的大会。
琢磨了片刻,他摇了摇头,说道:“老雷,今天的洪门峰会也由你代替我参加吧。”
东心雷挠挠头发,轻声说道:“听说这次峰会,望月阁的长老也有参与。”
“望月阁也参与?”谢文东奇怪地问道:“望月阁不是已经脱离了洪门,不在参与洪门内部的事了吗?洪门峰会,他们来干什么?”
东心雷摇摇头,说道:“喝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望月阁已明确表达,要派长老来参加,而且联合会已经证实了。”
长老院望月阁对于洪门来说是个即神秘又高贵的组织,凌驾于各地的洪门之上,虽然没有实际权利,但是威望太高了,既然望月阁有去参与,谢文东也无法再找借口推辞。他叹了口气,再次拿起请帖,竟峰会召开的时间和地点一一记下,然后双指夹着请帖摇晃几下,笑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的洪门峰会都是在南京灯!召开的吧?!”
东心雷茫然地点点头,说道:“谈不上都是,但最近几年确实一直都在南京召开!”
谢文东将请帖慢慢放下,道:“可是这次却突然更换了地点,不是在南京,而是在上海。”
东心雷眨眨眼睛,没有感觉出在南京与在上海有什麽不同,反正都是在中国,选哪个城市都一样吗?!他疑声问道:“东哥觉得有什麽不妥吗?”
谢文东摇摇头,他并未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只是几年来峰会一直在南京举办,这次突然更换到上海,让他心里多了几分疑问,会不会因为南京现在已是北洪门的势力范围,所以联合会才临时做出这样的决定呢?若真是这样,举办方是担心自己会谋害他们还是他们准备要谋害自己呢?当然,这都是谢文东的揣测而已,仔细想了想,自己也觉得可笑,洪门峰会是由世界洪门联合发起的,他们与各地方的洪门组织没有直接挂钩,自然也就谈不上存有什么恩恩怨怨,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那个实力和胆量敢来加害自己。
想到这里,他摇头而笑,说道:“以前,南京是南北洪门各占一边,纷争不断的局势,现在上海的情况比以前的南京更加复杂,联合会似乎很愿意挑选局势动乱的城市做为峰会举办地。”
东心雷听完也笑了,赞同地点了点头,仔细想想,确实如谢文东所说,每年洪门峰会的地址都是动荡不安的地方。他笑道:“或许联合会是在告诫和提醒各掌门大哥,现在的洪门还不太平吧?!”
谢文东仰面而笑,至于联合会为什么将地址定在上海,他暂时还看不出来
东哥决定去参加吗?东心雷紧张地问道
“去吧!”谢文东苦笑道:“既然望月阁的长老有参与,如果我不去,就太扫他们的面子了。”
东心雷闻言,暗暗松了口气,望月阁没有实权,但声望和地位都很高,能做到一呼百应,是各地洪门都得罪不起的,至少现在还没有哪个地区的洪门敢得罪他们。
定下要去参加八月的洪门峰会,谢文东不得已,只好把进攻青帮的时间向后推移,不过他也没有闲着,虽然北洪门现在人员齐整,但想以压倒性的优势胜过青帮,还需要再收纳大批的新成员。
谢文东趁着这个机会,开始大规模的招兵买马,购买军火,扩充实力。
北洪门是已上了轨道的成型大社团,具有独立的黑白两道生意网,聚财揽钱的速度极快,因前期为东亚银行注入了大量的资金,导致一段时间财政空虚,不过经过几个月时间的修养,现在又具备了一定的资金,多是不多,但用于招收和培训新人还是没问题的。至于军火就更简单了,谢文东只要将文东会的军火库存运到北洪门就已经足够用了。
这段时间的琐事虽然很多,但对于谢文东来说还是非常轻松的,毕竟有东心雷在,可以帮她分担不少事务。
这天,谢文东刚刚起床,吃过早饭,就接到了金鹏的邀请。
金鹏现在退了休,不再过问洪门的事情,过着闲云野鹤般隐居的生活,如果金鹏不发来邀请,谢文东很少会主动前去拜访,怕打扰老爷子的生活。
接完金鹏的电话,谢文东十分开心,心情爽朗的换了一身崭新的中山装,带上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坐车直奔位于郊区金鹏的别墅而去。
金鹏虽然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北洪门对他的保护还是十分严密的,距离别墅还有两公里的时候,便已有北洪门的守卫在路上来回巡视
看到谢文东的车辆,守卫纷纷闪到路旁,挺直腰身,等汽车到近前时,神态恭敬,齐刷刷的鞠躬施礼。
一路无话,谢文东坐车直接打到金鹏的别墅。
进入别墅的楼内,在客厅里见到久违的金老爷子,谢文东急步走上前去,躬身问好到:“老爷子!”
“文东,来了,快坐吧!”金鹏穿着一身宽松的唐装,精气神倍足,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十多岁。
谢文东对金鹏尊敬归尊敬,但并不客套,笑呵呵地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嗅了嗅,说了一声好茶,随后一口将杯子里面的茶水喝干。
金鹏含笑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慈光。金鹏和谢文东名为师徒,而实际上就像祖孙,之间的感情,亲情占了绝大部分。
这时,袁天仲也面带喜悦地走上前来,站在金鹏面前,深施一礼,说道:“金老爷子好!”
“好、好、好!”金鹏并不喜欢袁天仲这个人,不过脸上还是笑容满面的,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客气。
在与金鹏的闲聊中,谢文东发现老爷子的目光不时飘向袁天仲,他多聪明,马上就领会到金鹏的意思,他转头对袁天仲笑道:“天仲,我为老爷子带来的礼物忘在车上了,你帮我取来!”
袁天仲愣了一下,虽然点头应是,转身走出别墅。路上,他还暗自奇怪,东哥好像没有带任何东西过来啊!
等他走后,谢文东收起笑容,正色问道:“老爷子,有什么事吗?”
“文东,这次的洪门峰会,你准备去参加吗?”金鹏端起茶杯,幽幽问道。
谢文东心中一动,暗暗考虑老爷子为什么这么问,他城言道:“本是不想去的,但是听说望月阁的长老会到场,那我实在推脱不了了。”
金鹏闻言,淡然一笑,说道:“正因为有望月阁参与,这次的洪门峰会才变得不那么简单。”
“哦?”谢文东疑问道:“老爷子,会有什么不简单?”
“据我所知,望月阁是从来没有参加过洪门峰会的,当然,这和他们的规定有关系,毕竟望月阁曾经对外承诺过不再参与洪门内部的事务。”谢文东边听边点头,默默地听老爷子讲下去。金鹏又继续道:“正因为这样,所以望月阁这次打破当初的承诺,参加洪门峰会,就显得非同寻常了,肯定有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来处理。如果我估计得没有错,他们很可能是专门为对付你而来的。”
“什么?”谢文东大吃一惊,秀气的双眉拧成各疙瘩,沉思半响,他摇头而笑,说道:我和望月阁从未有过仇恨,算起来,还有些关系才对,天仲的师傅是曲青庭前辈,而曲老有事望月阁的长老,望月阁怎么会针对我呢?
“呵呵!”金鹏笑了,说道:“文东,你把望月阁看得太简单了。望月阁不是由哪个人做主的,而是他们也不会看重某位长老与某家洪门分会的私交,他们真正的看重洪门整体,如果有人破坏了洪门的整体结构,甚至涉及到望月阁对各地洪门组织的影响,那么,他们就不会再坐视不理了。”
自谢文东坐上北洪门的掌门大哥之后,对外连续扩张,先是打压南洪门,随后并吞了香港洪门,又首府了日本洪门,看架势,颇又横扫东南亚各地洪门的趋势,在这种情况下,肯定又些地区的洪门大哥坐不住,去找望月阁寻求帮助或者保护,而望月阁当然也不希望看到一个大统一的洪门社团出现,当洪门组织分散在世界各地,各自为政时,以望月阁的声望,各洪门组织都会对其敬着、奉着,一旦洪门大统一了,那是洪门对望月阁的态度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知道,但至少不要向现在这样对他们如此倚重和尊敬。
望月阁不会坐视谢文东的扩张继续下去,对他进行抑制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些谢文东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望月阁会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还是在洪门峰会上对付自己。
他默默无言,过了片刻,仰面大笑,问道:“老爷子,他们会杀了我?”
“不会!”金鹏肯定地说道:“在洪门峰会上,他们绝对不会那么做,不过他们很可能回‘请’你去望月阁喝茶。”
“请?喝茶?哈哈——”谢文东笑道:“喝茶是假,软禁我是真吧?!”
金鹏点点头,别有深意地说道:“问东,你是聪明人,所以,这次的洪门峰会能不参加就尽量不要参加。”
谢文东笑了一声,端起茶杯,又想喝茶,发现茶杯里已经空空,茶水早已被自己喝干,他站起身形,为金鹏和自己倒茶,轻叹口气,说道:“多谢老爷子提醒,不过,这次的峰会,我是一定要去的。”
金鹏暗中连连点头,脸上却露出莫名其妙的样子,疑问道:“明知道有危险也要去吗?”
谢文东道:“正因为有危险,才更要去。望月阁既然要找麻烦,我躲是肯定不过的,即使我不去参加峰会,他们还是会找上门来,不如我主动一些,先在气势上占些优势。在者,我要不去参加,各地区的洪门大哥将会对我的顾虑更深,到那时,望月阁便能轻而易举的把世界各地的洪门组织联合起来对付我,那样我就太被动了,而且还会被打上洪门叛徒的罪名,不仅我的处境危险,还会连累到整个北洪门,老爷子,你说我该不该去?”
“哈哈——”金鹏畅然而笑,在心中挑起大拇指,暗道一声聪明。他这辈子做的最得意的一件事,可能就算选谢文东做自己的接班人了。其实,谢文东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算做是延续他的梦想。
金鹏也希望洪门大一统,结束割据的局面,当他在年轻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这样的报复,只是当他做起来的时候才知道,那太难了,别说去统一其他国家的洪门,单单是同在中国的南洪门就不容易对付,后来,随着他的年岁越来越大,冲劲也越来越小,洪门的大一统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但是,当他把掌门大哥的位置传给谢文东之后,他开始发现,洪门的统一不是不可能的,至少谢文东已经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他打心眼里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能看到一个统一的洪门在世界黑道中出现。
他拍拍谢文东的肩膀,语重深长地说道:文东,你说的没错!要去,而且是一定要去!想完成统一的目标,望月阁这座大山,你必须得越过去。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谢文东精神一振,平静的心血翻腾起来,声音微微颤动地问道:“老爷子,您,支持我……去征服?”
金鹏笑了,说道:“统一洪没门,不仅仅是你的目标同时也是我的梦想,文东去做把,为了实现自己梦想而去付出努力,是最幸福的事情。”
“我明白了!”谢文东放下茶杯,再次起身,施礼说道:“多谢老爷子!”
他此时心情激动,热血澎湃,一直以前他都以为自己是个孤独的领头人,独自艰辛地向前奔跑,不敢停下,更不敢跌倒,因为在他身后跟随了太多太多和他一样的热血男儿,现在,他明白了自己并不孤单,至少还有一个与自己志同道合的老人在旁边充满期待地看着自己。
旁人或许感觉不出什么,但对于此时谢文东来说,这无疑是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黑暗的前途似乎有了光明,身体里充满了最原始的动力。
他绕过茶几,兴奋地在大厅中央来回徘徊了几步,随后停了下身形,两眼申说着精亮的光芒,说道:“上海不仅是南洪门的地盘,也是我的地盘,如果望月阁想找我的麻烦,只怕它会吃不了,兜着走!”
金鹏摆了摆手,问道:“文东,你打算和望月阁闹翻吗?”
谢文东摇头道了:“这并不取决于我,而关键是在于他们。”
“呵呵!”金鹏淡笑两声,说道:“你需要牢记一点,当你要与望月阁闹翻的时候,必须是你的势力能与全世界洪门相抗衡的时候,不然,最后失败的还是你!”
听完老爷子的话,谢文东的心绪迅速冷静下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幽幽说道:“老爷子所言及是!不过,望月阁真想胁迫我的话,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啊!”
金鹏笑道:“要应付望月阁,不一定非要使用暴力的手段。”
谢文东不解的挑了挑眉毛,笑问道:“老爷子有什么好办法?”
谢文东不敢说金老爷子一定比自己聪明,但是经验和阅历绝对比他丰富得多,所以金鹏的主意他还是十分重视的。
金鹏看了看手表,说道:“今天是十五号,再过三天,蓉蓉就会回国,到时候,让她陪你一起去上海吧!”
什么?谢文东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金蓉三天后回国,这已经让他很意外了,而且金老爷子还让她陪自己一起去上海,那不等于把金蓉往火坑里推吗?望月阁可是要谋算自己的啊!谢文东看着金鹏,没有说话,他明白,既然金老爷子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意图。
果然,看到谢文东吃惊的样子,金鹏呵呵而笑,说道
我入洪门数十年,未必有什么大的作为,但还是颇有些声望的,也和许多洪门大哥关系较好,感情身后,蓉蓉随你前去完全可以代表我,有蓉蓉在场,大多数的洪门大哥都会给你三分薄面的,不会太为难你,至于望月阁,他们也不敢随意对你动粗,只要你见机行事,应付他们不成问题。另外,我打算等你这趟伤害之行结束以后,就为你和蓉蓉订婚,望月阁即使想请你去做客,你也可以以此来做推迟。
扑!谢文东差点被口水噎到。订婚?他原本狭长的眼睛瞬时间瞪得溜圆,半饷没缓过神来。
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差点笑出声来,纷纷在心里暗道:原来东哥的眼睛也可以睁得这么大的。
谢文东目瞪口呆地看着金鹏,金鹏也在笑呵呵地看着他,不过金鹏的笑,看起来老奸巨猾得很。
这……这明显是老爷子有预谋的嘛!哪里是帮自己对付望月阁啊,简直是在逼婚嘛,先不说金蓉会不会统一,若自己私自订婚,彭玲那关怎么过?高家姐妹那关又当如何应对?还有父母那一关……谢文东头痛欲裂,暗道一声苦也,他一直以来不敢谈婚事,也正事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不敢去想。更不敢去谈。
谢文东是个喜怒不形与色的人,可是现在,他的表情一会晴,一会阴,变幻个不停。
谢文东善于谋略,心机又重,向来是他算计别人,哪有别人算计他的时候,不过金鹏也不列外。
人都是有私心的,金鹏也同样如此,他把北洪门掌门的位置让给谢文东,除了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年轻人之外,也希望他成为自己的孙女婿,而且一直以来,他都在积极促成谢文东与金蓉的婚事。
琢磨了好一会,说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做主,蓉蓉会听我的。
“可是……”谢文东正准备说话,房门一开,袁天仲从外面走了回来。谢文东将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脸色一正,低声问道:“老爷子,望月阁要对付我的事,天仲可知道?”
“未必!”金鹏淡然地轻声说道:“不过,曲青庭应该肯定知道的。”
“恩!”谢文东点点头,不再多言。
袁天仲走到谢文东近前,看眼金鹏,随后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东哥,我在车里没有找到你带的礼物,是不是····”
谢文东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歉然一笑,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忘记办公室里。”说着话,他向袁天仲眨眨眼睛,
然后转头对金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装模做样地说道:“老爷子,我来得匆忙,把礼物忘记了,等我下次来的时候一定把礼物带到!”
谢文东对袁天仲的暗示,也是别有深意的。他来见金鹏,没有带礼物确实很不礼貌,让袁天仲到车里找礼物,只是装装样子,好在
面子上说得过去。袁天仲多聪明,马上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心中随即释然。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只是谢文东支开他的借口。
哈哈,好好好,人来了就好,不要带什么礼物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金鹏随意地打了个哈哈,将此事一言代过,但心中煞是佩服谢文东的应变能力。
吃过午饭之后,谢文东别过老爷子,坐在车上,他脑袋向后一仰,长长叹了口气。
订婚?真是伤脑筋!谢文东轻轻敲打额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本想给彭玲打去电话,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若是让彭玲知道这个消息,弄不好会立刻来T市,到时她和金蓉碰在一起,那可彻底热闹了。
看着谢文东左右为难,举棋不定的样子,开车的金眼摇着脑袋笑了,笑得开心又灿烂,这就是多情惹的祸啊!哪象自己……瞧瞧身边的水镜,他脸上的笑容更深,同时又多了几分幸福,不过他很快就把笑容收了起来,因为通过倒车镜,发现谢文东正用歹毒的目光盯着他。
咽口吐沫,清了清喉咙,金眼板着老脸,故作深沉地问道:东哥,我们去哪?
回总部!谢文东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东哥!金眼干脆地答应一声。
谢文东别过头,看着窗外,老神在在地悠然说道:最近社团里的新人比较多,老雷要处理种种的事务,长风也有伤在身,我看,训练新人的事,就交给你去做吧,反正你也清闲得很嘛!
不是吧,东哥?训练新人,一直这是最枯燥,最乏味,最没人愿意去接受的活,金眼张目结舌,想不到东哥会把这个差事交给自己,不会是公报私仇吧?
谢文东打着响指,拍了拍金眼的肩膀,笑眯眯道:“就这么定了。”
回到总部,谢文东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做到椅子上,姜森敲门而入。见他满脸的干笑,谢文东奇怪地看着他,问道:“老姜,有什么事吗?”
“恩……这个……”姜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坐在沙发上,笑了又笑,不自然地抽出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两口。
见状,谢文东气笑了,仰头道:“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
“东哥,我是想和你商量意见事。”姜森在沙发上挪了挪,凑道谢文东近前,探着脑袋,寻思片刻,说道:“陈百成已经死了,想在社团内部安逸、稳定,当初花费大量的力气和时间训练出来的龙虎队现在也成了无所事事的闲人,东哥应该早做安排啊!”
“哦!”谢文东点点头,自己还真把龙虎队忘记了。姜森说得没错,龙虎队现在的处境比较尴尬,不属于任何堂口,又不是独立的部门,在文东会里,他们到成了吃干饭的闲散人员。
他问道:“老森,你有什么意见吗?”
姜森干咳两声,又向前凑,做到沙发的边缘,一半屁股都是悬空了。他连吸了几口烟,说道:“东哥,现在血杀已经基本成型,各个成员无论是身手还是枪法冥斗士出类拔萃的,但是想发展壮大,总是要招收新人近来的,可是要想把新人训练到成手,保守估计也得一年半载,我和下面的兄弟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呵呵,所以嘛……”
谢文东接道:“所以,你打算把龙虎队并入血杀里?”谢文东多聪明,姜森只把话说道一半,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姜森听完,连连点头。龙虎队是由姜森和任长风一手训练出来的,对于其个人的实力,姜
森是非常了解的,在龙虎队里随便挑选一名兄弟,综合实力都不比血杀人员差,若是能把这
二百人并入血杀,血杀的实力无疑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当然,他在刘波暗组饿面前又有了炫
耀的资本。
谢文东听后,没有马上答话,低头沉思起来。思前想后,他觉得姜森的建议还是不错的,血
杀毕竟是经常出外执行任务的部门,将龙虎队雪藏在东北,的确是一种资源浪费,不如并入
血杀,多为社团出力。
他点点头,笑道:主意不错!
姜森闻言大喜,急忙问道:这么说东哥同意了?
谢文东刚要说话,房门一开,外面有人说道:我反对!
随着话音,刘波走进办公室里。谢文东一看是刘笔,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下好,自己的左右
手揍到一怄气了,换句话说,两个冤家对头碰到一起了。
老森,我就知道你偷偷摸摸来找东哥准没好事,嘿,果然,原来是来挖墙角的。龙虎队可
是整个社团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即使要合并,也没有只并入血杀的道理,暗组要把新手训
练成老手,需要的时间更长,龙虎对我要一半!刘波大咧咧地坐到姜森旁边,又很顺手的把
姜森还没抽两口的香烟抢过来,老神在在的吸者。
姜森看着刘波恨的直咬牙,没事的时候,看不到他的影子,自己刚和东哥商量点要紧的事
情。他就蹦出来横插一脚,耳朵真的比狗都灵。
懒得看他,姜森把头扭向谢文东,嘿嘿干笑,只是这回笑的已不是那么自然。
谢文东看着他二人,有些为难,龙虎队是个整体,成员之间的感情也是颇深,要是一分为二,总是不太妥当,沉思了好一会,他说道:“相对而言,龙虎队加入血杀,不需要经过任何的训练,便能直接派上用场,但暗组除了出色的身手之外,还需要学习侦察技术,很费时间,所以,龙虎队加入血杀,我认为是比较合适的”
“多谢东哥!”谢文东的话还没说完,姜森已经压不住兴奋,腾的站起身形,连连道谢,同时还不忘得意地瞥一眼刘波。
谢文东摆摆手,又道:“不过,龙虎队都让给血杀,对老刘确实不太公平,这样吧,老刘可以去血杀挑选一百名兄弟,做为弥补!”
“啊?”姜森的眼睛长长了,刘波的反应和他截然相反,掐灭香烟,站起身,哈哈而笑,振声说道:“多谢东哥”
在姜森的提议下,龙虎队全体成员并入血杀,但是龙虎队的名号并没有取消,林鑫依然是队长,只是龙虎队改受姜森直接调遣,林鑫也升为血杀的副组长。
这个变革,在文东会内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一直以来,龙虎队的声望都不高,除了在消灭陈百成的战斗中漏过脸之外,就再没有出现过,甚至社团内许多成员都没听过龙虎队这个名字。
但对于血杀来说,龙虎队的并入就显得太重要了,不仅仅在人数和实力上有了提升,而且也为日后血杀的分组尊定了基础。
这次变革,暗组也得到了甜头,接受血杀的一百名队员,使暗组的骨干实力有壮大许多,而且从血杀直接接受人员,融合得更快,血杀本人就是从暗组分化出去的组织。
分给刘波的一百名队员,虽然就象割姜森的肉一样难受,但得到两百名龙虎队兄弟的补充,也算是稳赚不陪,姜、刘二人皆大欢喜。
两天后,谢文东得到准确的消息,这次的洪门峰会,望月阁的参与的确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消息是来自望月阁内的褚博。
褚博拜曲青庭为师,在望月阁呆的时间已超过半年。曲青庭对他还是有些顾虑的,并未传授太多的真本事,不过褚博为人很机灵,倒是从望月阁其他长老那里学了不少功夫。
但是练功夫不是靠一年两年短时间内就可以速成的,诸博半路出家,再有资质,身手也无法达到象袁天仲那样的出类拔萃,不过他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枪法一个单纯的枪法出众的人只能算是神枪手,一个单纯功夫出众的人也只能算是个善战之人,而一个枪法和身手同样出众的人,就那非常恐怖了,诸博现在的发展方向就是这一种
他自己很清楚,谢文东派他进入望月阁,可不仅仅是学习武功那么简单的,最主要一点就是了解望月阁,从望月阁里得到对谢文东有价值的信息,说白了,就是让他来做奸细的。
自进入望月阁以来,他一直都在积极的和各长老以及成员搞好关系,见到年岁大的就叫前辈,见到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就叫师兄,不管认不认识,输不熟悉,也不管对方的地位高低,他都时不时的送些贵重的礼物前去拜访。对方不认识或者看不起自己不要紧,先混个脸熟再说。
这次,他知道望月阁要对付谢文东的消息,正是通过一名和他交情不错的长老徒弟那里套出来的。
有了诸搏的报信,谢文东暗中佩服金鹏,果然姜是老的辣,老爷子已经提前几天就猜到了望月阁的行动。电话中,他问道:“小诸,这次你会去上海吗?”
诸博苦笑,摇头说道:“东哥,我哪里有资格去啊!何况这次望月阁是为了针对你,他们更不会让我前往了。”
谢文东点点头,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他问道:“望月阁准备出动多少人?”
诸博正色道:“这个我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有两个人是肯定要去的,其一是曲青庭,其二是另一名长老,名叫史文俊。史长老对你的成见是最大的,一直都说你是洪门的毒瘤,你的存在,不仅对洪门是个危害,也对望月阁勾极大的威胁。”
哼!谢文东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嗤笑道:“这个史长老还挺有眼光的嘛!正好,参加峰会的时候我好好会会他!”
“东哥,你真打算去参加?”褚博闻言,紧张地问道。
“没错!我没有选择,必须得去!”谢文东语气坚定。
褚博暗暗而叹。他跟着谢文东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他的性格却很际解,当谢文东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他的主意便很难再更改,无论什么人去劝他。寻思片刻,他关切地说道:“既然东哥已经决定了,那么,东哥务必小心。”
“我知道。”谢文东说道:“你也是!如果我和望月阁有关系闹僵,你在那里的处境也就变得更加危险了,更要多加小心,能留则留,见事不妙,就马上逃回来,明白吗?”
“多谢东哥关心!”褚博心中温暖,笑道:“我会小心应付的。”
“小褚,这些日子辛苦了。”“东哥客气!”
与褚博通过电话之后,谢文武不的心情难以平静,看起来,自己与望月阁敌对的那一天可能不会太远。考虑到这一点,他立刻想到了袁天仲,他看得出来,袁天仲到目前为止对自己还没有二心,但也仅仅是到目前为止,如果自己与望月阁真的闹翻,那时他会站在那一边,可就不一定了。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将袁天仲找到自己的办公室。
时间不长,袁天仲敲门而入,垂手站于谢文东的办公桌前,恭敬地问道:“东哥找我有什么事?”
谢文东一笑,问道:“最近在总部过得怎么样?”
听了他的问话,袁天仲的神经轻松下来,他笑道:“还好了,很轻松,没什么事做,有些枯燥。”
谢文东点点头,又道:“过几天,我要去参加洪门峰会,天仲,你跟我一起去吧!”
袁天仲脸露喜色,几天之前他就听说谢文东要去参加洪门峰会了,他当然也想跟去,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现在谢文东主动请他去,他当然高兴的很。
没等他开口道谢,谢文东又道:“这次峰会,望月阁的长老也有参加。”
“哦?”袁天仲脸上的喜悦由惊讶代替,望月阁也去参加?这倒是新鲜,他在望月阁里呆了十多年,还从未听说国有哪个长老也去参加洪门峰会。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东哥,不会是搞错了吧?”
“绝对没有错!”谢文东淡然地说道:“据我所知,你的师傅曲长老也会前往。”
袁天仲又吃了一惊,喜道:“师傅他老人家也会去?!这太好了……”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着道:“不过,望月阁的长老们参加峰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对付我而来的!”说着话,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袁天仲,看他的反应。
“对付东哥?”袁天仲脸色顿变,急忙问道:“望月阁为什么要对付东哥?”
“因为他们把我看成是洪门内不稳定的因素。”谢文东幽幽说道:“换句话说,他们任务我的存在对他们已经够成了威胁,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
原来是这样!袁天仲皱着眉头,低头不语。
谢文东看着他,说道:“天仲,你跟我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我视你为兄弟,而你也一直在尽心尽力的帮我,无数次的助我脱离险境,但是现在,你必须要做出选择。”
袁天仲喃喃问道:“东哥让我选择什么?”
谢文东道:“我的目标,不仅仅局限于眼前这些而已,我想要的是在世界范围内建立一个大洪门,让洪门成为全世界的地下王者,你,只能做出选择,要么是洪门,要么是望月阁。”
袁天仲为难了。
望月阁是他成长的地方,风风雨雨度过十数载,要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但是,他心理也明确的知道,望月阁那种平静无忧、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洪门才是他梦想的地方。
谢文东是个令能他无比倾佩的男人,他也愿意陪在谢文东的左右为了目标和理想去拼博,去奋斗,和兄弟们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快意恩仇,去体验和享受那份在鲜血与汗水中,在生死存亡中磨练出的兄弟情谊。
现在让他回望月阁,他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不过,若是留在洪门,就要与望月阁为敌,与师傅以及那些前辈们为敌,他不敢想象,当自己拿着剑与师傅对战是会是什么个场景,另外还有一点,也是他最为顾虑的,即使自己愿意留在洪门,周围的那些兄弟甚至谢文东还会想以前那样信任自己吗?
复杂的思绪和感情如同潮水般一起涌入袁天仲的脑海里,这让他有些难受。
他身子摇摆几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低垂着脑袋,半晌说不出话来。
谢文东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能理解袁天仲此时的心情,打心眼里讲他也不愿意放走袁天仲这个人才,他站起身,绕过办公室,走到袁天仲近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天仲,我知道你很难做出选择,但是,有些事情必须得做出了断,当你走到十字路口时候,必须得选择向做左还是向右,不过你要记住,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因为,我视你为兄弟!”
“东哥……”袁天仲慢慢抬起头,看着谢文东,声音颤抖道。
“不要现在就答复我,回去好好考虑清楚。”谢文东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脸上带着轻柔的笑容,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袁天仲失魂落魄的走出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一头载到床上,脑袋里乱乱的,什么都不想去想,他甚至连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都不知道。
当他走后,姜森以及东心雷、任长风三人一起走近谢文东的办公室。
刚才谢文东和袁天仲的谈话他们听得很清楚,近来之后,任长风首先开口道:“东哥,即使天仲不打算回望月阁,我们也不能再留下他了。”
“没错!”东心雷点头表示赞同,说道:“天仲德身手太高强真与望月阁为敌,留他在东哥身边,就好像留下一颗定时炸弹!”
谢文东看了看意见一致的三人,悠然而笑,轻描淡写写道:“你们不用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第二天谢文东起个大早,不为别的,今天是金蓉回国的日子老爷子给他下令,无论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都得去机场接机
当然,即使老爷子不说,谢文东也是会去的。
本来见金蓉是件高兴的事,但由于老爷子的逼婚,让他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尴尬。
梳洗完毕,简单的吃过早餐,他换上了一套崭新的中山装,出了房间,看到门口处的无行兄弟,他笑道:“走吧,我们去机场!”
金眼上上下下大量他一番,摇头苦笑,东哥的衣服换了和没换基本没区别,只是颜色深浅的变化。他说道:“东哥,去接小姐,不用穿的那么正规吧?!“
金蓉是金鹏的孙女,北洪门的人基本都称呼她小姐,金眼也不例外。谢文东一笑,说道:“衣服而已,不是那么重要的。”见金眼还想说话,他疑问道:“对了,不是让你去训练新人么?怎么还在这里?”
听了这话,金眼识趣地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
机场。谢文东到机场的时候的时间不长,金蓉所坐的飞机便到站。在成群的旅客中,谢文东很容易就把金蓉找出来,看着穿着随意却难掩靓丽的小丫头,谢文东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欢快的笑容。
他看见了她,同样的,金蓉也看到了谢文东。
“大哥哥!”金蓉拖着行李箱,飞快地跑了出来。等她出来,五行兄弟急忙上前,讲她手中的行李一一接过。金蓉没有理会他们,如同一只小燕子,直接跑到谢文东面前,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金蓉身材娇小又纤瘦,双手搂住谢文东的脖子,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如此亲密的动作,谢文东很不适应,尤其是在机场,众目睽睽之下,这让他感觉很尴尬。
他不留痕迹的退了退,同时拉开金蓉的小手,问道:“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不累?”金蓉活动活动胳膊,目光幽怨的看着谢文东,好像旅途的劳累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回来了。”
“我?”谢文东丈二和尚莫不找头脑,笑问道:“怎么是我?”
金蓉的小嘴撅起,鲜红的嘴唇更加艳丽,娇艳欲滴,脸色微微红晕,低着头,小脚在地上画来画去,说道:“你还装糊涂,是你让我回来订婚嘛!”
扑!谢文东差点晕倒,自己什么时候让金蓉回来订婚了?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这肯定又是老爷子的安排。在心里叹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说别的也没有用了,他苦笑摇头,很自然的抓起金蓉的小手,说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坐在车上,金蓉突然变的很沉默,一会看看谢文东,嘴角动了动,想要说话,一会又小脸涨红地看向窗外。
谢文东感觉好笑,问道:“金蓉,你想问什么?”
金蓉转过头,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问道:“大哥哥怎么突然要和我订婚呢?玲姐姐知道这件事吗?”
“这个……”这正是谢文东倍感头疼的问题。他沉默了好一会,说道:“小玲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
“哦!”金蓉眼睛转了转,得意地点点头。她和彭羚的关系是有所改善,表面上也十分亲密,象是姐妹,但是感情这东西毕竟是自私的,在心底的最深处还是存有敌意。她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
谢文东茫然的看着她,笑问道:“知道什么?”
“大哥哥最喜欢的人是我!”说着话,金蓉突然向前凑,动作飞快地在谢文东的脸上亲了一下。
谢文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抬头看看开车的金眼,还有副驾驶上的水镜,发现这两人也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他的白脸瞬间变成了红脸,满面尴尬清清喉咙,目光有些慌乱地转向车外。
他的反应,引起金蓉一阵咯咯的欢笑声。
无论谢文东是好人还是坏蛋,是善良还是罪恶,是歹毒还是凶残,对于金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在她心里,谢文东就是一个既阳光又腼腆的大男孩
,如同自己的伶家大哥哥,又似自己的亲人,会时时刻刻保护自己,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
他亲密的抱住谢文东的胳膊,脸上写满了笑容,脑海中满是未来美好的憧憬。
一路无话,汽车直接开到郊外的别墅。看到金鹏,金容直接扑到他的怀里,像是一只小猫,蹭来蹭去,不停的叫着爷爷。金鹏哈哈大笑,宠爱的揉着
金容的小脑袋。
过了好一会,他祖孙二人才从喜悦中恢复过来,金鹏一手拉着金容,一手拉着谢文东,笑道: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来来来,我们爷仨聚在一起不
容易,今天好好吃一顿!
这顿饭,三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一直吃到了中午。
饭过,金容有些疲倦,做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爷爷和谢文东聊天,上下两个眼皮直打架,时间不长,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谢文东见状,说道:老爷子,我先送容容上楼休息吧!
好!
得到老爷子的首肯后,谢文东将金容轻轻抱起,上到二楼,进入金鹏早已经准备好的卧室,然后,将他慢慢放在床上。
看着熟睡中的金容,谢文东的喜爱之情油然而生,脸上挂起暖暖的笑容,扶了扶他额前的几屡淘气的秀发,随后拿起被子,小心翼翼的帮他盖好,
方退出房间,下到一楼大厅。
和老爷子又谈了一会,谢文东起身告辞。临走钱,老爷子叫住他,问道:文东,你对袁天衷怎么安排的?
谢文东说道:我让他自己作出选择,究竟是洪门还是望月阁,就看他自己的了。
金鹏点点头,寻思片刻,说道:“此人野心甚大,即使留在洪门,日后也非池中之物。”
谢文东一笑,说道:“多谢老爷子提醒,我会小心的。”和老爷子告别之后,谢文东带着五行兄弟上了车,返回北洪门总部。
车上,香港洪门打来电话,询问他这次洪门峰会,香港洪门派谁为代表。
香港洪门的掌门大哥于赢死后,其位置是谢文东来接替,后来他交给杨少杰管理,可是不久前杨少杰遭到天狼帮的刺杀,身手重伤住进医院,这次洪门峰会是肯定不能去参加了。谢文东思前想后,决定让赵虎代替杨少杰前往。
首先,赵虎是自己的亲信,十分忠诚,再者,赵虎性情冲动,可以用他来搅局,或许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回到总部之后,谢文东开始对自己的这趟上海之旅进行准备。
上海可以说是除了T市之外,这阵子他呆得时间最长的城市,对那里的环境太熟悉了。
北洪门在上海拥有三个半的地盘,其上上下下的人员加在一起不下三千余众,势力庞大,如果望月阁或者其他洪门想和他硬着干,谢文东是绝对不怕的。
他担心的是对方会来阴的,这就要求跟随他一同前去参加峰会的人员必须得精锐,只可惜格桑被天狼帮的埋伏炸成重伤,让谢文东身边缺少了一名得力干将。
谢文东考虑了好一会,定下了九个人,五行、任长风,袁天仲,另外姜森和刘波也一同过去,字不过他俩非洪门人员,光明正大对于他定下的人选,东心雷明确表示反对,问题主要集中人袁天仲身上,明知道他出身于望月阁,还要带他前去,实在是太冒险了。
不过谢文东也有它的打算,首先能检验他对自己的忠诚,其次又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对他的信任,再次,也可以起到麻痹望月阁的效果,让望月阁认为自己还不清楚他们暗中的勾当。
听完谢文东的解释,东心雷依然连连摇头,还是认为这么做太危险了。不过谢文东做出的决定,他无法也无力改变,只要暗中找到五行,叮嘱他们,峰会期间要时刻盯紧袁天仲,如果看出他有异心,可直接将其击毙。
事关重大,五行兄弟也不敢掉以轻心,一各个重重的点头,齐声应是。
第二天,清晨,谢文东正在熟睡中,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他摇了摇脑袋,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精致的近乎找不到半点瑕疵的绝美容颜贴在自己近前。
能顺利通过洪门以及五行兄弟的守卫,敢不敲门就闯入谢文东的卧室的,全世界恐怕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金蓉。
谢文东暗谈口气,揉了揉眼睛,问道:“蓉蓉你怎么来了?”
“在爷爷那里没意思嘛!”金蓉一转身,也躺在床上,小脑袋在谢文东的耳边顶了又顶,挤了又挤,硬是从他头上抢Kao了一半的枕头。
金蓉生性活泼好动,而在金鹏住的地方又是荒郊野地,景色虽然迷人,但是过于清净,呆几个小时还可以,时间一长,她哪能受的了,再者说好不容易回国,见到朝思暮想的大哥哥,哪有心思在金鹏的别墅里憋着,睡了一晚,她大清早就坐车赶过来了。
她挤到自己的床上,谢文东也无法再睡下去,无奈地坐起身,摇头说道:“老爷子对你想念得很,你应该多多陪陪他老人家。”
我可以晚上陪爷爷聊天嘛!“金蓉躺在床上,鼻子里尽是熟悉的味道,舒适的嘘口气,笑呵呵地说道:“文东,今天打算陪我去哪里玩?”
文东?谢文东下了床,将窗帘拉开,伸展几下筋骨,说道:“叫我大哥哥。”
“不行,结婚之后还叫大哥哥,多别扭啊!”金蓉不满地嘟囔道。
结婚?谢文东头痛,纠正道:“是订婚!”
“哎呀,反正都差不多啦!”见谢文东还在抿嘴摇头,金蓉笑呵呵道:“那我以后就把“大”字去掉,只叫你哥哥行了吧?”
谢文东耸耸肩,不置可否的说道:“随你吧!”
还好这几天洪门事务并不多,也没有重要的事情急需要处理,谢文东比较清闲,也有了充实的时间陪金蓉游玩。
吃过早饭,金蓉就拉着谢文东去了游乐公园。这种地方,谢文东是最不愿意去的,尤其是和金蓉。
金蓉喜欢新奇刺激,象过山车、疯狂老鼠、海盗船一类的游戏她都很喜欢,谢文东截然想反,面对枪林弹雨时他能从容应对,可是每玩起这类的游戏他都会腿软,但是,又不能在金蓉面前表露出来,只好硬着头皮上。这可能也是每个男人的通病。
在空中时,金蓉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声尖叫出来,谢文东却一声不吭,咬牙挺着。游戏过后,从上面下来,金蓉对他连连称赞,一个劲地说他胆量大,那么刺激的时候都不喊一声。
谢文东白着脸,在心里苦笑,哪是他不想喊,是因为他当然已经喊出来了。
玩了一上午,终于结束了公园之行,谢文东也算长出一口气。这哪里是来玩的,简直是来遭罪的。本以为让金蓉疯狂的一上午,她也应该累了,谁知道小丫头精神依然充沛,下午又要去逛街,理解很充分,挑选订婚时穿的礼服。
谢文东无法拒绝,只好随她一同去挑选。
女人的体力远不如男人,但也是相对而言的,当逛起街评断的时候,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胜于女人,金蓉虽然只算得上是个小女人,但也让谢文东佩服不已。
进了商场,从一楼逛到五楼,又从五楼逛回到一楼,然后再换座商场,接着逛来逛去。谢文东以及随行的五行兄弟都苦不堪言,看着活蹦乱跳的金蓉,皆满脸的无奈。
“文东,这件衣服怎么样?”在一家服装店,金蓉穿着白衣绿裙的晚礼服从换衣间里走出来,礼服的领口很低,露出香肩和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使她看起来俏丽又多了几分妩媚,活泼中不失高贵,性感中带着清纯。
“很漂亮!”谢文东连连点头。其实,以金蓉的绝色的容貌和叫嚣纤瘦的体型,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很漂亮,不过这一下午她已经换了不下五十套,谢文东到现在已有些审美疲劳,当金蓉问起他时,他一律回答漂亮。
“真的吗?”金蓉转回身,照着镜子,转了几圈,撇撇小嘴说道:“这套衣服太普通了点,有些不太正式,再换一件别的看看。”
“好!”谢文东笑呵呵地点点头。五行兄弟站在一旁,对谢文东都很是佩服,感觉东哥到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又换了几套衣服,金蓉总是能挑出这样、那样不如意的地方,换衣服时,见谢文东坐在椅子上,她说道:“哥哥,你也选一件衣服啊!”
“我?我穿这身衣服就可以了……”
“那怎么能行?”谢文东的话还没有说完,服装店的服装员急忙接道:“新娘子这么漂亮,新郎要穿这身衣服就显得太不合适了。”作为服务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卖掉衣服的机会。说着话,她从衣
你还在看二手书吗?架上去下一套中欧时期款式的礼服,再瞧瞧金蓉,这才笑道:“穿这身衣服和新娘看起来才配嘛!”
谢文东将衣服接过来,看也没看,直接放到一旁,说道:“外国东西,哪里适合中国人穿!”他站起身形,围着身穿粉色礼物的金蓉转了一圈,随即打个响指,说道:“就买这件吧!”
金蓉瞧瞧表情不自然的服务员,低声问道:“哥哥,订婚的时候你真打算穿中山装?”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啊!”谢文东淡然说道。
照着镜子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瞧瞧谢文东,一件是洋礼服,一件是中山装,怎么看怎么别扭,小丫头叹了口气,说道:“那算了,我再选件别的。”
“为什么?”谢文东看得出来金蓉很喜欢这套衣服,说道:“既然喜欢,就买下嘛!”
金蓉嘟嘟嘴,随后向谢文东灿烂的一笑,说道:“我觉得我穿旗袍或许也能很漂亮呢。”
谢文东闻言,心中发出一声感叹,又宠又爱地揉了揉金蓉的小脑袋,说道:“恩,好。”
金蓉虽然调皮,有时候又很任性,但她却善解人意,懂得为别人着想,适当地做出让步,这也是谢文东最喜欢最欣赏她的一点。
当金蓉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谢文东连同五行眼睛都是一亮。旗袍可以说是为东方女性量身订做的衣裳,穿在金蓉身上,使她整个人显得更加修长匀称,雍容华贵,大方得体,少了些俏皮,却多了写成熟,看上去魅力十足,艳光四射。
不等谢文东开口,五行兄弟异口同声地说道:“这套衣服好!”
金蓉拉着谢文东的手,小跑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二人,他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谢文东不是帅气的男人,身材也不高大,清清秀秀的模样,平平常常略显消瘦的身材,不过身上却散发着独特的神秘而阴柔的气息,嘴角微微俏起,似笑非笑,有时冷酷,也有些坏,一双狭长的眼睛充满了活力,不时闪烁出睿智的光芒。
金容靠近他的怀里,仰起头,看着谢文东深邃的眼眸,轻声说道:如果时间能够停止,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多好!
谢文东眼中满是似水的柔情,没有说话,反握住金容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握着。
从商场出来,谢文东等人就近选了一家环境不错的餐厅。逛了整整一天,谢文东,金容还有五行都饿了,几人点了慢慢一桌的饭菜。
吃饭中,谢文东问道:过几天我要去上海,你知道吗?
恩!金容边往嘴里塞着饭菜边连连点头,过了一会,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他说道:爷爷对我说了,我也会和你一起去的。
你不要去了。谢文东看着金容,正色说道。
老爷子让金容随自己一起去上海,其目的是为了保护他,可是谢文东心里没有底,峰会期间会是个什么情况,他现在一点都估计不到,万一到时候真发生了冲突,金容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敢再想下去。保险起见,还是留下金容的好。
听完他的话,金容睁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夹起一块肉,放进金容的碗里,说道:会有危险。
“那我更要去!”金蓉倔强地放下筷子,鼓着粉腮说道:“我已经二十了,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我懂得怎样保护自己。”
谢文东摇头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金蓉又道:“因为有危险,我去了你会担心我,可是哥哥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去,我会有多担心你吗?”说话时,她眼中擒着泪光,脸上难得的露出正色。
这一刻,谢文东终于明白了,那个天真活泼、一天到晚总是无忧无虑、粘着自己叫自己大哥哥的小丫头确实长大了。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和感慨,过了良久,他点点头,说道:“好!我们一同去!”
也正是在这一刻,谢文东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尽自己所能去好好保护她、爱护她,不让金蓉受到任何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
可是他怎样也想不到,突变会来得如此之快。
把金蓉送回到老爷子那里,谢文东返回自己的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谢文东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一番,正想休息,外面传来敲门声。他看了看手表,暗叹口气,说道:“请近!”
房门一开,袁天仲从外面走了近来。他看起来有些颓废,脸上带着黑黑的胡渣,身上的衣服也不象以前那样板正规矩。他走到谢文东近前,说道:“东哥,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哦:”谢文东含笑地摆摆手,说道:“坐吧!”接着,他问道:“你的选择是什么?”
“东哥,我决定留在洪门!”袁天仲满面正色,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看着他片刻,随后哈哈而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天仲,我知道你做出这样的选择很艰难,不过我也很庆幸,因为以后我们还是兄弟!”
袁天仲垂首说道:“东哥,我留在洪门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东哥不要对我产生猜忌,还会继续像以前那样信任我,而我也自会像以前那样尽心尽力的为东哥做事,帮东哥扫平障碍!”
谢文东点点头,道:“天仲,你今天的话,我百分百的相信,不过,我也希望你能牢牢记住你今天说的这番话,无论到什么时候。”
袁天仲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茫然地看着他。
谢文东的这番话并不是无的放失。老爷子曾不仅一次提醒他,袁天仲野心甚大,日后非池中之物。谢文东绝对相信老爷子的眼光,但是他有十分喜欢袁天仲的能力,不忍赶他离开,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处理得当,小心应付,还是可以镇住袁天仲的。
不管袁天仲没有没领会自己的意思,谢文东含笑说到:“时间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在过两天,我们就去往上海,你也要精心准备一下!”
“是。东哥”袁天仲重重地点下头,躬身告退,走出谢文东的卧室。
当他出来的时,发现五行兄弟都在房外,表面上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对袁天仲客气有加,可是从五行兄弟的身上以及眼神里,后者能感觉到他们对自己充满戒备以集提放,暗中叹都气,袁天仲没有说什么,强颜欢笑,低头快步走开了。
“真是搞不明白,东哥为什么要留下他!”等袁天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木子摇头说到。
金眼一笑,说道:“东哥欣赏他的功夫。
木子撇撇嘴,拍拍腰间的手枪,嗤笑道::“功夫再高,也能一枪撩!倒”
金眼耸耸肩,没有答话。木子说的是事实,不过在很多时候,超强的身手也能起到枪械无法比拟的作用
第二天,商务,天晴。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一览无云。
或许是昨天逛了整整一天,金蓉也累了,上午并没有来找谢文东,谢文东得到清闲的同时,心里有稍微失落,正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社团内的事务,金眼敲门而入,说到:“东哥,李小姐来了!”
李小姐?谢文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问道:“哪个李小姐?”
“是李晓芸。”金眼说道。
“哦!原来是晓芸,快请她近来。”谢文东放下手中的文件,笑呵呵地说道。
“是!”金眼面无表情地答应一声,走出房间。对李晓芸,金眼以及五行都没有太多的好印象,他觉得这个女人善于玩弄心计,她的存在,对金蓉是个威胁。凡是北洪门的人,没有谁不希望谢文东和金蓉能最终走到一起。
时间不长,金眼把李晓芸带进办公室,若来者是金蓉,这时候他肯定会识趣地退出去,可是现在,他站在门边处,没有任何要里靠的意思。
对李晓芸,谢文东有尊重、感激、喜欢的成分,看到她,他站起身:“晓芸,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做客?”
其实北京到T市很近,坐车过来只需要一个多小时,但是李晓芸事物繁多,虽然心理对谢文东想念得很,却很难抽出身赶过来。
坐带椅子上,李晓芸回头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金眼,随后问道:“文东,我听说你明天会去上海?”
“恩!”谢文东一笑,点点头。对于李晓芸知道洪门峰会的事,他一点都不奇怪,政治部一直都在暗中监视他的举动,何况洪门峰会这么大的事,政治部哪会不知道。他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洪门峰会要在上海举办,作为北洪门的负责人,我没有不去的道理。”
李晓芸关切地问道:“会有危险吗?”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风险肯定是有的,不过审计署在上海毕竟还占有半壁江山,别人想难为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晓芸向前一探身,握住谢文东的手,说道:“文东,我……很担心你!既然不是那么安全,你可以不去的。”
她担心谢文东的安危是一方面的考虑,但不是她来的主要原因,劝谢文东不要去上海,这话在电话里就能说清楚,之所以着急赶过来,她是为了谢文东订婚的事。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去做,而是你没有选择,必须得去做。”谢文东淡然说道:“逃避是没有用的。当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穿好了盔甲,随时准备去应战!”
谢文东的外表并不阳刚,散发着浓浓的阴柔气质,不过和他稍有接触便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冲劲,勇往直前、毫无畏惧的冲劲。
李晓芸吧了口气,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劝阻谢文东的能力,似乎世界上也没有谁能劝得了谢文东。她沉默半晌,话锋突然一转,表情落寞地问道:“听说,你要和前任的北洪门掌门的孙女订婚了。”
“哦……”李晓靶这话正好问到令谢文东头痛的问题,他苦笑着抽出香烟,点燃,说道:“是的!”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我?”李晓芸问道,眼神幽怨。
谢文东瞄了脸色不太自然的李晓芸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生出几分内疚之情。
他不说话,李晓芸也沉默无语,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李晓芸再次紧紧握住谢文东的手,说道:“你可以不……”
他的话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咣当一声,房门应声而开,金容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金容,站在门口的金眼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小姐来的真是时候!”
金容走进办公室,看到李晓芸正抓着谢文东的手,小丫头的眼睛顿时烧起了熊熊的烈火,火光闪烁,她深深吸了口气,没有理会李晓芸,直接走到谢文东身边,双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问道:“哥哥,这位阿姨是谁呀?”
她这声阿姨叫的清脆,李晓芸顿时由白脸变红脸,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不等谢文东收手,他先把手缩回去,站起身,打量金容一番,然后笑呵呵的说道:“你就是金小姐吧,我叫李晓芸,是文东的同事,也是十分”亲密“的朋友。”说话时,她特别加重亲密两字,故意给人造成暧昧的感觉。说完,她把手伸到金容面前。
金容哼了一声,压根就没有和她握手的意思。她撇了撇嘴,嘟囔道:“李晓芸?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哥哥也一直没提起过你嘛!”
金眼在旁边急忙说道:“小姐,李小姐和东哥只是普通的朋友和同时关系!”
“哦”金容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用眼角瞄了瞄李晓芸,小脑袋向上一扬,轻描淡写的说道:“难怪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呢!”说着话,她整个人几乎要伏在谢文东的身上了。
唉!谢文东叹气。每次遇到这样的场面,他都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次也是如此,头痛的敲敲额头,叹息不语。
李晓芸城府颇深,不像金蓉那样,喜欢和不喜欢都表露在脸上。她看向谢文东,说道:“文东,我还有事回政治部处理,先走了。”
谢文东闻言,轻轻推开金蓉,站起身形,不好意思地向李晓芸笑了笑,客气道:“吃过午饭再走吧!”
李晓芸还没说话,金蓉在旁嘟嚷道:“哥哥,你可是答应今天中午单独陪我吃饭的。”
有吗?谢文东挠挠头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李晓芸看看金蓉,再瞧瞧谢文东,宛然而笑,说道:“算了,不打扰你们了。对了,文东,你和金小姐订婚的那天是几号?”
确切是那天,谢文东还没想好,总之要在洪门峰会结束之后。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回答,金蓉抢先道:“快了!就在二十五号还有八天。”
“哦!李晓芸点点头,暗暗记下,向谢文东说了一声再见随后转身向外走去。
没等道门口,金眼已先一步将房门拉开,看样子是希望她马上消失。
站在门前,李晓芸好像想起什么,停住身,回头道:“文东,银行方面有些事情我要和你商量。”顿了一下,她又笑道:“等你从上海回来我们再谈吧!”
“好!”谢文东绕过办公桌,想去送送李晓芸,这时金蓉悄的将他后衣襟抓住,眼睛却若无其事看向窗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调。
谢文东难以移动,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目送李晓芸离开。等她走后,他轻拍金蓉的小脑袋,眉头微皱,说到:”你这样太没有礼貌了……”
“没有礼貌?我这还算客气着呢!”金蓉双手掐腰,颇有管家婆的架势,怒冲冲地问道:“刚才她拉着你的手干什么?你们亲密到什么程度?”
“哦……”谢文东挑起目光,看向金眼。
金眼多聪明,马上明白谢文东的意思,急忙解释道:“小姐,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东哥和她,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哼哼两声,金蓉掘起嘴,嘟囔道:“鬼才信你们!”说着话,她不由分说的拉起谢文东向外走去。
谢文东疑问道:“蓉蓉,你要去哪?”
“吃饭啦!”金蓉边拉着谢文东向前走边小声嘀咕道:“狠狠吃你一顿!”
谢文东和金眼对视一眼,皆忍不住哈哈大笑。
和金蓉在一起,总是少不了欢笑。
很奇怪,看到李晓芸时,金蓉象个小醋坛子,虽然毫无礼貌而言,但谢文东的新里非但没有气恼,反而有些甜丝丝的。
翌日,谢文东启程前往上海,与他共同前往的除了金蓉还有任长风、五行、袁天仲以及数十名北洪门内千挑万选的精锐人员。姜森和刘波已经带领血杀和暗组人员提前去往上海,毕竟他俩非洪门人员,与谢文东同去,容易引起别人的戒心和提防。
T市到上海,坐过飞机只有两个小时,当谢文东等人下机时,北洪门在上海得驻守人员前来接机,为首的正是北洪门的青年干部张国男。
“东哥!”看到谢文东,张国南急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礼,见金蓉也在,他忙又施礼问好道:“小姐!”
金蓉对北洪门的人并不认识几个。当然也包括这个张国男,不过后者可认识她。金老爷子的亲孙女,洪门内是没有几个人不认识她的。
“东哥,酒店我已经安排好了。”张国男自觉的站在谢文东的侧后方,边跟着走边低声说道。
“不用去酒店了。”谢文东摆摆手,说道:“在分部安排地方就可以了。”
“啊,我是怕小姐在那里不太习惯。”张国男很细心,毕竟分部里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万一对金蓉有失礼的地方,他可担待不起。
“切!”金蓉白了张国男一眼,搂住谢文东的胳膊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无论怎麽样,反正我和哥哥住在一起。”
张国男苦笑,挠挠头发,转目看向谢文东,后者一笑,回身拍拍张国男的肩膀。说道:“就住在分部里吧!”
峰会期间,世界各地的洪门老大都会在上海聚集。当然也会带来各自的手下,这段时间,上海的局势会变得非常复杂,住在酒店里远远没有在分部里这么安全,自己倒没什么,谢文东主要是怕金蓉有失。
“是!”谢文东发话,张国男不再犹豫,忙点头应是。
出了机场,谢文东和金蓉在数十名北洪门人员的簇拥下坐进汽车内,随后直奔北洪门在上海的分部。上海分部是北洪门抢占青帮的,里面的设施完善,装饰得也不错,虽然没有酒店那么舒适,但毕竟是自己地头,住起来比较随意。
到达分部之后,谢文东先安置好金蓉,然后走进办公室里,找来张国男,问道:“国男,帮我联系一下南洪门,我要见向问天。”
在上海,最有势力的社团除了北洪门,就是南洪门,既然望月阁要对付他,谢文东现在必须得弄清楚南洪门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张国男楞了一下,这个时候东哥见向问天干什么?多危险啊!他没敢多问,说道:“好的,东哥,我这就去联系!”说完,快步地退出办公室。
望月阁要对付谢文东,南洪门也是知道的。
向问天多聪明,刚一听说望月阁要来参加这个峰会,他就预料到谢文东可能要有麻烦了。
北洪门相继将香港洪门和日本洪门并入,这可不是小事情,直接破坏了洪门在东南亚的平衡,也引起许多洪门分会的恐慌,望月阁不可能不闻不问的,虽然南洪门也并入了台湾洪门,但和北洪门的并入是两个性质,后者是在台湾没有立足之地主动来投靠的。
果然,未过两天,望月阁的门徒便找上他,希望向问天能出一份上,在洪门峰会上制住谢文东,若是没有机会将其活捉,那么就直接杀掉,当然,动手的不会是望月阁,而是南洪门。向问天对此嗤之以鼻,这种宵小行径,他不会去做,也不屑去做,对于望月阁的要求,他婉言拒绝了。
望月阁也不强求,最后只是要求他答应保持中立,不帮望月阁的同时也不要帮谢文东。
对于这一点,向问天没有异议,点头应允。现在听说谢文东刚到上海就要求见他,他将谢文东找自己的目的也猜出个大概,以谢文东的头脑,十之八九猜出望月阁是针对他而来的。
琢磨了片刻,他让手下人员给北洪门回了电话,同意见谢文东。
下午两点,谢文东前去南洪门,身边没有带太多的人,只有五行兄弟随同。对于向问天的性格,谢文东太了解了,就算自己一个人都不带,他也不会对自己生出歹意。这就是向问天光明磊落的性格。
本来金蓉也准备一同前往的,但是被谢文东拒绝了,让她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南洪门分部。
谢文东和向问天可算是“老朋友”了,见面之后,没有任何的隔膜,互相热情的握了握手。有意思的是无论南北洪门这两大社团打得有多不可开交,他两人见面时的气氛总是恨融洽。
分宾主落座之后,向问天笑呵呵的端起茶杯,笑问道:“谢兄弟是为了明天洪门峰会的事而来的吧?!”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说道:“没错!”说着话,他叹了口气,又道:“俗话说树大招风!想必这次洪门峰会未必会像往常那样太平!”
向问天哈哈而笑,别有所指地说道:“只是谢兄弟这棵大树实在太大了。”
“哦?”闻言,谢文东笑了,挑起眉毛,问道:“原来向兄也听到了风声。”
“何止听到。”向问天说道:“我差点要涉及进去。”
谢文东皱起眉头,疑问道:“向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问天也不隐瞒,说道:“数日前,望月阁的人来找过我,希望,我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谢文东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眯眯地问道:“助望月阁什么?”
“哈哈!”向问天仰面而笑,道:“当然是帮望月阁对付谢兄弟你了!”
“向兄同意了?”谢问东的眼睛眯缝着更深,只留出两条细缝,同样的也将那精光四射的目光隐藏起来。
向问天摇头道:“当然没有。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谢兄弟应该了解我的为人。”
一旁的萧方听完这话,急的抓耳挠腮,向大哥也太实在了吧?有必要对谢文东这么坦诚吗?
谢文东看着向问天的眼睛,过了良久,他哈哈大笑,说道:“向兄的为人,果然磊落!”对于向问天的话,谢文东是相信的,那也是向问天的一贯作风。知道南洪门不会站在望月阁那边,这让谢文东在心里也长长出了口起,少了南洪门这个强劲的敌人,在峰会上他的压力会减轻许多。
向问天放下茶杯,慢慢抬起头,对上谢文东的目光,正色说道:“我虽然不会为望月阁出力,但是并不代表其他地区的洪门也是如此,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希望谢兄弟不要参加这次峰会,当然,对谢兄弟而言这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奉劝谢兄弟一句:多加小心,早做安排。”
谢文东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向兄提醒。”说着话,他站起身,又道:“向兄是令人敬佩的朋友和对手,等峰会结束之后,他定请向兄痛饮一顿!”
何必等峰会结束?“向问天乐道:”现在就可以嘛!“说着话,他转头对萧方说道:”安排一桌酒席,我和谢兄弟要好好喝一回!“
萧方翻翻白眼,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出去,找人安排酒菜。
向问天是光明磊落,但也不是傻子,他告诉谢文东这些,并非毫无目的。
谢文东要和望月阁开战,对于南洪门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望月阁除了自身的实力之外,它最大的优势在于声望,可以调动其他地区的洪门为其做事,这次峰会,谢文东若赢了望月阁,只会将后者激怒,为了挽回颜面,下场要么是被杀,要么是被软禁,连带着北洪门也会受到打压,所以说无论谢文东是输是赢,对于向问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提醒谢文东多做准备,第一,向问天确实不希望谢文东就这样被望月阁废掉,第二,他也希望看场好戏,最好是谢文东能在峰会上压过望月阁,使其双方全面开战,到那时,北洪门自身难保,也就无力再来图谋南洪门,己方也可以专心对付青帮。
向问天看起来坦荡,其实也只是相对坦荡罢了,该说的说,该为自己考虑的还是会考虑的,不过话说回来,在尔虞我诈的黑道中能像他这样坚守原则的大哥是没有几个的。
谢文东留下来与向问天喝酒,可急坏了北洪门分部里的金蓉、任长风、张国男等人。
见谢文东许久没有回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后没有办法,任长风只好给金眼打去电话,询问究竟,这才弄清楚原来东哥在和向问天喝酒。
金蓉不解地问道:“哥哥和向问天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
任长风想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谢文东和向问天的关系本来就不是能用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他苦笑道:“宿命中的敌人,情感上的朋友。”
第二天,洪门峰会在上海浦东的香格里拉酒店召开。
世界各地的洪门分会众多,虽然是实力各不相同,有强有弱,但毕竟是做黑道生意的,都十分有钱。
被洪门联合会和望月阁承认的洪门组织超过五十个,以每个洪门分会每年交纳一百万人民币的资金来计算,一年累计下来的金额也超过了五千万,而且像南、北洪门、美国洪门等这些势力庞大的大社团交纳的资金远远不止一百万。而数额如此巨大的资金除了用于每年举办的洪门峰会之外,大部分流入望月阁的腰包,这也是望月阁为什么可以在毫无收入的情况下还能生存至今的原因所在。
红门联合会在酒店的酒楼下一间大会议厅,里面的空间即使摆放二十张十人就餐用的桌子都能绰绰有余。
此时,会场中央安置了一张长达十三、四米左右的长条形会桌,两边坐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过这些人随便挑出一个都是华人黑道中的风云人物,独霸一方的洪门掌门大哥。
在他们身后,还站着密压压的手下随从。这些人皆是膀大腰圆的大汉,由各个洪门分会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其中也不乏黑人和金发碧眼的欧洲人。
谢文东的时间观念很强,不会耽误一分钟,也不会浪费一分钟,这一次也不例外,当他坐车到达酒店时,大部分的洪门大哥都已经进了会场,或互相打着招呼,或互相寒暄,会场内的气氛热闹非凡。
谢文东带着金蓉、任长风等人不及不满的走进酒店大厅。他刚进来,刘思远就迎面走了过来,含笑问道:“东哥!”
刘思远虽然是谢文东的人,可名誉上也是日本洪门的掌门大哥,洪门峰会在上海举办,他没有不来参加的道理。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洪门峰会,心里多少有些打,加上谢文东事前提醒过他,望月阁以及部分洪门分会的大哥会在峰会上找自己的麻烦,弄不好就有冲突发生,让他多做准备,让使刘思远的心里更加没底,来的虽然早,却坐在大厅里没敢上去,耐心等候谢文东的到来。
谢文东笑呵呵地看了看他,微微点下头,笑道:“思远,对我不要太客气,别忘了你现在也是一方的洪门之首,拿出点气度来!”
“是,东哥!”刘思远点头应是。他答应的干脆,可是对谢文东的态度依然是毕恭毕敬的。
谢文东无奈的摇了摇头,正想再提醒他几句,这时,从大厅的里端走出两名西装革履的大汉,到了谢文东的近前,满面带笑地说道:“是谢先生吧?!各地的大哥都到的差不多了,只等谢先生你呢!快,里面请!”
说话间,一名大汉在前引路,一名大汉闪到一旁,躬着身,恭恭敬敬做出“请”的手势。
谢文东淡然一笑,双手往身后一背,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对于谢文东来说,这样的场面见的太多了,即使前面是虎口,是火坑,在他脸上依然只能看到从容,而见不到任何的窘迫和紧张。
刘思远暗暗点头,明知道望月阁要对付自己,还能如此的从容不迫,估计这就是大家风范了。
走于谢文东身旁的金蓉好奇的低声问道:“哥哥,我看他们对你挺客气的啊!”在她看来,从对方身上实在找不出有敌意的意思。
“呵呵!”谢文东笑了,悠然说道:“咬人的狗,是轻易不露齿的。”
众人坐电梯上到九楼,那引路的大汉急行几步,来到会场的大门前,对守在门口的数名大汉低声说道:“谢文东到了!”
3那几名大汉闻言,纷纷抬起头向慢步走来的谢文东看去。他们的眼中有好奇、有惊讶、也有杀气。
为首的大汉迎着谢文东上前两步,鞠身施礼,说道:“谢先生,久违了,请出示你的请帖。”
谢文东从口袋里将请帖取出,递给那名大汉。后者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随后交给身边的同伴,接着转目打量起谢文东身旁的随行人员。当他看到金蓉时,不自觉地眼睛一亮,暗道一声好漂亮的小姑娘。
其实金蓉已经二十出头,只是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了许多,好像只有十六,七的样子。
原来谢文东还有这样的嗜好!大汉在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可没敢表露出来,他笑呵呵地说道:“按照规矩,参加峰会的人员都要交出武器,当然了,等峰会结束以后我们也会如数奉还的,还望谢先生不要见怪,兄弟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说着话,他向左右的同伴甩下头。
周围的大汉纷纷前上,来到谢文东等人近前,把手一伸,等他们主动交出武器。
谢文东点点头,回头对众人使个眼色。得到他的暗示,任长风、五行等人这才将随身携带的枪械以及刀具一一拿出,放于大汉们的手里。
等他们交完,大汉眼珠转了转,又笑嘻嘻地说道:“按照规矩,我们还要搜下身,谢先生不会介意吧……”说话时,他伸出手来,向谢文东的肋下摸去。
他的手还没有沾到谢文东的衣服,后者手臂一抬,蒙的将他手腕扣住,同时冷笑道:“什么狗屎规矩,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你们也不要做得太过分了。”说着话,他突然向前一推。
那大汉站立不住,连退数步,脸色也随之变得异常难看,他刚要发火,正好对上谢文东的目光。
此时,谢文东眼中的随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幽幽冰冷的寒光,阴得骇人,冷得逼人魂魄,两道目光好像变成两把刀子,在大汉的脸上慢慢划过。
大汉心中一颤,背后生风,忍不住倒吸口冷气。当谢文东的目光扫过他的面颊时,他真的感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仿佛真被刀子划过似的。
他吓得大气没敢多喘一下,急忙将房门推开,颤声说道:“谢……谢先生请!”
谢了!”谢文东挽住金蓉的胳膊,迈着四方步,沉着地走进会场之内。
等他们进入之后,那些大汉纷纷围过来,急声道:”你怎么没搜身就放谢文东过去?这要是让梁老知道可不得了啊!”
“妈的,你们说得轻巧,你以为谢文东的身是想搜就搜的吗?如果他在这里杀了我,我找谁讲理去?而且他刚才那眼神你们也不是没看到……”“……”众大汉皆默然。
人的名,树的影!谢文东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当然听说过,真把他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谢文东进入会场,原本闹哄哄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一起集中在他的身上。如果说望月阁是这次峰会的主角,那么谢文东就是另外一个主角。
与会的众洪门大哥们其中有不少都市抱着看热闹的心理来的,
他们想瞧瞧究竟是望月阁能压主最近几年如日中天的谢文东,还是谢文东能胜过洪门的太上皇——望月阁。
另有一部分洪门大哥目露凶光,这些人都是对谢文东成见最深的,也是暗中与望月阁私通的人。
还有一部分洪门大哥满面或面带关切,或表情默然,这些人大多是与金鹏关系交好的,对谢文东的死活,他们不在乎,但是对北洪门的前景他们倒很关注。
众人的立场不同,表情也各不一样。
谢文东环视一圈,将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中,心里冷笑一声,随后哈哈大笑,说道:“好
热闹啊!”能见到各位同门兄弟的机会,一年只有一次,既然大家来到上海,就应该先到我那里坐坐嘛,
也好让我尽下地主之仪!”
他故意把上海说是自己的地头,也是有意给那些对自己有敌意的大哥们个威慑。
“哈哈——”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
谢文东脸上没什么变化,暗中却大皱眉头,举目望去,原来笑声是由一个五十左右,头发没长几根、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发出的。
这个中年人他见过,叫郑龙,是韩国洪门的掌们大哥,上次参加洪门峰会时,就是他和李威
因为一批黑货被劫的事吵个不可开交。
他看着郑龙,笑问道:“郑兄为何发笑?”
“谢老大,我在笑你啊!”郑龙坐在椅子上,歪着圆圆的大
脑袋,翻眼看着谢文东,说道:“和别人一起吃饭,大不了要掏钱,和而谢老大一起吃饭,那可是要命啊!啊?大家说对不对?”
“哈哈!”随着他的话音,会场内的几名大哥哈哈大笑嘲笑。
郑龙继续说道:“谢老大去香港和于老吃饭,结果于老挂了,谢老大去日本和李威那老东西吃饭,结果没几天李威风也死了,谢老大你说,谁还敢和你一起吃饭啊?”
谢文东从吉乐岛回国之后,男征被站,先后除掉于赢和李威,并吞并了香港洪门和日本洪门,
这让东南亚各地的洪门组织人人自危,尤其是郑龙,在他看来,谢文东下一个目标肯定是自
己。这时候他坐不住了,联合几名东南亚地区的洪门大哥,一起找上望月阁,请求他们的帮助,希望望月阁能抑制或者废掉谢文东,同时,他们也带去了大把的银子。而望月阁也已经
视谢文东为威胁,正好郑龙等人又来投诉,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
可以说这次望月阁要对付谢文东,郑龙就是发起人之一,也是时间的导火线。
听完他的话,谢文东没有立刻答言,走到会议桌前,拉开一张空椅子,提裤坐下,随后抽出香烟,点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冲着郑龙吐出一口青烟,笑眯眯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郑龙冷笑道:“谢老大推得倒干净!我看不是老天让他们死,而是谢老大你不让他们活,不给活路啊!”
谢文东耸耸肩,笑道:“和各位同门兄弟比起来,我只能算是洪门的新人,谁要死、谁要活,
我哪里能决定得了,郑兄太高估我了。”说着,见郑龙还要说话,他摆摆手,又道:“如果郑
兄硬要说成是我做的,那我也没有办法。”说完,他双手一摊,摆出一副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的样子
“谢文东!”郑龙脸上的笑容消失,满面阴云,冷声说道:“你好的胆子,你知不知道,同门相残,乃是本门大忌……”
不等他说完,只听的啪的一声巨响。
“忌你妈!”坐在谢文东不远处的赵虎拍案而起,手指着郑龙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南北洪门争斗了几十年,死伤论千来计算,也没看你蹦出来说句话,先在你说大忌,忌NMGB!”
(172)就如同谢文东算计的那样,赵虎四肢强于大脑,冲动暴躁,脾气粘火就着,不管三七二一,张嘴就骂,毫无顾虑而言。
赵虎以前虽然跟随于赢参加过数次峰会,但那时只是站在后面的随从小弟,这回还是第一次以社团负责人的身份出面,心中对谢文东万分感激。见郑龙谢文东恶言相向,为难起来没完没了,气得两眼直冒金星,厉声喝骂。
郑龙也是一方的霸主,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指着鼻子大骂过,他的火也上来了,猛的站起,对赵虎怒声说道:“这里是洪门大哥的聚会,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滚他妈一边去!”
“M的!”赵虎脑袋一扬,挺胸说道:“老子现在就是香港洪门的大哥!”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太过了,转头偷偷瞧了一眼谢文东,后者笑眯眯的坐在那里,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脑袋还轻轻地点着。见状,赵虎底气更足,人也飘飘然起来,脚向后一蹬,咣当一声,把身
后的椅子踹开,他环视左右,咧开大嘴嘿嘿冷笑,问道:“我现在是香港洪门大哥,谁人不服,站出来说话!”
他这话问完,数名洪门大哥都差点笑出声来。
因为他这话问的很白痴,香港洪门大哥是谁,自然由香港洪门来定,其他地区的洪门哪里会插手过问。
郑龙皱起眉头,不知谢文东究竟在玩什么鬼把戏,明明他已经继承了于赢的位置,怎么现在又冒出个愣头青说自己是掌门大哥了呢?他沉声说道:“据我所知,于老大死后,其位置是由谢文东接替的,什么时候转让给你了?”
“你他M知道个屁呀!”赵虎瞪着眼睛反问道:“什么时候转让给我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点!”郑龙实在是忍不住了,两眼闪烁出逼人的寒光。站于他身后的手下人员哗啦一声,一各个满面怒气,作势准备上前。赵虎那边也不甘示弱,香港洪门的人员也是伦胳膊挽袖子,要和对方大干一场。
经赵虎这么一闹,会场内矛盾的焦点顿时从谢文东身上转移到郑龙和赵虎二人之间。
正在这时,房门一开,三名老者以及数名青年从外面走了近来,看到乱哄哄气氛紧张的会场,其中一名老者振声喝道:“各位老大在干什么?都住手!”
会场内的众人闻言,纷纷转头望去。
说话的是以为七十开外精气神饱满、道貌岸然的老者,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位年岁和他相仿的老人,其中以为慈眉善目,道骨仙风,另一位身材高大粗壮,相貌威猛。
三个老者,谢文东认识其中的两个,刚开说话的那位是洪门联合会的梁老,他上次参加的洪门峰会便是由他来主持的,慈面老者是袁天仲的师傅,曲青庭,至于那位身材高猛的老人,谢文东没有见过,不过洗礼也猜个大概,估计就是褚博所说的望月阁另以为张来史文俊。三名老者后面跟着的那些青年,他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看其走路的身形,都很矫健,有的面带傲气。有的则稚嫩,不过看神态都没把满屋子的洪门大哥放在眼里。
站于谢文东身后的袁天仲伏下身来,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东哥,除了师傅之外,史文俊史长老也来了,另外那些青年都是我的师兄弟,但大多是史长老的徒弟。”
谢文东淡然地点点头,随口问道:“天仲,凭真才实学,你一人能打得过其中的几个?”
袁天仲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细语道:“如果和师傅或史长老过招,那我就不用打了,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如果是和下面的师兄弟动手,我最多和应付两人,若豁出性命,或许能顶住三个。”
他的资质和天赋都属于百里挑一的,在望月阁的青年一辈中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大家学的都是同样的功夫,相差根本不多,袁天仲只能说比同辈人高出一筹,远没达到高出一个级别的程度。
听完他的话,谢文东心中有些沉重,他又小声问道:“你的师兄弟有多少?”
袁天仲为难答道:“很多!”
这个问题他回答得很笼统,不过话说回来,具体有多少,他也不清楚。
见洪门联合会议及望月阁的长老、门徒都到了,郑龙心中一喜,狠狠瞪了一眼赵虎,慢慢地坐下来,同时扬声道:“梁老,不好意思啊,刚才发生点小误会。”
“哈哈——”梁老大笑,看了看他和赵虎,说道:“小误会,嘛就是小问题,同门兄弟,小问题就是没问题,都消消火,坐吧!”
见郑龙坐了,赵虎站在那里也觉得尴尬,嘿嘿的向梁老笑了笑,也坐了下去。他这一坐,身子一歪斜,差点坐地上,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把后面的椅子踢开了。香港洪门的人急忙把gun出好远的椅子拉回来,赵虎这才红着老脸慢慢坐下,同时也引来一片哄堂大笑。
刘思远没有笑,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叹气。他和赵虎并不认识,不过都是谢文东的人,也算是同僚,他很是奇怪,不知道东哥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找个这么个250来参加洪门峰会,难道香港洪门没人了?
梁老走到桌前,将上手位的两张椅子分别让给曲青庭和史文俊,然后自己站在一旁,说道:“这次峰会,长老院望月阁的长老也有参加,这事史无前例,大家欢迎!这两位是曲长老……这位是史长老!”
他每说出一个长老,会场会爆出一片掌声,其中以望月阁的门徒以及郑龙等几名洪门大哥鼓掌地最起劲。面对下面的掌声,两个老头毫无表示,坐在那里动也没动,曲青庭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史文俊则两眼一闭,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派头可谓十足。
在众多洪门大哥面前,敢如此傲慢了,世界上除了望月阁再找不出第二个。
“有望月阁两位长老的参与,真是让洪门峰会棚壁生辉啊!”梁老献媚地向曲青庭和史文俊二人连连发笑,还不时地点着头。恭维地话说了好一通,这才步入正题,对众人说道:“今年,我们洪门发生了许多事,有好的,也有坏的,我们先来说说好的一面吧……”
“叮……叮……叮……”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会场内传来清脆的响玲声。谢文东的手机响了。
梁老停止讲话,不满的目光寻声看向谢文东,其他的洪门大哥也纷纷将目光向谢文东投去。
谢文东也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给自己打电话,他歉然地向众人一笑,随后拿起手机一瞧,原来是短信,刘波发来的短信。
他心中颇感奇怪,仔细查看,上面的话很简洁,只有几个字:唐寅来了。
刘波、姜森以及暗组、血杀人员提前几天就混进酒店里了,有的装扮成酒店的工作人员,有的装扮成顾客,分散在酒店的各个角落,可以说酒店里的状况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唐寅?谢文东皱起眉头,唐寅来干什么?他不会也听说洪门峰会的事了吧?
任长同上前一步,低身轻声问道:“东哥,怎么了?”
谢文东小声道:“唐寅来了。”
任长风最恨的名字就是唐寅这两个字,他性格高傲,自尊心极强,曾经打败他的人寥寥无几,还活着的更是少得可怜,唐寅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低声说道:“东哥,怎么办?”
谢文东眼珠提溜乱转,唐寅这时候来酒店,肯定了为了洪门峰会的事,他沉思片刻,说道:“长风,你去。”
“好!”这话正合任长风心意,他问道:“我去干掉他吗?”
谢文东笑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不!你去接他来这里。”
“什么?”任长风大吃一惊。把唐寅接过来?这次的洪门峰会本来就够乱了,唐寅这个变态再过来,岂不是更乱成一团糟?!
他还想说什么,这时,梁老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谢老大,请问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呢!”
谢文东两眼一眯,看向梁老,笑呵呵道:“梁老,实在不好意思,下面的兄弟没见过世面,在酒店里迷了路。”说着话,他转头对任长风道:“快去!把兄弟接回来!”
唐寅是不是为帮自己而来的,谢文东不知道,不过他明白一点,唐寅肯定不会害自己。把他找过来,或许能给望月阁一个意外的‘惊喜’。
任长风不再多说什么,阴沉着老脸,转身向外走去。
梁老看着谢文东,不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深吸口气,清清喉咙,看向众人,继续说道:“今年我们洪门的会员比去年增长了将近一成,各分会的地盘都有扩大,想必各位老大的腰包也都比去年丰足了不少,这一年可谓是我们洪门发展壮大的一年……(一下省略千字)”
梁老对洪门大唱赞歌,谢文东不想听,也懒着去听,他叼着香烟,坐在那里两眼眯缝着,看上去几乎睡着了
不知梁老又啰嗦了多久,突然,他话锋一转,语气也变的阴冷下来说道:“当然,今年我们洪门发生的不仅仅都是好事,还有令人痛心疾首的事,还有不和谐的声音存在。香港洪门的掌门大哥于赢老大以及日本洪门掌门大哥李威老大相继身亡,想必ui此事最清楚不过的人就是谢老大你了吧?”
来了!听到梁老说到自己,谢文东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淡然而笑,说道:“对于这个问题,刚才郑兄已经问过我,我也做出了解释,可你们若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谢文东,不要再狡辩了。”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人冷哼道:“身为一方霸主,北洪门大哥,却是个敢作不当当的卑鄙小人,真令人失望。”
说话这人模样平常,打扮古怪,耳环,鼻孔,嘴唇上都打着银环。
这人名叫周文才,是菲律宾的洪门大哥,在会场众人中,他是洪门社团算是比较弱小的,辈分也靠后,如果不是事先于郑龙等人联合好了,他哪敢对谢文东这么说话,现在望月阁已经正式出面,在他看来,谢文东不死也会被废掉北洪门掌门大哥的身份,对他在也无虑
见谢文东没有理会自己,周文才握了握拳头,暗骂一声你还能嚣张多久?!
谢文东瞧了瞧左右,见众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他点点头说到:“于前辈的死,是由于香港黑道之间的争斗引发的,杀害他的凶手,我已经在香港洪门的总部里将其杀掉了,说起来,于前辈的死非但和我没有关系,而且我还帮他报了仇,对于这一点香港洪门的兄弟应该再清楚不过了,”说着话,他转头看向赵虎。
赵虎见他向自己望过来,知道又该到自己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他练练点着大脑袋,说道:“东……谢先生说得没错!杀害于叔的凶手确实是被谢先生杀死的,谢先生是我们香港洪门的恩人,正因为这样,长老们经过商议才选谢先生为香港的洪门大哥,而谢先生在稳定香港洪门的局势之后,病没有贪图掌门大哥的位置,让给了本事掌门大哥的最大人选堂主杨少杰,只是不久前少杰被越南人刺伤,社团暂有我来管理,想必各位老大应该听说过这件事吧?!你们无论指责谢先生什么,我都无话可说,因为我不知道,但是在香港洪门这件事上,谢先生是绝对没有错的,谁***要在这一点上为难谢先生,捏说我赵虎不答应,整个香港洪门的数千弟兄也是不会答应!”
“没错!我们不答应!”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站于他身后的香港洪门众人齐声呐喊。
香港洪门态度坚决,上下一心,口径一致,这令在场的许多大哥颇感吃惊,如果说于赢真是谢文东害死的,那他收买人心的速度也太快了。
梁老脸色微变,转头看向曲青庭和史文俊二人,他两位张来还是老样子,一个小,一个闭眼,似乎谢文东的解释与他二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暗叹口气,正要说话,谢文东又道:“日本洪门的事那就更简单的,李威收到山口组的追杀,被迫逃亡,跑到大陆时,他欲谋害南洪门大哥向问天向兄,刚好被我赶上,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将其斩杀,这即是为了保护向兄及其家人,也是为了自保,应该没有错吧!这一点,向兄应该可以为我证明。”
说着,他又将目光投向向问天。
他说的是事实,当时的情况也确实是这样的,即使到现在,向问天想起此事都在对李威怀恨于心。
他要杀自己,这根本没什么,黑道就是你死我活的世界,但是他还要在自己面前侮辱自己的女人,这是最让他无法忍受的。听完谢文东的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正色说道:“谢兄弟的话没有错,以当时的情况而言,李威即便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为过,这一点我可以为谢兄弟证明。”
南北洪门征战已久,之间的仇恨用山高海深来形容也不为过,连仇敌向问天都可以为谢文东做证明,事情就变得显而易见了,也直接堵住了其他人的嘴巴。
向问天说完话,会场内响起一篇交头接耳的嘀咕声,经过赵虎和向问天的一番说辞和证明,众大哥对谢文东的印象改观不少。
谢文东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梁老,说道:“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了,梁老还有什么异议吗?”
“这个…”梁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人家讲得合情合理,他即使想给谢文东扣上一顶大帽子可也扣不住啊!
就在他暗中连连搓手,不知该如何嗜好的时候,史文俊睁开眼睛,犀利逼人的目光如同两道利电,直向谢文东射去。
谢文东毫无畏惧,两眼眯缝着,直接对着史文俊的眼神,脸上的笑容更深。
他的从容,放在旁人的眼中,或许会领人倾佩,但是在望月阁看来,这简直就是挑衅。
谢先生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不过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的嫌疑还是最大的。”史文俊面无表情,老气横秋地说道:“为了给其他洪门大哥一个交代,你要和我们走一趟,暂住在望月阁一段时间,等事情弄明白之后,我们自然会送你回来的。”
“哈哈!”谢文东轻笑出声,反问道:“和你走?要多久?三天还是三十天,或者是三个月、三年?”不等史文俊说话,他摆手道:“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们去
玩什么调查,对了,”说着,他看向周围的各洪门分会的大哥,同时抓器金蓉的手,笑道:“再过几日,就是我和蓉蓉订婚的日子,希望各位老大都能够赏脸参加。”
华——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华然。
谁都没有想到,谢文东会在这个时候订婚,而且是和金老爷子的孙女订婚,这个消息让不少人都感到吃惊。
坐在上手位的一名老者突然哈哈而笑,说道:“恭喜文东,能娶得金兄家的千金,可算是人生中的一大福气,到时我一定前去!”
说话的这位老者须发皆白,红光满面,相貌堂堂,名叫黄坤,是美国洪门的大哥,不仅社团实力强大,而且他在洪门中的地位极高,也是金鹏的老朋友,二人情谊深厚,如同兄弟,现在听说谢文东要和金蓉订婚,对他产生了许多亲近感。
金鹏能把孙女嫁给他,说明金鹏十分看重他,既然是金鹏看重的人,那肯定有过人之处。黄坤对金鹏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加上他前年峰会上见过谢文东,对他的印象很不错,觉得他可算是洪门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
“订婚之事可以向后拖!”史文俊对谢文东订婚的事满不在乎,挥手说道:“但是洗刷洪门清白是拖不起的。香港和日本洪门的事情必须得弄清楚,以向外界表明我洪门内绝
没有卑鄙无耻、不讲道义,为利益而不择手段、谋害同门的小人,即使有,我们洪门内
部也会严厉处置的。所以,谢先生即使有天的事,这趟望月阁之行也是一定要去的。
听完他这话,以黄坤为首的不少洪门大哥皆皱起眉头,觉得史文俊这么说就这些过了,也太不近人情,该解释的谢文东也解释过了,而且合情理,再说订婚又不是小事情,就算不给谢文东这个晚辈面子,也要给机你鹏金老爷子一个面子啊!
这话要换成旁人来说,肯定会有人站出来反对,但是由望月阁的长老说出来,即使是黄坤都不敢轻易表态。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史文俊,说道:“如果我不去呢?”
史文俊和曲青庭连同在左的众人都为之变色。谢文东这么说,等于是在公开质疑望月阁的决定,无疑也是对望月阁的权威进行挑衅。
众大哥们有人欢喜有人忧。和金鹏交好的大哥们无不为谢文东捏着一把冷汗;对谢文东有敌意的大哥们则在暗自欢笑、窃喜不已;而那些事不关己的大哥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觉得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史文俊身子抖了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手扶着椅子的把手,一手按住桌案,身子前探,精光四射的眼睛紧紧盯着谢文东,问道:“谢先生,你现在奉劝你最后收回刚才说的话,因为这句话引发的结果未必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谢文东故意愣了愣,随后仰面哈哈大笑,振声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望月阁发号司令,我每意见,如果合情合理,我一律服从,若是蛮不讲理,仗势欺人,想骑在我谢文东的脖子上撒尿,那么,对不起,你们的话我听不懂,也不会去听!”
这一番话说完,史文俊的一张黑脸顿时变成了红脸,
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身为望月阁的长老,他何时被人如此顶撞过,而望月阁的威望又何时被人这般贬低过,自洪门创建以来,谢文东可能算是第一个。
“咔嚓!”随着一声脆响,史文俊手下的椅子把手突然折裂,纯实木的把手自心中处应声而断。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史文俊是动了真火。
见史文俊要发飙,曲青庭暗叹口气,老脸一沉,喝道:“谢文东,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从心里来讲,曲青庭不希望谢文东有事,并不是他对谢文东的感情有多深,而是在他看来,谢文东是个自己能用得上的人。曲青庭的野心是非常大的,只在望月阁作长老,他并不满足,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坐到望月阁的顶峰,但是只靠他一个人的能力,想做到这一点太难了,必须的借助外部的力量,而谢文东正是他认定的最佳人选。
他说话时的语气虽然凌厉,其实也在帮谢文东开脱,希望他赶快说点软话,先把史文俊的火气压下去,至于其他的事情也好商量。
不过谢文东不会领会他的“好意”,或者说谢文东也根本不想领会。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望月阁摆明了想整自己,今天有退缩的余地。那明天怎么办?一旦让望月阁以为你好欺负,便会隔三差五的就来整你,自己得退缩到什么时候?他深吸口气,放平语气,说道:“曲长老,不是我说话过分,而是望月阁欺人太甚,史长老不给我留余地!”
曲青庭还想再说话,史文俊在旁沉喝一声:“够了!”说着,他转头对曲青庭低声说道:“曲兄,此子目无尊长,居心叵测,视洪门规矩如无物,留他不得!”说着,他挥臂一拍桌面,对众洪门大哥喝道:“谢文东残害同门,先后杀掉于赢和李威两位掌门人,按照洪门律条,该如何处置!”
“该杀!”不等别人说话,郑龙挺身而起,指着谢文东的鼻子,冷笑道:“按家法,应九刀刺死!”
史文俊点点头,幽幽而笑,眼睛向上一翻,柔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还等什么?”
听了这话,郑龙回手摸向后腰,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掏了出来,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众手下也拿出各自的武器,一拥而上,直向谢文东冲去。
见郑龙动了手,与他同谋的几名大哥也不能再看热闹了,纷纷回头,对手下人喝到:“上!”只听哗啦一声,数名大汉亮出片刀,有的绕过会桌,冲上谢文东,有的直接蹦到桌面上,满脸狰狞地向谢文东一步步逼去。
顿时间,会场内的气氛变得杀气冲天,刀光霍霍,以郑龙、周文才为首的七名大哥以及过百名的手下人员,各提长刀,凶神恶煞般第瞪着谢文东,看架势,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他撕个粉碎。
这个变化太突然了,与会的众大哥们谁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得如此之块,转瞬之间峰会就变成了战场,更主要的是,他们身上都没有携带武器,在进入会场之前,他们随身家伙已经被门外的守卫收走了,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情况下,这让众人都没有了安全感,胆小的大哥们吓得纷纷离坐,带着手下人连连倒退,另有几名大哥干脆,直接向大门跑去,可是到了房门前才发现,会场的大门已经在外面锁死了,里面的人根本出不去。
梁老见会场内乱成一团糟,大声叫喊道:“大家不要乱,不要慌,只要制住谢文东这个叛徒就没事了……”
“哈哈——”一声长笑,将梁老的喊话打断,也让混乱的会场安静下来,惊慌失措的大哥们纷纷寻声看去。
笑声是谢文东发出的,他坐在椅子,低着头,看都没看周围正准备围杀来的大汉,笑眯眯地轻轻握住金蓉的手,手指在她掌心顽皮地划动,示意她不用害怕,同时朗声说道:“叛徒?不知道梁老这话是从何讲起?难道只凭望月阁毫无凭证、子乌虚有的一句话,就可定我的罪吗?你把望月阁的话当成圣旨,可对我来说,狗屁不如!”说着,他环视周围的众人,嘴角微微挑起,悠然笑道:“想杀我,容易,冲过来即可,不过,就怕你们没有这个本事!”说话时,谢文东漆黑的眼眸闪烁出森森的寒光,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坐在那里,从容自若,稳如泰山,简直视周围上百名大汉、上百把刀子如无物。
单单是他表现出的这份气魄,就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折。
这时候,众老大心里多少能体会到,为什么谢文东的崛起会如此之快,为什么北洪门在最近几年可以发展得如此迅猛。
那些逼向谢文东的大汉们心中一沉,暗暗吸气,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谢文东,皆是一副想上又不敢上的样子。
郑龙也在心惊,不过他可不敢在望月阁的长老面前表露出来,毕竟当初提议除掉谢文东的人是他。他咽口吐沫,对手下人厉声喝道:“你们都他M的在干什么?给我上啊!杀掉谢文东这个叛徒!”他把心中的恐惧转化为怒火,都发泄在手下人身上。
“上!”
郑龙带来的这些手下都是心腹亲信,有发火,下面的众人也豁出去了,站在桌子上的两名大汉怒吼一声,抢起手中的片刀,恶狠狠向谢文东的头顶劈去。
两名大汉运足了力气,刀势凶猛,快如闪电。谢文东没有动,可是他身后的金眼动了,他手掌在肋下一划,接着向外一翻,掌心多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毫无停顿,抬起手来,连开两枪。
“嘭、嘭—”
“朴通!朴通!”
随着两声清脆的枪响,两名大汉仰面从桌上翻滚下去,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动也不动,再看他二人,皆是眉心中弹,两眼瞪得溜圆,人却已断气。
“啊!他们有枪!”金眼亮出手枪,周围众大汉惊叫出声,围上来的人如同潮水般的向后退却。
五行兄弟当然有枪,而且每人身上的枪都不是一把,这也是近来的时候谢文东为什么不让联合会的人搜身的原因。
见状,梁老额头的冷汗流了出来,谢文东的手下身上竟然还藏有枪械,这完全是他的责任,准确来说是他手下人的责任,他不知道下面人是怎么搜的身,为什么没有把谢文东他们这些人身上的枪械搜出来。
既然谢文东他们身上带了枪,那么香港洪门和日本洪门的人身上可能也有枪,如此来说,谢文东的手上至少有数十把枪,想到这里,梁老不只脑门出汗,贴身的内衣都快被汗水湿透。
这时,他突然觉得面颊火辣辣的灼热,既使不用转头他也能猜到,那是史文俊怒火燃烧的目光。
正在这个时候,史文俊的身旁猛然响起一声叱咤,紧接着,一条黑影如同闪电般向金眼射去,同时还夹着一道刺眼的银光……
太快了!快到当金眼注意到黑影的时候,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是凭感觉觉得银光是扫向自己拿枪的手腕,下意识的将手臂抬了抬,只听嘶的一声,银光闪过,金眼觉得手腕下方一阵疼痛,急退数步,翻臂再看,腕下被划开一条寸长的口子,伤口不是很深,却十分平滑,隔了片刻,鲜血才缓缓流出来。
他咬了咬牙关,举目一看,眼前站有一位黑衣青年,二十五六的模样,相貌平庸无奇,中等身才,手中提有一把不到两尺长的短剑。
这人是跟着曲青庭和史文俊进入会场的众青年之一。
他刚才的一剑,本打算挑断金眼的手筋,不过后者却神奇般的躲开了,也颇出他的意料。他冷哼一声,随后身形一转,凌空跃起,身子如同怪魔,在空中打个半旋,跃到金眼的身侧,同时手中的知剑也郁之刺向金眼的脖颈。
他的手出,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快。
以金眼的身手,竟然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他将心一横,放弃躲避,凭感觉对着黑影就是一枪。
那黑影出的这剑是虚招,见金眼开枪,他身形又转,绕到金眼的身后,对准他的后心,反手刺一剑。
贴身战对于用枪的一方本就吃亏,加上那黑衣青年的动作太快,金眼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文东手腕翻转,一道金光直接从他袖口中射了出去,直取黑衣青年的颈嗓咽喉。
两方距离太近,黑衣青年顾不上取金眼的性命,急忙收剑,在自己的脖前一挥,只听当啷啷的一声脆响,金光弹起好高,接着,又飞回到谢文东的手里。
由始至终,黑衣青年都没看出谢文东打出的暗器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怪叫一声,推开金眼,举剑又向谢文东狠刺过来。
“天恩,够了!”
青年对谢文东动手,袁天仲再不能坐视不理,他手腕一抖,软剑弹出,接着向上一挑,将青年刺向谢文东的一剑挡开。
袁天仲的剑又快又重,石火电般的将短剑弹开,黑衣青年被震得虎口生疼,忍不住倒退一步。看清楚是袁天仲出的手,他强压心中的惊讶,疑问道:“天仲,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帮谢文东?”
袁天仲垂下软剑,转头看眼曲青庭和史文俊,表情复杂地沉默半晌,幽幽说道:“我不能让你杀他!”
“为什么?”黑衣青年凝声问道。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可以!”袁天仲深吸口气,抬起头,对上青年的目光,语气坚定地说道。袁天仲现在已经是无路可走,他心里很清楚,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不然的话,左右动摇,到最后两面都不讨好,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现在就像在押宝,押对了,前途无量,押错了,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可是话说回来,要想成功就必须得去冒险,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更相信谢文东的能力。
名叫天恩的青年两眼直勾勾盯着袁天仲,拳头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反复几次,最后问道:“天仲,你……真的打算背叛望月阁吗?”
袁天仲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我现在身在洪门,自然要为洪门做事。”说着,他看看身后的谢文东,又道:“东哥对我有知遇之恩,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东哥!”
他把话说得这么绝,天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位青年名叫王天恩,是史文俊的徒弟,与袁天仲年纪相仿,入门的时间也差不多,可以说是发小,虽然不是同一个师傅,但私交甚厚,关系亲密,本来就是要好的朋友,同门的师兄弟,这时候却要刀剑相向,让王天恩又痛苦又为难,同时也很恼火。
他挺身上前,到了袁天仲近前,低声说道:“天仲,你醒醒吧!现在谢文东和望月阁闹翻,你跟着谢文东只能是死路一条!”
若果袁天仲一直呆在望月阁里,如果他没有加入北洪门,没有参与过那么多的恶战,他也会认为望月阁是天下第一,无论谁与望月阁为敌,都是自寻死路,可是现在,他不再这么想,这个世界是实力决定一切的世界,什么声誉、威望,关键时刻分文不值,而望月阁除了传承下来的声誉和威望之外还有什么,只有出神入化的功夫。但是这在枪械、科技纵横的时代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望月阁象牙质谢文东,这没有问题,但是想把他逼死,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这些话,他不会说,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他伸出手,按住王天恩的肩膀,猛地手臂用力,狠狠将他推开,表情冷冰冰地说道:“你回去吧,论身手,你打不过我!”
王天恩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曲兄,这就是你教出来得好徒弟!”史文俊气得直哆嗦,转过头,对着曲青庭冷声说道。
袁天仲的态度如此坚决,曲青庭也颇感意外,不过他并不生气,觉得袁天仲选择谢文东也好,至少自己在谢文东身边还暗藏了一张牌,他装出无奈的样子,冲着史文俊苦笑一声,说道:“儿大还不由娘呢,何况是徒弟。既然天仲自己做出的选择,那就随他去吧!”
“好!”史文俊点点头,道:“曲兄这么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话,他侧头喝道:“将袁天仲这个叛徒拿下!”
随着他的话音,他身边的众多门徒里又窜出两名青年,武器早已经亮了出来,一人用刀,一人用剑,大步向袁天仲走去。
看到这两位下了场,袁天仲暗道一声:苦也!这两人名教付武,邵举,乃是史文俊的大徒弟和二徒弟,他二人学艺已久,功底扎实,随便哪一个都比袁天仲弱不到哪去,两个一起上袁天仲能有几成胜算,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付师兄、邵师兄……”袁天仲将剑交到左手,点头打招呼。
“不要叫我们师兄了!”付武、邵举二人冷笑道:“你背叛了师门,背叛了望月阁,也没有资格再叫我们师兄!”说话间,他二人一左一右站在袁天仲的两侧,双腿分开,身子前倾,做出了准备进招的架势。
他俩和袁天仲相识已久,但交情并不深,之间还颇有隙,袁天仲被认为是望月阁新生代里资质最高的门徒之一,他二人都不服气,只不过碍于是同门,不好动手生死相博,现在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
“哼!袁天仲,小心了你!”说话间,付武首先发难,挥臂连砍三刀。
由于史文俊用的是短兵器,下面的门徒所使用的也都是短刀短剑。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短兵器善于近身搏杀,而且招式灵活,近招收招都奇快无比。付武、邵举和袁天仲打在一起,煞是好看,三人都以快见长,如同走马灯一般你来我往,在场中转个不停,周围众人的眼睛很快就不够用了,只能听见叮叮的撞击声,根本看不到三人是如何出手。
王天恩在旁为袁天仲暗捏一把冷汗,突然,眼角余光扫到谢文东也在关注战场,顿时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恨得直咬牙。在他看来,袁天仲之所以会背叛望月阁、背叛师门,都是受谢文东的蛊惑,如果没有他,袁天仲就会重归望月阁。
想到这里,他默不做声的避开战场,慢慢地向谢文东绕去。当他距离谢文东只有五米的时候,看准机会,猛然出剑,飞身向谢文东纵去,同时手中的短剑递向谢文东的胸口。
他的出招够快,但是他的意图可没有瞒过五行兄弟的眼睛,在他身子前窜的同时,五行兄弟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枪抬了起来。
王天恩吓了一跳,想不到对方的反映如此之快,他身手再枪也不敢迎着枪向前冲,放弃杀招,身体全力向下一沉,人如皮球,在地上翻滚,直接轱辘到会桌底下,从另一侧站起身。
五行兄弟并未开枪,可是也把他吓出一身冷汗。他将心一横,手臂抖动,将手中的短剑向谢文东恶狠狠甩去。
“东哥小心!”
金眼完全凭着感觉,甩手一枪。
“嘭!”
“当啷!”
枪声和金属的脆响声同时在会场内响起。
王天恩甩出的短剑没等到谢文东近前,在空中突然打了两个翻,掉落在桌面上,再看短剑,一分为二,剑身被金眼不可思议的一枪拦腰打断。
这一枪,可谓技惊四座,不单单的够快,而且异常精准,其枪法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王天恩傻了眼,周围的大哥们也看傻了,即使是曲青庭和史文俊也忍不住各自吸了口凉气,暗道一声厉害!
当然,金眼一枪将王天恩透出的短剑打折有运气的成分,但是如果没有出神入化的枪法以及日积月累的实战经验,即使踩在幸运女神的肩膀上也难以做到这一点。
足足过了半分钟,会场内才响起一片吸气和惊叹声。
“阁下好枪法!”曲青庭身后站出一位青年,毫无预兆,手腕冷然一抖,一道银光向金眼射出。
金眼暗道糟糕,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可算就这一步的时间,银光已到了他的近前。正在这时,他身旁的土山猛的伸出手来,如同扇面的手掌大大张开,硬生生将飞射而来的银光挡住。
扑哧!
一把三寸长、五分宽的精致银刀射在土山的掌心处,由于力道太大,银刀将他的手掌刺穿,半截刀身在他的手背处探了出来。
土山性格刚烈,手掌出传来的剧痛,他声都未哼一下,两眼一瞪,牙关紧咬,另只手抓住刀尾,用力一拉,将银刀从掌心里硬是拔了出来,鲜血喷射而出的同时,土山的脸上已满是汗水。他将银刀在手中掂了掂,突然挥臂一甩,喝道:“还给你!”
土山的枪法一流,但暗器可不太会用,银刀是被他用蛮力扔回去的,也无精准而言。他是向那名青年而扔,但银刀却是向曲青庭而去,后者坐在椅子上,文思未动,只是等银刀刀近前不足一尺的时候,抬起手来,手指看似随意的一弹,指尖正中刀身,叮的一声,银刀折射,横飞出好远。
“土山,你怎么样!”金眼等人急忙将他围住,查看他手上的伤口。
“小意思!”土山毫不在乎,将衣服扯下一条,胡乱地在手上缠了缠。
“真是只皮厚的猪!”射出银刀的青年冷哼一声,回手在肋下一摸,又抽出两把银刀,正要再出手时,忽听门外传来混乱生,没等弄清楚怎么回事,只挺咣当一声,房门在外面被人撞开,连带着还飞进来两名大汉,好像两只沙袋,扑通两声,摔在地上,各喷出一口鲜血,双双晕死过去。
会场内的众人脸色皆是一变,这时,从外面一前一后走进来两名二十多岁的青年。
与在场西装革履的众人比起来,为首的青年穿着随意普通,米色的休闲裤,白色的T,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他走进会场之内,环视一周,见里面有箭上弦,刀出鞘的,也有混战在一起恶斗的,他嘴角挑起,呵呵笑了起来,说道:“真热闹啊!”
“你是谁?”见手下的两名大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梁老老脸涨红,瞪着青年怒声问道。
“我叫唐寅!”青年回答得干脆,目光落在谢文东的身上,笑的更加灿烂。
听到唐寅的名字,厮杀中的袁天仲心中一颤,急忙虚晃一招,逼开付,邵二人,随后抽身退出圈外,对付武和邵举摆摆手,说道:“两位,我们等会再打!”真正被袁天仲看成劲敌的,唐寅绝对算一个。他转过头,看向唐寅,眼中满是敌意和戒心,冷声问道:“唐寅,你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唐寅笑而不语,迈开大步,直接向他走过来。
袁天仲吸气,下意识地倒退一步,软剑横在胸前。哪知唐寅到了他近前时并没有停下来,从他身侧穿了过去,只是他路过他时轻声说了一句:“和你没关系,手下败将!”
听了这话,袁天仲的鼻子差点气歪了,两眼瞪起,怒吼一声,反手就是一剑。这是他怒急了的一剑,只见空中波光粼粼,却不见剑身,由于速度太快,划开空气时发出嘶嘶的呼啸声。
唐寅不慌不忙,脚步向前一滑,看似危险却刚好将他这剑躲开,人也顺势到了谢文东的近前。
对于唐寅这个人,五行兄弟也颇为顾忌,弄不清楚他算是自己的敌人还是朋友,他曾经是陈百成的手下,死于他手上的文东会兄弟不计其数,生性凶残,手段毒辣,后来在上海又救过谢文东一次,现在再次出现,五行兄弟心里没有底,五把枪,几乎同时顶住他的脑袋。
唐寅并不说话也不解释,只是看着谢文东嘿嘿直笑。
与他同来的另一名青年正是任长风,在后面看得直皱眉头,被五行用枪指着脑袋还能笑得出来,唐寅也真算是够变态的。
谢文东看着唐寅,也笑了,拍拍身旁的空椅子,说道:“坐!和我一起看热闹。”
唐寅摇摇头,一手扶着椅背,笑呵呵道:“我只喜欢凑热闹,却不喜欢看热闹。”
这时候,在场的众人都有些发晕,不明白来的这位名叫唐寅的青年和谢文东是什么关系,说他们是朋友,可袁天忡及五行对他的态度明显象是对待敌人,若说他们是敌人,他却与谢文东谈笑风声,让人想不明白,猜不透。
“袁天忡,你的对手在这里!怎么,打不过我们想跑吗?”付武提刀,边向袁天忡慢步逼近,边冷声说道。
唐寅站在谢文东的身边,袁天忡哪还有心思和他们动手了。唐寅心里扭曲,性情多变,谈笑间杀人,谁都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对谢文东动手,而以他的本事,真出手偷袭的话,谢文东能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袁天忡心存顾忌,根本不敢轻易离开谢文东的左右。
他不动,在付武和邵举来看,他便是怕了自己二人。两人相互看看,哈哈大笑,振声喝道:“什么新一代的精锐,原来就是个胆小鬼!袁天忡,要么你就象个男人站出来和我们一战,要么你就跪下来磕个响头等候发落……”
袁天忡脸色难看,握着拳头,指甲都扣近肉里而不自知。他没有看付武、邵举,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唐寅。
唐寅对他的怒火和敌意视而不见,含笑问谢文东道:“这两人好吵!他们是谁?”
谢文东耸耸肩,他也不知道这人的姓名,只知道是望月阁的门徒,他笑眯眯道:“反正不是朋友!”
“哦!”唐寅点点头,转身形,面向付,邵二人,含笑招了招手,说道:“你们要打架是吗,来找我好了我奉陪。”
付武,邵举同时撇嘴,根本没把唐寅放在眼里,前这嗤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和我们动手过招吗?”
唐寅一怔,眨眨眼睛,随后笑了,走向他二人,一只手拖着椅子,另只手指着付武说道:“一招!”
一招?什么一招?付武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疑问道:“你说什么?”
“杀你,只需一招!”唐寅脸上挂着浅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付武楞住,过了片刻,好象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在笑,曲青庭和史文俊在暗皱眉头。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刚才唐寅背身闪开袁天仲那一剑的身法看似稀松平常,其中却暗藏玄机,远非平常的身法能比拟。
曲青庭轻声说道:“此人的身手不简单,史兄应该提醒付,邵两位贤侄多加小心。”
史文俊是想出声提醒,可是被曲青庭这么一说,反而不好开口了。他嘿嘿一吓,轻描淡写地哼笑道:“邪门歪道而已。”
“师傅,我来试试他!”以银刀为暗器的青年将早已握在掌中的银刀掂了掂,猛然间一抖手,两把银刀化成两到闪电,直向唐寅飞去,分刺他的后心和脖颈。
唐寅的反应快及,腰身一扭,将射向自己后心的飞刀闪开,接着,抬起手臂,如同信手摘花一般将到了面前的那把飞刀捏住。
他的动作,看起来毫无华丽可言,简单朴实,但却异常实用。将飞刀捏在手中,翻看一下,随后举目瞧向那青年,笑道:“飞刀不错,还给你!”说着,反手将飞刀又甩了回去。
青年年轻气胜,亦不服输,和唐寅一样,也是抬手去接飞刀马克思当他的手指碰到飞刀的时候,这才感到不对劲,飞刀上的力道太大了,不过此时他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去接。
他将牙关一咬,将浑身的力气运到掌上,勉强将飞刀接下,但身子受飞刀的惯性,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
他脸色涨红,只觉得手臂酸痛,掌心发麻,手也无力的垂下,背与身后,如果站在他的后面边会发现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正滴滴答答的下淌。
“不错!”
见他接下自己的一刀,唐寅点了点头,拖住椅子的手突然之间一挥,将椅子恨恨向付武砸去,与此同时,他也跟着窜了出去。
付武哪想到对方说打就打,连点预兆都没有,见椅子挂着嗡嗡的风声呼啸而来,吓得急忙抽身闪躲。
啪!椅子重重砸在他深厚的墙壁上,撞个支离破碎,连墙体为之震动一下,可见唐寅这一椅子的力道之大。
付武刚把椅子闪开,婶子还没有站直,唐寅随后的一脚也到了。付武心中生寒,运起全力,将短剑向上挑起,去削唐寅的脚踝。
哪知唐寅这一脚只是虚招,人在半空中,踢出的一脚猛的收回,另只脚随后点了出去。
付武这回再招架不住,胸口被唐寅这脚结结实实的点中。
‘嘭!
“啊——”随着付武一声痛叫,身子后仰,连连倒退,足足退出五,六米远,才将婶子站稳,这时他觉得胸口发闷,一口血水自胸腔返了上来。
他倒了也刚猛,舌尖顶住上牙堂,将涌上来的鲜血又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急喘两口粗气,将血向下压了压,然后抬头再看唐寅,面前哪里还有人家的身影。
人呢?付武左右观望,唐寅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他正觉得奇怪,发现不远处的韶举正用惊恐的目光看者自己的身后。
难道……
他瞳孔突的缩小,正想转回头去,只觉得肩膀一沉,一把寒光闪闪的月牙型弯刀压在他的肩膀上,刀锋紧紧贴着他的脖颈。他甚至感觉到对方的刀锋已经割破了自己脖侧的皮肤
付武脑袋嗡了一声,人僵立在原处,吓得一动不敢动。
唐寅站在他的身后,脑袋前探,贴近他的耳边,悠悠笑道:“我说过,杀你,只要一招!”
见自己的大徒弟连一招都没打完就被对方用刀逼住,原来安坐在椅子上的史文俊此时再也坐不住了,腾的站起身,又羞又怒,虎目射出两道精光,直视唐寅,喝道:“放开他!”
唐寅闻言,慢慢抬起头,歪着脑袋打量史文俊两眼,笑问道:“你在命令我吗?”
史文俊怒道:“我只要你放开他!”
“你的语气,让我很难接受!”说着话,唐寅笑呵呵低下头,脑袋伏在付武的肩头,侧着脑袋对他说道:“和你的朋友说再见吧!”随着话音,他手臂向前一伸,残月弯刀的尖刀在付武的脖子上慢慢划过。
他的动作很慢,慢到可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看清楚自己的动作,也看清楚付武临死前那充满绝望、恐惧的表情。
“咯……咯……”
刀尖从付武脖子的左侧一直划到右侧,整个喉咙被唐寅慢悠悠的割开,他的嗓子里也随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隆声,晶亮的眼睛也一点点的暗淡下去,四肢剧烈的抽搐、抖动着……但唐寅紧紧地托着他,不让他倒地。
在场的众人都是黑道人物,视杀人如儿戏,可是现在见了唐寅的杀人手段,从心内深处感到发毛,同时生出一股强烈的恶心感。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望月阁长老的面前,其门徒竟然被一名青年活生生的割喉,会场内的众人都有些吓傻了,一个个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扑通!唐寅松开手臂,付武的尸体重重倒在地上,大量的鲜血自他的喉咙里咕咚咕咚的涌出来,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史文俊的眼睛。
“啊——”不知过了多久,邵举反应过来,眼看着大师兄惨死于敌人之手,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声,脑袋嗡嗡直响,提剑向唐寅冲去。
不等他到近前,唐寅伸出一个手指,在邵举面前摇了摇,笑呵呵地说道:“杀你,也只需要一招!”
听完唐寅的话,在想起付武被杀时的情景,邵举心底生寒,背后生风,激灵灵打个冷战,胸中沸腾的血瞬间冷却大半,前冲的身予不由自主地又退了回来。
他退出没有几步,突然觉得身后硬帮帮的,好像撞在一堵墙上,他急忙转回头,看清楚来人之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血,他急忙低下头,颤声说道:“师傅,他……大师兄……”
站于他身后的,正是走下场来的史文俊。后者冷着脸,目光射在唐寅的脸上,看也没看邵举,大手一挥,直接将他推开,喝道:“滚开!没用的东西!”
邵举踉跄出数步才将身子站稳,看出师傅动了真火,哆哆嗦嗦地垂首站在一旁,大气都没敢喘。
史文俊走到唐寅近前,脸色阴沉恐怖,眼中的寒光几乎能冻死一头大象。他冷声说道:“阁下好快的身手,好毒辣的手段!你的师傅是谁?”在史文俊看来,唐寅年岁不大身手已如此厉害,其师傅肯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的疯话,而是来寻找乐趣的,他,”唐寅伸手指了指地面的尸体,说道:“不行!那么,你来!”说着,他双手背于身后,两腿分开,含笑看着史文俊。
史文俊身为望月阁的长老何时被人如此轻蔑过,加上他脾气本就暴躁,等唐寅说完,他厉喝一声,上身前倾,猛地想唐寅窜去,与此同时,手中多出两把寒光闪闪得短剑,分刺唐寅的左右胸口。
他的出手与付武、邵举二人比起来,可谓有天壤之别,不蛋蛋速度奇快。而且招法犀利,看似随意的一刺,可后续招法无穷无尽,变化多端,对方若被他气势所摄,不敢硬接,将会立刻陷入被动挨打的地步。
唐寅笑容加深,这才是他想碰到的高手。背于身后的手收回,掌中随之多出两把残月弯刀,迎着史文俊的双剑,挥刀而上,与其恶战在一起。
两人出招都极快,像是两道闪电撞在一起,随后各自分开,唐寅退出三米多远,双肩的衣服被划出两条口子,再看史文俊,倒退五步,衣服上是没口子,但胡须被弯刀削下一缕。
一招过后,两人未分输赢,随后二人不约而同的再次向前近身,对上一招后,又各自分开,如此循环。
在谢文东等外行人的眼中,他俩的打斗实在无聊得很,分分合合,断断续续,一点都不激烈,不似生死相搏,倒像在做游戏,可是曲青庭、袁天仲等内行人却一个个绷紧了神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场,同时心也提到嗓子眼,看其紧张的模样,好像打仗的人是他们。
等唐寅和史文俊打了而是回合之后,曲青庭长出一口气,暗暗佩服唐寅的身手,同时也很奇怪,谢文东在哪找来一个这么厉害的帮手。想着,他嘴角不知不觉地向上挑了挑,可是很快他又将浮现在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
从心里来讲,他不希望史文俊赢,正好相反,他希望他输,若是不小心被唐寅杀掉,那就再好不过了。
史文俊若是败北,或者被杀,那么望月阁与谢文东的仇恨也就彻底结下了,到时双方免不了发生大规模的争战,这个结果正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乱才容易生变,他也可以从中寻找机会,让谢文东协助自己坐上望月阁阁主的宝座。
“师傅!”一名青年走到曲青庭身旁,弯下腰来,低声问道:“史长老年岁已高,我担心时间拖长,恐怕后劲不足,师傅你看用不用我们去助他一臂之力?”
曲青庭老脸沉,声音低沉地呵斥道:“胡闹!对方只是个目中无人的毛头小子而已,史长老自然可以应付,你们上去只会添乱,退下!”
青年吓得一缩脖,再不敢多言,默不做声地退了回去。
“叮、叮、叮——”
谢文东正关注场中争斗的二人,手机再次响起,将电话拿出低头一看接收的信息,笑了。短信是姜森发来的,称楼内洪门联合会埋伏的人员已经全部清理干净,问他如何处治。
他仰面想了想,回了一个字。
这时,任长风走了过来,小声问道:“东哥,这里太乱了。用不用先出去避避?”
谢文东摆摆手,边收起手机,边笑眯眯地看着战场,说道:“避什么?乱才有意思嘛!”
“可是……”任长风还想说话,谢文东拍拍他的胳膊,向战场的方向弩弩嘴,说道:“能看到唐寅找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可不容易
今天若是错过了,以后恐怕可就没机会再见到了。
任长风看着谢文东暗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东哥是怎么想的在四面强敌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情去看热闹。
说话间,场中的战况发生了变化,碰状在一起的唐寅和史文俊再次分开,不过这一次两人的步伐都有些踉跄。
唐寅的左右软肋各被刺开一条血口子,白色的T恤瞬间就被鲜血染红了好大一片。
而史文俊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在伤到唐寅的同时,后者的一脚也重重的题在他的胸口,老头子上了年岁,体力本就不如年轻人,唐寅这一脚差点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史文俊脸色苍白得吓人,气血翻腾,心口又痛又闷,站在那里,人已连连打晃。看起来有随时摔倒的可能。
两肋受了剑伤,唐寅好象毫无感觉,他两手持刀,展开双翅,仰天大笑一声道:痛快!说着话,他看向史文俊,笑道:我们再来过!
说话间,他提着双刀又象史文俊走去。
后者暗暗咬了咬牙,经过刚才一场恶战,他的体力已有不支,加上又受了唐寅一脚,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哪还有力气再和年轻力壮的唐寅继续打?
正在这时,周围传来大喝声:唐寅,你不要逼人太甚!说话间,史文俊带来的几名门徒全部杀出,各持刀剑,挡在唐寅的面前,对他怒目而视。
唐寅环视周围,哈哈而笑,说道:老的不行,换成小的,也好,你们一起上吧!说着话,他双刀一分,两臂弯曲,作出迎战的准备
几名门徒相互看看,齐喝一声:上!
随着话音,几人一涌而上,将唐寅围在当中,随后,刀剑纷举,由四面八方向唐寅功去。
面对周围排山倒海般的进攻,唐寅面无惧色,挥舞双刀,从容应战。
只见场中两把残月弯刀,上下翻飞,日月无光,真可谓刀起处,寒光闪烁,刀去时,神哭鬼嚎。
虽然两肋带伤,唐寅仍身如旋风,只凭一己之力迎战数名望月阁门徒,丝毫不落下风。
观战的任长风喝袁天仲看得直咽口气,不约而同地嘀咕道:这个变态武功又有增进!
谢文东看不出来唐寅的武功是进还是退,听完他俩的嘟囔声,抚掌而笑,连声赞道:好,好,好!好一个唐寅!
双方缠斗十多个回合,未分上下,周围的众人都看得如痴如醉时,唐寅已颠感不耐烦,见前面又刺来一剑,他放弃躲避,只是将身子微微侧了侧,扑哧!这一剑正中他的肩头,不等使剑的青年兴奋欢呼,他反手就是一刀,将对方拿的受臂硬生生劈了下来。
身上的伤口对唐寅飞弹没有影响,反而将他凶残的一面激发到了顶点。他飞身而起,左手至上而下的刺了出去。那断臂青年正痛得眼前直冒金星,没等看清楚怎么回事,被唐寅的弯刀正中胸口。
人助刀势,刀借人威,其力道何止百斤。
扑!这一刀直接将青年的胸口刺穿,刀尖在他的后腰探出来。唐寅落地之后,也不拔九,直接将对方连人带九一起踢了出去,同时他扭转身形,左手一把将在他身后出手偷袭青年脖子扣住,没见他如何用力,只听趾嚓一声,青年的颈骨补他硬生生的捍折,脑袋也随之不自然的向一侧耷拉下去,丝毫没有停怪不得,抓住青年脖子的手不放,向自己身帝一拉,刚好挡住另外刺来的两把短剑,他嘿嘿一笑,右手抡起,冲着使双剑的青年,恶根根劈出一九。
当啷啷!
那青年横双剑招架,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唐寅这一九的力道。
接实之后,青年的双臂如同过电一般,虎口崩裂,人也随之倒飞出去……
嘭!他的身子重重撞在墙上,双剑脱手落在地上,人靠着墙壁晃了几晃,哇的吐口鲜血。
转眼的工夫,围攻上来的望月阁门徒两死一伤,剩下的两人斗志彻底被击垮,在他们眼中,唐寅根本就不是人,是野兽,是怪物,是恶魔。反正就不是人。
史文俊力尽,下面的门徒或死或伤或吓破了胆,如果这时候曲青庭再不出手,就显得太过了,望月阁也将声望扫地。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直到这个时候,曲青庭才慢悠悠的站起身,不慌不忙的走下场内。
此时再看唐寅,几乎浑身上下都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望月阁门徒的,白色的T恤变成红色,连他的眼睛不知何时也变得血红,如同厉鬼一般,站在场中,提在单刀,冷冷注视着左右。
袁天仲在旁看罢,暗暗叹了口气,别说唐寅身上有伤,即便在没有伤的时候,能不能胜过自己的师傅都不一定呢,现在更不用说了。他低声喃喃的说道:“唐寅现在肯定不是师傅的对手!”
他的话音虽轻,可还是被谢文东听见了,他也感觉唐寅确实快高到极限了,受了那么多的伤,而且又流了那么多的血,肯定对他的身手有影响,何况曲青庭申微望月阁众长老中的佼佼者,身手极高,只在史文俊之上,不在他之下,万一唐寅被他所杀,那就太可惜了。想到这里,他站起身形,摆摆手说道:“曲长老请慢!”
曲青庭一愣,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他,故意装出严肃的样子,问道:“谢先生有什么事?”
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我的这些朋友已经连打了数场,曲长老这时候再来挑战,不是君子所为,我相信,德高望重的望月阁也不应该是靠人多、靠车轮战来取胜下三滥的组织吧?!”
他这么一说,曲青庭脸上露出难色。其实如果他真想啥唐寅,早就冲上去置他于死地,哪还会给谢文东说话的机会。他低头沉思片刻,重重哼了一声,对唐寅说道:“我不会占你的便宜,你的脑袋暂时放在你那里保管,不过早晚有一天我要取回来的。”
“哈哈!”唐寅仰面狂笑,弯刀向前一伸,说道:“老东西,没有什么占不占便宜的,想取我的脑袋,我现在就给你!”说着话,他双腿一登地面,整个人好像射出去的离弦之箭,直向曲青庭窜去。
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曲青庭不想杀他,并不是珍惜他这个人才,更不是喜欢他,而是看在谢文东的面子,不希望因他而破坏二人之间的关系。唐寅破口大骂,而且上来就下死手,曲青庭心中也有些恼火。
他嗤笑一声,晃身形与唐寅站在一处。
见状,袁天仲和任长风忍不住连翻白眼。虽然他二人都不喜欢唐寅,但对他超乎想象的武功还是非常敬佩的,毕竟这个世界上能连胜史文俊以及麾下门徒的人没有几个。可是现在唐寅身上受了这么多的伤还硬是上去与曲青庭作战,实在让人难以理解,甚至他俩开始怀疑唐寅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他二人认为唐寅是白痴,是神经病,但谢文东不这样想,他明白,唐寅的脑袋绝对没有问题,他是个真真正正的战士。
谢文东选择用政府来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而唐寅则使用战斗来证明它的存在,从这一点上来讲,谢文东和唐寅是相似的,但不一样的是,谢文东并不孤独,他有朋友,有兄弟,有成千上万的人追随在他的左右,而唐寅刚好相反,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去承担,一个人去战斗,直至他遇到谢文东之后才发生改变。唐寅视谢文东为朋友,为知己,虽然这样的话他从没有说出来过。也正因为这样,每当谢文东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时,他总会出现。上次谢文东被青帮追杀时是这样,这次谢文东与望月阁决裂时也是这样。
谢文东无法完全明白唐寅的心思,但至少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没有敌意,所以唐寅出现的时候,他身边的人总是比他要紧张的多。
唐寅混身是血,又与曲青庭做生死之搏,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谢文东也会心的笑了。这一刻他看得出来,唐寅是纯粹的为了战斗而战斗,他在享受战斗中的每一个过程。
且说场内,唐寅与曲青庭打成一团,二人的出招和收招都不是很快,但相持的时间却极长,从动手时起一直到现在,始终没有停遏过,你来我往,各自连续的攻杀。
场面看起来虽然漂亮,也凶险异常,但实际上二人都没有使出全力。
唐寅是有伤在身,失血过多,想用出全力也用不出来,而曲青庭因为种种顾虑,是能使出全力却不用。
这俩人打得有声有色,却也伤不了谁,就这么一直在耗着。
他俩能耗得起,谢文东可不想拖那么长的时间。迟则生变,若联合会或者望月阁再来援军,事情就麻烦了。他分给姜森和刘波二人发出短信,令他俩带兄弟们在会场门外等候。
发完短信后,谢文东看着场中争斗的二人,大声喝道:“两位,住手吧!”
可是接杀的二人好象没听见他的话,战斗依然在继续。
谢文东无奈,把手抢抽了出来,对着天棚,嘭嘭连开两枪。
听到枪声,唐寅和曲青庭不明白怎么回事,各自收招,退出圈外,然后双双转过头来,看向开枪的谢文东。
后者淡然一笑,看了看曲青庭和史文俊,说道:“好了,你们望月阁的闹剧也该到此为止了!”说着,他瞧向会场内的众人,将
手枪往桌面上一拍,接着振声说道:“你们谁想杀我,站出来说话!”
“谢文东,你不要以为你有枪就了比起,我们这里有这么多的兄弟,有种你就吧我们都杀掉!”周文才见谢文东最厉害的帮手身负重伤,又倍曲青庭拖住,心中颇虑少了许多,装着胆子挺身而出。
“杀你们?笑话!”谢文东耸肩而笑,说道:“想杀人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吧?”
郑龙冷笑道:“你为了私利,谋害两名掌门大哥,罪无可赦,杀你也是应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你别忘了,公道自在人心!”谢文东转头看着梁老,冷笑道:“你们想杀我,没有问题,但是也得拿出来真本事出来,只靠这些虾兵蟹将。”说着话,他指了指郑龙、周文才等人,嗤道:“就想至于我死地,不仅在耽误我的时间,简直在侮辱我的智商!”
听了这话,郑龙等人的脸色同时一变,气的只哆嗦。
“谢文东,难道你还无法无天了不成?”郑龙脸色通红,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我告诉你,”说着话,谢文东猛的将桌子上的枪抓起,对着郑龙甩手就是一枪。
他的枪够快,只不过枪法也够偏,这一枪没打中重量,却打到重量身旁的一名手下肚子上。普通!你们大汉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小腹,痛的直哼哼。谢文东晃了晃手中的枪,幽幽道:“这就是法,这就是天!”
重量看着身旁痛苦呻吟的首手下兄弟,眼角都快睁烈。只可惜这里是中国,不是韩国,不然他也不会只用片刀上阵,连枪都拿出来。
站在后面的梁老忍不住连连擦额头的冷汗。场上的局势已经全面失控,和预想中的结果相差太大。首先是谢文东等人带有枪械,不过有望月搁在,也不算太惧怕,可是随后唐寅的出现,册地把计划搅乱。
他一人几乎消磨了望月搁过半的实力,重创了史文俊,连杀带伤数名门徒,而剩下的曲青庭又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出工不出力,可以说现在要杀谢文东,想指望望月阁是没戏了噢!
依然脸面已撕破,也就不用再顾虑那么多,今天不能杀掉谢文东,日后自己也没好日子过了!想到这里,梁老掏出手记,给埋伏在外面的联合会人员打去电话,呼叫他们冲进来,干掉谢文东。
他掏出手记,边按电话号码,边向谢文东望去。
不看还好点,这一看,发现谢文东也正用一双犀利的眼神盯着自己。
毕竟梁老上了年岁,心中一颤,手掌随之抖动,手记脱落在地。他脑袋嗡了一声,急忙蹲身去拣。
当他把手记重新抓在手里,费劲的站起身时,发现谢文东已提着手枪,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
梁老脸色急变,身子摇晃,差点迎面摔倒!
谢文东笑眯眯的看着他,悠悠说道:“怎么?梁老,这些虾兵蟹将不够用,想叫援军是吗?不用着急,慢慢打,我给你时间!”说着,一手扶着会议桌,一手拎枪,轻轻敲打自己的腿恻。
梁老喘着粗气,手指哆嗦着,总算把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是打了,但是那一边却没人接听。梁老急得汗流浃背,再次拨大,结果一样,始终都是无人接听。
“电话打不通吗?”谢文东仰面笑轻笑,说道:“让我来吧!”他一伸手,将梁老手中的电话抢过来,给姜森打去电话,接通之后,说道:“进!”
更多精彩期待第179章
随着谢文东的话音,只听哐当一声,会场的大门再次被人撞开,接着,从外面涌进来数十名黑色劲装的汉子,为首的两位,正是姜森和刘波。
他们在外面等候多时了,只等谢文东的电话。此时,众人手中皆拿有枪悈,有长枪也有短枪,进来之后,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将枪口向下一放,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突然冲进来这许多拿有枪悈的陌生人,会场内的众人皆吓了一跳,尤其是梁老,头脑发涨,眼前发花,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为什么手下人连个通报都没有。
“你……你们是谁?”梁老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众人,结结巴巴地问道。
没有人理会他,姜森和刘波环视会场一周,看到谢文东后,两人眼睛同时一亮,快步走上前,躬身施礼道:“东哥!”
“恩!”谢文东轻轻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电话向梁老怀中一扔,冷笑道:“梁老不要惊讶,他们是我的兄弟!”
“你……”糟糕!原来谢文东在会场外还安排了帮手。想着,梁老汗如雨下,伸长脖子,向门外张望,寻找自己埋伏在外面的手下。
“不用再找了!”姜森回头,从下面一名兄弟的手里拿过一只由衣服卷成的包裹,随后向梁老的脚下一扔,啪的一声,衣服散开,从里面散落无数支断指,断指明显是刚刚切下来的,一各个鲜血淋漓。
“啊——”梁老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吓得一蹦多高,踉跄着连连后退。
谢文东的眼中的带着藐视,目光从梁老身上移开,接着看了看望月阁的众人,最后,目光落
在众洪门分会的大哥身上。他指了指地上的断戒指,说道:“这些联合会的人员藏身在酒店
里,身上都带有枪械,居心测,图谋不轨,梁老,我想你应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结实吧?”
梁老连连倒退,一直靠到墙壁处,用他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辩解道:“他们……他们是为了保护各位老大的安全!”
“放屁!”姜森冷喝一声,拍了拍手掌,啪啪两身,人群分开,一名青年被两位血杀人员押
解上来,交给姜森。这青年浑身是伤,尤其是脑袋,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睛封了喉,整个脑袋肿得像猪头。
姜森猛的拉扯那人的脖子,随后一脚,将其狠狠踢倒在地,接着厉声喝问道:“说!你们藏在酒店里要干什么?”
那青年趴在地上,脑袋一抬,刚好看到散落一地的断指,吓得“嗷”的一声,跪在地面,双
手连连摇晃,哭喊道:“别杀我……别杀我……”
姜森上前,扯住他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拉,冷声喝道:“快说!你们在酒店里要干什么?”
“我们是按照梁老的意思准备干掉谢文东的……可、可我……我只是下面的小弟,这
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和我没关系啊……”青年边说边哭,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听完他的话,姜森的表情恢复平静,慢慢松开手,抬起头,看向梁老。
谢文东笑了先是呵呵的轻笑,接着哈哈大笑,看着梁老问道:“梁老,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哎呀!梁老的心此时已揪成一团,跳的厉害,见会场内的其他大哥也都看着自己,他连吞咽了两口口水,颤声说道:“你……你罪大恶极,是洪门的罪人,是洪门的害虫,我即使要杀你也……也是天经地义的!”
“好一个天经地义!”谢文东冷笑道:“洪门有洪门的家法,谁有罪,谁有错,自然由洪门来断定,何时要你们联合会来插手过问了?即使真的有谁犯了错,又何时需要你们联合会来动手了?”说着,他顿了一下,深吸口气,仰面说道:“梁老,你也算是洪门的老人了,联合会的职能你应该很清楚,你私自安排手下人员想杀掉我,这算什么?这是公然谋害洪门的掌门大哥!”
梁老身子一颤,左右摇晃个不停,如果不是有墙壁依靠,他早趴下了。
众分会大哥也都愣了,联合会会谋害洪门分会的掌门,这在以往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名五十多岁、留着八字胡、衣装考究的中年人看看左右的众人,然后清清喉咙,正色说道:“主谋者罪责当诛!”这名中年人名字教钟亚柏,是欧洲地区的洪门掌门大哥之一,与金鹏关系交好,刚才望月阁要带走谢文东的时候,他就觉得望月阁太过分、太蛮不讲理了,只是忌惮其威望,没敢站出来说话,现在谢文东和望月阁闹翻,伤了长老,杀了门徒,他感觉望月阁其实也没什么。
反倒是谢文东年岁不大,沉着老练,气魄惊人,又心思周密,值得深交。
当然,和他有同种想法的大哥并不在少数,人们对谢文东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由刚开始的轻视、陌生、敌意到现在变为了赞赏与敬佩。
这一点,谢文东从众老大对自己的眼神中也感觉到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敢肆无忌惮地与望月阁对着干。
在他心离,最担心的是望月阁联合各地洪门一起对付自己,那会令他陷入四面楚歌、进退两难的境地,但是当许多大哥开始倾向他的时候,谢文东的顾虑也就随之打消,单单是望月阁自己,他并不惧怕。毕竟武功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枪,身法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嘛!
谢文东并不知道这位中年人是哪地区的洪门大哥,不过他既然站出来为自己说话,那么自己就应该争取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他十分有礼地点头示意,攻恭敬地说道:“多谢前辈指点!”说着话,他又转头看向郑龙,笑道:“郑老大,这位前辈的话你也听见了,每那么就由你来动手吧!”
“我动手?”郑龙怒声问道。
“当然是对梁老执行家法了。”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郑龙看看谢文东,瞧瞧梁老,再看看望月阁和周围的众老大,他的心彻底凉了。
这次在峰会上除掉谢文东的计划可以说彻底失败。望月阁的人折损过半,联合会的人又被对方全歼,可是谢文东的手下也不少,要命的是都带有枪械,自己这边怎么去和人家打?
最最主要的是,似乎许多洪门大哥都已开始倾向于谢文东,现在再想惩治或者杀他,已难如登天。
想到这里,郑龙心中长叹一声,别过头去,有气无力地说道:“要执行家法,你就去执行好了,何必来找我?“
谢文东笑道:”在场的这些大哥里,带刀的似乎只有郑老大你们这几位大哥,你不动手,还想让谁动手呢?难道,郑老大是梁老的同谋,不好下手?
郑龙听完,吓了一跳,忙大声喝道:谢文东,你不要乱说!
既然不是,那就快点动手吧!谢文东淡然说道:我们都在等着你,希望你也不要浪费我们大家
的手机!
听完他的话,不少洪门大哥已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郑龙两眼喷火,恨不得扑上前去狠狠咬谢文东一口,不过面前那数是只黑漆漆的枪口让他压住了这个冲动。
他握了握拳头,最后将心一横,提刀向梁老一步步走去。他不敢再拖下去,不然谢文东真把自己说成是梁老的同谋,
那么他今天也别想活着走出会场了。为了保身,他只能选择牺牲梁老。
郑……郑老大,你……你要干什么?
梁老,我……也是没有办法,被逼的啊!郑龙走上前来,在梁老眼前连连摇头,低声说道。
扑通!梁老再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望向望月阁的曲青庭和史文俊,叫道:曲长老,史长老,你们帮我说句话啊,
不能见死不救啊,当初可是你们找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郑龙两眼猛的一瞪,握紧刀把,对着梁老的小腹,狠狠刺下一刀。
扑!梁老的喊声嘎然而止,两只老眼睁得象两只小灯泡,直勾勾看着郑龙。
对不起了!
郑龙猛的将刀拔出,接着,又一刀……
扑。扑。扑……
在梁老的肚子上连刺了九刀,他才慢慢挺直腰身,擦擦脸上的血珠子和汗水,转头看向谢文东,低吼道:谢文东,这回你满意了吧?
谢文东暗暗皱眉,想不到郑龙还真把梁老杀了,他的心也够黑的。
本来他是想逼郑龙去杀梁老,作为同谋,之间肯定关系非浅,郑龙未必能下得了手,只要他不敢动手,那么自己就可以职责他为梁老的同党,顺理成章地将其干掉,只是没想到,郑龙做起事来这么狠。
此人不可留!谢文东眯缝着眼睛,呵呵笑着。
谢文东没有理会郑龙,而是看向望月阁的众人,说道:“洪门的事,自然会由洪门自己来解决,望月阁既然已经脱离了洪门,就回去继续做你们的土皇帝,不要插手过问的好!!”
“不然,一旦参与进这个漩涡里,再想抽身就不那么容易了,最后的结果也未必是你们想看到的。今天的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以后对你们的供奉,我还是会原数送上,但你们依仗名望想来压我,想骑在我的脖颈上,我现在可以直接告诉你们:那、不、可、能!”
史文俊挨了唐寅一记重踢,本就受了内伤,现在听完谢文东这话,他又羞又气又怒,只觉得喉咙发热,嗓子眼发甜,一口鲜血从体内返了出来。他强忍着没把血吐出来,咬牙吞了回去,冲着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好好好,谢文东,你连望月阁也不放在眼里,还杀了我三名徒弟,你~~~~~~~~~~你好样的,不过你不要以为自己有些实力就可以为所欲为,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见识到望月阁的厉害!”说完,他低声喝道:“我们走!”
史文俊含愤而去,下面的门徒急忙抬起被唐寅所杀的三名同伴,纷纷瞪着谢文东一眼,随后跟了出去。
曲青庭有话想对谢文东说,可现在实在不是场合,他临离开之后,向谢文东连眨几下眼镜。后者立刻会意,微微点了点头。
等史文俊出了会议厅,没走出几步,再也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随后眼前一黑,身子向旁倒了下去。
“师傅!”左右门徒手疾眼快,急忙将他扶住。曲青庭装模做样的冲上前来,故作关心地察看一番,说道:“史长老受了重伤,快送他去医院!”
“啊?!!是,是是!”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史文俊抬起,风风火火地向电梯跑去。
望月阁的人走了之后,会议厅内便只剩下各地洪门分会的人。众人互相看看,摇头苦笑,谁能想到好端端的洪门峰会到最后竟然变成这样。
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实在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这次峰会不欢而散。为了弥补,今天晚上我请各位前辈吃饭。当然,如果那位老大不想参加我也不强留,咱们来日方长,哈哈!”说着话,他的目光投向郑龙、周文才等对他怀有敌意的大哥们。
郑龙也不是傻子,明白这回自己算是把谢文东得罪了,哪还敢去吃他请的饭,而且上海被谢文东占了半壁江山,自己在上海多停留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他眼珠转了转,嘿嘿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恕不奉陪了!”说完,郑龙向着手下人一挥手,喝道:“走!”
“等一下!”谢文东伸手将他拦住。
郑龙吓了一跳,以为谢文东现在就要对自己下手,身子向后退了退,紧紧握着片刀,戒备十足地凝声问道:“谢文东,你还想怎样?想杀我不成?”
谢文东仰面哈哈大笑,说道:“郑兄太多心了,我相信刚才郑兄对我的不满与敌意是出于误会,希望你我之间的关系不要因为此事而生出芥蒂,以后应多亲多近,相互合作,有机会的话,我也会亲自去韩国登门拜访郑兄的。”
他是想除掉郑龙,但绝对不是现在。此时众大哥刚刚对他有些好印象,他不想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这个时候必须地表现出自己的大度与宽容。
郑龙闻言一愣,将信将疑的看着谢文东,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在他的印象中,谢文东绝对是个阴险狡诈、凶恶狠毒、反复无常的小人,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难以理解。他“啊”了一声,半响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他扑哧一笑,说道:“我那小地方,就不劳谢文东大驾光临了,只要我们能和平相处,我就很满足了,告辞!”
他带着手下人走了,周文才也不敢耽搁,甩下一句再会,急匆匆跟了出去,好像走慢点就会随时掉脑袋似的。
另外几名合谋的大哥以及看热闹的大哥们也纷纷离开会场。
刚才还打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的会场,转眼工夫,人消失了大半,变得安静下来,会场内只剩下谢文东以及十几名愿意与之深交的分会掌门。
谢文东看看到处狼藉的会场,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拍拍姜森的肩膀,他说道:“老森,这里交给你善后了。”
“东哥放心吧,我会处理妥当的,不会留下尾巴!”姜森点点头。
“嗯!”谢文东转头看向唐寅,见他靠墙而站,低着脑袋,一动不动。
他走上前去,仔细一看,原来唐寅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脚下多出好大一滩的鲜血。
谢文东眉头一皱,将他扶住,同时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
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唐寅神志不清地抬起拎刀的手臂,看样子,好像准备要拼杀的样子。
谢文东轻声说道:“别紧张,是我!”
听到谢文东的声音,因失血过多已不能视物的唐寅嘴角挑了挑,然后身子一沉,靠在谢文东的肩膀上彻底昏死过去。
谢文东忙抱住他,抬头对任长风说道:“我送他去医院,你带小蓉还有各位前辈回分部等我!”说着,他向众老大歉然地笑了笑,说道:“各位,我先失陪一下!”
人命关天,何况以唐寅的身手,在谢文东麾下肯定不寻常。
众人纷纷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谢先生不用客气!”
“是啊!谢先生请先去处理正事!”
“……”
“多谢!”谢文东抱起唐寅,快步走出会议厅,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急忙跟了出去。
唐寅身上并没有致命伤,问题在于失血过多,被谢文东送到医院之后,医生将其伤口缝合,又输了血,便无大碍。
见唐寅仍然昏迷,谢文东不放心把他一人留在医院,随即安排木子和土山二人看护他。
等布置妥当之后,谢文东这才带着金眼和袁天仲几人回了分部。
在分部里,看到任长风,谢文东问道:“那些洪门老大都来了吗?”
“来了!”任长风笑道:“现在都在会议室里。”
“好!”谢文东点头而笑,又问道:“蓉蓉怎么样?”谢文东说道:“先带我去见那些老大们!”
由于不是开峰会,而是谢文东邀请的私人聚会,这些洪门分会的大哥在会议室里也随意了许多,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房间里烟雾缭绕。
谢文东近来后,先是向众人赔笑,随后说道:“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黄坤可算是在坐的这些大哥中辈份最高,最德高望重的一个。他摆摆手,面带正色,问道:“文东,这次你得罪了望月阁,日后必将麻烦不断,你准备如何应付?”
谢文东一笑,拉了把椅子,坐下,抽出烟来,点燃,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们不来找我麻烦,也就算了,我还会像往来一样供着他们,若是找上门来,那我也没有办法,大不了就和他们一拼嘛!以洪门的实力,并不惧怕区区几个功夫高手。”
黄坤摇摇头,说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望月阁也不单单是几个功夫高手组成的,关键是望月阁的威望,你对他们不敬,他们可以以此为借口,纠集各地的洪门分会来对付你,北洪门势力虽强,恐怕也穷于应付啊!”
这倒是个问题!谢文东心思急转,含笑看着众老大们,笑问道:“若真是如此,各位前辈可会听从望月阁的意思来中国与我为敌?”
黄坤等人楞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
钟亚柏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金老爷子的朋友,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是金老爷子的孙女婿,一旦真和望月阁打起来,我们就算不帮你,也绝对不会站在望月阁那一边的。”
钟亚柏说完,众人皆点头表示赞同,纷纷笑道:“是啊!不然的话,我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哈哈!”谢文东抚掌大笑,傲然说道:“既然各位前辈不站在望月阁那一边,那么,望月阁就算把剩下所有洪门分会都集结在一起来打我,我又有何可怕的呢?!”
谢文东这话让众老大们都十分受用,心中也舒服,一个个开怀大笑。
“其实有些时候,我们该站出来反抗就要反抗的。”谢文东说道:“如果这次望月阁能成功地踩在我头上,那么下次望月阁旧可能踩在各位前辈的头上!”
任长风苦笑道:“小姐身体有些不舒服,刚才似乎受了惊吓!”
金蓉虽然是金鹏的孙女,但和黑道接触并不多,也没见过那么多血腥和杀戮,想必这次峰会的经历,确实被吓着了。谢文东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应该带金蓉到上海,可是话说回来,若不带金蓉,这些洪门老大怎么会相信他俩订婚的事?又怎么会倾向于他?
可以说若没有金蓉的陪同,谢文东根本无法争取到那十多名老大多他的支持,更不敢公然与望月阁翻脸。
众老大都低着头,沉默不语,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谢文东的话没错,本来望月阁是不参与洪门内务的,但现在他们自己坏了自己当初定下的规矩,只是由于望月阁的威望太高,没人敢说什么罢了。
今天,望月阁看谢文东不顺眼,把他搞下去,那么明天会不会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也搞下去呢?!这使众老大的心里都生出强烈的不安全感。
谢文东看着众人,将他们的反映一一尽收眼底,看起来,这些分会大哥们对望月阁也不是那么放心的。
明白这一点,事情就好看了。谢文东收敛笑容,凝声说道: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紧紧团结在一起。一根线绳,轻拉则断,可是一把线绳拧在一起,别人不仅拉不断,反容易被线绳扯翻。各位前辈,你们说呢?
钟亚柏点点头,环视左右众人,说道:各位老大,我觉得谢先生说的没错啊!只要我们这些在座的分会大哥们能坚定不移的站在一起,别说是望月阁,即使是黑手党打过来我们也不怕!他是欧洲洪门分会的掌门大哥,在欧洲的黑势力里,最厉害的就属财大气粗的黑手党了。
黑手党的存在,与欧洲政治体制有绝对关系,欧洲各国都是多党派国家,相互竞争轮流执政,可欧洲反黑反了几十年,可就是消灭不了一个区区的黑手党,抓些小头目就楞充黑手党的首脑,主要原因就在于黑手党与某些党派存在种种的关联和挂钩。对于这一点,社会注意就充分显示出它的优越性了,中国是一党执政,是没有欧洲那么民主,但真下定决心要消灭哪个黑社会集团,没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和阻挠,无队对方势力有多大多强,几天就能把你搞跨。所以说民主有民主的好处,专政有专政的好处,总体来说民主造福的是百姓,专政造就的是国家。
有点扯远了,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谢文东抬手打个响指,金眼忙上前;袄,低声问道:东哥,什么事?
上些好茶来!啊!是!金眼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时间不长,数名北洪门兄弟端着茶壶走了近来,分别给众老大到上茶水。等他们走后,谢文东端起茶杯,说道:我们洪门,在世界各位拥有的分会大大小小达到数十之多,挂号的会员总数超过一百万,只要我们能团结在一起,各位老大想想,世界上还有哪个黑帮能与我们相抗衡?
黄坤苦笑道:问题的灌浆是,有些分会不想也不愿意走到一起。
谢文东说道:所以就需要我们在座的各位去齐心协力完成这一个目标。
众人听完,皆吸了口气。钟亚柏疑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谢文东喝了一口茶水,环视众人,说道:以我们在座的这些洪门大哥为基础,在世界范围内建立一个洪门内的大联盟,将所有的洪门分会统统吸纳进来!
哗,这番话。让会议室里的众人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互相低声议论,木的是好的,但说起来轻巧,可做起来太难了,黄坤问道:如果有些洪门分会不想加入呢?
谢文东眨眨眼睛,慢慢放下茶杯,含笑说道:那我们就去征服,去吞并他们!!
啊?众人一时间反映不过来,一各个张目结舌,象看怪物一样看着谢文东。
去政府?去吞并?哪是那么容易的?!每一个洪门分会都在不同的国家里,要跨国去消灭人家,那不是天方夜谈吗?有不少老大
都觉得谢文东疯了,大白天作者白日梦。
谢文东看出众人的想法,哈哈而笑,说道:“没错!去一个陌生的国度消灭一个洪门分会,对于在座的任何一位掌门大哥来说都很难,包括我在内,可是,如果我们这十几家社团一起动手的话,恐怕也没有哪个分会能抵挡得住!”
“我们费这么大的力气,能得到什么好处?”有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皱着眉头问道。
“吞并之后,我们可以评分它的地盘,我们的势力也将顺理成章的伸展进去,其实的利益我不说大家也应该很清楚。”把势力伸入另外的国家,黑道上的生意能扩展一大截,利润无限,社团的势力也会随之大幅提高。
问话的中年人以及其他的众老大纷纷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
谢文东继续道:“我们现在各自为政,独霸一方,永远都成不了大气候,各位老大都身在国外,想必不仅受当地大黑帮的欺压,而且政府还会时不时的来整你吧!只有哦我们自己做大,做强,别人才不敢小瞧我们。如果开辟一个新时代,创建一个新秩序,需要牺牲一代人的话,我想我们这代就听该做出牺牲,为了社团的将来,为了洪门的长久,也为了后代继承者的前途!”
他的后半句话对在座的众人感触很深。
钟亚柏站起身,说道:“我同意谢先生的观点,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把路走宽走远!”
“我也同意!”刚才问话的中年人也随之站起身。
有了他俩的带头,剩下的那些大哥心里都有些动摇。左右摇摆不定。在世界范围内建立洪门联盟,成功了固然是风光无限,但期中的风险也是很高的。他们举棋不定,纷纷将目光投向黄坤。
黄坤在洪门属老资格,为人又仗义,德高望重,很得人心,众人都想先看看他的态度再做决定。
黄老爷子当然能看出众人对自已的倚重,正因为这样,他更不敢轻易表态。
他笑呵呵地不说话,心思却在急转。谢文东的提议好不好?好!而且是非常好!但是有一点,谢文东这个提议是真为了大家、为了洪门着想,还是为了他自已着想啊?是不是为了对付望月阁、为了满足他的私利、他的野心而提出的建立洪门大联盟呢?对那些不愿意加入联盟的洪门分会使用强制的手段吞并,会不会使全世界的洪门最终演化成两个阵营,互相之间开始无休止的撕杀呢?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成立联盟,谁来做盟主或者管事人?另外,取得成效之后利益当如何分配?等等这些一系列的问题,他都要考虑到。
成立洪门联盟,说来容易,但牵扯的问题太多,老头子一时间也考虑不了那么周全。
过了半晌,他幽幽一笑,说道:“事关重大,我得仔细斟酌。文东,等明天我再给你答复如何”
“当然可以!”谢文东笑了,说道:“就算黄老再多考虑几天,我也会等的。”
“哈哈!”黄坤闻言,仰面而笑。
谢文东低头看看手表,现在已是傍晚六点多,他笑呵呵说道:“时间不早了,刚才我已让下面的兄弟在附近的酒店定了包房,如果各位前辈不嫌弃的话,就过去畅饮风杯!”
“哈哈,谢先生太客气!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大家都是同门兄弟嘛!”众人纷纷笑道。
“我是怕在峰会上郑兄的话对各位前辈有影响。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和我吃饭,绝对没有生命危险!”谢文东半开玩笑地说道。
听了这话,再回想峰会时郑龙所说的话,房间里顿时又响起一片笑声。
趁众人去往酒店的时候,谢文东抽身来金蓉的房间。
他近来时,金蓉正坐在床边发呆,看到他,她急忙站起身,走上前去,紧张地问道:“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T市?”
谢文东一愣,轻声问道:“不喜欢在上海吗?”
“不喜欢!”金蓉低头说道。其实她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上海太危险了,望月阁的人也太厉害了,只有回到T市才安全。她沉默片刻,低声说道“对不起哦!”
她的声音很低,不过谢文东还是听见了,他愣了愣,然后拉着金蓉坐下,好奇地问号:“为什么说对不起?”
“爷爷让我来上海,本来是想帮哥哥的忙,可是我却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不了……”金蓉很聪明,明白爷爷让自己陪谢文东,是为了牵制望月阁,让他们多几分顾虑,结果,并无成效,谢文东和望月阁还是闹翻了。
谢文东笑了,痛爱地揉了揉金容的小脑袋,长叹道“其实,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金容满脸茫然。自己帮忙了?帮什么忙了?在峰会上,自己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啊!她不解地眨眨眼眼,迷惑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之所以敢和望月阁闹翻,是因为有黄坤这一批级具实力的洪门分会大哥倾向于他,而这些人之所以倾向他,正是因为有金蓉在他的身边。不用说话,也不用做什么,只要金容在场,就已经足够了。
他呵呵轻笑,说道:“蓉蓉,你在我身边,胜过千军万马”!
金蓉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有自己在,可以给谢文东带来足够的信心。原来自己在哥哥心里这么重要!想到这里,她喜笑颜开,心里美滋滋的。
去与众洪门的分会大哥吃饭,谢文东没有带金蓉前往,这是他一贯的作风,黑道的事不能让女人参与就不让她们参与。离开时,他特意留下水镜,一是陪金蓉解闷,二也是保护她的安全。
临行前,他又找来刘波,问道:“南洪门那边有动静吗?”
刘波早已将暗组的眼线布置在上海,以前是为了监视青帮,现在改成监视南洪门。他摇头说道:“没动静!看起来,南洪门和望月阁之间没有太多瓜葛。”
“嗯!”谢文东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带着任长风,金眼,火焰,袁天仲四人,前往酒店。
这是谢文东与这些老大第一次吃饭,但彼此之间并不生疏,场面十分热闹,聊天声、嬉笑声、相互敬酒、撞杯声此起彼伏。众人没怎么吃饭菜,酒倒是没少喝,一个个红光满面,都有了几分醉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文东见众人吃喝的也差不多了,提议去夜总会继续喝酒。
陪这些世界各地的黑道大哥们,逢场作戏是必不可少的。一听去夜总会,众人心照不宣,纷纷点头说好。只有年岁已高的黄坤,看起来不胜酒力,向谢文东和众大哥歉意的挥挥手,蜿蜒拒绝了,回到自己的住所去休息。
谢文东也不勉强,毕竟黄坤都已经七十开外了,让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子去夜总会通宵玩乐实在有些过分。
他安排下面的兄弟送黄坤回酒店休息,然后带着众老大去了夜总会。
说自己不胜体力,那只是借口,黄困年岁是高,但平时保养的极好,体格也见状,几杯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回到酒店之后,他给金鹏打去了电话。从内心深处来讲,黄坤对谢文东还是不信任的,但对金鹏不一样,二人是老交情了,感情深厚,年轻的时候就已情如手足。
电话打通之后,他没有太多的客套话,直接把谢文东提议建立洪门联盟的事告诉给金鹏,询问他的意见。
黄坤笑道:老哥,一直以来我遇到比较重要的事情而举棋不定,左右为难,都是你帮我拿主意,这次也不例外,
你说可以,那么我就接受谢文东的提议,你说不行,那我现在就拒绝他。
明知道金鹏和谢文东是一家人,他还这么问,充分显示出他对金鹏的信任。
这一点让金鹏很感动。对谢文东的为人,金鹏再了解不过了,谢文东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去做一件事,可以说他做得每件
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提议成立洪门联盟也不会例外。
老爷子细细一琢磨,他也就明白了,这次峰会肯定让文东感觉到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小,打算先团结一小部分洪门分会,然后
吞并大部分的分会,接下来再逐一击破,完成洪门一统的大业。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反问道:阿坤,你还记得我们年轻时候的梦想吗?
哦?梦想?金鹏突然发问,黄坤一时没想起来,疑问道:什么梦想?
洪门大一统的梦想!金鹏幽幽说道。
哦!原来是这个,当然记得……顿了一下,黄坤倒吸了口凉气,猛的睁大眼睛,惊讶地问道:难道,文东想一统洪门?
金鹏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很久以前文东就有这个打算,我也支持他去这么做,因为这不仅是他的梦想,同样也是我的,
是很多人甚至很多当代人的梦想,我希望你也能支持文东,结束洪门四分五裂的局面,当然,这需要做你做出一定的牺牲,不过我觉得在这大统一的洪门前面,这点牺牲不算什么,阿坤,你说呢?
老哥,这何止是一点牺牲啊!黄坤仰天长叹,这等于是让自己将社团拱手让给谢文东,美国洪门可是他数十年来的心血,哪是说让就可以让的?他苦笑道:老哥,你这是在赌,把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交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值得吗?
呵!金鹏轻笑一声,没有做太多的解释,只是说道:文东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只要给他一个跳板,他就能飞到天上去。
黄坤揉着额头,沉没不语。
他现在的心情很负责,对金鹏的话,他百分百的相信,金鹏能把北洪门连同孙女一起交给谢文东,说明他肯定有过人的能力,但是让自己也把社团交给谢文东,他舍不得,也不甘心,但是他同样希望洪门能统一,他自己做不到这一点也期望洪门能出现一个强势的人才来帮他完成,现在出现个谢文东,他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他的心情金鹏当然可以理解,呵呵一笑说道:阿坤,一下子让你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太难为你了,而且你对文东也不了解,我看你和文东先合作一段时间,看清楚他的为人和能力之后再做决定,如何?
黄坤笑了,摇头说道:老哥我听你的,,明天我就答复文东,接受他成立联盟的提议!说着,他回首往事,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道了:唉!说来惭愧,人真是越活心眼越小。如果是年轻的时候,你老哥一句话,让我上刀山下火海豁出性命都没有问题,可是现在你向我要个社团,我却舍不得,这……
金鹏打断他的话,道了:阿坤,美国洪门是你的心血,关系到未来如何发展的决定,当然得慎重。说着,他话锋一转,道:咱们老哥俩也好久没见了,这次蓉蓉和文东订婚,你无论如何都要赶过来啊!
哈哈!黄绅大笑,道:“老哥,你放心吧,别的事情都可以耽搁,但是这个喜事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参加的。
好,那我们就T市!嗯,T市见!
和金鹏通过电话之后,黄坤心情也舒畅了许多,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美丽的夜景,忍不住去联想洪门大一统时的场景,不知不觉中心血已为之澎湃,仿佛又回到那雄心壮志,热血沸腾的年轻时代。
金鹏几句话对黄坤的作用,可以说胜过谢文东的几千句,几万句。
谢文东带着众老大去了一家规模又大又豪华的夜总会,免不了要找来小姐做陪衬,众大哥们开怀大笑,有的搂一个,有的则左拥右抱,丑态百出。
如果不是他们对自己有利用价值,谢文东恐怕早忍不住会一脚把他们踢出去了。
玩到半夜十二点多,众大哥们还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小姐越找越多,桌上的酒瓶越来越少。
这时,袁天仲走到谢文东身边,凑进他耳边,低声说道:东哥,刚才师傅给我打电话,说要见你!
曲青庭?在望月阁离开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曲青庭有话要对自己讲,只是当时人太多,他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询问,现在听说他要见自己,暗道一声果然有事!他侧过头,问道:曲长老现在在哪?
在中山公园!袁天仲答道。
好!谢文东点下头,然后对老大笑道:各位前辈,我
有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我会让长风继续陪大家玩个痛快的。
谢文东客气,有事尽管去忙吧!
喝得头晕眼花的众大哥们此时也顾不上谢文东,心思都放在身边的女人身上。
谢文东暗暗嗤笑,对任长风道:长风,这里就交给伱了,交代好各位前辈。
东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任长风低声疑问道。
曲青庭要见我,在中山公园!
啊?任长风眉头大皱,虽然曲青庭与老爷子,东哥的关系都不错,但毕竟是望月阁的人,现在己方和望月阁已经闹翻,还杀了人家三名门徒,再去见曲青庭,会不会有危险谁都不敢保证。他急声说道:东哥,我陪伱去!
谢文东摆摆手,道:这里也需要有人照顾,何况还有天仲陪我,应该没事的,放心吧!他拍了拍任长风的肩膀,随后走出夜总会,坐车前往中山公园。
中山公园又称兆丰花园,主要以英式园林为主,占地二十多万平米,里面树,草,山,水应有尽有,由上俯视,碧绿葱葱一片。
谢文东第一次到中山花园,想不到会这么大,他问袁天仲道:曲长老在哪里?
这里大一片公园,如果让自己去找,恐怕天亮也未必能找到曲青庭。
师傅说他在东门口等伱。袁天仲正色说道。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抽出香烟,点燃抽了起来。
时间不长,汽车到达公园门口。谢文东坐在车里没有马上出去,向外望了望,东门处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他疑问的看向袁天仲。
袁天仲这时候也觉得奇怪,师傅在电话里明明说是在中山公园啊,怎么现在看不到人了呢?
正在这时,从公园的大门里飞身跳出一人,身上穿着灰色的宽松衣装,众人定睛一看,来着正是曲青庭。
袁天仲看清楚之后,暗暗松了口气,回头说道:“东哥,师傅来了!”
谢文东没有动,对袁天仲说道:“请曲长老上车!”
“是,东哥!”袁天仲答应一声,推开车门,走了下来,看到曲清庭,忙躬身失礼,态度恭敬的说道:“师傅!”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曲清庭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袁天仲老脸一红,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好。
曲清庭也不理他,钻进轿车,坐在谢文东的旁边,袁天仲在心里长长叹息一声,也随之回到车内。
看着曲清庭,谢文东笑眯眯的说道:“曲长老这么晚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曲清庭注视了谢文东片刻,笑问道:“文东,你不怕我找你出来是为了暗算你?”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如果曲清庭真想对自己动手,在峰会上完全有机会,尤其是当唐寅失血过多的时候。他说道:“我相信,曲长老不会这样做,何况曲长老曾经传授过我身法,也算是我半个师傅了,怎么可能会害我?”
这话让曲清庭的心里十分舒坦,无形中也让他与谢文东合作的念头更加加深。他含笑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好心的提醒道:“文东,你这次和望月阁闹翻,实在是太冲动了,而且还伤了史长老,杀了他三名门徒,对于此事,望月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早做打算啊!”
谢文东点点头,眯缝着眼睛转念想了想,笑道:“以当时的情况,我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如何能抵御望月阁,还请曲长老指点一二。”
曲清庭故意面露难色,感叹道:“你和望月阁争斗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无论谁伤了谁都不好,想抵御望月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望月阁里高手入云,你能防得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而且望月阁在洪门里的声望、地位级高,一呼百应,如果它纠集世界各地的洪门分会一起对付你,结果不堪设想啊!不过,文东,你可以放心,我这边会尽全力帮你去调节,周旋的,希望能有些效果。
你会这么好心?这样的客套话,打死谢文东都不相信。不信归不信,可他脸上还是感激的样子,说道:‘那就多谢曲长老大力想助了。”
曲青庭一笑,身手拍了拍谢文东的肩膀说道:“文东,跟我就不要这么客气了。”顿了一下,他又正色道:’如果我的调节没有成效,望月阁一意孤行,那么,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另外,他看眼天仲,又道:“我也会让天仲全力配合你!”
听他的口气,袁天仲似乎还是以他的马首是瞻,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加大自己在谢文东面前的筹码而已。
坐在前排副驾驶座的袁天仲眉头拧个疙瘩,生怕谢文东误会,想解释又不敢解释,憋的脸色通红。
谢文东多聪明,哪能看不出其中的玄虚,他无声而笑,说道:“难道曲长老肯为了我和望月阁闹翻么?”
曲青庭笑呵呵的看看他,并未答话,过了好一会,他说道:“其实,想不和望月阁发生冲突,我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哦?知道曲青庭终于把话引到了正题上,谢文东兴趣十足的问道“是什么办法?”
曲青庭笑了笑,说道:“如果我能做上望月阁的阁主,那么你的望月阁之间的种种恩怨也就解开了。”
谢文东暗叹口气,原来如此,曲青庭帮自己是假,他想让自己协助他成为望月阁阁主才是真,老爷子当初的话果然没错,其眼光之精准独到,让人想不佩服都不行!他低下头,眼珠乱转提溜乱转,半饷,他问道:‘曲长老怎样才能做上望月阁的阁主?”
曲青庭叹气,摇头道:“现在的老阁主年事已高,是个十足的老糊涂,却霸占着阁主的位置不放……这次望月阁和你闹翻,难免不了会产生一系列的争斗,只要你让能连续挫败几次望月阁,老阁主的声望定然大跌,到那时,我就有机会取而代之了。”
谢文东故事露出苦色,无奈道:“曲长老,你刚才也说了,和望月阁抗衡,我自身都难保,又如何去挫败他们呢?”
“哈哈!”曲青庭笑道:“望月阁心高气傲,刚开始不会把你放在眼里,所以说他们不可能一上来就使用最犀利的手段,这就是你的机会!另外,望月阁有什么行动以及计划,我也会提前转告给你的,必要时候,我还可以暗中派出门徒助你一臂之力,文东,如此一来你还怕对付不了他们吗?”
有曲青庭给自己做内应,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他笑眯眯道:“如此甚好!但是有一点,我就酸能挫败望月阁几次进攻,难道曲长老真的就有机会做阁主了吗?”
“那是当然!’曲青庭闻言,哈哈而笑。
袁天仲在旁也默默点了点头。对于师傅的了解,他是非常多的。曲青庭想做望月阁的阁主,他心里清楚的很,而且曲青庭也没少做准备,其中最主要一点就是勾结朋党,自成体系,表面上看对老阁主必恭必敬,实则阳奉阴违,寻找一切能把老阁主推下台的机会。
如果事情真按照曲青庭算计的那样发展,望月阁在与谢文东的战斗中损兵折将,那曲青庭定然会站出来大做文章,到时朋党再出来摇旗呐喊,吹风点火,老阁主的位置恐怕真的难保。至于谁来接替他,成为阁主,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当然,望月阁由谁来做阁主,袁天忡根本不关心,他的心里现在都在洪门上。
谢文东没有漏过袁天忡的表情,暗暗点头,随后笑道:“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不过,我帮了曲长老的忙,不知曲长老是不是也要回报我一下呢?”
曲青庭笑问道:“你最想要什么?”
谢文东眨眨眼睛,双目突然闪出精亮的光芒,他笑眯眯地一字一顿道:“洪、门!”
他想要洪门,曲青庭早看出来了,而且还知道谢文东想要的洪门不是哪个地区的洪门分会,而是整个洪门组织。曲青庭说道:“只要我做上望月阁的阁主,那么你去征服其他的洪门将会变成合乎规矩,礼法的事,有望月阁支持你,想必你会少了很多后顾之忧啊!”
“哈哈!”谢文东大笑,这点倒是没错,如果有望月阁支持,那自己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去吞并了,而可以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去做。
“不过,”曲青庭说道:“我也有个条件。”
“曲长老请讲!”
“如果你真的统一了洪门,那么每年上交的供奉……”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笑道:“这点曲长老可以放心,我会按照现在的标准,一分都不少的送给望月阁。”
曲青庭摇摇头,道:“不是以现在的标准,而是要在现在的标准上加上一倍!”
谢文东愣了一下,心里暗骂一声好个贪婪的老东西!他略微想了想,点头道:好,没问题!
洪门对望月阁的供奉并不是很多,即使增加了一倍,对洪门来说仍是九牛一毛。
曲青庭见谢文东答应的干脆,心中大喜,伸出手来,说道:文东,那我们就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说着话,谢文东与曲青庭击掌盟誓,立下了君子协定。
谢文东和曲青庭暗中定下了协议,各取所需,互相利用,过程虽然简单,协议也只是口头上的君子协定,但是这对二人以后的道路都产生了极为重大的影响。
曲青庭极具野心,他窥视望月阁阁主的宝座已久,现在联合上谢文东,他感觉自己离阁主的距离又近了许多。
野心更大的谢文东也收获巅丰,首先多了曲青庭这个内应,自己对付起望月阁来将变得更加容易,若是由曲青艇做上望月阁的阁主,那么自己的政府道路将变得宽敞平坦,洪门一统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等自己统一洪门的那一天,也就是消灭望月阁之时。
谈完正事之后,曲青艇没有再多耽搁,向谢文东告辞,迅速下了车后,向左右望了望,见周围没人,然后几个箭步窜出,眨眼工夫便小时在黑茫茫的公元里。
看着曲青庭离开,谢文东含笑问袁天仲道:天仲,你觉得我与令师这个个君子协定如何?
不明白谢文东问自己是出于什么意图,他沉思片刻,实话实说道:对东哥和师傅都有利处。
谢文东悠然而笑,没有再多问什么,拍拍开车的金眼肩膀,说道:走,回分部。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黄坤来到北洪门的分部,找到谢文东,见自己同意联盟的事告诉了他。
谢文东同完喜出望外,既然黄坤点头同意了,那么其他的那些分会大哥们也会随之点头应允的。
果然,那么分会大哥见黄坤同意结盟的事,纷纷打消心中的顾虑,同意组成洪门联盟。
包括谢文东的被洪门,日本洪门,香港洪门以及黄坤的美国洪门等共计十八家洪门分会在北洪门的分部达成同盟的协议。各分会大哥齐聚一堂,对联盟的适宜进行商议。
联盟得事宜什么都好商量,唯独负责人的人选比较难定。
十八家洪门分会,每一家得势力都不弱,如此强悍的多国社团联盟,其负责人的权利之大可想而知,十八家分会大哥谁都想坐这个位置,但又都不好轻易表态。互相之间你推我,我推你,表现得出奇的谦让,可让来让去,让到最后也没让出个结果。
最后荷兰的洪门分会大哥赵成杰提议,让黄坤做负责人。黄坤不仅辈分高,而且德高望重,为人向来正直义气,在洪门内颇有口碑,他来做带头人,众人都很服气,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黄坤对众人的好意只能报以苦笑。谢文东主张成立联盟,其目的是为了统一洪门,以后免不了会四处征战,吞并那些同联盟外的洪门分会,若是一切进展得顺利,到最后再无其他分会可吞的时候,谢文东将会第一个撕毁盟约的人,将枪口指向现在这些同盟的分会,所以这个责任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弄不好就会出力不讨好,最后反落一身骂名。
想到这里,他哈哈一笑,说道:“我的年岁已高,管自己的社团都忙不过来,哪还有那么大的精力来负责联盟。既然联盟一事是文东提出来的,我看这个负责人就让文东做好了。而且文东年少有为,能力过人,又深的金老爷子的器中,北洪门的势力大家也有目共睹,我想联盟交给他来管理,应该再适合不过了。”
包括谢文东在内,众人皆是一楞。
对于谢文东,众人还不了解,即不清楚他的为人,也不知道他的能力,让他做负责人,大家心中多少有些没底。
黄坤竟然推荐自己做负责人,谢文东也很是以外,其实这个负责人由谁去做对于他都无所谓,他主张成立联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防止这些洪门分会与望月阁勾结,当然,如果自己能做负责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对谢文东印象不错的钟亚柏站出来道:“我同意黄老爷子的建议。在峰会上,谢先生表现出的气魄大家都看见了,我觉得联盟交由谢先生管理,肯定能得到较大的发展!”
“是啊,是啊!”李思远和赵虎见提议对谢文东有利,异口同声的连连附和。
有黄坤牵头,又有钟亚柏等大哥赞同,其他的老大们相互看看,皆不想因为这个事出头而得罪到谢文东,如此一来,没有一人出声反对。
见状,黄坤笑道:“若是大家都不反对,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吧!文东?”说着,他转头看向谢文东,问道:“你觉得怎样?”
谢文东面带难色的一笑,说道:“多谢黄老的好意,不过,有这么多的前辈在场,却让我来做负责人,是在是说不过去啊!”
这话当然只是他故意的谦让之词。黄坤心中暗笑,脸上可一点没表现出来,正色说道:“有志不在年高!文东就不要推辞了。”
谢文东向黄坤一笑,随后点点头,环视众人,说道:“好吧!既然黄老以及各位大哥如此看重我,那我再推辞就显得太做作了,负责人暂时由我来做,但是不管到什么时候,只要各位老大觉得我这个负责人不合适,不及格,那么我随时让位。我做负责人,不敢保证会大家大家带来多大的好处,但是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为大家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我相信,以在座的各位大哥的实力,只要能团结一心,亲密合作,用不上几年的光景,我们便能合并所有的洪门分会,到那时,我们将是世界黑道上的第一大社团组织,我们的势力将遍布在世界每一个角落,我们可以组建黑道新秩序,我们也必须定为成为全世界的地下皇帝!”
谢文东的话极具煽动性,众人听得也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好的憧憬和期待。
可是他们哪能想到,现在和蔼可亲的谢文东,翻脸比翻书还快,十八家分会联盟越是发展就越是走向绝路,等他们真的把其他的虹门分会吞
并完之后,那时也就是谢文东对他们大下黑手之时。
敲定了联盟之事,这又做了负责人,谢文东可谓心满意足,在伤害已没有其他的事,于是准备动身回T市。
在临离开上海之前,他特意去医院探望了唐寅。
唐寅的生命力强的很,在峰会上受的那点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此时伤口已经得到医治,又熟了血,当谢文东见到他时他的精神好了
许多,只是婶子还有些虚弱。脸色也略显苍白。
坐在病床的旁边,先是打量了唐寅一番,谢文东点头而笑,见桌子上有木子买的水果,他随手拿起一只苹果,用金刀单手削起苹果皮,同时
轻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我准备在今天晚上回T市!”
“听说你快要订婚了?”唐寅依靠枕头,坐在床上,笑呵呵地问道。
“呵呵!”谢文东笑了,挠挠头发,说道:“是啊!”
“是和你在一起的哪个小女孩?”“恩!”
“她很漂亮!”“恩!”
“你喜欢她吗?”“……恩”
唐寅问一句,谢文东嗯一声,前者感觉好笑,目光从谢文东手上的苹果移到他的脸上,笑问道:“你似乎对订婚这件事不太热中嘛!”
谢文东放下苹果。去掉皮的苹果果肉光滑平整,如同被机器削过的一般。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恩了一声。
唐寅突然好奇起来,挑起眉毛,追问道:“既然你喜欢她,那为什么不愿意和她订婚呢?”
谢文东又拿起一只苹果,苦笑道:“这个……不是用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唐寅眨眨眼睛,笑道:“我在听哦!我也有时间。”
对于感情之事,谢文东很少向旁人提起,他也没有诉说的对象。他身边的朋友和兄弟是不少,但平时的谈论多是黑道上的事,即使涉及到私人方面的问题,也是他们向谢文东请教。让谢文东对他们说这些事,他觉得即别扭又不好意思。
但对唐寅,谢文东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或许,唐寅身上的确有自己的影子吧!谢文东是这样对自己解释的。
谢文东把自己混乱不堪的感情世界一一讲述出来。一个说,一个听,时间过的飞快,等谢文东说完时,果盘里已再找不到一个还带皮的苹果。
如果说谢文东处理感情属于小学水平,那么唐寅就是幼儿园还没有毕业。
光是听谢文东的介绍他都觉得头大,更不知道怎么处理能做到皆大欢喜。
他拿起一只苹果,咬了一口,说道:“以你的身份,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那样太不公平了。”谢文东摇头道
“如果你这么说那就没办法了。”唐寅哈哈而笑。
谢文东反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唐寅仰起头,认真思考起来,想了良久,说道:“女人,麻烦,一群女人,更麻烦,如果我,我会走得远远的,即让她们看不到我,也让我看不见她们!”
谢文东看着唐寅,先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又出一声长叹,幽幽说道:“看起来我远没有你那么洒脱啊!”
唐寅突然得意起来,笑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有烦心的事!”
谢文东甩出那句很经典的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听完这话,唐寅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在病房里,谢文东和唐寅虽然只谈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感情之事,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似乎又拉近了不少。
又过了许久,谢文东看看手表,感觉时间不早,他站起身,说道:“我要走了,看起来我的订婚你是不可能参加了。”
唐寅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缠的厚厚的绷带,耸肩笑道:“这些伤只是小意思,不过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谢文东打个指响,笑道:“这点我们一样!”说着话,他摆摆手,向外走去,到了门口,他又站住,说道:“我安排了几名兄弟在医院照顾你,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他们!”
唐寅本想拒绝,但看到谢文东真诚又灿烂的笑容,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扬头道:“谢了!”
“再会!”
直到谢文东离开良久,唐寅才发现,自己和谢文东在一起时的欢笑似乎比平日里一个月都多。
当天晚上,谢文东带着金蓉,任长风等人坐飞机回到T市,与之同往的还有另外十七家洪门分会的大哥。现在众人都是同盟关系,而且谢文东先是联盟的负责人,既然赶上他订婚,哪有不去参加的道理。
回到T市之后,谢文东先安顿好这些分会的大哥们,然后连夜召集北洪门的骨干人员,开了一次碰头会。
(更多精彩期待185章……)
这几天来在上海发生的事情都很重要,谢文东必须得作好相应的安排。
没用上一个小时,北洪门的干部纷纷赶到总部。见人员都到得差不多了,谢文东清清喉咙,说道:“有两件事要通知大家,一件事好事,一件是坏事。先从坏事说起吧,在这次的洪门峰会上,我已经和望月阁彻底的闹翻,望月阁对此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回来找我的麻烦,这段时间,各位都要多加小心,谨慎提防,顺便也通知下面的兄弟做足准备!”
谢文东和望月阁翻脸的消息,他们已经听到风声,但现在由谢文东亲口证实,那么肯定是千真万确的了。
顿时间,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交头接耳的嗡嗡声。
望月阁作为洪门的长老院已经深入人心,可以说北洪门即使有人不知道谢文东是谁,但也不会不知道望月阁。现在谢文东和望月阁决裂,就连东心雷这样的青年高级干部都不抱乐观的态度,众人的脸色亦是一个比一个凝重。
谢文东坐在椅子上,双手交*,笑眯眯地看着众人,问道:“各位可有应对的办法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各个大眼瞪小眼,没一个说话的。
对阵望月阁,哪有什么对策啊?在众人心中,望月阁里的人都是傲视天下的世外高手,简直是像神一样的存在,人去和神打,怎么可能会有胜算?只是这话大家谁都不敢说出口,纷纷低下头来,暗自艰难地咽着吐沫。
对于他们惧怕的心理,谢文东并不感到意外。如果他从未接触过望月阁,也会和他们有同样的想法,最神秘的就是最可怕的嘛!就像他当初刚听说望月阁这个组织的时候,对其也充满了景仰和敬畏。
他转过头,含笑看着东心雷,问道:“老雷,大家都不表态,那么你说说你的意见吧”
东心雷觉得后背的衣服潮乎乎的,他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强颜欢笑道:“东哥,你和小姐要订婚了,订婚之后总要起国外旅旅游,散散心的,但是说起拉力国外似乎也没什么好转的,我看不如起吉乐岛,那里环境优美,气候也好,东哥带着小姐去那边好好玩一段时间,至于国内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他的话很婉转,说白了就是让谢文东带着金蓉去吉乐岛避难。
谢文东看着一本正经的东心雷差点笑出声来,他强忍住,脸上面无表情,但问到:“你来处理?如果望月阁真的打来,你怎么处理?”
东心雷苦笑道:“东哥不是常说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望月阁要是真找上们来,我去顶着……”
“你怎么顶?”“大不了我就把命交给他们嘛!”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他双手一扶桌案,慢悠悠地站来深,说道:“老雷,你这是让我在临阵脱逃啊!”
“东哥,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东心雷对谢文东的性格在了解不过了,他急忙解释。
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他背着手,在众人前面来回走动几遍,最后站住身形,目光扫视众人,正色说到:“各位,我必须得告诉你们,望月阁远远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他们都是普通人,其中不乏鲁莽之辈,也有阴险狡诈之人,至于他们的功夫,也只是被传言神话了而已,实际上也远远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厉害。”说着他,他又问东心雷到:“老雷,你可听说过唐寅?”
东心雷愣了一下,疑问道:“是原来陈百城手下的那个变态?”
“没错,你觉得他的身手如何?”“很厉害!听说是很厉害!”
唐寅的身手如何,东心雷没有亲眼见识过,不过可听说过他一个人单挑袁天仲、任长风、格桑、三眼等六位高手,其功夫肯定不简单。
“是很厉害!不过可有办法应对?”谢文东问道。
“论身手,我比不过他,但是要杀他,也简单……”说着话,东心雷拍拍别在肋下的手枪。
谢文东笑了,说道:“没错!我们有枪,武功再高强,也没有枪械霸道。在峰会上,唐寅只以一己之力,就连杀望月阁三名门徒,重伤了一名长老,各位,你们现在还认为如此的望月阁还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吗?你们还认为我们会对付不了他们吗?”
“哗——”
听了这话,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唐寅杀了望月阁三名门徒,还伤了一名长老?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是唐寅的武功太高强度,还是望月阁太外强中干了?!
“这……这是真的?”东心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旁的任长风重重的点下头,面带轻蔑,冷笑说道:“是真的,虽然望月阁人身手都还不错,但是与外界传言相差实在太悬殊了,尤其是那些门徒,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从心里来讲。任长风连唐寅都没瞧的起,而唐寅又给望月阁造成那么大伤亡,这使望月阁在他心中的地位大跌,。对他们也充满了鄙视,望月阁把自己吹的神呼其神,不知道骗了洪门多少代,实际上只是一群草包而已。
同为望月阁门徒出身的袁天仲听完任长风的话老脸一红,心中恼火。狠狠白了一眼任长风,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暗自嘀咕道:现在让你狂,以后早晚的找个机会让你见识一下望月阁门徒的厉害!
“如此说来,我们也不用惧怕他们嘛”东心雷长长出了口气,转头看向其他的众人,咧开大嘴,哈哈而笑。
“虽然望月阁的武功没有传说中那么神话,但是其实力还是不弱的,所以我们该提防还是得提防。”谢文东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在上海与美国、欧洲等十多家洪门分会的打个已结成同盟,其目标是为了达到洪门的大一统,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当我们在与望月阁作战时,这些分会大哥会站在我们这边。”
“啊?”众人纷纷惊讶的吸了口气。
这又是一大事件,当然,是对己方有利,振奋人心的好事情。
东心雷抚掌大笑,道:“如此说来,我们就更不用惧怕望月阁了!”
“没错!”谢文东斩金截铁地说道。
“妈的!”东心雷来了精神,嗤笑道:“我们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望月阁不找来也就算了,若是真找上门来,咱们就让他有来无回!”
“对!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洪门的厉害!”北洪门众干部齐声呐喊,刚才还像是爽打的茄子的众人现在都变得斗志昂扬,信心百倍,一个个擦拳摸掌,好像偶读想去找望月阁的人练练手。
谢文东环视众人,悠然而笑,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让下面的兄弟们还在面对望月阁时打消心中的恐惧,不染,心存敬畏,仗还没等开打,自己一放先输给人家一筹了。
他并没有把自己和曲青庭密谋的事讲出来,不是他不信任在座的证人,而是觉的没有必要讲明。
接下来的几天,北洪门上下一片忙碌。
一方面在积极备战,正如谢文动所说,望月阁固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但毕竟都是江湖上的高手,该防还是要防的。
另一方面,北洪门在紧锣密鼓地筹备谢文东和金蓉订婚的各种事宜。
一边是北洪门的掌门大哥,一边是北洪门前任掌门大哥的孙女,这样的婚事,关系到北洪门的门面,上下都不敢怠慢。虽然仅仅是订婚而已。
用东心雷的话讲,二十八号这一天,T市就变成洪门的T市。
北洪门仅仅是印制请帖就多达数千张。要邀请的人实在太多了。首先是与北洪门关系交好的那些洪门分会大哥们要请,北洪门退休的元老们要请,与北洪门关系奇妙的中央高官们要请,T市以及其他北洪门势力内的政府官员要请,文东会上上下下的干部要请……林林总总的人加在一起。已统计不清楚要多少人了。
谢文东提出的要求只有一点,谁都可以通知。请帖可以发到任何地方,但唯独不可以送到吉乐岛,送高家姐妹那里去。
他现在没有想好怎么和彭铃`和高家姐妹即使这件事。
众人都在紧张的忙碌中,只有金蓉是最轻松的。也是最幸福的。
穿梭在金鹏和谢文东之间,脸上总是不自觉地洋溢出笑容,十足的幸福小女人摸样。
谢文东可以说是金蓉心仪已久的对象,当她被谢文东从麻五手中救出的那天起。一直以来,她都对自己和谢文东的前途很担忧,因为周围有太多的竞争对手,如此彭玲、高慧美、高慧玉等等,现在,梦想终于成真,她感觉自己仿佛在梦中,虚幻得近乎不真实。
每到晚上,她总会窝在谢文东的怀中,紧紧抱紧他,似乎生怕他消失似的。
谢文东能看得出金蓉对自己越来越依赖,这让他很是担忧。
订婚前一天晚。
金蓉又像往常一样找到谢文东,拉着他的手,又兴奋又羞涩地说道:“哥哥,我明天就要嫁给你了,你很高兴吗?”
“咳!”谢文东低咳一声,纠正道:“是订婚!”
“哎呀,反正都差不多了。”
“……似乎差了很多!谢文东在心里嘀咕着。
正说着话,房门一开,金眼走了进来,见金蓉暧昧地伏在谢文东的身上,他用力地请了清喉咙。
金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起身,看清楚来人是金眼,动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讨厌啦,进来不会敲门啊!?”
金眼挠挠头发不好意思的干笑道:“对不起,小姐!”说着他转头对谢文东说到:“东哥,文东会的兄弟们到了。”
“哦”谢文东精神一振,笑道:“他们到那了?”
“刚到别墅,现在在大厅里等着你呢。
谢文东难掩心中的喜悦,拍拍金蓉的肩膀,笑道:”我们下楼,去看看他们!”
下到一楼,只见大厅里的人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五六十号人,都是文东会的干部,有坐着的,有站着的,一个个穿着考究,西装革履的,面上接待有喜色,嘻嘻哈哈哈地互相说着话。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正事三眼,高强,李爽等人。
当众人看到谢文东时,纷纷停止说话,齐齐站起身,躬身到:“东哥!”
谢文东含笑向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客气。
三眼走到谢文东近前,笑呵呵的说道:“恭喜东哥!”说着,转头看看金容,说道:“也恭喜你,金小姐!”
对于谢文东和金容订婚的事,文东会内上下的反应都很高兴,首先金容的人缘好,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干部对她的印象都不错,第二是金容的身份和谢文东比较起来也算门当户对,与金容订婚,在事业上对谢文东有较大帮助。
“谢谢!”对三眼的祝福,金容的小脸上满是欢快的笑容。
“东哥,这是我准备的礼物!”李爽晃动肉球一样的身躯,硬是挤上前来,顺便递上一只小玻璃盒子,没有什么外包装,玻璃盒子里拜访一只纯金制造的长条型金牌,上面刻着八个小字:文定之喜,文定吉祥。
这次订婚,谢文东收到的礼物不计其数,特别是黑道之人,最重礼节,所送的大多是重礼,其中纯金饰物为最,仅仅是文东会送来的就多达百件(有些干部虽然没来T市,但是礼物已经让别人代送过来了)。
谢文东接过玻璃盒子,交给下面的兄弟,笑道:“小爽,何必这么客气!”
“东哥可是大喜的日子,我再小气,这时候也不能小气了!”李爽列开大嘴,哈哈大笑。
一一见过众位文东会的兄弟,与大家闲聊了一会,谢文东向三眼等人甩下头,向楼上走去。三眼等人会意,随后跟上。金容也打算跟来,被谢文东拦住,说道:“容容,我和兄弟商量点事情,你在下面好好招呼各位兄弟。”
“好吧!”金融蓉撅起嘴来,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
三眼、高强、李爽、张研江、何浩然以及姜森、刘波几人随谢文东上到二楼,进入书房,三眼好奇地问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大家都坐吧!”说着,他随口问道:“最近东北的情况怎么样?”
李爽嘿嘿笑道:“很消停,基本天天都没事做。”
三眼沉稳地说道:“陈百成的叛乱,虽然给社团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是也将社团内外隐藏的种种矛盾全部引发出来,叛乱解决之后,各种矛盾也随之被化解掉,所以现在不仅社团非常稳定,东北的局势也十分安稳!”
陈百成的叛乱,对文东会的影响很大,其中受影响最大的就是三眼。经过此事,三眼也比以前成熟了许多,这一点让谢文东颇为高兴。
听完三眼的介绍,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高强,笑问道:“强子,身上的伤好了吗?
高强平淡地点点头,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东哥放心,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谢文东欣慰地笑了笑,看了看众人,说道:“既然东北的形势已经稳定,那么就不需要我们再花费更多的精力去照顾,大家回去准备一下,我们要继续向外扩张和发展。”
三眼等人听完精神同是为之振奋,李爽大喜,扯开嗓子,兴奋地问道:“太好了!东哥,你让我们去打哪?”
谢文东说道:“这次洪门峰会,我和望月阁的关系全面僵化,恐怕不久之后,双方就会爆发出冲突,望月阁不同于寻常帮派,我
得小心应对,无暇再估计青帮,但是对青帮的打压不能放松,必须得坚持下去,所以各位兄弟的任务就是对青帮作战,尽可能多的消磨青帮的实力,抢夺他们的地盘。另外,我也会让各地的北洪门堂口全力配合你们。
李爽,高强等人连连点头。三眼皱眉垂首,没有马上表态。谢文东见状,笑问道:张哥有什么顾虑吗?
三眼笑了一声,看了看左右的众人,疑声问道:青帮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很强,我们去和他们打,就算能取得胜利,恐怕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但是我们却得不到任何的好处,首先,青帮的实力被消磨,洪门得到的好处最大,毕竟青帮的枪口一直在对准洪门,而不是我们文东会,另外还有一点,打下的地盘怎么算?是归洪门所有还是归我们文东会所有?
听完他的话,李爽等人愣了愣,细细一琢磨,三眼提的问题有道理啊!社团去和青帮打,几乎是在做无用功。
谢文东笑了,三眼现在越来越象老大了,开始懂得为整个社团的利益着想。他说道:第一,青帮是我的敌人,既然是我的敌人,那算不算文东会的敌人呢?
众人相互看看,皆叹了口气。
三眼眨眨眼睛,苦笑道:东哥,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谢文东摆下手,又道:第二,抢下的地盘,即算洪门的,也算我们文东会的。
众人皆是一愣,在三眼等人的观念中,文东会就是文东会,北洪门就是北洪门,两个社团虽然同为一个老大,但界限还是划分得很清楚。三眼一时间难以领会其中的意思,摇头说道:东哥,我不明白。
以后会明白的,现在只管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谢文东
心中早已早过打算,文东会和北洪门早晚也要合二归以的,不应分彼此,只是现在的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而且也怕三眼,李爽,高强等兄弟一时间接受不了。
他打算先慢慢来,让两个社团先相互融合一下,
李爽还想追问其中的意思,张研江在旁边拉他的衣襟。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三眼寻思片刻,随即问道;那好吧!这次我回去就开始者手准备。
恩。谢文东怕怕三眼的肩膀,说道。辛苦了,张哥!
东哥说的那里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也是我们文东会的事。
众人又聊了好一会,才纷纷从书房出来。
的别国谢文东,坐车绘就酒店休息的时候,李爽摇晃着脑袋,问道,刚此案东哥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三眼皱着眉头,眼光看向车外,什么都没说。在谈话时,他没反应过来,不过现在心里已经明白一二。
张沿江叹了口气,说道,东哥有意让我们文东会和北洪门合并!
这话谢文东虽然没有亲口说出来,但三眼。张研江都已感觉到了。
合并?谁合并谁啊?李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了片刻,他惊骇到:东……东哥的意思不会是打算让北洪门吞并我们文东会吧?帮派合并向来都是强的吞并若的。而北洪门的实
力明显要比我们强……
够了!不等李爽说完,三眼突然冷喝一声,心情不佳地打住他的话。
我说得是事实嘛!见三眼脸色不对,李爽吓得一缩脖,低声嘟囔道。
文东会是东哥创造的,未来怎么发展,东哥有权做主。三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嘴上是这么说,他心里其实比谁都不舒服。为了社团,自己和下面的兄弟们付出多大的心血和汗水才换来今天的成就,若是与北洪门合并,那以前的付出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始终沉默的高强突然开口说道:其实,合不合并都无所谓,我们追随的人是东哥,只要能跟在东哥身边,加入哪个社团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你们看不出来吗?东哥的心一直都在文东会,可以说文东会是东哥的家,也是东哥的基础,我想就算是合并,也是我们来合并北洪门。
张研江笑了,点点头,赞同道:强子说得有道理,无论东哥在洪门有多风光,洪门对于东哥来说也仅仅是个跳板而已,东哥踩着这块板子跳了上去,而我们是跟在后面继续踩板子往上跳的人。
三眼听完,眼睛一亮,暗暗叹了口气,思索片刻,他也幽幽地笑了起来。
何浩然点头说道:没错!
只有李爽还没听明白,茫然地问道:我们要跳到哪去?
李爽仰起头,顿了一会,说道:“看见了,是车板。”
“……”三眼、高强、何浩然皆默然。
张研江又笑道:“继续向上看。”
“是天。”
“恩!那就是我们的目标。”
“我们要上天?”
“呵呵,是东哥要带我们一步登天!”
第二天,正如东心雷所说的那样,T市成为了北洪门的天下。
北洪门在全国的会员数超过十万,申微社团的最高首脑谢文东订婚,各省各市有头有脸的头目都来了,他们来到T市的同时还带过来大批的手下,加上其他黑道中的头目以及小弟,一夜之间使T市变成黑道人物云集的地方。
如此众多的流氓、混混聚集在T市,可忙坏了市公安局的局长。这么多的黑道人物,一旦生出事端出来,弄不好整个T市都得爆发动乱,他一边着手布置警力,一边给东心雷打去电话,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给他惹麻烦。
东心雷听完他的话笑了,说道:“今天是东哥大喜的日子,别说我们不会惹麻烦,谁***要敢在今天惹是生非,我就去和他拼命”
“哈哈!是啊,是啊!”市局局长听完这话放下心来,连连点头附和。
订婚的仪式地点定在谢文东锁住的别墅。这里虽然接近于郊外,但地方够大,除了别墅楼房外,还有庞大的院落,容下上千号人不成问题,加上地面绿草茵茵,假山假湖应有尽有,景色十分优美,而且别墅是北洪门的要地,防守严密,相对也比较安全。
以谢文东的意思,一切从简即可,他把他的意见告诉了东心雷。东心雷听完,通知财务主管:订婚仪式不要搞得太铺张,能省就省。财务主管表示明白,随后告诉财务人员:东哥说了,该花钱的地方要花,不该花钱的地方不花。财务人员哪敢怠慢,什么叫该花,什么叫不该花,统统都是要该花的,钱花多了不要紧,钱花少了,影响到北洪门的面子那可是要命的。细细算下来,光是预定酒店餐厅的费用就接近了上百万,加上邀请明星来助兴的报酬、杂七杂八的费用加在一起,定下高达五百万的开支。
订婚当日,别墅内外布置一新,大红色的地毯铺地,彩带气球,随处可见,院中的草地剪得整整齐齐,几乎找不到一根杂草,北洪门还特意雇来直升飞机做高空录像,工作人员进进出出,一切进行的有条不乱。
此时,谢文东和金蓉都忙得很。
谢文东要应付前来道贺的人,笑了一早晨,脸部的肌肉都快僵化了,金蓉也不轻松,忙于化装、换衣服,被三、四名女郎包围着,无数只手在她身上、脸上捣鼓来捣鼓去,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一会看看表,一会走到窗边向外面兴奋地望望。
谢文东正在大厅里招待客人,见金眼步履匆匆地从外面走近来,不时的向自己这边张望,知道他有事要通知自己,谢文东说声抱歉,分开周围的众人,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东哥,来祝贺的人太多,有些有请帖,可有些没请帖,其中有不少是自家兄弟,因为宁守卫不让进,还发生了口角,影响很不好……”金眼面带难色地说道。
“哦!”谢文东点下头,表示了解了,略微想了想,笑呵呵说道:“算了!让守卫的兄弟们对前来道贺的人一律放行!”
金眼皱眉道:“若是让敌人混进来怎么办?”
谢文东道:“如果真有敌人想在这时候发难。守卫是拦不住的,发出那么多张请帖,他们想搞到几张很容易。”
“那好吧,我这去通知下面的兄弟!”说着话,金眼转身要走,谢文东又觉得不妥,叫住他,补充道:“什么人都放可以进来,但是唯独记者不可以!还有,让老刘和小敏派出兄弟守在门口盯梢,如果看到‘扎眼’的人就拦下来。”
“是,东哥!”金眼点点头,快步走开了。
别墅里的人越来越多,放眼望去,人山人海,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上午九点时,作为主角的谢文东和金容从别墅楼内走出来,顿时间,院落内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由于人数实在太多,很多人挤不上钱,站在后面挑脚张望,都想目睹谢文东和金容的风采。
挽着金容的胳膊,谢文东边往外边走边向周围的众人点头微笑,嘴里轻声问道:“金伯父,伯母来了吗?”
“没有来!”听他问到自己的爸妈,金容的脸上难掩落寞。
虽然不是结婚,但是订婚也是件大事,金容的父母没有到场,这点颇让谢文东感到以为。他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是爷爷的决定!”金容无奈的说道:“凡是爷爷的决定,爸爸都是反对的。”
“哦!”谢文东暗叹口气,不再多问。金烹和金思远这两父子的矛盾由来已久,不然,北洪门的掌门大哥的位置恐怕抢不到自己来坐。谢文东心里明白这一点。“等一忽我会找机会亲自向金伯父解释的!”
“真的?”金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当然。”谢文东含笑说道。
金容心中暖洋洋的,满是幸福的感觉,将谢文东的胳膊也搂的更紧了。
别墅的原乱固然很大,但是近来如此多的人还是显的拥挤不堪。仅仅是摆放院中的果盘就已经换了数十回,各种酒品的消耗更是不计其数。院中不时看到身穿白色衣服的服务人员在人群中来回穿俊,忙得满头大汗。
在院落的正中央,架起一面大半人高,七、八米长的台子,此时金鹏端坐在台上,在他下手位,还坐有黄坤等数名洪门内德高望重、辈分又高的老者。几名老者都穿着喜庆的衣服,尤其是金鹏,身穿大红的唐装,虽然头发已斑白,但红光满面的样子看起来好象只有六十多岁。
谢文东和金蓉缓缓向高台走去,前方的人群自然而然地闪出两米宽的通道,接着人群两边响起‘嘭、嘭、嘭’的礼炮声,顿时间,空中飘满了彩纸,漫天飞舞,如同雪片一般,连带着,院落的四周升上成千上万的彩色气球。
这时,场中的气氛也随之达到了高潮,掌声、欢呼声、尖叫声连成了一片。
“当、当、当——”
在震耳欲聋的鼓声中,九条彩色斑斓的舞狮也踩着鼓点走了近来。金蓉回头瞄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现在连她也分不清仪式是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当谢文东和金蓉走到台上的时候,金鹏随之站起身,笑呵呵地看着他俩,脸上满是慈祥和欣慰,场中也随之安静下来。
金鹏走到麦克风前,望望台下的众人,振声说道:“欢迎各位来参加蓉蓉和文东的订婚典礼,在场的诸位有同门兄弟,同道兄弟,以及政府的领导,不管是什么身份,既然赏脸而来,就是我金家的客人,洪武集团的客人,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希望大家能玩得尽兴!”
金鹏讲话,简捷明了,铿锵有力,说得是不多,可引来下面阵阵的掌声。
订婚典礼的司仪是北洪门花重金聘请而来的,经验丰富,见金
鹏讲完话,马上接过话筒,调解气氛。司仪讲话幽默,不时逗得下面一片笑声。
很快,典礼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双方交换订婚戒指。在交换戒指之前,司仪还特意让谢文东和金蓉合唱一首《甜蜜蜜》。
金蓉嗓音甜美,唱起歌来也动听,谢文东与之比起来就差远了,但总算没有跑调。
谢文东唱歌,文东会和北洪门的众人都觉得很新鲜,李爽更是咧开大嘴笑个不停。
这时,刘波的手机突然想起,周围的三眼、李爽、姜森等人纷纷向他翻起白眼。姜森不满地低声道:“靠,你就不能调成静音吗?”
刘波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挠挠头发,尴尬地嘟囔道:“忘了!”说着,他把手机拿出来,接起一听,原本红扑扑的脸瞬间白了。
见到接起电话也不说话,左右的众人一愣,转头一瞧,被刘波的脸色吓了一跳,难道出事了?李爽下意识地向自己的后腰摸去,疑问道:“老刘,怎么了?”
“这下可麻烦了!”刘波目光呆滞,喃喃说道。
“是不是有敌人杀来了?”李爽深吸口气,两眼冒出凶光,东哥大喜的日子,谁要是这时候来找麻烦,真该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就好说了!”刘波擦擦额头的冷汗,摇头苦笑。
:究竟是谁来了,你快点说啊!“李爽闻言急了。
刘波看了看他,再瞧瞧旁边大眼瞪小眼的三眼,高强,姜森等人,咽了口吐沫,道:彭玲来了!
扑!文东会这几名元老听完,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彭玲?他这时候来了?这……这东哥的订婚仪式还能进行的了吗?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众人皆有些发蒙,一个个呆立在原处,傻眼了。
三眼反应最快,急声说道:快!快去拦住她啊!
来不急了!刘波道:门口的兄弟说,她已经进来了!
哎呀!为什么不拦下她?彭玲这时候要是闹起来,你让东哥怎么下台?!三眼的额头也见了汉。
刘波苦道:彭大小姐发威,谁敢拦她?
都别在这站着了,我们快去!三眼没好奇地向众人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向外急行。
三眼等人这时候再想去拦阻彭玲,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刚走出没两步,就看见彭玲穿过人群,快速地向高台这边走来。
哎呀!这可怎么办?三眼暗暗叫苦,疾步迎上前去,没笑硬挤出笑容,笑得难看,道:“彭小姐,你……你来了!”
“让开!”彭玲的目光由台上的谢文东移到三眼的脸上,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这个……三眼站在原地没有动,为难道:“彭小姐,有什么话等一会再说吧,现在……”
彭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吓人,眼中也灰茫茫的,如同一潭死水。她打断道:“我只让你让开!”
三眼深深吸了口气,摇头道:“对不起,彭小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说着话,他将牙关一咬,一把抓住彭铃的胳膊,不由分说,强行拖着他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放手!”彭玲剧烈地扭动胳膊,想挣脱三眼的手掌,可是三眼的手好像铁钳一般,她哪里能挣脱得掉。
不过,他二人的撕扯马上引起周围众人的注目,人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此时,台上的谢文东正拿着戒指,准备要往金蓉的手指上带,可场中突然发生混乱,引起他的注意,转头向台下一瞧,正好看到被三眼强行向外拖的彭玲正用幽怨的眼神看者自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啊!谢文东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时候彭玲竟然会出现,脑袋嗡的一声,身子一震,拿在指间的戒指也随之坠落在地上。
“小玲!”谢文东轻轻说了一声彭玲的名字,向前急行两步,直接从半人多高的台子上跳了下来。他突然的举动,引来场中一片惊呼声。
谢文东大步走到三眼的身后,探臂讲三眼的手腕扣住,猛地用力一捏,顿时间,三眼的手臂又酸又麻,再使不出半点力气,抓住彭羚的胳膊的手也随之无力的松开。
妈……三眼不知道是谁偷袭自己,怒骂一声,回头一瞧原来是谢文东,把后面那个的字马上又咽了回去,皱着眉头道:东哥……
强哥,我来处理吧!说着话,谢文东放开三眼的手,同时向他点了点头,谢文东不是不重情谊的人,她爱护自己身边的兄弟,同样,他也爱护自己身边的女人,也就是对彭羚无礼的人是三眼,若换成旁人,谢文东早就爆发了。
三眼叹了口气,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看着谢文东,瞧瞧彭玲,再望望台上金蓉,他摇摇头,退到一旁。
小玲!谢文东上前两步,拉住彭玲的手,后者猛的一抽胳膊,将它的手甩开,看着谢文东的眼睛,后退两步,语气生硬而陌生,道:不要碰我!
谢文东又上前一大步,再次将彭玲的手抓住,随后向回一拉,彭玲站立不住,一头撞进她的怀中,谢文东顺势将它阡细的腰身搂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让彭玲的眼泪流了出来,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粉腮低落,她哽咽道:你和金蓉的感情,我知道,我也能理解,可是为什么吧告诉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克唯独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对我有多残忍?
彭玲的泪,好像钢针,刺在谢文东的心头,很痛,痛彻心扉,他握起拳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彭玲也搂得紧紧的。
玲姐……金蓉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站在二人身旁,眼圈红通通的,嘴唇颤抖着,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一刻,她看的出来,彭玲在谢文东的心里有多重要,这一刻,她也终于体会到,谢文东心里最爱的女人究竟是谁。
突然之间,她觉得之间是多余的人,看着谢文东搂抱着彭玲,她觉得之间是世界上最多余的一个,之间的存在,只会让之间的幸福建立在周围人的痛苦之上。
她垂下头,不想库,但眼泪却忍不住簌簌吊下来,她拉住彭玲的手,抬起握住拳头的小手,放在彭玲手掌的上方,玲姐姐。对不起。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短喝,谢文东,你去死!随着话音,人群中突然射出一条黑影,同时,一道利电向谢文东的后心射来。
谢文东的反应远远强于普通人,即使在心乱如麻的现在,他的反应也是出奇的快,她瞬间扭转身形,看着银芒向自己刺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她闪躲不开,而是她不想躲,也不敢躲,因为彭玲就站在他的身后,她若是闪开了,彭玲怎么办?
扑哧!
说时迟,那是快,就在周围人还没明白怎么会使的时候,银光已结结实实刺在谢文东的胸口处。
对方的力道太大了,这一剑,除了剑体本身的力道之外,还加了对方身体飞跃时产生的惯性,谢文东身上即使有防弹衣护体,固然能将剑的锋芒挡住,但是却无法卸掉其中的力道。
扑,谢文东倒退一步,一股血剑自他的口中射出,喷在对方的脸上。
出售偷袭的这个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见剑锋不能刺入谢文东的身体,杀伤意识到他身上穿有防身之物。
青年收剑,回身就是一腿,正踢在谢文东的小腹处。
谢文东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弯了下去,与此同时,人群又射出一道银光,那是一把三寸多长的银刀,直取谢文东的天灵。
“东哥小心!”
旁边的三眼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谢文东背后的衣服,猛的想回的拉,呼三眼用了全力,将谢文东整个人都抡了回来,二人双双摔倒在地。
谢文东被三眼拉开了,但银刀不会转变方向,仍然直射过来,只是目标由谢文东的天灵盖变成了彭铃的小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蓉突然将彭铃推出去。
其实她不是由想推开彭铃,审而是想将谢文东和彭铃一起撞开,只是三眼的动作快了她许多,先一步将谢文东提走。
扑!
银刀没有射中彭铃,却刺在金蓉的胸腹之间。
这记飞刀势大力沉,几乎整个刀锋都没入金蓉的身体里,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将金蓉身上红色的期报染得更加鲜红。
“蓉蓉!”谢文东、彭铃以及台上的金鹏同时惊喝了一声。
谢文东从地上翻起,直向倒地的金蓉扑去。
可那名杀手不依不饶,见同伴的暗器没有打中谢文东,其中暗骂一声笨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提剑飞身跃起,至上而下,剑锋直削谢文东的脖颈。
他快,可是有人更快。
“嘭!”
只听场中一声枪响,那青年还在空中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打个空翻,一头摔了下来。
扑通!青年摔落在地,短剑随之脱手,他挣扎的还想站起,可四肢支撑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站得起来,脑袋贴着地面,看着近在咫尺的谢文东,两眼崩射出骇人的毒光,嘴巴急得直咬地面的毯子。
在青年的眉心处,多出一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当他还在空中的时候,子弹便已将他的脑袋无情的打穿。
几乎在同一时间,随着一阵嚎叫声,人群被撞开,从里面跌出数条人影。
只见东心雷,任长风以及数名北洪门干部将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压在地上,那青年疯狂地大吼着,左右手掌里还各拿着一把三寸长的精致银刀,只可惜他的四肢被东心雷等人按得死死的,难以动弹分毫。
金眼手提枪械走上前来,吼道:“都闪开!”
东心雷等人不约而同的将青年放开,抽身跳了出去。
不等青年从地上翻起,金眼枪口一低,对着青年的胸口连开四枪。
枪枪见血,枪枪毙命。四枪过后青年的心脏彻底被打碎,没有半点挣扎,青年当场毙命。
杀手是谁?有没有被制服?这些谢文东都不去管了。
他扑上前去,将缓缓倒地的金蓉一把抱住,虽黑将她慢慢放倒,抬起她的脑袋,看着她胸腹处的伤口,整个心都揪成了一团。
他捂住金蓉的伤口,想让血不要流出来,可是,鲜血很快将她的手掌染红。
金蓉脸色苍白,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小腹上的伤口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可她硬是忍住没有吭声一下,反而冲着谢文东笑。
从来没觉得也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金蓉的笑会变得如此苍白。谢文东是不轻易掉泪的男人,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可以流的是血,而不是泪。可是此时,他忍不住了,看着鲜血不断地流出金蓉的身体,自己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金蓉的生命在自己怀中一点点流失,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无助的痛苦比死亡的痛苦还要难受一百倍、一千倍。
“蓉……蓉……”彭铃跪坐在金蓉的身边,伸手慢慢扶过金蓉满是汗水的额头,两眼猩红,人已泣不成声。
“铃姐,我……我想,这……应该是你的……”
金蓉使尽全力的缓缓抬起手,转头看相彭铃。
彭铃哽咽着将她握着仅仅的小拳头抓住,可是,掌心突然一沉,金蓉的手无力地摔在地上,脑袋歪近谢文东的怀中,眼睛慢慢闭上。
在她摊开的手掌里,两只银亮的戒子从中滚了出来。……
那两枚戒指,是金蓉和谢文东的订婚戒指。看到这里,谢文东泪如雨下,将戒指抓在手中,同时搂着金蓉的脑袋,仰天长吼。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天,就算真有,也是瞎了眼的老天,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为什么没有报应在自己身上,而是选择了无辜的金蓉?谢文东宁愿这时候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他紧紧握着那两枚戒指,指甲刺穿皮肉都不自知,他的血和金蓉的血在他的掌中融在了一起。
“东……东哥……”三眼从地上爬起,冲到谢文东身后,事情演变成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去叫救护车!”谢文东转头,目光直勾勾看着三眼,见他不为所动,怒吼道:“快去叫救护车啊!”
“啊?啊!”三眼反应过来,急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这时,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低下身摸了摸金蓉的脖颈静脉,摇头说道:“叫救护车来不及了,现在必须得马上送到医院!”
谢文东木然地转过头,看着中年人,问道:“你是谁?”
“他是洪武医院里最优秀的外科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双站在众人的身旁,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冰冰的,但是眼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之色。她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说道:“如果现在送往医院,可能还有机会,但是再耽搁下去,金小姐就彻底没希望了。”
“该死的!”如果身旁有石头的话,谢文东一定会拿起来敲敲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吸了吸鼻子,一把将金蓉抱了起来,问道:“车在哪里?”
“车?啊!我……我这就去取!”他身边的五行兄弟也慌了手脚,木子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飞身向院外冲去。
“快放下!”带眼睛的中年人上前阻止谢文东,后者疑惑地看向他,他解释到:“不要抱她,这样只是会让她的血液循环加速,快放下她!”
对医学方面的知识,谢文东懂得一些,但是不多,他知道的只是如何置人于死地,至于救人,他从来没研究过。
谢文东看向中年人,再瞧瞧旁边的秦双,见后者一脸严肃的向他点了点头,谢文东这才又将金蓉慢慢放下,随后脱掉外套,轻轻盖在金蓉身上,心中默默祈祷,金蓉不要死,顺利度过这次难关。
金鹏在黄坤的搀扶下走到近前,看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金蓉,老爷子眼前发黑,头脑一晕,差点摔倒在地,多亏身旁有黄坤及时将他抱住。金鹏这么大的年岁,只有金蓉这一个孙女,如果金蓉有个好歹,那金鹏得活活心疼死。
时间不长,木子开着一辆汽车直接冲进院内,此事也顾不上院中人山人海的人群,踩着油门,一路按着喇叭,飞驰而来。
周围的众人吓得无不失色,纷纷闪躲。木子还没完全吧车挺下来,谢文东,彭玲,秦双以及五行等人七手八脚的将金蓉抬起,防于车上,随后谢文东还有那名中年医生钻了进去。
不管其他的人,谢文东对木子道:“开车!快!”
木子知道时间紧迫,应了一声,急踩油门,全速向别墅外行驶而去。
谢文东带着金蓉去了医院,文东会和北洪门众人纷纷向外跑去,找到各自的汽车,快速的追了上去。
看起来婚礼要变成葬礼,北洪门对此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场空前的疾风骤雨随时都会席卷而来,为了不粘上麻烦,前来参加订婚典礼的人不敢再继续呆下去,大部分急匆匆的告辞而去,剩下的一些则去往医院。
本是好端端的一场订婚典礼却因为金蓉的遇刺而变得一塌糊涂,现在人去楼空,只留下现场的一片狼藉,还有两具没来得及处理掉的尸体。
尸体不用北洪门的人动手去管,市局长也在典礼现场,对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这两具尸体自然而然来叫人带走了。
在中年医生的意见下,金蓉被送到T市最好的医院,洪武医院虽然是自家的医院,但设备和市医院比起来还是有差距,中年医生不敢拿金蓉的性命冒险。
进了医院之后,谢文东抱着金蓉跑进大厅内,大声喊道:“医生!医生!”
此时医院里的病人很多,大厅里坐满了等候看病的患者,人们齐刷刷的转过头来,惊奇的看着谢文东。
一名护士不紧不忙的走上前来,见金蓉浑身是血,问道:“出车祸了吗?”
“快叫一声出来!”谢文东厉声喝道。
“你等会,我去打电话!”护士白了谢文东一眼,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转过身去,又不紧不慢的走开了。
妈的!如果谢文东不是抱着金蓉,如果不是金蓉实在耽搁不起,他真想上去狠狠爆踢这护士一顿。
中年医生提醒道:“不用等了!急救室在二楼,我们直接上去吧!”
“好!”谢文东心乱如麻,早已没了主意,中年医生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上到二楼之后,在谢文东嘶喊声中,两名护士推着救护病床跑了过来,谢文东小心翼翼的将金蓉放在床上,对护士说道:“找你们最好的一声来!”
“患者家属,你不要着急,我们会全力救治患者的!”两名护士年岁不大,倒是十分有礼貌,好言安慰道。
谢文东现在哪还能听进去这些没用的废话,刚要发火,这时,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医生从房间里急步出来,看到中年医生,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又深深看了一眼谢文东,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她走到金蓉近前,测了测她的脉搏,再翻翻她的眼睛,建金蓉的瞳孔已经放大、涣散,对两名护士说道:“患者需要马上懂手术,快送到急救室。”
“是!”两名女护士齐答应一声,推着急救病床,迅速地向走廊里段的急救室跑去。
那女医生刚要跟过去,谢文东一把将她的胳膊抓住,喘着粗气,说道:“一声,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也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设备,我只要你们能保住她的性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救不活她,这里……很多人都会陪葬!”见女医生脸色一变,谢文东摆手道:“我……我不是想威胁你,我也不想给你造成压力,我……只要你救活她。”
女医生目光从谢文东转到中年一声身上,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谢文东道:“我知道了!”说完,挣脱开他的手掌,向急救室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谢文东还想说话,中年一声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谢先生,你放心吧,她会尽全力救治金小姐的。”
谢文东点了点头,突然觉得浑身乏力,他靠着墙壁,闭上眼睛,仰天而叹,随口问道:“她是你的朋友?”
“她是我的妻子!”中年医生也叹了口气。
“……”谢文东无语。
很快,金老爷子、彭羚以及文东会、北洪门众人也赶到了医院,金蓉性命担忧,生死不明,众人的心情都不好过,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压抑的喘不上气来。
彭玲走到谢文东近前,拉着她的手,说道:“蓉蓉……她会没事吗?”
这时,谢文东多少冷静了一些,深深看眼彭玲,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彭玲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说道:“蓉蓉这么好的女孩,一定会没事的。”
“恩!”谢文东垂下头,回手摸进口袋,将那两枚戒子拿出来,攥在掌心里。
彭玲表情复杂,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过了半响,谢文东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道:“小玲,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蓉蓉订婚的事?”
谢文东已经明确交代过了,他和金蓉订婚的事不要传给彭玲,怕的就是后者受不了,赶到T市来,最后难以收场,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彭玲还是来了,更主要的是金蓉的遇刺也和她的突然出现有直接关系。
但是责备的话他无法说出口,归根结底,错误都在他一人身上。
不等彭玲答话,谢文东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可很快又消失,他问道:“应该是有人通知你的吧?”
“是!”彭玲点点头。
“是谁?”谢文东眯起眼睛,问道。
“她……我答应过她,不说出她的名字。”彭玲挑起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
谢文东握拳的手抖了抖,强把怒火压下去,说道:“通知你的人,很可能和刚才的那些杀手有关系,如果你不说,我如何去调查?如何去找幕后的真凶?”
彭玲听完,脸色顿变,警察出身的彭玲也是异常机警的,现在冷静下来,将事情前后一联系,仔细分析一番,也感觉到不对劲。
见她不说话,谢文东耐着性子,柔声问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彭玲幽幽说道:“她说她是你的同事,她叫李晓云。”
“是她?”谢文东做梦也想不到,通知彭玲自己要和金蓉订婚的人竟然是李晓云。
彭玲说的是事实,给她打电话的人确实是李晓芸
想查出彭玲的电话号码并不容易,但是对于政治部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李晓芸暗中通知彭玲只是出于她的私心,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乘这一步,她不希望看到谢文东和金蓉订婚,但以她与谢文东的关系又无力去阻止,这时候头脑精明,城府又深的李晓芸便想到了彭玲,在她看来,只要彭玲去搅局,谢文东的这次订婚肯定订不成。
结果还真被她算计对了,但是订婚仪式上暗藏有杀手,是她万万料想不到的。
接着李晓芸的电话时,彭玲正在英国伦敦照顾父亲,跟在她身边的只有文姿,由于文姿与彭玲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感情也越来越深,情如姐妹,对谢文东和金蓉订婚的事,她也替彭玲报不平,鼓励她回国吧谢文东争回来。
彭玲当时也在气头上,没有考虑那么多,听完文姿的意见后,便下定决心回国,找谢文东问个清楚,她最生气的不是谢文东和金蓉订婚的事,而是谢文东没有讲这件事告诉自己,自己还想一个傻瓜似的苦苦等他回来,这是她最无法忍受的。
听完了彭玲的话,谢文东沉默了好一会,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这时,文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低着头,走到谢文东近前,不敢看他的脸,小声说道:“东哥,对不起……”出了这样的事,文姿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如果她能提前通知一声,恐怕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个意外。
谢文东看了她一眼,心烦意乱的摆摆手什么都没有说。
谢文东身边的金眼沉吟片刻,在他耳边私语道:东哥。杀手是望月阁的门徒,在峰会上出现过。虽然他对李晓芸没有好印象,但是他也不认为李晓芸会和望月阁扯上关系,若说是李晓芸暗中私通联合望月阁,故意把彭玲骗回来欲加害谢文东,那太不可思议了,而且也不合情理。
谢文东靠着墙壁,仰头说道:“我知道。”他和杀手打过照面,当然能看得出来对方是望月阁的门徒。刚才和彭玲说去查杀手的身份,只是托词而已,让彭玲主动说出是谁通知和她。
金眼说道:“所以我感觉此事应该是巧合,李小姐加害东哥的可能性基本不……”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皱起眉头,道:“现在不要说这些好吗?”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望月阁派出门徒行刺自已的前因后果,李晓芸暗中找来彭玲的意图,他此时只关心金蓉的安危。
金眼见谢文东气色不佳,不敢再多言,识趣的退到一旁。
随着时间的推移,走廊内的人越聚越多,有文东会的人,有北洪门的人,还有一些与北洪门关系交好的社团老大们,人挨着人,人挤着人,一各个翘脚张望。医院的走廊虽然宽敞,可也装不下如此众多的人,不少人已经排到了楼梯间去了。
金蓉受的是刀伤,但由于触及到了内腑,伤势严重、危急,手术进行的时间很长。
等在外面的谢文东、金鹏等人可谓是饱受煎熬,‘度秒如年’,不时是抬起头观望急救室上方的灯是否熄灭,可是众人总是一次次的失望。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人们从来没觉得时间会过得这么漫长。
手术足足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宣告结束,随着灯光的熄灭,众人便呼啦一声围上前去,只等医生出来。
时间不长,急救室的房门打开,那名女医生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突然见到外面密压压站了数百号人,把她吓了一跳,可转念一想对方的身份,立刻又释然,她摘掉口罩,脸上满是疲惫,有气无力的看向众人。
站在最前面的谢文东嘴巴张了张,想问手术的结果如何,可是话到嘴边,突然卡在嗓子里,问不出来了。
他心情复杂,既想马上知道结果,可心中偏偏又是不争气的不敢去听结果,害怕结果使他难以承受的噩耗。
女医生明白他的心情,不等谢文东询问,她深吸口气,强笑一声,说道:“各位可以放心了,金小姐的性命保住了。”
顿时间,走廊里窃窃私语的嘀咕声消失,变得鸦雀无声,异常的安静,静的甚至能听到身边人砰砰砰心脏跳动的声音。
金蓉没有危险?人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北洪门的人,其中不少眼睛都为之湿润了。再北洪门众人的心中,金蓉的分量是很重的。或者说是老爷子的分量太重了。金鹏退位之后,众人自然而然的吧金蓉和谢文东看成是老爷子的延续,不希望他俩任何一个人出事。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哗的一声,走廊内响起一片欢呼,众人喜悦的样子,简直比打了一场打胜仗还要兴奋。
谢文东和金鹏的反应倒是出奇的平静。老爷子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长长嘘了口气。随后垂下手,双手捂住脸面,虽然没有任何声响,但从他颤抖的肩膀不难看出,老爷子在哭,不过那是喜极而泣的哭。
谢文东的心已经翻腾得快要倒过来了,只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露。他握住女医生的手,重重说道:“谢谢你,大夫!”
他自己不觉得怎样,女医生的手却被他抓的生疼,暗暗直咧嘴,强笑道:“谢先生,不用客气,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
听女医生叫自己谢先生,谢文东先一楞,转念一想,马上明白了,她是自己社团里大夫的妻子,知道自己是谁也很正常。他握住女医生的手不放,正色道:“不管怎么说,你救了蓉蓉,等于救了我们很多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无论你要什么,只需开口,我都可以满足。”
谢文东的表情平淡,可是心里太激动了,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动作和话有些暧昧。
女医生被他逗笑了,无奈地看象谢文东后的中年医生。后者走上前来,帮其解围,拉开谢文东的手,说道:“谢先生,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太客气。”
谢文东点点头,回身对东心雷说道:“这事你来处理!”
东心雷明白他的意思,忙点头道:“是,东哥!”
谢文东用手指敲敲自己的额头,又道:“小敏,老刘,立刻去查,我要知道望月阁还有没有人潜伏在T市,若查出来,无须告之,格杀勿论!”
“是!”灵敏和刘波双双答应一声,挤出人群,飞快地跑出医院。
“刚才在别墅里杀了人,在场的政府领导比较多,长风,你去和市局长沟通一下,看怎么解决,如果需要有人去顶,就抓几个混混送过去!”金蓉平安,谢文东又恢复了往日的机警和冷静,眼中带着逼人的寒光,连连发号司令。
“明白!”任长风点头应是,一摆手,带上两名兄弟走了出去。
谢文东的指令,在其他人看来是很正常的,可女医生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忍不住惊讶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刚才还象个不知所措,茫然又无助的大男孩,可转眼的工夫就变成了视人命如草芥、视王法如无物的黑道大哥,冷酷的让人心寒。
这时,急救室的房门一开,躺在病床上的金蓉被推了出来,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带着氧气罩,两眼紧闭,如果不是胸脯还在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
众人刚要上前探望,女医生拦住,说道:“金小姐现在需要休息,要探望,最快也得等到明天。”
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我留下陪她可以吗?”
女医生坚定摇头,道:“无论是谁,都不行。”
医生这么说了,谢文东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金蓉被护士推进电梯里,去往楼上的加护病房。
谢文东向旁边的五行兄弟甩下头,木子和水镜带着十数名北洪门人员跟了过去。见女医生要说话,谢文东淡然说道:“他们只是守在外面,若有事,好有个照应。”
女医生叹口气,道:“医院规定,加护病房区是不可以让外人进入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谢文东耸谈情说肩说道:“如果你们院长对我的做法有不满意的地方,那么就让他来直接来找我说话。”
女医生无语。让院长去找谢文东,恐怕借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去。
等女医生走后,谢文东将金鹏搀扶起来,说道:“老爷子,蓉蓉没事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再一起过来探望。”
金鹏站起身,点点头,声音低沉而沙哑,说道:杀手是望月阁的人?!”
“是!”谢文东点点头,道:“是史文俊的两个徒弟。”
“唉!”金鹏长叹,问道:“文东,你打算怎么做?”个
“我没有选择。”谢文东平淡道:路是望月阁自己选的,它是在逼我荡平它。”
北洪门众人各级洪门分会的大哥们听完,都是倒吸口冷气。
金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谢文东,道:“文东,小心行事!”说完,慢慢向外走去。
看着老爷子仿佛一下子苍老十多岁的背影,谢文东心中满是愧疚,老爷子只蓉蓉这一个孙女,自己却不能好好保护她,实在是太没用了!他咬了咬嘴唇,对东心雷道:“老雷,先送老爷子回家!”
(更多精彩期待191章……)
随着老爷子的离开,走廊里的人也散得七七八八。谢文东将那两枚订婚戒指塞在彭玲手里,说道:“这是蓉蓉给你的。”
彭玲翻手,将戒指又放回谢文东的手里,摇头说道:“蓉蓉没事,这,应该还是属于她的。”
谢文东怔了怔,含笑说道:“既然是她亲自给你的,如果不想要,你还是亲自还给她吧!”说着,将戒指再次放在彭玲的手中,然后包裹住她的手掌,不容她拒绝。
彭玲还处于深深的自责中,金蓉是为了救她可以拼上性命,而自己还在计较名分,现在想来,自己即自私又可笑。她此时已不想也不愿意再收下戒指,只希望金蓉能早些恢复健康。她轻声说道:“文东…………”
“收下吧!”谢文东用力握了握彭玲的手,点了点头。
离开医院,谢文东坐上汽车,对金眼说道:“回总部,另外,帮我联系王海龙,让他马上到总部见我。”
王海龙是北洪门白道生意的负责人,也就是洪武集团的总经理。金眼不明白东哥这时候找王海龙干什么,没敢多问,点头应了一声,给王海龙挂去电话。
到了总部,谢文东下了车,对彭玲说道:“既然回来了,就在国内待一阵子,顺便散散心。”
彭玲坐在车上,默默点了点头。谢文东温柔的扶了扶她的额前略有凌乱的头发,然后对开车的土山说道:“送小玲回别墅!”
“是,东哥!”土山应了声,将汽车启动。彭玲抬起头,抓住谢文东的衣袖,嘴唇蠕动好一会,才说道:“文东,真对不起,给你和蓉蓉还有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
“傻姑娘!”谢文东低下身,单臂环住彭玲消瘦的香肩,说道:“其实,能看到你,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听到这话,彭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侧脸伏在他的胸口,喃喃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谢文东苦笑说道:“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只是它瞎眼选错了对象。”说完,他拍拍彭玲的肩膀,柔声道:“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放在心上,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和你没关系,无论你来不来,杀手都是要对付我的。”
他的话,虽然不能完全打消彭玲心中的内疚,但却减轻了许多。她问道:“杀手和那个叫李晓芸的女人有关系吗?”
谢文东摇头而笑,道:“应该没有。这些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会查清楚的。”他挺直腰身,拍拍车棚,对土山道:“走吧!”
土山应是,开车返回别墅。
谢文东心情不佳,进入洪武大楼后,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坐下的时间不长,随着敲门声,金眼带着王海龙走了进来。
“谢先生!”王海龙进入后冲着谢文东深深施礼,然后疾步上前,面露悲愤之色,怒声说道:“我对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感到十分震惊和愤怒,那些胆大妄为的畜生竟然在谢先生的订婚典礼上刺伤了金小姐,简直不可原谅,万幸的是金小姐吉人天相,没有性命之忧……”
谢文东摆手一笑,打断他这些毫无价值的客套话,说道:“王兄,请坐吧!”
“啊,是,是!”别看王海龙的年岁比谢文东大了一倍还多,但在谢文东面前,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表现的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有怠慢和轻视。他虽然是洪武集团的老总,但是谢文东才是他的大老板,他的生计都指望着人家呢!
谢文东抽出香烟,点燃,接着低下头,翻着桌面上的文件,没再说话。他不说话,王海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办公室里静静的,落针可闻,只是不时响起谢文东翻看文件时的哗哗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把文件放下,往王海龙面前一推,说道:“这是我找到的洪武集团内的人事资料,刚刚大致看了一遍,我们的集团似乎缺少优秀的金融业人才。”
王海龙腰身一挺,忙答道:“谢先生,由于我们集团没有涉及到金融领域,所以确实缺少这方面的人才。”
“嗯!”谢文东点点头,道:“那么就去挖墙角吧!我现在需要两到五名的金融界的精英,你帮我去找,五天之后,我听结果。”
王海龙琢磨了片刻,为难道:“谢先生,中国现在也十分短缺金融方面的人才,所以这方面的精英,薪水恐怕会很高。”
谢文东淡然而笑,道:“薪水不是问题,关键是物有所值,明白吗?”
“那好,谢先生,我这就去帮你联系。”王海龙正色说道。
“嗯,王兄,麻烦你了!”谢文东摆摆手。“谢先生客气!”王海龙说了一声告辞,随即转身走出办公室。
等他离开之后,金眼低声问道:“东哥,你……准备怎样处置李小姐?”
谢文东向王海龙一提找金融界的人才,金眼马上就意识到东哥有让人来取缔李晓云在东亚银行地位的意思。
不过这次金眼猜错了。对于李晓芸这回搞出的事端,谢文东很生气,不过他又拿李晓芸毫无办法,首先从私人角度上讲,李晓芸帮了他很多,可以说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股份的事,很大程度是依靠李晓芸来完成的,而且谢文东对她也有了感情,第二,东亚银行虽然属于谢文东,但却是由李晓芸一手创建、发展起来的,如果没有她,东亚银行恐怕立刻会陷入瘫痪,甚至崩盘。
所以说于情于理,谢文东都动不了李晓芸。
但是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谢文东感到很难受,于是便想到了招收人才,与李晓芸共同管理东亚银行,即有负责国内又有负责国外的,如此一来,分工明确,又可相互制约,真到李晓芸要离开的时候,自己也不用感到恐慌,东亚银行也可以正常运作。
“处置?”谢文东苦笑,掐掉指间的香烟,摇头说道:“无论多精明的女人,总是改变不了麻烦的本质。”
金眼撇撇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他就从来没觉得水镜麻烦,搞不明白为什么,怎么东哥遇到的女人都是那么麻烦……
下午,三点左右时,谢文东给曲青庭打去电话,接通之后,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曲长老,今天上午,史文俊的门徒混进我的订婚典礼上暗算我,你可主大此事?”
当初他和曲青庭的约定是相互协助,相互帮助,曲青庭会为自己提供望月阁的情报,可是,望月阁的杀手行刺前,他没有通知自己,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他实在很想搞清楚,曲青庭究竟有没有与自己合作的诚意。
“什么?”听完谢文东的话,曲青庭明显吃了一惊,而且颇感意外,疑惑道:“史长老的门徒去行刺你了?这不可能啊!望月阁现在正在商讨如何对付你的计划,他们怎么可能这时候去行刺你了呢?文东,你有没有受伤?”
“我是没事!”谢文东冷声到:“不过金蓉却险些死在刺客的手里,”
“啊?”曲青庭吸了口气,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史文俊竟然擅作主张,难道他疯了不成?行刺你们的门徒现在在那里?”
谢文东目无表情地说道:“应该在停尸间。”
“你都杀了?”“不然呢?”“啊!呵呵,也对!”曲青庭恢复了常态,脑筋一转,笑了,平素里史文俊向来清高,不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次正好以他私自行动为借口狠狠参他一本,将他搞下去,顿了片刻,他说到“文东,你先不要着急,我会把事情调查清楚了,这样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结果、”
“好,曲长老,我等你消息!”说完,谢文东将电话挂断。放下手机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视远方,心里默默思考
听曲青挺的口气,似乎他对行刺的事并不知情,难道是史文俊自作主张搞出来的?若是如此,他和他下面的门徒可能在T市嘛!想到这里,他叫来东心雷,让他交代下去,加大力度搜索T市,无论如何都要查处望月阁的同党
东心雷办事效率极高,带着北洪门的画手找到任长风,在后者的描述写,画出史文俊以及麾下门徒的模样,然后扫进电脑,转进手机里,散发下去。
画像一传十,十传百,百穿千万,前后只有十多分钟的时间,北洪门在T市的帮众都有了史文俊以及门徒的画像,数以千计的北洪门帮众游走在街头,这就好像是一面张开的大网,将整个T市紧紧地罩住,任何的风吹草动皆瞒不过北洪门的耳目,话费如此大的力气,动用几乎所有能用上的人力做全城搜查。
这在北洪门还是第一次,即使当初搜查天狼帮的时候也没达到这样的犀利程度。
在东心雷看来,如此力度再查不出结果,那就实在没办法了,要么是对方不在T市,要么是隐藏得太好了。
下午五点左右时,曲清庭给谢文东打来电话,确定这次暗杀的事望月阁并不知情,是史文俊自己搞出来的。
谢文东问道:“史文俊现在在望月阁吗?”
曲清庭摇头,说道:“自从我和他在上海一别后,他一直都没有回望月阁。”
峰会结束后,史文俊受了内伤,住进医院,曲清庭可不愿意留下来陪他,带着自己的门徒先回了望月阁,另外还把史文俊损兵折将的事在望月阁大肆的传扬了一番,引得望月阁上下议论纷纷。
听完他的话,谢文东更加肯定史文俊在T市,他说道:“曲长老,如果望月阁有什么动静,希望你能在第一时间通知我,若是连这点都保证不了,那就太没有合作的诚意了。”
曲清庭干笑两声,道:“这次实在是个意外,谁能想到史文俊的胆子会那么大,竟然敢私做主张。”
谢文东嗤笑一声,随口问道:“曲长老和史文俊的关系如何?”“一般”曲清庭干脆的答道。“若是这样,曲长老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哈哈!,文东,如果你把他杀掉,正好是帮了我铲除了一个异己,我怎么会怪你呢?!”“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再见!”“再见!”
谢文东和曲清庭通完电话的时间不长,刘波的电话又打来近来,说道:“东哥,刚刚在T市西区发现了望月阁门徒的行踪,你看怎么处理?”
“哦?”谢文东精神一振,问道:“是怎么查到的?”
“是北洪门下面的小兄弟先发现对方的行踪,我和小敏赶到,确认是望月阁的门徒无误。”北洪门在T市仅会员数量就达到了几千人,若加上不记名的成员得过万人,这么多人散步在街头巷尾,除非望月阁的人永远不露头,否则很难逃出他们的视线。
“好!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赶过去!”
谢文东记下刘波给他的地址,带着东心雷、姜森、任长风、金眼,袁天仲等人走车赶了过去。
刘波给他的地址是片相对落后的区域,楼多已破旧,地面虽然是板油马路,却因年久失修显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街道两旁也杂乱无章,小商小贩不时地向路人叫卖着自己的商品吵吵闹闹,混乱不堪。
谢文东等人纷纷从车里出来,向前没走出几步,就看到刘波和灵敏迎了过去。
“望月阁的人在哪?”谢文东抽出香烟,吸了一口忍不住咳了几声。上午的订婚仪式上,杀手刺在他胸口的那一剑分量也是不轻的,只是金蓉命悬一线,谢文东心急如焚,把身上的伤忘了,现在确定金蓉没有生命危险,他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缓下来,这时候才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火辣辣的难受。
“他们在街道中段的一间楼内租个房间,刚才有两名门徒下来买吃的,刚好被路过的几名兄弟发现了。”灵敏走上前来,从口袋来掏出手机,调出图片,递给谢文东道“东哥,这是兄弟们拍下来的。”
谢文东接过,大致看了看,虽然距离远远了一些,但画面很清楚,看相貌和衣着,确定是史文俊的门徒。他点点头,把电话还给灵敏,说道:“带兄弟们杀上去,记住,无须留下活口!”
东心雷吃了一惊,问道:“现在吗?”说着话,他顾虑地瞧瞧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
现在接近傍晚六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此地又是住宅区,在街边买菜购物的人极多,这时候和望月阁打起来,恐怕会引起骚乱谢文东叹口气道:“这是没办法的事!”现在人都,不合适发生冲突,这点谢文东当然清楚,他说道:“望月阁不同于寻常之辈,凌晨偷袭这招对谈们不太管用,现在虽然人多,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望月阁也同样会这么想,在时应该是他们警惕性最弱的时候。”
对于他的话,袁天仲大点其头。
望月阁都是修武之人,尤其是史文俊,身为长老,习武多年,六识远远强于普通人。凌晨十分,夜深人静,正是习武之人感官最灵敏的时候,这时若去偷袭,只怕人还没等进入楼内,就已经被人家察觉到了。不过现在刚好相反,街道吵闹,人声鼎沸,无形中成为了最好的掩护,动手偷袭成功的几率远比凌晨要高。
同为修武之人,袁天仲对这一点深有体会,但谢文东也能想到这一点,另他甚为惊讶,暗暗佩服谢文东心思周密。
谢文东发了话,众人无力反驳,只好点头应允。
东心雷带领北洪门的精锐人员先将望月阁所在的那栋楼房团团包围住,然后又带上数名枪法精准的兄弟爬到周围楼上的天台,支起狙击枪,居高临下,进行封锁。史文俊和麾下的门徒都有着很强的身手,若是偷袭不成,被他们逃脱掉再想抓住他们可就太难了。
直接动手的是血杀,由姜森、任长风、袁天仲三人率领,刘波贼带领暗中辅助。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谢文东看看手表,还差五分钟六点,下令六点整准时动手。
谢文东身边只剩下灵敏、金眼、火焰三人,他走到楼前,举目望了望,嘴角挑起,冷冷而笑,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望月阁还有什么样的本事!想罢,他向四周瞧了瞧,这里的路边是一排小吃店,什么烧烤店、面馆、饺子馆,应有尽有,由于价格都很便宜,又到了饭口的时间,客人很多。谢文东挑了一家相对干净的小面馆,在靠门窗户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三盘小菜和一碟花生米,四瓶啤酒,然后扭头看向窗外。
金眼将啤酒一一启开,交给众人,接着低声问道:“下面的兄弟只看到望月阁的门徒,并没有发现史文俊,东哥,你说史文俊会不会在这里?”
谢问动扒着花生米,想嘴里一扔,笑道:“史文俊挨了小寅的一记中踢,伤势不会太轻,只要他来T市,肯定会和门徒住在一起,好有个照应。”
“哦!”金眼点点头,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另一边。
刘波率十名暗组兄弟首先冲进楼内。到达望月阁租住的四楼并没有停,直接跑了上去,其中的五人直接上天台,盛夏的五人则随刘波潜伏在五楼。
他这边刚刚准备妥当,姜森,任长风,袁天仲带着三名血杀兄弟也进入楼里。
当他门刚刚上到二楼的时候,望月阁租住的那间房门突然一开,从里面走出两名青年。
这而人都是二十无六岁的样子,默默走出房间,然后随手将们关死,边往楼下走,边相互之间小声地交谈着。
糟糕!五楼的刘波听的清楚,暗中一声不好,忙个姜森打去电话。姜森此时也听到楼上有门响,并伴随有脚步声,但并不知道出来的谁,他的手机一震,忙拿起查看,见是刘波打来的,马上意识到出来的可能是望月阁的人。
哎呀!怎么这么巧!姜森暗暗叫苦,双方在楼梯间里狭路相逢,若是动起手来,把房间内的望月阁的人惊动了怎么办?可是现在若是退出去,已方这么多人,光是下楼的脚步声就必定会引起对方的疑心。
这可怎么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森皱起眉头,目光向周围一扫,看见楼内墙壁上贴着的无数小广告,灵光一闪,计下心头,他快速从墙上随意地扯下几张广告纸,然后交给血杀三人手上,并让他们围在自己的左右,装成贴小广告的模样。后面的任长风和袁天仲凭借灵活的身手,直接从楼梯间的窗户蹦了出去。袁天仲如同灵猴,落地后声息皆无,任长风可做不到这一点,怕引起对方的警觉,没敢向下跳,双手扒住窗台,整个人挂在楼外。
这时,那两名青年也走了下来,见二楼里聚着三四名大汉,吓了一跳,定睛细看,见他们正拿着纸片想墙上贴。
两人脚步不停,慢慢地从血杀几人身边走过,目光也一直紧紧盯着他们。
其中一名血杀成员转过头上,故意歪头撇嘴地打量他二人,随后出言不逊地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铁小广告的吗?”
那两名青年楞了一下,相视而笑,懒着理他,走下楼去,其中一人还随口甩了一句:“你们这种人最没有社会公德。”
等两名青年走后,面向墙壁、被血杀三人围在当中的姜森才长长出了口气,甩掉手中的广告单,擦擦额头的冷汗,笑骂道:“妈的,望月阁的人还知道社会公德?”
这时,挂在外面的任长风双臂用力,翻进楼内,问道:“出去两个,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姜森哪里知道该怎么办!他拿出手机,给谢文东打去了电话。
“东哥,我这里发生了点变故!”
坐在面馆里面的谢文东皱皱眉头,凝声问道:“什么事?”
“有两名望月阁的门徒出了楼,东哥,我们现在还要不要继续进攻?”
怎么又生出这样的事端?!谢文东沉思片刻,说道:“不要管他们,继续进攻!”
“是!东哥!”姜森答应一声,从后腰拔出枪来,对周围的众人一甩头,道:“继续!”
放下电话,谢文东又琢磨了一下,给东心雷挂去电话,让他不要对出来的望月阁门徒动手,以免惊动楼内的人。
那两名青年出了楼,向左右望望,随后直向道路对面的饭馆走去。说来也巧,这两名青年前后张望了一番,走向谢文东所在的小面馆。
靠近窗户的谢文东看得真切,见二人走过来,转回头,对灵敏、金眼、火焰说道:“网页个的门徒向我们这边来了。”
“哦!”灵敏三人同时一惊,不约而同的将手放到桌下,暗暗抓住藏于衣下的手枪。
谢文东淡然一笑,拿起酒瓶,说道:“不用紧张,喝酒!”说着,与灵敏三人撞下杯,咕咚咕咚大喝起来。
私人举瓶喝酒的时候,那两名青年也走了进来,没有任何的警觉,直接进入面馆里端,找个空位置坐下,对服务员喊道:“来两碗炸酱面。”
“稍等!”忙的满头是汗的服务员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
望月阁的人是高手,但仅仅是武功高强,不代表智商也高,而且他们过的是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毫无经验而言,长老的阅历还算丰富些,下面的门徒则单纯得很。若换成黑道中人,刚才在楼道里不会看不出姜森等人的马脚。没错,现在贴小广告的人大多都穿着西装革履,人五人六,不过当时姜森等人并没有拿着大沓的广告单,只是每人拿了一张在装模作样,但这两名青年却没有看出破绽。
时间不长,两人点的面被送了上来。这二人拿起筷子,甩开腮帮,闷头大吃起来。
金眼偷眼观瞧了片刻,暗暗摇头,这两人身在险境,却毫无警惕而言,实在可笑。他低声说道:“是两只菜鸟。”
“虽然是菜鸟,但嘴巴可也尖的很。”谢文东悠然笑道。他指的是两人的武功。如果仔细查看,不难发现二人的后腰衣下有硬物凸起,显然暗藏着武器。
金眼看了看火焰,低声说道:“东哥,现在动手,可一击必杀。”说话间,他已把枪抽了出来,枪口指向那两名青年,只用衣襟掩盖着。火焰和他一样,不过他是背对着二人,将枪放在肋下,枪口同样指向对方。
“不用着急,先等老森的消息!”谢文东扭头看向窗外。虽然这两名青年在专心致志的吃着面条,不过谢文东也怕他二人发现自己,能不让他们看到正脸就尽量不让他们看到。
楼内。
姜森、任长风以及三名血杀兄弟上到四楼,任长风向后面瞧瞧,没有看到袁天仲的身影,他皱着眉头,细声问道:“天仲呢?怎么还没上来?”
姜森回头瞧瞧,确实没有袁天仲的身影,他低头看眼手表,道:“算了,不等她了,我们自己来搞定!”说完,他做出个手势,示意众人都闪开,然后轻轻瞧了瞧房门。
时间不长,只听里面传来嘀咕声:“不是去吃饭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串脚步声。
姜森退后一步,举起手中的枪,枪口直接顶在房门的猫眼上。
脚步声到门口前停止,里面的人似乎在通过猫眼向外看,不过因为被枪口堵住的关系,里面的人轻轻“咦”了一声。
正是这一声,姜森毫无预兆,猛的扣动扳机。
嘭!枪声砟响,回声在楼到内久久不散。没有惨叫,门内直接传出重物倒地的声音。
姜森并不停顿,枪口向下一低,对者门锁,连开两枪。嘭;嘭!两枪过后,门锁被子弹撞击个稀烂,他伸手将房门打开来,没等向里面进,旁边的任长风提唐刀,一马当先地杀了进去。
房间不大,八十多平的样子,两室一厅,里面又脏又乱,杂物满地,刚近来,就看到玄关处仰面躺着一名年轻人,一只眼已变成了黑洞洞的血窟窿,鲜血正从里面不断的留出。
任长风跨过尸体,直向里面的卧室跑去,来到一间卧室前,毫不客气,抬脚将房门踢开,向里面一看,房内除了几张空床和简单的摆设外,没有一个人。
他正想转身,查看另一间卧室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恶风不善,有寒气袭来,他心中一震,下意识地低身闪躲,只听唰的一声,一把短剑在他身上刺过,同时还将他背后的衣服划开一条尺子长的大口子。
任长风暗道一声好快的剑,趁对方收笺之际,他反手一刀,回扫偷袭之人。
当啷!随着一声响亮的金鸣,任长风只觉得手掌发麻,唐刀差点脱手而飞,他顺势回头一瞧,只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位老者,身穿灰色的衣服,手中提有两把短剑,虽然怒目圆睁,但脸色却苍白得吓人。
这老者,正是望月阁的长老史文俊。若在平时,以史文俊的身手,加上又是在背后偷袭,任长风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这一剑的,只是现在史文俊有伤在身,身体虚弱,出手较之正常时慢了太多,这才给了任长风闪避甚至还手的机会。
“史文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原来史文俊还真在T市。任长风哈哈一笑,双手持刀,厉声喝道:“老东西,你拿命来!”说着,刷刷刷,连砍了三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史文俊是受了伤,但像任长风这样的身手,他还不放在眼里,轻易闪开他的进攻,刚要出剑还击,外面的姜森也冲了进来,看到史文俊,他两眼一瞪,抬手就是两抢。
史文俊脸色顿变,身子提溜一转,身子好似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从任长风的腋下钻进卧室里,同时到踢一脚,撩向后者的下阴。
任长风吓了一跳,急忙抽身后退,他这一退,正好从卧室的门口处退到门外,整个身子都暴露在姜森的枪口下。
多亏姜森反应够快,急忙将枪口向上抬起,不然史文俊没有打到,反将任长风误伤了。
看出对方的武功高强,姜森提醒道:“长风,小心,点子扎手!”
“知道!”任长风看也没看姜森,提刀又冲向卧室。
姜森和血杀众人怕他有失,三比并两步,急忙跟了上去。
只听卧室里叮叮几声,接着又传出啊的一声惊叫,姜森等人还没刀卧室门口,任长风又从里面到飞出来,胸口的衣服上多出一只完完整整的脚印。
“我cao……”
任长风的身子撞在墙上,反弹落地,他用刀支住地面,挺身站起,边咒骂着边揉揉生痛的胸口。
血杀兄弟上前,拉着任长风退到一边,姜森紧接跟上,人还没到,先伸出手枪对着卧室连开数枪。
盲射过后,还没等他查看结果,眼前寒光闪烁,向他拿枪的手腕挑来,姜森急忙收臂,当的一声,银光没挑中他的手腕,却将他手中的枪打飞。
几乎同一时间,史文俊毛腰从卧室里窜出,对着姜森的喉咙横扫一剑。
姜森的枪法一流,但身手于史文俊比起来就差了许多,不过他的反应够快,几乎是本能的低下身形,嗖,短剑贴着她的头皮扫过,连带着,将他头顶的头发削下来好大一片。
正在这时,姜森身后传出一声断喝,随后一条身影直接从他身体上方掠过,直向史文俊冲去。
当啷啷!
随着金鸣声,场中火星四溅,史文俊踉跄退后一步,面露惊讶,抬头看向来人。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
“是你!”史文俊的脸色变得更白。
来者若是旁人,还都好对付,可袁天仲的身手,史文俊再清楚不过。如果他没有受伤,当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此时他的身手大打折扣,袁天仲对他的威胁也就随之大增。
“没错,是我,史长老!”袁天仲笑了笑,手中的软剑也随之背于身后。
“你这个叛徒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出现?”史文俊面如冰霜,冷声说道。
袁天仲耸耸肩,摇头说道:“人各有志!我只是在追求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这,并没有错!”
史文俊怒声道:“一派胡言!袁天仲,我奉劝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如果再执迷不悟下去,你所能得到的,将会是最悲惨的下场!”
袁天仲默然,笑而不语。
他早已打定了主义,愿意留在洪门里,既然下了决心,就不能再动摇,袁天仲觉得今天正是他表现忠诚的最佳机会,若是能取下史文俊的脑袋,那么以后洪门里的人再不会怀疑他的立场,在东哥面前,也能继续得到重用。
人要是想往上爬,总是得踩着某些人的肩膀。
他收起笑容,仰天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我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听了这话,任长风和姜森的脸色同是一变,听袁天仲的意思,他似乎有重回望月阁的打算。
“袁天仲,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任长风怒声喝道。
史文俊的反应与任长风截然相反,袁天仲的话让他心中大喜,他强压住喜悦,正色说道:“天仲,只要你能帮我杀了他们,那你还是我望月阁的人,随我回去,我在阁主面前保你平安!”
“这个……”袁天仲故作犹豫,低头沉思起来,。史文俊见他在动摇,上前一步,说道:“天仲,机会只有一次,现在摆在你面前,能不能抓得住就看你的了。”
姜森和任长风急了,如果袁天仲这时候回归望月阁,别说己方难以杀掉史文俊,自己这几人能不能离开此地都不一定呢!姜森从血杀兄弟手中接过一把枪,想杀掉史文俊,可是后者被袁天仲的身体挡住,他找不到合适的空隙,他将心一横,把枪口直接对准了袁天仲的后心。
“天仲,不要再犹豫了……”原本背于袁天仲身后的软件猛的一抖,剑身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剑尖直向史文俊的胸口刺去。
这一剑突如其来,毫无预兆,又急又快,如同闪电一般。史文俊没有想到看起来正在左右为难的袁天仲会突然向自己下死手,暗叫一声糟糕,他边挥剑格挡,边抽身而退。
只可惜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扑的一声,软剑点破他外衣,刺进他胸口的皮肉里,如果不是他退的够快,袁天仲这剑足可能将它刺穿。
倒退三大步,史文俊低头一看自己胸前多出一片叶子大小的红晕,他怒声喝道:“好一个执迷不悟的畜生……”
“史长老,收起你那一套吧!你会帮我说话?哈哈,我若真和你回望月阁,第一个杀我的人肯定就是你!”袁天仲再不客气,挥剑上前,与史文俊打在一处。
说起来,软剑算是难练又难精的武器,可是练好之后,也是变化莫测,令人头痛的武器。
袁天仲此时的功夫比在望月阁时高出一筹,经过无数次生与死的较量,他磨练出丰富非常的实战经验,招法更加犀利,若史文俊在身体无恙的时候,当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身上带伤,又挨了袁天仲一剑,伤口不深也不大,但对他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影响,俩人站在一处,施展各自压箱底的本事,打个难分上下。
场面是势均力敌,可在心理方面却分出来了高下,袁天仲越打越有信心,而史文俊却越来越心寒。
俩人你来我往,如同走马灯似的快攻了十个回合,随后,俩人从战团中各自分开。再看他二人,袁天仲胸口被划出一只四村长的血口子,皮肉外翻,异常骇人,而史文俊的额头被袁天仲横扫了一剑,多出一道横纹,时间不长,鲜血随着横纹缓缓流出,眨眼功夫便将史文俊苍白的脸颊染成血红色。
史文俊两眼恶狠狠的注视着袁天仲,冷声说道:“你的身手提高了不少!”
袁天仲强忍住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哈哈而笑,说:“史长老的功夫倒是退步了许多嘛!”
史文俊勃然大怒,吼道:“小畜生,看剑!”他双剑齐出,在空中编制出一道剑幕,向袁天仲笼罩而去,后者也不退缩,剑在前。人在后。迎着剑幕射了出去。
当啷啷——在一阵金属的撞击声中,两人一触即分,各退出数步。
袁天仲肋下和史文俊的小腹各多出一条口子和一个血洞。
两人开始了一招换一招,一伤换一伤式的高手对决,袁天仲不在乎,身上的伤只要不致命就没什么,可史文俊和他拼不起,就算自己最终能胜过袁天仲,也得留下一身的伤,到时还怎么去对付其他的敌人?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出枪声,接着,街道上像是咋开了锅,尖叫声不断。
且说小面馆内。
那两名青年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条,突然间,街道对方的楼内传出枪声,那两名青年的身子明显一震,放下碗筷,不约而同地转头向街道外对面的楼房望去,随后实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糟糕,出事了!”
说着话,二人齐齐站起身,作势向外走。面馆的服务生伸手拦住二人,说道:“两位还没有结账呢!”
一名青年冷着脸,从口袋中掏出十块钱拍在桌子上。这时,谢文东也站起身形,笑呵呵地伸了伸筋骨。
直到此时,两名青年才注意到她,看清楚他的模样,二人的脸色同是一变,惊道:“谢文东!”
张开双臂的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来,看向二人,故意打量他俩几眼,随后笑眯眯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望月阁的朋友!”
听他这么说,两名青年更加缺人他是谢文东没错,精神同是一震。己方这次到T市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谢文东,想不到他竟然在这里出现了。两人一前一后,浑身带着浓浓的杀气直向谢文东走去,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紧紧盯着他,好像生怕谢文东飞走似得。
“谢文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走在前面的青年双手背在身后,冷冷说道。
“是谁的死期还不一定呢!”说话间,谢文东手中的半截烟头随之弹了出去,带火的烟头在空中打着旋,直向那当前的那名青年眼睛飞去。
青年冷笑出声,肩膀晃动,手中多出两把寒光闪闪的短剑,随手一挥,将烟头打落,接着,身子仿佛箭一般,直向谢文东射去。
他快,可有人的速度更快,就在青年身体前冲的同时,金眼和火眼暗藏在衣下的手枪同时开火。
“嘭,嘭,嘭——”
短暂的枪声中,那提剑杀向谢文东的青年,胸前突然崩射出数朵鲜艳的血花,淡红色的血雾随之绽放。
“啊——”青年身中数枪,发出嘶声裂肺的掺叫,可身子依然踉伧着向前扑去,当他到了谢文东近前时,再战立不住,扑通跪坐在地上,双剑支撑着身体,仰起头,两眼通红,目光凶狠地看着谢文东,只可惜,他眼中的光彩已慢慢淡了下去。
另一名青年见同伴被暗藏的杀手所杀,又急有气,有悲又怒,怪叫一声,将身旁的桌子掀翻,接着一脚,把整张桌子踢出,直向金眼三人砸去。
“哦?”金眼三人或抽身闪躲,或伏身避让。
咣当!桌子砸在金眼三人身后的窗户上,将其撞个粉碎。
这时,小面倌的人才如梦方醒,乱成一团,尖叫着向爱跑去,嘴里还不时的大喊着:“杀人拉,杀人拉!’
借着场面混乱的空挡,那青年毛腰抓起同伴的尸体,另只手则如鹰爪一般,恶狠狠向谢文东的双目挖去。
谢文东表面看似轻松,暗中早已加足了小心。见对方一招袭来,虎虎挂风,不敢抵其锋芒,脚下一滑,侧身闪了出去。
“谢文东,你拿命来!”
一击不中,青年挥臂将同伴的尸体向谢文东狠狠砸去。
谢文东暗叹口气,望月阁的人的确凶悍,在这种情况下,还一心想着要杀自己。他弯下腰身,将迎面飞来的尸体避开,他是躲开了,可他后面却一片人仰马翻,数名食客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被尸体重重撞倒,砸个骨断筋折,躺在地上,拼命的嚎叫。
面管理乱成了一团,打斗声,呼救声,惨叫声连成一片,香喷喷的空气中却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青年扔出尸体后,牙关一咬,飞跃而起,同时亮出双剑,至上而下,狠狠刺了出去。
谢文东此时的身子还在躬着,感觉到对方似乎在自己的上面出剑,可是此时周围都是慌乱的人群,想躲已经躲不开了。
扑、扑!
青年这两剑全部刺再谢文东的后背上,由于有护身衣保护,剑身刺不进去,但惯性却将他冲倒,谢文东暗哼一声,趴倒在地。
青年也没想到自己的剑竟然会刺不进谢文东的身体,忍不住愣了一下,就在他一愣之际,金眼对着他的脑袋,抬枪就射。
对方反应也快,见金眼抬起枪口对准自己,暗叫不好,他脑袋急忙一偏,嘭。子弹贴着他的脸颊飞过,连带着。将他半个耳朵打了下来,子弹钉在他身后的一名食客的脑袋上。
可怜那人稀里糊涂地死于非命。
青年摸下耳朵。吓得面容失色,不等金眼开第二枪,他急忙蹲下身子,借着食客们的掩护,向外跑去。
他想跑,可他忽视了趴在他身边的谢文东。
谢文东猛的伸出手来,一把将他的后腰带抓住,全力回拉,同时喝道“:给我回来!”
“妈的!”青年怒骂一声,向前使劲,向把谢文东的手扯开,不过他小看了谢文东的力气。
试了几下。他非但没有把谢文东的手挣脱掉,反而自己被谢文东硬生生拽了回来。
“该死的!”青年回首一剑,削向谢文东的脑袋。
谢文东抬起手掌,看架势准备用手掌挡去青年这一剑。
你找死!血肉之躯,如何能挡住自己的精钢之剑!青年暗中冷笑,加大力气,准备将谢文东的手连同脑袋一起砍掉。
当青年的剑锋劈到谢文东的手掌时,他的心也兴奋得快蹦到嗓子眼,本以为自己这全力的一剑可以将谢文东当场斩杀,可哪里想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耳轮中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再看谢文东掌心处,不知合适多出一把黄灿灿的金色小刀。
“啊?”青年大惊失色,谢文东什么时候拿出的刀,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挡住青年的剑,谢文东顺势挥出一拳,直奔青年的面门打去。
青年低声怒吼,会剑削谢文东的手腕。可是剑只挥出一半,枪声再次响起,青年只觉得手臂发麻,挥剑的胳膊再使不出力气,低头一看,臂肘处被子弹穿出个血窟窿。正面有谢文东,侧面还有人家的枪手,今天肯定是讨不到好处了。青年不敢再耽搁下去,连滚带爬地钻进人群中,向外跑去。
青年跑路的速度够快,可谢文东也不慢,在他五钻进人群的同时,谢文东也跟了上去。
出了小面馆,青年刚挺直身躯,突然听后身后一生断喝:“看刀!”同时一道劲风向他的后脑袭来。
青年想也没想,反手一剑,将飞涉而来的暗器打开。
当啷,一金一银两道光芒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脆响声。
金光正是谢文东扔出的金刀。青年本以为将按期挡开便没事了,谁知在他挡下金刀的瞬间,谢文东手腕一抖,金刀快速地绕着剑身旋转数圈,紧接着,谢文东又大喝一声:“给我撒手!”
青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忽然掌中一沉,受理的短剑脱手而飞。
啊!直到这样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谢文东甩出的金刀上还带有一根极细近乎于透明的银线。这时,青年已两手空空,没有任何的武器,加上一条手臂受了枪伤,身手大打折扣,他毫无斗志,更不敢作做停留,二话没说,掉头就跑。
谢文东这会没有追击,而是抬起手表,在空中用力的挥了挥,作出个“杀”的手势。
“嘭!”随着他的手势,远处在楼房上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声。
再看青年,奔跑的身子如同遭受雷击,重重地震了一下,随后,向前踉跄几步,一头栽倒,躺在地上四肢抽搐,转眼工夫,便没了动静。
无比精准的一枪,子弹直接将青年的脑袋打穿,强大的穿透力和旋转力几乎将他的头盖骨掀开,开枪的人正是深在楼顶天台的东心雷。
两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谢文东看着地面上的尸体,慢慢将金刀收起,金眼、火焰、灵敏三人也纷纷从面管馆里冲出,看眼尸体,然后站在谢文东的左右,机警地巡视周围慌乱的人群。
枪战使街道乱成一团,再说房间内,史文俊和袁天仲还在做生杀搏杀,两人都把各自的本事发挥到了极限,打一下,停一下,虽然不激烈,可是每个回合下来,身上总是增添一条新的伤口。
袁天仲年轻力壮,受点伤,流点血不算什么,可史文俊不行,他本就有伤在身,加强现在又受数道剑伤,无疑雪上加霜,使他的体力流失严重,而且在袁天仲深厚还有姜森等虎视眈眈的几名枪手,史文俊不得不分心留意他们,如此一来,他真有写支撑不住了。
听到外面传来枪声,史文俊和袁天仲同是一惊,可很快后者哈哈仰面大笑起来,说道:“史长老,看起来你的两名门徒已经先你一步上路了。”
史文俊脑袋嗡了一声,随后两眼通红,怒声道:“你们非要赶尽杀绝吗?”
袁天仲笑声更大,说道:“想赶尽杀绝的似乎是史长老你吧?!如果你不来T市找谢先生的麻烦,你也不会有今天,只能说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说完,他舞剑又冲了上去。
自己身陷重围,而且身上多处受伤,史文俊已无心恋战,见袁天仲又杀过来,他抽身而退,撤回到卧室里,毫不停顿,跃上窗台,一脚将窗户踢开,抽身跳了出去。
他跳出去的快,可是回来的也不慢,只不过是被子弹逼回来的。
在史文俊跳出去的同时,五名早已埋伏在天台上的暗组人员齐齐射击,密集的子弹在他的肩膀和脚面打出个血窟窿,如果继续逃走,估计得被子弹打成筛子,史文俊无奈,强忍疼痛,手脚并用又爬了回来。
史文俊跳窗跑了,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走,袁天仲哪能不急,身形如电,紧追过去,他刚冲到窗户口,没等向外跳,见史文俊又爬了回来,这下袁天仲乐了,猛然踢出了脚。
惊魂未定的史文俊闪躲不急,被袁天仲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在胸口上。
嘭!史文俊吭哧一声,一屁股坐在底墒,脸色憋的涨红,当他反过这口气,再想站起身时,袁天仲的软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看着他冰冷的眼睛,狠毒的笑容,史文俊打个寒战,冷汗流了出来。
他颤声说道:“天……天仲,给我一条活路行不行?”
袁天仲冷漠地摇摇头,道:“我若是给你活路,那么谁给我火炉呢?”
“你……你要杀我?”史文俊睁大眼睛,平日里的高傲和威严早已消失无踪,眼神中满是惊慌之色。
袁天仲弯下腰,贴近史文俊的耳边,低声说道:“史长老,你的死会让我在北洪门的地位提高一太截,也算死有所值,你就认命吧!”
想不到在望月阁里性格温顺、对自己向来必恭必敬的袁天仲现在竟然变的如此毒辣,史文俊的身子直哆嗦,伸手一把将他的脖领子抓住,吼道:“袁天仲,背叛师门,欺师灭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袁天仲还要说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知道姜森和任长风已经近来了,他再不犹豫,冷笑一声道:“我不怕!”语音未落,他手腕加力,狠狠的在史文俊的脖颈上划过。
嘶!
史文俊的脖子上多出一条淡红色的细线,隔了两秒钟,血雾喷射而出。
史文俊抬起手,想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袁天仲不给他任何机会,反手又是一剑,将他的脑袋硬生生砍下来。
扑通!无头的尸体重重摔倒在地,袁天仲慢慢收起软剑,咱在原地良久未动。
过了好一会,他才转回身,面对着姜森和任长风,脸上那个露出备色,垂下头,说道:“我……我杀了史长老!”
姜森看着袁天仲,暗皱眉头。
任长风则走上前来,看了看一分为二的尸体,然后拍怕袁天仲的肩膀,赞道:“天仲,做得好,不愧是我洪门的兄弟!”
正如袁天仲算计的那样,他杀了史文俊。让北洪门彻底相信了他的忠诚,包括任长风在内。
姜森也相信了他的忠诚,但是却觉得袁天仲过于寡情,下手也过于狠毒,毕竟史文俊曾是他的同门长辈,现在让其身首异处,在感情上有些说不过去。
史文俊连同三名门徒全被歼,这总算让谢文东出了一口恶气。知道北洪门的人将尸体全部处理干净,警察才姗姗来迟,又是清空现场,又是封锁街道,忙得不亦乐乎。
带队的队长看到正准备上车的东心雷,大嘴一咧,笑容满面的迎上前去,点头说道:!东先生!都处理完了吗?”
“恩!”动心雷含笑应了一声,看了看手表,笑道:“这次来得挺准时,过两天找个机会一起出来喝顿酒吧!”
“好,好!一定,一定!”那队长连连点头答应,见北洪门人员从楼内抬出两只黑色袋子,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低声问道:“上午的事,就是这些人干的?”
“没错!”“MA的,真实瞎了他们的狗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队长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说话时还用力挥了挥拳头。
“呵呵!”动心雷笑了,转身间谢文东的车已经开走,他对队长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回头见!”说完,坐进车内。
“再见!”目送着东心雷的汽车离开,队长的表情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双手插腰,趾高气扬的指挥下面的警察,装模作样的收取现场留下的物证以及寻找目击者。
谢文东和东心雷返回了总部,下面的兄弟则直接拉着尸体去了郊外,找片荒地,将尸体掩埋掉。
车上,谢文东看着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袁天仲,正色道:“天仲,这次辛苦你了,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小意思、,东哥,等回总部处理一下就行了!”袁天仲杀了史文俊民心里没有任何悲伤的意思,反而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他心中激动异常,虽然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却丝毫没感觉到疼痛,精神百倍。
“呵呵!”谢文东笑了,知识脸上在笑而已。袁天仲杀了史文俊,本来是件好事,说明他已下定决心,和望月阁彻底脱离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谢文东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196)回到总部,谢文东找来秦双,给袁天仲身上的伤口做了处理,随后他给曲青庭打去电话。
“曲长老,史文俊已经不能回望月阁了。”“怎么?你把他捉住了?”“不,我把他杀了。”
“啊”曲青庭听完身子一哆嗦,暗道一声好快的速度啊!史文俊身为望月阁的长老之一,身手虽然不算出众,但也是相当高强的,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谢文东就把他杀了,可见其势力的霸道程度。沉默了好一会,他呵呵笑了,谢文东的实力越强,对自己的价值也就越大,他说道:“文东。做得好,这是史文俊自找的。不过他死了,老阁主一定会气急败坏地找你报复,这几天要小心啊!”
谢文东嘴角动了动,想要说话,顿了一下又把话咽了回去,呵呵而笑,说道:“多谢曲长老提醒,我会小心戒备的。”
他本打算询问望月阁的地址,然后带北洪门以及文东会的兄弟主动打过去,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做太冒险了,现在主动去打望月阁还不是时候,真把后者逼急了,招来大批的洪门分会一起来进攻自己,也不容易对付。何况自己主建的洪门联盟才刚刚成立,并不稳固,而且另一边还有青帮在虎视眈眈地观望。谢文东不喜欢被动的防守,更乐于主动出击,可是以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暂时忍下了。
与曲青庭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又交代一番,和东心雷大声招呼,坐车回到自己的别墅。
刚近来,就看见彭羚像小猫似的蜷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门口处的土山和文姿刚要说话,谢文东摆摆手,示意他俩不要多言,然后悄悄走到沙发近前,蹲下身形,目光柔和地看着彭羚。
彭羚是累了,乘坐飞机奔波的劳顿,心中的难受、压抑与无助,让她身心疲惫,在等谢文东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看着她在睡梦中不时皱起的眉头,谢文东暗叹口气,心痛地顺了顺她的头发,随后脱掉外套,轻轻盖在彭玲身上。
彭玲睡的很轻,感觉有人触碰自己,她忙睁开眼睛,翻身坐起,见到是谢文东,她松口气,随后笑了,看看手表,无奈说道:“我睡了好久”
“躺下,多休息一会!”谢文东扶她又躺在沙发上,别说彭铃,就是他自己也感觉这一天过的很累,很漫长,何况彭玲还坐了那么久的飞机。
彭玲侧卧在沙发上,握着谢文东的手,问道:“文东,你去打架了?”
谢文东眨眨眼睛,笑道:“你怎么知道?”
彭玲说道:“我闻到你身上有股血腥味。”谢文东身上没有血腥,有的只是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杀气。
谢文东苦笑一声,翻身坐在地上,脑袋向后一仰,枕在彭玲的胸前,说道:“蓉蓉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总应该去为她做点什么。”
彭玲文东:“你找到那些杀手了?”
“嗯!”谢文东不想过多谈论这方面的事,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问道:“饿了吧!我们吃点东西。”
“哎呀,糟糕,我还没有做饭。”说着话,彭玲翻身要坐起,谢文东脑袋用了用力,将她抬起的身子又顶了回去,笑道:“今天我做吧!”
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彭玲的大眼睛睁的溜圆,惊讶道:“你还会做饭?”在吉乐岛上,与谢文东生活那么久,他还从来没做过一顿饭呢!
谢文东哈哈轻笑,慢悠悠地站起身,说道:“可不要小瞧我啊!”说着,他拍拍彭铃的头顶,转身向厨房走去。
谢文东的确定会做饭,但仅仅限于做饭而已,若是让他炒菜,那一点都不会,还好世界上还有蛋燈火書城獨家首發炒饭这种东西,可以让那些只会做饭的人在没有菜的情况下也能吃的津津有味。谢文东做的就是蛋炒饭。
很少有下厨的机会,初中毕业之后,谢文东基本就没再碰过超炒锅,现在做起来,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彭铃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转来转去的身影,她不自觉地笑了,心理满是浓浓的幸福感。
这顿饭,谢文东做了将近一个小时,当他从厨房出来时,手里端着一大锅蛋炒饭,往桌子上一放,笑道:“吃放喽!”随后,他又看向仅金眼等人,招手道:“来来来,大家一起吃!”
彭铃、金眼等人走道餐桌旁,低头一看,嗬,好大一锅的饭,黄灿灿的,无论味道怎么样,只是看就让人充满了食欲。
文姿到厨房取出碗筷,边帮众人盛饭,边笑道:“原来东哥还有作饭,以前一直都不知道。”
谢文东笑了,一本正经地说道:“深藏不露而已。”
“哈哈——”他的话引来大家一片笑声。
他做的饭,不算太好吃,可也绝不难吃,众人倒也吃的津津有味,边吃边聊天,其乐融融。吃的差不多时,谢文东的手机响了,他歉然地向大家摆摆手,拿起手机向厨房接听。
电话是李小云打来的。谢文东并不感到意外,早就猜到她回答来电话,以李小云的头脑,她绝对会主动承认错误。
文东。我……我这变有事情,太忙了,没有参加你的订婚典礼,实在不好意思啊!
谢文东笑道:没什么。
对了。我听说电力上发生意外,金小姐受伤住进医院了。李晓云没有过来参加订婚典礼,但不代表政治部没有人过去。
嗯!谢文东点点头,声音沉重地说道:现场潜伏了杀手,蓉蓉伤得很重。
哦!那她怎么样?有没有事?经过抢救已经没事了。
说到这里。两人很默契地都没有再说话。谢文东在等李晓云主动,而后者正为难地考滤自己该怎么解释为好。
两人默默无语了好一会。李晓云终于打破沉寂,说道:文东,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不等谢文东问什么事,她马上又接道:是我把你和金小姐订婚的事情告诉彭小姐的。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只是不……不想看到你和金小姐订婚。
谢文东叹了口气。对李晓云的做法又气又恨又有些无奈。他敲敲额头,没有说话。
李晓云紧张的问道:文东。你会原谅我吗?
谢文东依然沉默无语。
李晓云幽幽而叹,道:我想你不会原谅我了,在你心里,一定认为我是最五可恕,自私又自利的女人……
谢文东打断他的话,苦笑道:“算了,不要再说了,晓芸,我虽然能够理解你,可是我还是希望有些事情发生一次就好,不要再有第二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李晓芸惊喜地问道:“这么说你原谅我这次的过错了?”
“谢谢你,文东!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李晓芸明显松了口气,预期也不象刚才那样紧张和低沉。
“好了,我们以后再聊吧,再见!”谢文东将电话挂断,走回客厅的饭桌。
彭玲好奇地问道:“文东,是谁?有事吗?”
谢文东一笑,道:“没事,继续吃饭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彭玲还是敏锐地感觉到谢文东的眼神中有点落寞与无奈。
晚上,谢文东帮彭玲整理了一下房间,刚要离开,彭玲拉住他的手,脸色红润地低声问道:“你不留下和我一起住吗……”
谢文东挠挠头发,反问道:“你不累?”
对于谢文东的体贴,彭玲感到窝心,她摇摇头,轻声道:“不累。”
谢文东扶着彭玲的肩膀坐在床上,同时解开衬衫的口子……
第二天,谢文东起来得很早,准备去探望医院中的金蓉。
他正和彭玲一起吃早餐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动心雷从外面走了进来。
谢文东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动心雷大清早地过来找自己有什么事。他问道:“老雷,有事?”
“是!”动心雷用目光瞄瞄彭玲,欲言又止。
细纹东一笑,明白他的意思,扬头道:“有事就说吧!”
动心雷走上近前来,低声说道:“东哥,望月阁的门徒要见你,并带来望月阁阁主的一封信,现在正在门外等着呢!”
谢文东楞了一下,随后眯眼笑了,望月阁门徒的胆子倒是不小,自己昨天刚刚杀掉史文俊,今天又有人送上门来了。
“东哥要不要见他?”动心雷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文东点点头,对彭玲说道:“小玲,你上楼先换衣服。”
彭玲深明事理,没有多问为什么,起身走上楼去。
望月阁的人身手太厉害,彭玲在客厅里,谢文东担心自己无暇分心照顾她。等彭玲上了楼,他这才笑眯眯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更多精彩期待197章……)
时间不长,一名二十六七岁的青年跟随谢文东走了近来。
这人身材修长,一米八左右的样子,高高瘦瘦,五官长得比较粗犷,模样谈不上帅气,可也不难看,虽然跟在东心雷的后面,而且只是一个人,但上身还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傲气。
望月阁的人在洪门面前似乎都有先天性的优越感,无论之间的关系是好还是坏。
那青年目不斜视,既没有打量房间的布局,也没有张望周围站了多少北洪门的人,神态从容地走道谢文东的近前,点头施礼,说道:“谢文东,您好!”
谢文东不会武功,但是他会看,只看这青年走路时身形的飘逸,就能感觉到他和平常人不个一样,估计身手应该和袁天仲不相上下,只可惜现在袁天仲不在,不然通过他可以弄清楚出对的身份。他含笑说道:“你好,望月阁的朋友。”
“我排行在三,师兄弟们都喜欢叫我三哥,谢先生可以叫我小三。”青年说道。
“哦!”谢文东淡然地应了一声摆摆手,道:“请坐吧!”
叫小三的青年也不客气,落落大方地在谢文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随后,从口袋中取出一封信,向前一递,说道:“这是阁主给谢先生的亲笔书信。”
谢文东结果,没有马上拆开,随手放在茶几上,笑问道:“你可知道我现在和望月阁是什么关系?”
一小愣了愣,说道:“应该是敌对关系吧,”
谢文东道“即将明知道是敌对关系,你还敢到我这里来?昨天,我刚刚杀掉几名望月阁的人。”说着,他笑咪咪地看着对方。
小三并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已经知道了此事,他笑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只是个前来送信的小门徒而已,我想以写谢先生的身份应该是不会为难我的。”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在我的观念里,从来都没有大人物与小人物的分,只要是我的敌人,我对他的手段只有一种,无论他的身份如何。”
小三耸耸肩,道:“如果谢先生这么说,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的任务是送信,现在信已经送到。谢先生要杀要刮随便吧。”说完,他毫无惧色,反而半开玩笑地说道:“看起来,我是闯进虎口里了。”
谢文东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这个年轻人还挺有意思的。他将信封那起,从里面抽出信纸,展开一看,信确实是望月阁阁主写的,至少是以阁主的口气写的,内容很简单,寥寥几句,主要是让他归还史文俊以及几名门徒的尸体,并说不管双方的关系交恶到什么程度,落地归根,这是传统。
看完之后,谢文东将信合上,看着小三,问道:“这信上的内容你了解一二吧?!”
小三点点头,说道“阁主应该是让谢先生将史长老的尸体送回到望月阁。”
“没错!”谢文东手指轻轻敲了敲茶几,说道:“你回去告诉贵阁主,就社尸体我已经代为处理过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皱着眉头,小三没有立刻答话,而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谢文东,隐隐闪烁出火光。
过了半晌,他深吸口气方幽幽说道:“人死为安!史长老已经死了,无论他生前与谢先生的恩怨有多深,也无论望月阁与谢先生的矛盾有多大,既然人已没了,那么一切都不再和他有关系,谢先生总不该用死人出气吧?”
谢问东笑道:“人,我已经埋了,埋的地点我告诉你,望月阁想要尸体,可以,那就自己来取好了,不过你们也要小心派过来的是活人,可到最后回去的却是尸体。”
小三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型,幽深地笑道:“谢先生是在威胁我们?”
见他站起,金眼等人的神经也随之拉紧,纷纷上前一步。
谢问东笑眯眯弹弹手指,道:“这不是威胁,我只是在说事实!史长老所做的一切,不可原谅,他死了,这笔帐自然要算在望月阁的头上,我现在可以坦诚的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望月阁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决不姑息手软,你是个例外,也是唯一例外,在我还没改变注意之前,最好马上从我面前消失,永远不要再回来。另外,也希望你能把我的燈火書城獨家首發意思如实转达给贵阁主,想杀我就尽管来好了,无论是名枪暗箭,我都在这里等着他!”
小三握着拳头,骨节咯咯作响,过了一会,他呵呵一笑了,说道:“好!我一定会把谢先生的意思转达给阁主,告辞了先!”
“不送!”
转过身,小三的脸顿时变的铁青,两眼放射出凶光,也不再问谢文东把史文俊埋在那里,大步走出别墅。
虽然双方的关系已经闹僵,但谢文东如此强硬的话,还是让东心雷等人暗自摇头。
把剩下的早餐吃完,谢文东带上彭玲坐车前往郊外,先去接金鹏,随后,一起去了医院。
找到那名女医生,众人询问她金蓉的情况怎么样。女医生是金蓉的主治医生,对她的状况再了解不过。她说道:“金小姐的情况还算比较稳定,也脱离了危险,不过人还是没有苏醒过来。”她边带众人走去病房。
金蓉所在的病房属高级病房,无论条件还是设备,都是数一数二的。
来到门口,女医生没有让众人进去,只能隔着窗户探望。
金蓉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动也不动,盖着白色的被单,脸上带着氧气罩,胳膊插着输液管,平日粉扑扑的玉面此时于雪白的被单几乎是一个颜色,让人看了既心痛又心酸。
谢文东扶住玻璃窗,凝视良久,转头问道:“蓉蓉得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
女医生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没有办法确定,也许是三个小时,也许是三天,也许要更久,这个主要看金小姐自己的意志,如果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那么她的昏迷的时间将会是无限期的。”
“什么?”众人听后,皆大吃了一惊。
金鹏闻言动容,须发颤抖,凝声问道:“医生,你的意思是说,蓉蓉会变成植物人?”
女医生忙摆手说道:“老爷子,你不用紧张,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通常是很少出现的,几率不会超过万分之一。“
“哦!”
听完这话,众人长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不会那么巧被金蓉赶上的。人们纷纷在心里安慰自己。
谢文东正色道:这段时间就要劳医生你多费心了。
女医生看眼谢文东,含笑说道:谢先生不用客气,我会尽我所能治疗金小姐的。在女医生眼中,今天的谢文东与昨天比起来又不一样,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说话文斯有礼的,无论怎么看都不象是中国黑道顶级大哥……
谢文东点了点头,然后扶着金鹏的胳膊,安慰道:老爷子,蓉蓉会没事的,我们回去吧!
只是一天之隔,金鹏就显得苍老了许多,而且金蓉现在这个样子,他看了都受不了,又何况老爷子呢!
金鹏明白谢文东的好意,他微笑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想再多呆一会。
谢文东叹了口气,咬咬嘴唇,道:好,老爷子,我陪你。
金鹏这一呆,就是整整一天,这一天谢文东哪都没有去,一直陪在金鹏的左右,直到晚上医院开始清理陪护家属的时候,金鹏才离开医院。
派人送老爷子回家,谢文东坐上车里,疲倦地向后一靠,仰起头来,长叹一声。
他不知道金蓉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医生虽然说不苏醒的可能性很小,但并不代表不存在,万一金蓉永远也不醒过来那怎么办?老爷子怎么办?自己怎么办?他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令他心乱如麻。
坐在他身旁的彭玲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切都以在不言中。
晚间,半夜十二点多,谢文东正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放与他枕边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他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将电话接起,嗓音沙哑地问道:“什么事?”
电话是东心雷打来的,他语气紧张,说道:“东哥,南京出事了。”
过了片刻,头脑晕沉沉的谢文东才反应过来,看眼身旁熟睡的彭玲,轻声说道:“等会!”说着,他悄悄下了床,走进卫生间里,反手将门关死,问道:“出了什么事?”
“东哥,南京分堂受到青帮大规模的进攻,现在堂口吃紧,另外,负责南京分堂的于德江在家里被人暗杀了。”
南京堂口本是由魏子丹负责的,后来魏子丹在上海被杀,便将分堂的副堂主于德江提拔起来,让他暂时负责南京分堂口。
谢文东听后,为之头疼,青帮还真会找时机,自己刚刚和望月阁闹翻,正准备全力应付望月阁的时候,青帮跳出来发难,明显是趁火打劫的。真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啊!
本来北洪门和青帮在南京已经交手过一次,那回青帮大败,杀羽而归,连副帮主唐堂都被谢文东生擒活捉,哪成想现在又突然杀了回来,而且很容易看得出来,撤次进
攻,他们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于德江在家中被暗杀,肯定是青帮所为,于德江一死,北洪门的南京堂口群龙无首,想抵御青帮的全力进攻,实在太难了。
谢文东暗暗咬牙,沉默无语。以T市目前的状况,望月阁随时会大举来犯,他根本走不开,他想亲自去解决南京的燃眉之急也基本不可能。
见他不说话,东心雷焦急地问道:“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问道:”可知道率领青帮进攻的人是谁吗?”
东心雷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不过青帮人数众多,估计带头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不是韩非就是唐堂。”
谢文东皱眉。他和这两个人交过手,对其能力深有了解,二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若派东心雷去,倒是可以抵挡一阵,不过现在T市这边也需要东心雷的协助,可若派任长风
过去,只怕不会是人家的对手,思前想后,谢文东脑中灵光一闪,悠悠笑了起来,反文东心雷道:“老雷,你认为现在派谁过去比较合适?”
东心雷苦笑,沉默片刻,说道:“东哥。我觉得派谁去都没有把握,只有东哥亲自过来才有胜算。”
谢文东哈哈而笑,道:“我推荐一个人。”
“谁?”“三眼”“扑!”东心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到,忙说道:“东哥,我对三眼的能力以及为人绝对信得过,但他不是我们洪门的人,派他过去,只怕会惹别人的闲话吧?!”
“三眼虽然非洪门中人,可他是我的兄弟,我派他去,谁敢说废话?”谢文东笑呵呵地问道。
东心雷挠挠头发,轻声问道:“东哥决定了?”“恩!”“那好吧,我现在就给南京那边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多坚持几天。”“好!”
和东心雷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眼仍在熟睡中的彭玲,他放缓动作,默不作声的将衣服穿好,快步走出房间。
他的动作虽轻,能瞒过彭玲的耳朵,可瞒不过隔壁房间的五行兄弟。他出了房间没走出几步,金眼披着衣服走出来,看到谢文东,他愣了一下,问道:“东哥,有事吗?”
“南京方面出了点问题。”谢文东边下楼边低声说道。
“啊?”金眼心头一震,知道肯定不是小事,急忙问道:“什么问题?”
谢文东将南京的状况大致讲述了一遍,然后说道:“现在总部紧张,我无法调动人员过去,只能先让文东会的兄弟顶上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金眼深吸口气,苦笑道:“青帮还真会钻空子啊!”
“呵呵!”谢文东笑道:“韩非的脑袋也不简单,随机应变的能力超过常人许多。”
二人说着话,走到客厅内,谢文东拿起电话,挂给三眼,让他带高强、李爽等兄弟立刻道别墅这边来一趟,有事情商讨。
三眼这时候也早睡了,深更半夜的东哥要见自己,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他二话没说,应了一声,找到李爽等人,出了
酒店,坐车赶往谢文东的别墅。
半个小时后,三眼,李爽高强,张研江,何浩然以及姜森,刘波七人到达别墅。李爽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呵欠连连,近来之后,见到坐在沙发上的谢文东,扯着大嗓子问道:“东哥,这么晚了还来找我们过来,究竟有什么事?”
谢文东嘘了一声,适意他小声点。李爽吐了下舌头,闭紧嘴巴,坐在一旁。
谢文东看了看众人,说道:“北洪门的南京分堂遭受到青帮的袭击,战局吃紧,我想让你们过去,助南京的分堂口一臂之力,对付青帮。
一听是打仗,李爽睡眼朦胧的双目顿时瞪大睁圆,笑道:”去南京?和青帮干?哈哈,这个爽啊!自从消灭了陈百成,已经好几个月没事做了,这回正好能舒舒筋,哈哈——”
三眼在旁狠狠白了他一眼,随后看向谢文东,疑声问道:“东哥,我们过去合适吗?”
他考虑的可比李爽多的多,对于北洪门来说,他们毕竟是外人,现在要插手人家内部的事,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再者说,文东会的根基在东北,去了南京,人生地不熟的,若北洪门心存芥蒂,不肯合作,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呢?而且,从东北调派兄弟去南京,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设计到的问题非常多。他将自己考虑到的这些问题一一讲述出来。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谢文东听后,淡然一笑,道:“这次你们是去帮忙,是去援助,是去“救火”,而且还是代表我,不用担心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另外,我会交代那边的兄弟,让他们全力配合你们,至于文东会的兄弟,就不要调动了,正如张哥所考虑的那样,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太多,去了南京之后,你们直接指挥南京分堂以及周遍地带的北洪门兄弟作战即可。”顿了一下,他又笑道:“最主要的一点,你们现在需要为洪门立下些功劳
“为洪门立下功劳?为什么?”李爽不明白谢文东话中的意思。
谢文东含笑没有说话。
文东会和北洪门是肯定要合并的,这一点他很久以前就考虑过了,但是让文东会去吞并北洪门,那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是北洪门的老大也做不到这一点,因为北洪门的体系实在太庞大了,而且还会越来越打,再凶狠的老虎也不可能吞掉一头大象,即使是东北虎。所以,只能由北洪门来吞并文东会。可文东会又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就这么被洪门燈火書城獨家首發同化掉,谢文东也心有不甘,于是便想到用文东会来代替望月阁,做洪门幕后的操控者。说起来倒是简单,真到实施的时候肯定不那么容易,让三眼他们先为洪门立下一些功劳,也是为日后计划的顺利实施打下基础。
但是世事难料,变故太多,这些话他现在还不好说出口,只能让三眼等兄弟去会意了。
三眼考虑了一会,点点头,转头看向张岩江,询问他的意思,后者目光低垂,脸上笑呵呵地不显山,不露水,只轻声说道:“我们一切都听从东哥的安排。”
谢文东暗道一声聪明,又看向其他人。
高强淡然地耸耸肩,说道:“我没意见。”李爽想来喜欢打仗,更不会有异议,至于何浩然、姜森、刘波都以谢文东马首是瞻,他说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很快,事情就定了下来,但是他们这些人不能全部都去南京,文东会也需要有人来管理,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回去,到最后,三眼、高强、李爽等人很有默契地将目光一起投在何浩然身上
不用他们开口,何浩然主动说道:行了,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我来守家对吧?!
哈哈!李爽拍着何浩然肩膀,笑道:浩然向来成熟沉稳,就算遇到天大的事情也从不慌乱,你来守家最好不过了。
谢谢夸奖。何浩然双手枕于脑后,老神在在地说道:虽然你的话让人怎么听怎么觉得虚伪。
李爽老脸一红,搓着手,不好意思地嘿嘿干笑,小声嘟囔道:兄弟嘛……
三眼等人的动作很快,事情定下来吼,立刻回酒店准备,第二天一大早,便坐上飞机,去往南京。
南京分堂的形式确实不乐观,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北洪门在南京的场子基本已全部失守,残余人员都龟缩在分堂堂口里,吓得不敢露头。
现在负责分堂口的是一名中等级别的头目,名叫刘有力,没有太多的长处,就是靠资历混上来的,不过为人颇讲义气,对北洪门也忠心耿耿。
北洪门的迅速溃败,是他指挥不利造成的,而北洪门的分堂口在青帮排山倒海般的攻势下依然能坚守得住,也是他浴血奋战靠拼命换回来的。
三眼等人到达T市时,分唐来接他们的只有四个人,其中三个人是司机,另一个是名小头目。
那小头目倒是热情,认出他们后,带着三名司机小弟急忙跑上前去,连连握手打招呼。
李爽目光向他们身后望了望,撇撇嘴,疑问道:只来了你们四个人?
小头目苦笑道:“是啊!堂口吃紧,实在抽不出更多的兄弟过来迎接各位大哥。”
三眼摆摆手,说道:“非常时期,哪还讲究那么多。带我们去分堂吧!”
“是!”小头目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文东会的元老级人物,也是掌门大哥的兄弟,东心累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让分堂好好招待,他丝毫不敢怠慢,又是帮忙提行李,又是在前引路。
这次来南京的文东会的干部有三眼,高强,李爽,张研江以及姜森,何浩然回了东北,暂时接管文东会,而刘波留到T市,帮谢文东收集情报i
他们是白天到的,南京堂口风平浪静,在周围并未发现青帮的人员。
不过众人心里都明白,黑道中的大规模的火拼一般都是在晚上进行的,真正难熬的时间也正是在夜晚。
刘有力对他们的到来也是十分欢迎,带着数十名兄弟等在门口迎接,看到三眼等人后,快步上前,与他们热情的握了握手,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没能亲自起机场迎接各位兄弟,堂口这边情况大家也应该了解,我实在是抽不出身来。”
刘有力为人憨直,豪爽,三眼等人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相互寒暄一阵,方进入堂口。
堂口在外面看光鲜亮丽,可是进入里面,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到处是杂物,破烂不堪,地面铺着厚厚的报纸,从报纸间的缝隙中能隐约看到下面暗红的血迹,墙壁上来不及清洗,不是能看到成片的血污。
虽然没有看到战场上的情况,但也不难猜测到其激烈的程度。
将三眼等人迎进屋内,刘有力拿出香烟,发了一圈,又逐个为众人点燃,方苦笑说道:“如果东哥在不派援兵来,我是真的守不住堂口了。”
三眼笑了笑,,问道:“青帮有多少人?”
“很多!”刘有力用力地吸口烟,说道:“至少也的过千人。”
这叫什么回答?!过千人?一千零一叫过千,一万零一也叫过千,如果是自己的手下这么回答问题,三眼恐怕就大骂了。但刘有力是被洪门的人,他无法深说,也没有权利去呵斥人家,他垂头冷笑一下,然后反问道:“你没有派人查过吗?”
刘有力眨眨眼睛,摇头道:“没有机会啊!这两天我带着兄弟们一直在和青帮恶战,上千的兄弟打到现在,只剩下三百多人了,光是躺在医院里的就有几百号,我哪有机会去查青帮的人数,而且就算去差,也未必能查的出来啊!”
三眼听完,鼻子差点气歪了。你连敌人有多少都不知道,还和人家打什么?他深吸口气,强压怒火,说道:“如此说来,青帮的人分布在那,由谁来指挥作战,你也不清楚了?”
刘有力面带窘态的挠挠头发,涨红着脸说:“是!这些···现在有没有调查清楚。”
三眼实在忍不住了,皱眉问道:“那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去查?等堂口被青帮打下了,等堂口的兄弟们被青帮干掉了之后在查吗?”
几句话,把刘有力问的哑口无言,艰难的咽口吐沫,他结结巴巴道:“那···那我现在就派兄弟出去探探风···?”
三眼懒得说话,恩了一声,然后对高强等人苦笑道:“真应该把老刘带来。”
姜森特无奈地笑了,点头叹道:“是啊!”
T市,要和青帮作战,谢文东不会忘记一个人,那就是金光铁夫。
山口组答应过自己,会帮他对付青帮,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能用到他们的地方就尽量要去用。
他给金光铁夫打去电话,让他来见自己。金光铁夫来得倒也快,谢文东打完电话之后,当天中午就到了。
青帮突然袭击北洪门的南京堂口这件事,他当然知道,而且早已预料到谢文东肯定会找自己。
在北洪门总部的办公室里,金光铁夫见到谢文东,故意装糊涂,满脸的茫然,问道:“谢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心中嗤笑,青帮围攻南京堂口,耳目向来灵通的山口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问道:“青帮进攻了南京的堂口,金光先生可知道此事?”
“哦?”金光铁夫故作惊讶,道:“竟然有这样的事?”
“按照我和入江先生的约定,贵组会帮我共同对付青帮。金光先生不会不记得这件事吧?!”谢文东道:“现在,正是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金光先生打算怎么做?”
在来之前,金光铁夫便已经想好了托词。
他为难道:“谢先生,前段时间我已经将本组在中国的人员名单交给了你,总共才那些人,即使全部派到南京,时间的问题先不说,就算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啊!这样吧,今天晚上我给入江总本部长打电话,请求人员方面的支援,若是一切顺利,不出五天,本组的大队人马就能从日本赶到中国。”
五天?若是相信金光铁夫的话,就算等五十天也未必能看到山口组的人。谢文东心理清楚得很,他笑眯眯道:“没错,贵组在中国的可战斗人员是很少,不过,你们的眼线却很多哦!”
“哈哈!”金光铁夫笑了,问道:“谢先生不会是让我把情报部门的兄弟顶到前线去战斗吧?”
当然不是。“谢文东说道:”我们是合作伙伴,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们。现在我需要你们在南京的情报网,帮我收集青帮的情报,仅此而已。如果贵族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不仅让人无法相信,也让人失望,更会让人怀疑你们的诚意,金光先生,你说呢?”
金光铁夫脸上的笑容消失,低下头来沉思好一会,正想说话,谢文东打断他,继续说道:“当初我和入江先生已经做好了约定,我的承诺已经实现了,如果他不讲信誉,出尔反尔,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不仅会将他暗中谋害笺田建市的消息公布出来,我还会让日本洪门联合高山清司的势力共同对付他,到那时,恐怕他山口组组长的美梦燈火書城獨家手打首發也未必能做的太久!”
听完这话,金光铁夫的冷汗流了出来,连连摇手,说道:“谢先生不要生气,关系情报方面的事,我没有说不帮忙麻!”
金光铁夫是不愿意帮助谢文东,但是谢文东若真按照他刚才所说的去做,对入江浈的影响就太大了。
谋害大哥篡位,这在黑道中是大忌,一旦公布出去,只怕整个日本黑道都会站出来生伐入江浈,高山清司势力也立刻会由山口组的叛徒而变成讨伐叛逆的正义之师,另外,日本洪门的势力虽然与山口组相差很远,但毕竟是华人社团的龙头,它若是站在高山清司那一边,也是十分麻烦,对于入江浈非常不利。
真要是因为自己而发生这样的事,他可负不起这个责。见谢文东的态度强硬,他的语气马上就软了下来。
日本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在他们面前表现得越强硬,他们越会尊敬你,反过来说,你若是服软退让向其示好,非但得不到好处,反而使日本人从心眼里瞧不起你。
金光铁夫又考虑了半晌,说道:“谢先生,说句实话,我们在南京的情报网与其他地方比起来是相对较弱的,我们的情报人员在南京也很难找到身份上的掩护和傀儡黑帮的支持。”
南京可算是全国反日、抵日情绪最高的地区,在南京的日本企业很少,几乎没有生存的空间,如此一来,山口组的眼线在南京找到合适的身份作掩护就很难,而且南京的本地黑帮对日本人也不感冒,想在南京扶植傀儡黑帮也是非常困难的。
谢文东看着金光铁夫,笑呵呵地说道:“这事你们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至于怎么解决,你们自己去想办法,总之,我要你们提供青帮在南京的情报,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也是你们表现诚意的机会。”
金光铁夫脸上带着笑,只是以变成了苦笑。
思前想后,他问道:“谢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要情报?”
“现在!”谢文东含笑说道。
唉!金光铁夫暗叹口气,沉吟片刻,说道:“好吧!那我现在就给南京方面的人员打电话。”
“等一下!”谢文东摆手拦住他,说道:“情报固然重要,但情报的准确更重要,希望你们不要拿假消息来糊弄我,另外,我的兄弟在南京,你通知贵组在南京的人员直接和他们联系,这样沟通起来更方便,金光先生,你认为如何?”
金光铁夫哪有意见,既然自己没有办法只能去帮谢文东,那就尽力去做吧,别弄到最后自己两头不讨好。
他点点头,道:“我会让本组在南京的负责人联系谢先生的兄弟。”
“很好!”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希望,我们第一次合作能马到成功!”
“希望如此!”金光铁夫笑得比刚才还苦。
山口组在南京的负责人名叫宫本川,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矮小的个头,秃顶的脑袋,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小眼睛总是滴溜溜的乱转,只看外表,就给人一种很猥琐的感觉。
按照金光铁夫的意思,宫本川夫去了北洪门的南京堂口,与三眼等人会面。
见面之后,三眼打量对方,暗中觉得好笑,在东北自己一直与日本人作战,先后重创过魂组和山口组,现在倒好,反与日本人成了合作伙伴,共同对付来自台湾的黑帮。
山口组在南京的情报网络确实不强,但有总胜于无,通过他们,总算弄清楚了青帮的一些基本状况。
青帮的人数在两千到三千人之间,带队的即不是韩非,也不是唐堂,而是十把尖刀中的两位,魏东东和彭真。
这次提出进攻南京的人真是魏东东,听说在洪门峰会上谢文东和望月阁闹翻,魏东东大喜过望,觉得此时正是进攻北洪门的最佳时机,为了抵御望月阁,谢文东肯定不敢尽全
力与己方作战,如此一来,己方自然就有了可乘之机。
他提出自己的建议,遭到傲天的强烈反对。
傲天也承认这是进攻北洪门的好时机,可问题的关键是己方现在还吃不下北洪门,只能取得局部上的优势,不如集中力量,先打击实力相对较弱的南洪门,把它搞定之后,己
方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也不用再两头作战,虽然错过了机会,可是以大陆的南方为根基,与谢文东作战也未必会落下风。
究竟打不打北洪门,青帮内部产生了分析,魏东东认为应该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削弱甚至消灭北洪门的势力,而傲天则认为应该借这次机会去打南洪门,己方能以压倒性的
优势取得胜利。
他两人争执不下,其他的干部有支持魏东东的,也有支持傲天的,相互之间口水不断。后来酣非也被双方人员吵得心烦,思前想后,认为他两人的提议都有一定的道理,不
过,从感情上他支持魏东东,但理智上支持傲天,最后,他决定把两个人的意见都接受。
韩非令魏东东和彭真带一部分兄弟去打北洪门势力,以骚扰牵制为主,而傲天和铁NING带青帮的主力去打南洪门,以吞并消灭为主。
韩非考虑得很周到,正常情况下,己方全力进攻南洪门,后者肯定抵挡不住,这个时候,谢文东必然会来救援,但先情况不一样,谢文东被望月阁牵制,加上魏东东和彭真的
骚扰,北洪门自顾不暇,也就无力再分心去支援南洪门了。
刚开始时,魏东东和彭真也是想按照韩非的意思做,只打算东搞搞,洗搞搞,骚扰一下北洪门,可到了南京之后,二人毫不费力地就暗杀掉了北洪门南京堂口的代堂主于德
江,随后的战斗中二人发现北洪门南京分堂的人根本不堪一击,而且指挥混乱,毫无战术,这时两人的野心开始膨胀起来,把韩非的叮嘱也抛到脑后,决定一鼓作气直接将南
京打下来,为社团力下一件大功,顺便也让傲天见识一下十把尖刀里并非只有他最厉害。
一切进展得很顺利,北洪门人员节节摆退,大批大批的人员被打散,成片成片的地盘失守,魏东东和彭真一路顺风顺水,直接打到了北洪门的分堂口。
二人本以为能够在段时间内拿下堂口,占领整个南京,可是这时却遭受到北洪门的顽强抵抗,连续打了两天,非但没把堂口打下来,己方反而伤亡了数百号的兄弟。
他俩带出来的人本就不多,才三千左右,减员几百号人也是很伤的。而且伤亡不少,可北洪门更是惨重,基本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所以魏、彭二人还是比较乐观的。
分堂口内。
三眼、高强、李爽、张研江、姜森以及刘有力坐在办公室里商讨御敌之计。刘有力问道:“总部支援的兄弟得什么时候能到?最好能快意思,我估计今天晚上青帮就要展开最
后一击了。”
“援军?”伏在桌旁看着地图的三眼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摇头说道:“不要指望了,根本没有援军。”
“啊!啊?”刘有力先是应了一声,随后觉得不对劲,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三眼,结巴道:“没……没有援军?这……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就是没有!抵御青帮只能靠我们自己。”三眼手指敲打着地图,悠悠而笑。
刘有力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声说道:“根据日本的情报,青帮有两到三千人,可我们这里还能战斗的兄弟已不足三百,相差了十倍啊,怎么打?怎么抵御得住?”
“相差十倍又如何?”三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转头问李爽道:“小爽,你认为这个差距大吗?”
李爽咯咯笑了,斜叼着烟卷,眯缝着小眼睛,满不在乎地说道:“力量相差更悬殊的仗我们也打过,何况这次还是防守,我觉得不难。”
三眼恩了一声,点点头,有看向刘有力,说道:“听见了吗?兄弟,你的顺风仗打习惯了,胆子也小了,只两、三千的敌人,你怕什么?”
刘有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们,顿了好一会,他艰难的笑了笑,道:“这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而是根本没办法打啊!只两天的工夫,下面上千的兄弟只剩三百人……”
“正面打不过,不会动动脑筋吗?”不等他说完,三眼打断他的话,拿起笔来,在地图上画了两个圈,说道:“两天来,青帮的人员都是从这两条路进攻堂口的,今晚想必也不会例外,我们半路伏击他们。”
“伏击?”刘有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惊讶道:“三眼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主动出击?”三眼笑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刘有力道:“就三百人,主动去和人家过千的人打,这不是开玩笑吗?而且就算能打赢其中的一路,另一路怎么办?另一路的青帮人员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分堂,分堂若是失了守,我们打的仗还有什么意义?”
真是死脑筋。三眼正色道:“这样至少能打赢青帮的一路,消损他们的力量,若是留下来坚守分堂,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以现在的人力根本守不住。既然如此,不如舍弃。分堂失守,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夺回来,但人要是死光了,就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刘有力沉默好一会,凑上前去,低声问道:“东哥真的不打算派援军过来了?”
“我们几个就是援军。”三眼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刘有力闻言,彻底泄气了。脑袋向下一耷拉,转身向外走去。
三眼好笑地看着他,问道:“你干什么去?”
刘有力有气无力地叹道:“要放弃分堂了,我让兄弟们把不能带走的东西都清理清理,就算砸了也不留给青帮!”
扑哧!三眼差点笑出声来,揉揉有些发痛的额头,说道:“我再说一次,我们现在只是暂时性的放弃,不代表我们不再回来,你把堂口砸了,到最后还是要我们自己来重建!”
“没有援军,我们还能夺得回来?”刘有力彻底不报任何希望和幻想了。
“兄弟,相信我的话,我说可以,就是可以!”三眼握了握拳头,用力地砸下桌面的地图,脸上充满了自信。
茫然地看着他,刘有力不知道三眼的自信心是从哪冒出来的。他长叹一声,道:“好,我听你的。”
三眼决定放弃堂口,将里面的北洪门人员全部撤离,怕青帮发现动静,他让下面的兄弟分散着向外撤,一回走三四个,隔几分钟后再走三四个,另一边,姜森开始集结分头来南京的血杀兄弟。
血杀人员一部分在东北,一部分在吉乐岛,另一部分在T市保护谢文东,他能调集过来的人十分有限,总共才三十多人,虽然人数不多,但让三眼等人却放心不少,毕竟血杀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各个以一敌十,有血杀兄弟在,可以帮自己解决不少困难。
当天晚间,三眼带着北洪门的主力人员在一路通往堂口的必经之路潜伏下来。
这条路并不宽,却很热闹,街道两旁都是各种小吃,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三眼之所以将伏击的地方选择在这,正是因为此地繁华,青帮到这时肯定会放松警惕,不会以为周围有埋伏。
另一点,北洪门与当地警察的关系交好,即使闹出乱子来也不怕警方找麻烦。
将人员布置妥当之后,三眼看看手表,已是晚间十一点多,距离青帮进攻的时间已经不远了,见刘有力紧张得厉害,额头直流冷汗,下面的兄弟也好不到哪去,他哈哈笑了,拍拍他肩膀,向街道两旁的小吃看看,说道:“一直都听说南京的小吃美味,始终没有机会,现在正好尝尝,来,刘兄帮我介绍介绍那些燈火書城獨家手打首發小吃好吃。”
说着话,他拉着刘有力的胳膊,向小吃摊铺走去。
一听到吃,李爽乐了,这事肯定落不下他,他摸着肚皮忙跟了上去。
马上就要和青帮主力开战了,这时候竟然还想着吃,心也太大了吧!刘有力心里只嘟嚷,为难道:“三眼哥,我们再多准备一下吧……”
“还准备什么,先解决肚子的问题嘛!”三眼说着话,对后面的北洪门众人说道:“大家也饿了吧,都去吃点东西,今晚的帐算在我……算在堂口上。”
他本来想说算我的,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马上改口。
三眼的轻松,很快感染了北洪门的众人,紧张了大半个晚上,他们的肚子也都饿了,三眼说完,人们纷纷赞好。刘有力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三眼是掌门大哥派来的,既然他这么安排,就按照他的意思做吧,真出了大事,自然也由他去顶着。想罢,他挥挥手,说道:“都去吃饭吧,但是不要走远,明白吗?”“是!”北洪门的众人答应一声,分散开来,三五成群,去路边挑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姜森和高强没有马上跟过去,前者问道:“我你谁去开车?”高强笑了笑,淡然说道:“我来吧!”“小心点!”姜森正色说道。高强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开了。到了十二点多时,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各个摊位的老板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打佯,还在继续吃小吃的基本都是北洪门的人。三眼站在路边,吃是涮锅,手里还拿着几串豆腐皮,边吃边对身边的刘有力说道:“这个味道不错!”他吃的津津有味,可刘有力食如嚼蜡,心中苦笑,这都什么时候了,青帮的人随时会到,可三眼的样子不象来打架的,倒象是来游玩的。他叹口气,看了三眼一眼,把头扭到一旁,三眼自己胡闹没什么,但他这是拿几百号兄弟的姓名开玩笑啊!三眼看出他的心思,仰面大笑,也不解释,继续吃他的。这时,他的电话响起,三眼擦擦了油乎乎的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夹在耳边,说道:“喂?什么事?”张先生,青帮的车队来了,马上就进入街口。“对方的语调声硬古怪,听起来十分别扭。三眼能辨认得出来,打电话的人,正是白天刚刚与自己碰过面的山口组人员,宫本川。”谢了,宫本先生。“三眼说完,将电话关死,向左右瞧了瞧,问道:”强子呢?姜森答道:“强子去开车了。”“恩!三眼说道:”给强子打个电话,通知他青帮的人马上就到了“”好“姜森随口答应一声,给高强挂去电话,青帮来了,他们依然如故,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可刘力脸色大变,惊讶道:”青帮来了?妈的,今天怎么这么快!说着,他想周围张望一番,随后喊到:“兄弟,都不要……”
他本想令下面的兄弟不要再吃了,都做好迎战的准备,可话只说了一半,三眼拉了拉他的胳膊,笑道:“刘兄不要紧张,让兄弟门继续,如果饿着肚子上战场,怎么能打的赢。”三眼笑呵呵道:“共军还在河北,你慌什么?”这是他与李爽能人说闹的玩笑话,刘有力听不明白,满面茫然地愁着他,三眼拍拍他肩膀道“轻松点,继续吃吧!”刘有力翻翻白眼,心中讨道:如果三眼不是疯子,那么一定是自己疯子,那么一定是自己疯了……没过两分钟,街道道口的方向马达声轰鸣,随后,行驶过来十多辆大货车,还有七、八辆的面包车,看架势,来从绝对不少于八百号。三眼在吃东西的同时,也将快速而来车队从头到尾的打量一番,做到心中有数。他脸上的表情是轻松,但要说不紧张那是唬人的。这是他第一次带领北洪门的人战斗,只能赢,不能输,而且他对北洪门的战斗力一点都不熟悉,若这三百人是文东会的兄弟,他有十足的把握,但换成了北洪门的人更新最快書城希望你加入支持,他心里也是没底的。眨眼工夫,车队直接穿过街道两旁的小吃,向堂口方向驶去。三眼、李爽、姜森等人没什么反应,但刘有力已经急了,他低声说道:“三眼哥,快下令动手啊!”“先不急!”“还不急?再不动手,青帮的人就过去了!”刘有力抓耳找腮,焦急得汗如雨下。“呵呵!”三眼轻笑道:“他们过不去!”“怎么?”刘有力奇怪地看着他,疑声问道。正在这时,只听车队传出一阵咯吱的急刹车声。原来,车队正要穿过街道的时候,从街尾处突然行来三辆汽车,这本没什么,路面够宽,双方可以相安无事的擦肩而过,但这三辆汽车却是并肩行来的,完全将路面堵死而且来得又突然,车队毫无准备,纷纷急踩刹车,总算没有撞在一起。“操***逼!”车队头车里的人叫骂着从车窗探出头来,看想横在路上的三辆汽车,高声喊道:“会不会开车?让开!”没有人答话,车门一开,一名二十多岁的高个青年从车里跳了出来,身子依靠这车身,掏出香烟,竟悠然地抽起烟来。
“妈的,这小子活腻歪了吧?!”头车里下来数名青年,大步流星向那个高个青年走去,嘴里骂骂咧咧地让他把车立刻开走。没过两分钟,街道道口的方向马达声轰鸣,随后,行驶过来十多辆大货车,还有七,八辆的面包车,看架势,来人绝对不少于八百号。高个青年好像聋子似的,对他们的话毫无反应,默默地吐出一口青烟。几名青年到了他近前,向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人,心里松了松,其中的一位大步上前,伸出手来,一把将高个青年的脖领子抓住,怒声吼道:“TNMD,你耳朵聋了,眼睛瞎了吗,我们在和你说话呢……”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叼着香烟的高个青年手臂突然一抖,一把一尺半长的开山刀从他的袖口中掉了下来,啪,五指回缩,紧紧将刀把扣住,随后对准青年的小腹恶狠狠刺出一刀。太快了!也太突然了!青年毫无反应,被这一刀刺个正着,一尺多长的刀身过半都没入他的肚子里。青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踉跄着倒退一步,低头看着插在自己腹部的开山刀,然后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高个青年。突如其来的一刀,也把另外的几名青年吓呆了,站在原地,半响没回过神来。高个青年面无表情,满脸的冷漠,他从裤兜里拿出黑皮手套,快速的戴在手上,接着,向前跨出一大步,到了青年的近前,抓住扔插在他小腹的开山刀刀把,顺势一脚踢出。嘭!青年惨叫一声,到退出去,肚子上的开山刀也随之被拔出来,顿时间,红白相间的肠子从伤口流了出来。直到这时,他的几个同伴才反应过来,惊叫着回手摸刀,可惜他们的动作太慢了。高个青年毫不停顿,拔刀,踢人的动作一气呵成,随后挥刀就上,只见场中血光迸进,眨眼的工夫,那几个青年身中数刀,皆倒在血泊中。‘啊,是敌人!”头辆面包车里的青帮人员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车门一拉,从里面又下来七名青年,手中清一色的片刀,嚎叫着向高个青年冲去,一个个满脸煞气和怒火,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为己方的同伴报仇。
高个青年的脸依然冷漠,就好象千年的死水一般,始终一变都不变,他看着咆哮冲来的众人,抬起手来,将嘴上的半截烟头拿下,手指轻弹,香烟飞到空中,与此同时,身行入箭,非但没有被对方吓退,反而迎着霍霍的刀光冲上前去。转瞬间,他与青帮众人接触到一起,没等对方冲到第一个的那人轮刀,他先是一腿,快如闪电,直接向他人踢飞出去,只听扑通。两声,那人连续撞倒身后两名同伴,三人滚成一团。那青年忍痛,刚翻身从地上坐起,忽然觉得眼前银光一闪,接着,胸口发凉,低头再看,高个请难的开山刀已经刺进他胸膛,“啊,”那青年惨叫一声音,连眼翻白,坐起的身子无力的躺了下去。与他摔在一起的两外两名青年很快步了他的后尘,被高个青年左右两刀,划开了喉咙连杀两人,说来慢,实则快级。高个青年的刀又快有狠,不留余地,出刀即要人命。后面的青年众人看罢,心中无不生寒,车队前方的五辆汽车,车门齐开,从里面窜出二百多个手持片刀的帮众,直向高个青年逼去。这时,高个青年身后的三辆汽车里钻出三十多号黑衣人,装扮一致,清一色的黑衣黑裤,手上带着黑皮手套,掌中握有开山刀,站在那里,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杀气。高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高强,而在他身后的黑衣人则是血杀的兄弟。这一波青帮车队,带队的人是魏东东。由于人员多数,汽车也多,青帮进攻,选择兵分两路,由两条路线前往北洪门的南京堂口,一队又彭真率领,另一队则由魏东东带领,三眼埋伏的这条路,正好赶上了魏东东,以及青帮九百多号的帮众。魏东东所坐的汽车位于车队前方,对刚才发生的事看得比较清楚,对方的身手狠毒迅猛,明显不是平常人,而且看样子还是有备而来的,如此说来,很可能自己进入了对方的埋伏。魏东东头脑机敏,马上明白情况不对劲,他坐在车里,没有下来,对同车的头目急声下令道:“撤退!令兄弟们马上原路返回!”(更多精彩期待202章……)
“退?为什么要退?”魏东东旁边的头目没反应过来,向前面望了望,惊讶地说道:“魏哥,看对方总共才只三十多人的样子啊!”
“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退你就退!”魏东东没有好气的怒喝一声。
对方是只有三十多人,可正因为这样才更加有问题,已放将近千人,而对方只三十多人就敢有持无恐的来找麻烦,说明暗中一定还有埋伏,附近不知道藏有多少敌人呢!
那名头目见魏东东发了火,吓得大气没观喘,再不多话,急忙给后面的手下人员打去电话,后队变前队,全部撤退。打完电话之后,他问道:“魏哥,我们撤退了,用不用通知彭大哥一声?”
魏东东摆摆手,说道:“先不用,看清楚情况之后再说!”
“是!”
他们想原路返回,可是这时候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本在吃豆腐皮的三眼将手中的竹签子仍掉,拿起餐巾纸,抹了抹嘴,随后从后腰摸出开山刀,背于身后,在小吃店老板的惊骇的目光下,他大步流星地想青帮车尾的那辆汽车快步走去。
到了近前,他伸手敲敲车窗。里面的司机刚接到上面撤退的命令,正准备开车,突见一名黑衣青年敲窗,没注意到他是从哪冒出来的,还以为是自家兄弟,放下车窗,疑问道:“兄弟,怎么回事?”
三眼一笑,道:“怎么回事?下车!”
“下车?为什么下车?”司机满面茫然。
“就因为这个!”说话间,三眼猛的抬起手臂,全力刺出一刀,只听扑哧一声,司机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颈嗓咽喉被三眼刺个正着,两眼一翻,当场死于非命。
司机被杀,可把车里的青帮帮众吓了一跳,明白遇到了敌人,纷纷惊叫着从车来跑出来,直向三眼冲去。他们足有十四、五号,手里皆拿有片刀,到了三眼近前,怒吼着抡起刀就砍。三眼怕就怕他们躲在车里不出来,此时见对方全不都涌向自己,脸上的笑容加深,毫无畏惧,挥刀迎了上去。
他与对方动起手来,如同点燃了导火线,李爽、姜森以及刘有力和北洪门的众人纷纷抽出暗藏在身上的家伙,由街道两旁的各个小吃店里冲出来,直向青帮车队扑去。
当、当、当……哗啦、哗啦、哗啦——一时间,街道上响起一片金鸣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北洪门三百帮众挥舞着片刀,对着汽车又砍又砸,不时闪烁出连串的火星。
糟糕,果然有大批的敌人埋伏!魏东东脸色顿变,可他还没来得及思考,两名北洪门人员到了他所在的汽车旁,举起刀把,恶狠狠向车窗砸去。车窗承受不住重击,被砸得支离破碎,车内的魏东东吓了一跳,本能的向他低了低头。
他旁边的头目急忙将车门锁死,同时从车椅下拿出片刀,目光慌乱地打量周围,结巴道:“魏哥,果然有埋伏,MA的,对方从哪出来的,怎么到处都是敌人啊?!”
其实北洪门的人并不多,围攻二十多辆汽车,只能勉强拉成两排,但坐在车里受视觉角度的限制,看起来他们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
魏东东也觉得奇怪,不用问,这些肯定都是北洪门的人,可两天来,北洪门在南京的势力已被自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人?而且负责堂口的刘有力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怎么会突然想到半路伏击自己呢?
妈的!他在心里咒骂一声,急声道:“退、退、退!让后面的兄弟马上撤退!”
后面的汽车也想退,可是车尾停在路中不动,他们想退也退不出去。
车尾方向,三眼、李爽、姜森、刘有力连同几名北洪门弟子与车里下来的那十多名青帮人员打在一处。
青帮人员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至少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与北洪门打起来不落下风,但现在有三眼、姜森、李爽三人的加入,情况完全改变,十五名青帮人员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被杀得东倒西歪,亏不成军,转瞬之间,已再无一人能站立,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哗啦——前面两辆大货车车门一开,从里面蹦出一百号青帮人员,带头的是名光年青年,手中片刀想三眼等人一指,大喝道:“杀了他们!”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想最快的扭转战局,占据优势,就得先干掉对方领头的人。看到光头青年,三眼、李爽、姜森的眼睛同是一亮。三人谁都没有说话,视过百的敌人为无物,十分默契地一起向光头青年冲杀而去。
“干!”五名青年越过光头青年,将三眼等人拦住,其中三把刀迎面劈向三眼,另两把则分向李爽和姜森扫去。
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三眼、李爽、姜森哪将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先是李爽不躲不避,抡起开山刀,迎着对方的刀锋挥去。
当啷啷!李爽的力气对于青年来说实在太巨大了。随着一连串的火星,那青年手中的片刀一折为二,可开山刀的力量丝毫没有减少,依然又快又狠地划了出去。
扑!青年的胸口被撕开一条尺长的大口,血流如柱,惨叫一声,仰面倒地。
另一边,姜森与他不分先后,将面前的青年轻松砍翻在地。
再说三眼,面对三把片刀,脸上扬起冷笑,将手中的开山刀一横,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开!”
当!当!当!
随着三声脆响,三把片刀被他硬生生的架住,接着,他借着身子前中的惯性,猛的一挥手臂,将三把片刀弹开,身形不停,侧身把三名青年正中的那为狠狠地撞了出去,又连续两箭步,直接窜到光头青年的近前。
“啊——”众人想不到三眼如此凶狠,心头皆是一惊。
他们吃惊,可三眼的动作并未停止,到了光头青年面前时,他的刀也随之力劈华山的抡了下去。
光头青年准备不足,仓促应战,将手中的片刀举了举,想顶住三眼的这一击。不过他太低估三眼的力气了。咔嚓一声,三眼这一记重刀,只把光头青年阵的臂膀酸麻,胸口生痛,站立不住,噔噔噔连续倒退数步。
本来他可以退的更远,但是退出三步后,身子马上被后面的手下人挡住了,不等他缓过这口气,三眼又冲了上来,抬脚就踢,嘭!这脚甚是要命,正挑在光头青年的下体处,后者怪叫一声,手中的刀仍掉,双手捂住下体,好象一只煮熟的大虾,身子佝偻成一团。
三眼低头一瞧,见青年的大光头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嘿嘿笑了,反手一刀,砍在光头青年伸得长长的脖子上。
扑哧!
青年的光头滚落在地,一股血泉喷射而出,三眼侧一脚,将他的尸体扫开,然后震声喝道:“兄弟们,给我杀!”
聚集在附近的北洪门帮众见三眼如此勇猛,真好象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一各个信心大增,士气大振,连日来对青帮的恐惧一扫而空,人们象是杀红眼睛的恶兽,举刀尖叫着向青帮人员杀去。
刚上来,已方带队的头目就被对方一个人给活生生地斩杀掉,下面那一百多号青帮帮众心凉半截,无心再作恋战,四散奔逃,有的往回跑,有的往车上窜,有的则向街道两旁的小吃店铺逃,上百号人,你推我挤,乱成了一锅粥。
如此一来,他们哪还能抵挡得住北洪门帮众的疯狂进攻,只作了象征性的抵抗便开始全面溃败。
车队后方溃散,前面也好不到哪去,高强带领血杀的兄弟,虽然人数不多,但各个都凶猛异常,一路斩杀,硬是冲出一条血路,向车队的中央逼去,一路上,不知有多少青帮人员折损在他们手里。三十多人,几乎都变成了血人。
前面顶不住,后面又告急,被困在车队中央的魏东东哭不堪言。
现在是双方针尖对麦芒的短兵交接,完全的正面冲突,再高明的计谋此时也派不上用场,勇猛决定一切。魏东东头脑是精明,但现在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来解决已方的颓败之势。
“开门!给我滚出来!”
围在他所坐汽车左右的北洪门帮众还在拼命地用片刀劈砍着车身,一各个咬牙切齿,叫骂声、怒喊声不断。
这时,一名北洪门人员突然将手伸进车内,想将车门的锁拉开,魏东东身旁的头目手疾眼快,狠狠的砍到一刀,正中那青年手腕。
他用组了力气,这一刀直接将青年的手砍了下来,断手掉在车内,手指还在勾动着,鲜血溅了魏东东和那头目一身。
“啊……”
断手之通,青年哪里能忍受得了,连连倒退,捂着断腕,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子摇晃着,差点痛地晕死过去。
两旁的北洪门人员见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把里面的兔崽子烧出来!”
随着他的话音,立刻有两名青年跑到旁边的小吃店,将一只烧烤火炉搬了出来,里面都是红彤彤的木炭,两人高举了,之向魏东东的汽车冲去。
这两名北洪们人员的速度极快,眨眼工夫到了汽车近前,将火炉向着车窗狠狠扬过去。
呼!火炉里烧得火红的木炭顺着车窗飞进车,顿时间车里烟滚滚,同时散发出烧焦的糊味。
车内空间有限,魏东东和手下的头目闪躲不及,衣服,裤子,头发,脸以及手脚皆有被木炭烧到,又疼痛又慌张,怪叫连连,双手不停的拍打衣服和头发。由于木炭滚烫,落在车里他们也不敢拿了起来,接着地面的毛毯也着了,魏东东用衣袖捂着口鼻,尖声喊叫:“开车!快开车!”
司机这时也急了,顾不上那么多,启动汽车,先是退后,将后面的汽车往后顶,接着猛的开上前,将前方的汽车再往前拼命的顶撞得惨不忍睹,见留出的空间差不多了,司机猛的一打方向盘,脚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前方的道已经彻底被堵死,司机在街道上快速调头,由原路返回。魏东东的汽车离开车队,让出的空间就够其他汽车调头的。
随着魏东东所做汽车的逃跑,车队中央的两辆汽车纷纷掉转方向,急速跟了上去
“快!加速!加速冲过去,撞死他们!”魏东东边拍打衣服上的火星子,边使劲的嚎叫。
及时他不说,急红了眼的司机也不会客气,现在车内已经着了火,恐怕用不了多久的时间火就能彻底烧起来,到时车里这几人谁都别想活。性命攸关之时,他将速度提到顶点,不管前方路上的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也不管路边的小吃店铺,一路直撞过去。
在一片尖叫和哗啦声中,汽车带着火焰,如同火车,冒着浓烟,飞驰而区,跟在它后面的两辆汽车也同是如此,急急如丧家之犬
魏东东这几辆汽车跑了,北洪门众人纷纷反应过来,在路面上又是安置铁钉又是拖动汽车挡路,将后面的道路堵死。
跑出一段距离,魏东东和手下头目这才敢把车门打开,将火炭连同燃烧起来的坐垫,毯子一起踢出车外,这时候回头在看,除了两辆汽车跟上来外,其他的全部被困在街道中,叫声,喊杀声此起彼伏,正观望着,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战场上升起一团大火球,显然是有辆汽车发生了爆炸。
魏东东深吸口气,虽然他是逃出来了,可依然是惊魂未定,吓出了一身冷汗。喊半晌,他浑身乏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是不出话来。
这毫无疑问是自己的一场惨败,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他想不明白,北洪门哪来的这么多人,又是哪来这么大的胆量敢在半路截杀自己。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电话是彭真打来的。
彭真带着手下人员赶到北洪门的堂口,见堂口内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即没有灯光,又看不到一个敌人,心中甚是奇怪,不明白北洪门在玩什么玄虚,没敢冒进,停在堂口的门外,静等魏东东的到来。
可是等了十多数分钟也没看到魏东东的影子,按照路程的时间,他用该比自己先到才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难道半路上发生了以外?彭真忍不主给他挂去电话,询问究竟。
听到彭真的问声,魏东东仰面苦笑,他喘着粗气,苦然说刀:“老彭,我在半路遭到了北洪门的伏击,下面的兄弟……折损过半……”
下面损失多少兄弟,魏东东现在统计不出来,说是折损过半,这只是他的估计而已。
“什么?”彭真大吃一惊,愣了半晌,他惊骇道:“怎……怎么会这样?对方埋伏了多少人?你现在在哪?北洪门的堂口还打不打了?”
他问出一连串的问题,魏东东懒着回答,长叹口气,说道:“北洪门为了伏击我,应该是倾巢而出,堂口内必定空虚,你带着兄弟们打下来吧!”
“哦!好!”彭真点头答应一声,难怪北洪门的堂口如此安静,看不到人影,原来都已经调派出去,这下倒是方便了,活该自己立功!他面带喜色,边回头向手下人员示意,杀进堂口,一边关切地问道:“魏老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魏东东苦笑,扶了扶额前烧焦了的头发,说道:“没事,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
魏东东带着手下,绕个大弯子,赶到北洪门的堂口,在清点人数,手下只剩下一百多人。
听说他到了,彭真在北洪门的堂口屁股还没坐车,便带人迎出来,见到魏东东,看清楚他的模样,差点笑出声。只见魏东东衣着凌乱,衣服上烧得大窟窿小眼子,头发焦黄,脸上更是黑一块白一块,看模样,和要饭的差不多,在彭真的印象中,魏东东还从没如此狼狈过。
“魏老弟,你这是……”
不等他说完,魏东东长叹一声,心烦意乱地摆摆手,急声道:“什么都不要说了,老彭,赶快集结兄弟们,随我杀回去!”
只有一百多号兄弟跟自己逃出来,可还有七、八百人困在北洪门包围圈里,这么多的兄弟魏东东不敢也不可能扔下不管。
魏东东和彭真纠集一千多名手下人员,浩浩荡荡向北洪门的伏击地点赶去。
突然杀了回马枪,在他想来,肯定大出对方的意料,定然能将其打得大败,可是赶到战场的时候,场中除了青帮的残兵败将之外,再找不到一条北洪门帮众的人影子。
魏东东坐车逃走之后,北洪门的人员急忙将消息通知给三眼。三眼以及北洪门的人员并不知道逃跑的是谁,抓住几名青帮人远一问,才知道是青帮的大头头魏东东跑了。
三眼听完后悔莫及,早知道敌人的头目是魏东东,自己应该不顾一切的先把他干掉。这时候后悔也没有用,他细细一琢磨,叫来刘有力,沉声道:“让兄弟们马上撤退!”
“撤退?”刘有力这时正杀的兴起,与青帮对阵这几天,己方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现在好不容易围住青帮这么多人,将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时候撤退,岂不是太浪费机会了?他想不明白,急忙问道:“三眼哥,为什么撤退?再用不上半小时,我们就能把青帮这几百人全部消灭了。”
哪是那么容易的?!三眼心中苦笑,虽然他对青帮的情况不太了解,但也听说过魏东东这个青帮的智囊,他是跑了,可绝不会就此甘休,肯定会带着更多的青帮人员杀回来,己方只三百人,哪能顶得住,弄不好,就会全军覆没。
三眼深深看了刘有力一眼,正色说道:“你敢保证青帮的援军不会赶来吗?一旦请办法的援军杀来,我们的情况可就危机了。而且我们已经占了不少便宜,该放手就得放手,不要因小失大。”
三眼头脑精明灵活,心思周密,大局观也强,懂得审时度势,能力确实有过人之处,这也是谢文东为什么如此看重他的原因所在。
刘有力眨眨眼睛,无奈叹息,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吧,我听你的!”说着,他拿出电话,刚要下令撤退,又问道:“我们往哪里撤?”
三眼沉思片刻,眼珠转了转,嘴角挑起,诡诈地笑了,幽幽说道:“堂口!”
“堂口?”刘有力惊道:“如果不出意外,那里此时已经被青帮的另一队人员打下来了,我们这时候在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刚刚经过一场恶战,虽然把青帮打的溃不成军,但己方人员也有伤亡,而且消耗了不少力气,再去与堂口那边的青帮人员作战,非但不能取胜,弄不好会被对方全歼!刘有力可不敢轻易的去冒这个险。
三眼一笑,说道:”青帮总共才二千多人,这里被我们困住了将近一半,他们想要挥救,就不得不把剩下的人员全部调派过来,如果没错,现在的堂口里仍然是空的、“
刘有力瞪大眼睛,反问道:”如果不是呢?”
“那我们只能任倒霉的、”三眼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看你是疯了!刘有力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对三眼的策略不敢苟同。
无论再怎么不乐意,刘有力还是按照三眼的意思,将全部人员撤了下去,坐上自己的汽车,返回堂口。
走到一半时,三眼灵机一定,特意让刘有力改变了路线,不要和青帮前来救援的人碰在一起。
魏东东和彭真领人到达出事地点的同时,三眼和刘有力等人刚好也到达堂口。
正如三眼所料想的那样,为了救援被困的兄弟,青帮出动了全力,堂口内的青帮人员只剩下二十多人,此时见北洪门的大队人马突然杀回,吓得连手都没动,直接从后门逃跑了。
畅通无阻的回到堂口,刘有力乐的嘴巴不拢,直到这个时候,他对三眼是彻底的心服口服,敬佩有加,挑起大拇指,对三眼连声赞道:“三眼哥,高!真是高明啊!”
看着刘有力对自己倾佩有加的样子,三眼得意的哈哈大笑,悠然说道:“青帮也不过如此嘛!”
没和青帮交手之前,三眼对青帮还存有颇多忌惮,可是经此一战,他心情松缓了许多,觉得青帮和东北那些曾被自己征服的帮派比起来,没什么两样,也高明不到哪去。
而实际上,魏东东并不至于如此不济,这次失败的主要原因是过于轻敌,另外一点,青帮在情报方面也出来了问题,对文东会骨干抵达南京的事毫不知情。
刘有力琢磨着三眼这句话,心中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三眼没来南京的时候,自己一直被青帮压着打,原来的一千多兄弟一直被打成现在的三百人,可三眼一到就用这三百人取得一场大胜,前后相比,自己就显得太无能了。可是很快他又释然,自己在北洪门毕竟是个小人物,之所以能统管南京堂口,也是因为堂主被暗杀,实在没人可用才把自己推上来的。
他笑问道:“三眼哥,咱们下一步怎么做?”
现在,刘有力对三眼彻底服气了,也为他马首是瞻。
三眼笑道:“先给东哥报个喜,让东哥在T市不要惦记我们。电话你打吧!”
他的意思很明白,把功劳推给刘有力,后者哪能不明白,心中欢喜得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连连搓手,红着老脸说道:“呵呵,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三眼心中暗笑,即便是让刘有力打电话,东哥也能明白怎么回事,他只是故意卖个人情给刘有力罢了,好起到拉拢人心的作用。如果文东会以后真按照东哥预想的方向发展,并入北洪门,那他现在就得开始积极拉拢北洪门的各个阶层干部,好为文东会日后在北洪门的地位打下基础。
另一边,魏东东和彭真正在收拾残局,一边将受伤的兄弟送往医院,一边统计伤亡的人数,可这一统计,魏东东和彭真的心情都随之阴沉了下来,脸上也阴韵密布。
这一场混战,青帮战死五十多人,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保守故意也超过三百,另外加上一些逃得没了踪影的人员,战斗力直接减员了将近五百号。
平白遭受如此大的重创,魏东东和彭真的心里哪能好受。尤其是后者,气的只哆嗦,暗暗咬牙,恨不得将刘有力揪出来将其碎尸万断。
他们这边还没清理完战场,手下的电话又打近来,称刚刚攻下的堂口又被北洪门挡回去了。
彭真听完手下的报告,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这一战,真可谓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乙方白白损失五百名兄弟,到头来什么都没捞着。
“魏老弟,我们实在是太轻敌了!”彭真咬牙切齿地狠声道。他虽然用“我们”,实际上是在埋怨魏东东。
魏东东当然能听明白他的意思,默默地点点头,说道:“刘有力是个庸才,但今天晚上被洪门能算计得如此周密,肯定是来了援军。”
彭真摇头道:“不可能!负责情报的兄弟未并发现北洪门有大批人员进入南京。”
魏东东托着下巴幽幽说道:“也许北洪门的行dong太过于隐蔽,眼线没能查出来。”
彭真看了魏东东一眼,心中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哼!败了就是败了,何必给自己找这些借口?!他耸肩道:“现在我们只剩下一千多人,无论怎样,再想打下南京堂口已然不可能,甚至在南京已经没有大作为,魏老弟,我们得向帮主求援,加派援军过来。
魏东东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韩大哥正在和南洪门作战,也是用人之际,加上他本来就没看重我们对北洪门的牵制,想来,韩大哥不会给我们增派援军的。”
“那怎么办?”彭真哭然说道:“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见帮主吧?”
“还有办法。”魏东东沉吟了片刻。随后抬起头,说道:“我们可以先从附近的城镇调些兄弟过来。”
“彭真吸口气,惊讶地看着魏东东,低声问道:“没有韩大哥的命令,你我私自调人,出了意外怎么办?”
魏东东凝声说道:“那我们就不让意外发生。等顺利拿下南京之后,再向韩大哥汇报。功足可以抵过。”
彭真低头不语。
这可不是小事情,韩非不发话,他和魏东东私自调动地方人员,万一出现死伤怎么办?万一地方因人力空虚被敌人钻了空子怎么办?见他脸色阴晴不定,魏东东眼珠一转,说道:“这次失败,责任在我。是我太大意了,不过只要有足够的人手。我还是有把握将南京拿下来的。”说着话,他拍拍彭真的肩膀,又道;“老彭,如果你更新最快燈火書城手打希望你加入支持手打组害怕酣大哥怪罪,你就先回去好了,我留下来,南京我是要定了,一切责任也由我一个人承担!”
彭真本不打算陪魏东东一起冒险,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他反而不好开口了,那显得他的胆子太小
沉思了好一会,他疑声问道:“魏老弟,你到现在还以为我们能打下南京?”
“当然!”魏东东正色说道:“北洪门内,真正能让我头疼的只有谢文东一个人,现在他无法脱身,不能赶到南京来,南京也就如同我囊中之物!”
唉!彭真暗叹口气,苦笑道:“好吧!按找你的意思做,我们调动附近地区的兄弟过来!”
“我们现在撤吧!”下了决心,彭真的精气神又上来了,振声说道:“先修养一段时间,顺便等增援的兄弟过来。”
“不!”魏东东摆摆手,含笑说道:“我们现在还要去打北洪门的堂口。”
“还要去打?”
“当然!必须得给他们制造足够多的压力,将他们刚刚提升起来的士气向下压一压,顺便探探虚实,看北洪门久久来了多少援军!”
魏东东和彭真商量了一番,带着近两千的手下人又杀回北洪门的堂口。
这不仅让刘有力感到吃惊,连三眼也十分意外,正常情况下,青帮刚刚吃了一个大亏,应该休整一个晚上才对,想不到这么快又打来了。
刚才的取胜,是因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得青帮措手不及,现在双方开始正面对抗,北洪门顿时原形必露,三百人再怎么虚张声势,毕竟还是三百人。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双方也各拿出看家的本事,全部的实力,在外观战的彭真笑了,向魏东东连连点头,说道:北洪门原来还是只有这点人,刚才还真是被他们吓了一跳呢!
魏东东冷笑一声,说道:看起来我不是小看了北洪门,而是小看了刘有力,这个家伙竟然还和我玩个阴招!
我看援军也不用再找了,今天咱们就一鼓作气把堂口打下来!说着话,彭真甩掉外套,亮出宽刀,甩开大步,直向堂口内冲去。
此时,北洪门和青帮人员争斗的焦点在堂口大门,一边在外,拼命地向里冲,一边在里,全力地向外顶,双方正面冲突,近距离撕杀,毫无技巧可言,前面的人员在敌人的乱刀下成排成排的倒下,后面立刻有更多的人补个,继续抡刀疯狂的劈砍。
场中刀光霍霍,不时能看到鲜血飞溅,连带着震人心魂的惨叫声。
敌我双方的人员皆杀红了眼,拼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象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流淌的鲜血却汇集到了一起,象是小河一般,顺着台阶流不断地淌下来。
都给我闪开!
彭真亲自下了战场,高喝一声,直把周围的青帮帮众震得耳膜生痛,脑袋嗡嗡直响。
只听哗的一声,青帮人群象潮水一般向两旁散去,空出一条一人多宽的通道,彭真提刀前冲,到了双方交战中央,正好看到正前方有一名杀得浑身是血的矮个胖子,不时将已方兄弟砍翻在地,他
嘿嘿冷笑一声,举刀就劈,同时喝道:“给我躺下!”
他这一刀,用了全力,刀破空气,呼呼做响,发出刺耳的翁鸣声。
这矮个胖子不是别人,正是李爽,听出对方这刀势大力沉,若是别人,肯定会选择让开,但李爽生性刚烈,好胜心也强,毫不在乎,横刀硬接。
只听当琅琅一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李爽蹬蹬蹬连续倒退三大步,连带着,将身后的北洪门帮众撞倒一片,总算将身形稳住,整条胳膊好象过了电似的,麻酥酥的,用不上力气,开山刀无力的下垂,鲜血顺着他的虎口划过刀身,滴在地上。
澎真受反弹之力,也退了一步,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这小胖子力气如此的大,竟然能硬接下自己这刀,还把自己震退一步。
他嘎嘎怪笑,伦刀又向李爽冲去,这一次,他使出十二分的力气,看架势,誓要将李爽当场劈死。
李爽的力气是大,不过却是蛮力,与经过系统锻炼过武功的彭真比起来,差距还是很大的。
硬接下他刚才的一记重刀,李爽的整条胳膊已经麻木的使不上任何力气,眼看彭真的宽刀再次砍来,李爽没有办法,只得抽身躲闪。
正在这时,斜刺里伸出一把开山刀,将彭真的宽刀架住。这把刀是三眼的。
三眼的力气不见得比李爽大,但是用得和有技巧,看出对方臂力惊人,他将刀伸出时故意使刀尾高,刀尖低,以斜面来卸去刀身上的力道。
表面看起来他是硬接,实际上则是向外弹。
当!彭真的宽刀被挡开,三眼并不停顿,反手一刀,直取彭真的脑袋。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暗道一声不简单,彭真收起轻视之意,身子快速的向下一蹲,闪过锋芒,接着向前猛的窜出一步,宽刀论圆,直取
三眼的腰身。
彭真用的彭家刀发,大开大合,刀法刚烈犀利,而三眼不会功夫,只凭敏捷的身手以及实战的经验和技巧与对方拼斗,时间不长,便落与下风。
见他打得吃力,缓过一些的李爽怒吼一声,论刀而上,与三眼双战彭真。
彭真哈哈而笑,冷笑说道:“你们有多少人,尽管一起上来好了……”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身后恶风不善,急忙将腰身一扭,只听嘶
的一声,一把开山刀在他左肋下划过,将他的衣服挑开一条大口子。
该死的!彭真吸了口冷气,回头一看,身后站有一名身材高瘦的青年,手中提着开山刀,目光正阴冷地注视着他。
“你找死!”彭真先是一刀,将前面的三眼和李爽逼退,随后单脚支地,另只脚狠狠向那高瘦青年的胸口点去。
这位高瘦的青年,正是刚刚与青帮恶战过一场的高强。
以彭真的腿力,即使是块方砖也能踢碎,何况是人呢!高强站在原地却没有躲闪,眼看着对方的脚踢向自己,他的刀反向前递,猛的刺向彭真的后心。
高强这种打法让彭真颇为头痛,他就算能一脚把高强踢死,可对方的这一刀也同样能要他的性命。
彭真无奈,抽身避让,身子横着滑了出去。他这一滑,正好滑到北洪门的帮众面前,见敌人送上门来,两名青年咧嘴怪笑,挥刀就砍。
彭真冷哼一声,举刀接架,将两把片刀弹开,随后刀锋顺势向前一辉,只听扑哧两声,那两名青年的脑袋被他一刀削了下来。
“啊——”想不到敌人如此厉害,直把周围的北洪门帮众吓出一身冷汗,忍不住向后退去。
三眼、高强、李爽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冲到彭真近前,三把开山刀,挂着三道劲风,分别砍向彭真的脖子、心口以及小腹。面对三人犀利的进攻,彭真不慌不忙,先是后退,等他三人的刀势已尽,身子猛然躬起,象是一根弹簧,急速地向三人弹射而去,同时宽刀由左至右,横着扫了出去。
呼!别看彭真的身材矮小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但力气大得惊人,刀锋呼啸,声势震人魂魄。
“小心!”三眼惊叫一声,不敢碰起锋芒,急忙向后跳跃,高强反映也快,弯腰躲闪,只有李爽闪得稍微慢点,加上他的肚子又大又圆。其衣服被刀锋划开一条尺寸长的口子。
李爽低头一看,心底生寒,暗道一声好险!只要刀锋再向前两分,自己就被对方开膛破肚了!
交手过几招,彭真看出李爽这点最弱,他加大力气开始攻击李爽,如此一来,本就相形见拙的李爽开始难以应付,又打了几个回合,被彭真一脚挑在屁股上,仿佛一只氢气球,他的身子离地弹起多高,一头撞进青帮营阵中,连带着,砸到了四,五号青帮人员。
李爽有两大长处,一是力大,二是皮厚,普通人挨了彭真一脚,即使不受伤也得半天能缓过这口气来,而李爽则不然,身子刚倒地便坐了起来,龇牙咧嘴的怒视彭真。
好个皮厚的胖子!彭真心中暗骂一声,不等李爽从地上站起身,他飞身纵跃过去,手中的宽刀直取李爽的勃颈。
他的速度太快了,当三眼和高强反应过来时,在想上前抢救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这时,只听堂口内突然传出一声枪响,彭真高高跃起的身形明显一震,没等跃到李爽近前便直坠下来,接着,怪叫一声,急冲近青帮的人群中,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枪是姜森开的。说实话,他这一枪究竟有没有打中对方,姜森根本不知道,由于事发突然,他完全是凭感觉仓促射击,根本没时间去瞄准。
不过,姜森这凭感觉的一枪并没有打中彭真,却把他手中的宽刀打出了个弹眼,只是他的掌力太大,宽刀没有脱手罢了,即便如此,还是把彭真吓出了一身冷汗,顾不上取李爽的性命,吓得跳进人群中。
当彭真挤出人群,退到战场之外,魏东东急忙上前,紧张的问道:“老彭,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魏东东是文人,冲锋陷阵的事基本和他沾不上边,与北洪门武斗,他现在完全倚仗彭真,刚才的情况他也看到了,不知道彭真有没有受到枪伤。”没事!”彭真苦笑着摆下手,随后伸出宽刀,只见宽刀的中央处多出了一个透明的窟窿,顺着宽刀向上看,彭真的虎口出现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妈的!北洪门堂口里有枪法精湛的人,我们恐怕难以讨好了!”彭真将宽刀插于地上,撕下一条衣服,混乱地在手掌上缠了缠,咬牙嘟囔道。
“没事就好!”魏东东眼珠骨碌碌乱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战场上,彭真被姜森的一枪吓退,顿时间北洪门的士气高涨起来,三眼、高强以及屁股痛得发麻的李爽再无顾虑,一马当先的冲进青帮阵营内,疯狂的砍杀。
青帮的抵抗倒是顽强,可是却顶不住三眼等人的冲击,被逼得连连倒退,由堂口的大门一直退到台阶中段,再看场中的地面,横七竖八都是尸体,死的没有死的人叠罗在一起,几乎看不到地面。
正当魏东东考虑是不是要继续打下去的时候,下面的眼线打来电话,称警察正向这边赶过来,听完这个消息,他再不犹豫,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随着青帮的撤离,惊心动魄的激战总算告一段落。战场上留下的是满地的刀具以及鲜血、尸体……
经此一战,北洪门的三百人锐减到了一百八十多人,医院里又增添了一百号的伤兵。
青帮的伤亡与北洪门相差不多,在二百号左右,不过他们折损二百的战斗力对整体实力影响不大,还有一千多人可以战斗,而北洪门这边是彻底坚持不下去了。
不只刘有力这么想,连三眼也认为一百八十人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青帮下一轮的进攻。
清扫完战场,应付完前来的警察,三眼,高强等人以及刘有力回到办公室,一个个精疲力尽的坐下来,表情严峻,沉默不语。
最后,还是刘有力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三眼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啊?人越打越少,敌人还有那么多,今天总算是顶过去了,可明天……”
三眼这时也没了主意,转头看向张研江,打仗的时候,基本看不到张研江的样子,也不用去找打,但出谋划策,他绝对是最佳人选。
见三眼看向自己,他呵呵笑了,说道:“青帮势强,我们硬拼不过,就撤退吧!”
“撤到哪去?”刘有力问道。
张研江耸耸肩,问道:“南京这么大,总会有一块能容我们安身的地方。”见刘有力又要说话,他摆摆手,继续说道:“听说,青帮的主力现在正和南洪门交战,应该很难给予进攻南京的这些青帮人员援助,他们只千余人,想控制整个南京是很难的,我们完全可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和青帮玩游击战。”
“然后呢?”三眼疑声问道。
“然后?然后就等援军啊!”张研江笑得轻松,说道:“东哥不是说了吗,我们可以抽调周围地区的北洪门兄弟过来支援,我们只要拖到援军的到来,等人数足够多的时候,就对青帮展开致命的一击,到那时,堂口还是我们的。”
三眼点点头,觉得张研江的想法和他差不多,他转头看向刘有力,问道:“刘兄,你的意思呢?”
刘有力苦笑,摇头道:“我听你的。放弃堂口没问题,关键是得把堂口打回来,不然,我可就成洪门的罪人了……”
“放心吧!”三眼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会向东哥解释的。”
南京这边打得热闹,T市也不太平。
望月阁的长老史文俊被谢文东所杀,连尸体都要不回来,这个消息使望月阁上下一片震怒,事隔一日,望月阁向十多家洪门分会发出讨逆的帖子,要求他们组织人力,联合起来对谢文东的北洪门进行讨伐,另外,他们又派出数名长老参与其中,进行督战。
答应望月阁对谢文东进行讨伐的洪门分会主要集中在亚洲一带,这些人都视谢文动为自己最大的威胁,希望早点能将他铲除掉,其中韩国洪门分会的老大郑龙、菲律宾的分会老大周文才、越南分会的老大李忠等人。
这些分会的大哥连同望月阁的长老聚到一起一合计,想派出主力人员去与北洪门正面冲突基本上不可能。毕竟北洪门在中国北方势力强威,人员众多,即使把这十几家分会的全部成员都加在一起也未必有北洪门的人多,而且还是在人家的地头上作战,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何况,他们要铲除的人是谢文东,并不是整个北洪门,没有必要与北洪门斗个鱼死网破,双败具伤,商量到最后,众人决定还是以暗杀、偷袭、骚扰为主。
十几家分会针对北洪门的各个堂口进行骚扰和偷袭,而各个分会中的精锐连同望月阁的长老潜伏到T市,寻找机会,刺杀谢文东。
他们这边把计划定下来,参与刺杀行动的曲青庭便把消息通知给了谢文东。
这次,望月阁派出四名长老,曲青庭是其中之一,另外三位分别是侯广俭、颜俊伟、沈红松,其中沈红松与曲青庭关系交好,以他马首是瞻,可算是他的嫡系,至于侯广俭、颜俊伟二人则是忠于阁主的长老。
本来这次望月阁并没有打算派出曲青庭,是他自己主动请缨,可是谁能想到他竟然暗藏私心,与谢文东私下串通,成为望月阁内部的一最大毒瘤和隐患。
接到曲青庭的消息后,谢文东不敢大意,直接传令下去,让北洪门各个堂口开始施行红色戒备。红色戒备可算是洪门内最高级别的警戒,只有与敌对势力争斗时期才会这样,为了抵御洪门分会的来袭,谢文东也只能全帮总动员。
这几天,谢文东的心情一直很压抑,除了望月阁引起的麻烦之外,更主要的是因为金蓉的伤势。
金蓉早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身上的伤也痊愈得很快,可要命的是她却迟迟没有苏醒过来,这是让谢文东、金鹏以及所有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谢文东多次询问医生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医生给他的答复是金蓉的身体机能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是她自己的潜意识不想苏醒,这是任何先进的医学技术都无法解决的。
连医生都找不到金蓉苏醒的办法,谢文东更是一筹莫展。看着病床上睡得安详的金蓉,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他想对金蓉说声抱歉,可是金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当初医生说金蓉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他那时还觉得只是医生的危言耸听,想不到现在竟然变成了事实。
几天下来,谢文东和金鹏都瘦了一圈,两人自己受折磨的同时,也在折磨着身边关心他们的人。彭玲就是其中之一。
北洪门总部,谢文东的办公室。
当彭玲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谢文东正站在窗前,目光投向远方,楞楞发呆。
彭玲走到他的身后,轻声唤道:“文东!”
谢文东回过神来,忙转回身,看到彭玲,他牵强地一笑,道:“小玲,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看着谢文东消瘦许多的面颊,彭玲又心酸又心痛。她轻轻握住谢文东的手,说道:“文东,不要着急,蓉蓉很坚强,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谢文东心中苦叹。
这几天,他把所有的办法都想到了,也都用到了,但无论是他的刺激还是金鹏的刺激,对昏睡中的金蓉都丝毫不起作用这种有劲使不出的无力感,好像是头顶有座大山在死死地压着他,让他搬不掉,挣不掉,压抑得将人的神经扯断。不想让心中苦闷的情绪感染到彭玲,他笑了笑,点点头,轻声道:“嗯!蓉蓉会醒过来的!”
他这话即是对彭玲说,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这时,金眼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看眼彭玲,随后走到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东哥,王海龙求见。”
“哦?”谢文东双手抚了抚面颊,深吸口气,振作精神,对彭玲说道:“小玲,你先回别墅吧,我这边处理点共事。”
彭玲善解人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出办公室。
知道她离开时,谢文东才发现办公桌上多了一只保温壶,打开盖子,顿时飘出浓浓的香气,里面装的是煲好的还滚热的鸡汤。看罢之后,谢文东的心中生出丝丝暖意,不知不觉地露出笑容。
时间不长,王海龙走了进来,走到办公桌前,深施一礼,说道:“东哥好!”
“王兄请坐!”谢文东摆摆手。等后者落座之后,他问道:“王兄找我有何事?”
“东哥,你上次安排的事我已经办妥了。”说着话,王海龙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沓文件,双手递到谢文东近前,说道:“东哥,我一共找到四名金融业的人才,他们可算是中国金融业界内首屈一指的人才,这是他们的个人资料,请东哥过目。”
谢文东接过,大致翻看了一遍,点点头,说道:“做得好!”“谢谢东哥夸奖。”王海龙顿了一下,又道:“对了,东哥,安哥拉现在停止了内战,百业待兴,充满了商机,各国的企业都在向安哥拉挤……”
将文件放下,谢文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和知道说这些干什么,笑问道:“王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啊,是这样的,东哥,你看洪武集团有没有必要向安哥拉发展?”王海龙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谢文东闻言一怔,自己一切关注银行和钻石方面的事,倒把洪武集团给忘记了。他敲敲额头,摇头而笑,说道:“如果有钱可赚,当然可以去安哥拉发展了。如果你想把生意做到安哥拉,我会和那边的政府打声招呼,让他们对洪武集团多加照顾。”
“那样就太好了!”王海龙欣喜地连连道谢。
洪武集团是北洪门的企业,并非是王海龙的,但他作为洪武集团的负责人,对整个企业效益的盈亏负有直接责任,做得好,他会得到嘉奖,但若做的不好,甚至亏了本,那可就不是职位能不能保住的问题了,而是脑袋问题。
洪武集团发展到安哥拉,以自身实力加上谢文东的影响力,肯定能从中大赚特赚,不仅能减轻王海龙的压力,同时也能使他的年底分红变得更加丰厚。
“东哥,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去趟安哥拉,先熟悉那边的环境,再把要做的项目定西来!”王海龙急忙说道。
“恩!可以。”谢文东想了想,说道:“安哥拉刚刚恢复和平,境内还不太平,你可以从社团内带些兄弟过去,保护你的安全。”
“多谢东哥,多谢东哥!”王海龙受宠若惊,一个劲的点头。
谢文东笑了笑,补充道:“让你去安哥拉,是为了集团日后的项目做准备,一切费用皆由集团来出,不过,你可不要拿着集团的钱去那边做公费旅游哦!”
王海龙听完,两腿一软,差点从沙发上出溜到地上,急声说道:“东哥放心,即便是借属下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摆手道:“王兄不要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对王兄的为人我是百分百信赖的,当然不可能和政府那些高官老爷们相提并论了。”
“是,是,是!”王海龙长长嘘了口气,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谢文东仰头道:“如果哦没什么事,就回去准备吧!既然要做,动作就要快一些,不要被别人抢了先机。”
王海龙站起身,敬声说道:“属下明白,东哥,那我就先告辞了。”
“慢走!”谢文东淡然地应了一声。
洪武集团这时候才开始想起进军安哥拉,确实晚了一些。
此时有许多国家的企业和公司已经先一步进入安哥拉,涉足到各个领域中,其中动作最快的要属香港企业,其中又以黑旗帮的几大集团为主,另外中国政府的动作也不慢,借着与安哥拉政府良好的关系,国家企业大张旗鼓的进入安哥拉,接下来便是美国的跨国公司,通过与安盟的关系,在安哥拉亦占有一席之地。
谢文东并不在乎这些,以他手中所持有的安哥拉国家银行的股
份,即使外国的企业在安哥拉做得再好,他也有办法将其搞垮。
国家银行的股份,就如同时时秒秒都在增加的国债,他完全可以通过这个来给安哥拉政府制造压力,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王海龙还没去安哥拉,安哥拉政府到先给他打来电话,其政府官员们希望与谢文东会面。
安人运和安盟的和解,使安哥拉政府出现了变动。安人运毫无疑问的继续战局的主导地位,国家的总统、总理以及重要部门皆有安人运政党的人员担当,而安盟只是占了些相对不重要的职位,比如农业部部长、教育部部长等。
现在双方停止战争,国家恢复了和平,安盟也取得了合法的地位,这时候安盟开始关注己方和谢文东之间的关系。
谢文东手里掌握了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在战争时期,安哥拉的经济处于崩溃边缘,看不出什么,但现在已恢复和平,谢文东手中的股份就显得至关重要,和他搞好关系,成为安盟主要的外交之一。
接到安哥拉政府方面的邀请,正常情况下谢文东是要去的,但现在是非常时期,金蓉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望月阁还纠集十多家洪门分会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攻击北洪门,在这种情况下,谢文东哪能走的开。
不过直接拒绝又不太好,在电话中,谢文东反向安哥拉政府发出邀请,请他们到中国来做客,至于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中国,就由他们自己决定了。
安哥拉方面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接受谢文东的邀请,不过不是以私人身份来中国,而是借着外交访问的方式而来的。
中国政府对安哥拉的援助非常多,现在安人运和安盟达成共识,国内重现和平,安哥拉政府打算对中国做一次外交访问,正好借着这次外交机会,安盟私下里与谢文东会面。
为了防范望月阁及其洪门各分会的偷袭,谢文东已做好准备,可一连数天过去,对方却迟迟没有动静。
高级戒备,整个社团上下的神经都紧绷着,一天、两天还好说,可长时间下去,又看不到敌人,谁都受不了。谢文东给曲青庭打去电话,问他望月阁的攻击什么时候开始。曲青庭苦笑,摇头说道:“估计一时半刻是无法进行了。”
望月阁隐居的日子太久了,久到已经与社会脱了节。在他们看来,谢文东只是个北洪门的大哥,应该很容易对付,可是真到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感觉太理想化了,单单是集结十几家洪门分会的力量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十几家洪门分会虽然服从望月阁的指挥,愿意出人出力与谢文东作战,但涉及到细节方面的问题,便开始争论不休,首先是每个分会出动的人数应该是多少便出现了分歧,如果出同样多的人数,势力小的分会会觉得不公平,如果让势力大的分会多出些人员,他们又不赞同,另外还有资金、各分会进攻北洪门哪个堂口等方面的问题,十几家掌门大哥争执不下,都不想让自己吃亏,又都想占别人的便宜,如此一来,争来争去,进攻的时间也被无限期的耽搁下来。
望月阁对他们的表现大感失望,可是又不好插手太多,长老们只能从中起到调节的作用,但收效甚微。
听完曲青庭的话,谢文东笑了,乌合之众无论到什么时候还是乌合之众,那他们的联合肯定不牢靠,就算打过来,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
与曲青庭通完电话之后,他的心情松缓了一些,下午,象往常一样谢文东先去医院探望金蓉。
病房里的金蓉睡的安详、深沉,脸色比刚受伤时红润了许多,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谢文东放轻脚步,走进房间,在病床旁边慢慢坐下。他身边的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识趣地没有跟着进入,守在病房门外。
他看看床头柜上放的一只削完皮、果肉已有些发黑的苹果,幽幽叹了口气,将苹果拿起,放进垃圾桶内。这些天,他每次来探望金蓉时都会削好一只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希望自己第二天来时,会发现苹果已被吃掉,可是,每次他都很失望。
呆呆地看了金蓉好一会,他扶了扶她额前的几缕头发,叹道:“容容,真不知道你还要在这里睡多久,大家现在都很惦记你,也都很思念你,快点醒过来吧!”说着话,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放在金蓉的掌心,说道:“这是你当初给小玲的戒指,本来小玲想当面还给你的,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话到一半,谢文东说不下去了,连吸了几口气,苦笑说道:“别逃避,你还欠我一场订婚典礼,我会一直等你醒来!”
“真希望我能象你一样,躺在床上,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没有烦恼,也没有忧愁……这些日子,我实在,太累了……”
谢文东一边说着话,一边合上金蓉的手,让她握住戒指。
“如果,这是你对我的惩罚,我想,你已经做到了,如果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那它一定是该死的瞎了眼。”
他拿出新买的苹果,用水果刀慢慢地削着苹果皮。
“当啷——”
戒指在金蓉的手指缝隙中滚出,轱辘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诶!谢文东放下苹果,俯身将戒指拣起,如果这时候他能仔细察看金蓉的手指,会惊奇的发现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着,可当他挺起身时,金蓉又一动不动。
他将戒指在袖子上蹭了蹭,又放进金蓉的手中,说道:“这枚戒指是你最喜欢的,我不希望你送给别人,也不希望你把它扔掉!”说着话,他紧紧的握住金蓉的手,希望她能将戒指抓紧,一滴水珠也随之落进金蓉的手指上。
将苹果削好,谢文东去了卫生间,洗了洗脸,又少坐了一会,方从病房里走出来,一成不变的表情,幽深而阴冷的双眼,病房内与病房外的谢文东,简直判若俩人。
第二天,一位另谢文东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北洪门总部,西肋和美。
她的突然到来,让谢文东十分意外。看着头带着网球帽,面带茶色墨镜,身穿Nike的运动休闲装,象是个时尚大学生的西肋和美,谢文东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现在的样子和平时高贵华丽的模样差距实在太大了。
“西肋小姐,我没有认错人吧!”谢文东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含笑说道。
西肋和美摘掉墨镜和球帽,用力地甩了甩头,顿时,一头乌黑的绣丝飘落披肩,不用谢文东让,她自己已“大方”地坐下来,十分肯定地说道:“没错!我可以保持谢先生没有认错人!”
要知道入江祯现在最想抓到的两个人,一个是高山清司,一个就是西肋和美,中国虽然不比日本,但山口组的眼线还是数量众多的,若是被眼线发现西肋和美的行踪,她的处境将变得非常危险。
谢文东笑道:“西肋小姐好大的胆量,不仅一个人来到了中国,竟然还敢找到我这里来。”
西肋和美一笑,说道:“当初谢先生在东京帮过我一次,我相信谢先生绝对不会把我交给入江那个叛徒的,另外,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中国,只不过是谢先生这里很安全,我没有必要带那么多的手下而已。”“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让秘书送上一杯茶水,随后问道:“说说吧,西肋小姐这次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西肋和美毫不客气,直接了当地说道:“我希望谢先生能帮我们杀掉入江祯。”
谢文东眨眨眼睛,没有接话。
西肋和美又道:“我们不想麻烦谢先生去日本,只能谢先生能让日本洪门站在我们这一边,对入江祯宣战,我们就很感激了。”
日本洪门的总部在东京,而东京有是入江祯尤为看重的地方,一旦日本洪门向入江祯宣战,一定会打得他措手不及,另外日本洪门是华人社团的龙头,它的动向,能决定其他华人社团的倾向,若日本洪门能在站高山清司那一边,对他的势力至少是个士气上的鼓舞。
谢文东笑眯眯地不说话,心思却在飞速运转着。
入江祯和高山清司两股山口组势力的内斗,他是不想参与的,这二人打的越热闹,他就越开心,若是插手,不仅会给日本洪门带来纷争,也会打破他二者之间的平衡。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看来我要让你们失望了,对于贵组内部的争斗,我不想插手,也不想让日本洪门参与其中。”
“谢先生想要什么?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一律满足你。”西肋和美不甘心地说道。
“任何事吗?”谢文东别有深意地含笑说道。
似乎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西肋和美玉面一红,沉没片刻,重重地点点头,说道:“任何事!”
听完这话,谢文东对高山清司颇感失望。牺牲自己的女人来实现自己的目的,这实在不是一个男人所为。在他印象中,高山清司也不是这样的人。他暗皱眉头,疑声问道:“是高先生让你来的?”
西肋和美摇头道:“不!是我自己偷偷跑来的。”
原来如此!从心里来讲,谢文东更希望高山清司做山口组的老大,在吉乐岛时,他和高山清司大打过一场,并同困在小岛上三天,对他的为人以及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高山清司比入江祯耿直的多,也正直得多,重情重义,不过感情归感情,理智上他还是觉得让山口组的内斗继续下去对自己有利。想到这里,他正想拒绝,可思绪一转,将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笑眯眯地说道:“西肋小姐请回把,即使我真的想谈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会和高山先生谈,而不是你。”
听完谢文东这话,西胁和美先是一喜,随后又担忧起来。听他的口吻,似乎有帮己方意思,不过不知道谢文东是不是出于真心的,万一他是故意这么说,心中预谋不轨,那高山来中国岂不是自入虎口?若高站真出了事,己方再想战胜入江祯可就没有任何希望了。西胁和美低头沉思不语,想了很久,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要见高山,在中国?”
“没错!”谢文东含笑点点头。
“唔……”西胁和美又沉吟片刻,说道:“对于这点我不能做出决定,我需要和高山商议。”
谢文东笑呵呵道:“我可以等。”
西胁和美正色道:“那好吧!谢先生,我会在近期在联络你。”
与谢文东到别后,西胁和美忧心重重地离开北洪门总部。
她前脚刚走不久,东心雷便走近办公室,异常关心地问道:“东哥西胁小姐来找你有什么事?”
谢文东淡然一笑,并不避讳东心雷,说道:“过来是做说客的。她希望我能让日本洪门站在高山清司那一边。”
“哦!”东心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东哥拒绝她了?”刚才,是东心雷把西胁和美送出总部的,见她面带忧虑,估计十之八九是没达成心愿。
谢文东感觉好笑地看眼他,说道:“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我要高山清司亲自来中国和我谈这件事。”见东心雷皱着眉头,又要发问,谢文东猜出他要问什么,摆摆手,说道:“高山清司的为人,比入江祯强过许多,如果他肯听我的话,由他来做山口组的老大,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如何能让他听东哥的话?”
“这就要需要我和他做次详谈了。”谢文东耸耸肩,幽幽说道。
本来,谢文东希望山口组在继续内斗下去,这样一来,山口组至少不会再给他增添麻烦,不过转念一想,感觉这又实在太可惜也太浪费了。
山口组在亚洲的势力范围极广,甚至可以说亚洲各国或多或少都有山口组的势力,现在望月阁在亚洲纠集十多家洪门分会与自己为敌,自己要去逐个扫平他们,需要付出大量的精力和时间,结果是输是赢还不可知,但若山口组能帮自己对付这些洪门分会,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他有把握能在几个月的时间荡平这些分会。另外还有很重要一点,高山清司比入江祯守信,与他合作,自己更能放心。
出于这些方面的考虑,谢文东想和高山清司详谈一次,顺便也谈谈对方的虚实。如果高山清司真的敢冒风险来中国与自己会面,那就说明他的势力在与入江祯的对战中处于下风,自己可加大谈判筹码,若反过来讲,高山清司不敢来中国,自己也就没有和他谈判的必要了,即使谈了也得不到好处。
谢文东城府深沉,想来精于算计,洞察人心和人性,这也正是他克敌至胜的法宝。
南京。
经过与青帮的一场大血战过后,青帮虽然受到重创,士气遭到打击,但实力和战斗力仍在,而北洪门这边取得小规模的胜利,损失不大,但基本的战斗力已经打没了。
激战后的第二天,当青帮派出的小股人员来北洪门堂口试探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十几名刺探的青帮人员刀不血刃,直接将北洪门的南京堂口攻占。
消息传到魏东东和彭真那里,二人都有些发傻,北洪门竟然放弃堂口了?作风向来刚烈的北洪门竟然扔下堂口逃跑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彭真愣了好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迫不及待地拉上魏东东,边向外走边叫上全体人员,向北洪门的堂口进攻。
坐在车上,他压不住心中的喜悦,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给韩非打去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他先喊了一声帮主,随后兴奋道:“我……我们把北洪门堂口打下来了,现在整个南京都在我在控制范围之内。”
魏东东在旁狠狠白了他一眼,暗骂一声白痴!北洪门若是监守堂口,对己方最为有利,可将他们的力量全歼,但现在人家跑了,跑到那里不知道,躲藏在暗中,这才是真让人感到头痛的。
没有忽视魏东东流露出来的不满,彭真误会了他的意思,忙又对着电话大声说道:“当然,这次之所以能大获全胜也多亏有魏兄弟协助我!”
彭真和魏东东竟然把南京打下来了,这倒出乎韩非的意料,本来只是打算让他二人去骚扰北洪门,起到牵制的作用于,哪想到最后竟取得这样的结果,韩非心情畅快,哈哈而笑,对彭真和魏东东二人好好一顿赞扬。最后,他说道:“南京能守则守,若北洪门派出大队人马来攻,可以放弃,你们的任务就是牵制。”
“帮主尽管放心,北洪门想打回南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嘿嘿……”
彭真这还是第一次得到韩非的赞扬,整个人都已飘飘然,仿佛飞在云端,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死守南京,给社团里其他的干部们看看,北洪门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他二人带着下面的兄弟到了堂口,都开始忙碌起来,彭真急着从周围地区抽调人力,加强己方在南京的实力,而魏东东则忙于查探北洪门的下落,连连指挥下面的兄弟抓紧时间调查。
三眼、高强、李爽、姜森、张研江、刘有力等人当然没有撤离南京,只是化整为零,分散在南京各地,一边等着各地的援边的到来,一边刺探青帮人员的分部,为己方日后的反攻做准备。
这个时候,北洪门在北方的实力显现出来。
南京地区的人力虽然被打散了,但一声令下过后,周围城镇的援边源源不断地涌进南京,只几天的工夫,北洪门由一百多人已经集结到两千多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且这些人力虽然是东拼西凑出来的,但纪律极其严明,潜伏在南京各个角落,即不生事,也不张扬,不显山不露水,完全按照三眼的要求低调行事。
三眼、高强等人暗暗点头,都说北洪门的实力强,现在总算明白强在什么地方了,那就是一个社团的底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人员无须训练,拿来即可应用,整个社团已拧成一根绳子,其实力只能用可怕来形容。
手里多出两千人,三眼的心总落回到原位,虽然青帮的人员也在增加,但他对打败青帮充满了信心。
又修养了一天,三眼等人开始筹备反攻的部署。
商讨中,李爽建议直接强攻堂口,不给青帮任何机会,一鼓作气将其堂口的青帮主力全部歼灭。
张研江不同意他的主张,觉得己方现在也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有把握打下来固然是好,但打不下来,己方就得和青帮展开消耗战,得不偿失。
李爽晃着大圆脑袋,问道:“那你说咋整?”
张研江看着他笑了笑,道::“青帮的主力聚集在堂口内,不过也许一许多人力分散在堂口外的各个场子里,对方这部分青帮人员,我们还是有必胜的把握的,那我们就一点点的来切割、来消灭他们,慢慢消耗青帮的实力,这样做,风险低,成效高,甚至能让青帮所霸占的堂口不攻自破。”
“哈哈!”姜森笑了。挠着脑袋说道:“这个战术有名堂,叫做……叫做……“冥思苦想了半饷,也没向出个所以然来。
三眼接道:‘叫做’外壳手术式的进攻‘,美国经常这么打。
“对,对!”姜森一拍大腿,笑道:“我们可以试试看它的效果如何。”
李爽不以为然,都囊道:恶心的名字,恶心人的战术。”
高强和姜森举手表示赞同,李爽见状,也举起手来,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说明研江的主意肯定不错,我也同意。“
在出谋划策方面,李爽有自知者明,向来都是随波逐流型的。
三眼点点头,道:“那好,咱们就这么定了。”说完,他拿出南京地图,用笔在上面画来画去,边画边说道:“根据山口组提供的情报,情报在这里……这里……这里……的人员都是蛮多的……”
几人马上又开始商讨作战细节方面的问题。
刘有力在旁看着连嘴都插不上,不是三眼不给他说话的权利,而是他没时间插嘴。
三眼等人对话的速度极快,商议如何反攻这样的大事,你一言我已语,一分钟不到就定下来了,让刘有力在旁边一个劲的吞口水,同时也对文东会干部们的行事快捷与默契既羡慕又佩服。
指出青帮的主要人员分布,三眼点着刚才在地图上画的一个大圆圈,笑道:“明天凌晨2点进攻,我来打这里!”
李爽不敢落后,也点着地图上一个圆圈,说道:“这里交给我了!”
高强和江森也各选择了一处地点,最后,三眼指着最后一个圆圈,看向刘有力,说道:“刘兄,这里交给你了,由研江协助,有问题吗?”
刘有力忙点头打:“没问题,三眼哥!”
三眼恩了一声笑问道:“大家还有意见吗?”见没有人答话,他正色道:“那好,我们就这么定了,现在大家先驱了解一下各自进攻目标的环境,我们凌晨动手!”
这个由三眼主持的碰头会开的很快,前后加一起没用上十分钟,便把总体的作战目标和细节行洞定了下来。这让刘有力不得不叹服他们办事的效率。
一天的时间,三眼等人都在各自选好的目标地区“踩点”,等到晚上,众人纷纷返回,将两千名的北洪门兄弟划分成五队,分别由三眼、高强、李爽、姜森以及张研江、刘有力带领。
都安排妥当之后,众人睡了一觉,凌晨十二点半时,各自带领手下的人员前往准备进攻的目标地。
由于白天已经做好了详细的侦查,晚上行洞起来轻车熟路,三眼是第一个到达的,他进攻的目标是一家夜总会,这本是北洪门的场子,现在已由青帮占领,由于场子比较大成为了青帮在南京的几个大据点之一,里面驻守的人员也较多。
三眼大部分的手下留在外面,自己只带着十几名北洪门的兄弟走进夜总会。
夜总会确定很大,分上下三层,一层是大堂,由舞台、舞池和散座组成,二层是清一色的包房,至于第三层,则是不对外开放的秘密赌场,由于夜总会的老板在市里有些门路,赌场开得也比较大,属于南京比较有名气的地下赌场之一,说是秘密的,其实可算是半公开的。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赌场暂时关闭,这和青帮的入侵有关系,现在南京黑道动乱,北洪门和青打得不可开交,夜总会的老板看不清楚形势,聪明的将赌场关闭,等形势稳定了之后再做打算。
三眼不是北洪门的人,他带近来的北洪门兄弟也是从外地过来的,夜总会的服务生并不认识他们,招呼他们坐下之后,问道:“几位喝点什么?”
“酒!”三眼身子向后一靠,双腿一抬,自然而然地搭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着服务生笑道:“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服务生愣了愣,环视三眼等人一眼,暗道一声看来今晚又有好戏看了!在夜总会工作的人眼睛都尖得很,阅历也丰富,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一看三眼等人的样子就知道不是简单的角色,服务生呵呵一笑,低声问道:“哥几个可是来找麻烦的?”
三眼闻言笑了,这服务生倒是挺机灵的!他挑起眉毛,点了点头,说道:“和你们没关系,我们找的是青帮!”
服务生马上露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青帮把北洪门打跑了,北洪门哪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打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他苦笑说道:“大哥,你们要打,最好还是出去打,不然场子砸了,又要停业整顿,我们没有工资,你们也收不到保护费……”
“妈的,你哪来那些废话?”一名北洪门人员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扬头道:“让你拿酒就去拿酒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一会最好闪一边去!”
服务生耸耸肩,不再多言,转身走开了。
时间不长,他端着两瓶路易十三走过来,放在桌子上,笑呵呵道:“各位请慢用!”
让服务生将瓶盖打开,三眼倒了一杯,一口喝干,随后又倒一杯,还是一饮而尽,连喝了三杯,方说道:“叫青帮看场的人过来,就说这里有人找麻烦!”
“明白!”服务生机灵地答应一声,转身快步地向夜总会里端走去。
白兰地并不算烈性酒,对于三眼这种海量的人来说,一瓶喝下去也不算什么。周围的十几名北洪门帮众看者他豪饮,都觉得实在浪费了这么好的酒。
眨眼工夫,三眼将半瓶酒喝干,这时,服务生也带着十多名膀大腰圆的汉子走了过来,到了三眼等人的附近,他伸手一指,说道:“就是他们找麻烦!”
那十几名大汉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到三眼等人的近前,将他们先是逐一的大量的一翻,没有看到太扎眼的人,其中一位黑面汉子冷声问道:“听说哥几个过来找事?怎么个意思啊?”
三眼也不答话,头也不抬的闷头喝酒,一杯连着一杯。他不开口,其他北洪门人员也不说话,一各个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语。
见对方视自己为透明,黑面汉子气乐了,抬起一条腿,踩在桌子上,用手拍了拍鞋面的浮灰,说道:“这里是我们青帮罩者的,如果你们想找麻烦,我奉劝你们,最好马上滚蛋!如果单纯是来消费玩乐的,我们欢迎,看在都是同道兄弟的份上,给你们打个八折……”
不等他说完,三眼突然抓起酒瓶的瓶颈,对准黑面汉子踩在桌面上的小腿,恶狠狠的砸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瓶碎,那黑面汉子的腿骨也应声而断。
路易十三的酒瓶是水晶制品,单单是只瓶子的价格就在两千元左右,不仅分量沉,而且也是异常结实,即使是块方砖也能砸碎,何况人的血肉之躯。
“啊……”
那黑面汉子的腿故折断,小腿成V字型扭曲,疼得他掺叫一声,仰面摔倒,抱着腿,在地上左右打滚。
三眼看了看手中饿半截瓶子,冷声说道:“你的狗命并不比这只瓶子值钱!”
“我CAO玛……杀了他!给我杀了他!”黑面汉子疼的满脸是汗,五官扭曲得吓人,对左右的同伴怒声叫喊道。
唰!那十几名青帮汉子不约而同的从后腰拔出片刀,一各个两眼盆火,直向三眼比去。
三眼将酒瓶仍掉,随后摆摆手,说道:“要打架就跟我出去打,你们有没有种?”
“有玛了个比种,干!”黑面汉子躺在地上大声叫喊道。
随着他的话音,三名大汉冲到三眼近前,抡刀就砍。
三眼向旁一闪身,轻松将对方的刀闪开,随后抓起茶几,横者抡了出去。
那三人闪躲不急,被茶几撞个正着,哗啦啦,茶几破碎,三人也被撞得连连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兄弟们,上!”三眼不再客气,肩膀晃动,亮出开山刀,一个箭步冲出去,借着惯性,刀势凶猛的连续劈刀两人,直接冲到那
路易十三的酒瓶是水晶制品,单单是只瓶子的价值就在两千元左右,不仅分量沉,而且也异常结实,即使是块砖也能砸碎,何况人的血肉之躯。
“啊……”
那黑面汉子的腿骨折断,小腿成V字型扭曲,疼得他惨叫一声,仰面摔倒,抱着腿,在地上左右打滚。
三眼看了看手中的半截瓶子,冷声说道:“你的狗命并不比这只瓶子值钱!”
“我插你吗……杀了他!给我杀了他!”黑面汉子疼得满脸是汗,五官扭曲得吓人,对左右的同伴怒声叫喊道。
唰!那几十名青帮汉子不约而同的从后腰拔出片刀,一各个两眼盆火,直向三眼比去。
三眼将酒瓶仍掉,随后摆摆手,说道:“要打架就跟我出去打,你们有没有种?”
“有玛了个BI种,干!”黑面汉子躺在地上大声叫喊道。
随着他的话音,三名大汗冲到三眼近前,抡刀就砍。
三眼想旁一闪身,轻松将对方的刀闪开,随后抓起茶几,横着抡了出去。
那三个人闪躲不急,被茶几撞个正着,哗啦啦,茶几破碎,三人也被撞得连连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兄弟们,上!”三眼不再客气,肩膀晃动,亮出开山刀,一个箭步冲出去,借着惯性,刀势凶猛的连续劈倒两人,直接冲到那黑面大汉近前,一脚踩在他的断脚处。
那黑面汉子哪能受得了,痛得怪叫一声,差点晕死过去。
给我闭嘴!三眼抡一脚,对准大汉的脑袋,狠狠踢了下去。
砰!这势大力沉的一脚正面踢在黑面汉子的太阳穴上,后者声都没吭一下,当场晕死过去。
想不到对方如此霸道,上来就连伤已方数人,剩下的几名青帮人员胆却,下意识地纷纷后退。
见夜总会里端又有人影晃动,显然青帮的缓兵要来了,三眼也不耽搁,向身后北洪门兄弟一甩手,喝道:走!
三眼来得快,走得更快,带着十几名北洪门兄弟夺门而出,直向大街跑去。
出了夜总会之后,三眼故意放慢速度,给对方追上来的机会。
他们前脚刚出夜总会,随后跟出来数十名青帮人员,手中拿片刀的,也有拿钢管、棍棒的,一各个大呼小叫,骂喊声连天。
双方一个前跑,一个后追,在夜总会门前的大街上演一场追逐戏。
很快,冲在前面的青帮人员便把三眼等人追上,双方一纠缠,速度马上减了下来,其他的青帮人员趁机将三眼等人团团包围住。
数十号青帮大汉,将三眼等人围困在中央,只见场中刀光霍霍,杀气冲天,青帮人员一各个两眼通红,满面狰狞,好像随时都会冲上前去把三眼这十几人撕个粉碎。
由于三眼伤了人,青帮人员也不多说话,不知是谁高喊一声,惊心动魄的撕杀也随之拉开了序幕。
青帮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可三眼这边的战斗力也不弱,尤其是三眼,经过的火拼实在太多了,再多的敌人也见识过,何况区区几十名青帮人员。
面对数十名青帮帮众,三眼毫无惧意,边挥舞开山刀,边将腰带解下来,缠于手上,用来格挡四周砍来的片刀和棍棒。
双方展开了赤裸裸的撕杀,虽然人数不多,但场面却甚是血腥,眨眼工夫便见了红,北洪门和青帮皆有人员受了伤,浑身是血,可依然疯狂地抡着手中的片刀。
三眼象是一头饿急了的黑豹,左突右杀,连砍带劈,又伤了青帮数人,见他凶猛,青帮的火力也只要集中在他这个点上,可是二十多人打他一个,非但没有放倒三眼,反被三眼劈挂了三人。
这时,夜总会的大门里又涌出来二十多人,带头的一位是名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先是观望了一番战场上的形式,见对方只有十几个人,大嘴一撇,提着一把大砍刀直向三眼冲去,同时高喝一声:“都给我闪开!”
听到叫喊声,青帮人员自动向左右退让,空出一条出路,中年汉子畅通无阻地冲到三眼近前,同时兴举砍刀对准三眼的脑袋全力劈了下去。
嗡!砍刀挂着劲风,划成一道利电。三眼反应极快,将手中的开山刀向上一横,大喝一声:“开!”
当啷啷!脆响声咋起,刀锋碰刀刃,火星四溅。三眼受对方的冲力,噔噔噔倒退三步,而中年汉子也受反弹之力,身形晃动,忍不住退后一大步。表面上看起来中年汉子似乎占了上风,但他是先出手的,占有优势,实际上二人平分秋色。
好大的力气!三眼和中年汉子心中同时惊叹一声。三眼甩了甩麻酥酥的胳膊,嘴角高高挑起,眼中跳动着兴奋又嗜血的光芒,箭步上前,开山刀横着扫了出去,大喝道:“你也吃我一刀!”
唰!三眼的刀势丝毫不比对方弱,中年汉子见他来势逼人,吓得没敢硬接,忙弯腰低身,避其锋芒,随后砍刀顺势向前一捅,猛刺三眼的肚子。
三眼冷笑一声,另只缠着腰带的手突然打出一拳,正中对方的刀身,嘶,砍刀前刺的方向被他一拳击歪,刀身几乎是贴着三眼的肋下穿过,后者看也没看,反手一刀,猛劈对方的脑袋。中年汉子见状吓出一身冷汗,惊叫出身,身子向一趴,倒滚出两米多远。
这一刀没把他脑袋削下来,却在他的额头上划出一条三长的大口子。中年汉子从地上站起身,瞬间,额头流出的鲜血便将他整张脸染红,他倒吸了口冷气,惊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三眼的招法利,刁钻难缠,肯定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中年汉子这时候才想起摸摸对方的底细。
三眼对中年汉子的问话置若罔闻,紧握开山刀,大步向他走去,到了近前,挥臂就砍。
中年汉子无奈,只得横刀招架,当啷啷,在金鸣声中,中年汉子站立不住,倒退两步,身形还没有稳住,三眼的刀又到了,没有办法,他只得继续横刀硬接,又是一声脆响,中年汉子这回边疆倒退三步,刚勉强稳住身子,开山刀如影随形的又呼啸而来。
如此数次,中年汉子直被三眼连续不断的追砍劈出十多米之远,握刀的手虎口崩裂,鲜血直流,整条胳膊已不听他的使唤,只是机械性地向上高高抬着,再看他手中的砍刀,刀身上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豁口。
两旁的青帮人员几乎都看傻了,这中年汉子是他们的头目,在青帮里虽然不能算高手,但也是百里挑一的打手,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人家打得如此之惨,毫无还手的余地,众人愣在这里,也不知该不该上前出手援助。
可是还没有等青帮人员考虑清楚,中年汉方已经顶不住了,半边身子被震得使不出力量,人也到了强弩之末,脸上又是汗水又是鲜血,混在一起成了一张大花脸。
三眼对他颇感失望,本以为碰到一个强劲的对手,哪成想只是一个空有一身蛮力的草包。三眼不再客气,再次向前跨出一大步,接着,身子高高跃起,手中的开山刀抡圆了,随着他一声大喝,猛的劈了下去。
这一刀的力道太大了,三眼自身的力气加上身体下落的惯性,其力道何止百斤。
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中年汉子的砍刀应声而断,可开山刀下落之势不减,连带着将中年汉子半个脑袋硬生生劈了下来,鲜血掺杂着脑浆,飞溅了一地。
“啊——”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青帮人员个个脸色大变,尖叫道:“严哥被杀了!”“这混蛋把严哥杀了!”“……”
随着中间年汉子的死,青帮数十人乱成一团。
三眼低下身,将开山刀上的血祭在尸体的衣服上蹭了蹭,冷声说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三眼,见到阎王爷的时候,别说你是冤死的鬼。”
“杀了他,为严哥报仇!”一名青帮汉子声嘶力竭地叫喊道。
哗——青帮人员一拥而上,将三眼以及十几名北洪门兄弟围在当众,一个个拎着片刀,棍棒,小心翼翼的一步步逼近。
“杀我?嘿嘿,谁杀谁还不一定呢!”说着话,三眼高喝一声,道:“兄弟们,出来!”
他话音刚落,只见街道两旁的胡同里以及街头和街尾同时拥出将近二百人的青年壮汉,这些人蜂拥冲上前来,反将青帮这几十人团团包围住。现在,青帮围困着三眼,而北洪门人员又围困着他们,场上的形式是圈里套着圈。
环视四周,三眼脸上的阴笑加深,振声高喝道:“放下武器,便饶你们的性命,若是执迷不悟,你们的下场只有这一个!”说着,他用刀尖指了指中年汉子的尸体。
“去你妈的!”数名青年汉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对准三眼周身的要害,举刀就砍。
“唉!”三眼抽身躲闪的同时发出一声感叹,阴阴冷笑,摇头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说着,他大喝道:“杀!一个不留!”
听闻他的命令,二百多名北洪门帮众齐举武器,对着围困的请帮人员展开了疯狂的砍杀,而被青帮所味的三眼等人气势如虹,从内向外冲杀,在内外夹击的情况下,青帮很快就顶不住了。
先是一角出现溃散,时间不长,青帮便开始全面溃败,有些人眼看着周围的同伴一个个身中乱刀的倒下,心中再无斗志,满面惊慌,只想尽快逃离战场。
可是北洪们的帮众早已经将战场围得严实合缝,他们这时候想跑,哪还能跑的出去。
战斗进行得很快,前后加一起没用上二十分钟的时间便宣告结束了,当三眼带着北洪门人员退出以后,场中残留的是一片狼集,地面到处都是片刀,鲜血和横七竖八的青帮帮众,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没死,呻吟声,哀号声,呼救声此起彼浮,连成一片。
这仅仅是整个战局的一角,与此同时,高强,李爽,姜森以及张研江,刘有力四组人员也针对青帮的主要据点展开了进攻,由于准备充分,人数上又占绝对优势,皆取得了大胜。
一轮打击下来,北洪门这边损失不大,青帮伤亡的人数却超过了200。
场子遭到进攻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进堂口内,魏东东和彭真坐镇z其中,一愁莫展。
他们倒是想对受到攻击的场子进行支援,可是根本不知支援哪个场子为好,以前与北洪门作战时,双方皆在明处,现在形势不同,北洪门潜伏在暗中,他们对其毫无了解,不知道北洪门的人在哪,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若草率出动,又怕堂口遭受袭击。
彭真没了主义,皱着眉头,问道:“魏兄弟,现在我们怎么办?坐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
魏东东也感头痛,根据现在的人数绝对过千,但如此众多的人员全部隐藏在暗处,与己方玩起游击战,实在是找不到太好的办法解决。己方若在南京的各大场子里放人,很容易被对手逐个击破,就像今晚这样,但若不放人,对方又可肆无忌惮地围攻堂口,就像己方当初围攻北洪门那样,无论哪种情况,己方的形式都是十分不利的。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增加人力,在人数上绝对压倒北洪门,牢牢占据堂口和几大据点,相互呼应,让北洪门没有空子可钻,但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和北洪门比拼人力,韩非此时正与南洪门作战,哪会给他那么多的人手。
魏东东思前想后,仰天长叹一声,道:“北洪门太狡猾了,我们现在最好的应对之策就是……放弃堂口,效仿北洪门,和他们玩游击战!”
“什么?”彭真听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得,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行!堂口是我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而且已经向帮主报了捷,现在放弃,岂不是被其他的兄弟耻笑?”
“不然怎么办?”魏东东无奈地反问道。他也不想放弃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堂口,一旦放弃堂口,就等于放弃了南京黑道的统治地位,可是除了这么做,他是真的没办法了。他苦笑说道:“如果我们有足够的人力,还可以与北洪门争长短,可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没有……”
“谁说没有?”彭真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们不是已经在周边地区抽调五百多兄弟了吗?现在就继续多抽调一些兄弟过来嘛!反正五百也是抽,五千也是抽,放手搏一次吧!”
哦……魏东东眉头紧锁,沉思不语,从周边地区大规模抽调人力需要冒极大的风险,北洪门不知道这事还好,一旦知道,若派人去攻打,后果不堪设想。
彭真看他脸色变换不定,时阴时晴,心情也紧张起来,他急声说道:“魏兄弟,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以后可就再难找到了,而且我们现在占据堂口,优势还是在我们这边,只要人力足够,南京肯定能守得住,话说回来,就算牺牲周遍的几个地区来换南京这一处,我们也合算啊!”
魏东东眯了眯眼睛,将心一横,重重点了点头,沉声道:“好吧!老彭,这次听你的。”
魏东东平生第一次听从了彭真的建议,却为日后留下无穷无尽的祸端。
彭真与魏东东继续从周遍地区大量的抽调人员,甚至将许多城镇里的青帮干部也一并调来,使青帮在哪些地方几乎变成了势力真空。
为了守住南京,他二人背着韩非下了血本。由于二人抽调的人员较多,大大增加了据点里的人数,随后几天三眼等人又发动了数次进攻,结果并未讨到太多的好处,双方的形势又变得胶着。
T市。和谢文东会面之后,西胁和美把他的意思转达给高山清司。想不到她会偷偷跑到中国与谢文东会面,高山清司吓了一跳,急忙问她现在的处境如何,有没有危险。西胁和美答的干脆,直接说明谢文东对她没有恶意,并将两人会面的经过以及谈话详细讲述了一遍。
高山清司听完,开始犹豫起来。
他和谢文东打过交道,感觉此人城府太深,让人捉摸不透,自己若去中国,谢文东会不会害他,谁都不敢保证。
见他态度忧郁,西胁和美说道:“现在我们对阵入江祯,处处落于下风,而且还孤立无援,短时间或许还可以支撑,可是时间一长,那些原本站在我们这边的兄弟们会不会投向入江祯可就不一定了。”
西胁和美说的是事实,高山清司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
虽然山口组内有一大批高级干部和若众站在他这一边,暂时能与入江祯争长短,但是入江祯打着山口组正统的旗号,对于外界来说,高山清司的势力和叛贼没什么两样,绝大多数的日本黑道打个都站在入江祯那一边,支持高山清司的基本没有,如此一来,高山势力等于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时间一久,下面的人肯定会生异心,其势力也将随之土崩瓦解。
若是日本洪门能站在他们这边,并将入江祯谋害筱田建市的事公之于众,形势将立刻发生转变,高山清司也可以由叛军转化为正统,光明正大的去讨伐入江祯,甚至还能联合道其他的黑帮协助。
所以说,能否争取到谢文东的支持,对高山清司势力来说至关重要。
“和美,你认为谢文东真的会帮我们吗?”高山清司心中没底,疑声问道。
西胁和美摇头,她也看不出来谢文东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说道:“谢文东会不会帮我们,我不知道,但既然他提出了条件,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应该尽力去争取!”
听完这番话,高山清司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好吧,和美,你答复谢文东,三天之内,我会赶到中国与他会面。”
谢谢和美为了他和山口组可以不顾性命之忧与谢文东碰面,高山清司觉得自己再畏畏缩缩就显得太胆小怕事了,而且从另一个方面讲,他也不放心留西胁和美一个人在中国。
三日后,高山清司如约来到中国,T市,与谢文东碰面。
当他到T市时,已是晚间,谢文东在自己的别墅内接见了前来的高山清司和西胁和美。
自从上次在吉乐岛一别之后,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看到对方,心中皆有些唏嘘,上次高山清司是谢文东的阶下囚,而现在,两人是并肩而坐的谈判对象。
无论二人心中歌怀什么样的鬼胎,见面时表现出的态度却都很热情,相互之间友好地握了握手,随后,谢文东笑呵呵地摆摆手,招呼道:“高山先生,请坐!”
高山清思也不客气,虽然这是在谢文东的家中,而他身边又未带太多的保镖,可他确十分从容,落落大方的坐下,随意地打量别墅内的装饰和摆设,同时笑道:“谢先生这里的环境恨不错!”
“多谢夸奖!”谢文东含笑说道:“以前由于你我的立场不同,身份不同,各谋其职,是敌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高山先生不要介意。”
“哈哈,谢先生太客气了,我怎么会呢?!”高山清司爽朗的大笑,说道:“我希望谢先生不要记恨我才是真的!”
说话间,下面人将茶水端了上来。
高山清司随之拿起杯子,浅饮一口,不再寒暄,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来这里见谢先生的目的,想必和美和谢先生说得恨清楚了。”
谢文东翘着二郎腿,十指交叉放于膝上,含笑点头道:“恩!”
高山清司身子向前一探,问道:“不知道谢先生肯不肯帮我这个忙呢?”
谢文东耸耸肩,没有直接回答,笑道:“我这个人恨公平,只要别人肯帮我的忙,那当他遇到困难来找我帮忙的时候,我也肯定会尽力帮他的。”
高山清司和西协和美都是一愣,相互看看,不明白谢文东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他两都没帮过谢文东什么忙,倒是给他制造过不少麻烦,如此说来,谢文东是不准备帮他们了?高山清司眨眨眼睛,疑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
谢文东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帮你,你帮我,我们大家互相帮忙。”
高山清司不露声色地随口问道:“谢先生想让我帮什么忙?”
谢文东悠悠一笑,说道:“据我所知,贵组在亚洲尤其东亚各国皆有不小的势力吧?”
不明白他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高山清司茫然地点点头。
谢文东又道:“我可以让日本洪门帮你,如果有必要的话,我甚至可以亲自带领下面的兄弟去日本帮你,杀掉入江祯,把你推上山口组组长的宝座,作为回报,我需要你在成为山口组组长之后用贵组的一切力量帮我铲除掉东亚各国的洪门分会,这,就是我的条件。”
啊,原来如此!谢文东想要的原来是这个。
高山清司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西胁和美。后者将谢文东的话仔仔细细琢磨了一遍,然后微微点下头,示意可以接受。
现在己方势力能否生存下来都是个问题,若谢文东真-
这个[秋天22:58:53
能尽全力帮助己方,答应他的条件倒也没什么,毕竟东亚各国的洪门分会势力并不是很强,再者,就算是退一万步说,高山清司若真成为山口组的组长,那时翻脸不认账,谢文东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西胁和美嘴角动了动,路出似有似无的笑容。
高山清司惹事她多年,对她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之看她的样子,便明白西胁和美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暗暗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者谢文东,笑问道:“谢先生,难道你不怕帮我坐上组长的位置后,我会突然变卦吗?”
西协和美一听这话,脸色顿变,暗骂一声笨蛋,即使真要变卦,你也不能现在说出来嘛!事情恐怕要糟。
哪知谢文东不怒反笑,而且是哈哈大笑,好一会,他收住笑音,先是看眼西协和美,那对晶亮逼人的目光仿佛看穿她的衣服,她的皮肉,直接看到她的心底,随后他又看向高山清司,摇头说道:“女人的心是善变的,我信不过,但是我能信得过高山先生,而且我相信,只要是高山先生许诺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有变卦的可能。”
谢文东说得是实话,高山清司确实给他这样的感觉,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
万万没有想到谢文东会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的伙伴、朋友、兄弟都信不过自己(他被入江祯指为是山口组的叛徒之后,有许多不明原由的同僚离他而去,反投到入江祯的帐下),而自己曾经的对手、敌人、冤家却对自己如此信任,这不仅是种讽刺,而且很可笑,但此时此刻高山清司却笑不出来,心头一热,包含着无数辛酸和苦涩的泪更新最快手机K小说网kcn水差点涌出来,他仰面长长吸了口气,将泪水忍了回去,咬住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轻声又低沉地说道:“你……信任我?”
“恩!”谢文东正色道:“在我心中,高山先生可算是一位真正的男子汉,只要是你说的一句承诺,我会百分之百的信任!”
无论谢文东这话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都已足够让高山清司觉得无比感动。
他笑了,笑得又苦又甜,顿了片刻,突然伸出手来,重重地点头道:“谢先生,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帮我除掉入江祯,只要我能控制山口组,我一定尽我之所能,帮你扫清东亚地区的洪门势力!这是我的承诺!”
谢文东的脸上满是浓浓的笑意,俩只狭长的眼睛眯成黑缝,道:“好!你我一言为定!”说着,他重重拍下高山清司的手掌。
“恩,一言为定!”
谢文东与高山清司击掌盟誓,确立了双方日后相互合作但又十分牢靠的关系。
看着笑眯眯的谢文东和激动异常的高山清司,一旁的西协和美终于明白了,谢文东为什么非要见高山清司高山清司,他为什么非要和高山谈而不是和自己谈,谢文东的可怕之处在于你琢磨不透他,而他却能把你看得很透彻。
只一句话就征服了高山……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这晚,谢文东和高山清司谈了许多,即又正事,也有家常,两人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交谈,发现彼此之间竟有许多共同之处,对许多事情的看法也相识,交谈甚是投机,颇在相识恨晚的意思。当高山清司和西胁和美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凌晨。等他们走后,金眼看出谢文东的脸上已有几分倦意,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哥,你真的打算和这个高山清司合作,甚至成为朋友吗?”“合作是肯定要的,高山清司比放江祯容易控制,至于朋友嘛,哈哈……”谢文东笑而不语。金眼低声说道:“东哥要与高山清司使用,入江祯那边怎么办?我们现在还在用他们的情报网。”“恩!这倒是个问题!”谢文东揉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所以说,我们得先把金光铁夫扣住,如果山口组的情报网还能为我们所用,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能,就将其彻底清除,我们的手里不是有他们的名单嘛!”“原来东哥早就已经算计好了。”金眼笑道。“呵呵,早想过会与入江祯有翻脸的那一天,所以先要下他们在中国情报网的人员名单,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用上!”谢文东打个呵欠,说道:“我困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谈吧!”第二天,高山清司和西胁和美向谢文东辞行,返回日本。谢文东和他二人告别之后,给金光铁夫打去电话,让他立刻到自己的别墅来一趟。金光铁夫不明白怎么回事,接到谢文东的电话,毫无防备之心,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带着翻译和两名随从到了别墅,与谢文东碰面之后,他疑声问道:“谢先生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谢文东一笑,答非所问,反问道:“金光先生,你觉得我这里的环境如何?”“啊?”金光铁夫被谢文东莫名其妙的发问问愣住了,他满面疑惑地愣了一会,然后忙笑:“很好,很不错啊!”“既然金光先生认为这里的环境不错,那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吧!”谢文东含笑说道。
住下?金光铁夫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谢文东不会是要把这栋别墅送给自己吧?他压住心中的兴奋,面露茫然道:“谢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就住在这里吧,以后也不要再出去了。”谢文笑眯眯地打个指响,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左右两帝的北洪门人员一拥而上,各自掏出身上的手枪,将金光铁夫以级他的手下人逼住。金光铁夫被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兴奋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在周围黑洞洞的枪口下,他本能的抬起双手,惊道:“谢先生,你……你这是要干什么?”谢文东耸肩道:“我刚才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要挟持我?”金光铁夫瞪大眼睛,惊声道:“不要忘了,我们可是合作的伙伴。”“以前或许是,但现在不是了。”“什么意思?”“呵呵,以后你会明白的。”金光铁夫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拳头怒道:“我会把此事通知给入江先生的。”谢文东摇了摇头,说道:“只怕,你是没有那个机会了。”说着话,他向北洪门的人员一甩头,人群中走出数名青年,将金光铁夫以及他手下人身上的枪械和电话全部搜走,随后取来绳子,不由分说的将其牢牢捆了起来。“谢文东,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入江先生若是知道此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不会放过你……”金光铁夫拼命的嚎叫,可没等他说完,谢文东摇头打断他的话,笑眯眯地轻声道:“入将祯恐怕是没有机会找我的麻烦了,因为他很快就自身难保了。看着谢文东脸上浓浓的笑意,金光铁夫忍不住吸了口冷气,颤声问道:什么意思?“你的问题太多了”谢文东摆摆手,下面的北洪门人员不给金光铁夫继续发问的机会,强行将他向外拖。“谢文东,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在声失力竭的嚎叫声中,金光铁夫被两名青年连拉带扯的拽了出去。金光铁夫被谢文东软禁,消息封锁的很严,入江祯以及山口组在中国的情报网都不知道这件事。但一连数天没有看到金光铁夫的人影,他的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还是引起了山口组在中国的势力的疑心。
早已经预料到这一点,谢文东让东心雷去威逼金光铁夫,让他给山口组打个电话报平安。在东心雷残酷的手法下,金光铁夫实在受不了,只好硬着头皮给山口组打去电话,称自己在外面办事,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回来。接到他的电话,山口组在中国的人员总算松了口气。瞒住山口组,谢文东这边可没有闲着,日本洪门开始积极备战,毕竟要面对的敌人是山口组,前期不做好完全的准备一旦开战,恐怕山口组的一轮猛攻就能把日本洪门压死。当初李威做日本洪门大哥的时候已经吃过山口组一次亏,被人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自己也被迫逃到中国。谢文东控制日本洪门的后,随着使其势力增长不少,但与山口组还是存在较大的差距。对于日本洪门有利的一点是,胡子风潜伏在入江祯的身边,同时也得到了入江祯的信任和重用,这对日本洪门来说至关重要。日本洪门在紧锣密鼓的筹备,而入江祯却毫无知情,依然把全部精力放在高山清司势力身上。数日后,安哥拉的总理菲尔南多带领安哥拉的外交团前往中国,对中国进行为期五天的外交访问。作为安哥拉国家银行股份的拥有者,谢文东也受到邀请,但行事低调的他并没有参与。他没有去北京,访问中国的安盟官员却秘密来了T市与谢文东会面,双方在北洪门的总部洪武大厦见面。安盟人员一行四人,皆是黝发亮的皮肤,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在谢文东看来,他们的模样都差不多,区分他们,他一般是从对方的身材上来看。这四人种一位岁数较小的中年人会说英语,谢文东与对于的交谈也是由他来做翻译。通过寒喧和简单的的介绍,谢文东了解到这四人杰是安盟党派的人,而且身份都不低,其中的一位名叫,弗朗西期柯·皮莱斯·冈萨累期(以下简称弗朗西期柯),是安盟的主席,现任安哥拉政府的副总理。将他们让到会客厅,招呼四人坐下,谢文东又让服务人员送上茶水。“我对谢先生慕名已久了,这次唐突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谢先生。”弗朗西斯柯十分客气,说话时语气不急不缓,显得十分有涵养。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冈萨雷斯称王称霸太客气了,对于阁下的到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双方又简单客套几句,方切入正题。弗朗西斯柯问道:“谢先生身为安哥拉国家银行的古董之一,以后要安哥拉有什么样的打算?”这是安盟最关系的问题,他们想知道谢文东是否要插手安哥拉政治的意向。谢文东笑眯眯的样子一成不变,脑筋却在飞速的运转着,他含笑说道:“我是生意人嘛,日后只想安哥拉安安分分地做我的生意,至于其他的嘛,我现在还没有考虑过。”“哦!”弗朗西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笑问道:“不知道谢先生对政治有没有兴趣?”“政治?”谢文东笑了,摇头道:“我只关心我如何能赚钱,至于政治嘛,那是政客的舞台,我不懂,也不想参与。”弗朗西斯柯说道:“以谢先生在安哥拉的影响力,完全可以左右安哥拉的政局,如果谢先生不参与,那实在太可惜了,而且也是一种资源浪费。”听谢文东的意思,病没有明显倾向于安人运,那就有必要把他拉到自己这边了。谢文东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哈哈笑道:“不管安哥拉由谁来掌权,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再重申一次,我是生意人,我所考虑的是如何赚钱。”听他口气坚决,弗朗西斯柯也不好再坚持,正色说道:“以前我们和谢先生或许有不愉快或者误会的地方,还望谢先生不要介意”我们安盟很重视与谢先生之间的关系,如果谢先生以后在安哥拉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一定鼎力相助!““那我先多谢冈萨雷斯先生了。”谢文东笑容可掬地点头说道。双方的交谈很愉快,气氛也轻松,会议室里不时传出哈哈的大笑声。晚间,谢文东在T市最豪华的酒店订下包房,邀请弗朗西斯柯四人前去吃饭。酒店包房内。弗朗西斯柯四人对满桌的菜肴赞不绝口,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喜欢吃,但既然是受谢文东的邀请,即使吃得是黄连也会装成吃得津津有味。
吃饭过程中,王海龙给谢文东打来电话,问道:“谢先生,听说安哥拉的官员有到T市找你会面。”
“没错!”谢文东看了一眼费郎西撕柯四人,说道:“都是安盟的官员,我现在正在和他们吃饭,王兄,你有什么事吗?”知道费郎西撕柯等人听不懂中国话,他说话时并不避违。
王海龙几天前刚去过安哥拉,在那里呆了三天,对安哥拉的状况有所了解,觉得那里刚刚经过战乱,白兴待兴,上级颇多,他呵呵干笑两声,说道:“东哥,我打算在安哥拉发展电信业务,不过这个领域现在是由安哥拉国家垄断则着,东哥你看我们能不能争取到这方面的授权:”谢文东听后哦了一声,反问道:“做电信,我有钱可赚吗:”
“当然!而且还能赚到大钱,如果我们可以垄断安哥拉的电信业务,其中的利润将回是个天文数字。”王海龙兴奋地说道。
“我知道了。”谢文东应了一声,将电话挂段。
费郎西撕柯做在他的旁边,等他收起电话后,问道:“谢先生有事吗:””没什么事。‘谢文东一笑,拿起酒杯,说道:“各位远道而来,我敬大家一杯。”
“哈哈,谢先生客气!”费郎西撕柯四人纷纷端起酒杯,与谢文东撞下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又闲聊了一会,谢文东壮似随意地问道:“安哥拉的电信业务现在可有人做吗?”
按哥拉连年战乱,各地的电信设备被破坏得七七八八,几乎处于瘫痪状态,和平之后,基础设施基本都都在重建。费郎西撕柯闻言一楞,说道:“现在是由国家来做。”顿了一下,他又反问道:“难道谢先生想在安哥拉做电信生意?”
谢文东点点头,并不隐讳,说道:“没错!我想在安哥拉开家电信公司,冈萨先生觉得如何?”
“这个……”弗郎西斯柯皱了眉头,电信是国家的基础设施之一,由外国公司来做,对整个国家的安全或多或少存在着威胁,当然,严格来说谢文东对安哥拉并不算外人,冰晶国家银行的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五都在他的手中掌恐。沉思了片刻,他正色道:”谢先生要做这方面的生意可能有些难度,因为电信领域一直都受商务部部长艾米利奥的管制,并从中大发横财,谢先生如果想在安哥拉开家电信公司,他这关恐怕难过得去。“
谢文东眨眨眼睛,淡然问道:”他是安人运的人?“
弗郎西斯柯点头道:”没错!“
谢文东不再多言,随口道:”我知道了。“然后,便将话题岔开。
既然这个艾米利奥是安人运的人,那事情就好办了,只要自己和费尔南多打声招呼就可以解决。
不过,这一次谢文东却把事情想简单的,安人运内部并非象表面上那么和谐,费尔南多在安人运的权利也并非是可以操控一切的,尤其是涉及到某些人的根本利益时。
饭后,谢文东送走弗郎西斯柯等人,返回别墅的路上,他给费尔南多打去电话,将自己要在安哥拉建立电信公司的事情说出,让他为自己开绿灯。
费尔南多听后,连连苦笑,摇头说道:”这个事情不好办啊!“
谢文东挑起眉毛,反问道:”负责这方面事务的官员不是你们安人运的人吗?“”那倒是没错,不过……“
安哥拉的电信领域确实是由艾米利奥负责,而且他也是一直靠次来揽财,每年安哥拉电信收益的两成都会流进他的口袋里,这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却没有人动得了他,包括费尔南多在内。首先,艾米利奥的家族势力庞大,涉及到安哥拉各个领域,包括军方,另外一点,他还是安人运的元老之一,在安人运内声望极高,拥有一大批追随者和拥护者。
谢文东若在安哥拉开设电信公司,无疑会与安哥拉国家电信产生竞争,这势必影响到艾米利奥的利益,他当然会强烈反对的。
费尔南多将大致的情况向谢文东讲述一遍,然后说道:”谢先生,我会尽力帮你去争取,不过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听得出来,费尔南多对于此事也很为难,谢文东皱起眉头,暗道一声麻烦,淡然说道:”那我先多谢总理先生了。“
与费尔南多通过电话之后,他沉思了片刻,给身在安哥拉的东尼``威克多打去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东尼威克多不知道谢文东突然给自己打来电话是为了什么事,好奇地问道:”谢先生,有事吗?“
“恩!东尼,我这边有件事要你帮忙。”谢文东说道:“我想在安哥拉成立一家电信公司,而负责这方面的人是安哥拉的商务部部长艾米利奥,你去和他谈,无论使用什么半反,总之,把事情搞定!”
东尼楞了一下,以谢文东在安哥拉的影响力,成立一家公司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自己去解决呢?东尼很聪明,仔细一琢磨,马上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不然谢文东也不会找自己来办这件事,既然是去找艾米利奥,那问题肯定出在他身上,可是连谢文东都不能把他搞定,自己去了又有什么办法呢?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疑问道:谢先生,无论什么手段都可以吗?
谢文东肯定地说道:是!任何手段。
包括杀掉他?
东尼。维克多现在在安哥拉有一大批精锐的武装人员,这些人都是由杀手杰克训练出来的,最开始的初衷是培训这些当地的年轻人做钻石加工厂的守卫人员,可是很快东尼就发现,杰克训练出来的不是守卫,而是一群杀人机器,在杰克的指导下,这些人精通各种各样的杀人技巧以及格斗技巧,无论用刀还是用枪,都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置人于死地,对此克里斯和东尼都表示很无奈,用这批人做守卫,二人都觉得实在太浪费了。
你认为可行,就尽管去做吧!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杰克的训练成果,他听克里斯说起过,所以谢文东很清楚,东尼现在有杀掉艾米利奥的资本。
对于艾米利奥这个人,谢文东觉得他是个麻烦,自己成立电信公司要看他的脸色,那么以后自己在安哥拉成立其他的公司,他要来找麻烦怎么办?连费尔南多都拿他很头痛,这样的人,还是早点解决掉的好。当然,如果能收买他,那就再好不过了。东尼是黑道人物,做事的风格和他很像,都是先礼后兵,所以他才决定让东尼去做这件事。
谢先生,我明白了。东尼点头而笑,幽幽说道。
不过,能不杀就尽量不杀,毕竟他是安哥拉的商务部长,他死了,会引起一场大波澜。谢文东叮嘱道。
谢先生请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东尼信心十足地说道。
谢文东嗯了一声,道:那就麻烦你了。
东尼忙道:谢先生说得哪里话,我的一切都是谢先生给的,为你做事,是我的荣幸。
呵呵!谢文东笑着把电话挂断。
在安哥拉,他给了东尼很大的权利,但是他并不担心东尼会生出异心,第一,东尼身边都是他的人,比如克里斯,杰克以及关锋等人,而且那些守卫人员都是由杰克训练出来的,自然会以杰克马首是瞻,第二,克里斯控制着财务大权,即便东尼想背叛自己也没有那个资本,第三,东尼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自己在安哥拉的势力,除非他能颠覆安哥拉的政权,否则绝不敢背叛。
谢文东将自己在安哥拉势力的财政两项大权分别由克里斯和东尼两人管理,相互牵制,相互制约,如此一来,二人都不会生出异心,而且还会相互竞争,更加尽心尽力的为他做事,这就是谢文东对自己不信任人的御人之道。
第二天,上午,谢文东接到曲青庭的电话。
望月阁连同十五家洪门分会的势力已经进入中国,正在谋划如何袭扰北洪门各地的堂口,另外,望月阁的长老也开始向T市进发,曲青庭提醒谢文东务必要加紧防备,小心望月阁的暗杀行动。
谢文东听后,心中长叹口气,真正的麻烦终于来了。
这次望月阁连同十五家洪门分会共三千余人分皮潜入北洪门控制的各个省份,准备对其进行突然袭击。
另外,侯广俭,曲青庭,颜俊伟,沈红松四名望月阁长老连同麾下门徒共计一百余人来到了北京,安身下来。
T市是北洪门的总部,也是北洪门的根据地,势力庞大,史文俊被杀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忘月阁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学聪明了,没敢轻易进入T市,而是选择了北京,毕竟这里是首都,北洪门就算知道己方在这,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北京距离T市又近,只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无论进攻还是撤退都比较便捷。
忘月阁选择北京落脚还是比较明智的,谢文东得到消息后,悠悠而笑,对身边的众干部们说道:“忘月阁这次变得谨慎多了,恐怕不再那么容易对付。”
东心雷,任长风等人看着他,暗自叹气,都到这个时候了,东哥怎么还这么轻松?要知道此时面对的敌人可是望月阁!
谢文东问道:“格桑的伤势怎么样了?”
东心雷答道:“恢复得很快!不过他受的伤太重,现在还不能下床。”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现在与望月阁交战,他正是用人只际,缺少了格桑这远悍将,对他来说是个重大的损失。低头沉思片刻,他说道:“明天,我要去趟北京。”
“什么?”东心雷等人闻言皆大吃一惊,明知道望月阁的长老,门徒们都在北京,还要去那里,这不等于主动往火坑里跳嘛!灵敏秀眉皱起,摇头担忧地说道:“东哥,我觉得你现在去北京有些不太合适吧?!”她的话说得很委婉,同时也讲出大家的心声。
谢文东无奈地笑了笑。望月阁长老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都是一群老来成精的怪物,随便挑出一个,功夫都和唐寅差不多,现在四名长老以及上百的门徒齐聚北京,他去哪里都相当危险,但是,他又不得不去的理由,在费尔南多来中国之前他就已经答应以他在北京秘密会面,若是因为惧怕望月阁而不去,对费尔南多那便实在说不过去。
看出众人的忧虑,谢文东单然说道:“快去快回,不会出事的。”
众人相互看看,皆没有说话,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沉重,感觉东哥这趟北京之行未必会太平*
谢文东将他要去北京的事告诉了曲青庭,让他帮自己盯紧望月阁的举动,而曲青庭倒也干脆,回头便把谢文东要到北京的消息通知了侯广俭、严俊伟、沈红松三位长老。
侯广俭、严俊伟、沈红松三人听完都很惊讶,但心中所想却大不想同。沈红松和曲青庭关系交好,甚至可以说穿一条腿的裤子,他知道曲青庭秘密联系了谢文东,准备要做望月阁阁主的宝座,现在怎么又把谢文东出卖了呢?
至于侯广俭、严俊伟二人吃惊的事曲青庭的消息,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谢文东要来北京的,消息是否准确。
侯广俭小心的问道:“曲兄,你这个消息可靠吗?”
曲青庭自信满满的说道:“绝对可靠!”
“哦?”侯广俭挑起眉毛,笑道:“曲兄为何如此肯定?”
“是我的徒弟袁天仲告诉我的。”曲青庭满带傲气的说道。
“天仲?”侯广俭三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在洪门峰会上,袁天仲不是已经背叛望月阁,投靠谢文东了吗?现在怎么又把谢文东的消息透露给己方了呢?三人皆有些头大,一个各莫名其妙,等曲青庭解释。
曲青庭先是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天中是我的徒弟,而我的徒弟又怎么可能背叛我呢?在峰会上,他之所以会站在谢文东那边,完全是按照我的安排,我是有意在谢文东身边安插一只眼睛,现在,这只眼睛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
他信口胡邹,但也说得合情合理。
侯广检、颜俊伟、沈红松三人相互看看,异口同声地问道:“谢文东来北京的目的是做什么?”
曲青庭这回实话实说,道:“他来见安哥拉的总理费尔南多。不知道三位有没有听说过,谢文东收购了安哥拉国家银行股份的事,他和安哥拉政府关系交好,这次费儿南多访问中国,于情于理他都是要来见一见的。”
“原来如此!”广检、颜俊伟、沈红松纷纷点头。
曲青庭的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不明白内情的人根本判断不出其中的真伪。
侯广检对他的话已深信不疑,兴奋的一拍巴掌,对曲青庭赞叹道:“曲兄,这个消息实在太重要了,而且也太难得了,谢文东既然主动送上门来,倒省去咱们不少麻烦,我们现在好好策划一下,无论如何都不能浪费这个绝佳的机会!”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曲青庭附和的大点起头。
等四人商议完之后,各自回去准备,沈红松故意留在最后,等侯广检、颜俊伟二人离开之后,他拉了拉曲青庭的衣袖,低声问道:“老曲,这是干什么?你不是说要利用谢文东帮你得到阁主的位置吗?怎么现在又把他卖了?”
“你懂什么?”曲青庭脸上得和善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阴沉喝奸险,他嘴角挑起,嘿嘿冷笑一声,说道:“如果正常去打,谢文东得先干掉那些洪门分会的人,才能有精力去解决侯广检、颜俊伟这两人,可是如此一来得消耗多少时间,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这么久的时间仅仅是为了除掉两名异己,我等不了,一会,我会把刚才商议的攻击计划告诉谢文东,让他明天久除掉侯广检喝颜俊伟,容纳后再向阁主报急增派更多的长老过来,你我的任务就是将平时那些和我们作对长老一个个的送到谢文东的刀口上,等到时机成熟时,我们一鼓作气推翻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望月阁也就是我们的了。”
“啊!原来是这样!”沈红松恍然大悟,随后脸上露出奸笑,挑起大拇指,心悦诚服的赞道:“老曲,高啊,实在高啊!”
沈兄,你只要尽心尽力的为我做事,等我坐上阁主之后绝不会亏待你的。”曲青庭边说话边用力拍了拍沈红松的肩膀说道:“谢文东向我许诺过,一但我做上了望月阁的阁主,每年洪门对王玉个的供奉会翻倍,到时财源滚滚花之不尽,你我名利双收,也就可以安心的去享受这花花世界了。”
“哎呀,那要多谢老……不,曲阁主提携了!”沈红松双手抱拳,向曲青庭毕恭毕敬的深施一礼。
“哈哈——”曲青庭见状,仰面哈哈大笑,脑海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当晚,曲青庭便将他喝另外三名长老商议的计划通知给谢文东,让他加紧防范,无比将侯广颜俊伟这两人一举歼灭。当然他没有说是自己把谢文东要去北京的消息讲出来的而是称侯广检喝颜俊伟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
谢文东多聪明,眼里不揉沙子,他要去北京的消息很隐秘,除了几名主要的干部知道外,再就是曲青庭了,自己身边的兄弟绝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去,哪么只有曲青庭往外说了,但他为什么把
此事告诉望月阁的长老呢?自己和他可是合作的伙伴!转念一想,谢文东明白了,这曲老头是把自己当枪使,让自己帮他干掉侯广俭和颜俊伟,换句话说,是逼自己帮他铲除异己。
好个阴险狡诈的曲青庭啊!谢文东心里明镜似的,把一切都弄明白了,但是并不点破,反而对曲青庭连连道谢,表现出很感激的样子。
现在,曲青庭对他有利用价值,对他的所作所为,谢文东只能忍了,等日后曲青庭把望月阁搞得元气大伤之时,也就是他死期临近之时。
谢文东喜欢利用别人,而一旦被别人利用,心里象堵块石头似的不舒服。
他二人各怀鬼胎,表面上一个比一个和气,实际上,都是满肚子坏水,时时刻刻在谋算着对方。
第二天,谢文东前往北京。三辆车,加上谢文东在内才十二个人。
根据曲青庭传来的消息,望月阁不会在他刚进北京的时候动手,而是会在他离开的时候半路截杀。这个进攻时间段掌握得还是很好的,正常来说,人在刚去一个地方的时候警惕性都是最强的,离开是则是警惕性最松的,这个时候进攻,比较容易得手。
正是因为这样,谢文东才敢放心大胆的只带十一名手下进北京,同时也为了起到麻痹望月阁的目的。
可是在暗中,北洪门的精锐以及血杀、暗组的人员都在秘密向北京聚集,准备对前来进攻的望月阁长老、门徒们给予致命一击。
平安到达北京,谢文东先去了政治部的总部,见部长袁华。
不管他的势力做得有多大,现在毕竟还是政治部的人,既然来到北京,不来见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没等进袁华的办公室,谢文东先碰到了李晓云
李晓芸拿着厚厚的文件夹,刚从袁华的办公室出来,便看到迎面而来的谢文东,她微微一愣,随后面带微笑迎了上来,说道:文东,你来了。
看到李晓芸,谢文东心情有些复杂,不过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呵呵一笑,道:晓芸,你好!
李晓芸闻言,心中苦涩,虽然谢文东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客气,但是与以前比起来却显得疏远了许多。她点点头,牵强笑道:袁部长正在等你,快进去吧!
好!谢文东应了一声,与李晓芸擦肩而过,刚要敲门,李晓芸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问道:对了,文东,一会你有时间吗?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谢文东低头看了看手表,苦笑道:恐怕不行!一会我要去见费尔南多。
李晓芸不放弃地问道: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谢文东无法再拒绝,毕竟李晓芸与费尔南多也算是老朋友了,她和费尔南多的关系甚至比自己还要熟。他点点头,淡笑道:好!
得到谢文东的首肯,李晓芸这才心满意足地含笑走开了。
敲了几下办公室的房门,谢文东推门而入。
看到他,袁华哈哈而笑,略微欠了欠身,摆手道:文东,快坐!由于谢文东在安哥拉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袁华对他也不得不另眼相看,比之以前客气了许多。
谢文东在袁华的对面坐下,不等他开口,袁华问道:你这次来北京是为了见安哥拉的总理费尔南多先生吧?
“是的!”谢文东并不隐瞒,实际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淡然的点点头。
袁华说道:“你们会面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在钓鱼台国宾馆,记住,费尔南多总理是中央的客人,说话时尽量客气一些,圆滑一些,不要得罪到人家。”
谢文东笑了,中国是‘礼仪之邦’,尤其是上面人表现的更为明显,对外国人客客气气,对自己人却横眉冷对。他悠然说道:“费尔南多对中央来说是客人,但对我来说是朋友,仅此而已。”
袁华愣了愣,深深看了一眼谢文东,阴沉着脸说道:“不要给我热出乱子,不然我会找你算帐的。”
谢文东迎着袁华的目光,笑而未语。
顿了一下,袁华侧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礼品盒,放在办公桌上,向谢文东面前一推。谢文东一怔,疑问道:“这是什么?”“礼物!给你的。”袁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订婚典礼我没有时间去,但不代表我不知道,这是送你的礼物。”
唉!看着面前的礼盒,谢文东在心中叹了口气。袁华这人是典型的面冷心热,虽然他表面上对你可能是冷冰冰的,但心里却能为你着想,上次谢文东被情报科扣押,也多亏袁华从中周旋,及时将他救出来。此时看到袁华的礼物,令他想起订婚当日发生的一幕,想起现在仍躺在医院里的金蓉,谢文东心中可谓五味俱全,目光幽深,半响回不过神来。
对于谢文东订婚典礼上发生的事情,袁华也是了解的。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谢文东身边,按按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叹道:“人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难免会遇到些挫折,男人嘛,生下来就要学会两件事,一是坚强,二是咬紧牙关。再烦心的事,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文东你未婚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谢文东,幽幽叹了口气,摇摇头,神色也随之黯然下来,不过很快,他脸上的阴霾消失,深吸口气,振作精神,说道:“袁部长,谢谢!”说着话,他将桌上的礼品盒拿起,在手中摇了摇,笑道:“总有一天,我会和蓉蓉一起来北京,感谢袁部长赠送的礼物。”
看着信心十足的谢文东,袁华楞了一会呵呵笑了,暗赞一声好坚强的年轻人。他拍了拍谢文东的肩膀,说道:“去钓鱼台吧!别让安哥拉的总理等你太久。”
“那好,袁部长,我先告辞了!”谢文东站起,转身向外走去。
拉开房门,他身形顿住,转回偷,说道:“袁部长!”“什么?”袁华抬头看着他。
“谢谢!”谢文东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深深点下头。
不知道他这声谢谢是因为袁华的礼物还是因为他的话。袁华、楞了片刻,咧开大嘴笑了,坐回到椅子上,扬面说道:“你这小子,客气什么,快去吧!”
袁华送的是一只古董音乐盒,虽然算不上十分名贵,但重点是他的这份心意。谢文东拿着袁华的礼盒,双手背于身后,笑眯眯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慢步走出政治部的大楼,等在门口的李晓芸迎上前来,关心地问道:“这么快就谈完了!和袁部长都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谈谈家常而已。”谢文东笑道:“还有,袁部长警告我不要得罪费尔南多。”
扑哧!李晓芸笑了,这倒象袁华的作风。这时,她突然看到谢文东手中的小礼盒,忙问道:这是谁送给你的?
谢文东道:袁部长。
哦?!李晓芸多少有些吃惊。在他印象中,袁华还从未送过别人礼物,无论是对上级还是对下级。袁华是军人出身,层参加过对越反击战,脾气又臭又硬,对送礼一直都十分不屑。
感觉得出来,袁华对谢文东是另眼相看的,至少是比较重视和喜欢他的。
钓鱼台。
谢文东不是第一次来,但这回也仅仅是第二次。钓鱼台对他来讲不是福地,第一次到这里,之后就被逼出了国,这回是第二次,他不知道厄运是否还会光临自己。
在钓鱼台国宾馆的豪华会客厅里,谢文东见到了费尔南多。后者还是老样子,身上穿着考究的西装,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皮肤还是象以前一样的黝黑发亮,在谢文东看来,无论给他穿上多少干净,高档的衣服,都显得很埋汰。
两人亲热地握了握手,相互问候,随后费尔南多目光一转。看到谢文东身边的李晓芸,十分绅士地搭起她的手,在其手背上轻轻亲吻一下。
费尔南多曾在英国读过大学,只是学会多少别人不知道,但绅士风度倒学会很多。
相互谦让落座,谢文东笑问道:总理先生是第一次到中国来吧!
费尔南多点点头,道:没错,是第一次。
感觉怎么样?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很多。
两人闲聊了一会,谢文东首先把话切入正题,说道:“总理先生可帮我问过贵国成立电信公司的事?”
费尔南多点点头,说道:“昨天晚上我给埃米里奥打过电话,也说起了此事,不过他的态度很坚决,不同意这件事。”
丝毫不感到意外,谢文东笑道:“哦,是这样。我这边也派人去找埃米里奥谈了,结果还不知道,不过如果谈判结果不理想,我可能会考虑使用一些‘激烈点’的手段。”
暗暗吸了口气,费尔南多皱起眉头,问道:“谢先生这个‘激烈点’的手段是指什么?”
谢文东身子向前凑了凑,低声说道:“杀掉他!”
“啊?”费尔南多脸色一变,不过在他漆黑的面膛上看起来并不明显。他惊讶道:“杀掉他?这……这个……恐怕有点……”谢文东的话,让他不知所措。
“这么做,会给总理先生添麻烦吗?”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
费尔南多默默摇头。
他身为安哥拉的总理,必须想获得安人运内部的支持,当然,他有自己的嫡系和规模庞大的派系,不过仅仅这些还是不够的,他需要和安人运各个重要的成员都搞好关系,埃米里奥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埃米里奥是安人运的元老之一,声望高,派系大,得到他的支持是十分重要。费尔南多对他一直都是尊敬有加,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也把他安置在最肥的部门做部长,以此来换取他对自己的支持。
如果艾米利奥死了,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可以减轻许多威胁和压力,但是如果刺杀失败了,结果不堪设想。
一旦让艾米利奥查出是谢文东干的,那么自己也脱不开干系,毕竟谢文东等于是他一手带进安哥拉的。
当初,如果不是他强烈要求和坚持把国家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卖给谢文东,后者的势力哪能在安哥拉如此的根深蒂固,不可动摇?艾米利奥不能去中国找谢文东算帐,却能找到自己,到那时,自己总理的位置恐怕也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费尔南多惊出一身冷汗,连连摇手,说道:“谢先生,不可,万万不可,事关重大,务必得谨慎行使,从长计议!”
见费尔南多的脸色时阴时晴,谢文东心中暗笑,他问道:“总理先生,我只想知道艾米利奥的死,对你来说究竟是有利还是没有利。”
“这不是有没有利益的问题,而是……”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手,毫不松口地追问道:“我只想知道这一点,有利还没利!”
费尔南多眨眨眼睛,沉默良久,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有!”
谢文东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明白这一点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费尔南多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急得连连搓手,低声说道:“谢先生,你有没有考虑到这么做引发的后果?一旦被查出来,不仅你在安哥拉的投资会全部化为乌有,另外……另外连我也会受到牵连。”
谢文东看着他,眨眨眼睛,笑道:“那就想办法不让别人查出来嘛!”
费尔南多不解地看着他。谢文东探头,在他的耳边说道:“只要总理先生肯帮我,我相信没有人能查得出来,以总理先生的能力,也是可以把此事永远地掩盖下去。”
听完这话,费尔南多突然有种上了贼船,身不由己的感觉。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嘴唇发干,脸色苍白。
谢文东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总理先生请放心,我做事是不会露出尾巴的,加上有总理先生的配合,更万无一失,何况,我若是能在安哥拉赚到好处,也不会忘记总理先生对我的帮助。”
费尔南多看着谢文东良久,最后发出一声无奈地苦笑。谢文东对自己向来很大方,不过他这个大方也是需要自己付出代价的。
中午,谢文东与费尔南多共进午餐。前者谈笑风声,后者却多少显得有些不太自然,脸上的笑容也牵强。
临分手时,费尔南多紧张地小声问道:“谢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谢文东耸耸肩,悠悠说道:“如果艾米利奥不合作,只要有机会就会动手。”
费尔南多沉思好一会,说道:“动手之前,务必要通知我。”他现在和谢文东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谢文东完蛋,他也跟着完蛋,既然不能阻止,就只得全力配合他了。
谢文东明白他的意思,点头一笑,说道:“我会的。”
别过费尔南多,谢文东与李晓芸向外走去。当谢文东和费尔南多交谈的时候,李晓芸始终没有说话,而且也插不上嘴,现在从国宾馆里出来,她方开口问道:“文东,你……你真的要杀艾米利奥?”
些小晕艾米利奥谈不上熟悉,但也见过几次,感觉这个黑人老头虽然贪婪一些,但性情比较温和,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谢文东转头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谁阻碍我前进的脚步,我就扳倒谁!”
谢文东的语气虽然平淡,但他的话却让李晓芸不自觉打个冷战。沉默良久。她疑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妨碍到你了呢?”
看着她,谢文东呵呵笑了,摇头说道:“你不会的。我是说如果。我从来不会去考虑如果,也不会在子虚乌有的事上浪费精力。”
李晓芸深深看了他一眼,暗暗叹了口气。
两人正向外走着,这时,迎面走来书名穿西装的大汉。走最前面的一位是名三十多岁的青年,相貌谈不上英俊,但也不难看,中等身材,树立整齐的寸头,走路时腰板挺得溜直,倒带高高氧气,整个人看上去,虽然貌不惊人,但眼角眉梢自然流露处一股傲气,身上也带有从平常人身上很难找到的贵族气质。
走到谢文东近前,一行人站住,为首的青年笑呵呵地打量他。
谢文东一楞,对方明显是冲自己来的,而他却不认识这些人。他不认识,但李晓芸可知道对方的身份,眼神中露出几分惊讶,暗中悄悄拉了拉谢文东的衣角,提醒他来者的身份不简单。
“你就是谢文东?”青年开口,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很好听。
谢文东看着青年,毫不避讳地迎上对方精亮逼人的目光,淡淡一笑,说道:“没错,我是。”
青年人点了点头,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杜庭威就是被你弄死的……”说着,他脑袋摇晃,连连摇头。显然他对杜庭威栽在谢文东的手里感觉很可笑。
谢文东皱眉头,脸上带着微笑,问道:“阁下是谁?”
青年双手背与身后,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青年似乎发号司令习惯了,即使请人帮忙,预期也是命令的口吻。
谢文东双手插在口袋中,笑眯眯地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问道:“什么忙?”
“听说,你与安哥拉政府的关系不错,正好,我有个朋友也在那边做生意,你帮帮忙,疏通一下,为我这位朋友拉几项大买卖。”青年随意地说道。
呵呵!“谢文东笑问道:”你的朋友是做什么生意的?“通过对方那副十足的傲气,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谢文东能感觉得出来,此人的身份不简单,估计和杜庭威一样,是中央哪位高官的子弟。
青年说道:”放心吧,做的是正经生意,和你的黑道买卖不产生冲突。“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的朋友是做建筑生意的,安哥拉刚刚恢复和平,许多基础设施在战争中被破坏,需要大规模的重建,你帮他拉几个项目,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谢文东愣了愣,是啊!对于自己来说,从安哥拉政府手中拉几个项目确实不是难事,而且为政府做项目,其中利润最大,十亿元的工程差不多可以被承包商抽走八亿,剩下的两亿来做就足够了。想到这里,他打个指响,赞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说着,他向青年又笑道:“多谢阁下的提醒。”
“这么说你同意了?”青年问道。
“不!我觉得我还是由自己来做这方面的生意比较合适。”谢文东耸肩说道。
青年以及李晓芸的脸色同是一变,后者心中暗道糟糕。果然,青年表情瞬间冷下来,凝视谢文东,幽幽说道:“你在耍我。”
谢文东身子向前探了探,贴近青年,说道:“朋友,想找人帮忙,就得拿出你的诚意来,至少得让我知道你是谁,你说呢?”
青年冷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从口袋中抽出一张名片,塞进谢文东的上衣口袋里,说道:“上面有我的电话,今天晚上,我等你的消息。”说温暖话,再不多言,转身走了,站在他身后的数名大汉急忙跟上过去。
谢文东一直以为杜庭威就够嚣张跋扈的了,可和这位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
等对方走后,谢文东问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李晓芸叹了口气。
谢文东的猜测没有错,青年确实是高干子弟。他名叫张保庆,其父是常委之一,也就是中国最有实权那八个人中的一位,他只三十多岁,便已在中央身居要职,加上其父的影响,即使是中央的元老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没有人敢向谢文东这样直接顶撞他。
他说帮朋友拉项目,其实是为了他自己。
他是中央的官员,私底下也有自己的企业,只不过法人代表并不是他罢了。再中国,它的建筑公司没少捞油水,承包政府的大项目数不胜
数,现在他又将目光投到了刚刚恢复和平的安哥拉。
但是,想在安哥拉做生意没有门路是不行的,虽然他的父亲是中国的顶级官员,但这方面的事情也没法找费尔南多开口,而他自己更是说
不上话,所以才想到了谢文东,只不过谢文东没给他人和颜面,直接拒绝了。
把张保庆的身份讲述一遍,李晓芸正色说道:“文东,这个人,你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
是啊。常委很厉害啊,得罪了张保庆就等于得罪了常委,得罪了常委的下场,当年已有了前车之鉴。谢文东苦笑,暗道一声麻烦!摇摇头
,他没有多说什么,从口袋掏出张保庆的名片,双指一弹,将名片甩飞,然后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李晓芸见状脸色大变,甚至换衣谢文东是不是疯了,急忙将飞出好远的名片拣起,骇然的问道:“文东,你再是做什么?”
谢文东悠然笑道:“我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里小云惊道:“那你知道结果会如何?”
谢文东耸肩,淡笑道:“我只知道我是谢文东。不是Q四!”见里小云一脸的紧张,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他无奈摇了摇头,拉
着他的胳膊,边向外边说道:“放心吧!即使我不打电话,他也会给我打的。”
“你怎么知道?”
“高干子弟有个通病,欺软怕硬,不能敬着,得冷着!”谢文东笑眯眯地拉着李晓芸出了宾馆,坐上汽车,金眼回头问道:“东哥,去哪?”
“政治部!”谢文东说道。
知道他要送自己回去,李晓芸急忙说道:“文东,不用着急送我回去,我……”由于彭玲的事,她觉得自己与谢文东之间产生了隔膜,她想好好谈谈,想办法将隔膜化解掉。
不过此时,谢文东却无法给她这个机会,他也不能在北京多耽搁,毕竟有望月阁虎视耽耽地潜伏在周围,他和身边人的处境都十分危险。他正色道:“我现在必须得赶回T市,有紧急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听完这话,李晓云误以为是谢文东的托词,是他不想与自己多呆一会哪怕多说一句话的借口,心中突然生气一股悲意。眼圈也有些发红,她别过头,看向窗外,紧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
谢文东看出李晓云的异样,想询问究竟,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把李晓云送回政治部之后,谢文东给东心雷打去电话,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东心雷回答的干脆,说道:“东哥,按照你的意思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望月阁的人真的打算在这里伏击东哥,他们一个都跑步了。”
“恩!”东心雷做事,谢文东很放心,含笑着点了点头。
东心雷按照谢文东的命令埋伏在北京东南部的近郊,另外还有上百名的北洪门精锐与血杀人员全副武装的埋伏在这一带,有些埋伏到高楼上,有些藏匿于胡同深处,有些混进道路旁边的店铺里,这些人,形成一张无形的大网,而且身上都带着枪械,即使是绝世高手钻进来也别想再活着走出去。
谢文东不是神仙,望月阁要在哪里伏击他,他也才不出来,不过他有曲青庭这个内线通风报信。
东心雷并不知道这些,忍不住疑声问道:“东哥,望月阁真的会在这里动手吗?现在这里很平静,根本没有看到望月阁的影子!”
望月阁会不会在此处动手,谢文东的心里也不是十分肯定,毕竟消息是曲青庭给的,对这个人,他不是百分百的新人。心里虽然没底,但他的语气却很鉴定,说道:“不出意外,望月阁的一定会在这里出现!”
不出意外?万一要出意外呢?东心雷苦笑。东哥现在身边只有十几个人,若是望月阁换个地点伏击,只怕东哥就凶多吉少了。不
过这话他没敢说出口,对于谢文东的决定,提出任何的质疑都是毫无意义的。也根本改表不了什么。他暗叹一口气,说道:“好的,东哥,我明白了。”
与东心雷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对开车的金眼道:“走,回T市!”
“东哥,我们走哪条路?”金眼小心翼翼的问道。
谢文东一笑,说道:“我们是走哪条路来的,就走哪条路回去!”
金眼低声问道:“东哥,望月阁会在半路截杀吗?”听了他的问话,副驾驶座位上的袁天仲也紧张起来,回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谢文东。
“嗯!”谢文东淡然道:“有消息说,我们会在半路动手,我已经做了相应的安排,走吧!”
“哦!”金眼不再多问,不过他和袁天仲的神经却开始紧绷起来。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要知道这次望月阁可是派出四名长老,上百名的门徒,面对如此众多的高手,金眼和袁天仲的心里都不太有底。
三两汽车在市区内穿行,一路到时顺畅,并未遇到伏击和变故,当要接近近郊的时候,东心雷给谢文东打来电话,声音不在像刚才那么平静,或许由于紧张,微微有些颤音,他说道:“东哥,有情况。”
谢文东精神一震,直截了当的问道:“对方来了多少人?”
“暂时还看不出来,只是扎眼的人就不下二十个,装扮成行人在路边晃悠!”东心雷身在远处的高楼天台上,驾着沉重的狙击步枪,居高临下,通过瞄准镜观察街道上的情况,虽然距离街道有上千米之远,他即便高喊一声也未必听得见,可东心雷还是下意识的压低声音,将挂在耳朵上的麦克贴近嘴边,问道:“东哥,现在动手吗?”
“不!”谢文东摇头,沉思片刻,说道:“望月阁不会只出动这么少的人,再等等》”
“是!”东心雷眼睛贴近准镜,晃来晃去,不停的在街道的行人中寻找目标,同时他又拿起对讲机,通知下面的兄弟做好准备,随时动手。
谢文东所坐的骑车距离东心雷的埋伏地点越来越近,转过一个街角,东心雷亦可以通过准镜看到他的轿车,他又拿起麦克,再次问道:“东哥,现在可以动手吗:”
“能辨认出多少敌人?”“三十个以上!”“再等!”
东心雷的额头见了汗,看向街道,路上不少的行人已经停住脚步,看似随意的站在路边交谈。
这些人,有些衣服邋遢,肩上扛着铁锤,看样子像是想乡来城打工的农民工,有些穿着制服,斜跨着背包,像是学生,有些衣着休闲随意,拎着装服装用的塑料袋,好像是逛街的行人,但他们的目光却都有意无意的向谢文东的方向飘来。
东心雷深深吸了口气,表情凝重的慢慢抬起手,手指扣在狙击枪的扳机上。
谢文东的汽车还是匀速前行,眼看着已经要与这些人近在咫尺东心雷实在忍不住,再次问道:“东哥,还不动手吗?”
“让他们先动手,只这样,才能把全部的敌人引出来。”谢文东平静地说道。
“可是太危险了……”
东心雷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谢文东的汽车已经要穿过去了,正在这时,路边的一名青年突然一豆手,手中的塑料袋飞出,刚好落在轿车前方的道路上。
“哗啦一声,从塑料袋中三出一片的三角钉,紧接着,只有听“嘭嘭”数声爆胎的巨响声,谢文东所坐的绞车在街道上不自然地左右摇晃几下,随后停在道路当中。
这时,路边传来数声叱咤声,两名农民工模样的向下青年手持铁锤,飞身跃起,几个箭步冲到轿车左右,抡锤便砸。
啪啪——在震耳欲聋的闷响声中,轿车的左右车演沿完全凹了下去,如此以来,车们也宣告报废,汽车便成了铁罐子,将里面的人死死困在其中,几乎在这两名青年抡锤的同时,路边的十数名青年纷纷在衣下去除事先早准备好的塑料袋,向轿车恶狠狠的甩去。
在一片噼里啪啦的脆响声中,塑料袋碰撞车身发生破裂,里面的夜里随之流出,将汽车浇的湿淋淋的,车内的谢文东等人能清楚的嗅出来,那是汽油。
“糟糕!”金眼和袁天仲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同时去推车们,可是车门此时已被汽车上方凹陷的铁皮挡死,根本打不开,袁天仲急中生智,胳膊肘就势一拐,将汽车前方的挡风玻璃击碎,随后叫道:“他们要用火攻!东哥,快走!”说着话,他拉住谢文东的衣服,拼命的向前来,金眼也和他一样,全力拉扯着谢文东,想从前窗爬出去。
他们想跑,可是预谋已久的望月阁哪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一名青年上前几步,将嘴里的半截香烟摘下,面带狞笑,看着被铁锤砸得残破不堪的轿车,手指弯曲,就势要将烟头弹出去。
轿车的车表此时都是汽油,粘火就着,估计用不上一分钟的时间,困在里面的人就会被活活烧死
可是就在青年要把烟头弹飞的瞬间,他的手腕处突然升起哦一团血雾,同时还伴随着骨骼破碎的声音。
啪!青年的手腕竟然被不知何处飞来的子弹打断,整只手连同烟头一起掉在地上,断腕明显是被子弹的爆炸力炸开的,山口不规则,露出白哗哗的骨头。
愣了好一会,那青年才反映过来,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抱着断腕,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这时,金眼首先从汽车的前窗探出头,没等他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如何,站旁的一名青年抡起铁锤,对准他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嗡!
呼啸的风声好象来自地狱的那么刺耳。
金眼看的清楚,吓得一缩勃,急忙忙把脑袋收回到车内。
啪!这一记重锤,没砸在金眼脑袋上,却结结实实砸在车前盖上,铁锤几乎将轿车的铁皮砸穿,汽车的前脸也扭曲得如同怪物一般。
“妈的!”青年没有想到金眼反映这么反应这么快,一击未中,怒上心头,甩掉铁锤,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既然原定点火的是凶手了伤,只好他自己来办了。
这个时候再点火,望月阁已经错失了最佳的机会。
谢文东殿后的两辆汽车已经赶上来,同时车里的人也纷纷跳下车,木子手疾眼快,甩手一枪,正中那青年的太阳穴上。
嘭!
随手枪特有的闷响声,青年的身子一震,手中的打火机随之掉在地上,鲜血从他两个鬓角流出,可他的身子还在站立,两眼瞪得滚大,眼角都快张裂,盯着面前的轿车,足足顿了数秒钟才直挺挺地倒下去。
“啊——”
另一名使用铁锤的青年眼看着同伴惨死于对方的枪下,发出嘶声裂肺的嚎叫,两眼充血,双臂一抡,将铁锤全力向木子甩去,同时他回手从后腰拔出一把钢刀,怒吼着冲了上去。
我靠!眼看着大铁锤在空中打着旋、带着尖啸声向自己飞来,木子暗暗咧嘴,急忙一弯腰,身子迅速伏了下去,铁锤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他是躲开了,可是站在后面观望的热闹的行人闪躲不及,被砸了个正着,哗啦一声,看热闹的倒下一片,猩红的鲜血慢慢流出来。
杀人了!”这回再没有人敢继续看热闹,吓得做鸟兽散,惊叫着四散奔逃。
所以说,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有时候也会看出人命的……
(218)木子刚躲过飞来的大锤,还没等直起腰身,那青年已提刀冲上前来,手腕一翻,由下而上,刀尖直向木子的面门挑去。
木子心惊对方动作的迅捷,身子向地上一倒,就势滚了出去。
他快,那青年的动作也不慢,正准备要追上去,水镜、火焰、土山以及数名北洪门人员纷纷从车里窜出,对着拿刀的青年,举枪便打。
子弹密集精准,让青年躲无可躲,在一阵急促的枪声中,青年的胸膛绽放起数朵血花,高举着钢刀的身子剧烈震动几下,随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激战终于在双方的交火中拉开了序幕。望月阁埋土在街道两旁的众多门徒从各个角落里窜出来,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谢文东。
车内。在金眼和袁天仲的全力拉扯下,谢文东的样子看起来虽然狼狈,但还是有惊无险的从车里爬出来,他的脚刚刚落地,身子还没站稳,一只大火炉迎面飞了过来。谢文东、金眼、袁天仲都是反应极快之人,见势不好,不约而同的纵身向旁扑了出去。
嘭!活路重重撞在车体上,发出闷响,接着,呼的一声,轿车的车身串起火苗,火苗蔓延的极快,如同火蛇一般,瞬间将整辆汽车团团抱住,轿车也随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火车’。
“杀!”在尖锐的呐喊声中,望月阁的门徒全部向谢文东冲去,手中拿着的皆是冷兵器、刀、剑、枪、棍霍霍生辉,闪着寒光、由四面八方向谢文东席卷而来。
如此众多的功夫高手一起围攻,声势也够惊人的,利器破风的呼啸声鬼哭神嚎。金眼咬紧牙关,抬起手枪,连续扣动扳机,一梭子的子弹被他瞬间打光。a
望月阁的门徒伸手都不简单,即使没有袁天仲那么高强,至少也是相差不多,金眼开枪时,众人纷纷抽身躲避,速度之快,身手之敏捷如鬼魅一般,快的令人乍舌。即便如此,还是有私人躲闪不及,身中子弹的冲击,仰面摔倒。
枪中子弹已空,金眼连换梭子的时间都没有,三名青年闪电似的冲倒他的近前,一刀一剑齐出,分便刺。
江湖高手无论实用什么武器,基本都是以刺为进攻的主要手段,在没有必胜的把握时,很少有用劈的,劈为过招时的大忌,声势虽然惊人,动作虽然华丽,但一劈不中,自己的门户大开,容易遭到对手致命的反击。这与黑道上的厮杀不同。
金眼见对方来势汹汹,不敢大意,抽身而退,他刚避开了刀、剑的攻击,在刀剑中间的缝隙中突然探出一只寒光闪烁的枪尖,直向金眼的小腹刺来。枪如蛇芯,又疾又狠,眨眼功夫就到金眼近前。
这一枪刺得恰到好处,正是金眼前力已尽,后力未生之时,再想躲闪,依然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利电由金眼身侧劈来,不偏不斜,正砸在那只刺向金眼的枪尖上。
当啷啷!铁器碰撞,火星乍起,枪尖受下劈之力,向下一沉,从金眼的挡下穿过。使枪青年心头大震,扭头一瞧,只见金眼旁边站着一名年轻人,中等身材,消消瘦瘦,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着精光,在他手中,提有一把明晃晃的开山刀。
啊?谢文东!青年辨认出对方是谁,心血沸腾,顶到脑门,他两眼圆睁,高喝一声,抬腿一脚,将面前的金眼逼退,接着收枪再刺,猛扎向谢文东的胸口。
谢文东虽然没学过武功,但见识过的可不少,而且实战经验也丰富,见对方一枪袭来,不慌不忙,凭借由曲青庭传授他的步法,向旁闪了闪,身如泥鳅,横着滑了出去。在他看来,枪是长兵器,一
枪刺空回招必定缓慢,自己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空档出招。
可是他小看了用枪的青年,也小看了素有的兵中之贼”称呼的长枪,正当他准备抢攻的时候,青年冷哼的声,腰身拧动,枪身横扫而出。
嗡!枪身挂风,横着打向谢文东的腰肋。想不到对方还有这一手,谢文东无法躲闪,只能立刀硬挡。
当!枪身的百蜡杆与谢文东的开山刀撞在一处。
谢文东只觉得手掌疼痛,臂膀发麻,暗道一声浩大的力气。
不青年见他用蛮力架住了自己这一记横扫,嗤笑出声,腰眼用力,抓住枪尾的手顺势猛的一震,借着枪身的弹性枪头猛震,青年同时大河大喝一声,“出去!”
他用的是寸劲,以腰部力量为主,双臂的力量为辅,枪尖瞬间产生的爆发力何止千斤。
随着他的叫喊,谢文东倒是听话,受其弹力,整个身子倒飞了出去。
扑通!谢文东足足摔出四米多远,落在地,又轱辘出两米多远,方算停下来。
这个跟头,虽然没让谢文东受到多重的伤,但也摔得他七昏八晕,眼前直冒金星。
那些本是要冲向谢文东的望月阁门徒们见他自己主动飞到自己面前,皆咧嘴乐了,各种武器齐举,作势要一起劈下来。
若是真劈下来,就算谢文东是神仙也会被砍成数段,这时,潜伏在暗中的血杀以及北洪门的精锐人员出动了,上百把枪,从不同的角度几乎同时开火,瞬间,场上子弹横飞,望月阁的门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有十数人被流弹扫中,倒在血泊中,动也不动。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望月阁的门徒们被这突然杀出的敌人打得不知所措,乱成一团,原本合击的阵势瞬间被撕扯的粉碎。
趴在地上的谢文东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甩了甩晕浆浆的脑袋,抬头向四周观望。
只见不远处袁天仲正以一人之力与三名青年恶战在一处,打得不可开交,金眼趴在自己的左侧,正忙着换子弹,再向远处,木子等人被望月阁的门徒缠上,做近身格斗,冲杀出来的血杀,北洪门的人员也与对方交上火,虽然他们在武器上占了绝对的优势,可仍有人不时地被对方发出的暗器打中,惨叫倒地,同时也不停的有望月阁的人顶着枪林弹雨冲进人群之中,与之做近身搏斗,结果多半被打成了筛子。
整个战场,到处都在交战,到处都蕴藏着死亡,鲜血早已染红了人们的双眼,兽性占据了主宰,人们在尽自己一切所能的至对方与死地。
这是一场谢文东所经历过规模最大的一次冷兵器与现代兵器的交战。
街边的一家饭店内,二楼。
望月阁的四位长老坐在窗边的位置,面带严峻,皆沉默无语地看着外面的激战,枪声,喊杀声,惨叫声也不停地拉紧他们本就紧绷的神经。
看着不少门徒在敌人冲锋时被打成马蜂窝,沈红松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也揪到嗓子眼,他低声说道:“三位,我看这次暗杀的行DONG已经失败,不如早些撤退吧!
侯广俭和颜俊伟脸色阴沉地吓人,目光注释窗外,一句话都未说。
曲青庭皱起眉头说道:撤?这次若不成功,以后再难找到除掉谢文东的机会,要撤退,你自己撤好了!
我……看着义正严词的曲青庭,沈红松艰难地咽口吐沫,再不敢多言。
颜俊伟慢慢收回目光,低头沉思片刻,说道:我也觉得应该撤退,说着话,她手指窗外,说道:谢文东竟然在此处埋伏了如此多的枪手,为什么?
侯广俭眼睛眯了眯,眉头皱得更深。
曲青庭心中一震,脸上露出惊讶的样子,惊问道:颜长老认为有人出卖了我们?
哼!颜俊伟哼道:不然,谢文东怎么可能会在此处做下埋伏呢?
是谁?曲青庭两眼冒出寒光,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冷声问道:颜长老认为是谁出卖了我们?
颜俊伟看看侯广俭,瞧瞧曲青庭,再瞅瞅沈红松,说石化,她也不知道自己改怀疑谁。
她幽幽输到:知道我们会在此处埋伏谢文东的,只有我们四人,下面的门徒都是刚刚才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所以,我们四人里肯定有一个叛徒把我们出卖了。
啪!曲青庭看起来放佛已怒不可言,他猛的一锤桌面,腾的站起身,转头怒视沈红松,冷道:是你做的,对不对?
沈红松和曲青庭相识多年,对他异常了解,闻言,他也站了起
来,反瞪着曲青庭,怒道:曲长老,你可不要无的放失,你说是我出卖了大家,我说还是你呢!
曲青庭喝道:放屁!别忘了,谢文东来北京的消息可是由我查出来的!
那也代表不了什么……
他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亦乐乎。
始终没有说话的侯广俭沉声喝道:不要吵了!说着话,平淡无奇的眼睛突然闪出亮人骇人的精光,分别看了曲青庭、颜俊伟、沈红松三人,幽幽说道:“我不管是谁出卖了我们,总之,谢文东的脑袋我今天是要定了!”说着话,他抓起坐下的椅子,猛的向身后的窗户砸去。
(219)“哗啦——”玻璃破碎,候广俭抽身跳了出去。
饭店的楼下,正是血杀和北洪门人员积聚最多的地方,谁都没有想到,敌人会从天而降。
候广俭落在人群中,回手在腰间一抽,掌中多出一条链子鞭,看似随意的一抖,链子鞭打出,正中一名北洪门人员的胸口,只听啪的一声,那人惨叫着倒飞出去,人还在空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啊!”
候广俭的突然杀出,令血杀和北洪门众人皆大吃一惊,距离他最近的一名血杀兄弟枪口一转,对准他的脑袋要开枪。哪知候广俭身形提溜一转,瞬间绕到他的身后,对其后心,石火电闪的就是一拳。
血杀兄弟的枪法是一流的,但身手差了一些,尤其在是望月阁长老面前,相差甚远。那血杀兄弟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只觉得身后如同被火车头顶了一下,身子弹了出去,将前方的同伴撞倒一大片。
“该死的!”周围的众人纷纷怒吼,一名北洪门人员对着侯广俭的胸膛,连开两枪。
侯广俭冷笑一声,在对方扣动扳机的同时,他的什么已经蹲了下去。
嘭,嘭!怒射而出的子弹没有打中侯广俭,却将他身后的一名北洪门青年胸膛贯穿,当场毙命。
一名经验丰富的血杀兄弟见状,高声喊道:“不要乱开枪,小心伤到自己人!”
他们心存顾忌,不敢开枪,使候广俭更加肆无忌惮,一条链子鞭舞得呼呼作响,直把血杀和北洪门组成的阵营搅得大乱。
见有机可乘,那些躲藏起来的望月阁门徒纷纷从犄角里蹦出,向这边冲出来。侯广俭脸色冷如冰霜,高声喝道:“不要过来,先杀掉谢文东!”
“是!”侯广俭的勇猛将望月阁门徒的士气提升起来,吼叫着向谢文东蜂拥而去。
金眼早已装好弹夹,对着疯了似的望月阁门徒边开枪边问道:“东哥,现在我们怎么办?”子弹毕竟有限,只十几发,大没了,恐怕对方不会在给他换子弹的机会。
谢文东这时候也把他那支银枪掏了出来,面对着数十号满面狰狞,杀气冲天的望月阁门徒,好有流露出半点紧张,反而谈然地笑了笑,说道:“怎么办?凉拌?”说着,他胎手开了两枪。
两颗子弹飞近对方的人群中,如同沉石大海,没有半点动静。金眼在旁看的直咧嘴,忙拉住谢文东手中的银枪接过,手此双枪左右开工,对冲来的望月阁帮众展开连射。
双枪在手的金眼比刚才单枪时所发挥出的威力大了不止一倍,最主要的是给对方的心理上造成极大的威慑,在连续被打倒五人之后,望月阁的门徒心生怯意,纷纷放缓脚步,同时分散开来,小心翼翼、戒备十足地一点点向前蹭。会用暗器的门徒也纷纷将暗器扣在掌心,准备给予谢文东和金眼致命一击。
“退!”金眼手持双枪,挡在谢文东身前,望月阁的门徒向前压一步,他便护着谢文东向后撤一步。
另一边,只是眨眼的工夫,侯广俭在血杀和北洪门的阵营中已连伤十数人,身如鬼魅,时东时西,飘忽不定,一条链子鞭挥舞得风雨不透,无人可挡,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的惨叫声,连带着还有骨断筋折的声音。
糟糕!侯广俭不敢恋战,身子向下一低,以周围的人群为掩护,几个箭步冲进饭店内。
开枪的人,正是身在高楼平台上的东心雷。
狙击步枪威力强大,别说侯广俭没看到他在哪,即便是面对面的站着,他也难以躲开狙击枪的打击,而且东心雷的枪上还装有消音器,侯广俭的耳朵再灵敏,如此远的距离也听不到什么。
连续两枪都没有打中侯广俭的要害,东心雷也十分懊恼,气愤地拍了拍台沿。
这倒不是他的枪法有问题,而是侯广俭的身形太快了,他在人群中穿行,前后左右变换不定,给东心雷的瞄准造成极大的难度,加上侯广俭周围的人又实在太多,东心雷基本是通过人群的缝隙向侯广俭射击的,如此一来难度更大,能伤到侯广俭已属不易。
见侯广俭负伤逃进饭店里,两名北洪门人员高喊一声,举枪追了进去。
两人追得快,出来得更快,只听饭店内啪啪两声闷响,在尖叫声中,两名北洪门人员倒飞出来,胸口各多出一条血淋子。
在侯广俭逃回饭店的同时,二楼的窗户内又飞身跳出两人,一前一后,一黑一白。
穿白衣的是颜俊伟,而穿黑衣的是沈红松。颜俊伟落地之后,并不停歇,直向谢文东窜去,而沈红松则堵在饭店的门口,手脚并用,将那些打算追杀侯广俭的人逼退回去。
且说颜俊伟,身形极快,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直射向谢文东,同时袖口内寒光乍现,弹出两把一尺多长,又窄有薄的短剑。
金眼看得真切,心头一震,暗道厉害!只看对方的身法就不难猜出此人的功夫有多高,恐怕只在唐寅之上,不在他之下。心中虽惊,可他的手里却没闲着,双枪同时举起,对着窜射而来的颜俊伟展开连续射击。
颜俊伟凭借骇人听闻的身法,在街道上呈S型前进,一会向左,一会向右,时不时的找掩体隐藏,躲闪金眼的射击。
他的速度虽然缓慢下来,可金眼枪中的子弹也消耗了过半。
金眼心中有数,知道枪中弹药吃紧,不敢再连续射击,只好护着谢文东连连后退。
他俩把精力都放在前方的敌人身上,却忽视了身后。
在谢文东和金眼身后的不远处,潜伏着四名青年,看衣着,和街道上的普通行人差不多,但手中皆拿有明晃晃的刀剑。
看着谢文东金眼背对着自己,一点点的退过来,四人的脸上皆露出喜色,其中一位低声说道:“咱们不用出去了,谢文东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嘿嘿,活该我们今天立功啊!等会咱们一起出手偷袭,杀掉谢文东!”
“好!”另外三名青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其中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一个劲地向前挤,被刚才说话的青年又推回到后面,低声喝道:“挤什么?”
“我……我也想杀谢文东”二十出头的青年低声紧张道。
“你?”那青年咧嘴笑了,拍拍他肩膀,说道:“小兄弟,凭你的身手,上去只会给我们添乱,在后面看热闹吧!”说话时,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文东的后心,手中的钢刀也下意识地抓得紧紧的。
谢文东和金眼越退距离他们越近,十米,八米,七米,六米……四名青年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几人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掌心和背后都是汗水。
当谢文东距离胡同口只有五米的时候,四名青年的眼中皆闪现出浓浓的杀机,手中的刀剑也慢慢抬了起来,只等谢文东再退几步,就给他致命的一击。
正在这时,那名蹲在最后的二十出头的青年突然伸出手,拍拍身前一名青年的肩膀,低声说道:“师兄!”
“怎么了?”那青年不明白怎么回事,同时,也看到一只白茫茫闪烁寒光的匕首,此时已贴近自己喉咙的匕首。
扑!
没给他任何的机会,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自己的同伴竟然会对自己突下杀手,他双手捂住喉咙,嘴巴一张一合,想叫喊,想质问,可惜,他的声带已被割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低的咕噜声
二十出头的青年将他要栽倒的身子扶住,低声说道:“师兄,别紧张,站稳点!”
两面的两名青年还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一切,伏在胡同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越退越近的谢文东。
听到背后的窃窃私语声,其中一名靠后的青年不耐烦的转过头,低声喝道:“别说话……”话到一半,当他看清楚身后的一切,嘴边的话像是变成一团鹅毛,卡在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你……”
而是出头的青年早有准备,对方只说出个“你”字,他的匕首已抢先一步刺进青年的心口窝,同时笑道:“我?我很抱歉!”
“哎呀——”那青年痛叫一声,眼中还带着茫然,慢慢地底下头,看了看深深刺近自己心口的匕首,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二十出头的青年,同时将他持刀的手腕抓住,又惊又怒地骇然说到:“诸博,你竟然…”
“对不起了,‘师兄’!”二十出头的青年脸上挂着阴阴的冷笑,手腕一翻,笔受在他的心口狠恨转动一下。
“阿!”那青年掺嚎,两眼翻白,人靠着墙壁,慢慢滑倒。直到咽气,他的两眼还死死的瞪着对方,不明白这个平日里胆小如鼠、对自己尊敬有加的小师弟为什么会对自己动刀子。
他的叫声吸引了最前面的那名青年注意力。那青年此时拿着钢刀,准备在谢文东的背后突然下杀手,正在他全神贯注的时候,哪知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掺叫声,同样,叫声也引起谢文动和金眼的警觉,见他二人同时回头,青年吓得一缩勃,退回头胡同里,气汹汹的转过头来,低声怒斥道:“妈的,鬼叫什么,谢文东发现我们了……”可是,当他看清楚身后的情况,他的呵斥再也发不出来了。
只见自己的三名同伴,一名倒在底墒,脖子、身上都是血,尸体旁边的一名同伴手中握着匕首,而匕首的锋芒正插近另一名同伴的心口。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青年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半响回不过神来。
二十出头的青年手中的匕首还插在对方的胸膛里,来不及拔出来,对着回头的青年仰面就是一脚。
“嘭!”青年正在愣神,闪躲不及,被这一脚结结实实踢个正着,人也从胡同里飞了出去,仰面朝天地摔在街道上。
胡同外,金眼正护着谢文东向后退,先是听到后方胡同里传出掺叫声,接着,里面又突然飞出一名拿刀的青年,金眼惊叫一声:
东哥小心!随后想也没想,双臂下垂,甩手就是两枪。
可怜那青年连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脑袋中弹,当场毙命。
当谢文东退到胡同口,象里面观望时,只见胡同里还躺有两具尸体,而在尸体旁边站有一名青年,看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头发很短,薄薄的一层,相貌清秀,衣着随意,看清楚青年的模样之后,谢文东失声道:小褚!
东哥!二十出头的青年将匕首向身后一背,身体绷得溜直,恭恭敬敬深施一礼,脸上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嘴唇颤抖着,眼中闪动着泪光。
这名青年,正是当初被谢文东送到望月阁的褚博。一晃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现在再次与心中敬仰的大哥谢文东见面,他哪能不激动。
在望月阁的日子并没有别人相像中那样好过,他得时时刻刻的伪装自己,即使面对自己十分讨厌的人也要硬装出笑脸,在那里他没有兄弟,没有朋友,虽然生活在人群中,实际上却是孤零零的一个,哪里比得上在文东会时的快意恩仇,更找不到与兄弟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海阔天空去吹牛的感觉。
现在褚博见到谢文东,就如同在外流浪已久的浪子终于见到了亲人似的,他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出来。
谢文东怔了一下,急忙走进胡同里,来到褚博的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随后,双臂一展,一把将他抱住,动容地说道:兄弟,辛苦了!
金眼见这名望月阁门徒是褚博,放下心来,守在胡同口,对着追杀过来的望月阁门徒以及幽灵一般的颜俊伟连连开枪射击。
谢文东的话不多,但他这一声饱含感情的‘兄弟’却让褚博觉得自己付出的再多也是值得的,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双手颤了颤,最终还是反手将谢文东搂住,虽然这样的动作不合身份,也不合礼仪,但是他实在忍不住了。褚博哽咽一声,低声说道:“东哥,能见到你,真好……”
这次,谢文东并不知道褚博也有来北京,此时此地见到他,格外的欣喜,也格外的亲切。
他重重地拍了拍褚博的胳膊,将他向后推了推,再次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点点头,笑道:“不错!比以前壮了许多!”
拍他胳膊时能感觉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硬帮帮的,如同石头一般。
褚博有些难为情,老脸一红,低头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说道:“在望月阁的时候我没什么事干,基本都在练功。”
褚博的成长令谢文东感到欣慰,他转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问道:“这是你做的?”
“呵呵!”褚博憨厚地苦笑,道:“是背后动的刀子!如果正面冲突,我恐怕一个都打不过!”
褚博虽然够勤奋,资质也不错,但毕竟学武时间太短,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与那些修炼十多年的望月阁门徒比起来,差距还是蛮大的。
他二人正说着话,胡同口的金眼已经顶不住了,他转头说道:“东哥快走!敌人太多了,要压上来了!”
听闻这话,褚博身子一震,忙说道:“东哥,跟我来!”说着话,拉着谢文东向胡同深处跑去。
跑出没多元,胡同的一侧出现个小门,褚博说道:“东哥,这是一家饭店的后门,刚才我们就是从这进的胡同!”说这话,他将小门拉开,先让谢文东进去,然后对胡同口的金眼喊道:“金眼哥,这边!”
金眼回头一瞧,笑了,将双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出去后,然后迅速地跑过来,当他也进入之后,主播敏捷地将房门关死,并上了锁。
往里面走,是饭店的后厨房,里面正有几名厨师在忙活,看到谢文东三人突然闯进来皆是一愣,大眼瞪小眼惊奇地瞅着他们。
谢文东三人没有说话,直接穿过厨房,向饭店的大厅走。这时,一名四十多岁、身材臃肿飞鹏的厨师问道:“你们是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
不用谢文东说话,金眼抬手将枪亮了出啦,指着厨师的脑袋,冷声说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厨师是平凡人,哪见过这个,被枪指住脑袋,下得嗷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连连哭叫道:“别杀我!别杀我!”
“该死的,闭嘴!”褚博箭步上前,一拳打在厨师的脖根,那厨师倒听话,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金眼借着向大厅走的机会,快速地退出弹夹,填充子弹,同时问道:“东哥,我们从前门冲出去吗?”
谢文东摇摇头,皱眉说道:“出去了反而更危险!”
褚博向后看了看,说道:可是望月阁的人马上要追进来了!
说话间,几人到了饭店的大厅,四下一望,里面的客人还真不少,有些是吃饭的,更多的是路边的行人被街道上的混战吓进来的,谢文东眼珠转了转,说道:“让他们冲出去,掩人耳目!”
褚博没反应过来,疑问道:“怎么才能让他们冲出去?”
金眼笑了,扬头道:“这个简单!”说着话,他抬起手枪,对着饭店的顶棚,嘭、嘭、嘭连开三枪。
枪声在饭店里显得格外刺耳,回音久久不断,人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尖叫声四起,饭店内乱成了一锅粥,惊慌失措的人群疯了似的向外跑去。
“咯!”中年人看了,脑袋嗡了一声,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翻白,吓昏过去。
“胆小鬼!”金眼气乐了,笑骂一声,一脚将中年人从桌子底下踢了出去。
一旁的褚博看了看金眼的手枪,两眼放光,难掩喜爱之色,低声问道:“金眼哥,能不能把手枪借给我一支?”
金眼楞了楞,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自己的手枪交给褚博,同时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只弹夹给他。
对于褚博的枪法,金眼是有信心的,当初龙虎队在吉乐岛训练的时候,金眼还曾指点过他们射击的技巧,所以比较了解。
褚博接过手枪,紧紧地握了握。在望月阁这么久,他一直没有碰过枪,现在终于有机会体会到起用枪的感觉了。
凭心而论,褚博对枪的喜爱程度要远远超于对刀的喜爱。
这许多人突然从饭店里一起跑出来,别说外面的望月阁众人发蒙,即便是谢文东手下的兄弟也都傻眼了。
望月阁认为谢文东可能混在人群里,而北洪门和血杀众人则认为望月阁的人可能混在其中。
(221)谢文东、金眼、褚博躲藏到桌子底下时间不长,望月阁人也从后门冲了进来。
见饭店里的人都向外疯跑,下意识的认为谢文东已经混出去了,数十名门徒马不停蹄,纷纷提着刀剑也跟了出去。
颜俊伟站在饭店大厅内没有动。他头脑冷静,心思周密,阅历丰富,经验老道,并未盲目地随众人向外跑,而是站在原地,目光犀利地环视左右。
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张餐桌微微的颤动着,颜俊伟心头一震,双目眯了眯,缓步走上前去,冷然踢出一脚,正点桌沿上。
啪的一声,餐桌受力飞起多高,只见下面趴有两人,看年纪,都已不小,哆哆嗦嗦地快缩成一团。掩护自己的桌子被掀开,那两人更是惊恐,面无血色,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连连摇手,颤声道:“别杀我!别杀我!”
颜俊伟目光扫过二人,未在他俩身上做任何的停顿,目视其他的地方,冷声说道:“滚!”
那两人闻言如释重负,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颜俊伟两眼闪烁着寒光,突然又是一脚,将身侧的另一张桌子踢翻,见下面空空如也,他继续慢慢向前走,鼻子不时的禁起,这时候,他隐隐约约的嗅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颜俊伟每走两步,便把周围的桌子掀开,有些下面没人。有些下面有人,但都不是他要寻找的目标。不过,他距离谢文东三人藏身的地方也越来越近。
不用把桌帘挑起观望,只听脚步声和桌子倒地的声音就能判断的出来对方距离自己还有多远,金眼脸色凝重,慢慢将手中的银枪抬起,瞄准声音传来的方向,手指扣上扳机,然后转头看向谢文东,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要开枪。
谢文东正想点头,一旁的褚博指了指自己,示意由他来。谢文东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他。褚博一笑,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又点了点越来越近的敌人。谢文东明白他的意思,现在,褚博还是望月阁的门徒,出去之后,或许能够蒙混过关,然后突然杀手,至对方于死地。谢文东沉思片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小心。褚博颔首,从后腰拔出匕首,在自己的肋下比了比,然后牙关一咬,猛的刺了进去。
他刺得不深,只是穿透皮肉,可口子倒是不小,流出的鲜血瞬间将衣服染红好大一片。
褚博疼得直咧嘴,但不敢发出叫声,只能咬牙硬挺着,脸色先是憋成酱紫色,时间不长,变得苍白如纸。
他将手枪塞进袖口之内,随后向谢文东和金眼点下头,身子向旁一歪,仿佛是站立不住,从桌子底下摔了出来。
听到闷响声,颜俊伟唰的转过头,没见他如何用力,身如幽灵,转瞬便飘到了褚博近前,手中的短剑顺势向下一落,点在褚博的脖颈处。站于颜俊伟身后的数名望月阁门徒也跟了上来,低头定睛一看,皆有些发愣,异口同声道:“褚博?”
褚博倒在地上,手捂着自己刚刺的伤口,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淌,看起来伤势异常严重。偷眼观瞧来人,见是颜俊伟,他心中也是暗暗一震,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颤声说道:“我……我受了枪伤,是……是被谢文东打的……颜长老救……我……快救我……”
褚博被曲青庭带回望月阁,后者并没有向外大肆张扬他的身份,有人问起时,只说是自己半路上发现这个青年的资质不错,就把他带回来,收他做关门弟子,毕竟,曲青庭也是要避嫌的,除了曲青庭的门徒以及与他关系交好的长老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褚博是谢文东的人。
颜俊伟深吸口气,唰的一声,将短剑收回来,看看褚博的脸色,再瞧瞧他肋下鲜血淋漓的伤口,眉头拧成个疙瘩,先是回头对下面的门徒说道:“帮小博处理好伤口!”说着,他又问道:“谢文东哪里跑了?”
褚博目视饭店的门外,有气无力的说道:“已……已经随着人去混出去了……”
“该死!”对褚博的话,颜俊伟深信不疑,他直起身,二话没说,快步向外走去,十几名门徒也急匆匆跟了去,只留下两位帮褚博处理伤口。
这两人挑开褚博的衣服,仔细查看他肋部的口子,发出一声轻疑:“恩?怎么像是刀伤呢?”
望月阁的门徒还没有见过枪伤,可知道刀伤是什么样子的,看清楚了褚博的伤口,这么看都觉得是像刀伤,两人感觉挺奇怪,难道枪和刀伤是一样的?正当两人倍感迷茫之时,躲藏在桌下的谢文东钻了出去,手臂一晃,金刀弹出,毫不停顿,信手一挥,金刀化成一道金光。支取一名门徒的后脖根。
距离太近了,加上门徒的注意力都放在褚博的伤口上,做梦也想不到背后会突然钻出人来偷袭自己。
扑哧!那门徒的身子猛地一震,接着,手脚抽搐几下,一头栽倒,另一名门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原本奄奄一息的褚博突然两眼闪出寒光,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匕首,锋刃已深深刺进门徒的心脏。
两名门徒几乎同时咽气,没有发出任何的喊叫,也没有任何声响,死地无声无息。
严俊伟不知道这些,出来之后,还在四处寻找谢文东,可是,街道上哪里有谢文东的影子啊?!
另一边,饭店。
沈红松挡住了北洪门的追杀,身受枪伤的侯广俭钻进饭店,没走出几步曲青庭以及数名门徒迎上前来,将他搀扶住,曲青庭看了他肩膀上的枪伤,暗暗咋舌,子弹是从后面面射入,又从前面飞出,直接将他的肩膀打穿。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不然子弹在他肉体内炸开伤害的程度更大。
曲青庭对左右的门徒说道:“我先去处理候长老的伤口,你们留下来顶住敌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对方冲进来,明白吗?”
“是!”众人大多是侯光俭和颜俊伟的门徒,其中不少人见师傅受了伤,早慌了手脚,听曲青庭这么说,连连点头应是。
曲青庭扶着侯广俭到饭店的二楼,让他坐下,然后挑开他的衣服,拿出随身携带的云南白药,边处理伤口边摇头说道:“侯兄,你的伤很重!”
“哼!”侯广俭重重哼了一声,咬牙说道:“谢文东在暗中埋伏了许多枪手,如果不是背后偷袭,他们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是啊!”曲青庭站于侯广俭的背后,从口袋中又掏出一只小药瓶,倒出其中的白色粉末,脸上露出阴阴的冷笑,边往侯广俭的伤口上涂抹边随口附和道:“以侯兄的身手,在望月阁里都是出类拔萃的,当然不会把那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放在眼里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阁主这次对谢文东宣战,实在有些草率!”
不知道是不是曲青庭的药物起了作用,侯广俭觉得伤口不再象刚才那么疼痛,他半转身瞥了曲青庭一眼,反问道:“你认为阁主的决定错了?”
“呵呵!”曲青庭幽幽而笑,说道:“洪门的事,就让洪门自己去折腾嘛,我们插手做什么?一直以来,望月阁和洪门互不干涉,大家相安无事,这不是很好吗?可现在,打得天昏地暗,本以为能短时间内除掉谢文东,结果到现在谢文东没有死,我们这边倒损兵折将,伤亡了不少门徒不说,连史文俊长老也死了,这完全是因为阁主做出错误的决定而造成的,说句实话,阁主的年岁实在太大了,他已经不再适合这个位置!”
“啪!”侯广俭闻言大怒,挥手一拍桌案,身子向上挺了挺,想站起身,可是他的半边身子此时却麻成了一团,象木头似的,毫无感觉,他没有多想,以为是肩上的枪伤造成的,他深吸口气,怒视着曲青庭,说道:“曲长老,你知道你这话代表着什么吗?是诋毁阁主,是大逆不道,是要被逐出望月阁的!”
“诋毁?”曲青庭仰面轻笑,说道:“我说的是事实!现在望月阁在洪门哪还有威望可言,这完全是阁主一手造成的!他老糊涂了,怎么你们也跟着糊涂,和他一起去胡闹,这样下去,望月阁早晚要毁在你们的手上!”
“放P!”侯广俭急气,脸色涨红,身子直哆嗦,怒道:“曲青庭,你也是望月阁的长老,亏你说出这样的话……”顿了一下,他眼睛猛的睁大,凝声问道:“难道,是你暗中向谢文东通风报信?”
话已说到这种程度,曲青庭不再隐瞒,点头道:“没错!是我做的!既然那个捞东西霸占着阁主的位置不放手,我智能采用非常的手段将他赶下去了!”
“哎呀!”侯广俭又惊又气,回手将链子鞭抽了出来,扶着桌案,使出浑身的力气,才颤巍巍地站起身,提鞭指着曲青庭的鼻子,低吼道:“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GOU东西……我杀了你!”
(222)候广俭脾气暴躁,性情也梗直,一听曲青庭是勾结谢文东的叛徒,气得暴跳如雷,抡鞭就要与之拼命。
论真功夫,曲青庭不如候广俭,但是现在并不怕他。他笑呵呵地向后退了退,晃晃手中的小药瓶,笑道:“杀我?恐怕你现在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看清楚曲青庭手中的药瓶,再加上上半个身子麻木不堪,而且麻木的感觉还在迅速地向全身蔓延,假文俭脸色顿变,惊道:“麻药!”
“没错!是麻药!”曲青庭含笑点点头,说道:“如果你不受伤,当然能杀得了我,不过,我刚才在你的伤口上涂抹了麻药,很快,药性就会随血液遍布你的全身,到时手脚动弹不得,你如何杀我?”
“啊?好个卑鄙无耻的东西!”候广俭向前迈步,不动还好,这一动,只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身子连连摇晃,最后又无力地退后一步,坐回椅子上。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两眼凝视曲青庭,狠声问道:“既然你已经勾结了谢文东,为什么还要把他来北京的消息告诉我们?”
“很简单!我就是要你们上当,然后把你们统统消灭。”曲青庭收起笑容,对上候广俭的目光,长叹一声,感慨道:“候兄,你我相识多年,共事多年,也算老朋友了,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今天之所以会这样做,也是为了望月阁的将来着想,候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更希望你能弃暗投明,和我同谋大事……”
不等他说完,候广俭呸的一声向他吐口吐沫,冷笑道:“曲青庭,你说得真好听啊,什么为望月阁着想,你就是为自己着想,你想做阁主已久,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我告诉你,只要我候广俭有一口气在,就和你抗争到底!”说着话,再次站起身,手臂一抖,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链子鞭甩向曲青庭。
若是在平时,侯广俭的钢鞭犀利,可碎石断金,但现在,却显得,软弱无力。
曲青庭见他一鞭打来,不慌不忙,无奈地摇摇头,手掌向外一挥,轻易地将鞭头打偏,苦笑说道:“侯兄,既然你执迷不悟,也别怪我不讲情面了!”他话音未落,身子猛的向前一窜,快丝闪电,瞬间到了侯广俭的近前,同时单手抓住他的衣领子,猛的一提,摔臂向窗户甩去。
侯广俭无法闪躲,也无力闪躲,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哗啦啦!侯广俭的身躯撞碎数块玻璃,横着飞了出去。接着的扑通一声,摔在接到上。
街道上,都是北洪门和血杀人员,正在全力向饭店里面压,娜知头顶上摔下来一位,众人纷纷向四周闪躲地然后低头一看,摔下来的这位正是刚刚负伤而逃的老头子。
嘿嘿,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敌人主动送上门来了!北洪门和血杀众人皆笑了,正准备上前将其制服,哪知侯广俭突然一翻身,仰面躺在地上,手中的链子鞭也没闲着,横扫出去。
啪!一名北洪门人员闪躲不及急,脚踝被鞭头打个正着,伴随着骨骼破碎的声音,惨叫着仰面摔到。
在连续不断的枪声中,侯广俭连最基本的闪躲动作都没做出来,被活生生地打成了马蜂窝,浑身上下至少中了数十枪,找不出一块好地方,人几乎也被打得变了形。
可怜的侯广俭这位望月阁排名前列的长老,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侯广俭从楼上掉下来,被乱枪射杀,饭店内的门徒都看得清楚,也听得真切,侯广俭的徒弟们眼睛顿时红了,嚎叫着向饭店外面冲去。
他们躲藏在饭店内,以桌椅板凳做为掩护,以暗器作为进攻武器,还能与北洪门和血杀人员抗衡一下,可是现在全部杀出来,等于找死一般。
几名门徒刚刚冲出饭店的大门,迎接他们的是扑面而来的无数流弹,子弹由四面八方射出,交织成一张死亡的大网,将这几人牢牢笼罩在其中。
没有交锋,数人刚出来便直接被击毙。
“笨蛋!”饭店掩体后的沈红松心中暗骂一声,对其他的门徒喝道:“挡不住了,撤!”说着话,不管别人的死活,他先向二楼跑去。
跟着他一起退到二楼的门徒只剩下五个,而且各个都带着伤,看到在二楼端坐的曲青庭,五名门徒一起围上前来,喘着粗气问道:“曲长老。侯长老怎么突然跳出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曲青庭嘿嘿一笑,慢慢站起身,双手背于身后,说道:“他自已要找死,我也没有办法!”
这叫什么话?!五名门徒闻言,相互看看,眼中皆闪出火光,但却敢怒而不敢言,毕竟门徒与长老的身份比起来,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曲青庭目光越过众人,向楼梯方向望去,沉声道:“敌人打上来了!”
“啊!”众门徒惊骇地回头张望,可是,楼梯口处一个人都没有。
也正在他们回头的瞬间,曲青庭背于身后的手抬起来,掌中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毫无预兆,猛地挥了出去。
扑、扑——刀光现,血光溅。最这曲青庭的一挥,两名门徒的脑袋咕噜噜滚落在地,献血像喷泉似的射气好高。
另外三名门徒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天棚露水,滴在自己的头顶,湿湿的,温呼呼的,用手摸了摸,放下一看才明白,那原来是血。
“啊——”三人齐声尖叫,转回头来,看到是两名失去头颅的师兄弟,还有曲青庭那张狰狞嗜血的脸。
“曲长老,你……”不等对方说完话,曲青庭猛地一脚,点在正中那名门徒的胸口。
他用尽全力的一脚,即使踢块石头也能将其踢碎,何况是人的血肉之躯。
那名门徒惨叫着飞了起来,胸口的骨头已碎,向下凹陷去好大一块,人在空中便已断气,尸体足足飞出数米之远,撞到墙壁上才反弹落地。
剩下的两名门徒大惊失色,刚想向后退,两人同时感觉心头一凉,慢慢地低下头,只见自己的胸口处探出了明晃晃的刀尖,或许是出刀太快了,刀尖穿过两人的身体,连血都未粘。
两具尸体直挺挺地倒下,站于两人身后的沈红松冷笑一声,甩了甩双刀上的血迹,随后举目看向曲青庭,询问他下一步怎么做。
曲青庭整了整干净的一尘不染的衣服,说道:“谢文东的人快上来了,此地不宜久留,走!”说这话,他向饭店另一侧的窗口走去。
沈红松连忙追上去,问道;“曲长老,还剩下一个颜俊伟呢!”
曲青庭嗤笑一声,悠悠说道;“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就留个谢文东去解决吧!”
楼下,见饭店内没有了抵抗,北洪门和血杀的兄弟们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搜出许多受了重伤还没死的望月阁门徒,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人,这时,一位身穿西服的帅气青年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近来,修长的身材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傲气,看到他,北洪门皆有喜色,纷纷敬礼道:“任大哥!”
这位青,正是任长风/。
他向众人点点头,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被捉的望月阁门徒身上,问道:“敌人都在这里吗?”
一名北洪门青年说道:“楼上还没有搜!”
“那还等什么,去搜!”说着话,任长风率先向楼上走去,连带着,将唐刀抽了出来。
“任大哥,这些人怎么处置?”青年向躺在地上呻吟不已的门徒门努努嘴
“留下做什么?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任长风头也没回,边向楼上走边淡然说道:“杀,一个不留!”
北洪门众人楞了一下,然后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着的匕首,向受伤的望月阁门徒走去……
带着一部分血杀和北洪门兄弟上到二楼,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地上的五具血淋林的尸体,转头看向一侧看,。只见曲青庭和沈红松站在饭店的后窗前,还没来得及向外跳。
此时双方正好打个照面。北洪门和血杀的兄弟们想也没想,纷纷抬起手枪,对准曲青庭二人就要开枪。见状,沈红松脸色大变,急忙看向身旁的曲青庭。后者倒是沉稳,站立原地,动也没动,只是笑呵呵地看向任长风。
任长风皱皱眉头,向众人摆下手,示意大家不要开枪。
谢文东与曲青庭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约定,任长风是不知道的,但是他知道二者之间肯定有关系,现在若是杀掉曲青庭,弄不好会坏了东哥的大事。任长风多个心眼,没让下面的兄弟开枪,无形中确实帮了谢文东一个大忙。
曲青庭含笑向任长风点下头,什么话都没说,推开窗户,飞身跳了出去,沈红松更不敢耽搁,随后紧跟了出去。
“任大哥,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一名青年见二人跳窗而去,急得抓耳挠腮,但任长风不下令开枪,他也没办法。
任长风耸耸肩,说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操心!”
候广俭死了,曲青庭和沈红松双双撤离战场,颜俊伟并不知道这些,冲出饭店之后,带着二十多名望月阁门徒四处寻找谢文东。结果谢文东没有找到,周围的敌人却越聚越多。
任长风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同时还带来了大批的北洪门帮众,有了这些人的支援,谢文东这边士气更盛,凭借着众多的人员以及强大的火力,将颜俊伟行人团团困住。
直到这个时候,颜俊伟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再想追杀谢文东已经不可能了。
他带着麾下门徒做了几次突围,但遭到北洪门和血杀人员的强烈还击,非但没有冲出去,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最后,颜俊伟被逼无奈,只好带着人又退回到饭店内。这时,他再清点身边的门徒,只剩下十几号。
颜俊伟面色凝重,心中幽幽感叹,现在退回到饭店内,虽然暂时躲开了对方的枪口,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不能尽快冲出去,知人越聚越多,再想突围,难如登天。
他想不明白,自己和谢文东的手下打得如此激烈,候广俭、曲青庭、沈红松三人为什么不来增援,惹说候广俭受了枪伤,行动不便,那曲、沈二人也早该过来了,为何到现在还迟迟不见二人的身影?想着,颜俊伟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个疙瘩。
正在他沉思的时候,忽听身边一名门徒惊叫道:“哎呀!他们……他们怎么都死了!?!”
“谁死了?”颜俊伟心头大惊,忙转身顺着刚名门徒的视线看去,只见自己刚才留下的两名门徒连同褚博都倒在血泊中,三人叠罗罗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流淌了一地。
啊?!颜俊伟看罢,脸色顿变,暗暗吸气,三人竟然都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是谁下得杀手?难道在饭店内还潜藏着谢文东的手下?想到这里,他猛的抬起头,对下面的门徒喝道:“搜!饭店里肯定还有敌人!”
“是!”众门徒纷纷答应一声,有的向后厨房跑,有的上到二楼去搜查。
颜俊伟走到三具‘尸体’前,低头仔细查看,三人都是面部朝地的躺着,他提腿一脚,将其中的一具尸体掀开,只见尸体的胸口上插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颜俊伟吸了口气,对方竟然在毫无声息的情况下将一名门徒的心脏刺穿,其身手之强,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即便是自己也做不到这一点,除非……他正寻思着,突然,尸体中竟然传出一声微弱的呻吟,颜俊伟眼中精光一闪,很快,发现呻吟声是从褚博的身上发出的。
他还没死?!颜俊伟跨前一步,到了褚博近前,将他的身子翻过来,低头一看,褚博浑身上下都是血,衣服几乎都被鲜血湿透,也分辨不出他身上有几处伤口。颜俊伟沉声唤道:“小褚?小褚?”
褚博缓缓净开神韵已失的眼睛,看清楚颜俊伟之后,嘴唇颤抖着说道:“颜长老,快走,这……这里是圈套……”
“告诉我,是谁干的”颜俊伟急声问道:“敌人在哪?”
“是……是……”褚博的话越来越微弱,渐渐的,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看样子随时都会断气。
颜俊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得伏下身来,耳朵贴近褚博的嘴边,可惜,他没有看到褚博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诡异的冷笑。
这时,褚博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闪现出精光,压于身底下的手也抽了出来,掌中紧紧握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他在颜俊伟的耳边幽幽说道:“敌人,其实就是……我!”话音还未落,他的枪已顶在颜俊伟的小腹,冷然扣动了板机。
嘭!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了饭店的内的宁静,颜俊伟的身子明显震动一下,两只眼睛也猛的睁大,他又惊有骇地底下头,看到自己肚子上的血洞,以及诸博手里的那支手枪。
“你……”诸博的突下杀手,是颜俊伟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诸博并不停歇,再次扣动扳机,随着沉闷的枪声,颜俊伟的肚子上又多了一个血窟窿。
“啊——”颜俊伟明白了一切,强忍剧痛,怒吼了一声,一把将诛博的脖子扣住,随后站起身,捏着诸博的勃颈将他高高的举起,两眼冲血,红的吓人,后脚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颜俊伟的手劲太大了,诸博觉的自己的脖子都快被他掐断,口鼻无法呼吸,肺子像是快要爆炸似的疼痛。
他要紧牙关,用劲全身力气,将手臂抬起,对准颜俊伟的独自。又开了一枪。
“嗷!”
颜俊伟相是一只受伤的野兽,根本无视腹部的枪伤,举者诸博,身子猛的向旁一窜,只听咚的医生,将诸博的身子重重顶在墙壁上。
强烈的撞击,使诸博觉的浑身上下的骨骼都要碎可,颜俊伟的首长像是铁钳要把自己的脑袋活生生的掐下来,这一刻诸博几乎认为自己快要死了。
枪声将那些四处搜索的望月阁门徒隐了过来,进颜俊伟的肚子上满是血,手里还掐在原地着诸博的脖子,众人不明白怎么怎么情况,皆楞原地。
不等他们回神,躲藏在桌底下的谢文东和金眼双双窜出,后者举枪,对着众门徒一顿狂射,而谢文东甩出金刀,直取颜俊伟的后脑。
颜俊伟虽然背着对谢文东,身上又有多处枪伤,可反应依然快得惊人,脑袋一偏,石火电闪的将金刀避开。当啷!
金刀钉在墙壁上,发出一声脆响,不过,本应该反弹落地的金刀却没有下坠,而突然转变方向,又向颜俊伟的面门飞来。
颜俊伟吓了一跳,想时间细想,身子微微后仰,脑袋向旁一侧,嘴巴张开,一口将反射而来的金刀用牙叼住。
谢文东两眼眯了米,在心里忍不住暗道一声好厉害!
褚博被颜俊伟掐着脖子,脸已经憋成酱紫色,缺氧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手指几乎是机械性的扣动扳机,一枪、两抢、三枪……一梭子的子弹,全都打在颜俊伟的肚子上,直到子弹打光,褚博还在口折板机,手枪发出啪啪啪顶针空撞的轻响。
这许多的子弹,快把颜俊伟的肚子打烂,后者怪叫一声,狠狠的将褚博甩了出去,随后转回身,向后一靠,依住枪毙,看到身后不远处的谢文东,他眼睛不自然的亮起来,射出恶毒的光芒,身子向前挺了几下,可最后,还是无力的倚回墙上。
他双手捂住肚子,鲜血如同水流一般,顺着他的手指缝中汩汩流出,颜俊伟死死咬着金刀,咧开嘴,冲着谢文东露出骇人的森笑。
肚子中了这么多枪,肠子都不知道被打断成多少节,竟然还不死,还能站力不倒,此人的生命力够顽强的。
谢文东毫无畏惧的对上了颜俊伟的目光,嘴角一挑,淡淡而笑,悠然说道:“颜长老,久违了!”
“谢……文……东!”严峻为腰身慢慢弯下去,不过仍高高的抬着脑袋,眼睛咋也不咋的看着谢文东,脑袋一甩,将金刀吐掉,一字一顿的咬牙说道。
这时,褚博从地上坐起,喉咙像是拉开的风箱,呼哧呼哧贪婪的吸着空气。缓了好一会,他才返过这口气,双手颤抖着换上一只新弹夹,然后抬起手枪,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向颜俊伟走去。
“嘭、嘭、嘭……”
每走一步,褚博便开一枪,子弹打在颜俊伟的周身,不时的溅起片片血花。
颜俊伟再也挺不到,靠着墙壁,慢慢滑到,坐在地上,眼睛还是死死盯着谢文东,但人已经断了气。
看到颜俊伟的惨死,数名门徒再也忍不住,纷纷从掩体后窜出,不过迎接他们的是金眼打出的精准无比的子弹。
随着数名门徒的倒地,北洪门和血杀人员也冲进饭店之内,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将剩下的几名望月阁门徒全部清理干净。
直到这时,谢文东才慢慢收回金刀,长舒了一口气。
他走到颜俊伟的尸体前,低头看了半响,方幽幽叹了口气,暗道一声可惜!
他转回头,又看向褚博,见他脸色白的吓人,关切的问道:“小褚,你怎么样?”
“东哥,我没事!”嘴上说没事,说话时却显得有气无力,褚博喘着粗气,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望月阁的长老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身手一个比一个厉害,就拿眼前这位颜俊伟来说,在望月阁里并不算是厉害的长老,可如果不是自己事先偷袭,将其打伤,恐怕即便是两三个自己困在一起也未必能杀得了他。
又缓了好一会,褚博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信息,然后将手枪恋恋不舍的交还给禁言,可怜巴巴的看向谢文东,低声说道:“东哥,我……我的走了,曲青庭让哦我们这些门徒全部回去!”
这次偷袭谢文东,曲青庭和沈红松也都派出不少门徒,只是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在争斗中虚晃几枪便偷偷溜走了,虽然也有死伤,但与候光俭,颜俊伟损失的门徒比起来,他们的伤亡根本就不算什么。
褚博打心眼里不想走,想留在谢文东的身边,说完话,他站在原地没动,静静的看着谢文东。
他的心思,谢文东哪能看不出来,不过现在让褚博留在曲青庭身边还是很有必要的,一是可监视他的举动,二也是曲青庭身边安防一颗炸弹,等自己日后与之决裂的时候,褚博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轻轻叹口气,走到褚博近前,看看他血淋淋的衣服,转头向四周瞧了瞧,见一名北洪门的青年和褚博身材差不多,让他把外衣脱下来,披在褚博身上,然后说道:“回去吧!帮我盯紧曲青庭,万事皆要小心!”
“是东哥!”褚博听完,本就无力的身子更加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落寞的答应一声。
谢文东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打起精神来!望月阁对于你来说仅仅是开始,以后你还要和我一起去做很多事!”
褚博闻言一震,猛地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幽然说道:“我想要燃烧的生命,不平凡的生活,如果这也是你想要的,现在就去积攒你的力量,到时不要让我失望!”
褚博愣了片刻,随后笑了,恩了一声,重重点下头,说道:“东哥放心,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的。”
谢文东深深的看了一眼,扬头道:“快走吧!”
“东哥,那我……那我先告辞了!”说着话,褚博将心一横,转身要走,谢文东不放心的又将他拉住,低声叮嘱道:“记住,望月阁里的人,没有我的朋友,无论是谁。身在虎口,务必小心!”
谢文东的又一次提醒,让褚博心中暖洋洋的,他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明白,东哥!
看着褚博步履蹒跚的背影,谢文东背手而站,目光幽深,良久未动。对褚博这个青年,谢文东也甚是喜欢,他机灵,也忠诚,又有能力,把它按插在望月阁里,谢文东也觉得可惜,但有时候,为了完成大事,人必须得做出一定的取舍。
说来漫长,实际上整个争斗过程的时间并不长,前后加一起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期间,警方也有派人员赶过来,但都被北洪门的人在半路堵截住,直至争斗结束之后,才放警察过去,虽然警方以阻扰警察办公以及袭警的罪名将大批的北洪门帮众抓回警局,但只要私下里打点一二,警方第二天就能把人放出来。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首都的更黑。
争斗结束之后,谢文东先坐车离开了现场,剩下的北洪门人员开始打扫战场,仅仅是尸体便清理出上百具之多,敌我双方的皆有,而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另一边,北洪门的小头目们找到那些店铺遭到破坏的老板们,承诺包赔他们的全部损失,但前提是,就当店铺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严守秘密。
对于善后工作,北洪门经验丰富,做得滴水不露,可以保证警方不再调查,新闻上不会有报道。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恶战,以望月阁折损两名长老,数十名门徒而草草收场。
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谢文东还是感到身心疲惫,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对望月阁的实力,他也有了新的认识,同时暗暗庆幸,当初多亏拉到曲青庭这条内线。
望月阁之所以难缠,因为无论是长老还是下面的门徒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找不出一个平庸之辈,如果这次没有曲青庭的事先提醒,自己提前做足了准备,那么,只怕还没等开战,自己便已被望月阁的门徒烧死在车里了。
想到这里,谢文东握了握拳头,两眼眯缝着一条缝隙,被动挨打,这不是他喜欢面对的局面,变被动为主动,变放手为进攻才是谢文东喜欢的风格。可是要带领大队人马进去进攻望月阁,现在的实际还不成熟。他正琢磨着,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接通一听,原来是曲青庭打来的。
“文东,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曲青庭关切地问道,不过在谢文东听来,他的问候虚情假意得很。
谢文东悠然一笑,说道:“多谢曲长老挂心,我好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曲青庭打个哈哈,随后又假装不在意地问道:“颜俊伟颜长老已经被文东解决掉了吗?”“他想杀我,我还会让他活吗?”谢文东眯缝着眼睛冷笑道。对颜俊伟,谢文东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他对曲青庭倒是越来越厌恶了,觉得此人太过于阴险。
“哈哈!”曲青庭闻言大笑,说道:“想不到我们第一次合作如此顺利,文东,望月阁这次又死掉两名长老,你的感觉应该很不错吧!”
“呵呵!”谢文东也笑了,幽幽说道:“曲长老又少了两名异己,感觉应该比我更爽快。”
说完话,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过了片刻,曲青庭收住笑音,正色说道:“没等正式开战,派出来的四名长老便折损一半,想必望月阁联系的那些洪门分会的人也不会在近期内找文东的麻烦了,这段时间,文东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都是曲长老的功劳!”谢文东笑眯眯道:“也是托曲长老的福气!”
“哈哈,文东这么说,老夫可不敢当啊!”对谢文东的话,曲青庭心里十分受用。
谢文东道:“希望,曲长老能尽快告诉我望月阁下一步的举动!”“放心吧,文东,有我在,望月阁对于你来说没有秘密!”“哈哈,那我先多谢曲长老了!”“文东不要客气,我们可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哈哈——”
与曲青庭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的脸上还残留下笑容,但两眼预闪烁出冰冷的寒光,转头目视窗外,喃喃说道:“心思歹毒,吃里爬外,此人不能久留!”
坐在前面的袁天仲听完这话,身子一震,暗暗吸了口冷气。
谢文东笨以为这次重创望月阁之后,即便不能使其元气大伤,也能让他消停一段时间,可是,他的强硬手段非但没有将望月阁吓到,同时反激起望月阁的众怒,另外还引出望月阁更难缠的角色,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回到T市,时间不长,东心雷将这次战斗的详细损失情况报告上来。
在事先做好准备、武器和人数都差距悬殊的情况下,这次战斗还是另北洪门阵亡了四十多人,血杀也有十余人的伤亡,只不过其中尚者居多,而望月阁这边就惨了许多,除了两名长老被杀外,还有六十多名门徒战死,另外,还有北洪门俘获了二十多名门徒,他们皆是身受重伤无法逃脱的。
汇报完大致的情况,最后,东心雷问道:“东哥怎么处置这些俘虏?”
谢文东想了想,淡然说道:“留下是个麻烦。”望月阁就那么多长老,那么多的门徒,死掉一个,就少一分战斗力,己方也多一分的优势,所以绝对不能放走,而留下又是祸端,还是杀掉最省心。
一旁的袁天仲急忙阻拦,低声说道:“东哥,若是直接杀掉实在太可惜了,让我去劝劝特么吧!如果特么能投降,对我们的战斗力也是一种提升”
东心雷听完,大点其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望月阁门徒的工夫都不简单,若是能加入己方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袁天仲要去劝降,也是暗藏私心的,现在他在北洪门内声望、地位都有了,唯一缺少的就是嫡系,他想将这些被俘虏的望月阁门徒们拉进北洪门,使其成为自己的私党,日后对自己也好有个照应。
谢文东看着袁天仲半晌,精亮的目光仿佛直接看到他的心底。袁天仲心中一颤,下意识地低下头,躲避谢文东逼人的目光。
顿了片刻,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好!你去做吧!愿意归顺的,我欢迎,若是不想投降的,那么直接处理掉!”
“是,东哥!”袁天仲心中一喜,脸上带着笑容,转身走了出去。
“天仲,我陪你一起去!”东心雷在谢文东的眼色下,急忙跟了上去。
东心雷跟随谢文东多年,很容易便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对袁天仲的顾虑。
没有象谢文东预料的那样等到晚上,傍晚的时候,在国宾馆里遇到的那位高干子弟张保庆便给他打来了电话。
“谢文东,听说你在离开北京的时候遇到了袭击?!”张保庆平日里噶高在上习惯了,对谢文东也是直呼其名。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谢文东说愣了,好一会才通过声音把对方辨认出来,这个家伙竟然能查出我的电话?谢文东心中冷笑,也不客气,说道:“张保庆,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此事了!”
半响,电话那边都没有话音,虽然,张保庆对别人直呼自己的名字还不太习惯。
隔了一会,他不怒反笑,反问到:“你可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当然知道!”谢文东平淡地说道。
“既然知道,那你就不怕我吗?”张保庆语气一沉,似在发怒。
谢文东闻言大笑,悠然说道:“我是一名合法的商人,我为什么要怕你?”
张保庆笑道:“装!装得还挺象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谢文东当然知道这一点,以张保庆的身世,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他笑道:“”知道又能如何?
“如何?你相不相信,只要我愿意,你随时都可以整垮你!”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语气平淡但暗葳张狂地说道:“想整我,那就来吧,何必在这里浪费口舌、浪费我们大家的时候。”
张保庆再次沉默他家世显赫,身边所接触的人对他亦是尊敬有加,磁到谢文东这样软硬不吃的,除了感觉很意外,还觉得挺新鲜。顿了片刻,他正色说道:”好吧,我也不多说废话了,我想要说的,上午已经和你讲过了,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说话间张保庆的语气先软下来,带着请求的口吻。
谢文东愣了愣,想不到这个高干子弟转变的倒挺快!点点头,他淡然一笑,道:”若是这样说,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这么说,你同意帮我的忙了?”张保庆喜道。
|“我可以帮你,不过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我帮你之后,你要如何回报我呢?”谢文东随口反问道。
张保床挑了挑眉毛,问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谢文东说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等日后再说吧!”
他以前听袁华提起过,对于自己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股份的事,中央有些人已经对他眼红得很,仅仅靠政治部的保护,未必能那么安全,张保庆这个人本身倒没有什么,但他的父亲身份不简单,是中央的巨头之一,真到了危机时刻,或许能用得上。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谢文东决定帮张保庆的忙,当然,其中有讨好的成份,但却以强硬的态度为掩饰,不让对方看出来。
如果因为对方的身世显赫,仅是简单的阿谀奉承,对方根本不会看重你,反过来讲,你的态度强硬,让对方觉得你不受控制,这是候现帮他的忙,他会打心眼里感激你,也会更加重视你。
谢文东阅历丰富,深识交人之道,如何与张保庆这样的高干子弟搞了关系,他心里清楚得很。
果然,听完他的话,张保庆十分高兴,哈哈大笑,点头道:“好!既然谢先生肯帮我,那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惹你以后有事相求,我也会尽我的所能去帮你的。”这时,张保庆对谢文东的态度也变得敬重了许多,不再直呼其名,而改称‘谢先生’。
“呵呵,你我互相帮忙,大家都会得到好处。”
谢文东与张保庆又客气几句,然后各自挂断电话。他同意帮张保庆的忙,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打算为自己多留一条出路罢了,可是,日后张保庆却成为对他至关重要的人,这是现在的谢文东无论如何料想不到的。
青帮。
青帮现在与南洪门在南方一带打得不可开交,双方各显神通,拿出看家的本事,战局进入胶着状态。
这天,韩非和傲天、铁宁等青帮干部刚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里屁股还没做热,下面兄弟近来禀报,有一名青年求见。
韩非问道:“他是什么人?见我有什么事?”
“他没有说有什么事,但是他自称是洪门的。”下面人小声地答道。
“洪门的?”韩非一愣,那个洪门的?南洪门还是北洪门?我自己有什么事?他皱折眉头,沉思不语。
等了一会,见他没有说话,下面人小心翼翼地问道:“韩大哥,要不要见他~?”
“哦······”韩非沉吟一下,点点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下面人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没等小头目把来人带进来,傲天和铁宁先一步走进办公室,傲天没有说什么,直接坐在沙发上,瞧着二郎腿,微微地笑着,铁宁则问道:“帮主,听说洪门的人来见你?”
“恩!”韩非点头应了一声。
铁宁皱折眉头,小声嘀咕道:真是奇怪,洪门的人突然来找我们想干什么?”
时间不长,下面人带进办公室里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这青年长得眉分八彩,目若朗星,模样不仅俊俏,而且透着一股贵气,他身材不是特别高大,但体型匀称,显得修长飘逸,举手抬足,沉稳大气,身上还带着古道仙风的气息,看到他,让人自然而然感觉到狠祥和。
边大量这位模样高贵的青年,韩非等人边暗暗吸气,心里皆是一怔,他是什么人?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小角色,可是无论在南洪门还是在北洪门,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啊!韩非的目光慢慢落在高贵青年的脸上,问道:“你是洪门的?”
“没错!”高贵青年含笑说道。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非常好听,似乎老帖在创造他的时候把人类的一切有点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一旁的傲天和铁宁也都在目不转晴地打量着这名青年。越看傲天的眉头皱得越深,因为他看不穿这个人,直觉告诉他,此人不简单。青年看起来有三十出头,可仔细看,又象是四十多岁,甚至五十多岁,不是他的外表有多么苍老,而是他的眼晴深沉的象是一座沉寂千看的无底深潭,看不到任何的波动,只有经历过无数沧桑的老人才会有这样的眼晴。
铁宁疑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面带着浅浅的微笑,说道:“我叫段天扬。”
段天扬?韩非和铁宁相互看看,皆满面的茫然,这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到从来没听说过。铁宁不确定地又问道:“你是洪门的人?”
“是的!有假包换。”高贵青年淡笑说道。
“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你的名字?”铁宁冷声问道。
“或许我只是个小人物,近不了铁先生的法眼吧!”青年的语气总是淡淡的,和他的眼神一样。平静得出奇,也平静得吓人。
啊?铁宁倒吸口冷气,暗道一声不简单,这青年竟然一眼就能认出自己来!
“呵呵!”这时。傲天笑了,站起身形,豪无预兆,手臂猛然一挥,一道电光向高贵青年的脖颈扫去。
太快了,快得如同闪电一般。
包括韩非在内,谁都没有想到傲天会突下杀手。众人见状,脸色皆是大变,暗道可惜,还没搞清楚青年的来历
以及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却要惨死在傲天的手上。
正在众人为青年感到惋惜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那高贵的青年如同化成一缕青烟,轻飘飘的非到墙角处,
将傲天横扫过来的一鞭闪开。
他的动作,潇洒飘逸,不见任何的慌乱,与其说是躲闪,更不如说是闲庭信步。
韩非,铁宁看愣了,就连出手偷袭的傲天也愣住了。
单凭身手而言,傲天在青帮内绝对是前三名,他的出手偷袭,即便是以工夫见长的彭镇都未必能躲闪得开,而这
名神秘青年却神气般的避开了,而且还避的如此的轻松,如此的暇意。
顿了一灰,傲天回过神来,慢慢的将鞭子收回腰间,同时幽幽的说道:以阁下的身手似乎不是小角色。说着,他猛的抬起头,两眼
精光四射,直视青年,宁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呵呵,高贵的青年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说道:素闻青帮的傲天智谋过人,文武双全,看来果然不假。其实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有相同的敌人。
傲天眯了眯眼睛,转身回到沙发前,慢慢的坐下,低着头,不再问话,好象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铁宁忍不住问道,:共同的敌人?是指谁?
高贵的青年一字一顿的道:谢文东
哦,韩非一震,含笑问到:你说你是洪门的人,可谢文东也是洪门的,他怎么成为你的敌人了呢?
谢文东虽然是洪门的人,但也是洪门的败类,为了一己私利,铲除异己,残害同门,可以说,他是整个洪门的敌人。青年淡然说道。
对于谢文东的所作所为,韩非等人当然很清楚,为了扩张自己,谢文东已经连续吞并了香港洪门和日本洪门,如此看来没这个青年既不是南洪门的,更不是北洪门的,而是属于其他地区洪门的人,那么,他和己方的利益没有直接冲突了。
想到这里,韩非笑问道:阁下是想让我们青帮帮你对付谢文东?
高贵青年柔和地笑了笑,道:我说过,谢文东是我们共同地敌人,你们帮我,就等于帮你们自己。说着话,他向前走了两步,又说道:现在,谢文东陷入困境,而贵帮却在浪费这大好地时机去与南洪门作战,即使你们最终能取得胜利,也只不过是占了中国半个黑道而已,依然无法与谢文东抗衡,帮主阁下应该明白,与南洪门比起来,谢文东才是你最大的敌人!
韩非看着青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应该去进攻谢文东?”
“没错!”名叫段天扬的青年说道:“现在,为了制止谢文东的暴行,十五家亚洲各地区的洪门分会组成联盟,势力进入中国,准备对北洪门发起进攻,对于贵帮来说,这正是消灭北洪门、杀掉谢文东的最佳时机,韩帮主,你认为呢?”
洪门分会进入中国,欲与谢文东作战的事,韩非也听说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严重,竟然达到十五家之多。他沉思片刻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段天扬笑道:“刚刚我说过了,我是洪门的人,对于洪门的事,我当然再了解不过了。”
“不好意思,我从未听说过洪门有你这么一号,你是属于哪个地区的洪门?”韩非追问道。
“对于这一点,请韩帮主见谅,我暂时还不能说。”段天扬摇头说道:“我这次来,只是想让韩帮主明白一点,谢文东是你的大敌,如果不能利用这次机会除掉他,以后将再没有机会了,北洪门也将永远地压在贵帮的头顶上!”
韩非深吸口气,低头思虑不语。
段天扬说得没有错,与谢文东比起来,南洪门确定更容易对付,现在自己与南洪门作战,就算能把他消灭,也得需要一年、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可这段时间里,以谢文东的完全可以渡过难关,等自己再回头找他算帐的时候,大好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此时,韩非的心里很矛盾,陷入两难的境地。继续进攻南洪门,便给了谢文东喘息之机,若掉过头去打谢文东,已方又变成两线作战,前面要对付北洪门,后面还要提防南洪门,想到这里,韩非眉头拧成个疙瘩,脸色时阴时晴朗,变换不定。
段天扬见状,含笑问道:“难道韩帮主不相信我的话?还是另有其他的顾虑?”
韩非说道:“你说的那些消息,我相信,因为我也有我的情报网络。不过,我现在抽不出身来去进攻北洪门,要知道我们正与南洪门交战,形势十分复杂和胶着,不是说撤出来就可以撤出来的。”
“哦!”段天扬点点头,笑道:“原来韩帮主是对南洪门心顾顾虑,怕进攻北洪门的时候,贵帮会腹背受敌,对吗?”
他这话,正说到韩非的心坎里,后者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段天扬继续道:“这个很简单,只要暂时与南洪门休战即可。”
“南洪门已和我们打红了眼,不会因为我的一名话而同意休战的,正相反,我若是提出休战,南洪门定认为我青帮已不支,反击将变得更加凶猛。”韩非苦笑道。
段天扬道:“呵呵,韩帮主多虑了,我可以去找向问天谈,让他无条件接受韩帮主的停战请求。”
“你?”韩非挑起眉头,难以置信地看首他,笑问道:“向问天会听你的话?”
“别忘了,我是洪门的人,与向兄也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说的话,他是一定会听的。”璺天扬自信满满、胸有成竹地说道。
啊?韩非吸了口气,如果真能象他说的这样,自已倒真的可以考虑与南洪门停战,全力对付谢文东,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将谢文东及其势力一网打尽。
你随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呵呵,还是那句话,我和韩帮主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谢文东,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恩……韩非点点头,轻柔锶下,思绪飞快地运转着。
见韩非出现动摇,傲天翻了翻白眼,他从不相信好事会主动找上门来,这个段天扬自称是洪门的人,又是向问天的朋友,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地帮助已方?其中可能有诈!
而且就算他所说的一切是真的,已方现在也不应该放弃南洪门,改去打北洪门。与谢文东交战连连失利,谢文东的诡计或许是原因之一,可更主要的是已方没有根据地,现在好不容易压住了南洪门,北洪门无暇救援,已方更应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南洪门吞并,在中国南方建立属于自己的天下,如此一来,再与谢文东争长短,也不见得会落于下风。现在冒险去打北洪门,成功了,其最后的结果要么是与十五家洪门会平分北洪门的地盘,要么是与十五家洪门分会继续作战,打到最后,结果如何还不一定呢。可一旦进攻北虹门失败了,已方的处境将变得十分危机,那时面对南北洪门的两面夹击,如何应对?
只是一瞬间,傲天便把其中的利弊仔仔细细权衡了一遍,觉得此时去进攻北洪门无论结果怎样,已方都未必能占到大便宜。
想到这里,傲天冷笑一声,看着段天扬,说道:段先生请回吧!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策略对我们并没有好处!
段天扬笑呵呵地反问道:难道,杀掉谢文东这个好处还不够吗?
傲天哼笑,道:以整个社团的命运去换谢文东的一条命,这么愚蠢的事情我们做不出来,而且,谢文东的命也不值得我们如此去冒险!
有谢文东一个,而却他出道以来,也只是在谢文东手里吃过亏,而却还在连连吃亏,韩非不服气,也咽不下这口气,虽然他一直没有说起,现在谢文东几乎成为他心中不可磨灭的阴影,若想把这片阴影永久的抹下去,只有让他亲手打败谢文东,亲手杀掉谢文东才可以。
深吸口气,韩非对段天扬说道:“段先生,我与向问天和谈事,就拜托你去做了!”
似乎早料到韩非会答应自己,段天扬淡淡地点下头,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容,不留痕迹的深深看了傲天一眼,然后对韩非笑道:“这件事情,韩帮主尽管放心,两天之内,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好!多谢了!”韩非重重地点下头。
傲天凝声问道:“帮助决定了?”
韩非点头道:“是!”
傲天冷道:“你这麽做是错误的,是在把社团带入深渊!”
韩非叹了口气,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确定是有私心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他还是认为谢文东对青帮造成的威胁最大,能消灭谢文东的机会,他不想错过,也不会错过。他正色道:我只知道,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会后悔一辈子。
傲天点点头,猛的站起身,甩开大步向外走去。拉开房门,他站住,砖头看着韩非,沉声说道:你要明白,社团不是你一个人的!说完话,他再有不停留,摔门而出。
看着傲天怒冲冲地走了,铁NING急的连连搓手,其实他也弄不清楚究竟是韩非对,还是傲天对,他觉得两人的观点都有道理。
韩非脸色不变,冲着段天扬一笑,说到:我的兄弟太没有礼貌了,段先生不要介意。
段天扬淡然说道:人这一生,最难做的事就是做出决定。顿了一下,他拱手道:韩帮主,事务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
告辞!
不送韩非轻轻地摆了摆手。
段天扬一笑,不紧不慢地走出办公室。
看着他离开,韩非也在
暗暗的琢磨,自己的决定到底有没有错。
段天扬刚下一楼,正准备向外走,看到傲天依在大门旁,目视门外,幽幽的吸着烟。
他含笑上前,说到:傲先生原来在这里!
傲天吐了一股青烟,看有不看段天扬,冷声道:以谢文东做诱饵,韩非变的很好骗是吧?不过你不要当青帮的人都是傻子,一旦我发现你在利用我们青帮,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
段天扬闻言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说道:“我,是永远都不会逃跑的!”说完话,他与傲天擦肩而过,脸上带着淡而诡异的笑意,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看者他修长有飘逸的背影,傲天的眉头紧紧皱着,心底生出阵阵寒意。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甚至与谢文东比起来还有之过而无不及。
他眯了眯眼睛,向段天扬的背影一仰头,两名身穿便装的青帮眼线双双跟了过去。
两日后,青帮与南洪门停战。
听到两帮停战的消息,谢文东颇感以外,这两个帮派打得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停战了呢?他看着带来消息的灵敏,问道:“为什么停战?”
灵敏说道:“是青帮先提出来的,而且青帮的人员都在向北洪门方向调动,显然,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原来青帮是想调转枪口,进攻自己了!谢文东哼笑一声,又问道:“向天问就这么简单同意了青帮的停战请求?”
灵敏耸肩道:“向天问不得不同意。”
“为什么?”
“因为这是望月阁的要求!”
“望月阁?”谢文东暗吃一惊,望月阁竟然让向问天同意青帮的停战请求,使青帮有足够多的精力专心与自己作战,这等于是联合外人参与到洪门内部的争斗中。望月阁肯不顾自己的声誉这么做,想来已下定决心要与自己死拼到底了。他握了握拳头,冷笑出声,问道:“是望月阁的哪位长老去找向问天谈的?”
灵敏摇头道:“这个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谢文东点点头,幽幽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个人是谁!”说着,他拿起电话,打给了曲青庭。
曲青庭对此事一无所知,听谢文东说南洪门与青帮停战,后者正将主要力量北调,看样子随时都会对北洪门发起进攻,他也觉得恨惊讶,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以向问天的为人,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青帮和谈呢?”
“是啊!”谢文东说道:“所以我才问你曲长老啊!据调查,是望月阁对向问天发出的命令,让他停止与青帮作战。”
“啊?”曲青庭大吃一惊,急道:“文东,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顿了一下,他疑惑的自语道:“也不应该啊!如此重大的决定,阁主就算不与众长老商议,也应该通知一声啊……”
听曲青庭的口气,的确象是不知情的,但这就奇怪了,身为望月阁的长老,竟然对望月阁的决策毫无所知,难道……谢文东眯了眯眼睛,问道:“曲长老,望月阁不会对你产生了怀疑吧?”
先是一愣,接着,曲青庭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绝对不会,与我关系交好的长老并不少,虽然我现在不在阁内,但望月阁若对我产生什么怀疑,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而且,这个决定不仅我不知道,其他的长老也不知道,没有听到半点的风声,文东,我反而怀疑会不会是你的情报有误啊?”
谢文东看眼灵敏,微微摇头到:“绝对不会!”灵敏做事,向
来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确认的情报,她是不会通知自己的。
“这就奇怪了……”曲青庭荛着头发,仰面沉思,沉没了好一会,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惊道:“难道是他回来了!”
“谁?谢文东一问,疑问道。
“呵呵!”曲青庭笑了,只是笑的有些不自然,连连摇头道;“不会!肯定不会是他,阁主那老东西再糊涂,也不会把他找回来的……”
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谢文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问道:‘曲长老究竟说谁?”
曲青庭连忙打个哈哈道:“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不应该想起的人。文东,我会去调查这件事的,弄明白后给你答复。
谢文东翻翻白眼,觉得曲青庭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也没太往心里去,说道:”好吧!曲长老,我等你的消息!”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站起来,在办公室里徘徊几步,幽幽说道:’十五家洪门分会的势力还没有退出中国,现在青帮又加入了近来,真是多事之秋啊!说着,他转身对灵敏说:小敏,把老雷他们找来,开会!
是,东哥,灵敏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灵敏刚走,一名年轻漂亮的女郎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茶水,小心翼翼的走到办公室桌前日,然后看着站在窗前的谢文东,轻声说道:“谢先生,你的茶!”
这女郎是谢文东的秘书,名叫程援援,背景很干净,。父母都是乡下的农民,不久前刚刚大学毕业的她就被东心雷选中,让她做了谢文东的秘书,工作很轻松,主要就是接个电话,倒倒茶水什么的,行政方面的事务基本不接触。
程程媛媛对谢文东的背景以及洪武集团的性质都是知道的,但她身上还带着乡村人的朴实,不该说的话从不对外说起,这也是东心雷选中她的主要原因。
“恩!放下吧!”谢文东一手插近口袋里,一手扶着窗框,头也没因地轻声说道。
程媛媛轻轻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谢文东的背影,眼中有些迷茫。
谢文东是黑道只手遮天的大哥,杀人不眨眼,当然,那是他对待敌人的态度,但是对待自己身边的人,谢文东却很平和,程媛媛在洪武集团工作这么长时间,几乎没看到谢文东发过火,平时就象腼腆的大男孩,不怎么爱说话,有时又笑眯眯的和蔼可亲,让人很难把他和黑道大哥联系在一起。
谢文东身上无疑有许多缺点,阴险、狡诈、刚愎自用,但同样也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
与谢文东共事这么久,程媛媛也不知不觉地被其所吸引,但她有自知之明,她和谢文东是两个世界上的人,他俩的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
“谢先生还有其他的事吗?”程媛媛小声问道。
“没有了。”谢文东随口说道。
程媛媛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谢文东,悄悄退出办公室。
谢文东此时正在考虑如何应付面前的困境,望月阁、十五家洪门分会以及青帮,自己的所有敌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蹦出来了,他们联手进攻自己,怎样才能将共击破?望月阁的优势在于高手众多,但人员太少,对自己只能采用暗杀的手段,麻烦但不足为虑,十五家洪门分会声势虽大,人员虽多,但在中国毫无根基,也没什么好忌惮的,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青帮,它才是对自己赞成威胁最大的力量,三股势力,如果自己单独对上其中任何一股,都有必胜的把握,但现在三股势力联合在一起,实力就不能小窥了。
时间不长,东心雷等人纷纷来到谢文东的办公窒,又等了一会,见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谢文东坐回到椅子上,问道:“南洪门与青帮休战的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吧?”
“是!”任长风说道:“已经听小敏说过了。”
“各位有什么看法?”谢文东脸上带着轻松,笑呵呵地问道。
“ma的,明显是冲我们来的!”任长风摸摸脖子上的伤疤,冷声说道:“青帮想趟这淌混水,那就让他们来好了,咱们这次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任长风对青帮的一箭之仇耿耿于怀,现在青帮要找上门来了,他正好借此机会和他们好好清算这笔账。
东心雷比任长风总代表得多,远没有他那么乐观,他正色说道:“东哥,现在我们要面对望月阁、十五家洪门分会、青帮三个大敌,实在不容易应付,东哥你看能不能将日本洪门和香港洪门的人员调过来一批援助我们?”
众人对东心雷的说法很赞同,纷纷点头。
谢文东说道:“这个基本不可能,也不用再指望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品茶水,说道:“日本洪门近期要向入江祯一系的山口组宣战,自身都应顾不暇,哪有余力来援助我们,至于香港洪门,我早已调动一部主力人员去了日本,支援日本洪门与山口组的争斗,剩下的兄弟勉强可以守家,援助我们已不可能。”
东心雷听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事情怎么都赶到一起了呢?!”
任长风哼了一声,说道:“怕什么?敌人虽然多,也只不过是一群临时组成的乌合之众!”说着,他看向谢文东,说道:“东哥,对付青帮,我愿意去打头阵!”
谢文东含笑揉着下巴,眯缝着眼睛不置可否,沉思半晌,笑道:“我们对敌人的动向暂时还不了解,现在谈进攻,为时尚早,老雷,等会后你同志个堂口的兄弟们,加强防备,小心敌人的突然袭击!”
“好的!东哥!”东心雷点头应是。
谢文东转头看向袁天仲,问道:“天仲,这两天你招降了几名望月阁的俘虏?”
袁天仲愣了一下,忙说道:“东哥,已有五名门徒愿意投降,至于其他人,还需要再多给我几天的时间去劝说。”
“好!”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天仲,再给你三天,三天之后,仍顽固不化的立刻处理掉!”
“是!”
谢文东深吸口气,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的敌人都浮出了水面,争斗一触即发,各位都提起精神来,这一战,将会是我们奠定未来走向的一战,关系着我们的生死存亡,该如何去做,想必也不用多加提醒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准备吧!”
众人纷纷站起身,东心雷问道:“东哥,敌人主要集中在南部,我们要不要将人员向南方调一调?”
不等谢文东说话,灵敏摇头道:“这样不妥!南方虽然有青帮在虎视眈眈,可是十五家洪门分会的势力已经渗透近来了,若把人员调到南方,造成内部空虚,只怕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嗯!”谢文东大点其头,笑道:“小敏说得没错,我们的人员暂时不宜调动!”
不动?东心雷眉头拧成个疙瘩,若是不动,只靠南方各堂的那点人,怎么能顶得住青帮的进攻?东哥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啊!东哥现在究竟在想什么?东心雷看着笑呵呵的谢文东,眼中满是茫然。
(228)谢文东有他自己的打算,现在北洪门要面对三方的敌人,己方却孤立无援,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困难的时期,争斗开始,南方的堂口肯定抵挡不住,那个时候,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又名正言顺的将东北的文东会势力调遣过来,其一可解北洪门的燃眉之急,其二又能让文东会和北洪门进步一的融合,还不使北洪门对文东会产生排斥感,一举两得。
东心雷不理解谢文东的想法,所以觉得他的决策与他平时的作风不太一样,显得缩手缩脚。
由于门派之间的差异,望月阁、十五家洪门分会势力和青帮之间并无联系,但是他们面对的都是同一个敌人,之间倒是很有默契。
前者渗透到北洪门的势力范围之内,四处乱串,寻找弱点,而后者大批的帮众向北方进发,给北洪门造成兵临城下的压迫感。这一内一外,确实让北洪门颇为头痛,内部也是人心惶惶。
谢文东还能坐得住,沉住气,但北洪门的元老们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时找上谢文东,说明当前形势的危机,询问他解决的办法。谢文东回答的干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己方以不变应万变,元老们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以不变应万变?恐怕人家一轮猛攻下来,己方就顶不住了,也没法再变了。
但是谢文东在北洪门威望已高,地位巩固,虽然不认同他的说法,可也没人敢站出来对他的决定提出质疑。
望月阁、十五家洪门分会、青帮都在积极备战。望月阁这回一次性又派出五名长老,因为青帮的参展,十五家洪门分会信心大增,每家对又都增派不少人员进入中国境内,总人数由原来的两千人也猛增到了五千。青帮的动作更大,几乎将自己所有能冬泳的人员全部压到北方,傲天虽然与韩非的意见相左,但毕竟这是关系到社团命运的一战,也是倾尽了全力,亲自到前方去指挥作战。
事态的一切都在向着有利于敌人那边发展,北洪门仿佛瞬间成了风雨飘摇中的空中楼阁,如果支撑楼阁的支柱断了,那么北洪门这座大厦恐怕不用别人来打,自己便会土崩瓦解。
谢文东五一就是这跟支柱。
T市,晚,BANANA酒吧。
一如既往,酒吧里十分热闹,人来人往,龙蛇混杂,即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即有上班族,也有不入流的小混混。
每天下班,程媛媛都喜欢到这里来坐坐,边喝着苏打水,边听着酒吧里悠扬略带忧伤的音乐,一天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缓下来。
作为秘书,而且还是谢文东的秘书,她的工作很简单,也很轻松,病拿这令人羡慕的高额薪水,但是神经却时时刻刻的拉紧着,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迎面走来的清洁工或者陌生人或者别的什么人会不会突然掏出枪来向你射击。
程媛媛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有的自然就有市,天下没有舒舒服服、安安全全又可以拿到高薪的工作(当然,公务员除外)。
“小姐,一个人吗?”正当程媛媛坐在吧台旁愣神的时候,三名流里流气的青年围在她的左右,其中一位笑嘻嘻的说道。
这样的小混混,程媛媛见的多了,只要对他们冷脸冷语,便会拾取的走开,因为在T市没有人会在BANANA酒吧惹是生非,因为这里是北洪门的场子。
程媛媛看了他们一眼,扭过头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过这次事情却没有按照想象中的那样发展。
“哟,小姐挺傲的嘛!”说着话,那名青年伸出手来,摸向程媛媛粉嫩的面颊。
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程媛媛脸色一变,忙将青年的毛手打开,怒目看着青年,冷声说道:“请你放尊重点!”
“哈哈!”青年咧嘴大笑,对程媛媛的怒火视而不见,再次伸出手来,摸向他的脸,说道:“小姐,你不是出来卖的吗?都他妈做婊子了,还立什么牌坊……”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将青年的话打断。
青年楞住了,他的两名同伴也愣了,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程媛媛。
这是程媛媛第一次打人,在三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她多少显得不太自然,强壮镇定,沉着脸说道:“你们最好快点走,不然我要叫人了!”
“C你妈的,你敢打老子!”被打的青年似乎怒极,小眼睛瞪着溜圆,布满疙瘩的脸鳖成暗红色,手臂一抬,举起拳头就要对程媛媛动手。
可是,他的拳头是举起来了,却迟迟没有挥出去,五根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如同铁钳一般,让青年的拳头难以动弹分毫。
啊?程媛媛以及三名青年纷纷转头向来人看去。
只见,在青年的身后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身穿笔挺的西装,使原本就修长匀称的身材显得更加飘然洒脱,向脸上看,那是一张帅气逼人、充满着阳刚、近乎完美的脸,带着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舒服,也很安然。
程媛媛看着他,眼神中既有迷惑又有迷离,她还没有见过如此帅气、如此特别的男人,和谢文东一样的与众不同。
“对一个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青年的嗓音低沉又有磁性,语气和他的笑一样,很淡然。”妈的,你是谁啊?“三名小混混横眉冷目地上下打量他。
“路见不平的人。”青年淡淡地说道。
“老子就是专扁路见不平的!”说着话,那小混混回手摸向后腰,看样子是要抄家伙。他的同伴急忙将他拦着,低声说道:“老大,别在这动手,这是北洪门的场院子,弄出事来,我们也不好脱身!”
听了他的话,小混混眼珠骨碌碌乱转,顿了一会,深吸口气,一抖手臂,将青年的手甩开,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道:“小子,有种的你TM的就跟我出来!”说着话,向酒吧的后门走去。
青年微微笑了笑,晃身形跟了过去。
程媛媛见状,急忙追上前,拉住青年的袖子,急声说道:“不要去……”
“小子,你既然有种出头,现在就别TM的做孬种!”另外两名小混混从青年身边擦过,面带冷笑和鄙视。
青年慢慢伸出手来,将程媛媛拉住自己衣袖子的小手握住。
程媛媛的脸顿时一红,感觉青年的手很温暖,也很柔软,心中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青年并没有停顿,抓住程媛媛的手后,轻轻将其拉掉,然后楹开,柔软声说道:“没事的,我能应付得来!”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话虽然这么说,可程媛媛哪里能放心的下,还是匆匆地跟了上去。
除了酒吧的后面,外面是一条阴暗抗脏的小胡同。
三名小混混看了看青年以及战于他身后一脸关心的程媛媛,哼笑道:“小子,你想逞英雄是吧?!老子今天就在你身上放放血!”说话间,三名青年同时抽出匕首,像是三条恶狗,直向青年扑过来。
程媛媛虽然身在洪门总部,可是也甚少见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青年体贴地将她向后轻轻推了推,然后猛然一脚,正踢在冲于最前面的那名混混的面门上,小混混惨叫一声,倒着飞了出去,另外两名混混更加气恼,一左一右,匕首分刺青年的双肋,青年身形转动,险险地避让开,接着,由下而上打出一拳,狠狠地击在一名小混混的下颚,不给他缓气的机会,青年手脚并用,在混混的身上连打带踢,最后,以一记重脚将其踹出两米多远才告一段落。
正在这时,程媛媛发出一声尖叫。
听闻叫声,青年意识到不好,身子急忙向旁闪躲,可还是慢了半步,由后面刺来的匕首将他手臂处的衣服挑开,连带着,将其皮肉划开一条血口子。
“小子,去死吧!”背后偷袭的混混见一刀没有刺中要害,急忙又刺出一刀,可惜,青年的拳头已抢先一步打在他的面颊上。
“扑哧!”小混混摇晃几下,接着,眼神涣散地一头栽倒在地上。
再看场中,三名小混混都已倒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青年环视一周,拍拍手,脸上仍带着淡淡然的笑容。
“你……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程媛媛没有忽视青年胳膊上的伤口,猩红的鲜血让她即慌张又心痛。
“小伤而已,没事!”青年看也没看伤口,满不在乎地淡然说道。
“必须得赶快处理,不然破伤风就糟糕了!”程媛媛关切地急声道。
青年向她一笑,说道:“我就住在附近的酒店,那里有急用药箱,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帮我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程媛媛点点头,又不放心地问道:“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青年摇头道:“只是小伤,去到医院反而麻烦,弄不好还要被带着公安局问话,不知得耽误多少时间。”
程媛媛想想也对,扶着青年的胳膊,说道:“好吧!我送你回酒店!”
“谢谢!”
“哦……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程媛媛挑起水灵灵的大眼睛,含笑看向青年,见后者也正用温柔似水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心中乱跳,面膛发热,急忙低下头。
青年笑了,不过淡然中却多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还有让人生厌的淫光。
等青年和程援援离开之后,原本躺在地上的,状似昏迷不醒的三名小混混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龇牙咧嘴的揉着身上被打过的地方,其中一个哼哼呀呀的嘟囔道:“玛的,这小子下手这么重,现在赚点钱真不容易!”
“嘿嘿,”另一混混边忍痛边笑道:‘挨顿打,赚两万,还不值吗?以后再有这活,我还干!”“老大,是不是该把我的钱分了?”“分什么分,滚你玛的”
程援援送青年回到酒店,并向服务员要来医药箱,一路上,通过交谈她对青年了解了一些,这位帅气的青年名叫段天扬,常年生活在国外,这次因为工作原因回到了国内,呆的时间并不多,听完青年的讲述,程援援对他越发佩服,觉得他年轻有维,在程援援的概念里,能去国爱工作的中国人都是很有能力的
可那了看胳膊上缠绕着的纱布,段天扬晃了晃手臂,对程援援说:“现在舒服多了,谢谢你!”
程援援红着脸垂下了头,低声说:‘不用客气”
她的羞涩,使她看起来更加诱人。
段天扬的双眼慢慢变的幽深,目光从程援援的脸上向下滑动,程援援还穿着工作时的制服,。深色的洋装,齐膝下的短裙里露出两条纤细,修长而有白皙的小腿,段天扬脸上的笑容更深,变的邪气
似乎感觉到对方目光的火热,程媛媛心中一震,脸上越发发烧,她慌乱地看了看手表,站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我要回去……”
不等她说完,段天扬一把拉住他的手,直视程媛媛的双眼,语气低沉又深情地说道:“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迷失了我自己。虽然很难启齿,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
如此赤裸的表白,让程媛媛一下子惊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仿佛挤进去一只小鹿,跳得厉害,手足无措地低下头,不敢正视段天扬那火辣辣的目光。
“不要走!今晚留下来陪我!”说着话,段天扬将她拉进自己怀中,蜻蜓点水般地吻着程媛媛的脖根,另只手拉出她外衣内的衬衫,从衬衫下将手伸了进去。
段天扬温热的手掌让程媛媛打个寒战,这……这是不是太快了?虽然她生活在城市中,对一夜情的事也见得太多了,不过,她毕竟是从乡下出来的女孩,思想上有着乡村人的朴实,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夜情粘上边,但是现在……她心里清楚地明白这样做不对,不过,段天扬的手象是一根导火线,划过她身体的哪一处,哪一处就烧起了腾腾的火焰,似乎要将她融化,她的呼吸也不知不觉地变得急促。
当段天扬的手摸到她的胸前,并从胸口出伸进乳罩下揉捏下面的柔软时,程媛媛身子一震,脑海中竟然浮现出谢文东的身影,谢文东那笑眯眯标志性的笑容,她猛然惊醒,一把推开段天扬,倒退几步,连续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的心脏,然后抬头看向段天扬,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我……我要走了……”说着话,她象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转身向外跑去。
当她跑到门前,刚把门拉开,一股更大的力量将房门又推死。
段天扬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按住门板,两眼阴森地顶着程媛媛,过了片刻,他的目光又变回到刚才的柔和,脸上生出淡然的笑,柔声道:“对不起,程小姐,我……我太失礼了,不过,我是真的喜欢你!”
“可……可是太快了,我……我……”程媛媛低着头,不敢看也不好意思看他。
段天扬笑着拉起程媛媛的手,轻声说道:“是我的错,是我太失礼了,我不应该这么着急!坐下来再陪我喝杯咖啡吧,一会我送你回家。”
程媛媛紧张的心情随着段天扬和平的话音平缓了许多,她点点头,走回到房间内。
段天扬冲了两杯咖啡,和程媛媛边喝边聊。
交谈中,程媛媛感觉到他的学识非常渊博,上到天文,下到世界各地的人文地理,似乎没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无疑,段天扬是很吸引人的男人,尤其是对女人。他年轻,帅气,又有涵养,所学庞杂,这样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女人心目中的焦点。
程媛媛也不例外,看着夸夸其谈的段天扬,她突然生出朦胧的感觉,仿佛在他的身体周围环绕了一个光圈,事实上,他现在看什么都恨朦胧,渐渐着,房间内的一切都在旋转着,接着,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啷!”程媛媛手中的空杯子滚落在地,她身子倾斜,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着睡死过去的程媛媛,段天扬仰面哈哈大笑,走到程媛媛近前,将她抱起,然后放到床上,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地脱掉。
他的动作很慢,享受着其中的每一秒钟,当他把程媛媛身上最后的内裤也脱掉时,他并没有马上扑上去,而是坐在一旁慢慢地欣赏着眼前美妙赤裸的身体。过了好一会,他才压在程媛媛的身上,亲吻着她每一寸的肌肤……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程媛媛慢慢苏醒过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刚刚打过一场战争似的,身体的每一处骨节每一块肌肉都在疼痛,尤其是两腿之间,火辣辣的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她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猛地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家,她机灵灵地翻身坐起,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她忍不住惊叫一声,掀开被子,身下洁白的床单上粘着片片落红,格外的醒目,也格外的刺眼。
程媛媛惊呆了,她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低沉而略微沙哑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程媛媛吓的一哆嗦,又是一声惊叫,本能地拉起被子,跳下床,惊恐的看着床上另外一个人。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段天扬笑了,笑的淡然而得意,回想着昨晚的**,他的笑容加深。
“你,是你……”程媛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好半晌,混浆浆的脑袋才彻底清醒过来,颤声说道:“你……你……”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再将现在的情况联系在一起,明白了一切,又羞又怒,急得说不出话来。
“想不到,身为谢文东的秘书,而且这么漂亮,竟然还是处nv。呵呵!”段天扬飘身下床,赤裸裸地站在程媛媛的面前,笑呵呵地看着她。
程媛媛羞涩得无地自容,咬紧银牙,怒声道:“你这个厚颜无耻、人面兽心的畜生……”说着话,她抬起手,狠狠地向段天扬的脸打去。
段天扬随意地抬起手臂,将她打来的手掌抓住,笑吟吟道:“不要生气嘛,男欢女爱的事,你早晚都要经历的!”
“放手!”程媛媛扭动手掌,可是她根本挣脱不开段天扬铁钳一般的手。
“放手,你这个畜生……”程媛媛的眼泪簌簌流出来,边挣脱段天扬,边在他身上胡乱的拍打。
段天扬毫不在意,松开程媛媛的手,随后坐在床上,从床头把数码相机拿过来,向程媛媛面前一递,说道:“上面的照片很精彩,我想,你会有兴趣看看的。”
程媛媛木然地接过,拣起落在地上的被子,缩到墙角,翻看上面的照片,里面的照片都是她的,赤裸地躺在床上,摆出各种各样淫荡的姿势,不堪入目。程媛媛身子一震。手指颤抖着刚想把这些照片全部删掉,段天扬却快如闪电地一伸手,先一步将相机抢了过去。
“给我!”若是这些照片流传出来,程媛媛觉得自己也没脸再活在世上了。她疯了似的扑向段天扬,抢夺相机。
段天扬只是轻轻挥下手臂,便将程媛媛推出好远,他淡然笑道:“你想要照片,很容易,只需帮我做一件事!”
“是……是什么事?”程媛媛满面泪水,喘着粗气地看着他。
“很简单!”段天扬回手,从枕下摸出一只小半根指头大的小塑料瓶,然后向旁边的桌子上一放,说道:“当你给谢文东倒水的时候,将这里面的东西滴进水里,只一滴就可以!”
刚才他提到谢文东的时候,程媛媛头脑发晕,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她大吃一惊,骇然道:“谢先生?你认识谢先生?这……这瓶子里是什么东西?”
“你无需知道,如果你想要回照片,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段天扬淡然说道,同时,慢慢地穿起衣服。
这时候,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这小瓶子里装的肯定不是好东西。
程媛媛细细回想整件事情的经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冷汗也随之流了出来,她看着段天扬,惊骇的问道:“你……你帮我解围,甚至受伤,这……这都是你事先安排好了的?”
段天扬笑道:“看起来,你还不笨!”
程媛媛当然不笨,不然也不可能做谢文东的秘书,只是她太淳朴,涉世未深,没能看出来段天扬的轨迹。她惊道:“你安排这一切,只是为了控制我去害谢先生?”
“呵呵!”段天扬肩膀颤动,幽幽而笑,说道:“程小姐,你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那么你昨天晚上说喜欢我,这话也是骗人的了?”程媛媛忍不住打个冷战,面前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甚至连段天扬这个名字都可能是假的,自己真是个十足的笨蛋,竟然这么轻易的相信于人,结果……
“你错了!我说喜欢你,这话是真的!”段天扬穿好衣服,上前几步,走到程媛媛的近前,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
程媛媛抬起头,严重满是迷离之色,段天扬淡淡的笑着,说道:“不过,我对你的喜欢,仅仅是八小时而已!”说着话,他手指猛地加力,狠狠扣住程媛媛的下巴,向上一提,使之高高扬起,他脸上依然待着迷人的淡笑,目光却已冰冷如霜,说道:“两天之内,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完,不然的话,我会把这些照片公布出去,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而且,还会打印一些邮给你的父母、亲戚、邻居们,农村人的思想都很保守,我想,你的父母看完这些,恐怕再没脸见人了,得活活被你气死,这,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段天扬的话说到最后,程媛媛的脸已毫无血色,比白纸还白,想不到,段天扬把自己调查的这么清楚,连自己的父母生活在农村都知道。如果真按照他所说的去做,结果如何,她不敢想象。
“不要!不要这么做!”程媛媛脑袋乱成一团,慌乱的抓住段天扬的衣服,连连摇头,泪如雨下,颤声的哀求他。
“呵呵!”段天扬对程媛媛的反应很满意,指指桌子上的小塑料瓶,说道:“记住,倒进谢文东的杯子里,两天之内!”说完话,用手指刮刮程媛媛的脸,随后站起身,得意的呵呵笑着。
程媛媛看着那只小塑料瓶,慢慢的伸出颤抖的厉害的手,缓缓的抓在掌心中。
“你现在可以走了!哦,对了,晚上我还会在这个房间里等你……”段天扬深深看了一眼程媛媛,面带淫笑,走出房间。
北洪门总部。
最近这段时间谢文东每天都来得很早,事态严峻,他不敢掉以轻心,时刻关注着最新的消息。
进入办公室之前,见秘书的座位是空着的,他稍感意外,程媛媛是很守时间的人,在他印象中,她还从来没有迟到过。谢文东摇摇头,也没太在意,进入办公室里,叫来灵敏,询问敌人的动向。各个堂口在晚间哟没有发生什么乱子等等。
灵敏想了片刻,将谢文东查问的问题一一告知。
青帮的人员依然在向北洪门逼近,主力已基本到位,想必近期便可能发起进攻,另外,十五家洪门分会的部分人员进入河北一带,看样子要有所行动,至于望月阁,北洪门的眼线差不出来,对他们的动向也毫无所知。
至于北洪门各地的堂口,都知道最近情况危急,争斗一触即发,个个皆是如临大敌,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听完灵敏的讲述,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小敏,将各堂口人力分布的详细资料给我打一份,我现在要看。”
“是!”灵敏答应一声,起身要走。谢文武就扬头道:“对了,顺便给我拿张地图!”“没问题!”
灵敏做事的效率很快,时间不长,便把谢文东想要的东西准备齐全。
北洪门各堂口的资料,足足打了数十页之多,内容详细,即有人员的数量,也有所控制的场子,还有堂主的个人简介。
对照这些资料,谢文东在地图上圈圈画画,表注出重点,同时构思已方如何去应战,如何打退敌人,如何取得胜利。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房门响了两声,程媛媛脸色难看地端着茶杯走了进来。
谢文东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在地图上勾画,随口问道:“媛媛,今天生病了吗?”
一句话,把程媛媛吓得一哆嗦,难以置信的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的鼻子好使得很,只闻飘散的淡淡香气,就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了。由于程媛媛从未迟到过,今天却破了例,想来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谢文东也只是随意地问了问,他的心思还放在如何抵御敌人的进攻上。
程媛媛艰难地咽口吐沫,轻轻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走到办公桌前,手掌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将茶杯放在办公桌上。
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已让她汗流浃背。
听她的嗓音和平时不太一样,谢文东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之间程媛媛玉面惨白,额头不满了一层汗珠,身子虚弱得连连摇晃,好像随时会摔倒似的。斜纹放下笔,挺直身子,关切的问道:“远远,身体不舒服就请个假嘛,不要硬挺着,我叫人送你回家!”说着话,他准备向门外叫人,
程媛媛连连摆手,强颜欢笑:“谢……谢先生,不用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没事?”谢文东俏皮的挑起眉毛,玩笑道:“放心吧,请假不会扣你的工资!”
“不……不是工资,我真的没事谢先生。”谢文东的关心让程媛媛很是感动,心中暖洋洋的,可一响段天扬,那张帅气呆着胆小的脸,他的心立刻又跌入谷底,整个人仿佛选入并交种,从内往外感觉到一股寒意。
“矣”见程媛媛的态度坚决,谢文东也不号多说,说道“如果挺不住,就让同事们送你回家,不用向我报告。”
“谢谢,谢先生!”
“不要客气!”谢文东笑了,笑的真诚,自然而然的端起程媛媛送来的茶杯,向嘴边送去。
见状,程媛媛的心揪成了一团,双手下意识的拉紧衣襟。
“嗯?”谢文东放系被子,疑惑看着她
“哦……哦,没事……”程媛媛倒退两步,声音结巴的说道:“如果谢先生没事,我先出去了。”
恩!“谢文东暗道一声奇怪,今天程媛媛看起来有点怪怪的。想着,他将喝了口茶水,继续低着头查看资料和地图。
程媛媛出了办公室,将门关好,浑身乏力地依靠住房门,深深吸了口气。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这时候,见守在文外的五行兄弟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程媛媛心跳加速,什么话都没有说,逃也一般地快步像卫生间走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土山挠挠头发,嘟囔道:“今天这小姑娘怎么了?”
火焰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子晃来晃去地说道:“是有些不一样。从东哥的办公室出来就想换了个人似的!”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木子露出衣服恍然大悟的样子。
“怎么回事?”众人一齐看他。
木子像左右看了看,竖起手掌放在嘴边,神秘西西地低声说道:“被东哥性骚扰了!”
“扑!”四人听完,差点吐血。
水镜的拳头狠自然地打在木子的脑袋上,气道:“只有你这种人才会相处这样的事!”
金眼看了看众人,在瞧瞧已走出好远的程媛媛,他目光幽深地低下头,双唇紧紧地抿着。
刚进入卫生间,程媛媛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一听,原来是段天扬打来的。
“程小姐,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我……我下不了手!”程援援颤声说道。
“呵呵,我没有听错吧?不要忘记那些照片,你想被全世界的人耻笑吗?你想让你的父母因为你的原因而无脸见人,甚至自杀吗?”
“我。,。,我……”程援援靠着卫生间的墙壁,慢慢滑倒。
“记住,你,只有两天的时间,两天!”
段天扬说完话,电话随之挂断。
程援援坐在冰冷的地上,眼中又是痛苦又是茫然,还有无助,久久未动。
一上午的时间,谢文东将整个局势纤细的分析了一遍,做到心中有数的同时,心里也有了个大致的目标的计划。吃过午饭,等到下午时,他立刻召集北洪们的干部以及刘波,到他的办公室会议。
不等别人说话,谢文东首先开口道:“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我们灾等下去了,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枪的敌人的前面出手。”
内忧,淡然是指流窜在北洪门势力范围之内的十五家洪门分会以及行踪诡异的望月阁,至于外患,无疑就是青帮。
东心雷问道:‘东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先对十五家洪门分会的势力动手?”
“不只是十五家洪门分会,”谢文东目光幽深的说道:“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敌人,山口组!”
(231)谢文东要和高山清司联手对付入江祯,而山口组中国的情报网正式受入江祯控制,一旦日本那边开战,山口组在中国的情报网也将成为北洪门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会爆炸。
众人听完,纷纷点头,还真差点把山口组的势力给忘了,如此算来,己方又多一个大敌,对于处在困境中的北洪门无疑是是雪上加霜。
大家不约而同的暗叹口气,一个个皱着眉头,相互看看,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东心雷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哥,我们现在该怎样去做?”
“攘外必先安内。”看出大家心事沉重,谢文东悠然而笑,环视众人,轻松说道:“大家不用紧张,我们的对手虽多,可是都不难对付。十五家洪门分会在我们地头上乱窜,现在正往河北聚集,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们的总部,青帮主外,洪门分会主内,内外夹击,使我们难以照全,看起来很犀利,但是,只要我们不给他们发动进攻的机会”,再完美的计划也无法实施。别忘了现在十五家洪门分会是在我们的地头上,只要情报准确,围剿他们很轻松,当然,我们的动作必须赶在他们发动进攻之前。至于山口组的情报网,那就更简单了,我手中有他们详细的分布状况以及人员名单,下发到个堂口,同时发动进攻,加上他们现在还认为我们是朋友,对我们并无防备,一击必破!”
经他一分析,众人突然觉得事情变得简单了,相互之间小声议论起来。
谢文东没有时间给他们去讨论,继续说道:“小敏、老刘,情报的事交给你俩了,我要知道十五家洪门分会的详细情报,他们有多少人进如河北,其他人又在什么地方。”
“是!”灵敏和刘波站起身,齐齐答应一声。
现在就去查!”谢文东正色说道。灵敏和刘波二人不在耽搁,向谢文东施了一礼,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谢文东又将金光铁夫曾经交给他的山口组的资料拿出,递给东心雷,说道:“把这份资料传给各地堂口,让各堂的兄弟们尽快将本地的山口组势力扫平,老雷,这件事就交由
你来指挥吧!”
“没问题,东哥!”东心雷点点头,接过资料,小心放好。
又向众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后,谢文东文道:“大家还有其他的事吗?”“没有!”“那好,散会。”
众人相继起身,走出谢文东的办公室,只有任长风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等大家都离开了以后,他方走到办公桌前,低声说道:“东哥,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他见人人都被安排事做,惟独自己被晾在以便,以为谢文东因为他的伤势不给他事干。
谢文东笑了,任长风的伤势如何,他当然清楚,笑道:“我知道。”
任长风说道:“既然东哥知道,为什么没有给我安排事做?”
谢文东说道:“长风,你还是留在我的身边好了。”见任长风又要说话,他摆摆手,接道:“我需要你陪我一起去干掉十五家洪门分会的人!”
任长风愣了愣,随后咯咯地笑了,原来东哥没有忘记自己,而是给自己安排了更重要的工作!他心里得意,点头笑道:“我明白了,东哥!”
等任长风心满意足地走了之后,谢文东准备给曲青庭挂去电话,询问望月阁的动向。
在他的心中,能给自己造成莫大威胁的不是十五家洪门分会势力,更不是山口组,而是望月阁。望月阁的功夫太过于恐怖,如果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手偷袭,自己逃脱的希望很渺茫。
可是他的电话还没有打出去,曲青庭的电话却先打进来了。接通之后,曲青庭语气不善地直接说道:文东,事情有变了!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人听得莫名其妙,谢文东怔了怔,随后疑问道:出了什么事?
曲青庭说道:有两件事我必须得向你说明,第一,我刚刚接到阁主的传令,招我会望月阁。
什么?曲青庭被招回望月阁?!谢文东心中一震,大皱眉头,问道:为什么?
肯定和这次侯广俭和颜俊伟的死有关系,虽然没有找到证据,但可能已经怀疑到我身上了。
哦!谢文东脸色凝重,暗暗吸了口气,若是这样,曲青庭这条内线很可能是用不上了,那自己以后如何去应付望月阁呢?
曲青庭继续道:文东,这段时间我自身难保,恐怕很难再向你提供望月阁的情报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对了,现在望月阁有两名长老在指挥洪门分会,分别是李启瑜和王冰,这两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你务必要多家提防。另外,还有六名赵老分散在各地,准备刺杀你们各堂的堂主,为青帮的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好狠的手段啊!南京当初为什么会被青帮打得那么被动,就是因为堂主被暗杀的原因。
一个堂口,失去了堂主就等于没了心脏,丢了灵魂。如果真如曲青庭所说,由望月阁的长老出手暗杀,恐怕各堂的堂主都不能幸免,接下来青帮再发动猛攻,己方的战线将会全面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凝声问道:难道望月阁已经和青帮勾结到一起去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见事!曲青庭的语气很急,道:连续的失败,已经让望月阁无法忍受,失去了耐心,阁主那老糊涂竟然把他的同门师弟重新招了回来,此人名叫段天扬,伸手高不可测,更要命的是,他心思歹毒,善于计谋,而且为人贪图女色,当初,也正事因为这一点他才被逐出望月阁。文东,对此人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这次,联系青帮向北洪门开战的人正是他,让南洪门与青帮停战的人也是他。
原来如此!谢文东正觉得奇怪,青帮怎么会突然调转枪口向自己开战,而南洪门为什么又那么配合,接受青帮的休战,原来都是由这个名叫段天扬的人搞出来的。
此人好精明的头脑啊!谢文东来了兴趣,好奇地说道:曲长老,帮我讲讲段天扬这个人。
段天扬是望月阁阁主的师弟没错,虽然两人的年岁相差一倍还多。段天扬是阁主师傅的关门弟子,可是收他之后没多久老头子就去世了,阁主代师传艺,教导段天扬武功,可以说名义上阁主是段天扬的师兄,实际上和师傅一样。
段天扬天资聪颖,也算是练武的奇才,各种套路的武功一学便会,还能举一反三,当他不到二十的时候,阁主便以没有东西可传授他的了。段天扬资质是好,但是他的心思也没全部放在学武上,由于他相貌英俊,为人又聪明,能洞察人心,很得女孩的青睐,时常
与望月阁长老的女性家属以及女弟子勾勾搭搭,睡在一起是常有之事,这引起长老们的普遍不满,但由于他是阁主的师弟,众人能忍也就忍了,谁知道段天扬变本加厉,最后竟然勾搭上阁主的孙女,被阁主知道之后,气得暴跳如雷,大骂段天扬**,一气之下,将他赶了出去。后来又念在已故师傅的情分上,将他又找回来,不过段天扬本性不改,依然任性胡为,没过多久,又被阁主连打带骂的气跑了,如此反复了数次,到现在,段天扬依然是整个望月阁以及阁主的一块心病。
对于阁主把段天扬找回来,曲青庭表现得尤为气愤,倒不是他的家人被段天扬占了什么便宜,而是他觉得段天扬的回归无疑会给自己取得阁主的位置增添极大难度。段天扬太精明、太诡诈了,而且他对阁主也太忠诚了,这点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曲青庭能感觉得到。
段天扬的身手,恐怕早已在阁主之上,可是每次犯错,在被阁主连打带骂的时候,从未还过手,充其量也就是动动嘴。以他急傲不驯、阴险狠毒的性格能做到这一点,是让曲青庭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最后,他的总结是段天扬对阁主十分忠诚,虽然他与阁主的孙女有苟且之事。
听完曲青庭的讲述,谢文东对段天扬这个人的身世以及性格总算了解了一些,他问道:“此人现在在哪?”
曲青庭摇头说道:“他行踪诡异,来去无常,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既然他站出来与你为敌,现在肯定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算计着你呢!还是那句话,对此人,文东务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只听他的话和语气,就能感觉到曲青庭对此人的忌惮程度。谢文东心头一沉,看起来自己又多一个难缠的敌人!他点头道:“曲长老放心吧,我会关注这个人的。”
曲青庭还想再叮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长叹一声,说道:“文东,这次我们的命运,就都靠你一个人了!”
曲青庭受到望月阁内部的猜疑,在大战以前被调了回去,处境当然不乐观,不过,只要这回谢文东能再次将望月阁击败,那他的嫌疑自己也就随之洗脱了,但是谢文东现在的处境实在太困难了,曲青庭对谢文东能否挺过这一关,并未抱太大的希望,说话时多少有些气短。
没有曲青庭这条内线,自己想轻易战胜望月阁是不太可能了,以后的征战肯定也异常艰难,不知道得牺牲多少兄弟。谢文东仰起头,眯缝着眼睛幽幽感叹,语气中没有表现出来,淡然说道:“曲长老,多谢你的忠告,我会小心应对的。”
“唉!”曲青庭叹了口气,道声珍重,便把电话挂断。如果这次谢文东完蛋了,他想要成为望月阁的阁主也就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和曲青庭通完电话,谢文东心情有些沉重,他面临过的困境很多,可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困难,形式也没有象现在这样复杂过。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至关重要的,若走错了,将会对北洪门造成致命的打击。
谢文东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窗前,手指轻轻弹着玻璃,目光凝视远方出神。
开会时,他说内部的敌人是洪门分会和山口组,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望月阁,之所以没说,是怕众人担心。现在望月阁和青帮走到了一起,事情变得更加难办,同时也对北洪门够成最直接最主要的威胁。
该如何解决望月阁,谢文东还想不出合适的办法,当务之急,是给各堂的堂主发出警报,让他们提防望月阁随时会展开的暗杀行动。
想着,谢文东拿起电话,打给东心雷,将曲青庭提供的消息大致讲述一遍,然后让他转告各堂堂主,尤其是与青帮实力接壤的堂主,尽量减少出门,平时坐镇堂口内指挥,另外加强警备,堂口内的守卫人员一律佩戴枪械。
东心雷边听边点头,神经也慢慢的拉紧,事关重大,耽误不起,等谢文东说完之后,他立刻说道:“东哥我这就去联系各堂的堂主!”
“恩!”谢文东点点头,挂断电话之后,他沉思片刻,又拿起话筒,给三眼打去电话。
三眼现在正在南京和魏东东、彭真二人玩游击战,刚开始效果明显,打得青帮手施不及,损兵折将,可是后来青帮开始大规模的增加人力,堂口以及各大据点内的人员越聚越多,短时间内根本打不下来,可一旦时间拖长,附近据店内的青帮援兵就赶过来了,打了几次,结果都不理想,双方一个在明,以数量众多的人力压住阵脚,一个在暗,时不时的蹦出来对青帮的薄弱环节打几下,两帮人就这么一直在南京干耗着。
“张哥,南京的情况怎么样?”电话接通,谢文东开门见山的问道。
“嘿嘿!”三眼干笑两声,说道:“青帮的人太狡猾,缩在据点里不出来和我们打,现在局势僵持,他们不来打我们,我们也打不下他们。”
谢文东皱了皱眉头,正色说道:“张哥,现在情况有变,我需要你在南京那边给我搞点大的动作出来。”
三眼眼睛一亮,忙问道:“东哥,什么样的大的动作?”
谢文东说道:“现在青帮的势力在不断的向北压,看起来随时都会对北洪门展开进攻,你的任务是,一旦开战,立刻反攻青帮。”
“反攻青帮的哪里?”三眼好奇的问道。
“不管是哪里,能打就行!也不管能打到什么地方,只要能取胜就行!你就是帮我把青帮搅乱,能把它搞多乱就搞多乱,人手如果不够用,可直接抽调文东会的兄弟过来增援!”谢文东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
三眼一听乐了,这种打乱仗、在别人底盘上瞎折腾,他最喜欢了,他笑问道:“东哥,那南京呢?”
谢文东道:“不管它了,青帮如果真的那么想要南京,就送给他们好了。对了,你与青帮交手的时候,尽量逼开他们的主力,减少人员上的伤亡,文东会的兄弟已经受了不少的苦难,这次既然把他们带出来,我们就有责任再把他们平安无恙地送回去!”
三眼闻言,面色一正,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东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恩!”谢文东又道:“还有一件事。把南京当地的山口组势力,全部清除掉,一个不留!”
三眼一楞,山口组在南京的情报网可是一直在帮自己的,怎么现在要把他们全都干掉了呢?他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是也不多问,既然东哥要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他只需去执行就好。他顿了片刻,冷笑一声,道:“没问题,那些小鬼字交给我了。”
“张哥,速度要快,这件事需要在青帮动手之前解决。”谢文东提醒的。
“好的!”三眼信心十足地说道。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谢文东做回到椅子上,长嘘了口气,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刘波和灵敏传回准确消息,拿十五家洪门分会的势力最先开刀。至于曲青庭提到的李启瑜和王冰两名望月阁长老,谢文东没有想太多,不管你的功夫再怎么厉害,毕竟厉害不过子弹,只要己方的情报确切无误,准备充足,端掉十五家分会的势力不是没可能,当然,其中的危险性也是很大的,但为了扭转局势,谢文东也只能去冒这个险了。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程媛媛敲门而如,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他的面色比上午强了许多,可是眼神游离不定,显示出内心的慌乱。谢文东瞄了她一眼,疑道:“媛媛,我并没有要茶。”
“哦!”程媛媛的心一紧,心虚地应了一声,端着茶要往外走。谢文东无奈笑了笑,仰头说道:“算了。既然已经沏完,就放下吧!”
“是!”程媛媛的心跳得厉害,慢慢走向办公桌,只几步远的距离,却感觉有几公里那么长,慝不敢看谢文东,更不敢看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咬着嘴唇将茶放到办公桌上。
他不知道段天扬给他的那是什么药,但是也能猜出一二,谢文东喝完之后会怎样,他不敢想象。
见他低着头,站在办公桌旁没有走,谢文东好奇地问道:“还有事么?”
程媛媛如梦方醒,心中一惊,连连摇头,说道:“没事,没事。谢先生,。那我……我先出去了。”说完话,她快步地走出办公室。
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谢文东感觉好笑的摇摇头。
若是平时,谢文东或许能感觉到程媛媛的异样,但是现在,他的心思都用在如此处理眼前的危机中,实在没有经理去留意其他。
一手轻轻的敲着额头,一手自然而然地端起茶杯,正准备喝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谢文东叹了口气,端着茶杯,说道:“请近。”
金眼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近来,低声说道:“东哥,陆寇来了。”
陆寇?南洪门的天王这时候到自己这里来干什么?是想看笑话,还是为探虚实?谢文东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扬头道:“让他进来。”
时间不长,金眼面无表情地将陆寇带进办公室,五行兄弟也随之跟了近来。
金眼和木子各站在谢文东的两边,另外三人则堵在门口,一个个冷冷瞪着陆寇,看架势,好象随时要扑上去咬他两口似的。这次南洪门落井下石,引得北洪门上下异常气愤,
陆寇来了,怒火也就倾泄在他的身上。
谢文东打量了他一番,陆寇还是老样子,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视五行兄弟的怒火为无物。他问道:“陆兄今天这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做客,想必有事吧?”
陆寇点点头,也不等谢文东让他,他自己大咧咧地找张椅子坐下,然后笑道:“我这回造访,是代替向大哥来解释这次的事。”
谢文东呵呵一笑,故作糊涂地摇摇头,说道:“解释什么?我不懂。”
陆寇眨眨眼睛,心里哼了一声,说道:“是我帮和青帮停战的事。”
“哦!”谢文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原来是为了这个。愿闻其详。”
“我们和谢先生是联盟关系,这时候与青帮停战,给青帮制造了进攻谢先生的时机,向大哥感到很抱歉……”
不等陆寇说完,谢文东哈哈而笑,笑声也打断了他的话。他讥笑道:“我没有听错吧!贵帮竟然还记得和我是联盟关系。但是,你们现在做的事,可不是一个盟友应该做的,你们是在背后下黑手,在我的身后动刀子。”
陆寇说道:“谢先生想必是误会了。这次与青帮停战,并非是我们的本意,向大哥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的这个决定。其实,向大哥还是很重视与谢先生的关系,不然,我也不会千里迢迢从广州来到T市向谢先生解释了。”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们之所以会和青帮停战,是接到望月阁的命令。谢先生有胆量、有气魄去和望月阁对着干,可是我们南洪门势小力单,不敢违背望月阁的指示,所以发生这样的事,还望谢先生多多见谅!”
(233)谢文东听着陆寇不痛不痒的话,又好气是又好笑,他耸耸肩,说道:“如果陆兄此次前来只为了解释这些,那么请回吧,我已经明白了。”
陆寇笑了笑,话锋一转,说道:“当初望月阁找上我们时,曾对向大哥做出过分析,现在我们与青帮停站,给青帮进攻北洪门的机会,无论最后谁输谁赢,输的一方肯定是土崩瓦解,而赢的一方也会元气大伤,到那时,我们南洪门再倾全力发动进攻,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一统全国的黑道!”说着话,陆寇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
谢文东闻言脸色不变,笑呵呵地看着陆寇,反问道:“找上你们的人可是段天扬?”
陆寇一楞,心中暗暗吸气,不知道谢文东怎么知道的。他挑起眉毛,疑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只看他的反映,谢文东知道自己所猜没错,悠然而笑,又道:“据我所知,段天扬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难道向兄会相信他的话吗?”
段天扬的分析,表面上看很有道理,但细细一琢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谢文东和韩非的势力并非只局限在大陆,前着还有香港、日本以及远远在非洲的安哥拉等区域,而后者也有台湾为根基地,即使能扫平他们在大陆的势力,想一口打死人却不可能,可一旦等他们两人缓过这口气,很可能会联合在一起共同对付南洪门,到那时,南洪门的处境就不在乐观了,即使能战局整个大陆的黑道,依然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地步。
这一点,向问天清楚,南洪门的干部们也明白,所以他们要为自己留条退路,这才是陆寇找上谢文东的真正原因。
陆寇沉吟半晌,心里暗叹口气,好象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瞒过
谢文东似得。他收起笑容,正色说道:“其实,望月阁联合外帮来解决洪门内部的争斗,这一点是令向大哥很不耻的,向大哥让我给谢先生捎句话,虽然我们接受了望月阁的意思,与青帮暂时停战,但是在关键时刻,定会助谢先生一臂之力,在青帮的背后对其展开进攻!”
谢文东精神先是一振,接着又赶到很好笑。关键时刻?什么时候算是关键时刻?是自己挺不住的时候还是青帮挺不住的时候?如果是前者,南洪门出售能赢得声誉以及同道的尊重,如果是后者,南洪门又能坐享其成的分享胜利果实。现在的南洪门真是越来越狡猾了!心里含恨,谢文东又不好将话说破,毕竟南洪门能站在他这一边对他而言还是很重要的,至少现在不易的最。他强压怒火,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请代我多谢向兄的好意,我很感激他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同盟情义。”
陆寇说道:“向大哥是重情重义之人,对谢先生即便不能不雪中送炭,但也绝不会火上浇油的!”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心中却冷哼道:“真是说的比唱得还好听。”
与陆寇谈完话之后,后者起身告辞,谢文东也不挽留,等他走后,金眼在旁说道:“东哥,南洪门肯帮我们,这倒是个好消息。”
“帮我们?哼!”谢文东脸色沉下来,握起拳头说道:“向问天在帮他自己才是真。”说着话,他目光幽深的拿起茶杯,眼中闪烁着冷冷的寒光,停顿了片刻,他猛地将茶杯往桌面上一拍,阴声说道:“如果这次能够打败请帮,那么,我们下一步就立刻拿南洪门开刀!”
谢文东是喜欢掌控全局的人,但现在的局势却不受他的控制,反过来还要看南洪门的脸色,而造成这一切的也正是南洪门。南洪门现在厚颜无耻的来找自己来谈所谓的联盟情义,这真是一件又可笑又讽刺的事儿。
看着溅了一桌子的茶水,五行兄弟皆是一惊,甚少看到谢文东有发脾气的时候,但现在看来,东哥是真的生气了。
谢文东背着手,默不做声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度,五行兄弟见他心情不佳,没敢多言,悄悄将办公室的茶水搽干净,顺便将杯子拿了出去。隔了一会,程媛媛又端着一杯新茶
走近办公室里,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谢文东此时心情不爽,见状眉头更是大皱,自己秘书今天是怎么回事?左一被茶,又一杯茶的送起没完,当自己是水牛吗?!他眯着眼睛,直勾勾地大量着神态不太正常的程媛媛。
程媛媛本来就紧张,次时再被谢文东精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心里更虚,眼神慌乱,表情惊恐,不敢正视谢文东,急忙转身向外走去。
即使是反应在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出她不太对劲,何况是谢文东呢!
他看着程媛媛的背影,再瞧瞧桌子上的茶水,谢文东心中一动,拿起杯子凑到鼻子下嗅了嗅,气味没错,和自己平时喝的茶一样,他顿了片刻,向金眼招了招手,低声说道:
“去查一下这杯茶。”
金眼听完吃了一几惊,疑声道:“东哥认为这茶有问题?”
谢文东苦笑道:“茶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今天媛媛倒是有问题。”
木子等人一愣,相互看看,脸上皆带着茫然。
经他这么一说,金眼沉思片刻,大点其头,说道:“没错!今天程小姐确实有些不太正常,好象丢了魂似的,本来我以为她生病了,可是仔细看又不象。”说着话,他取来一只塑料袋,将茶水倒在里面,然后说道:“东哥,我去找泰医生看一下。”
“恩!”谢文东看眼手表,道:“快去快回!”
“我明白!”金眼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土山走到办公桌前,低头瞧瞧空杯子,憨声问道:“东哥,你认为程小姐会害你吗?我看她不象这样的人,而且她还是雷哥找来的。”
谢文东耸耸肩,他只看出程媛媛不太对劲,至于她有没有害自己,他现在也不清楚。摇了摇头,他随口说道:“媛媛不会害我,但不代表她不会被人利用。”
土山挠挠头发,耸肩而笑,觉得东哥太谨慎,也太多疑了。
差不多过了半个钟头的时间,金眼返回,另外,秦双也随他一同来了。
近来只好,金眼回手将房门关严,然后迫不及待地急声说道:“东哥,茶里确实有问题!”这是刚经过秦双证实过的,至于有什么问题,他就说不明白了。
木子等人听完这话,脸色皆是顿变,怔了片刻,不约而同地向外走去。
茶水有问题,肯定是程媛媛的原因,现在必须得将她扣住,问清楚个究竟。
明白众人的心思,金眼摆摆手,低声说道:“我刚才已经和下面的兄弟打过招呼了,程小姐跑不了。”
谢文东挑起目光,看向泰双,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多出丝丝的苦涩,他问道:“小双,茶里有什么?”
“毒药!”泰双面无表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冰冰地说道:“是一种名叫DNK的巨性毒药,无色无味,人服用之后会陷入昏迷,用不上五分钟便会因心脏衰竭而死亡。有些国家也将这种毒药用于执行死刑。”
五行兄弟听完,无不吓出一身冷汗。竟然是这么厉害的毒药……如果东哥刚才把茶喝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M的!”刚才还认为谢文东多疑的土山怒骂一声,咬牙说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程媛媛竟然想要害死东哥!我去找她算帐!”说着话,他气冲冲地转身向外走。
以土山那火暴的脾气,恐怕出去之后一拳就得把程媛打死。谢文东白他一眼,沉声喝道:“站住!”说着话,他转头对金眼道:“请媛媛近来,我要问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程媛媛的背景,东心雷做过详细的调查,谢文东也看过,百分百的没问题,如果说这件事是她一个人搞出来的,谢文东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她是受人利用了,查出利用她的人才是关键。
泰双无奈地看头谢文东,说道:“看起来,你就算坐在总部里,处境还是很危险。”她很是担心谢文东的处境,但是话出来却变了味道,给人的感觉是讽刺。
“呵呵!”谢文东干笑两声,揉揉额头,没有多说什么。
金眼出了办公室,向旁一看,只见媛媛坐在椅子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深吸口气,将怒火向下压了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他说道:程小姐,你随我近来一趟!”
“谢……谢先生出……出了什么事?”
刚才,她看见秦双进入了谢文东的办公室,她知道秦双是医生,难道他已经把茶喝了?程媛媛不敢在继续往下想。
金眼没有答话,和颜悦色的说道:“先近来再说!”说着话,他托起程媛媛的胳膊,将他拉进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程媛媛一抬头,正对上谢文东那对漆黑得仿佛无底深洞的眼睛。她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惊讶道:“谢先生,原来你没事?!”
谢文东幽幽说道:“现在是没事,但如果刚才喝了你的茶,就有事了。”
程媛媛脸色一变,看着桌子上的空茶杯,愣愣发呆。
土山忍不住,大步走到程媛媛的近前,一把将她的脖子扣住,大声喝文道:“说!你为什么要害东哥?”
土山膀大腰圆,力气也足,他掐住程媛媛的脖子,自己没觉得怎么用力,可后者却已受不了,脸色先又白转红,又又红变青,嘴唇也没了血色,见状,金眼急忙挥臂将他的手打开,怒声道:“你疯了!?想掐死她吗?”
“她害东哥,难道不应该死?”土山闷声闷气的说道。
金眼翻翻白眼,没有理他,转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程媛媛近前,沉默片刻,然后直截了当的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如果不是受人指使,程媛媛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自己的茶里下毒,谢文东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在背后指使程媛媛下毒的人是谁。
程媛媛揉着火辣辣疼痛的脖子,吃惊的看着谢文东,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受人指使的。过了好一会,她惊慌是无措地摇摇头,退后两步,什么都没有说。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疑声说道:“是有人在威胁你对吗?”
程媛媛又吃了一惊,脑袋也垂的更低了,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小声的哽咽说道:“谢先生,对不起,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无论你怎么惩罚我,我都不怪你……”
这些话五行兄弟根本听不进去,火焰冷哼一声,从肋下抽出匕首,作势准备上前逼问。秦霜毕竟是女人,见程媛媛哭得如同雨打的梨花,心也软了下来,横跨一步,站于程媛媛的身前,将提刀的火焰拦住。
火焰眉头大皱,刚要说话,谢文东身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随后,看向秦霜身后的程媛媛,语气平和的说道:“媛媛,我一直视你为自己人,对你也从未有过防范,如果以前做过哪些让你不满意的地方,我很抱歉。”
“不……不!”程媛媛抬起头,抹着脸上的泪水,摇头说道:“谢先生一直都对我很好,我知道,我也很感激……”
“那为什么要下毒?”谢文东叹了口气,说道“我的身份,你很清楚,就算我死了,这些兄弟们也会找上你,甚至,还会牵连到你的亲人身上,你这么做,难道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程媛媛听完,机灵灵打个冷战。谢文东的话没有错。平常的时候,她所见到的北洪门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实质上他们毕竟都是黑社会,发起飚来杀人不眨眼,她如果真害死了谢文东,非但自己活不成,自己的家人也同样遭殃。
受到段天扬威胁时,她一心只想照片的事,却把北洪门的本质给忽视了,现在想来,忍不住一阵后怕。
见他面色变换不定,谢文东知道自己的威吓起了效果,不再多言,让程媛媛自己去考虑清楚。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静得落针可闻,甚至能听到彼此嘭嘭的心跳声。众人都在盯着程媛媛,等他的答话。
不知过了多久,程媛媛终于开口说道:“毒……毒药是个名叫段天扬的人给我的,也是他……他威胁我向谢先生下毒的。”
别人听了这个名字,毫无反应,脑海中也没有任何印象,但谢文东的脸色却微微一变,段天扬?原来是他!曲青庭向自己讲述的那个望月阁阁主的师弟,青帮和南洪门的事,就是由他一手搞出来的,现在竟然又搞到自己的头顶上了。他暗暗咬牙,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媛媛,你从头到尾的将一遍”
程媛媛抽泣了好一会,才把情绪稳了下来,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五行兄弟听完,眉毛都竖立起来,金眼的拳头握的咯咯直响。怒声道:“好一个卑鄙无耻的淫贼!”说着话,他猛然想起谢文东在和陆寇谈话时也提到过段天杨的名字,他疑问道:东哥,你认识这个人?
谢文东摇头。说道:“不认识,但是听别人谈起过,他是望月阁的人,也是望月阁阁主的师弟。”
“啊?”众人脸色皆是一变,望月阁阁主的师弟?好大的来头啊!金眼对程媛媛道:“程小姐。你受辱之仇,我们一定会帮你报的,你只需告诉我们,段天杨现在在哪?”
本来众人对程媛媛还异常憎恨,现在听他讲出实情之后,对他又同情起来,将仇恨全部转移到段天杨身上。
程媛媛摇摇头,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停顿片刻,他恍然又想起什么,急声说道:“不过,他……他让我今天晚上还去酒店里找他!”
木子冷笑一声,骂道:“妈的,这小子还想占便宜!”说着,他对谢文东说道:“东哥,你看怎么办?我们现在就赶过去吗?”
谢文东低头沉思,眼洙连转,现在,段天杨有没有在酒店里,谁都不敢保证,草率过去,只怕打草惊蛇。想着,他对程媛媛道:“媛媛,你得帮我个忙!”
程媛媛看着他,木然的点点头。
谢文动正色说道:“今天晚上,你如约去见段天杨。”
程媛媛脸色一变,嘴唇哆嗦着问道:“我……我还要去见他……”“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必须得确认他在不在酒店的房间里,如果在,我会让他插翅膀难飞,如果不在,我们在想其他的办法。当然,这么做会有一定的危险,如果你想不去,我也不会勉强你,你自己决定。”
“如果他在,谢先生真能……真的能抓住他吗?”程媛媛无助地看着谢文东,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谢文东也没有十足地把握,毕竟他和段天扬这个人毫无接触,更谈不上了解。他说道:“我会尽我所能!”
程媛媛不在犹豫,点头说道:“我愿意去冒险,只要能把那些照片拿回来,就算去死,我也愿意。”
谢文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充满了愧疚。程媛媛受辱,虽然是段天扬一手策划的,可是和自己也脱不开干系,毕竟,段天扬是冲着自己来的,程媛媛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谢文东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而给身边无辜的人带来伤害,可是,这样的事一直都没有中断过。
以前有秋NING水,然后是金蓉,现在又多了个程媛媛。谢文东埋藏在心底的怨恨一股地冒出来没,在胸口内上下翻腾。
等水镜陪着程媛媛出了办公室之后,谢文东面无表情地对金眼等人说道:“看到段天扬无需留活口,可直接将其击杀!”
“明白!”金眼四人齐齐答应了一声。
看着脸色阴沉,目光阴森地谢文东,秦双在旁边打了个冷战。
她装做若无其事地样子,低声说道:“看起来,你这次的对手很厉害。”
“呵!”谢文东嗤笑一声,淡然说道:“一直以来,我的敌人都很厉害。”
秦双难以掩饰她的担忧,突然拉住谢文东的袖口,道:“听程小姐的讲述,这个段天扬应该是个很狡猾又精于算计的人,你要小心。”
谢文东心中一暖,见秦双那对迷人的美目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关切,有种难以言表的东西在心理蔓延开来,他明白那代表着什么,打个冷战,急忙收敛心神,悠然而笑,满不在乎地轻松说道:“你担心的不应该是我,而应该是我的敌人。”
当晚,程媛媛按照段天扬的意思,又去了酒店。
只不过这次不是她一个人来的,在暗中,随她一同前来的还有谢文东。任长风。无行兄弟。袁天仲以及上百名北洪门总部的精锐人员。
来了这许多人,而且装备齐全,个个都携带着枪械,只为了对付段天扬一个人,看起来是绰绰有余了。
即便如此,众人还是不敢太大意,在任长风的指挥下,北洪门人员快速地将酒店的前。后。侧三处大门封锁住,然后原地待命。而谢文东等人侧坐在停在酒店正门前的车里,只等程媛媛发来信号。
程媛媛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酒店,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掌心里都是汗水。
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她不知道一会会发生什么,她只希望谢文东能抓住段天扬,甚至能当场杀掉他。
她走近电梯,对着镜子,连连吸气,调整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以免被段天杨看出破绽。
时间不长,电梯到达十一楼。
程媛媛出了电梯,慢慢走到段天杨的房间前,双手插近口袋中,紧紧握着口袋里的手机,手指按在发射键上。按照事先安排的计划,只要她一打出电话,下面的谢文东等人就会第一时间冲上来。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抽出另只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里面毫无动静。程媛媛连敲了三次,里面皆没有任何声响,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站在房内的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定睛一看,不是段天杨还是谁?!
段天杨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一伸手,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脖子,没有任何戒备地将她拥近房间里。
酒店外。
坐在车里的谢文东电话一响,他立刻拿起,看来是程媛媛的电话没错,精神一振,向众人挥下手,带头下了车。任长风、五行兄弟、袁天仲默不作声的从车里跳出来,纷纷跟上,另外北洪门的上百号人也拥挤进酒店。
这许多人如同凶神恶煞似的涌进来,把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员皆吓了一跳,带班的经理一溜小跑上前,点头哈腰的问道:“各位,有……什么事吗?”
“没你事,让开!”在前开道的任长风一点没有客气,冷着脸,横臂就是一推,经理那架得住他的推搡,踉踉跄跄退出好远才站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任长风便往前走边回头指着他,阴森的说:“敢报警,我掐死你!”
经理打了个冷战,站在原地,惊若木鸡。
一行人到了电梯间,将八座电梯全部占上,下面留下十余人看守,其他人员全部进入电梯内,直上十一楼。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段天扬所在的房门前。谢文东看了看房门,向旁一甩头,道:“撞开”
随着他的话音,北洪门众人中走出两名身材魁梧的大汉,皆是两米开外的大个头,上秤称一称也得在二百斤开外。这两人站在门前,互视一眼,随后,一同出脚,对着门板狠狠踢出。
咚!走廊里传出一声巨大的闷响声,门框的缩头直接被振掉,房门应声而开。
两名大汉提着手枪最先冲了进去,接着,谢文东等人也跟了进来。进入房间一看,众人都愣住了。房间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程媛媛,另一位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张的剑眉虎目,相貌英俊,体形修长飘逸,身上带着一股贵气。
帅气青年此时正坐在窗台上,一手搂着程媛媛,让她挡在自己的身前,另只手握着匕首,锋刃紧紧抵在她的脖颈处。对于谢文东等人突然冲近来,青年似乎丝毫未感到意外,而且正相反,提前做好了准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与花容失色的程媛媛形成鲜明的对比。
见到这番场景,北洪门的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既不怕开枪,怕误伤到程媛媛,又不敢冲上前,怕对方狗急跳墙,将程媛媛杀害。
谢文东暗暗吸了口气,对方竟然先一步将程媛媛制住,看起来,好象早知道己方会突然冲近来似的,他心里虽然惊讶,脸上可没有任何的表露,上前两步,直视躲在程媛媛身后的帅气青年,问道?:“你就是段天扬?”
帅气青年将身子调整了一下,使他整个人都藏在程媛媛的身后,然后笑道:“没错!谢文东,久违了!”说着话,他又淡然笑道:“不要让你的人用枪口指着我。”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令。段天扬哼笑一声,手上突然加力,随着程媛媛一声惊叫,鲜血由她的脖颈缓缓流出来,“不想让她死,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段天扬柔声说道。
凝视着程媛媛身后的段天扬,谢文东抬起手臂,微微摆了摆。众人见状,这才纷纷将枪口放低。
段天扬嘿嘿一笑,将程媛媛的身子稍稍向旁推了推,露出半个脑袋,看着谢文东,说道:“不是我胆子小,是听说你手下的枪手太厉害,我必须得小心提防一些。”
谢文东看着对方闪烁着幽幽光芒的眼睛,问道:“你知道我要来?”
“呵呵!”段天扬笑了,笑的得意,说道:“当然,谢文东那么聪明,程小姐又这么胆小,让她给你下毒,看不出破绽才怪呢!”
吸了口冷气,谢文东目光变得幽深,笑眯眯地又问道:“如此说来,你是利用媛媛故意引我到这里来的?”
“啪!”段天扬打个指响,含笑点点头,道:“没错”
谢文东冷笑道:“你难道能算准我一定会来?”
段天扬淡然轻笑,说道:“事实上,我的算计没有错,你不是已经来了吗?!”顿了一下,他又含笑说道:“找上程小姐,是我的计划之一,让她对你下毒也是计划之一,成功了固然是好,失败了也没什么,因为那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被你发现破绽之后。程小姐肯定会坦白一切,事情残酷的经过无疑会刺激到你对周围人的保护欲,使你怒不可言,加上你向来喜欢亲历亲为的个性,所以,你一定回亲自赶来找我的。”
众人听完段天扬的话,无不脸色大变,看着他那张帅气带着淡然笑容的脸,众人的心里同时冒出一个此恐怖!段天扬太聪明了,不仅谋算得滴水不漏,而且连谢文东的个性摸得清清楚楚。真是难以想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谢文东也吃惊,只是没有象其他人那样表现在脸上,他的笑容一成不变,悠然说道:“你就算把我引来了,又能怎样?”
“怎样?”段天扬笑道:“当然是要你的命了。”说着话,搂着程媛媛的手慢慢收回,摸近口袋里,接着,从里面拿出一只黑色长条型形类似遥控器的东西,然后悠然说道:“房间里,我安放了炸弹,只要我手指一动,房间里的人统统都会完蛋!”
啊?众人无不吸气,小意识地倒退一步,然后面露惊色,目不转睛地看着段天扬抓在手中的遥控器。
谢文东差点笑出声,不退反近,向前两步,直视段天扬的眼睛,冷笑道:“你随便拿个东西就想骗我?”不等段天扬说话,五行兄弟急忙上前,将谢文东拉住,不管房间里有没有炸弹,过于接近段天扬,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炸弹就在床底下,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去看。”段天扬轻松的笑道。
数名北洪门人员纷纷走到床的周围,猛地将床单一挑,低头观看,果然,在床底的正中间有一只黑色的匣子,上面有绿色的荧光灯不停的闪着。众人看后,脸色刷的变得苍白,只觉得腿肚子转筋,颤巍巍的站起身,结结巴巴道:“床……床下真的有……有炸弹!”
“呵呵!”段天扬看着众人,得意的笑着,笑得开心,也笑得轻狂。
在段天扬的眼睛里,谢文东看不到一丝丝的恐惧,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怕死,如果房间里的炸弹是真的,就算遥控器掌握在段天扬的手里,他也不会这么轻松,谢文东两眼眯缝成一条缝,直接下令道:“杀了他!炸弹是假的!”
他的命令,把众人皆吓了一跳。炸弹是假的?万一是真的怎么办?五行兄弟心里都没底,更何况其他的人呢!没有人开枪,五行兄弟拉着谢文东往外走,急声道:“东哥,你先出去避一下,这里交给我们来处理!”
“松手!”谢文东震喝一声,随后,从后腰将手枪拔了出来,枪口对准段天扬的脑袋。
“谢文东,我看你真是疯了,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着话,段天扬的手狠狠的按在遥控器的按钮上。
耳轮中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接着,房间里浓烟四起。
“东哥,小心!”五行兄弟第一时间讲谢文东扑倒在地,然后一个叠一个,压在他身上。
巨响声的回音久久不断,房间里充满了硝烟的气味,人们本能的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身不由己的打着哆嗦。
不知过了多久,浓烟慢慢的散去,五行兄弟慢慢抬起头,房间的一切依旧,没有任何的损坏,哪像是被炸弹炸过的样子。五行吸气,迅速的爬起身,四下观瞧,随后惊叫道:“段天扬跑了!”
谢文东艰难的站起,刚才五行兄弟的一顿重压,差点把他的骨头压折,他看向窗台,哪里还有段天扬的身影,只有程媛媛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往后看,窗台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显然,段天扬是条窗而逃的。
谢文东甩甩头,这里可是十一楼,段天扬就算武功太高,从十一楼跳下去,也得活活摔死啊!
正在他觉得奇怪的时候,几名北洪门帮众小心翼翼的将床底下的黑盒子拿出来,向任长风面前一递,后者仔细查看,又嗅了再嗅,随后一脚将盒子踢飞,怒声骂道:“C***,我们上当了,里面是烟花!
“啊?”一听这话,众人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一个个脸色涨红,恨得牙关要的咯咯作响。
谢文东反而笑了,含笑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好一个段天扬啊!竟然能把己方这些人耍得团团转。”
正在这时,走廊里一阵大乱,人声鼎沸,枪声四处,还不时夹杂着叫喊声与惨叫声。
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名北洪门的小头目身上带着血迹跑进房间里,急声叫道:“不好了!兄弟们在走廊里受到了袭击!来人都是高手,太厉害了……”
“什么”任长风听完,怔了一下,然后一把将小头目推开,提着唐刀跑了出去。
“东哥,这是……”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有些不知所措。
谢文东叹了口气,直接说道:“打电话给老雷,让他带人过来增援吧!”
即使不用出去观看战局,谢文东也能猜到自己中了段天扬事先实际好的全套,肌肤的敌人数量肯定不会少,而且也定然都是望月阁的人。
段天扬跑了吗?他确实跑了,而且也确实跳窗跑的。
他算准了烟花爆炸的时间,当烟花爆炸的同时,他回手将窗户打开,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顺着窗户翻了出去。
十一楼的高度,即使对于身手高强的段天扬来说也是致命的。当他的身子在空中急速下坠的时候,段天扬猛的一伸手,扒住楼下十楼的窗台,接着,双臂回手,腰眼用力,贴着墙壁折了个跟头,人如灵猴似的翻进十楼的房间里。
房间里有人,见段天扬突然跳近来,纷纷向前,先将窗户关好,然后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段天扬一挥手,接着又指了指楼上,冷笑说道:“速战速决,干掉谢文东!”说着话,他看了看表,又到:“我们最多只有十分钟时间!”
“明白!”和些人器器答到,各从衣襟下面抽出刀剑,冷着脸,面带煞气地纷纷冲房间跑了出去。
正如谢文东猜想的一样,望月阁的人在酒店里早已经做好了埋伏,隐藏在各个房间内,除了段天扬之外,还有三名长老,五十多门徒
正如同谢文东猜想的一样,望月阁的人在酒店里早已经做好了埋伏,隐藏在各个房间内,除了段天扬之外,还有三名长老,五十多名门徒。
最先向北洪门帮众发起突袭的是潜伏在十楼和十二楼的望月阁弟子,他们装扮各异,有人化装成酒店的服务员,有人装成普通的个人,从楼梯间、电梯间来到十一楼,对走廊里的北洪门众人突下杀手,北洪门的人虽然个个有枪,但还是被打个措手不及,伤亡了数人,缓过神来的北洪门帮众立刻开枪还击,将望月阁的弟子逼退数人。
望月阁的人躲近楼梯间以及电梯间,以墙壁的拐角为掩体,不时的向北洪门帮众发出暗器。
他们的按其多以飞刀为主,这东西虽然没有子弹的速度快,威力又没有子弹大,但真被打在身上,滋味也不好受。走廊本就狭窄,北洪门人员又众多,展位比较密集,在毫无掩体的情况下,一把飞刀扔来,基本没有打空的,即使前面的人躲开了,后面的人也会被打中。
双方对峙的时间不长,望月阁有数人受了枪声,北洪门这边被按其打中的更多,前面的人几乎成排成排的往下倒,冲不能冲,打又不能打,北洪门的帮众只好边打边向后退,走廊的地毯上留下一具具的尸体以及滩滩的鲜血。
正在北洪门向后退的时候,走廊一侧的房间门突然打开,接着,一道利电从地面射出。
北洪门的人注意力都放在前面,哪想到身边会出现杀机。一名青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利电由他肋下刺出,锋芒在另一侧的肋下探出。
“啊——”青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费力的扭过去,只见门内站着一位年岁六十左右的老者,手中的钢剑几乎整只剑身都没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还想掉准枪口,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杀掉对方,后者猛地一腿,将他踢了出去,随后提剑冲入北洪门的阵营中,连下杀手。
这一顿刀光剑影闪过,地面上又多了五、六具尸体,当周围的北洪门帮众退出足够远的距离,打算开枪射击的时候,老者又飞身窜回到房间里,同时将房门锁死。
气极了的北洪门帮众哪还管那么多,对这房门,一顿乱枪,只是瞬间,便将房间的木头们打成了马蜂窝,有几人撞开房门,冲进去一看,房间里哪还有人,早已空空如也,老头子顺着窗户逃之夭夭了。
这只是一角而已,走廊两侧的各个房间房门不时打开,埋伏在其中的望月阁老大、弟子冲出,急打一通,又迅速钻了进去。
单单是在走廊里,还没有和敌人正面冲突,北洪门便上网了不下三十人,只见走廊内遍地是尸体和伤者,鲜血将鲜红的地毯染得更红,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鲜血混合的味道。
这个时候,北洪门的众人神经都绷紧到了极点,因为不知道敌人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给自己致命一击。
任长风虽然加入进来指挥战斗,可是仍无法扭转己方被动的局势,听着兄弟们一声声惨叫,他两眼通红,大声喝道:“不要站在走廊,都给我到房间里!”
一听这话,北洪门众人纷纷向走廊两侧的房间里面躲,房间有些是空的,有些埋伏着望月阁的门人,还有些住着普通的客人,他们一闯进去,走廊里更热闹了,打斗声,惊叫声连成了一片。
正当任长风站在走廊里指挥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小心!”
接着,枪声咋响,任长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脑袋顶不知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他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时,身边多了一具尸体。
他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人,随后他羊头向上面看,棚顶的通风口盖不知何时被人拿掉,黑黑咕隆咚的,仿佛是只怪兽的嘴巴。
这时候,他总算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望月阁的人竟然钻进通风管道里,打算从上面偷袭自己。想明白这一点,他忍不住吓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瞧,只见金眼冷着脸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手中的枪还冒着淡淡的青烟,目光在天棚上扫来扫去。
“妈的,那边的这么多望月阁的狗崽子!”任长风以唐刀支地,站起身形,摸了摸砸得生痛的脑袋,低声叫骂。
时间不长,走廊里的北洪门帮众全部退进走廊两侧的房间里,见状,那些藏于楼梯间、电梯间的望月阁门徒来了精神,纷纷站出来,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啥!”随后,各个房间里的北洪门众人纷纷从门内探出头来,对着走廊里的望月阁门徒一顿乱枪。
在一片惊叫和惨呼声中,望月阁门徒扔下五具被打成筛子的尸体,又退回到楼梯间里。
双方各找到了隐藏的地方,谁都不敢再轻易露头,如此一来,你打不着我,我也伤不到你,就这样干耗着。
且说房间里的谢文东,坐在床沿,眉头紧皱,虽然没有出去,但只听声音,对外面的战况也了解了大概。
等任长风退回到房间之后,谢文东问道:“我们损失了多少兄弟?”
任长风脸色难看,回想走廊里的惨状,他长叹口气,摇头说道:“伤亡的兄弟恐怕要有四十号左右了吧!”
竟然伤亡了这么多人!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暗道一声:自己实在太低估段天扬这个人了!
众人中,心情最好的可能要算程媛媛了,外面激战的同时,她在房间的床头柜上总算找到了段天扬留下的那台数码相机,照片都在里面,她想也未想,将其全部删除掉,然后长长吁了口气。
袁天仲不满的看了程媛媛一眼,自己兄弟在外面为她拼命,可她却一心想的是那些一文钱不值的狗屁照片。心中冷哼一声,他转头问谢文东道:“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谢文东幽幽说道:“等老雷待着援军过来!”
望月阁的人身手太敏捷,己方若冲出去与他们缠斗,等于送死一样。谢文东的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可是他能等,望月阁却不能等,一旦谢文东的援军到了,计划也就彻底失败了。
正在说话间,只听窗户哗啦啦一响,从外面突然窜进两天黑影。
这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毕竟这是十一楼,谁能想到敌人竟然会从窗外突近来。
这两条黑影皆拿有明晃晃的钢刀,跳进房间,不找别人,直奔谢文东而去,双刀一左一右横扫而来,分取谢文东的脖颈和腰身。
两条人影,快速鬼魅,两把钢刀,疾如闪电,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刀锋已到了谢文东的近前。
谢文东几乎是出于下意识地一低头,本能地将砍向他脖子那一刀闪来,但是向他腰间扫来那一刀,他是再也闪避不过去了。
扑!这一刀,砍得结结实实,谢文东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受钢刀的撞击力而飞了起来,侧着撞在墙壁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他反弹落地,没等爬起,一口血吐了出来
“东哥——”
房间里众人无不惊叫出声。
本以为一刀可以将谢文东拦腰斩断,哪想到刀锋竟然无法砍破他的衣服,那持刀的黑影抡刀又上,对着谢文东的脑袋又是一刀。另外一个黑影见一击未中,也不追杀,舍弃谢文东而是向五行兄弟冲去,大刀抡圆了,挂着呼呼的劲风横扫而出。
他的选择是最佳的选择,对于他俩而言,房间里能给二人带来最大威胁的就是五行兄弟。
五行兄弟见对方来势汹汹,找不到举枪射击的机会,纷纷后退,可是,那黑影的动作太快了,如影随形一般跟上五行兄弟,连连出刀,刀刀都是奔要害去的。
请说另一黑影,抡刀劈向谢文东的脑袋,后者被他先前的一刀震的头晕眼花,五脏六腑翻腾,哪还有余力去闪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横刺里伸过来一把软剑,剑身倾斜,以巧劲将狠劈下来的大刀弹开。
那黑影扭头一看,见出剑的人是袁天仲,气的双眉竖立,两眼圆翻,怒吼道:“袁天仲!好个不要脸的畜生,滚开!说着话,横刀便刺。”
(237)黑影的刀,又快又狠,袁天仲心中一颤,不敢硬接,晃身闪躲。见他避开,黑影也不追击,收刀又向谢文东劈去。袁天仲脸色一变,顾不上那么多,软剑如同蛇心一般
递了出去,直取黑影的脖颈。
两人的出招都极快,此时,黑影就算能一刀砍死谢文东,袁天仲的剑也同样能要他的命。
黑影恨得咬牙,但也无可奈何,为了保自己的命,只好放过谢文东,反手一刀,将软剑挡开。
他这时也看出来了,想要杀掉谢文东,不把袁天仲解决掉是不可能了。他断喝一声,运足力气,对准袁天仲的胸口连砍三刀。这三刀都快极,几乎连成一条线,凶猛又刁钻,袁天仲收敛心神,小心应战,在一连串的铁骑碰撞声中,他被逼退数步,额头也见了汗水。
黑影的目标并不是袁天仲,更没有时间浪费在他身上,见把他逼退,抽身又向谢文东窜去,可是他快,袁天仲也不慢,紧随其后,软剑连刺,分取黑影身后的各处要害。
袁天仲像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引得黑影怒吼连连,可也确实拿他没办法。
正在这时,趴在地上的谢文东总算缓过这口气,又吐了一口血,觉得体内舒服了很多,胸口也不再那么气闷,他两眼眯了眯,看清楚房间内的形势,随后肩膀一晃,金刀弹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他没有把金刀射向与他近在只尺、正把袁天仲逼得连连闪躲的黑影,而是将金刀射向追砍五行兄弟的那位。
“嗖”的一声,金刀化成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取那条黑影的后心。
对方虽然在紧逼五行兄弟,可耳朵也没闲着,听身后恶风不善,便知有暗器袭来。他心里冷笑一声,将金刀马上就射中他的后心时,身子突然一闪,将金刀避让开。
似乎早预感到自己这刀难以伤到对方,见黑影闪开,谢文东丝毫不感到意外,当金刀贴着黑影身体的飞过时,他猛的一收手臂,银线拉紧,借着寸劲,金刀反弹回来。
金刀已飞过去,竟然还能神奇般的折回来,令黑影大吃一惊,脸色也随之大变,吓得急忙倒退两步,身子随之提溜一转,险险地将金刀躲开。
谢文东的金刀虽然没有伤到他,但是却给无行兄弟制造了反击空挡。当黑影再想继续抢攻无行兄弟时,已经有五只枪口同时对准了他。
暗叫一声糟糕,深知无行兄弟枪法精准,黑影抽身便闪,可惜他还是慢了半步。
嘭,嘭,嘭______-
五支手枪同时开火,黑影闪躲的速度虽快,但毕竟房间里空间有限,身法施展不开,胸前和小腹各被击中一枪,在惊叫声中,黑影顺着窗户飞扑出去,被袁天仲缠上的黑影见状,也不敢在耽搁,看了地上的谢文东一眼,咬牙跺脚,将心一横,随后跟着跳出去。
楼下的房间。
听到楼上传出枪声,段天扬眉头皱起,飞身坐到窗台上,他的身子还没有坐稳,一道黑影从上面掉落下来,段天扬手疾眼快,一把将黑影的衣服抓住,回手一带,硬生生将黑影甩进房间里,接着,另条黑影下落,这回不用他再出售相助,那人单手扒住窗台,翻进房内。
段天扬飘身下了窗台,文道:李长老,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后进来的那人摇头而叹,低声说道:“失败了!”
段天扬身子一震,愣住了,过了片刻,他深吸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看向中枪的那人。
胸腹两处枪伤都可算是致命伤,此时,中枪的黑衣人靠墙而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流出的鲜血将他身前的衣服都湿透。
段天扬走到他近前,淡然说道:“我们得立刻离开此地,谢文东的援军也应该快到了。”
“天扬……你们快走吧,我……我……是走不了了……”黑衣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长得又干又瘦,皮肤蜡黄,一副弱不禁风、营养不良的样子,但现在,蜡黄的脸已变得苍白没有血色,说话时,血末顺着他的嘴角不断的流淌出来。
“哼!”段天扬哼了一声,拦腰将他抱起,说道:“就算要死,你也得给我死回望月阁去!”说着话,快步向房外走去。
那个李长老急忙提刀跟上前来,看眼奄奄一息的干瘦老头,再瞧瞧他身上的两处枪伤,心中暗叹口气,面露悲色,对段天扬摇头说道:“天扬,吴长老是……我们带死回他,恐怕未必能全身而退!”他的意思很明显,带上一个将死之人,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个麻烦,还会束手束脚的难以施展,不如把他扔下来。
段天扬闻言,猛的扭过头,两道寒光从他眼中射出,阴森地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李长老。
李长老被他凶狠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急忙低下头,心跳加速,不敢正视段天扬的眼睛。
段天扬拉开房门,眼中的凶光慢慢消失,只淡笑着轻声说了句:“记住,落叶要归根”
“天扬……”吴长老看着紧抱自己的段天扬,眼睛朦胧起来,泪水绕着眼眶打转,段天塘喜好女色,这点让人甚市厌恶,但是他的性格中也有闪光的地方,而且他的思想特别守旧,和老阁主几乎一模一样。
出了房间,段天扬直奔电梯而去,同时对李长老说道:“给于老丈打个电话,让他带下面的门徒立刻撤退。”
“啊?对、对对!”李长老拍拍脑袋,连连答应,掏出手机给楼上仍在与北洪门对峙的望月阁门人打去电话。
坐着电梯,他们三人下到一楼。
在一楼,还有十数名北洪门的人守在电梯旁,突然见到一名英俊帅气的青年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老头走出来,皆是一楞。
段天扬脚步不停,迎着北洪门众人快步走了过来。
众人心中一震,纷纷将手伸进怀中,其中一人冷声喝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并不答话,当段天扬距离众人只几米的时候,猛的将怀中的吴长老向众人扔去。
北洪门众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其接住,等他们把老头子放下,抬头再看,面前哪里还有那帅气青年的影子。
正在他们疑惑不解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惨叫声,众人回头一看,那帅气青年不知何时已跑到了己方的身后,并大打出手,连续踢飞两人。
“***,是敌人!”北洪门众人入梦方醒,一方将枪拔了出来,可是此时段天扬已经冲近他们的阵营当中,双臂抖动,手上多出两把短剑,上下挥舞,翻转如飞,去时如闪电,横扫如旋风,场中只见寒光闪烁,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只是转瞬之间,剩下的十名北洪门帮众皆倒了血泊中,死伤遍地。
甩了甩手中短剑上的血迹,段天扬环视一眼,将其收回到袖口内,然后一把抓住吴长老的衣服,提着他向酒店外走去。
后面的李长老看得心惊不已,段天扬身法以及出手都太快了,招式虽简单却实用,基本没有虚招,出手就伤人,武功的套路与阁主比起来即象又不象,显然经过自己的改创。
十余人死于他的剑下,酒店大堂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酒店里的客人以及工作人员相互呼叫,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段天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大步走到酒店门口,这时,从外面跑近来数名保安,一个个拎着警棍,将段天扬拦住。
他抹了一把渐在脸上的滴滴血珠,脚步不停,淡然说道:“不想死,就滚开!”
众保安没有看到他刚才杀人时的恐怖,见他一副英俊小生的模样,双手空空,还抱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小老头,哪会把他放在眼里。
“妈的!”一名保安首先站出来,大骂一声,抡起警棍向段天扬的脑袋狠狠砸去。
段天扬嘴角挑了挑,抬起手臂,将警棍挡住。
只听“当”的一声,保安觉得自己这一警棍不像砸在人的手臂上,倒象是打在钢铁上,事实也确实如此,段天扬的短剑正藏于袖内。
手臂挨了自己一警棍,段天扬还象没事人似的,保安两眼发直地看着段天扬呆住了。
他愣神,段天扬可没有,手臂顺势向前一伸,石火电闪一般扣住保安的脖子,接着,对着酒店的玻璃门狠狠按去。
“啪!”
钢化玻璃门被撞得粉碎,保安的脑袋也象是破烂的西红柿,红的白的一起溅了出来。
段天扬挥手将尸体甩了出去,转头看向其他的保安,那几名保安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一个个吓的面无血色,怪叫着连连倒退。
淡然一笑,段天扬肆无忌惮的从众保安当中穿过,大摇大摆的走出酒店。
东心雷击忽视和警察一同赶到酒店的。
双方的车队在酒店门前打了个碰头,人员从各自的车内走出来。警方带队的队长急忙走上前来,定睛一看,发现是北洪门的人,心里暗暗吸了口气。
这时,东心雷从人群中走出来,看眼那名队长,点头示意,然后说道:“我们进去处理点事情,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说着话,也不看对方的反应,向下面兄弟一甩头,领人走了进去。
看着东心雷带人走进酒店,警察队长在旁大气都没敢喘。向下面的一干警察挥挥手,又坐回到警车内。北洪门在T市的势力太大,态度虽然嚣张。但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察队长能得罪人得起的。
当东心雷领着北洪门大队人马上到十一楼的时候,望月阁的人早已撤的七七八八。场中只留下十几具试题,遗迹无法带走的重伤号。
反观北红门这边,损失大了许多,上上先先工伤亡了五十多名兄弟,段天杨的这次联欢套可谓精妙,也杀伤了不少北洪门的人,但是仍以失败而告终。毕竟他们的目标是谢文东,二不是北洪门的那些小弟。
本来是为了歼灭段天杨,结果反被对方打死打伤这么多兄弟,谢文东的心情哪能痛快,加上受了刀上,脸色异常难看,心里憋着一口闷气,不过对段天杨的头脑,连他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厉害。
五行兄弟见谢文东气色不对,出了酒店,坐上汽车之后。金眼说道:“东哥,去医院嘛?”
谢文东揉揉额头,摇首道:“回总部。”
“你的身体……”不要紧。“谢文东淡然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
金眼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暗叹一声,开车返回北洪门总部。
刚坐回到办公室的椅子上,秦双便走了近来,直接来到谢文东的身边,边上下打量他边说道:”听说你受伤了。“
谢文东挑起眉毛,看眼秦双,然后将目光投想站在门旁的金眼。后者急忙将脑袋转想别处,假装没看见,。不过仍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没事,只是小伤!”谢文东收回目光,对秦双笑呵呵地说道。
是不是小伤,应该有我来判断。秦双冷着脸说道:让我看看!
谢文东强笑道:不用了。我心里有数……
不等他说完,秦双伸手在他软肋慉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问道:是这里么?
谢文东有防弹衣护体,对方的那一刀虽然没有砍破他的衣服,但强大的撞击力还是给他造成不小的伤害。此时被秦双这看似无意的一慉。只把谢文东痛得连头发都快竖起,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地上连转两圈。
秦双的眉头慢慢拧成个疙瘩,冷声命令道:把衣服脱掉。
呵呵,小双啊,。不用了吧?谢文东老脸一红,干笑说道。
我让你把衣服脱掉!秦双看着起来是真的生气了,脸色阴沉,两眼冰冷,表情几乎能冻死一头大象。
谢文东求助地看向五行兄弟,这回五人倒是很末期,齐唰唰将头扭到一旁。谁也没有看他,无奈,谢文东只好对秦双为难地说道:在这里做检查,有点不太合适吧,等会我去找你……哎?他话只说到一半,秦双已经开始帮他解扣子了。
将上身的衣服脱掉。只见谢文东的肋下多出一条奖金尺长的淤紫,颜色是中间深,两侧浅,皮肤的表面竟渗出滴滴的小血洙`
秦双看着动容,这样的伤势,若是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痛的死去活来了,她不知道谢文动如何能忍受得住,还能装着象没事人似的。难怪自己刚才只是触碰一下就把他痛成那个样子!秦双心里自责,脸上依然是冷冰冰的样子,说道:“你忍着点,我检查一下骨头!”说着话,她的手指轻轻抚摩郁伤周围的肋骨。
她的手指温暖亦柔软,摸得很小心,谢文东没有感觉到疼,反而觉得很舒服。他深吸口气,低头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秦双,不知不觉地笑了。
“东哥!”
办公室的房门一开,任长风从外面闯了近来,一看谢文东赤裸着上身坐在椅子上,而秦双蹲在他的膝前,手还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游动,任长风楞了一下,本能地说道:“对不起,东哥!”说完,脸涨红地快速地退了出去。
在他身后还有动心雷,刘波以及灵敏,任长风将办公室的房门关严,然后两手一伸,拦住众人,小声说道:“不要进去!”
“怎么了?”东心雷三人都是一楞。
任长声抬手在胸前挠了挠,说道:“东哥秦医生在房间里做……做那个呢!”
“那个?”东心雷眨眨眼睛,摸着脑袋顶道:“不会吧!”说着,他转头向左右瞧了瞧,疑问到:“咦,五行呢?”
任长风自然而然地向办公室里一指,道:“在里面呢!”说完话,见东心雷,刘波,灵敏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他马上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就算把五行兄弟与东哥的干系再亲近,做那事情的时候也不至于还把他们五人放在身边啊!
灵敏红着脸,抛给任长风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越过他,先是敲了敲房门,接着推门而入。
几人近来之后,定睛细看,才弄明白是秦双在帮谢文东检查伤势。在三对愤怒的目光下,任长风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什么话都没说,低着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东心雷站在办公桌前,说道:“东哥,我已经让警察配合下面的兄弟封锁了全部出城的路,相信能把望月阁的人困在城内。”
谢文东淡然地点点头,其实封不封都一样,以段天扬的头脑,肯定能想道出城的办法。虽然心里明白是这么回事,但嘴灵敏在旁接道:“东哥,我已经查清楚十五家洪门分会的动向,他们的人员大多都聚集在S市,其中一部分已经渗透到T市。正如东哥分析的那样,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们的总部,T市!”
“恩!”谢文东心中一振,两眼放出光彩,问道:“确切的落脚点都查清楚了?”
“是的!”灵敏点头说道。
谢文东沉吟片刻,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眯缝说道:“混近T市的小股敌人,先不要管,我们的目标是敌人的主力,明天动手,现在你们就安排人员,先去S市准备。”
东心雷、任长风、灵敏、刘波等人看了看谢文东肋下那道触目惊心的淤伤,无不担忧地说道:“东哥,你也去吗?你身上的伤……?”
“没事!”谢文东摆摆手,笑得轻松。
“什么没事!”蹲在他身旁的秦双这时候站起身,冷声说道:“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去打仗,你不要命了吗?”
啊?东心雷等人脸色一变,木然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呵呵一笑,边拿起衬衫往身上穿边对秦双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啊,我也没有那么斤贵,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秦双一把将他的衬衫抓住,冷冷注视着谢文东,也不说话,只是冰冷的眼神中隐约闪动着火光。
谢文东笑着说道:真的没问题!明天一战,对于社团来说至关重要,我必须得亲自到现场。
秦双反问道:社团对于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甚至强过你的生命?
谢文东楞了一下,幽幽的说道:人是在为了理想而活着,不然的话,不就成了行尸走肉了吗?
秦双听不近来这些,她现在只关心谢文东的身体。她说道:你现在必须住院治疗。
谢文动摇头,坚定道:不行!就算要住院,也得等到明天我做完事回来再说。
秦双咬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必须是现在!
谢文东和秦双争执不下,办公室的温度似乎也在急剧上升。东心雷见状,忙在旁边打着圆场,将话题转移开,问道:东哥,你看程小姐怎么办?
提到程媛媛,谢文东眉头皱了皱,心中感叹,甚是过意不去,反问道:老雷,你的意思呢?
这个……东心雷说道:虽然这次她对东哥下毒是受了段天扬的威胁,并非出自她的本意,但如果再继续让程小姐做东哥的秘书,我们大家都觉得不太放心”
任长风等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东心雷的说法。
谢文东敲敲额头,说道:“看程媛媛自己的意思吧!如果她愿意留下来,我欢迎,如果不愿意,就由她去吧!”说着话,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支票来,提起笔来,唰唰唰写了几下,然后签上名字,交给东心雷,说道:“把这个交给媛媛,算是……算是公司对她的补偿吧!”
“是东哥!”东心雷接过,低头看了一看,随后将支票揣近口袋里。
看了看谢文东和神色如霜的秦双,东心雷向任长风等人使个眼色,强笑一生,说道:“东哥,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们………我们就先走了。”
见谢文东点了头,东心雷等人魔不做声地鱼贯而出,临出门时,看到五行兄弟和袁天仲还呆在办公室里,任长风招招手,低声说道:“都出来吧!别在里面站着了!”
时间不长,众人都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谢文东和秦双两人。
谢文东转头看着秦双,含笑说道:“我知道……”
他的话刚出口,秦双将医药箱打开,取出药水,倒在纱布上,轻轻擦拭着他肋下淤伤的血珠,轻声说道:“我,并不是想影响到你做出的决定,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真的很担心……”说话时,秦双两眼闪过一抹泪光。
这次段天扬设计伏击谢文东,虽然使北洪门损失很大,可望月阁也没占到太多的便宜,那名中弹的吴长老在离开酒店不久之后便咽气了。
折损一名长老对于望月阁来说并不是小事,而且客主还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这次行动。段天扬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亲自把断了气的吴长老送回了望月阁。由于北洪门的封锁,加上吴长老的尸体,无法乘坐飞机,只能坐车回去,耽误了许多的时间。
望月阁的阁主年岁已在八十开外,姓焦名开洋,虽然年岁不小,但精气神都很足,手里拄着拐杖,走起路来如一阵风,并没有象曲青庭说的那样老糊涂,也看不出任何的老态龙钟之相。
看到吴长老的尸体,焦开洋蹲在旁边久久无语,又一名老兄弟离他而去,心中又悲又痛,那种感觉难以言表。过了良久,焦开洋看向站在一旁的段天扬、李长老、于长老三人,问道:“老李,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李长老看看段天扬,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段天扬扑哧一声,笑了,淡然说道:“是我设计伏击谢文东,结果在行动的过程中吴长老不幸被对方击中,所以,就这样了。”
“谁让你去伏击谢文东的?为什么没有事先通知我这件事?”焦开洋瞪圆眼睛,怒视着段天扬。
“阁主,其实这次天扬算计得很完美,之所以没能杀掉谢文东,是他的运气太好了。”见阁主发怒,李长老擦着冷汗急忙在旁解释。
焦开洋强压怒火,冷声问道:“你们是怎么算计的?”
李长老将段天扬如何利用程媛媛,又如何引谢文东上钩的事原原本本讲述一遍。焦开洋不听还好点,一听完这话,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他转头看着段天扬,问道:“你把人家那姑娘糟蹋了?”
段天扬笑呵呵地点点头,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望月阁,我也不会这么做的,师兄,要知道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和我上床的……”
他话还没说完,焦开洋抡起手掌,对着他的面颊就是一巴掌。
“啪!”这记耳光打得清脆响亮。段天扬傻了,站在旁边的李、于两位长老也傻眼了。
焦开洋气得满面通红,花白的须发无风乱颤,身子直哆嗦,指着段天扬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这遭天杀的畜生!混蛋!我望月阁的脸都让你给丢净了!”说着话,老头子气得两眼直冒金星,抡起手中的拐杖,对着段天扬劈头盖脸的一顿乱棍。
刚开始几下,段天扬还挺得住,可几下过后,见焦开洋没有任何停手的意思,他也急了,一蹦多高,叫道:“老头子,你可别太过分了,再打我可还手了……”
正说着,焦开洋一拐杖打在他脑门上,段天扬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头顶顿时肿起一个大青包,他不敢再在原地站着了,脚步踉跄着连连后退。
“还手?你还手!你还手!我让你还手!”焦开洋不依不饶,追着段天扬猛打。
段天扬边退边说道:“你看你老头真是疯了,不分敌我了,望月阁的事,以后我再也不管了!”说完话,身形一晃,如同一溜烟,跑了。
“阁主!阁主!”李、于两名长才急忙上前,将正准备要追的焦开洋拦住,双双劝道:“阁主,算了,天扬也是为了我们望月阁着想啊!”“是啊!天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看……唉,这事闹的……”
“这畜生永远不回来才好呢!”焦开洋喘着粗气,怒声说道。段天扬回望月阁,并不象曲青庭说的那样是焦开洋把他找回来的,而是他自己主动回来的。
李长老见段天扬越走越远,生怕他真不管望月阁的事了,急忙追了出去。来到外面,见段天扬正捂着脑门的大青包低头走着,李长老跑上前,苦笑着说道:“天扬,你可不能记恨老阁主打你啊!他也是……他也是……”
段天扬把手放下,还特意看看掌心里有没有血,他耸耸肩,淡然一笑,说道:“李长老不要说了,我明白!”说完,他背着手,仰面而叹,说道:“长兄如父,老头子打我,我只能忍了,如果换成旁人,我早把他撕碎了。”
李长老在旁打个冷战,低声问道:“那望月阁的事……”
“唉,刚才只是句气话而已。”段天扬摇头笑道:“为了望月阁,师兄付出数十年的心血,现在遇到麻烦,我就算豁出性命也会顶上去……”
T市。
在谢文东的坚持下,最终还是秦双妥协了,同意他去S市,但告诫他不要与人动手,他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他再做激烈的运动。对秦双的提醒,谢文东连连点头,全部接受。当晚,秦双为谢文东的瘀伤上了药,并做了简单包扎。第二天,谢文东先是去医院探望了仍在昏睡中的金蓉,临离开时,他突然觉得医院的防卫太松懈了。其实,照看金蓉的人不少,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北洪门的枪手都保持在三十号左右,至于下面的普通小弟就更多,但是现在突然出现一个段天扬,让谢文东的心里多了几分顾虑,他特意把水镜留下来,照看金蓉,这才感觉多少有些放心了。
中午,他回到别墅,与彭玲辞行。
听说他要去外地,彭玲知道他肯定又是去参与黑道上的撕杀,虽然习以为常,但仍掩饰不住心里的担忧,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道:“快去快回!”
谢文东恩了一声,笑道:“如果顺利,明天我们就能赶回来。”
彭玲点点头,见谢文东的外套有些脏了,回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刚洗过不久的中山装,说道:“换这件吧!”说着话,她便要帮谢文东换衣服。
谢文东忙摆摆手,说道:“我自己来吧!”他肋下的伤口疼的厉害,腰身只微微拧动一下,肋部就象针扎似的疼痛,他担心彭玲帮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会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样。
他的话,却让彭玲生出疏远的感觉,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坐在床边,过了半晌,她低声问道:“你现在还在怪我吗?”
谢文东一怔,边解扣子边含笑说道:“小玲,为什么这么说?”
彭玲摇摇头,神色黯然。
谢文东走到床边,扶了扶她的秀发,笑道:“别胡思乱想,我早就说过了,蓉蓉的事不是你的错,责任在我。”
“文东……”对谢文东的体贴,彭玲很感动,双手自然而然地抱住谢文东的腰身。
谢文东身子一哆嗦,脸色顿变,冷汗也随之流了出来。
他是笑呵呵地与彭玲到别的,可走出了别墅之后,脸上灿烂的笑容马上变成了苦笑,走路时也显得一瘸一拐。
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暗暗咋舌,低声问道:“东哥,你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
谢文东看了看他们五人,甩头笑道:“哪来的那些废话,走吧!”
众人坐上汽车,直奔机场而去。
T市距离S市虽然不远,只几个小时的车程,但既然决定晚上动手,谢文东必须得提前赶到,好拟订进攻的计划。
谢文东身边没有带太多人,只是五行兄弟和袁天仲五人,不显山,不露水,行洞比较隐蔽。当他达到S市北洪门的堂口时,东心雷、任长风、灵敏、刘波等人早已到达。
北洪门在S市的堂主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名叫刘泽,为人沉稳,头脑精明,颇讲义气,很得下面兄弟的爱戴。刘泽与东心雷关系交好,感情深厚。他毕竟太年轻,又是底层出身,之所以能坐上北洪门的堂主,与东心雷的大力推荐离不开关系。
刘泽是第一次见到谢文东,虽然对他年纪轻轻的外表、平平常常的样子感到很意外,但还是表现得比较拘谨,说话时语气有些颤抖。
谢文东见过众人,随后问道:“老雷,总部过来了多少兄弟?”
东心雷答道:“两千人左右。”
谢文东又看向刘泽,问道:“刘兄弟,我们S市的堂口里有多少兄弟?”
刘泽毕恭毕敬地躬身说道:“上上下下的兄弟加在一起,有一千五百人往上。
两面加在一起共有三千多人,差不多够用了,谢文东点点头,垂首沉思。根据灵敏提供的情报,十五家洪门分会的人在S市聚集了四千左右,人数虽然是多,但为了隐藏形迹,这许多人分散在S市的市区以及周遍县镇里,战斗力不集中,很容易将其逐个击破。
想着,谢文东问灵敏道:“有没有查出来敌人的主要头目藏在什么地方?”
灵敏点下头,看着刘波,说道:“刘哥你说吧!”由于对方头目藏身的地方是暗组最先查出来的,灵敏感觉自己不好说太多。
刘波明白她的意思,憨憨的一笑,扬头道:“灵小姐说吧,没关系!”
灵敏一笑,不再客气,拿出S市的地图,说道:“东哥,十五家分会的主要头目都聚集在市区东北部近郊,人数大概有七八百人,虽然不多,但很精良,望月阁的两名长老应该也在其中。”
(240)谢文东低头看着地图。灵敏所指的地方是S市的桃园一带,地势比较空旷,一面有学校,一面是高速和公园,另外两侧则是空旷地带,这样的地方想彻底围剿对方比较困
难。谢文东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问刘泽道:“刘兄弟,你有什么建议?”
刘泽是S市的分堂主,对S市的情况非常熟悉,自然也最有发言权了。
听谢文东问道自己,刘泽精神一振,正色说道:“敌人的头目藏身在新建小区的工地里,桃园这一带在东北近郊算是比较热闹的地方,交通也发达,想采用围攻的手段全歼敌人很苦难,而且对方虽然在桃园一带有七八百人,但跟在头目身边的远没有那么多,所以,我觉得采用偷袭的办法效果会比较好。若是进行围攻,不仅前期准备的时间常,也容易被敌人发现。”
谢文东,点头一笑,看向东心雷等人,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东心雷、任长风等人对S市不熟悉,至于桃园一带就更谈不上了解了。不过东心雷和刘泽还是比较熟的,深知他头脑精明,做事稳重,他既然认为可行,十之八九不会错。东心雷一笑,说道:“东哥,我没有意见。”
他表了态,其他人更无异议。见状,谢文东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就按照刘兄弟的意思做。”想了一会,他手指地图,说道:“老雷和天仲右工地的东侧进攻,长风、老刘由西侧进攻,你们两队的动作要快,进攻要猛,速战速决,争取在敌人的援军赶到之前就解决战斗;小淋负责侦察对方人员的动态,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了棵向我告之;至于刘兄弟,你带领堂口里的兄弟远地待命,随时准备支援和阻拦敌人的援军。各位,有问题吗?”
让东心雷和袁天仲、任长风和刘波配合,看似随意,其实谢文东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袁天仲和任长风都以身手见常,而东心雷和刘波则是枪法精准,前两者善于冲锋陷阵,后两者善于顾全大局,交叉分组,可以让对方的长处来补自己的短处,行动起来更加犀利。
众人相互看看,齐声答道:“没问题,东哥!”
“那好!大家现在都去准备,晚上……”谢文东看眼手表,说道:“晚上十二点动手。”
“是!”众人答应一声,各自退去。
他们去准备了,谢文东也没有闲着,让刘泽准备两辆轿车和两名对本地熟悉的兄弟,谢文东带上五行兄弟去了桃园一带。晚上要在那里行动,他若是不去转一圈,熟悉以下那里的环境,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桃园一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由于远离市中心,看起来相对落后一些,公路边时常能见到大片大片的空地。
到了灵敏所说的那座新建的小区,谢文东没有让司机把车开进去,而是饶着工地转了一圈。这时候,谢文东才感觉到这片工地太大了,前面的楼房已经完工,而后面的楼房才刚刚开始动土,楼房排列的一层又一层,即使车速不慢,绕一圈也花了十对分钟,看罢,谢文东暗暗摇头,这若是采用围攻的战略,别说三千多人,即便是三万多人也未必能把工地围严实了。
同车的金眼也惊心不己,回头感叹道:“东哥,工地里有这么多楼房,想找对敌人的藏身的地方恐怕不太容易啊!”
谢文东点点头,微微一笑,说道:“到时抓两个敌人的眼线,一问便知,老雷和老刘对这方面都有经验。”
“恩!”金眼应了一声,含笑点了点头。
在小区的东侧有座学校,是中专,此时是傍晚,正是学生放学的时候,学校的大门口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谢文东所坐的轿车正好经过此地,开过去之后,他让司机把车子停下,到不是想过去看学生放学,而是学校门口的各种小吃勾起他的食欲。
金眼拦住正准备下车的谢文东,面带顾虑地说道:“东哥,这里距离敌人的藏身处很近,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万一在这里碰上十五家洪门分会的人,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谢文东悠然一笑,摇头说道:“这样的地方,洪门分会的人是不会关注的。”说着话,他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五行兄弟无奈,只好纷纷从车里跟出来,并让司机在这里等着。
学生的钱好赚,这是商家的共识,学校门口不仅小吃多,娱乐场所也多,尤其是网吧,在学校的对面几乎排了一长躺。
谢文东站在路旁,环视一周,悠悠笑了起来,不自觉地想起自己当初在高中时期的场景。只是那时候可没有网吧,他甚至不知道网络为何物,而现在却已是遍地开花。时代在进步,人的思想若是跟不上潮流,早晚是要被淘汰掉的。
他漫步而行,走到一家麻辣烫的小吃档前停住了脚步,随后问道:“怎么卖的?”
老板是两个二十岁的青年夫妇,男青年看了他一眼,说道:“蔬菜五毛,肉类一块。”
感觉价格还算公道,谢文东转头对五行兄弟笑呵呵说道:“来,一起吃,今天我请客。”
五行兄弟此时都在紧张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生怕洪门分会和望月阁的人突然蹦出来,哪还有心思吃东西啊?!一个个皆摇摇头,异口同声地小声道:“东哥,我们不饿!”
谢文东也不勉强,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含笑着挑选自己想要吃的东西。
路边的小吃未必可口,也未必干净,但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对吃喝并不讲究的谢文东很喜欢这样的小吃。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这话不假。
谢文东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突然出来嬉笑声。谢文东好奇地扭头看去,只见几名学生模样的青年围住一名女生,嬉皮笑脸地动手动脚,有学生路过时都躲的远远的,似乎对那几名青年充满了惧怕。
女生大概十八九的样子,衣服是普通的中专校服,看起来有些土气,不过模样却很漂亮,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睫毛长而上卷,典型的娃娃脸,但身材却一点也不“娃娃”,高挑匀称,发育成熟,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急事一个成年女人也未必能赶得上。
即便是谢文东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同时心里暗叹口气,这样的女孩,无论放在哪里都容易引起事端。
“薇薇,今天晚上你再不陪我出去玩,可就太不给面子了,我已经邀请你很多次了!”站在女生面前的青年歪着脑袋说道。
他袖口高挽,故意露出手臂上的纹身,硕大的脑袋顶着不黑不黄的头发,身上还穿着校服,看起来不伦不类。
女生冷着脸,看着青年,冷冰冰地张口说道:“你滚开!”
“嘿嘿!”青年不怒反笑,伸出手来,搭上女生的肩膀,说道:“你是女生,我不打你,但今天晚上,我就要你陪我!”说着话,他手上加力,准备硬拉着女生离开。
“你等一下!”女生用力地甩甩肩膀,想把青年的手弹开,可惜青年的力大,抓着她的肩膀文丝未动,女生深吸口气,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让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青年笑呵呵地点点头,向另外几名青年得意的一笑,然后状似不耐烦地说道:“你快点!”
女生从容地打开书包,手伸进里面,时间不长,又抽了出来,不过她拿的可不是手机,而是一把剪刀。
毫无预兆,女生对着青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突然恶狠狠刺了下去。
扑!
这一刺,刺得结结实实,剪刀过半都扎近青年的肉里。
青年痛得妈呀一声,倒退数步,低头一看自己的胳膊,触目惊心扎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他的眼泪连同冷汗一起流了出来,抱着胳膊,连连嚎叫。
一旁吃东西的谢文东也吓了一跳,想不到这娃娃脸的女生下手竟然这么狠。
青年受了伤,他的几名同伴可不干了,几人纷纷叫骂一声,有的从口袋里掏出匕首,有的从地上拣起砖头,一个个对着女生怒目而视,大有一拥而上的意思。
而对三名手拿匕首、砖头的青年,女生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畏惧,提着书包,默默地注视着三人。
金眼在旁看不下去了,扬声说道:“哎?你们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孩,有点不象话了。”
“关你个屁事!”三名青年明显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见金眼在旁抱不平,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一名青年用刀指着金眼的鼻子,骂道:“滚一边去!多关闲事,我捅死你!”
金眼被青年骂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看左右的木子、土山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摇头喃喃说道:“现在的小兔崽子,简直比我们还嚣张。”
三名青年懒得搭理金眼,左面的那名青年突然大声喝叫,快步冲到女生近前,一手高举的砖头,一手将女生的衣领子抓住,随后嘿嘿冷笑两声,猛地向旁一拽,想把女生带倒,可后者只是身形微微晃动了几下而已,想不到她还挺有力气的,青年还想继续用力,可女生已不给他机会。她双手交叉,按在青年抓着自己脖领子那只手腕上,接着,猛的向下一压,青年手腕的关节发出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后者吃痛,身体本能的向前倾斜,女生嘴角挑了挑,脑袋顺势向前一顶,只听嘭的一声,她的脑袋顶正撞在青年的鼻子上。
这一撞的力道太大了,在鼻骨的断裂声中,青年的鼻梁塌陷下去,整张脸都是血,他怪叫一声,扔掉砖头,双手掩面,连连后退。
哦?谢文东和金眼等人都是一愣,想不到这女生的身手还挺厉害,只不过她的招法似擒拿非擒拿,似散打非散打,倒是十分特别。
木子呵呵一笑,对众人低声介绍道:“那是‘防狼术’里的招式,虽简单,但很实用。”
“啊!”众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皆莫名其妙地看着木子,道:“你怎么知道?”
木子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挠了挠脑袋,说道:“以前看到过。”
连续打伤两名青年,剩下的二人可受不了了,这两人也真气急了,不再管对方是不是女生,红着双眼,两把匕首齐向女生的独子刺去。建青年下了杀手,金眼面色一冷,晃身就要上前,谢文东将他的胳膊抓住,笑眯眯地摇了摇头,说道:“先不用着急出手。”他看的清楚,女生目光坚定,丝毫不见慌乱,肯定有所依仗,并没有把面前这两名凶神恶煞的青年放在眼里。
谢文东猜测得没错。就在两把匕首距离女生的肚子不足半尺的时候,她脚步突然一滑。竟然神奇般的绕了出去,身形诡异地到了一名青年的身侧,顺势提起膝盖,狠狠地掂在那青年的肚子上。
“哦……”青年的身子猛然僵住,顿了片刻,直挺挺地向旁倾倒,一头撞进女生的怀里。
女生厌恶地嘟囔一声,侧身闪开,扑通,青年摔到在地。四肢抽搐,差点把昨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女马……女马的……”最后那名青年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打倒,再瞧瞧另外两名躺在地上的青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刚才的嚣张劲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光惊恐慌张地看着女生,一步步的连连倒退。
那名胳膊被剪刀刺伤的青年,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手里握着电话,两眼冒着恶毒的光芒看着女生,他刚刚打过电话呼叫援军,他的哥哥马上就能赶过来。
我看你还能厉害到什么时候?!青年恶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扯着脖子对最后那位青年喊道:“二彪,操你女马的,给我缠住她,让她跑了,我把你的腿打折!”
那青年暗暗叫苦,面前这女生虽然厉害,但和身后的青年比起来,后者可比他恐怖得多。他握着匕首,对迎着自己走来的女生连连比划着,颤声叫道:“别过来!再……再走我可不客气了!”
女生根本不受他的影响,依然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青年心中惧怕,两腿不受控制的一退再退,很快,就退到胳膊被刺伤的青年哪里,再无路可退,正在他进退不得,直流冷汗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冷笑,有人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几名青年的精神同时一震,尤其是胳膊被扎坐在地上的青年,腾的站起,转回头看清楚来人,大叫一声:“哥,我……”
在他们身后,走来七。八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些人显然不是中专学校里的学生,一个个打扮得流里流气,有些衣着糟蹋,有些光着膀子,露出脖子上又粗又长的假金项链。不过这些人手中皆拿有家伙,又是钢管又是铁条,为首的一位,二十出头,面上有道横疤,相貌和胳膊被刺伤的青年有几分相似。
看到青年胳膊上插着的剪刀,为首那疤面青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声问道:“是谁干的。”
“哥,是她!”青年回手,愤愤地指向娃娃脸的女生。
“恩!”疤面青年打量女生几眼,愣了神神,然后挥手在青年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气道:“没用的东西!”说着话,回头道:“老三,送我弟弟去医院。”
“是,海哥!”
疤面青年走到女生近前,噗嗤一声笑了,歪着脑袋,看着她说道:“去卖几天就有钱了!”说着话,他伸手便去抓女生的头发。
女生玉面一红,挥臂将它的手打开。
周围的青年咦了一生,纷纷笑道:“这小姑娘还挺厉害的。”一名青年在女生身后猛地向前一扑,双手将女生的腰身紧紧搂住,接着哈哈大笑,可是很快他的笑声变成了惨叫,原来女生脚后跟狠狠踩在他的脚尖上。
青年疼得呲牙咧嘴,在地上连连乱蹦,其他的青年不再客气,一拥而上。有名青年举起手中的钢管,对着女生的脑袋就要砸去,可是挥了几下,钢管停在空中纹丝未动,他怔了一下,抬头一瞧,才看到钢管上多了一只手。
“兄弟,适可而止吧!”
青年吃了一惊,转回头,只见他身后站了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中等偏瘦的身材,额前的刘海过眉,但掩盖不住一双细而狭长、亮的惊人的眼睛,原本清秀平凡的相貌也由于这对眼睛变得不再平凡。
“你……你他女马是谁阿?”青年愣了一会,随后勃然大怒,用力的甩了甩钢管,想把对方的手震开,结果钢管好像凝固在空中似的,一动未动。
“哎?”青年吃惊得叫了一声,另只手握着拳头,对着来者的面门就是一拳。
出手阻拦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谢文东。像青年这样的小混混,若在平时,即使十个八个也到不了他的身前,但是现在他有伤在身,一只手臂几乎不敢动,见对方一拳打来,他微微偏了偏头,避开锋芒,随后抓着钢管的手突然松开,石光电火般的打在青年的下巴上。
那青年吭哧一声,倒退两步,身子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他坐在地上,两眼瞪着溜园,怒视着谢文东,还想站起身,可身体却不受他的控制,无论怎样用力,就是站不起来。
“M的!这三八还有帮手!”经谢文东这一闹,围攻女生的青年门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
呼啦一声,众人齐向谢文东冲去,五行兄弟深知谢文东的伤势经受不起剧烈的运动,箭步上前,挡在他的身前,与冲过来的小混混打在一处。
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只听场中传出一阵喀嚓喀嚓骨断筋折的声音,眨眼的工夫,几名小混混已全部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我CNM的,你们是谁?”那名疤面青年双臂被打脱臼,跪在地上没冲着五行兄弟大声嚎叫道:“老子是洪门的,你们敢打我,我***灭你们全家!”
五行兄弟听完差点笑出声来,社团内虽然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但这样的小混混还看不在眼里。
木子笑吟吟地向疤面青年走去。后者吓了一跳,惊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到了他近前,木子蹲下身来,轻轻一撩衣襟,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手枪。疤面青年看得清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木子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掐了掐,笑道:“臭小子,以后你要是再敢冒用我洪门的名头造谣撞骗,我就一枪崩了你!”
疤面青年听完傻眼了,嘴巴大张,跪在地上半晌回不过神来,冷汗顺着鬓角和鼻子一个劲地往下流。
金眼见四周渐渐聚集起人群,身怕夜长梦多,再生出事端,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我们走吧!”
“恩!”谢文东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麻辣烫排挡的老板,然后向停在不远处的轿车走去。
走到车前,刚要上车,突然身后有人喊道:“等一下!”
谢文东收住脚步,转头一瞧,后面跑来的正是那名娃娃脸的女生。
他含笑地看着她,说道:“如果你是来道谢的,那就不用了。”
女生倒是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不是来感谢你们的。”
谢文东和五行同时一愣,既不解又感到好笑地看着她。
“你们,是黑社会?”女生直视谢文东疑声问道。
女生问得直接,谢文东先是一楞,随后呵呵笑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有抢!”女生指了指站在谢文东旁边的木子。木子老脸一红。刚才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够隐蔽了,没想到女生的眼睛倒尖得很,竟然被她看见了。谢文东转头白了木子一眼,然后问女生道:”你又什么事么?“”带上你做什么?”木子笑西西的故意逗她,说道:”我们东哥可不却女朋友。“
女生一本正经地问道:“那却什么?”
木子状似认真地揉着下巴,想了一会,“倒是却个秘书。”
“我做!”女生正色说道。
五行兄弟连同谢文东都被她的摸样逗笑了,后者摇头说道:“小姑娘,你现在要做的是学习。”他拉开车门,要回车上。
娃娃脸的女生动作极快,见谢文东要走,快步上前。伸手将车按按住。目光坚定的看着他,说道:“我是认真的。”
这女生身手不简单,刚才谢文东就看出来了,感觉他应该受过专门的训练,虽然对他的身世很好奇,但谢文东并不多问。双方毕竟素未平生,毫无瓜葛。现在见女生致意要跟自己,他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认为他另有企图。可是一看女生对清澈得近乎透明的大眼睛,又不象心计沉重之人,这让他多少感到有些茫然。谢文东笑文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女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加入黑社会。”
谢文东摇头道:“你的父母不会同意的。”
女生扬头道:“我没有父母。”谢文东怔了怔,默然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倔强的女生,如果他说的不是实话,那么就是她的演技
太高明了。谢文东暗暗摇头,本想拒绝,但定眼细看女孩的模样,他又改变了注意,从怀中的口袋
里拿出一张名片,夹在指间,说道:“如果明天早上你起床的时候还没有改变主意的话,那么就打电话给我。”
说着话,他将名片塞进女生的手里,双眼弯弯的一笑,转身回到车上。
无行兄弟互相看看,皆觉得奇怪,东哥不会真的打算收下这个只刚刚见过面的小女孩吧?这等于
是带坏为成年少女嘛!
女生清澈的眼睛似乎能看透旁人的心事,她小心翼翼地将谢文东给她的名片收好,然后对无行兄弟说道:“我刚
过完十九岁的生日,已经成年了!”说完话,提起书包,在无行兄弟目瞪口呆地注视下,走了。
金眼回过神来,恩了一声,随后老脸一沉,低声呵斥道:“如果以后你再敢轻易对外炫耀,我就把你的门牙打掉!”
“咯咯!”土山和火眼听完,在旁连连坏笑。
深夜,零晨十二点。北洪门的突袭行动终于开始了。
按照原定计划,北洪门兵分两路,分别由东心雷。袁天仲和刘波。任长风带领。谢文东也没有坐镇
在堂口里,亲自到了现场,只是坐在车里没有出来,静静地关注着整个战场的局势。灵敏将北洪门
的眼线倾巢派粗豪,分散在全城各处的主要路段,监视分散在各地的洪门分会帮众的举动。而S市的分堂主刘泽把能聚集的兄弟全部聚集在堂口内,做好一切的准备,只能谢文东下令出去。
现在已是万事俱备。
且说东心雷和袁天仲这一队,他二人带了八百多名北洪门人员前往桃园,到了目的地之后,二人通过夜视远望镜远远地观望着静悄悄、黑咕隆咚的工地,东心雷沉吟片刻,首先开口说道:“咱们若是带着八百多号兄弟直接冲进去,目标太大,容易被对方发现!”
“没错!”袁天仲点点头,顺水推舟地说道:“不如这样,我先带二百兄弟进去,雷哥带其余的兄弟等在外面支援,如何?”
东心雷呵呵一笑,说道:“先带二百兄弟进去,我同意,不过,还是由我来打头振吧!”
第一次对阵十五家洪门分会,东心雷想试试对方的深浅,而袁天仲又急于立功表现,两人都想先打这个头阵。
二人相持不下,最后,东心雷把手一扬,说道:“算了,你我也不要再争了,咱们就一起进去!”袁天仲问道:“那谁来照顾等在外面的兄弟?”
东心雷一笑,道:“这个简单!”说着话,他转身叫过来一名小头目,低声交代道:“一会,我和天仲带二百兄弟先进去探个虚实,你领其余的兄弟留在这里,随时等我的电话,明白吗?”
“是,雷哥!”那小头目连忙点头答应。
东心雷冲着袁天仲一甩头,道:“我们走!”
他两人带着二百名的北洪门人员悄悄摸进工地里,里面面积巨大,完工的、未完工的楼房一座挨着一座,想凭空猜出洪门分会的头目藏咄在哪里,即使是神仙也难办。袁天仲看着四周密集的楼群,一筹莫展。
见他的速度降下来,旁边的东心雷急声说道:“天仲,速度快点,咱们可别让长风和老刘先拔头筹,抢了头功去!”
袁天仲苦笑着把他拉住,摇摇头,又向周围弩弩嘴,低声问道:”这里有这么多栋楼,你知道对方藏身在哪栋里吗?“
东心雷先是一楞,随后笑了,说道:”先进去再说!对方在工地里肯定安插有眼线,咱们的眼睛放亮点,抓到对方的眼线一问便知!“
袁天仲嘟囔道:”这……这不是碰运气吗?“
东心雷拍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打道:”兄弟,打仗本来就是碰运气,富贵险中求嘛!“说着,又向前急行,又道:”别说了,快点走!“
小区刚刚建设,里面还没有规划,崎岖的小路东一条、西一条,错综复杂,除了楼房外,空地上大多堆积着砖土,看起来更加混乱,东心雷和袁天仲在里面摸索前进,时间不长,两人都有点转向。
正向前走着,袁天仲猛的拉主东心雷的手腕,向路边的土堆后藏去,同时低声说道:”前面有人来!“
东心雷精神一振,对跟在后面的兄弟连连挥手,示意众人赶快躲避。
时间不长,前方果然传来脚步声和低低的谈话声。东心雷暗暗点头,向袁天仲挑了挑大拇指,赞叹他的耳力灵敏。
袁天仲淡然一笑,两眼瞪得溜圆,在土堆后露出半个脑袋,眼睛一眨一眨地注视着前方。
很快,前方道路上走来两人,借着昏暗的灯光,只能看清楚二人的衣着,浅绿色的衣服,又脏又破,脚上穿着胶鞋,看起来象是工地里的工人。
袁天仲眉头大皱,转头看向东心雷,后者这时也看清楚了,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别被对方的假象骗了,抓过来问问再说!”说着话,他向后面的北洪门众人连打手势。
脚步声越来越近,当那二人马上要走过土堆的时候,道路两旁猛的串出五条黑影,速度之快,如同扑食的猎豹一般,那两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已经被人家扑倒在地,同时嘴巴也被堵住。
顿时,两人的脸色全白了,吓得六神无住,惊慌失措地连连晃着脑袋。
五条黑影一点也没客气,动作娴熟利落地将两人绑个结实,然后象拖死狗似的拽到土堆后,往东心雷面前一扔,低声道:“雷哥,怎么处置他俩?”说着话,特意将随身携带的刀片抽了出来,在那两人面前连连摇晃、比画。
那两人看着凶神恶煞般的众人,还有那明晃晃的刀片,吓的差点尿了裤子,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只可惜嘴巴被堵,连一句哀求的话也喊不出来。
东心雷走到二人近前,手臂左右一挥,各给二人一记耳光,低声喝道:“别他妈哭了!我问你们,你们想死想活?”
那二人坐在地上,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东心雷亮出开山刀,顶在一人的肚子上,根声说道:“你要是敢叫,老子活剥了你!”说着,他将那人嘴巴里的破布条抽出来。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啊!”那人终于可以开口说话,脑袋一着昏暗的灯光,只能看清楚二人的衣着,浅绿色的衣服,又脏又破,脚上穿着胶鞋,看起来象是工地里的工人。
袁天仲眉头大皱,转头看向东心雷,后者这时也看清楚了,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别被对方的假象骗了,抓过来问问再说!”说着话,他向后面的北洪门众人连打手势。
脚步声越来越近,当那二人马上要走过土堆的时候,道路两旁猛的串出五条黑影,速度之快,如同扑食的猎豹一般,那两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已经被人家扑倒在地,同时嘴巴也被堵住。
顿时,两人的脸色全白了,吓得六神无住,惊慌失措地连连晃着脑袋。
五条黑影一点也没客气,动作娴熟利落地将两人绑个结实,然后象拖死狗似的拽到土堆后,往东心雷面前一扔,低声道:“雷哥,怎么处置他俩?”说着话,特意将随身携带的刀片抽了出来,在那两人面前连连摇晃、比画。
那两人看着凶神恶煞般的众人,还有那明晃晃的刀片,吓的差点尿了裤子,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只可惜嘴巴被堵,连一句哀求的话也喊不出来。
东心雷走到二人近前,手臂左右一挥,各给二人一记耳光,低声喝道:“别他妈哭了!我问你们,你们想死想活?”
那二人坐在地上,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东心雷亮出开山刀,顶在一人的肚子上,根声说道:“你要是敢叫,老子活剥了你!”说着,他将那人嘴巴里的破布条抽出来。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啊!”那人终于可以开口说话,脑袋一个劲地点着求饶。
东心雷冷笑一声,道:“知道我们是谁吗?”
那人木然地摇摇头,道:“不……不知道。”
“我们就是你们要找的北洪门的!”东心雷嘿嘿笑道。
不过那人似乎没听懂他的话,眨了眨眼睛,随后哀求道:“大哥,你们要拿什么,尽管拿吧,只求你放过我……”
拿?拿什么?东心雷和袁天仲同是一愣。
那人声泪惧下,颤声说道:“我……我只是帮人家打工的,出来混口饭吃,上有老,下有小,大哥,你们就饶了我吧!”
不是洪门分会的眼线?东心雷凝视二人,冷声问道:“你们不是洪门的?”
“洪门?啥是洪门?”那人反倒被东心雷说愣了,眼中满是茫然。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东心雷和袁天仲皆大失所望,前者不甘心,转到两人的身后,仔细查看二人的手掌,掌心和掌背皮肤都很粗糙,像老树皮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干粗活
的。
“妈的!”东心雷气得一跺脚,低骂了一声。
袁天仲凝视二人,冷冷说道:“雷哥,即便他俩不是洪门的,也留他不得。”
东心雷明白袁天仲的意思,摆手一笑,接着竖起手掌,在那两名打惊人的后脖根各击一下。
两个打惊人声都没吭一下,两眼翻白,眼前发黑,直接晕死过去。
东心雷正色说道:“不伤及无辜,这向来是我们洪门做事的原则。”
袁天仲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二人,面带顾虑地说道:“如果他俩把我们的模样透漏给警方,可就糟糕了。”
“哈哈!”东心雷轻声而笑,摇头说道:“他们不敢!而且就算对警方说了也没用,堂口里的兄弟早已经把当地的警察搞定了。”看了看手表,他又道:“别说了,我们得赶紧做正事!”
东心雷正准备带领众人离开,可转念一想,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从身后的众人里找出两名与打惊二人身材差不多又头脑机灵的兄弟,让他俩换上对方的衣服,装扮成打惊人的模样,在前面开道。
袁天仲在旁暗暗点头,赞叹东心雷的应变能力够快。
两名北洪门的兄弟穿着打惊者的衣服,走在最前面,目光不停地扫视左右,观察周围的一切,而东心雷和袁天仲带着一干兄弟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小心戒备,速度较之刚才确实快了许多。
又向前走出不远,在一处楼房的拐角突然闪出两点火光,虽然一闪即灭,但还是被北洪门的两人看到了。
两个装成豪无察觉地模样继续前行,同时偷眼细看,只见在楼角的阴暗处站有两人,皆是黑衣黑裤,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若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来那里还站有两人。
他二人心中一动,左面的青年低声说道:“看到了吗?那应该就是洪门分会的眼线。
右面的青年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轻轻说道:恩,十之八九不会错!左面的青年嘴角挑起,扶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工地安静异常,他的咳嗽声能传出好远。跟在后面的东心雷等人一听,立刻停住脚步,动作麻利的纷纷闪躲到小道两旁的掩体后。
东心雷和袁天仲皆露出喜色,互视而笑,双双将夜视望远镜拿了出来,稍稍探出头,向前望去。
只见走在路上的两名北洪门的兄弟双手背于深厚,手指头向右面的方向连指。东心雷和袁天仲顺势向二人的右侧看去,即便是在夜视望远镜的帮助下,两人也是好不容易才看见站在楼角的两名黑衣人。
可找到你们了!东心雷眼睛一亮,放下望远镜,对袁天仲说道:这两个小子估计就是对方的探子了。
恩!袁天仲将手中的望远镜向东心雷怀中一塞,说道:雷哥,我过去搞定他俩。
知道他的工夫高强,身手敏捷,再适合去偷袭不过,不过东心雷仍不放心地叮嘱道:务必小心,动作要快,别惊动了对方!
放心吧!袁天仲一笑,毛着腰,从楼后绕了过去。
墙角出的二人确实是十五家洪门分会的眼线,刚才一闪而逝的火光是他两人抽烟时的烟火,只是看到有人过来,立刻掐灭了。
他俩站起阴影中,疑惑地看着走在小道上的打惊人。由于光线昏暗,他来也看不清楚而人的模样,不过通过衣服能辨认出来。他俩心中暗暗嘀咕,这两个打惊的民工不是刚刚才过去吗?怎么又转回来了呢?
“今天好象点不太对劲!”身材稍高的黑衣人小声地说道:“永不用通知上面的一声?”
“别大惊小怪地,引出乱子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另外那个黑衣人低斥一声,然后说道:“我们先静观其变!”
看着两名打惊人一步步的走远,最终消失在小道的劲头,那高个青年常常嘘了口气,目视打惊人消失的方向,对同伴笑道:“果然没事!”
说着话,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和脖子上热乎乎的,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只觉得粘粘的,低头一闻,一股腥味冲进鼻孔里。
啊?是血?高个的黑衣人大惊失色,转头再看自己的同伴,身子是站在那里,嘴巴大张,刚要嚎叫,一只手却先一步堵在他的嘴巴上。
“不要喊,除非你的脑袋也想搬家!”在高个黑衣人的深厚,转出一名年轻人,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在对方的受理,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断头,那正是他的同伴的脑袋。
高个黑衣人惊若木鸡,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对方,身子哆嗦得厉害,都大的汗珠子顺着面颊直淌。
啪!那年轻人将断甩到一旁,然后毫无预兆,对着黑衣人的肚子狠狠的就是一拳。
黑衣人吃痛,只是嘴巴被对方侮着,一声也喊不出来。
来者正是在楼后绕过来的袁天仲,他一手捂着黑衣人的嘴巴,一手插着他的脖子,将其连拖带拽,拉回到东心雷等人藏身的地方。
袁天仲的行洞,东心雷投入望远镜看得真切。等他挟持带着黑衣人回来之后,他提起刀子,迎了上去,到了黑衣人近前,二话没说,先把刀子驾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如果说出你们的偷偷藏身的地方在哪,你能活,若是不说,你会死得很惨!”
黑衣人先看了看东心雷,再桥瞧瞧周围的众人,顿时明白了,是北洪门的人过来偷袭了。
他脸色苍白如纸张,却故意装着糊涂,颤声说道:“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嘛的,你和我装糊涂是嘛?!”东心雷嗤笑两声,向东心雷使个眼色,后者会意,抬手又捂住黑衣人的嘴巴,东心雷刀锋一转,刺进对方的肩膀。
他刺得不深,刚刚穿过皮肉,接着,刀锋下滑,由黑衣人的肩膀一直划到另一侧的胸口,在其胸前,划出一条尺长的大口仔,要命的是,他的素质很慢,把黑衣人痛得茶点当场晕死过去。
甩了甩刀上的血迹,东心雷再次问道:“现在,你是该想起什么了?”
胸前的长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淋漓,黑衣人在疼痛和惊吓中已有些神志不清,目光涣散,木然地看着东心雷点了点头。
东心雷将捂住他嘴巴的手慢慢放下,在其耳边冷声道:“要是叫,我就拧下你的脑袋!”
黑衣人现在嗓子沙哑,连叫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说!你们的头目到底藏在哪里!”东心雷提刀,刺进黑衣人另一边的肩膀。
“在……在六十五号楼!”黑衣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六十五号楼在哪?”东心雷冷问道。小区里的楼房这么多,建完和没建完的混在一起,让他如何去找楼号。
“再往前走五十米,然后左转……”
不等他说完,东心雷将他提起,说道:“你带我去!”
“送我去医院吧,我……我快要死了……”黑衣人的脸苍白的吓人,随着血液的外浪,他的嘴唇已开始泛青。
“如果你再耽搁下去,你可能就真的没救了!”袁天仲提着他的衣领子冷笑说道。
黑衣人低声哀号,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带你们去……”
在黑衣人的指引下,众人在小区内左转右拐,走到一处开阔地时,他示意众人停下,然后手指空地对面的一栋楼房,颤巍巍地说道:“就……就是那栋……”
众人向前观望。这面大空地呈圆型,四周楼房环绕,直径差不多有五、六十米,看起来是要规划成小区里的分园,顺着黑衣人手指的方向,众人看到一栋完工过半的楼房,里面没有灯光,黑漆漆的。
东心雷拿出望远镜,观望了一会,在其楼房脚下,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至于那是不是十五家洪门分会头目藏身的地方,他无法判断。
“你要是敢骗我,嘿嘿……”东心雷冷笑几声,拿着刀在黑衣人面前晃了晃,虽没有说话,但意思已很明显。
“确实是那里,我没有骗你们……”黑衣人目光扫着周围众人,急声道:“快……快送我去医院吧。”
“恩!”看黑衣人的样子不象说谎,东心雷点点头,面色冷然阴沉下来,道:“我送你回家”说着话,挥手就是一刀,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喉咙以被硬生生的割开了。
东心雷对无辜人员可能会心慈手软,但对敌人,向来都是心狠手辣的。
杀掉对方的眼线,东心雷向袁天仲点点头,低声说道:“天仲,我们杀过去!”
东心雷与袁天仲带着北洪门的二百人没敢直接穿过空地,而是顺着空地的边缘快速冲了过去。
钢刀楼房附近,便听见楼前传出阵阵的说话和嬉笑声。东心雷将手中的刀插回到腰间,顺势将手枪拔了出来,办安装消音器边准备动身上前。
袁天仲拉住他,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我先上,你在后面用抢打!”
听声音,对方的人数不少,东心雷的枪法在准在快,也无法在瞬间将其全部干掉。他略微想了想,点头道:“好!不过天仲,你要小心!“
“恩!”袁天仲答应一声,身形向下一低,仿佛狸猫,无声无息的潜行过去。
楼前此时围站数人,有的穿着西装,有的衣服随便,三三两两,在楼内进进出出。静听他们的交谈,其中又有中国话又有外国话,显然是十五家洪门分会的人没错。
袁天仲藏身于楼房的转角处,正琢磨着该如何出手的时候,一名青年边解腰带边走过来,看来要小便。
走到楼房的转角边,他停主脚步,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拉开拉链。
袁天仲于他近在咫尺,中间只隔了一个墙角,这机会他哪能放过。
噌的一声,他从转角窜出来,在那青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剑刺进他的后心。
青年死的糊涂,别说没有发出叫喊,就连他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袁天仲站在他身后,将他倒下去的身体扶住,然后让他的尸体体挡在自己面前,从后面托着他一点点向楼前走去。
楼前的数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还在继续的嘻嘻哈哈聊着天,当袁天仲与对方不足十米的时候,终于有人向他这边看过来。那人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说道:“怎么了,尿完了也不好裤子提上,你喝多了吧?”
闻言,周围人纷纷扭头看过去,可不是嘛,只见青年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表情僵硬,腰带和拉链都松着,晃晃悠悠地走过来。见状,众人都笑了,不过谁都没有理会,继续聊着天。
这些人,谁都没有看出来青年已经死了,走过来的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更没有看到藏于尸体后面的袁天仲。
正在这时,站在楼口大门旁的一名青年皱了皱眉头,目光扫向左右,低声说道:“不对劲!有血腥味!”
袁天仲听闻话音,心中一颤,好灵敏的鼻子!他微微挺了挺腰身,从青年肩部探出头,看向说话那人。
他这一看,暗吸口气,他和说话这名青年谈不上熟悉,但还是把他认出来了,他的外号叫做‘毒狼’,是望月阁的众门徒之一,他的师傅名叫冷辉,身手与自己的师傅曲青庭几乎不分上下,既然徒弟在这,想必冷辉也在楼内。
今天的这场仗恐怕不太好打啊!袁天仲停住脚步,半转回头,向后方的东心雷做出个打电话的手势。
东心雷看得清楚,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袁天仲是让自己叫留在外面的兄弟进来支援啊!如此说来,这栋楼确实是敌人的大本营了。想到这里,他心中狂喜,拉过来一名北洪门的兄弟,急声说道:“快,你原路返回,把外面的兄弟全部令过来!”
“啊?是!”那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急匆匆地跑了。
打电话固然是快,但是现在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工地里的地形,让外面的兄弟如何来找?
当袁天仲提醒完东心雷,再转头的时候,发现毒狼正面前狐疑的向自己这边走来。
糟糕,袁天仲知道对方发现了问题,他眼珠转了转,将心一横,继续向人堆里走去。
你站住!毒狼冷喝一声,目光在青年的脸上转来转去。
毒狼的声音引起了周围的注意,人们纷纷看了他一眼,再瞧瞧已到自己身边的青年,直到这个时候
他们才发现青年的脸色白的吓人,脚似乎还在滴答滴答的声音,众人低头一看,青年的脚下都是血。
啊楼前的众人看清楚之后,无不吓得惊叫出声,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袁天仲不再停顿,托着尸体在手猛的向毒狼一甩,将尸体狠狠的砸向对方,接着,他亮出软剑,对着面前
的众人,挥手就是数剑。
变故来的太突然,谁都没有想到,在及方同伴的身后竟然还藏有敌人,袁天仲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上来
便连杀数人。
啊看着青年的尸体向自己飞来,毒狼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反应也快,电一般的从背后拔出一把
钢刀,接着狠狠的劈了过去,喀嚓,青年的尸体被他一刀砍为两段,接着在举目前看,正看见袁天仲连施
杀招,对着楼前洪门分会的人连下杀手。
袁天仲,是你?毒狼先是一愣,接着仰面大笑,说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天你走
不了了!说话,他轮刀而上,对着袁天仲的后心,恶狠狠刺了过去。
听身后恶风不善,袁天种早有准备,猛的向前面的一名大汉窜去。
对方见他如同旋风似的冲过来,吓得慌了手脚,下意识地抡起手中片刀,向袁天种劈去。
呼的一声,大汉这一刀重重劈在地面,再看眼前,哪里还有袁天仲的身影。正在他满面茫然的时候,身后仿佛被一辆奔驰中的汽车撞了一下似的,整个身子不由控制地向前扑去。
他的前扑,正好撞上紧随袁天仲身后的‘毒狼’,还有他狠刺而来的那一刀,只听扑哧,这一刀将大汉直接刺了个透心凉,雪白的刀尖在他后心探出。
“嗷——”‘毒狼’怒吼一声,提腿将大汉的尸体蹬了出去,怒火攻心,两眼血红,怪叫着又向袁天仲跑去。
‘毒狼’刀法凶狠,大开大合,走刚猛一脉,但是论身法来,他和袁天仲差得太远了。
袁天仲在前,他在后,结果非但没有追上,反而楼前洪门分会的人被袁天仲杀伤无数。
“胆小鬼,你想跑到什么时候……”
袁天仲象是条泥鳅,抓不住,打不着,‘毒狼’气得暴跳如雷,边追边骂,可是这回他还没有骂完,前面的袁天仲猛然停住身形,腰身半转,反手一剑,向他横扫过来。
没想到他会突然反击,‘毒狼’吓了一蹼,急忙横刀格档,当啷一声,刀剑接实,袁天仲手腕一翻,软剑象蛇一般顺势缠在刀身上,随后,他猛的向后一拉,喝道:“撒手!”
“哼!”‘毒狼’冷笑出声,道:“你还差得远呢!”说着。他肩膀用力,和袁天仲较起力气。嘶啦!软剑和钢刀擦出一连串的火星,然后各自分开,袁天仲暗暗点头,在望月阁的时候,他就听说‘毒狼’力大,只那时没有比试过,现在得见,果然不假。
这时候,楼内传说喊叫声,显然外面的打斗惊动了里面的人,时间不长,里面脚步声阵阵,听起来人数不少。
袁天仲暗叹一声,脑筋飞转,不再和‘毒狼’恋战,收剑便跑。
‘毒狼’脾气暴躁,哪肯放他离开没,嚎叫一声,从后面紧追了上去。
他俩人一在前,一在后,距离始终没有拉开。
袁天仲跑的方向正是奔东心雷去的,感觉距离差不多了,他飞奔的身子猛的向下一底,同时大喝道:“打!”
‘毒狼’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胸口一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他面色顿变,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多出一个血窟窿,鲜血正汩汩的流出来。
附近有枪手!‘毒狼’这时候才发现这一点,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他中枪的同时,蹲在地上的袁天仲猛然跃起,手中的软剑同时挥出。扑!可怜毒狼还在低头看着胸前的伤口,脑袋已被袁天仲一剑削掉。
高手过招,本就不能有任何的分神,何况袁天仲还是高手中的高手。
一剑取了“毒狼”的首级,袁天仲看都没看尸体一眼,对后面的东心雷大喊道:“冲!”说着话,他一马当先,向楼房的发门跑去。
刚到近前,楼里的人也出来了,最先跑出来的是两名青年,他俩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还没有看清楚来者是敌是友,胸前各中一枪,参叫着仰面摔倒。
袁天仲踩着二人的尸体,突进楼里,手中的软剑挥舞开来,见人就杀,逢人便砍,只是眨眼的功夫,变有十余人惨死在他的剑下。
可是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倒下一批,便会涌出更多的人,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时间不长,楼到里已全部是对方的人。
袁天仲的功夫以轻巧见长,这种直接接触的硬战,他很不适应,也无法将自身的实力发挥出来,在潮水一般的敌人面前,他被逼的一步步退了出来,
正在这时,东心雷领着北洪门的人到了,知道袁天仲不善于这种密集的近身格斗,他大喊一声:“天仲,闪开!”
听到东心雷的话音,袁天仲松了口气,从楼内飞身退了出来。
他刚退出,东心雷挂着一股尽风,如同下山的猛虎,双手持开山刀带着北洪门二百人冲了进去。
东心雷冲进楼内,顶住敌人,楼道狭窄,双方谁都无法发挥出全力,这对人数占优的十五家洪门分会来说很是吃亏。
东心雷顶在最前面,开山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加上周围北洪门兄弟的配合,对方根本抵挡不住,被东心雷砍倒一批又一批,北洪门这边几乎是在踩着敌人的尸体向前推进。
十五洪门分会的人马上意识到这么打对已方来说太吃亏,抽出一部分人员从二楼跳出来,打算由后包抄,将东心雷等人困死在楼里。
可是他们忘了楼外还有一个更要命的袁天仲。
见敌人从二楼的窗户纷纷窜出来,他嘿嘿笑了,提剑便上,飞身跃起,只见寒光闪过,几名刚从窗户跳出、身子还在半空中的大汉惨叫数声,胸口喷着鲜血,一头栽落在地。
袁天仲在楼外施展灵巧的身法,左突右冲,如入无入之境,只眨眼的工夫,伤在他手里的洪门分会人员已不下十多号。
这里,工地里的北侧也传出了阵阵的激烈打斗声,听起来,刘波和任长风那一队似乎也与敌人交上手了。
袁天仲下意识地开始加力,他明白,以刘波和任长风的能力,十五洪门分会的普通帮众根本抵挡不住,用不了多久可能就会杀过来,自已和东心雷先到这里,牵制了大量的敌人,若是被刘波和任长风趁机抢了头功,自已可成冤大头了。
想到这里,他施展出全力,不再管从二楼跳下来的敌方帮众,身子凌空跃起,伸手一搭二楼的窗台,脚尖再一点墙面,身形再次上窜,翻起到二楼内。
他刚刚进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仰面便横扫过来两把钢刀。袁天仲身子向后一仰,两条腿站在窗台上,大半个身子都探到楼外,总算堪堪将两把铜刀闪开。
“袁天仲,你拿命来!”出刀的两人皆是三十多岁的壮汉,黑衣劲装打扮,手中各持一把钢刀,看着袁天仲的眼神充满了杀机,两人五官扭曲,面目狰狞,双双挥刀又上。
见双刀来势汹汹,袁天仲不敢大意,提留一转身形,从二人之间的缝隙闪了过去,同时软剑抖动,分袭二人的颈嗓咽喉。两名壮汉纷纷挥刀格挡,只听叮叮两声,袁天仲的两剑皆刺在刀身上,火星四溅,也将俩壮汉各逼退一步。
直到此时,袁天仲才抽出空闲,长长吸了口气,也看清楚了对方二人的模样。原来又是望月阁的门徒,长老冷辉的徒弟。袁天仲握了握剑柄,呵呵一笑,说道:“原来是两位兄弟啊!”
“去你妈的,你这臭不要脸的畜生。谁是你的师兄!”“还我师弟毒狼的命来!”
说这话,两人更怒,咆哮一声,又向袁天仲杀去。
这个时候,即使他俩想承认袁天仲是他们的师弟,袁天仲还不干呢,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激怒对方罢了。
冷辉性格刚烈,招式也是刚猛异常,性格柔和的人,根本学不会,所以他的徒弟也都是性急如火之人,高手交战,最忌浮躁,只要使对方怒极攻心,失去了冷静,招法必乱,实力难以发挥,袁天仲便可以从中找到可趁之机。
他边抽身闪躲,边含笑问道:“两位师兄,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死抱着望月阁不放呢?望月阁已今非昔比了,不如早些归顺洪门,归顺东哥,日后我罩着你俩,吃喝不愁。富贵不尽,若是像毒狼那样死不开窍,哼,那你们的下场最终也会和他一样,落得身手分家,死无全尸的地步。”
“啊——”
听完这话,两名壮汉气极,脸色更是鳖程酱紫色,刀招也变得越加凶猛,完全是大砍大劈。
虽然看起来声势惊人,但只能吓吓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对与袁天仲这样的高手,根本毫无威胁。
他依仗身法灵活轻巧,边躲避边讽刺着二人,直把两名大汉气的怒火攻心,暴跳如雷。
见时机也差不多了,自己再不动手,把冷辉引来就麻烦了。袁天仲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停住身形,低头躲开横扫过来的一刀,随后,剑走险招,几乎是擦着对方的刀身,斜刺一名大汉的心口窝。
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反击,那大汉暗吃一惊,急忙倒退,脚步显得有些仓促。
袁天仲并未追击,手腕一翻,反手握剑,手臂半挥,剑身在空中画出一道银色的弧线,直向另一名大汉的胸前划去。
那大汉竖刀硬接,哪知这只是袁天仲的虚招,真正的杀招是跟在剑后,下面那一腿。
他脚掌绷直,如同利剑一般,猛的向上撩去,直踢大汉的下体。
正常来说,学武之人过招时,是不会攻击对方下体的,而且这也被认为是缺少武德的行径,但袁天仲跟了谢文东之后,观念渐渐转变,胜利才是第一目标,至于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那都无关紧要。
大汉脸色顿变,吓得连忙倒退,呼的一声,袁天仲的脚尖几乎是帖着他的肚皮扫过。大汉怒吼道:“好个不要脸的袁……”
没等他说完,袁天仲的腿变踢为蹬,正点在大汉的肚子上。
“啊?”
大汉惊叫出声,身子倒飞出去,穿过窗户,直飞到楼外。
袁天仲能放过这个几乎,提剑便追,脚尖狠狠的一登地面,人也随之射了出去。
另一名大汉见师弟中招,袁天仲穷追不舍,他哪能坐视不理,嚎叫一声,轮刀也跳出窗外。
三人几乎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全部窜了出来,先是大汉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接着,袁天仲的剑也到了,那大汉急忙一滚,身子翻了出去,啪!袁天仲的剑刺在地面,毫无停顿,身形向旁一纵,又追杀而去。
他的身子刚动,只听咔碴一声,一把钢刀随后而至,正劈在他刚才落脚的地方,将地面硬是砍出一条尺长的裂痕。
倒在地上的大汉借着滚动的惯性,轱辘站起,可是身子还没站稳,袁天仲的脚又到了。
啪!大汉虽然做出闪躲的动作,但还是慢了半步,个肩膀被踢个正着,他踉跄着退。
袁天仲正准备继续追杀,可正好看到大汉身后站有一人,看清楚这位,他前冲的身子猛的收住,长啸一声,又向自己身后那名大汉冲去,本以做好准备,要抵挡袁天仲后续杀招的大汉见他突然不进攻自己了,而改去和自己的师兄恶战,他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袁天仲故意对自己手下留情?
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一把又厚又窄的刀尖在自己的前胸探出。
大汉的身子僵住,喉咙里发出不自然的咕噜声,他脖子僵硬,慢慢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来人。
只见在他身后,站着一名青年,身穿笔挺的西装,英俊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手中提有一把唐刀,而此时,唐刀已贯穿了他的身体。
这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任长风。
袁天仲之所以没有举行追杀,是因为他明白自己追了也白追,以任长风5的身手喝为人,肯定会先自己一步将大汉杀掉,去取另以大汉的性命。
扑!
任长风猛地抽出唐刀,随后一脚将应死站在自己面前的大汉踢到,低头瞄了他一眼,丝笑一声嘟囔道:“你TM的还倒霉!”
刘波喝任长风那一队,也抓道了敌人的眼线,只是那名眼线所指的头目藏身之地并不是这里,可是在北侧不远的一栋楼里。他2人刚摸过来,还没等发起进攻,就听见这边一阵大乱,接着喊杀声连天。
紧接着,他们面前的楼里乱起来了,时间不长,涌出无数的敌人,急匆匆的向东心雷那边跑去了,看样子是要去支援,刘波喝任长风不再隐藏行迹,带领1000多号北洪门帮众从暗处杀出,将对方的人员半路截住,双方短兵相接,开始了激烈的交战。
刘波、任长风这边本来就人多,加上战斗力也强,对方根本冲不过去,反而被打得节节败退。
任长风冲锋了一会,见敌人是群软柿子,根本不禁打,兴趣缺缺,随即对刘波打声招呼,向东心雷那边跑,就撞上了袁天仲与两名大汗交战,其中一位被袁天仲正好踢到自己近前,天下掉来下的馅饼他哪能放过,顺势一刀,直接去了那大汉的性命。
袁天仲忙了半天,结果为旁人做了嫁衣,心里甚是不痛快,不知不觉地用上了全力,对另一名大汉连下杀手。
那大汉是真的难以抵挡,捉襟见肘,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手之力,被袁天仲逼得连连倒退,身上也被划开数条口子,鲜血直流。
任长风在后面看得清楚,咧嘴笑了,甩甩唐刀上的血迹,大喊一声:“天仲,算我一个!”说着话,如同一阵风似的,提刀跑了过来。
操,又来了!袁天仲鼻子差点气歪了,深吸口气,身子猛的窜起,在空中连踢三脚,都是奔大汉的胸口去的。这正是穿心连环腿的招式。
(246)眼看着天仲的连环穿心腿袭来,大汉无力躲闪,也来不及躲闪,只能将刀挡在自己的胸前硬接。
“当当当!”袁天仲的三腿皆踢在刀身上,虽然没有直接踢中大汉的身体,但钢刀上产生的撞击力也是极大的。刀身连续在大汉的胸口撞击三下,使他的脸色煞是难看,人也随之一直到退到墙根,再无路可退。
袁天仲落地之后,毫无停歇,顺势一剑根根的刺了出去,大汉还想提刀格挡,可是震得发麻的手臂已不受他的控制,当他反应过来时,在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扑哧!袁天仲着快如疾风的一剑,正刺进他的心口窝,剑尖从他的后心探出,几乎刺进他身后的墙壁里。
大汉的喉咙咕噜一声,手中的钢刀落地,两眼直勾勾地瞪着袁天仲,可惜已经失去了光彩。
哼!心中冷哼一声,袁天仲未讲半点的同门情谊,冷冷将剑拔了出来。
撕!一道血箭自大汉的胸口射出,喷了袁天仲一脸一身。这是,后面的任长风也赶了上来,看着缓缓到底的大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死了?”
“哎!可惜,可惜!”任长风连连摇头。
可惜什么?功劳都让你抢去了就不可惜了?袁天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啥也没说,到退两步,分身跃上二楼。见状,任长风仰头问道:“天仲,你去哪?”
袁天仲本想说去找敌人的头目,可转念一想,又怕任长风跟来,碍手碍脚不说,还专会在后面检漏,他呵呵一笑,说道:“老雷还困在楼里,我过去帮他!”
任长风一听,精神一震,急道:“我也去!”说着,他作势也准备爬到二楼。
真是讨厌的家伙!袁天仲心里不满地嘟囔着,可脸上没表露出来,连连摆手,说道:“我从里面向外杀,你从外面向里杀,你我里外夹击,就跟万无一失了。”
任成风觉得他的话有道理,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天仲,你要小心!”
“你也是!”袁天仲随口应付一声,拎这剑向楼房深处走区去
他可没去援助东心雷,而是向楼上窜去。楼里的敌人很多,尤其是里面,越往深处走敌人也就越密集,袁天仲刚开始还能躲一躲,让一让,该放的就放过,到后来,他也杀红了眼,挥舞着软剑,见人便杀,一个劲的向里冲。
当他冲到三楼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杀伤了对方多少人,只是浑身是血,几乎成了血人,鲜血顺着他的衣角真往下淌,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袁天仲一路砍杀,由三楼又向四楼冲去。楼房只盖到一半,四楼便是屋顶,再往上去,只是框架,无法呆人,不出意外的话,敌人的头目肯定聚集在四楼。
可是三楼到四楼的楼梯间里,黑压压的都是敌人,一个个手里拿着的又是片刀又是钢管,袁天仲还没有冲到近前,无数的砖头便迎面砸来。
袁天仲武工再高,毕竟不是神仙,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这大一面砖头真砸中要害也够要他命的。心中暗骂一声,抽身便退,等把砖头避开之后,他身形向下一底,直冲过去,到了近前,二话没说,甩手就是五剑。
对方展位密集,五剑此处,机会没有刺空,剑剑带血,袁天仲杀得星期,两眼被鲜血染红,在他言中,前面的这些人已不在世人,是畜生,是牲口,反正就不是人
他反手将要带也抽了出来,一手挥剑,一手抡腰带,进入楼道里,左右开工,锐不可当,如入无人之境。
正在他打开杀戒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这回叙是处于练武人的直觉,或许是他在激战种仍能保持着感官的灵敏,他猛的抬起头,向上看去,只见楼梯的转角处,在群重站有一名中年人,手握一把明晃晃的手枪,而枪口正对准自己。
袁天仲放映极快,左手一甩,腰带抡住,正缠中一人的脖子,随后权利向后一带,那人惊叫着向他扑来,袁天仲一伸手,将那人接着,向下一方,挡在自己的身前
“嘭”
几乎同一时间,枪声想起,被腰带缠住脖子的那人胸前迸射出一团雪舞,随后人也随之软了下去。
没想到袁天仲反应那麽快,竟然用自己人来挡抢。那名开枪的中年人气的直咬牙,可是又拿袁天仲毫无办法,扯脖子对周围人道:“上!上~上!杀了他!”
袁天仲冷哼,身子半蹲,用肩膀盯住那人的后要,随后暗中一运力,应是将其抗了起来,接着,对准拿枪的中年人,狠狠甩了过去
呼!那人胸前中枪,但还没有端起,身体挂着劲风,嘴里发出尖叫,横着向中年飞撞过去。
双方的距离本就不远,这人飞来的也太快,加上撞击面还大,中年人无从闪避,本能的伸手去接。
可惜,他的力气和袁天仲不在一个档次上,只听扑通一声,那人的身体将楼道转角处的人群撞到一面,其中也包括那位中年人。
中年的脑袋重重磕在墙壁,眼前金星闪闪,脑中嗡嗡直响,身子的骨头好象散了架似的疼痛,手中的枪也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老大!”见中年人躺在地上直哼哼,周围数名青年大惊失色,纷纷惊叫着围上前去。
袁天仲一看笑了,看样子,这中年人就是敌人的大头目了。眼啾着数名青年扶着中年人要跑,就好象到了他嘴巴的肥肉要让别人抢走似的,袁天仲嗷的一声,如同疯了似的猛冲上去。
这时候用软剑这种灵巧的兵器也感觉不合适了,袁天仲从地上拣起一根钢管,对着前方的敌人根砸。
在一阵骨断筋折的声音中,钢管很快就变成了U字型。袁天仲也不管那么多,从地上摸起什么用什么,只要是硬家伙就成。
他发飙,十五洪门分会的人吓破了胆,再不敢与其正面接触,要么连连倒退,要么直接从楼梯的栏杆上翻下去,纷纷避让。
他们一让,正好给袁天仲空出一条通道,他畅通无阻地倒了中年人近前,抡起刚拣的一根铁条恶狠狠砸了下去。
“老大,小心!”
一名青年横刀招架,只听当啷啷一声,青年手中的钢刀弯了,虎口震裂,刀也随之落地。
不等他反应过来,袁天仲顺势踢出一脚,喝道:“滚你妈的!”
那青年吭哧一声,身子撞在台阶上,两眼翻白,再无力站起,袁天仲眉毛竖立,对准中年人的脑袋,又是一铁条。
看出他力大,周围的青年不敢再硬接他的家伙,改去进攻他的身体,逼他收招自救。
哪知袁天仲竟然不避不让,硬挺着让对方的刀砍在自己身上,手中的铁条还是砸在中年人的脑门正中。
啪的一声脆响,中年人的脑袋象是一只摔碎的西瓜,从中间开了瓢,红的,白的溅了一地,正好应了那句话:万机桃花开!
袁天仲一铁条取了中年人的性命,他自己的身上也多出三条血口子,人晃晃悠悠的踉跄几步,坐在地上。
看着中年人惨不忍睹的尸体,几名青年同时嚎叫一声:“为老大报仇啊——”
喊着话,举刀向袁天仲冲去。
后者坐在地上,直到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严重透支,两腿象是灌了铅似的,站也站不起来,看着冲杀过来的敌人,他一手抬了抬铁条,咖只手在地面乱摸,想再找个家伙。
结果趁手的家伙没拣到,倒是把中年人掉的那把枪摸到了。他精神一振,看着故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好象是到了强弩之末的样子,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他在那几名青年到了他近前,几把片刀要一齐砍向他时,袁天仲冷然将枪举了起来,对准面前的青年,甩手就是三枪。
袁天忡没有用过枪,他也不喜欢用枪,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在敌人如此近的距离下,他这三枪还是将对方打了个正着。
随着枪声,书名青年片刀高举,却迟迟落不下去,其中的两位胸口流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啊——”
剩下的几名青年怪叫一声,掉头就跑。
“跑你妈!”袁天忡以铁条支地,挣扎着站起,举起手枪,对着向楼上逃窜的青年又开两抢。
一名落在最后的青年惨叫着扑倒在地,顺着台阶滚了下来,其他的青年吓的魂飞魄散,跑得更快了。
袁天忡向上看看,敌人跑得一干二净,再向下瞧瞧,准备冲向自己的敌人也连连后退,眼中满是恐惧,他掂了掂掌中的手枪,咧嘴笑了,这东西还挺管用的嘛!
他将枪向对方的众人指了指,冷笑道:“来啊!过来啊!”
哗——十五分会的人吓得接连倒退,可是很快,便有砖头向袁天忡砸来。
他一低头,闪过一块,可是胸口和大腿却连续被砖头砸中,痛得他身子直哆嗦,暗暗咬牙,以自己现在的体力,是肯定打不下去了,他将手中的枪乱对准敌人,连续扣动扳机,直到把子弹打光之后,将枪扔到一边,转身艰难地爬上楼梯转角的窗户,探头向下望了望,只觉得一阵头晕。
若是在平时,三楼半的高度对于袁天仲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现在他的体力严重透支,再要跳下去,连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正当他琢磨自己该什么借力向下跳时,一块转头飞来,正
砸在他的后背上,啪的一声,袁天仲在窗台上蹲立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还好他经验丰富,在临落地之前,使出吃奶的力气,双脚猛的一蹬墙面,人横着弹了出去,将下坠的惯性减弱了许多。扑通!袁天仲屁股朝下摔在地上,坐在那里,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木了,他黄了几下,精疲力尽的向下一趟,半晌缓不过气来。
这时,他们留在外面的六百多人将下坠的惯性减弱了许多。普通!袁天仲屁股朝下摔了下来,坐在那里,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木了,他晃了几下,筋疲力尽的向下一趟,半晌缓不过气来
袁天仲身上,脸上全是血,旁人根本辨认不出他本来的摸样,北洪门众人小心翼翼的向他走去,到了近前,见他的身子还在动,数把钢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微微睁开眼睛,打量一番周围的众人,见衣服都是己方这边的兄弟,心里长松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是我!”
众人皆是一楞,相互看着,都没有把他认出来,袁天仲双撑地,艰难的坐下,气道:“我是袁天仲!”
“袁大哥?!众人瞪着眼睛,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脸好一会,终于有人叫道:“没错!是袁大哥!”
众人纷纷把刀收起,把他扶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道:‘袁大哥,你去哪了?我们大家都在找你呢!”
在数人的搀扶下,袁天仲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随后双手揉着后腰,向上望了望,嘟囔道:“可摔死我了。”说着话,他环视众人,强颜一笑,道:“我刚才去楼上,将敌人的头目杀了!”
“啊?”一听这话,众人的精神同是大振,愣了一下,随后纷纷扯脖子喊道:“敌人的头头被袁大哥杀了,兄弟们快上啊!”
话音传进楼内,东心雷和后赶来的任长风也听见了,二人猛砍数刀,将面前的敌人暂时逼退,抽出短暂的空闲,喘了几口气,相互看看,眼中皆带着茫然之色。袁天仲把敌人的头头杀掉了?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啊!
两人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只见前方的敌人呼啦啦的一闪,空出一条通道,接着,从人群中走出一名青年。青年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魁梧高大,五官粗矿,浓眉豹眼,相貌凶恶,手中提着一把大刀,外面用红色绸缎包裹。看得出来,十五洪门分会的人对青年都甚是敬畏,见他走过来,目光下意识地闪到别处,不敢与之对视。
从洪门分会的阵营中走出来,青年在东心雷和任长风面前一站,打量二人几眼,随后嘴角挑了挑,面带轻蔑的冷笑,双手背于身后。
任长风的性格就够傲的了,见来人比自己还傲慢,他心中暗气,唐刀向前一指,点着青年的脖子,冷问到:“小子,想活命就别在前面挡路,想打架就亮出你的家伙!”
“哼!”青年闻言笑出声来,悠悠说道:“好个不长眼睛的东西!”
任长风大怒,牙关一咬,怒道:“我看你是找死!”说着话,抡起唐刀,直向对方的胸口砍去。
只看他的出招,青年便将任长风的半斤八两衡量出大概。他身形微微一晃,轻松将他的刀闪开,随后突然跨前一步,并未动手,单拳击向任长风的面门。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任长风心里还叫一声好快,急忙弯腰,将对方的拳头闪开,亲年似乎早语聊到他的动作,下面冷然来个扫堂腿,想任长风的脚踝狠狠的踢去。
青年天生力大,加是后天的苦练,一身力气大得惊人,真被他扫中,任长风的双腿都得废掉。
见对方的扫让推声势惊人,袁天仲哪敢大一,运起权利,向后跳跃,青年脸上的冷笑更浓,肩膀一晃,将那把红段缠绕的大刀举了起来,对任长风,立劈华山的狠狠看拉下去
人肠粉性情也刚烈,加上又被敌人逼退数步,面子也挂不住,他双手擎刀,硬接对方这一刀。
只听当啷啷一声铁器碰撞的脆响,周围众人的耳朵无不震的嗡嗡指向,在看青年手中的大刀,红段被震裂,从刀身上滑落,露出寒光闪闪的钢叉,饭馆任长风,连续倒退3步,两臂被震得麻城一团,唐刀下垂,仿佛变得有千斤之重。
“还不错!能硬接我一刀的人可不多!”青年看着面色难看的任长风,得意的一笑,单手持刀,写着向他再次皮去。
仍长风的气血上涌,将心一横,再次将刀横起,准备硬接
站在一旁的东心累见状,气道:“你傻了”说这话,一把将他推开,接着,轮到而上,支取青年的脑袋。
青年哈哈一笑,道:“你们一起来好了”边说着话,边将刀收回,随意的向外一挥,将东心累看来的刀撞开,随后钢刀连舞,瞬间劈出三道电光,分取东心累上中下三楼。
见对方的找事西里,自己根本无从招架,东心累也不稚气,抽身便退,他想退,可是他身后密压压的都是北洪门的人,这一退,正好装在自己人身上,将他又弹了回来。
糟糕!东心雷脸色大变,眼看着对方三刀连成一条直线的砍来,他无处可退,又无从接驾,正在这时,任长风的唐刀直接向青年的胸口刺去。
青年即便能一刀劈死东心雷,他的胸口也会被任长风刺穿。
袁天仲打仗时有不要命的劲头,但是青年可不敢。他两眼寒光闪了闪,权衡弊利,最后,还是无奈地收刀退后,选择先保自己的姓名。
任长风逼退对方,东心雷长虚了一口气,同时也吓出一身冷汗,再不敢掉以轻心,将开山刀交予左手,右手像后一摸,将手枪把了出来对这青年,二话没说,连开两枪。
青年反应极快,见东心雷掏出手枪,他马上意识到不好,身子一低,在东心雷开枪前的瞬间,他庞大的身躯硬是有下面挤进身后的人群里。
两枪没有打中青年,嘿嘿阴笑两声,双手猛的向前一推,只听哗啦一声,前面的众人站立不住,顺着楼梯像东心雷和任长风等人滚去。
“妈的,好个阴险的家伙!”东心雷退后两步,对身后的众人喝道:“上!给我杀!”
北洪门一拥而上,对着滚下来的敌人一阵乱砍。
魁梧青年见状,从人群中又冲了出来,借着场面上的混乱,对北洪门帮众连连砍杀,他大刀挥舞开来,旁人即便挡也挡不住,只是瞬间,便被他连劈带刺,杀伤了数人,而当东心雷再次举枪向他瞄准的时候,青年又像泥鳅似的,钻回到己方阵营中。
来回几次,东心雷非但没有打中对方,反被青年连杀带伤了十多名兄弟。
任长风忍耐不住,对着东心雷叱喝道:“把你那没用的东西收起来吧!”说着话,他挥刀向魁梧青年冲去。
东心雷生怕他有散失,急忙跟了上去。
东心雷和任长风双战魁梧青年,仍感力不从心,几招打下来,被对方逼的手忙脚乱。东心雷边打边对身后的手下喊道:“天仲在哪?快把他叫过来!”
对方的身手太厉害,以方上下,能与之一战的恐怕只有两人,一个是格桑,可惜现在还在医院里,另外一个就是袁天仲了。
袁天仲此时在楼外,可是他现在的处境比东心雷和任长风还要凶险。
他从楼上掉下来后,被北洪门的兄弟扶到墙角休息,可是刚坐在地上,只听头顶上突然传出一声怒吼声,接着,一道劲风压了下来,只感受风劲,袁天仲就能判断出对方一击的凶猛程度。他身上的汗毛不自觉地都竖立起来,本能的在地上轱辘,向旁边闪去。
咔嚓!
就袁天仲滚开的瞬间,一把钢刀由上而下劈在墙壁上,力道之大,竟将墙面的水泥划出一条大口子。
好强的劲道啊!袁天仲从地上站起,看了看墙壁,心中一紧,暗暗吸气,随后,目光转动,看向来人。
来者是位五十左右的老头,中等身材,却异常敦实,发须找不到半点的班白,浑身上下,精神气十足。
看清楚来人,袁天仲下意识的倒退两步,脸色苍白,强颜欢笑:“原来是冷……长老!”
老头子鼻子一禁,嘴角一撇,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后目光转动,扫向四周,当他看到那几名望月阁门徒的尸体后,两眼冷光四射,直视袁天仲,咬牙问道:“是你干的?!
此时此刻,袁天仲是不想承认,可他实在找不到推脱的借口,因为在北洪门里,能借用冷兵器杀人,恐怕只有他了。
没等他说话,周围的北洪门弟子一个个满面怒火,其中三人抡刀上前,同时怒吼道:“老东西,去死!”
北洪门的人不认识来的这个老头子是谁,三名青年拿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尽头,轮刀上前站于后面的袁天仲暗叹了口气,他明白,这三人上去等于是送死一样,即便自己在状态最佳的情况下也未必能在这几个老者的手底下挺过五分钟。因为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毒狼”的师傅。望月阁的大长老——冷辉果然,那三名青年冲到老头金钱,高举的刀还没有劈下去,老头的身子猛的跨前一步,接着刚刀由左至右挥了出去。
太快了,利导也太大了,三名青年根本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肚子齐被老头的钢刀划开,接着,哗的一声。,三人体内的肠子顺着肚皮的里口一股脑的流了出来,唐了一地。
一刀挥出后,老头再没多看三名青年一眼,目光越过他们。阴冷的注释这袁天仲,冷冷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袁天仲。你背叛师们,背叛望月阁,。现在可别怪我这个做长辈的下手不留情面。”
他的话说完,面前的三名青年方直挺挺地纷纷倒地,溅起片片的血花。
“啊?“左右的北洪门众人先是净角一声。接着,蜂拥而上,将老头子团团围住。众人足有数十号之多,都是年轻力壮。身材壮实的小伙子。这么的年轻人围攻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起来似乎是胜券在握。
可袁天仲不这么想,己方人员虽多,可都是普通的打手,如何能与身手高强的望月阁长老抗衡,如果现在跑路,可能还有条活路,不染的话,恐怕谁都活不成。
他强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对众人连连摆手,声音微弱地说道:”你们不是人家的对手,快走!“
“袁大哥,你受伤了,我们保护你!”北洪门众人纷纷说话。
还保护个屁啊!能保住自己的姓名就算不错了!袁天仲眉头大皱,深吸口气,喝道:“都给我走!”
“不”众人回答得异口同声。
老头子冷辉嗤的笑出声,根本不把众人放在眼里,冷声说道:“你们不用让了。,嘿嘿。今天谁都别想走。统统给我偿命来!”说着话,抡刀向着正面的一名青年劈了过去,
他的出刀快的令人咋舌,青年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字是下意识地将片刀举了起来,横在头上招架。
只听喀嚓一声,冷辉的重刀直接将他手中的片刀劈折,连带着,将青年的脑袋也削掉一半。
眼睁睁看着一条鲜货的生命转瞬变成试题,袁天仲心通得垂头闭眼。周围的北洪门帮中哪还能受的了。怪叫着齐齐出刀,向冷辉强攻北洪们的斗志对高,但是双方的实力相差的太过于悬殊。只是眨眼的工夫,战场上便有一个是完整的,要么被削掉脑袋,要么被拦腰斩成两半。
可就算瑞,。北洪门却没有一个人临阵脱逃,如同飞饿扑火一般。,高声叫喊着,一批接一批的象前冲,虽然一批又一扑的死与对手的刀口下。
袁天仲在后面看得清楚,心里好象被刀子一下一下割过似的疼痛,两眼也不自觉的湿润了,。什么叫兄弟。就是在战场上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边,哪怕是面对死亡的嗣后。以前,他一直没有过这样的感触。但是现在。看着接连倒下的无数北洪们兄弟。
心里从来没有过日此强烈的震撼,在北洪门里,除了权欲,他似乎找到了另一种值得他去追求的东西。
扑哧!
又一名北洪门的人员在血光中被砍到,跌落在袁天仲的脚下,他艰难的抬起头,颤声说道:“袁大哥,快……跑,敌人……好强……”顺着他的身体向下看,两腿已断,说完话,人也随之晕死过去。
兄弟能为了自己豁出性命去,而自己又为何又不能?
袁天仲原本死灰的两眼突然甭射出火光,他反手摸向腰间,却发现空空如也,这时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的软剑和腰带都丢在楼内的楼梯间里了。
他低下身,从趴在地上的北洪门兄弟手里接过片刀,抹了眼角在泪珠,说道:“兄弟,等我!”
我死了,咱们一同上路,我不死,就让冷辉送你上路!
抓起片刀,袁天仲紧咬下唇,身体里不知从哪又涌出了力气,高喊一声,挥刀向冷辉迎了过去。“小兔崽子,你可算来了!”见他冲来,冷辉那张不慢鲜血的脸变得更加狰狞,咆哮一声,轮着钢刀迎了上去。
“当啷……”
在一声巨响,两人的刀紧紧贴在一起,互相较起力气,二人近在咫尺,耳轮中能清晰听到对方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目光怒视对方,几乎要燃烧起来。
袁天仲在已没有再战的体力,此时之所以还能支撑,完全靠着一股子精神,他是以燃烧生命的方式在换取气力。
“袁天仲,你看你今天还怎么跑!”冷辉嘴巴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做垫背!”袁天仲此时已忘了疼痛,甚至忘了恐惧,针锋相对的咬牙说道。
冷辉暴喝一声,双臂梦的用力,将袁天仲硬生生的震了出去,紧接着,凌空跳起,至上而下的砍出一记重劈。
看着对方的钢刀闪着寒光呼啸而来,袁天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闪过兄弟们那奋不顾身的一幕幕刚烈,他突然笑了,放弃躲闪,他也不想再浪费力气去躲,手中的片刀顺势向上一递,直刺向冷辉的肚子。
袁天仲想与对方同归于尽,但是冷辉可不想和他一起死,见他不闪不挡,反刺自己的肚子,吓出一身冷汗,人在空中,急忙收刀,将袁天仲刺来的那一刀挡开。
他是将刀弹开了,可是也失去了先机。
就在他落地的同时,袁天仲的抢攻开始了,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过一刀,皆是向冷辉的周身要害而去。
冷辉被袁天仲的突然爆发打蒙了,连连招架,刚开始,显得有些慌乱,可是很快便稳住阵脚,见招拆招,见式拆式,时不时的反击两刀,但袁天仲已放弃防守,对冷辉的反击视而不见,继续猛攻。
这种拼命的打法,有时候,能把对方的反击逼回去,有时候,自己还是会被对方的刀锋划到。
袁天仲身上的刀口子越来越多,每一次出招,都会使血液流淌。
加速,随之流失的越多,可是他不敢停,也不能停,他心中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停,他便再也没有还手的余地,自己会死,周围的兄弟也会死,他现在只希望能用自己的生命多争取一点时间,给周围的兄弟尽可能多的创造逃跑的机会。
如果他这时能看到北洪门的人一个都没有跑的话,肯定会忍不住破口大骂,可是,神智不清的袁天仲已看不到这些,他的眼中,此时只有刀和冷辉。
冷辉本以为袁天仲这种打法持续不了多久,毕竟人的力气是有限的,而这种连续不断、毫无间隔的抢攻又是最消耗力气的,可是,袁天仲已足足砍了上百刀,竟然速度不减速,体力依然,让冷辉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嗑药了。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袁天仲在砍过一记重劈之后,一头栽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知道袁天仲这人甚有心计,冷辉不明白他是真倒还是假倒,身子向前探了探,低头仔细查看,没敢直接过去。
反倒是北洪门人员纷纷惊叫一声,涌上前去,又是搀扶,又是护在他的左右。
从人群缝隙中,见到被扶起的袁天仲两眼失去了神韵,气喘如丝,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感觉他不是假装,冷辉边向前走去,边仰面哈哈而笑。
正在这时,半死不活的袁天仲两眼猛的一瞪,手中的片刀脱手而出,穿过人群的缝隙,直射向冷辉的颈嗓咽喉。
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手,冷辉反应也是快得出奇,急忙一偏头,嗖的一声,片刀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将他的脖子侧也划开一条血口子。
摸摸脖子上的鲜血,冷辉气得两眼喷火,咆哮道:“畜生,我生撕了你!”说着,大步向袁天仲冲去。
唉!袁天仲叹了口气,他把能用上的力气都用上了,只可惜还是没能杀掉冷辉,看来,自己今天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他两眼一闭,准备等死,可正在这时,远处的楼房传出一声枪响,冷辉前冲的身子猛的顿住,一股鲜血自他后脑喷出。
冷辉愣了,袁天仲愣了,周围的北洪门众人也都张大嘴巴愣住了。
冷辉的脑门中心多出一个小黑点,时间不长,鲜血由黑点内缓缓流出,顺着鼻梁两侧,慢慢的滴落。
他身子一阵摇晃,用刀支住地面,稳住身形,两眼死死瞪着袁天仲。
沙——冷辉双目发直,拖着钢刀,向前迈出一步,这时,又传出一声枪响,冷辉的后心随之喷射出鲜血。
扑通!
他再也站立不住,向前倾斜,趴在地上,还在接线员着脑袋瞪着袁天仲。
嘭!又是一颗子弹,直接打进他的眼睛里,将其脑袋直接找穿,子弹由后脑飞出。
三枪!皆打在毙命之处。冷辉死了,带着对袁天仲的怨恨,趴在地上,双目圆睁,绝气身亡。
枪,是狙击步枪,开枪的人,则是刘波。
另一个战场上,刘波也与对方进行了激烈的交战,但是对方人数不多,刚开始大的比较轻松,也是正因为这样,人肠粉耐不住寂寞,跑到东心雷那边去支援,可是他走后时间不长敌人的高手出现了,望月阁的长老之一仇小虎呆着一干闷头突然从楼内杀出,打得刘波措手不及,双方刚一接触,北洪门这边就被对方放到十多人,还好,刘波经验丰富,马上调整已方的阵型,采取密集的人海战术与对方交战。
争斗中,刘波始终没有顶到前面去,一直藏于已方人员后面躲得远远的看准机会便暗中打冷枪,他的行径看起来是胆小,单却异常适用,阻击步枪在刘波的手里简直变成了对方的噩梦。
每一枪声响起,望月阁这边总有人到地而且倒下便再也起不来,枪枪都是毙命的。
连续打死四名望月阁的闷头,仇笑话恨得险些将钢牙咬碎,再忍耐不住,扔下北洪门人员,去找刘波的藏身之处,结果他没有找到刘波,反倒在奔跑中被刘波射出的子弹打穿了小腿肚子。
仇小虎本来斗志就不高,先后死了四名门徒,加上自己又受了伤,无心恋战,率领门徒仓皇而逃。
本来,趁对方逃跑的时候,刘波还能留下一,两名门徒,手指扣在扳机上,想了想,又作罢。多打死一,两名门徒意义不大,弄不好还会把对方比的狗急跳墙,返回来找已方拼命。这次,他们要对付的不是望月阁的人,二十十五洪门分会的头头,没有必须与之纠缠,消耗精力。
等望月阁的人一炮,十五洪门分会的人员根本抵挡不住刘波等人的冲击,一口气杀进楼上,从一楼横扫档到六楼,让刘波失望的是,这栋楼内并没有十五洪门分会的头目,只是一群不成气候小弟,打完之后,颇感失望,他走到窗边,眺望东心雷的占据情况
他看不到身在楼内恶战的东心雷和任长风,却看见了楼外袁天仲与冷辉的惨烈交战,见情况不对劲,刘波没敢耽搁,立刻在窗台上支起狙击枪,等袁天仲体力不支倒地时,他终于找到了开枪射击的机会,几乎是在一里开外的距离将冷辉三枪点杀。要命的三枪。
被众人搀扶,颤巍巍站起来的袁天仲低头看着冷辉的尸体,再艰难的回头悄悄身后,虽然没有看到远处六楼上的刘波,但紧绷的神经还是缓解下来,人随之眼前发黑,一头倒了下去,几名幸存的北洪门人员急忙将它紧紧抱住。
袁天仲隐隐约约听到人们的叫喊声:“袁大哥不行了,快,快送医院……”随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下午,身在医院里。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朦胧中看到谢文东坐在床边。
“东……东哥……”袁天仲想说话,可是一张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像是要撕开似的疼痛。
床边的谢文东忙抓住他的手,轻声道:“天仲,你醒了!”
“东哥,原来,我……没有陪兄弟们一起上路……”袁天仲感觉道谢文东手掌的温暖,他咧咧嘴,笑了,可是眼泪也同时流了出来。
谢文东拍拍他的手,强笑道:“好好休息,不要说太多的话。”
听着谢文东的安慰,袁天仲头脑昏沉,一侧头,又睡了过去。
看着躺在病床上再次陷入昏迷,浑身上下包扎得如同粽子似的袁天仲,谢文东在旁是又心痛又头痛,幽幽叹了口气。
这次袭击,他们即赢了,也输了。赢了,是达到预定的目标,成功袭击了敌人的临时大本营,十五家洪门分会的头目,有八人被杀,活捉五名,只跑掉两个,带连着,还杀掉望月阁十余名门徒,两名长老一死一伤,至于敌人下面的小弟,死伤不计其数;输了,是因为在重创敌人的同时,北洪门这边的损失也极大,下面兄弟的伤亡达到了三百之多,最最要命的是,领导进攻的四名干部,重伤了三位,东心雷,任长风,袁天仲皆身负重伤,住进了医院,只有刘波毫发无损的归来,这对形式危机这是用人之际的北洪门来说太要命了,尤其是东心累受伤,等于折断了谢文东的左右手,北洪门的事物将要全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看着三名大将齐刷刷的躺在医院床上,谢文东也是一筹莫展,苦不堪言。
大哥带头冲锋陷阵,固然是好,能起到带动士气的效果,但其中的风险也太高了,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管怎么说,暂时粉碎了十五家洪门分会暗中偷袭的企图,S市这边的事情已了,谢文东打算带着受伤的兄弟返回T市。
当天傍晚,洪武医院的数量救护车从T市赶到S市,来接受伤的东心雷,任长风以及袁天仲等受伤的兄弟。
谢文东让刘泽安排车辆,他准备坐车返回T市,刘泽答应得干脆,很快将车辆准备好。通过两条的解除,谢文东发现刘泽做事情很是利索,而且头脑也很灵活,心思周密,随口问道:“刘兄弟,有没有兴趣回总部做事?”
他现在真的缺少人手,开始打起地方堂主的注意。
其实,并非所有的堂主都喜欢调动总部去的。北洪门的堂主就是一方的土皇帝,每年都能借职务之便捞到不少好处,若是调到总部,报酬虽然可能有所增加,但外劳可就少了许多,不过话说回来,做堂主,就算一辈子到头还是堂主,没有大的发展,去了总部,向上攀升的机会会大增。
刘泽是个颇有报复的人,也甚是聪明,一听谢文东的问话,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中喜悦,可没敢表露出来,正色说道:“多谢东哥抬爱,身为洪门弟子,我随时随地会听从掌门大哥的调遣!”
谢文东一笑,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将你手边的事情交代给副堂主,尽快去总部报道,”
“是,东哥!”刘泽干脆的答应一声。
正说着话,谢文东的手机响起,接起一听,打来电话的是个女孩,“请问,是……是谢先生吗?”
他笑道:“我是!”
“我考虑清楚了,我愿意跟着你,带上我吧!”
谢文东笑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把你卖掉怎么办?”
“你不会!”女孩的口气倒是很肯定。谢文东‘唔’了一声,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这么觉得的。”
呵呵!谢文东心里笑了,人的直觉很多时候都是错误的,但她这回算是碰对了。他说道:“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派人去接你。”
女孩已经成年,而且身手不错,又一心要跟着自己,并看不出她有任何其他的企图,他没有理由不接受。听完女还说出的地址之后,他随即转给刘泽,让他派兄弟把女孩接过来。
刘泽一愣,心里很奇怪,难道东哥在S市还有朋友?他没敢多问,只简单的问道:”东哥,她叫什么名字?”
谢文东拍了拍额头,说了半天,他现在连女孩叫什么都不知道呢,他摇头笑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江娣!”女孩说道:”你可以叫我小娣”恩,谢文东点点头,小娣,小娣,看来,江娣的父母很想要个男孩嘛。
当天晚间,谢文东带领北洪门一干帮众坐车返回T市,路上,看着与自己同车的女孩江娣,心中暗暗感叹。
江娣给人的感觉很特别,刚开始,他还没想到她究竟哪里特别,现在坐在车里,静下心来,他很快想明白了,江娣的特别之处在于强烈的反差,成熟傲人的身材,却长着一张清纯甜美的脸蛋,给人造成极大的视觉反差,可能,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吧。
谢文东嘘了口气,身子向后一仰,疲惫的闭上眼睛。
从昨天到现在,他还一直没有睡过觉,软肋上隐隐作痛的瘀伤让他想睡也睡不着。
他闭着眼睛,突然开口问道:“以后,你可能很少有机会再回S市,你不想家吗?”
江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文东是在对自己说话,她摇摇头,说道:“我的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了。
她有着和她年龄不相符符的成熟,这也是谢文东欣赏她的原因之一。不想问为什么,谢文东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点点头,说道:“你有一个感觉是对的,我们混黑道的,跟了我,以后可能会遇到很多危险,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这是你第二遍问我同样的问题。”
“恩,没错,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谢文东说道:对于你来说,这个决定很重大”
江梯淡然说道道:“同样的问题,你或许喜欢问两遍,但我只喜欢回答一遍。
扑!开车的金眼已经坐在谢文东旁边的木子皆吓的笑了出来。
好厉害的小顾念,敢正面顶撞东哥,她算是开了先河了。
谢文东默然,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罗嗦的人,可是在江梯棉田,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话似乎多了那么一点。
北洪门虽然没有人赶程媛媛离开,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已没有脸面再在洪武集团呆下去了。程媛媛离职之后,谢文东的秘书暂时空缺,现在来个江梯,正好补上。
谢文东不会将一个不知根底的人放在自己的身边,灵敏将江梯的身世查了个彻底。
她出身于普普通通的家庭,父母都是平凡的工人,要说特别,只是她的父亲年轻时学过些功夫,勉强算是民间高手,她的身手想必也是和父亲学的,后来她父母出了车祸,不治双亡,她无依无靠,便寄住在亲戚家里,一直到现在。
了解到这些,谢文东对江梯放心了不少,让她做自己的秘书,也算是照顾有加,毕竟工作既简单又轻松,薪水也多,可是江梯听完之后,并不满意,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
见她如此反应,谢文东和五行兄弟皆忍不住笑了。金眼说道:“做东哥的秘书,很多人想得都得不到,现在主动让你做,你还不满足吗?”
江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谢文东含笑反问道:“那你想做什么?”江梯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想多学些本事。”谢文东一愣,好奇的问道:“你想学什么?”“不知道。”江梯说道:“我想暂时留在你身边跟着你做事。”
木子笑呵呵道:“小姑娘,你的要求还真多啊!”
江梯看着谢文东,反问道:“是不是不可以?”
谢文东不想在这些琐碎的小事上多耽搁时间,浪费口舌,他淡然说道:“你还是做我的秘书,移动秘书,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吧!”
听完这话,江梯满意地点点头,甚是老成地扬头说道:“谢了。”
谢文东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摇头未语。
在S市,北洪门的这才偷袭行动重创了十五家洪门分会,一是人员伤亡惨重,二是十五家分会的头目几乎全军覆没,只跑掉两个人,在无力作战,对北洪门暂时也构不成威胁。现在,谢文东要做的重点是预防望月阁的破坏与正面青帮随时可能开展的全面进攻。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去做进一步的安排,身体便已顶不住了,在秦霜的再三要求下,谢文东也住进了医院。
这下到好了,谢文东,东心雷,任长风,袁天仲,格桑五人在洪武医院成了‘病友’占了一间最大的病房,五张床并列成一排。
以谢文东为首的北洪门主要干部都住进医院,青帮哪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还没等望月阁对北洪门各堂的堂主展开暗杀行动,他们的全名进攻开始发动了。在韩非与傲天的亲自指挥下,青帮全体人员分成七拨,对北洪门的各堂口展开猛攻。
与青帮实力接壤的各堂虽然早已做好充足的准备,但由于人力抽调严重(塘口里的兄弟被谢文东大规模地调派到后方的堂口),加上上面没有传出死守的命令,各堂的斗志都不是很强,信心也不足,见势不妙,便开始向后退败,所有双方的实力显得过于悬殊,只用一天时间,青帮几乎兵不血刃,连续攻占北洪门数个堂口,尤其是韩非和傲天率领的两拨主力人员,似乎在相互较劲,憋足力气向前猛冲猛攻,势如破竹,锐不可当,长驱直入,很快便打进别红门的腹地。
谢文东虽然住在医院,但告急的电话一直没有停过,一个接着一个打进他的手机里。
这可忙坏了刚刚成为谢文东秘书的江娣,每接到一个电话,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将消息转告给谢文东,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切的感觉到北洪门的势力之大,涉足的城市之多,简直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很难想象,如此庞大的一个组织,竟然只是由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背后领导。
只是接听这些告急电话,江娣就已经很头痛了,感觉北洪门的形式已到了岌岌可危、随时崩溃的地步,可是谢文东倒显得非常轻松,坐在病床上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好像根本不担心。
这令江娣很是奇怪,她不解的问道:“现在社团形势这么吃紧,你不怕吗?”
谢文东摆摆手,拍拍铺在病床上的地图,笑道:“请帮现在进攻的很猛,推进的也快,但不出三天,他们的推进速度将会锐减。”
江娣茫然的看着他,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谢文东笑眯眯的耸了耸肩,并未过多解释。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青帮主动开展,锐气正盛,地方的堂口即便去硬拼,也未必能抵挡得住,徒增下面兄弟的伤亡,不如主动示弱,向后撤退,减少伤亡的同时而且还能使己方的人力更加集中,当青帮打过第一波,锐气肯定不如先前那么足,再突然碰上猛烈的抵抗,士气也会大受影响。这就是谢文东为什么要把前方堂口人力后掉的原因所在。不然的话,就算北洪门堂口的实力再不济,也不至于连一天都顶不住。
江娣不明白谢文东的想法,她不知道他的信心究竟来自于哪里。
青帮展开进攻的第三天,双方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阶段,正如谢文东算计的那样,北洪门在放弃一些堂口将人力集中在几个位置重要的大堂口,与青帮展开激烈的交战,青帮久攻不下,人心浮动,士气也开始滑落,劲头强猛的推进也随之宣告停止。
谢文东的整体策略是正确的,但实施到地方,就未必会那么完美。
青帮进攻受挫,北洪门的地方堂主反而有些飘飘然,不再龟缩死守,到是对青帮的势力展开了反击。其中,N市的堂主吴天龙是反击最猛的一个,不过,遭受挫败最惨重的也是他,他所棉队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青帮的十把尖刀之首——傲天。
傲天采用疑兵之计,先是假意撤退,等吴天龙带人追出来后,突然反击,早已经埋伏好的青帮人员铺天盖地的由四面八方涌出来,将吴天龙以及手下的上千名兄弟团团围住。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吴天龙带领手下经过一番血战,终于冲出重围,可是他带来的上千名兄弟也只剩不到二百人。
傲天做事向来迅猛,一波接着一波,不会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挟大胜之威,举重兵顺势向北洪门的N市堂口压去,刚刚损兵折将的吴天龙再抵挡不住青帮的猛攻,先是向谢文东告急,然后在得不到任何支援、被逼无奈的情况下,选择了放弃堂口,率众撤退。
听到N市失手的消息,谢文东脸气的煞白,这等于乱了他全盘的计划,坐在病床上,对执法堂的堂主怒声说道:“等吴天龙回来要严惩,要重罚!”
可是,吴天龙根本没回来,在撤退的路上,他被藏于暗中的望月阁长老当场刺死。
N市失手、吴天龙遇刺给北洪门的其他堂口敲响警钟,各堂堂主再不敢轻率出击,一个个躲在堂口里,头都不敢露一下,他们打定了主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最重要的是,保的住自己的脑袋。
随着N市的堂口丢失,青帮势力又向北洪门腹地推进一大截,接近河南,若是以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用不上几天便能打到河北
谢文东无奈,只好从总部仇人向河南调遣,抵挡请帮的进攻,另一边他给身在南京的三眼打去电话,让他对请帮实力展开进攻。
三眼等人早已做了准备,只等谢文东下令,现在街道他的命令,三眼喜形于色,立刻召集高强李爽等人,针对请帮的攻击进行商议。
会上,李爽笑道:“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们把南京的请帮势力干掉再说!”
北洪门在南京的代理堂主刘有力皱着眉头说道:“请帮在南京的人力已接近五千之众,汤口以及各处据点的人员都很多,我们若是去强攻,只怕损失会很大。”
李爽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老刘,伱的胆子太小了,如果这也怕,那也怕,我们哪都不用去打了……”
三眼打断他的话,正色说道:“我觉得刘兄的话有道理,而且东哥也说过,南京不好打就干脆放弃它,去进攻请帮的其他势力,我看,东哥是希望我们能搅乱请帮的后方,使他们不能全身心的对北洪门作战”
张研江听完笑了,在旁大点其头,他的想法和三眼如出一撤。
李爽疑问道:“那我们去打请帮的哪?”
三眼笑道::“请帮的势力那么多,随便打哪都可以,主要得速度快!”顿了一下他又道:”我们就先进攻南京附近的城镇,如果能把魏东东从堂口引出来,那就最好不过了,若是出不来,他们就将他们的势力在这些城镇里彻底清楚掉!”
李爽皱着眉头沉思,过了半晌,他满面凝重地说道:“我听说北洪门的形式很不乐观,前方节节失利,后方的主要干部又都受伤住进了医院,形势危急,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援助东哥,而且这个时候也肯定也是东哥用人之……”
不等他说完,三眼目视众人,振声说道:“那么,就这么定了吧!我们去进攻南京附近的城镇,刘兄带领北洪门的兄弟继续潜伏在南京,一是监视青帮,再者也可等待时机进攻。”
“是!”众人齐声答应。
“三眼哥,我……我还没有说完呢?”
“你的分析在路上告诉我就行了。”
“……”
这段时间里,三眼没少将谢文东的精锐调到自己的身边,此时,他手下的文东会兄弟已有两千之众,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三眼首先选中的地点是江宁。在与魏东东和彭真的数次交战中,三眼明显能感觉到青帮的战斗力很强。远非一些小社团能比,这次进攻江宁区,他没敢大意,精心策划了好久,当他带领众人按照计划实施的时候,惊奇的发现,江宁一带只有青帮的势利,却没有青帮的人,青帮人员好像在江宁人间蒸发了似的。
没有发生任何的斗争,三眼轻轻松松、没费一兵一卒就将江宁区打了下来,当然,他所做的前期准备也白白浪费掉了。
三眼百思不得其解,青帮的人都哪去了。
后来张研江细细一琢磨,笑了,说道:“我估计,青帮的人应该都在南京。”
三眼愣到:“为什么这么说?”
张研江含笑解释道:“青帮与北洪门交战,正事需要人力的时候,你认为他们会为了区区一个南京便投入五千人力而影响整体的实力吗?青帮肯定不会。那么,南京着五千人是从那里来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魏东东从南京附近的城镇里抽调出来的以解决燃眉之急的。”
听完张研江的分析,三眼倒吸了一口气,暗道声有理,他眼珠转了转,随后仰面大笑,问道:“如何说来,南京附近的这些城镇里,青帮的势利是真空的。”
“应该没错!”张研江慢悠悠地点点头。
“唉!”三眼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老刘这时候在就好了,有他的暗组,我们做起事情就更容易更方便了”三眼现在感觉最吃力的就是情报问题,以前本来有山口组的眼线可以用,后来,谢文东的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吧山口组的眼线全部干掉了,现在,三眼觉得自己和个睁眼瞎没什么区别。
张研江当然明白情报的重要性,他笑道:“可以向东哥要人嘛!”
三眼挑起眉毛,反问道:“东哥能把老刘派过来?别忘了,现在东哥身边可太缺人手了。”
张研江耸耸肩,说道:“以现在的形势,我觉得暗组与其留在东哥那里,还不如放在我们这边更有效果。”
三眼沉吟片刻,随即点头道:“好吧!我打电话试试!”
三眼给谢文东打去电话,接电话的是江娣。三眼很是奇怪,东哥的电话怎么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而且听声音还不是彭玲。他直接说道:“我找东哥!”
“有什么事,你说吧!”江娣语气平凡地应付道。一天到晚打电话的人太多了,而且都是找谢文东的,她现在几科听得麻木了。
“把电话给东哥,我要和东哥说话!”三眼没好气地说道。
“如果你不想说什么事,那你就把电话挂了吧!”三眼语气不佳,江娣的口气更冷淡。
一听这话,三眼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无论是在文东会还是在北洪门,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过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再说一遍,你马上把电话给东——”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电话那边已经挂断了。
三眼傻眼了,拿着手机,呆呆地站在原地。
旁边的张岩江觉得好笑,看着满面木然的三眼,笑问道:“三眼哥,怎么了?”
三眼回过神,嗷的怒吼一声,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C***死38,竟然,竟然挂老子的电话?!”
“三八?”张岩江怔了一下,疑问道:“是彭玲吗?”
三眼摇了摇头,再次拨通电话,等江梯接通后,他叫道:“MD,三八,你叫什么名字?”
“江梯。”
“啊!”三眼从没听过这个名字,默默记在心里,同时暗暗咬牙,等以后找你算账!他冷笑着说道:“我叫三眼,找东哥有急事,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如果事情被你耽搁了,你TM的吃不了兜着走……喂?喂?cao他个***,有挂我电话!”
三眼一个头两个大,最后没办法,只好将电话打给刘波。刚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刘,那个叫什么什么娣的三八是谁啊?”
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刘波便猜出个大概。两天前他给东哥打电话时也被江娣挫过。他笑道:“是东哥的秘书。”
“啊?原来是秘书!***,她一个秘书就敢这么嚣张,连续挂断我两次电话?”
“你才两次啊?我最开始时让她连挂了三次电话呢!”
“老刘,你现在在哪?”“在医院。”“那正好,我找东哥。”“有事?”“恩!我想让你来南京这边帮我。”“哦!”刘波笑了,他也好久没见到文东会的兄弟了,如果能过去与大家好好聚聚
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这事他说了不算,还得看东哥的意思。三眼哥,你等会,我把电话给东哥。恩!
刘波把电话交给谢文东,三眼说明自己的意图。
谢文东略微想了想,随即便点头同意了。三眼甚是高兴,也就把江娣的事给忘了。
刘波的速度很快,暗组也向来是以神出鬼没著称的,上午刘波和暗组兄弟还在T市,下午就到了南京,与三眼等人会面了。
在机场见到刘波,三眼等人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刘,你总算来了,可想死我们大伙了!说着,一拥而上,将刘波团团围住。姜森掐着他的脸,嘿嘿笑道:胖了不少嘛!还是在东哥身边的伙食好啊!
你也没瘦嘛!刘波也没客气,在姜森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我靠,这小子几天没见,还长脾气了,兄弟们上啊!说着话,姜森飞身向刘波扑去。
几人嘻嘻哈哈的围在一起,打闹成一团,同时也引来周围无数好奇的目光。
虽然众人平时都是天南地北的很难聚到一起,但距离并没有削弱彼此之间的情谊,反而变得更加深厚,凑到一起时,还会象十多岁的半大孩子,闹个不停。
出了机场,坐上汽车,几人才算安稳下来,李爽环视众人,有感而发道:咱们兄弟也聚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差东哥和浩然了。
恩!众人点点头,神色皆露出些许黯然和遗憾。
三眼一笑,振声说道:“这次,我们得好好在南方闹一闹,给东哥长长脸,也让全国的黑道都明白命笔,咱文东会不仅在东北牛,出了东北照样牛,不管到哪,文东会都是土霸王!”
“对!”众人笑道:“这次狠狠干他一家伙!”
刘波文东:“三眼哥,准备打南京?”
三眼哈哈一笑,说道:’南京如我囊中之物,先不着急,我们的目标是青帮,整个青帮。”
“整个青帮?”刘波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问道:“就我们几个人?”
“怎么?你怕了?”姜森问道。
“怕?笑话~!”刘波笑道:“你们说打哪,我就打哪,顺便也把我的情报网再完善一下。,”
三眼取出地图,在上面指了指,正色说道:“老刘,这几处南京附近的城镇是我们首攻的目标,你得帮忙查清楚这几处地方的具体状况比如青帮的势力有多大,底盘有哪些,共有多少人等等。”
刘波点点头,说道:“没问题!”
三眼双手掂于脑后,身子向后一靠,满面轻松的说道:“有老刘帮忙,我们做事就事半功倍了。”他转头又对李爽说:“安排个地方,咱们先是喝一顿,然后睡一觉,晚上动手。”
“恩!”交给我了。“李爽最喜欢这事。咧开大嘴,笑着连连点头。
暗组的效率快的出奇,当天傍晚,准备消息就传了回来,三眼选择的几处城镇里,只有小部分的青帮人员,最多的也只有一百多
三眼听完,大喜过望,对众人说道:“我们分头行动,今天晚上,把这几个地方全部打下来!”
张研江摇头表示不妥。
三眼不解,问道:“研江,你的意思呢?”
“这几个地方,青帮的人都不多,应该让给北洪门来打,这样对青帮更能起到震慑作用,而且还不用那么快的暴露我们的身份。”张研江含笑说道。
“不错”三眼打个指响,又问道:那我们应该打哪?”
张研江反问到:“青帮最看重的地方是哪里?”
三眼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上海吧?!”
张研江笑道:现在上海被南北洪门瓜分干净了,青帮的势力一时半刻还挤不进去,他们在大陆的总部现在暂时设在杭州,那里应该是青帮眼中最重要的城市,我们——”阴阴的笑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我们就打到杭州去!”
众人闻言,心里都是一惊,三眼眨眨眼睛,喃喃说道:“打到杭州去——”
“对!”张研江道:“东哥的意图是让我们牵制青帮,使其分心,大家想想,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总部受到攻击更让青帮分心的呢?“
众人纷纷点头,暗道一声有道理,姜森问道:“我们坐飞机去杭州,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张研江摇头,笑道:“不!我们要一路打过去,敬爱那个青帮的后方势力彻底搅乱。”若是空投偷袭,青帮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见势不妙,很可能放弃救援,破釜沉舟的去与北洪门作战,适得其反,不如一步步的推进过去,慢慢的给青帮造成心理压力,逼着他们不得不回救,只有这样才能起到真正的效果。顿了一下,张研江笑呵呵的对姜森说道:“老森,青帮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比如这次,他们计划先对北洪门的地方堂口进行暗杀,然后再进攻堂口,虽然没有大规模实施,但是这条计谋还是很厉害也很实用的,我们可以借鉴。”
姜森幽幽点头,恩了一声,沉思片刻,他扬头说道:“好,我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张研江笑道:“老刘负责侦查,老森负责暗杀,三眼哥随
后冲锋,别说青帮各地的人员空虚,就算是在人力齐整的情况下,也没有我们攻不破的地方!”
谢文东不在时,张研江的计谋向来都是文东会出奇制胜的法宝。
三眼深深吸了口气,一拍巴掌,说道:“这次听研江的,就这么干!”
姜森伸了个懒腰,拍拍刘波的肩膀,笑道:“该是我们大发黑贴的时候了。”
刘波仰面哈哈大笑,拍着胸脯道:“咱们让青帮见识见识,什么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文东会的可怕之处不在于战斗力有多强,计谋有多高明,而是在于团结,能做到上下一心。由于团结,使社团的做事效率变得极高,由于团结,也使社团内部没有分歧,可以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个点上,向对手发动致命一击。
李爽问道:“我们下一步该打哪?”
张研江看着地图道:“先取苏州,再打杭州。既然要去往苏州,那么镇江、常州、无锡这三座城市都是我们的必经之地
,所以,第一部就是镇江!”
镇江。本是南洪门的地盘,然后被青帮所得,再后来,青帮与北洪门在南京作战时溃败,连带着镇江也被北洪门抢了过去,现在双方再次交战,青帮势如破竹,连取北洪门数个堂口,其中就包括镇江堂口。
镇江在南北洪门、青帮手中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到青帮的手里。不过青帮这次的目标不是抢占地盘,而是要一口气压死北洪门,前线需要人力,所以镇江被打下来后,留下来看守的人员并不多,还未足千人。
青帮在镇江临时设立堂口,堂主是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台湾人,名叫朱啸天,为人心狠手辣,做事狠毒,自他接管镇江后,借着围剿北洪门残余的名头,对本地黑道势力大打出手,几乎天天都会发生黑帮争斗。
他的思想很明确,想站稳脚跟,想强龙压住地头蛇,就必须得够狠,得让别人怕你、敬你,当然,要做到这一点不是靠你红嘴白牙说出
来的,而是要靠拳头打出来的。
朱啸天的铁血手腕虽然引得当地黑道怨声载道,但确实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加上青帮对北洪门作战连连得胜,镇江的黑帮即使敌视青帮,但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至少表面上对青帮成为镇江黑道的新霸主是表示默认了。
这样的效果,令朱啸天甚是满意,借机广收黑道里的喽啰,混混,来补充手下的人力。他在镇江做的有声有色,也得到了韩非的嘉奖,这更让朱啸天有些飘飘然,不过,他还没有高兴几天,事情便找到他的头上。
这一天,朱啸天正与手下的人员在堂口开会,下面人跑了进俩,到了他近前,恭恭敬敬地递上前来一张信封,说道:“天哥,刚才有人过来给你送了一封书信。”
“书信?什么书信?”朱啸天疑惑地接过信封,上面没有多写什么,只是简单的写道:‘朱啸天亲启’,并没署名,他皱了皱眉头,问道:“送信的人呢?”
“走了,是个面生的青年,送完信就走了。”下面人答道。
“哦!”朱啸天应了一声,摆手道:“没你的事了,回去吧!”“是!天哥”
等下面人退出会场之后,朱啸天讲信封撕开,里面并没有信,只有一张卡片,漆黑的卡片,在正中央,印有个朱红的“杀”字。朱啸天没见过这东西,满面茫然,前后翻看了一会,随手向桌子上一扔,嘟囔道:“这是什么狗屁东西?!”
下面的干部纷纷伸长脖子观看,看罢后皆摇摇头,表示没见过。朱啸天冷声哼道:“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和我搞恶作剧,嘿嘿,最好别让我抓到他!”
这时,坐在末尾的一名青年暗暗吸了口气,疑声说道:“天哥,这……这好象是文东会的黑帖。”
“文东会?”朱啸天就算对大陆黑道的形势不是很了解,但也听说过文东会的名字,他笑道:“文东会不是在东北吗?就算帮北洪门和我们交战,也应该在谢文东的身边啊,怎么可能会跑到我们镇江来呢?”
“这个,我……我就不知道了。”那青年连连摇头。
朱啸天哼了一声,抓起卡片,随手将其撕成两片,随后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嗤笑说道:“别说文东会的人不来这里,就算来了又能如何,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没错!文东会的地盘在东北,一旦入了关,他们什么都不是!”朱啸天的手下头目们纷纷附和道。
“哈哈……”朱啸天大笑两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脸上充满了轻蔑和鄙视。
他并未将此时放在心上,更没有将文东会的黑铁放在眼里,一如既往的在镇江横行霸道,我行我素。
翌日,晚,大观园夜总会。
夜总会门前街道的街尾,停着一辆外地牌照的面包车,车里坐有八人,年岁都不大,同时黑色西装打扮,为首一位,正是姜森。
“姜哥,我们还要等多久?”一名青年看了看手表,出生问道。这位青年,就是刚刚加入血杀不久的原龙虎队队长林鑫。
“着急了?”姜森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呵呵地问道。
林鑫耸耸肩,环视周围的众人,说道:“我只是觉得干掉这个朱啸天,不用那么麻烦。”
姜森正色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在等等。”“等什么?”“等暗组。”“哦!”
时间一点点过去,半小时之后,车前闪过一道黑影,接着,车窗轻响了两下。
血杀众人的眼睛同时闪烁寒光,紧接着纷纷抬起手中的枪,枪口一致对准车外的来人。
姜森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紧张,来者是自己人。
他将车窗拉开,来人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从窗口的缝隙中塞进来一张纸,随后快步走开了,只一会工夫,就消失在夜幕中。
姜森将纸展开,低头看了一会,然后将递给林鑫,说道:”大家都看清楚了,也都记仔细了,这是夜总会的地图,以及目标所在的位置还有对方人员分部的情况。”
林鑫精神一震,急忙接着,低头细看,地图画得很详细,是夜总会内部标准的平面图,朱啸天在哪个包房,房间里有多少手下,外面有多少手下,都分布在哪个位置,标注得清清楚楚,让人看过之后,即使没进入夜总会,也能将里面的情况了解得明明白白。
好厉害的暗组!看过之后,林鑫暗暗咋舌,并将手中的地图又传给其他的兄弟。
十分钟后,等大家全部看完,姜森低声说道:”大家检查各自装备,准备行动!”
又过了两分钟,姜森拉开车门,带领众人走下面包车,直奔夜总会的大门而去。
快到夜总会大门时,林鑫带着两名血杀兄弟绕到夜总会的后门,姜森则领剩下的四名兄弟进入其中。
毫未耽搁,进来之后,姜森五人直上二楼,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向朱啸天所在的包房而去
未等到近前,远远的看到有两名青年站在包房外,正嘻嘻哈哈的聊着天。
姜森嘴角挑了挑,双手背于身后,顺便将别于后腰处的手枪抽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四名兄弟和他的动作一致,藏于背后的手里紧紧握着手枪。
见一行陌生的汉子向自己这边走来,那两名青帮人员停止交谈,面带戒备地看着他们五人。
姜森等人正向他们走着,突然,身后地一间包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满面通红,目光呆滞,离老远就能嗅到他身上的酒味。
青帮的两人看不到姜森等人藏于身后的手枪,那这名青年却看到了,他打着酒嗝,舌头打卷,咦了一声,晃晃悠悠地跟着姜森等人身后,边走边言语不清地问道:你们……你们拿抢干什么?
他的话,顿时让走廊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震,接着,包房门口的那两名青帮人员脸色顿变,张开嘴巴,姜森抢先一步将抢抬了起来,对准二人的脑袋,连续开了两枪。
啪,啪!
安装消声器的手枪发出两声轻响,青帮二人声豆未来得及吭一下,靠着墙壁,两眼翻白,软软滑倒在地。
青帮两名守卫脑袋中枪,倒地身亡,姜森五人毫不停顿,直向包房走去。那喝醉酒的青年还吗明白是怎么回事,探着脑袋,醉眼朦胧的问道:“你们这是拍电影啊?”
没人理他,姜森几人来的包房门前,慢慢将门推开。
包房里有男有女,欢声笑语,还有人拿着麦克风哼唱这不成调的歌曲。
姜森背着手,笑呵呵的走了进去,振声喝道:“朱先生!”
他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房间里每一个人听到。众人皆是一愣,纷纷向他看去不知道他是谁,进来要干什么。朱孝天坐在两名小姐当中,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只瞄了皆是一眼,再未看他,以为是夜总会的工作人员,拿起酒杯,边喝酒边问道:“什么事?”
皆是循声看去,目光在朱孝天的脸上停顿片刻,随后入怀,抽出一张照片,放在自己眼前,与坐在沙发上的朱孝天对比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冷笑着点点头,双手一弹,照片飞到朱孝天面前的茶几上。
朱孝天一愣,低头查看,只见对方扔过来的照片正是只见的,他满面疑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文东黑贴,向无虚发!今天我是来向你索命的!”说着话,姜森将另只背于身后的受抽出来,再2他手中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枪。
就在对方众人发愣的时候,毫无预兆,姜森猛然扣动了扳机,子弹飞射而出,精准的击中在朱孝天的眉心。
哌!子弹贯穿他的额骨,一道血箭自他的脑后射出,朱孝天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甚至连声都未来得及吭一下,脑袋一偏
,垂在身旁的小姐的肩膀上,一命呜呼。
“啊——”看着流血满面的朱啸天瞪大着死灰色的眼睛直挺挺地趴在自己肩上,那夜总会小姐发出一声惊天东地的尖叫声,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扑,扑,扑!
姜森五人的枪口连续射出青烟,沉闷的枪声响成了一片,顿时间,包房内子弹横飞,人仰马翻,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连射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便宣告停止,再看包房里,青帮的人没有一个活口,全部是要害中弹,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姜森放下手枪,环视一周,看着满地的尸体以及躲到墙角,吓得哆嗦成一团的小姐们,嗤笑出生,弯下腰,在茶几的果盘上拿起牙签,差了快苹果,塞在嘴里,然后像四名兄弟一甩头,淡然道:“走!”
五人变换着弹夹,边从包房里走出来,刚才那名醉酒的青年这时候也清醒过来,坐在包房旁的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向下看,屁股底下湿了好大一片。
谁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姜森五人提着手枪,快步向楼下走去。正向前走着,走廊右侧的一间包房的房门打开,从里面慌慌张张跑出数名青年,手中皆拿着片刀,出来后一个个左顾右盼,纷纷叫道:“哪打起来?那里出事了?”
走廊里只能听到那些小姐们死命的嚎叫,至于是那个包房发生了意外,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还没等这些人弄明白怎么回事,姜森五人齐刷刷将手枪举起,对着那些青年,无声无息的又是一顿乱射。
在低沉的枪声中,团团的血雾在对方人群中溅起,没有半点的反抗,只两轮齐射过后,数名青年全部倒在血泊中。
越过他们的尸体,姜森等人下了楼,直向后面而去。
林鑫早已在夜总会的后门做好接应的准备,姜森等人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出了后门,穿过胡同,钻进停在路边的汽车,飞驰而去。
暗杀的行dong发生得极快,从他们进入夜总会到离开,没有超过十分钟。坐在车里,姜森给三眼打去电话,笑呵呵地说道:三眼哥,我们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下面,就看你们的了。
干得漂亮,速度真够快了!三眼在心里暗赞一声,笑呵呵说道:好的,老森。辛苦了!说完,他将电话挂断,对身边的高强,李爽等人说道:兄弟们,现在该轮到我们上场了!
三眼等人带领着两千余名文东会兄弟早已在镇江的郊外准备妥当了,接完姜森的电话之后,三眼一声令下,带领手下的人员直向市中心冲去。
暗组将青帮的堂口和据点都调查清楚,三眼按照暗组的提示,兵分数路,对青帮在镇江的势力展开全面打击。
朱啸天被杀,青帮在镇江势力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加上文东会进攻的突然,凶猛,堂口以及各处据点的青帮人员被打得措手不及,根本抵挡不住,先是一处地方生发溃败,很快,败像扩散到整个战局,青帮全线失利,帮众大规模的败下阵来,被文东会打得四散而逃。
战斗仅仅维持了两个钟头的时间,青帮在镇江的堂口以及据点全部失守,被文东会夺了过去,其人员要么被打出镇江,要么躲藏起来不敢露头。
消息很快传都韩非那里,后者大吃一惊,敌人竟然打到镇江去了,哪来的敌人?北洪门现在已彻底被己方压制住,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去偷袭镇江呢?他想不明白,立刻给傲天打去电话,询问他的意思。
傲天也听说了镇江受袭的事,只是他并未放在心里,他分析得很清楚,那只是谢文东牵制已方的手段罢了,若是回救,正中了谢文东的圈套。
他将明自己的意思,韩非听完大皱眉头,疑问道:“你是说我们不去管镇江?”
“恩!”傲天点点头,说道:“谢文东狡猾的很,偷袭镇江,其目的就是要让我们回救,好缓解他们前线的压力,等我们消灭了镇江的敌人,再回来对付他们时,北洪门很可能缓过这口起,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给北洪门这个机会,现在箭在弦上,我们就得一口气压死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
虽然不是百分之百赞同傲天的意思,但韩非也想不出太好的主意,只好硬着头皮来采纳傲天的意见。
青帮对镇江的置之不理,即没有抽兵去支援,大部队也没有回头去围剿文东会。这正合三的心意,攻占镇江后,他马不停蹄的找来当地的黑帮头目,将青帮的地盘分发出去,全部让给了当地的各大小黑帮。
三眼拿青帮的地盘做人情,慷他人之慨,倒是赢得了当地黑帮的尊敬。其实,他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自己此时不可能分出一部分兄弟来留在镇江,既然自己守不了,还不如主动让出去,就算日后青帮再打回来,也是一件麻烦的事。
只用一天的时间,他把镇江的场子全部分完,然后立刻带领文东会的兄弟又向下一个目标——常州赶去。
依然是估计重施,先暗杀青帮在常州的堂主,随后大队人马掩杀进去,与青帮人员展开激烈的交战。
谁能想得到前一天他们刚刚打下镇江,这么快又杀到常州来了。
留守人员本就没有多少的青帮势力毫无悬念的又溃败下来,直向与常州相邻的武汉逃去。可是,他们前脚刚进入武汉,三眼带领着文东会的追兵随后也到了,青帮人员几乎被吓破了胆,连抵抗都未做出来,再次败套,这回,他们向无锡撤退。
三眼似乎根本没有放弃追杀的意思,在常州片刻也未逗留,带领众兄弟一路追雅趣,直逼无锡,只是将张研江留下来处理些琐事。
文东会一干人员在三眼的率领下将青帮的腹地闹得覆天翻地,这可吓坏了青帮的高层,连傲天都颇感以外,不再认为那是北洪门大规模的骚扰,而应该是敌人的主力,也知道这个时候,青帮的眼线才将青帮调查清楚,向含非汇报,敌人的头目是三眼,其下面的人皆是文东会的人。
现在,青帮已全面压制住北洪门,取得最终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可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文东会的主力打到青帮的腹地看样子,敌人的目标是已方的总部,是另韩非一筹莫展。
青帮之所以能获得如此大的优势,一是以谢文东为首的北洪门主要干部受伤,无法直接参加战斗,二是有望月阁在旁配合,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青帮人员现在士气高涨,接连的胜利使青帮的帮众对北洪门的恐惧一扫而光,在心理上逐渐占有了优势,可是,一旦后方吃紧,甚至总部遭殃垄击,韩非不知道谢文已方的人员高昂的斗志还能保持到多久,一点军心乱了,那么战场上好不容易取得的优势也就在转瞬之间化为乌有。
此事已无法再耽搁下去,他下令急调傲天回来,去歼灭深入已方腹地的这股文东会势力。
这时候把傲天调回去,对战局的影响有多大,韩非很清楚,可是他没有其他的办法,若派别人回去,他根本不放心,总不能他自己回去吧?!毕竟老大不在战场亲自督战,对下面兄弟的士气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傲天这倒是能理解韩非的苦衷,可是,对韩非的决定他还是不能苟同,接到韩非的命令后他根本没有理会,依然指挥手下人员向北洪门的堂口发动一轮又一轮的猛攻。
听下面兄弟回报傲天不为所动,依然在向北洪门的堂口进攻,韩非气得直咬牙,亲自打去电话,质问傲天为什么不回撤。
傲天直截了当地说道:“帮主,我是不会撤的,现在我们已压住北洪门,这个机会太难得了,一旦我撤回去,战局发生逆转怎么办?”
他的话说出来,让旁人很难接受,尤其是韩非,听的他的意思,好象青帮里只有他能主持大局,若是他傲天不在了,那么青帮的优势也就没了。
韩非深深吸了口气,不想在这方面与傲天多费口舌,他急声说道:“可是,文东会的势力已经接近无锡,以无锡现在驻守的人力,根本抵挡不住对方,无锡失守,那么对方就能长驱直入去打苏州了,再一步,就要打到我们总部了……”
“那又如何?”不等韩非说完,傲天打断他的话,淡然问道。
“什么?”韩为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打到总部又能如何?”傲天冷笑道:“我们在杭州的总部,仅仅是个空架子而已,即使被文东会打下来又能如何?帮主,你不要忘了,我们真正的大敌是北洪门,是谢文东,只要我们能打下北洪们,文东会根本不足为惧。”
韩非差点气笑了,反问道:“总部一旦失守,就代表着我们已没有任何的退路,只能近而不能退,你知不知道这会对兄弟们的心理造成多大的压力和打击?兄弟们的士气若因此被DA压下去,我们对北洪们的优势还能保住多久?这些你有没有考虑过?”
傲天默然,韩非说的这些他当然懂,也担忧过,沉没了好一会,他说道:“所以,我们就要赌一下。”
“赌什么?”
“赌驻守总部的兄弟们能抵御住文东会,赌我们在总部失守之前彻底建立起对北洪门的优势,赌总部失守后能起到破釜沉舟的效果,让兄弟们更加激愤的作战。”傲天说道:“赌赢了,我们将会战胜北洪门,成为大陆黑道的新王着,赌输了,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
“赌?你可知道,这个赌注关系到成千上万兄弟们的命运?”韩非摇头说道:“你可以拿着兄弟们的性命去冒险,但是,对不起,我不能,我也不敢,我是他们的大哥,他们自加入青帮的那一天起就等于把自己性命交到我的手里,我必须得为他们负责,我必须得对得起他们对我的这份信任!”韩非闭上眼睛,幽幽说道:“傲兄,我再说一次,你现在立刻撤回到无锡,将渗透进来的文东会势力全部消灭,这不是请求,而我命令!”
唉!傲天心中哭叹,摇头说道:“帮主,你的决定是错误的,你不是在救兄弟们的性命,而是在把他们向火坑里推!”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决定了,你无须质疑什么,只需服从就可以了。”韩非语气坚决地说道。
傲天还想再继续争论,但下面的助手们纷纷上前,对他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了。看着周围的众兄弟,傲天仰面长叹,名知道是错误,但是沿海不得不去执行,这不仅是痛苦,简直是种煎熬。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将电话挂断,好象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恶战似的,傲天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被抽空,他乏力地慢慢坐下,环视众人,看着大家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突然笑了,说道:“也许,我们这次根本就不应该与北洪门开战!”
他的丧气话,让众人皆是一楞,随后,众人纷纷劝道:“天哥,想开些吧!”“是啊!傲大哥,帮主本来对你就有成见,这时候就不要再吵了。”“对、对!别……别伤了大家的和气。”
“呵!和气?还有什么和气?!韩非刚腹自用,根本听不进别”
人劝解,只要这次我一回撤,恐怕,日后就再难找到取胜的机会了。”傲天摇头苦涩道。
众人相互看看,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这些青帮头目都是傲天的心腹,傲天的深谋远虑也令他们心悦诚服,此时见他情绪低落,面露悲色,众人的心里也都不舒服,一个个长嘘短叹。
“傲大哥,既然你认为回撤是个错误,那我们就继续打下去,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管怎么说,我们大家都跟着你干!就算日后帮主怪罪下来,我们大家一起去顶着!”一名青年头目震声说道。
“对!我们都愿意跟着天哥干!”众人闻言,纷纷表态。
看着众人,傲天心里更苦。韩非以帮主的名头亲自命令自己回撤,若是再不服从,那性质是什么?是造反!在这个关键时刻,一旦因此而引发出乱子,将会使青帮大好的形势发生转变,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他默默的摇了摇头,震声说道:“明天,我们…………”
“继续对北洪门的堂口进攻?”
“不!回撤!”
“……”青帮这些头目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个个垂下了头,谁也没有再多说话。
韩非和傲天的争议再次以后者的妥协而结束,可是这也埋下了更深的矛盾,也为日后韩非和傲天的决裂种下了恶果。青帮表面上看是一块坚固的钢板,可是,在华丽的外表下,钢板已经出现了裂痕。
傲天率众撤退了,这可乐坏了与之对峙的北洪门堂口,刚听到
傲天撤退的消息,北洪门这边的堂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得到手下人员的再三确认之后,他新年过分得一蹦多高,查点要亲自跑出去探察,可一想起那些被忘月阁暗杀掉的堂主们,他又作罢,派出三波心腹手下前去确认,得到傲天确实撤退的消息后,他乐得嘴巴合不拢,紧接着,眼泪鼻涕又一起流出来,跪在地上放生痛哭,大叹苍天长眼。
在与傲天交战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日子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手下人员被青帮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除了堂口和两处据点外,其他的地方已经全部失守,本来他以为自己这会算是交代在这了,哪想到傲天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竟然选择了撤退,这简直就是老天开眼,自己命不该绝啊!!
这位堂主足足激动了半个钟头,心情才算平稳下来,双手抽搐着给谢文东打去报喜的电话,当然,他被人打成何等熊样是绝口未提,一个劲说自己的作风如何顽强,如何挫败青帮第一大将傲天,如何使之无功而返等等吹破天的狗屁话。
傲天为什么会撤退,谢文东心里明镜似的,如果不是三眼等兄弟在青帮腹地浴血奋战,势如破竹,连连取胜,打死傲天也不会撤退的。
修养了这么久的时间,谢文东身上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不用江娣再帮他接电话,他拿着手机,在病房的窗前走来走去,听着那位堂主满嘴跑火车,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谢文东并不点破,顺着那位堂主的话,将他大加称赞一番。
挂断电话之后,他回头叫来灵敏,让她将那边的战局详细介绍一下。
等灵敏一五一十的讲述完后,听着堂口被傲天打的惨状,谢文东笑眯眯地点点头,让灵敏把这位堂主的名字先记下,等日后再找他算帐。
平和时期,无法检验一个堂主的真实能力,只能发生了激烈艰苦的争斗,才能彻底的将地方各堂主的实力体现出现。青帮发动的这次进攻,就好像让北洪门的各堂主参加一次没有作弊的考试,谢文东正好能借此机会,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东心雷坐在病床上,挠着头发说道:“东哥,傲天撤了,虽然是给了我们机会,不过,也让三眼等兄弟们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了,东哥要早做打算啊!“”恩“谢文东点头一笑,轻松地说道:“张哥也好久没有碰上象样的对手了,我想,他会‘喜欢’上傲
天的。”
谢文东并不担心三眼他们,他对自己兄弟的能力也有信心,三眼、高强、李爽、张研江、姜森、刘波这批人可算是文东会的精华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联合起来就算打不赢傲
天,但逃命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仅仅一个傲
天确实很难对付文东会的众元老,可是加上望月阁,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望月阁的人会随傲
天去青帮的腹地围剿文东会势力,这是连谢文东都没有算计到的。
东心雷、任、长风、袁天仲、格桑四人的伤势都痊愈得很快,尤其是格桑,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看样子再经过几周的恢复就能长度痊愈,四人里只有袁天仲的伤势重一些,不过也都是皮外伤,只需静心调养就可以,不用担心留下后遗症。
格桑的脑袋现在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他晃站庞大的身躯,走到谢文东身旁,憨声憨气地说道“东哥,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去上战场了?”
谢文东瞄了他一眼,含笑摇了摇头,拍拍他粗壮的胳膊,说道:“你的伤还没有发,再等等吧!”
谢文东问灵敏道:“韩非现在在哪来?”
灵敏神色一正,说道:“刚刚抵达X市。”
“这么快”谢文东皱了皱眉头,仰面说道:“快打到山东了嘛。”
“恩!”领命点头说道:“韩非那一队属青帮主力,不仅人员众多,战斗力也强,已经连续打掉我们四个塘口了,推进的速度非常迅猛。”X市的堂主是谁?“谢文东好奇地问道。
灵敏怔了证,一时也想不起来,忙将随身携带的本子拿出来,低头快速翻看。病床上的东心雷笑了笑,随口接到:“是张一。”
“哦!”泠然说道X市的堂主,谢文东和灵敏一时都想不起是谁,但一提到张一,两个人都有印象,不是对北洪门的印象有多深,而是他的名字比较特别,让人想记不住都难。
谢文东笑呵呵地问道:“望月阁对我们各堂口的堂主展开暗杀行都,堂主们人人自危,大多都躲藏起来不敢露头。不过听说还有个别的堂主依然如故,经常高调外出,可是这个张一?”
灵敏低头看着本子,顿了片刻,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点头道:“就是他!而且望月阁的人非但没有杀掉他,反而两名门徒折损他的手上。”
东心雷也笑了,说道:“张堂主虽然只有三是出头,但算起来也是我们洪门的老人了,在洪门打拼了十多年的时间,没有太大的功劳,可一直也没有出现过闪失,看起来迷迷糊糊,玩世不恭,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为人谨慎得狠。”
“有意思!”谢文东含笑摇摇头,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打算去趟X市。”
“啊?”众人闻言,皆吃了一惊,纷纷问道:“东哥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现在。”谢文东笑道:“至少在韩非没有打下X市之前。”
东心雷的眉头拧成个疙瘩,满面顾虑地说道:“东哥,现在过去太危险了吧!”
谢文东苦笑道:“如果我再继续住在医院里,社团的处境就太危险了。”
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两件重要的事。
其一,日本洪门已正式联合高山清司一系对入江帧一系开战,同时,将入江帧如何加害山口组组长攸田建市一事公布于众,这个消息,对于日本黑道来说象是一颗引爆的深水炸弹,一时间击起千层浪,那些原本与入江帧关系交好的日本黑帮虽然没有马上倒戈向高山清司,但是也都聪明的选择了中立,不再盲目的站在入江帧那一边,而是静观其变,等待实施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后再做打算。
借着北洪门的言论,高山清司很快便站出来,列举入江帧的种种罪行,称其为山口组建组以来最大的叛徒,并号召日本黑道全体同仁兄弟共同讨伐。
在实力上,入江帧对高山清司还保持有优势,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友好黑帮选择中立,其优势变得越来越小。原来,是入江帧孤立高山清司,现在结果截然相反,倒是入江帧自己被孤立了,甚至许多华人黑帮已明确表态,愿意站在高山清司那一边,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日本洪门,换句话说,是日本洪门背后的首脑——谢文东。
谢文东突然变卦,撕毁当初的约定,倒戈向高山清司,这是让入江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气急败坏的他在东京组织起所有能组织的人力,打算一口气消灭日本洪门,以解心头之恨,同时也封住他们的嘴巴,可当山口组人员赶到日本洪门的总部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日本洪门帮众在刘思远的带领下早跑得无影踪了.
怒极的入江祯连续给谢文东打去数次电话,想询问个究竟,想质问他为什么不讲诚信,可是,谢文东根本不接他的电话.
抓不到日本洪门,又找不到谢文东,直到这个时候,入江祯才明白自己上当了,或者说,当他找上谢文东的那一刻起,自己就等于钻进谢文东的圈套里.他气得将电话摔个稀碎,在办公室里跳脚大骂中国人不讲信誉,谢文东是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
日本黑道的形式因为洪门的言论和立场的转变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高山清司和入江祯的山口组正统之争也达到白热化程度,双方各显其能,激战连连,撕杀不断,以至于连日本政府都感到恐慌,尤其是与山口组关系亲密的日本右翼势力开始出面干涉,希望两派能坐下来和谈,不过高山清司和入江祯二人都没有打算和谈的意思,皆想置对方于死地.
山口组的内斗全面升级,这正是谢文东最想看到的结果,那边打得越厉害,消耗得越严重,他心里就越安稳.
虽然与高山清司达成同盟,虽然高山清司比入江祯更值得信赖,但在谢文东的心里,山口组仍然是自己的敌人,而非伙伴.
另外一件事,是发生在安哥拉.安哥拉商务部长艾米利奥死了,是被人刺杀的,刺客已经抓到,两名安哥拉的本地人,至于他二人为什么要刺杀艾米利奥,安哥拉政府对外宣称是由于两人不满艾米利奥实施的某些政策,所以采取了极端的手段.
当然,这仅仅是托词而已,那两名刺客也只是替罪羔羊,真正策划者是东尼.威克鑫,而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谢文东.艾米利奥死了,更换一名由费尔南多亲自选出来的代理商务部长,可以让谢文东在安哥拉更加放开手脚,肆无忌惮的实施他的经济掠夺。
这些事情,谢文东不会亲自出面,一切皆有东尼来替他完成,克里斯从中辅佐,而杰克和关锋则在旁监督。
东尼虽然为谢文东做了许多事,而且一直都表现得尽心尽力,忠诚可靠,但想争取到谢文东的信任,那是很难的,尤其对于外国人而言,即使对克里斯,谢文东也不是百分百信赖,不然,也就不会把杰克和关锋两名手下一齐安排在安哥拉了。
艾米利奥的死,使谢文东再不受任何的束缚,张保庆当初托他办的事,也顺理成章的办完,这让tai子党出身的张保庆甚为高兴,认为谢文东这人神通广大,为人又讲信誉,值得深交,谢文东住院期间,他还特意从北京赶过来探望过两次。
二人的关系因此熟了许多,也亲密了许多。
X市,北洪门堂口。
现在,由韩非亲自率领的青帮主力兵临城下,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战,但也让北洪门的X市堂口上上下下一片紧张,草木皆兵,最轻松的人可能要属堂主张一了。
他此时坐在椅子上,额头渗出汗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扑克牌,再瞄了瞄桌子上的牌,邨了半晌,无奈地将手中扑克一合,垂手丧气地瞧瞧桌面,道:“过!”
“四张‘七’带张‘四’,没了。”坐在他对面的一位青年将笑呵呵地手中牌向桌面上一摊,随后,哈哈大笑,探着脑袋说道:“老张,你一张牌没出,输钱可是要翻倍的啊!”
“妈的!”张一嘟嚷着骂了一声,将手中的牌一扔,顺便把面前仅剩的几个筹码推了出去,抹抹头上的汗水,叫道:“再来!发牌!”
“老张你可没钱了!”“对啊!想和我们玩空手套白狼啊!”桌子四周的众人纷纷嘻笑道。
“***,输多少大不了我明天再给你们,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张一看起来有些急了,面红耳赤的说道。
他对面的那青年摇头道:“不是怕你跑了,是怕你活不到明天。”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其中一名中年人边玩弄手中的筹码边说道;“青帮已经打到X市,听说还是有青帮老大亲自领队来的,你老张能不能顶得住,还真是个问题呢!”
“哼,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痢,怕毛?”张一环视周围的众赌徒说到:“我张一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我们不是担心别的,是担心你欠我们的钱还不上啊!”他对面的青年笑吟吟道。
“***,阎王不欠小鬼帐;“说着话,回头对站在左右的手下人员道:“把钱都拿出来。”
“一哥,这个……”
“让你们拿就拿,什么这个、那个的,快点!”
半个小时后,张一身无分文的离座,周围的一干兄弟也都搭拉着脑袋,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这一桌,只有坐在他对面的那青年赢,其余的几人都在输,当然,输得最惨的就是张一,不仅把他自己和兄弟们的钱都输个精光,还欠了屁股债。输钱对谁来说都不会痛快,可是看到张一的样子,众人的心理平衡了许多,纷纷笑道:“老张,明天继续哈,如果你明白还能爬起来的话。”
“操,别他妈给老子念丧经!”张一头也没回的走出赌场。
这家地下赌场是北洪门罩着的,而且还是北洪门开的。
出了赌场,张一带着手下兄弟直接钻进对面的一家小饭馆里,坐进蚀包房,时间不长,那名在赌桌上坐在他对面的青年走了近来,随后,又有数名同一赌桌的人鱼贯而入,看到他们,张一咧开大嘴笑了,问道:“这回赢了那几个‘凯子’多少钱?”
青年白了他一眼,在他旁边坐下,然后伸出大拇指,没好气地讥讽道:“在自己的场子里出老千,而且在青帮马上打上门来的情况下,你还想着去骗钱,你张一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听着青年的话,周围众人大点其头,纷纷表示有道理。
张一环视一周,嘴角一撇,说道:我说你们这帮小子真是没有良心,不弄点钱,你们吃啥,穿啥,用啥,玩啥?再说了,好不容易上门了几个外地的凯子,我们不宰,难道还留给别人宰吗?
青年苦笑道:关键是现在不是时候啊!一哥,青帮打出来了,咱们怎么办?就咱们下面这点弟兄,
和青帮去拼,不是找死吗?说着话,他拿起筷子,满面担忧的连连摇头,但手可没停,一会夹块鱼,一会夹块肉,直往最里塞。
张一见状,抽出筷子,满面怒色地敲了敲青年的手背,喝道:他女马的,你慢点吃,给我留点!说完,他以不慢于青年的速度快速的夹着菜,看他二人,活脱脱俩饿死鬼托生。
周围的人皆叹了口气,在这俩活宝手下做小弟,不知道是福气还是晦气,边大口大口地吃着。张一招呼众人,别光看着众人皆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道:一哥,我们吃不下去。
你看看你们,自己这副熊样,青帮打来就打来嘛,怕什么,打不过我们不会跑啊!说着话,张一转头问青年道:这次牵了多少钱回来?
不多,百八十万有了青年闷着头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囫囵不清的说道。
张一恩了一声,道:是不多,不过也差不多够兄弟们跑路的了。
扑!众人听完,差点一起晕倒,而青年竟还一个劲的点头,连连赞同道:”够了,够了!”
众人苦着脸,看看二人,说道:“一哥,虎哥,别闹着,说正经的,咱们真的要跑吗?”
张一放在筷子,反问道:“咱们身后是哪?”“身后?”众人同是一楞,举头向张一身后看去,木然道:“是墙啊!”“***,猪脑袋!”青年费力地将嘴里的菜咽下,喝口茶水,说道:“是山东!”
“恩!是山东!山东的后面就是总部了,所以说,我们X市是总部的第二道屏障,你们认为总部会置我们而不理吗?”张一笑吟吟地问道。
青年愣了一下,接着斜身撞了撞张一的肩膀,笑问道:“一哥,你说这回上面能派谁过来?能弄来多少援军?”
张一掰着手指头,盘算了半天,说道“”能抽身过来的,可能只有灵敏灵大小姐了,至于援军嘛,最少两千。”
“|两千,我靠!”青年拿起茶壶,边倒茶边说道:“据下面的兄弟说,韩非的手下人员超过五千,如果只弄两千来人,还不如不弄,不然来了也是送死,给人家当炮灰。”
“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张一伸个懒腰,说道:“上面只要一派来人,咱们就顺便将大权一交,至于和青帮怎么打,打输打赢,打死打活,就都和我们没关系了,所以说啊,咱们现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塌下来,自然会有上面的人去顶着。”
青年恩了一声,大点起头,两眼放光得说道:“听说灵小姐很漂亮啊……”
张一百了他一眼,噗笑道:“我也听说人家是名花有主了。”
两个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张一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叹了口气,嘟囔到:“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估计没什么好事!”说着话,他将电话接通,道:“喂?”
“一……一哥,不好了,你……快回堂口!”
电话是留守堂口的头目打来的,语气紧张得结结巴巴的,听起来似乎是出了大事。张一暗叹一声,问道:“慌什么?青帮的进攻开始了吗?”
一听这话,房间里众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一个个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拿电话的张一。
“不,不是,是……是东哥到堂口了。”
“东哥?那个东哥?”
“是……是掌门大哥的东哥啊!”
“啊?”张一听完,也是大吃一惊。他料到上面会派人来增援X市,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社团的老大,自己的‘大大哥’竟然亲自来了,他愣了半响,随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一哥,快点吧,如果让东哥等着急了,怪罪下来,咱们……咱们……”“行了,我知道了,别他吗啰嗦了。”说完话,张一挂断电话,随后环视众人,在瞧瞧满桌的饭菜,暗道一声可惜。青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张一的表情不太自然,问道:“一哥,出了什么事?”
“咱们的老大来了!?张一苦笑着摇摇头,扬声说道:“肚子饿的兄弟继续吃,不愿意吃的就和我走!”说完,晃身向外走去。
“老大?”青年茫然问道:“哪个老大?”
“你说还有哪个老大?当然是掌门大哥了!”张一头也没回地说道。
“啊?”青年本打算留下来把饭菜吃完,可一听这话,腾的站起身,二话没说,急忙跟了出去,其他人相互看着,沉默片刻,随后嗷的一声,各抓起自己的外套,飞快地向外跑去。
掌门大哥竟然亲自来X市了,让人甚感意外,同时也令众人兴奋不已,北洪门上上下下十多万人,能亲眼见过掌门大哥的可能没有几个,尤其是对于地方堂口而言,堂门大哥来了,和古代皇帝出巡几乎没什么两样。谁都不愿意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谢文东确实到了,身边的人并不多,只有灵敏、五行兄弟以及他的新秘书江娣。
进入X市的堂口,谢文东的心就一直压抑着。他虽然没有洁癖不过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可是走过那么多的堂口,就没见过比X市堂口更脏更乱的,满地的垃圾无人清扫,白色的墙壁涂鸦得乱七八糟,几乎看不到本来的颜色,办公桌上的浮灰厚厚一层,用手指可以在上面写字了,如果不了解内情的人走近来,肯定不会认为此处是北洪门的一堂口,会认为这里是荒废多年的无主之地。
谢文东嘴唇紧紧闭着,沉默无言,灵敏的脸色也不好看,下面的地方堂口乱成这副样子,刑堂有责任,她这个负责情报部门的主管也没起到监管的作用。灵敏和张一并不熟,仅仅见过几次面,连话都没有说过,她暗暗咬牙,等会找他算帐。
不愿意再留在会客室里干等下去,谢文东带人走进张一的办公室,他拍拍沙发,呼的一声,尘灰飞扬,谢文东皱皱眉头,本想坐下,可是又无奈作罢,站在办公室中央,回头瞧瞧跟在他身后的小头目,问道:“你们堂主究竟去了哪里?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一哥去赌……不,是去各要点视察了,估计估计也快回来了!”那小头目脸色难看,垂首低声说道。
灵敏阴沉着脸,在旁说道:“如果青帮这时候打过来,恐怕堂口都打没了,张堂主还未必能赶得回来呢!”
“呵呵,这个……这个……”小头目无言以对,躬着身子,一个劲的搓手。
“堂口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指挥大局,未必非要在堂口里嘛!”这时,门外传来一句话音,接着,张一呆着一干收下走了近来,直步来到谢文东近前,他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震声道:“东哥好!”
他身后跟进来的众手下看清楚谢文东的摸样之后,皆是一愣,随后效仿张一的样子,弯腰失礼,齐声叫好。问完好后,众人又忍不住笑声的窃窃私语。
谢文东挑起眉头,目光越过张一,看向众人,笑问道:“你们在嘀咕什么?”
众人里,只有张一见过谢文东,其他人连谢文东的照片都没看过,本来以为老大虽然年轻,可也应该是雄武魁壮气吞山河之人,哪里想到,竟然只是个二十出头,相貌平凡,身材普通,和走在大街上的那些学生没什么区别的人。众人几乎怀疑张一是不是认错人,问错对象了。
那青年最直接,抬起头,直勾勾地看这谢文东半晌,说道:“兄弟们都很奇怪,原来掌门大哥这么年轻,这么……”他本来说普通,可转念一想,这个词不太对劲,忙又咽了回去。
他没说完,谢文东接着他的话说道:“这么普通对吧?”
青年愣了愣,随后苦笑地低下头,没敢再多言。他和张一关系亲密,说话时没有上下之分,但在谢文东面前他可不敢那样放肆。
“哈哈!”谢文东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仰面大笑。
张一忙指下青年,急声说道:“东哥,这位是X市堂口的副堂主,于虎,没读什么书,也没有太多的见识,有说错话的地方,还望东哥不要见怪!”
看出众人的拘谨,谢文东摆摆手,随后说道:“我累了。”
“啊?”众人都没理解他这话的意思,纷纷抬头,茫然地看向他。
谢文东向沙发弩弩嘴,再次说道:“我累了!”
张一和于虎二人反映最快,急忙走到沙发前,四手齐落,拍打沙发上的浮灰,拍着拍着,连他俩自己都忍不住皱起眉头,过了好一会,沙发总算干净了一下,二人向旁一闪,干笑道:“东哥请坐!”
谢文东慢悠悠走到沙发前,含笑而坐,看了看张一和于虎,问道:“这次青帮由其帮主韩非亲自带人来打X市,两位堂主,有何打算?”
张一和于虎对视一眼,前者说道:“青帮人多势大,以堂口目前的人力,难以抵挡,我这边也正准备向总部求援……”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笑了,打断他的话,直言道:“扯淡!”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若是想要求援,你的申请早就应该发到总部了,现在青帮的大队人马已经打到堂口的眼皮底下,再想求援恐怕也来不及了吧?”
谢文东眼里不揉沙子,张一的托词或许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谢文东。
张一心头一震,绕着头发干笑两声,无言以对。
这时,灵敏拿出电话,看了两眼,随后走到谢文东近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听完之后,谢文东淡然地点下头,接着,深深地看了张一一眼,柔声笑道:“想必是张堂主已经算准总部会派人来支援你们X市,所以,在青帮兵临城下的时候才能如此的有恃无恐吧?!”
张一和于虎闻言,脸色同时一变,谢文东怎么猜得这么准,难道能看透自己的心事不成?这也太恐怖了吧!二人慢慢转头看向对方,脸上皆显露出惊讶的表情。
“两位堂主是聪明人,不过,也希望你们的聪明能用在正道,可不要用偏了地反。”说话间,谢文东眯缝的双眼闪过两道精光,在他二人的脸上缓缓扫过去。
张一和于虎觉得谢文东的目光尖锐,犀利,仿佛象刀子似的,被他看过的同时,面颊火辣辣的感觉。
于虎心中一颤,不敢心存轻视,急忙低头说道:“属下不敢!
谢文东淡然而笑,敲着二郎腿,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把手,沉默片刻,问道:”青帮来了多少人?”
“根据前方兄弟的线报,应该在五千以上!”张一答道。
“五千多!”谢文东揉着下巴,想了想,又问道:“堂口目前有多少兄弟?”
“哦……”张一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不足两千人。”
一千多对五千多,这个差距确实大了点。谢文东笑问道:“张堂主准备如何御敌?”
“这个……”张一苦笑道:“以目前的人力来看,想防住青帮是不太可能的,不过,总部若是能支援三千人的话,我有信心将韩非打退……”
谢文东打断他,反问道:“你可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要来X市?”
张一眨眨眼睛,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是因为我知道你们顶不住,而总部现在又无法派出援军给你们,所以,我就来了。”
X市堂口的众人听完,皆傻眼了。没有援军?单凭已方这点人如何去和五千精锐的青帮去打?就算掌门大哥亲自来了也没用啊,毕竟人数上的差距太悬殊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大眼瞪小眼,皆没有表态。
谢文东笑眯眯地环视众人,疑声问道:“难道各位没有信心吗?”
没有人答话,过了片刻,张一低声问道:东哥,总部真的没有增援吗?
灵敏在旁皱起眉头,略带不满地说道:到目前为止,总部已经外派出过万的增援,别说再派出援军,就算总部自身的防御现在都是个问题呢!
哦!张一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垂首认真思考起来,沉默半晌,他抬头说道:若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撤退,退到山东,与山东的兄弟汇合在一起,再图抵御青帮,另外一个选择是坚守,将身动的人力大规模抽调过来,破釜沉舟地坚守X市,与青帮打一场只能赢而不能输的防攻战。
听着张一的分析,谢文东的脑筋也在飞速运转着,考虑其中的利弊。等张一说完,他摇了摇头,说道:张堂主的两个策略都不是上策。第一,退到山东,我方的人力固然能集中,而青帮的人员也会有所增加,要知道青帮每占一处堂口,都会吸收当地一大批的黑道势力,就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们越是退缩,他们的势力就会变得越强。第二,将山东的人力抽调到X市,正如张堂主所说,那是破釜沉舟的办法,赢了固然是好,可一旦失败了,青帮在山东将不受任何阻拦,可直接打到T市总部,后果不堪设想,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还没有必须去冒这个险。所以,这两个办法都不是最好的。
虽然自己的两条策略都被谢文东驳掉了,但张一还是两眼放光,暗中连连点头,因为谢文东讲得合情合理,而且自己刚刚说完,没见谢文东如何思考就将事情分析得如此透彻,这一点也令张一感到心悦诚服。
张一脸上难得的露出正色,他低声说道:其实,另外还一个办法,只是……只是这个办法有些冒险。
谢文东一笑,仰头道:说来听听!
张一握了握拳头,道:“主动出击。”
“啥?”他这麽说,连于虎都没有想到,众人的脸色也皆是一变。敌人的数量在5000以上,己方连防都防不住,竟然还要主动出击,那不等于拿起鸡蛋去撞石头吗?于虎暗暗咬了咬牙,偷偷拉扯张一的衣袖,同时向他连连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张一也知道自己这个注意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和身边的兄弟们提起过。
谢文东没有像其他人那么惊奇,反而来了兴趣,笑呵呵说道:“张堂主请详细说说,怎么个主动出击?”
张一深吸口气说道:“青帮人数是多,超过5000。现在抵达X市的也已接近4000人,其余人力还是源源不断的向X市这边敢来,以我们的人力虽然打不动敌人的主力,但是可以去偷袭敌人后赶来的这些人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半路截杀,都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同时也可以搅乱青帮的部署,虽然不能给青帮造成太大的损失,也不能从根本上扭转我方的劣势,但是却能争取到一些时间》。”
谢文东听完,先是转头看看灵敏,然后哈哈大笑,连连点头说道:“社团里果然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张堂主这个意见不错,大家都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其实用藏龙卧虎来形容北洪门并不过分,北洪门霸占长江以北大片区域,堂口众多,会员无数,任何一个堂主都不是白给的,皆是从成千上万的会员中精挑细选出来,随便拿出一个,都可称之为人精“
此时,众人见谢文东都对张一的注意表示赞扬,哪还敢多言,纷纷说道:”我们没有意见!“
“那好!”谢文东一笑,对张一道:‘张兄,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张一能想出这个出奇制胜的办法,让谢文东也对他刮目相看,不再想刚开始时那么冷冰冰的叫他‘张堂主’,改称‘张兄’。
听出谢文东语气的变化,张一心中喜悦,忙躬身说道:“是!东哥!”
“另外,我提出一点建议。”谢文东笑道:“韩非为人,向来机警果断,若是听说你去偷袭他的后续人员,他未必去援助,反而认为我们堂口内部空虚,大举前去进攻,所有,去偷袭青帮的后续部队没有问题,但人员不能太多,只求精锐即可,另外,堂口不要安置人员,将兄弟们都顶到前方的据点去,给青帮造成我们主力应在,且人力众多的错觉,青帮本来就是仓促前来,所以不会和我们硬拼,见我们的据点里人数众多,打不了多久便会主动撤退。”
张一听完这话,倒吸口冷气,现在他总算能理解当初老爷子为什么会选中谢文东做接班人了。
别看谢文东年岁轻轻,但心思周密的程度,即使十个,八个老江湖捆在一起也未必能敌过。自己的这个注意本来是个险招,可是经谢文东这一改,反而变成十拿九稳的胜敌之策了。
不仅张一心里嘀咕,就连于虎这等人也在旁边暗道一声厉害,这时候,谁都不敢在小看自己这个年轻的老大,一个个满面敬意,规规矩矩的垂首站立在一旁。
见众人傻愣在原地,谢文东挑起眉毛,探头问道:“还有事?”
“没事,没事!”以张一,与虎为首的众人齐刷刷摇头答道。
“既然都没事,怎么还不去准备?”谢文东笑呵呵的反问道。
“啊?”众人反应过来,纷纷答道:“是、是。东哥!”张一、于虎带着众人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众人的背影,谢文东笑道:“等一下!”
“东哥还有什么吩咐?”张一停住脚步,转回身形,面带正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谢文东清清有些发干的喉咙,笑呵呵地敲敲茶几,低声问道:“可以给我杯茶吗?”
张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老脸通红,敲敲自己的额头,暗骂声糊涂,急忙说道:“对不起,东哥,我……我去准备!”
对于任何人来说,身份仅仅是个象征而已,想要赢得别人的尊敬,必须得表现出过人的能力,。就以谢文东来说,他身为北洪门的掌门大哥,掌管着下面上百个堂口,他不可能了解全部的堂主,同样的,下面的堂主也不可能全都了解他,谢文东心里十分清楚这一点,想得到这些堂主的尊崇和拥护,他必须得拿出让人信服的真本事。纸上谈兵仅仅是开始,能否得印证还得看实战。
当晚,以张一为主导的偷袭开始了。
韩非早已经到达X市,现在落脚在郊外,但青帮的随行人员太多了,并没有全部抵达,一批批的青帮帮众还在源源不断地向X市这边进发。张一的计谋就是抓住这个空档展开偷袭行动,打乱青帮事先计划好的部署。
翌日,凌晨三点。X市南郊外高速公路。
张一和于虎带着三百名北洪门的精锐兄弟埋伏在路边两旁的树林中。众人的心里都很紧张,据说,这次赶来的青帮帮众有五百号之多,算起来也应该是青帮的最后一批进攻人员了,三百对五百,虽然出于偷袭,但能不能取胜,众人的心中也没有底。于虎不时地看着手表,对身旁的张一说道:“按路程,敌人不有十分钟就到了。”
“嗯!”张一应了一声,闭着眼睛,倚靠一颗老树,席地而坐。于虎又担忧地说道:“我们这次带出三百号最能打的兄弟,只靠剩下的那些家伙守家,如果青帮真去打,能顶得住吗?”
张一睁开眼睛,看了看于虎,随后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老虎,你紧张什么?有东哥在,应该没问题的。”
于虎叹了口气,说道:“堂口那边有东哥了,可是我们这边怎么办?五百多的敌人本就不容易对付了,而且距离青帮主力落脚的地方那么近,万一青帮的人赶过来增援,我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了。”
张一笑道:“东哥说不会。”
“可是人家万一来了呢?”于虎顾虑重重地问道。
“那你我就带着兄弟们跑呗!然后找到东哥去诉苦。”张一笑嘻嘻说道。
“没一句正经话!”于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被逗笑了。
又过了几分钟,张一的电话响起,是灵敏打来的,通知他青帮的人员马上就要到达他们所埋伏的地方。张一精神一震,打起精神,快速地站起身,对周围众人低声喝道:“大家做好准备,敌人快到了!”
哗!原来散在树林四周的北洪门人员纷纷聚集到树林边缘,其中不少人将事先准备好的三角铁钉撒在公路上,随后,抽出片刀,一各个隐藏在树后,两眼瞪得溜园,眨也不眨地盯着公路尽头。
三百人潜伏在公路两旁,箭上弦,刀出鞘,场面静得出奇,甚至连蛐蛐的叫声都小时了,场中空气仿佛凝结,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
静!死一般的沉寂。
很快,公路尽头传出阵阵的马达轰鸣声,接着,灯光闪起,从公路尽头行来一队汽车。车队主要由货车组成,前前后后打到十多辆,另外还有两辆面包车夹在其中。
于虎双目眯了眯,慢慢将肋下的钢刀抽了出来,并用纱布将刀死死系在自己的手掌上。
车队速度飞快,眨眼工夫到了近前,一辆大货车冲在最前面,
挂着风声,嗡的一下呼啸而过,紧接着,只听嘭的一声,汽车的左轮带最先被三角铁钉豁开,发出一声脆响,随后,轮胎快速瘪了下去,由于车速太快,开车的司机根本来不及控制,货车倾斜着轰然倒地,在公路上翻滚着足足滑出十多米远,横着撞在路边的大树上,轰隆隆,在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中,两棵老树都被它拦腰撞断,可见其惯性之大。
吱嘎——公路上响起一片紧急刹车声,后面的那十几辆汽车纷纷停住,从车窗里探出数颗脑袋,向倒在路边浓烟滚滚的货车张望。
MD出事了!第二辆货车的司机叫喊一声,推开车门,从车里跳出来,直向后面的一辆面包车跑去,边跑还边喊道:明哥。不好了,出事了!明哥……
暗中的张一看得清楚,对身边的于虎低声说道:老虎,看见了吗?那辆面包车里坐着的应该就是敌人的头目,擒贼先擒王,一会动手时,你先把那辆车里的人做掉!
恩。没问题!大战一触即发,于虎这时候反而不再紧张,浑身的血液流转加速,两眼散发出嗜血的寒光。
那司机在面包车前,似乎在向里面的人汇报情况,由于距离较远,听得不是很真切。于虎两眼一眯,晃身想要冲出去,张一急忙拉住他,摇摇头,低声说道:不要着急,再等等!
过了片刻,司机冲面包车处跑回来,穿过车队,低头自己看路面,很快他就发现了散了一地的三角铁,他脸色一变,弯腰拾起一只,左右翻看,然后高高举起,张大嘴巴正要叫喊,突然,一道电光在树林中闪过,如同闪电一般没入他的胸口。
司机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身子也无力地慢慢倒下,直至躺在地上,他才看清楚自己的胸口处插着一把明晃晃的片刀。
正在这时,道路两旁的树林中响起震人心魂的喊杀声,接着
无数黑衣大汉从树林中窜出来,高举着片刀,向车队冲去。
在这些人冲出的同时,数十制由酒瓶制作的燃烧弹在树林缝隙中飞出,打着旋砸在了汽车的车身上,劈啪做响,十几辆汽车,顿时间着了起来,公路中央也随之变成了一片火海。
啊——
车内的青帮人员尖叫着跑出来,可是脚才刚刚落地,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寒光闪烁的片刀。
扑\扑\扑!刀锋撕开衣布切入皮肉的声音此起彼伏,场面上火光中夹杂着血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连成一片。
青帮帮众被北洪门的人杀了措手不及,晕头转向,还没有集结在一起组成有效的反攻,先有数十人中刀倒地不起。
于虎冲出树林,没有和青帮的普通帮众缠斗,手提刚刀,直奔车队中间的那辆面包车而去。
在北洪门燃烧弹的袭击下,那辆面包车也没等幸免,此时被烧得通体是火,坐在里面的数名大汉也都灰头土脸的钻了出来。其中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汉子站在车旁,对周围的青帮人员指手画脚,连连叫喊,似乎在指挥他们如何应战。
于虎两眼放光,加快步伐,直冲冲向那名青年大汉跑去。
这时,青帮已经缓过来一些,不再象刚开始时那么慌乱,纷纷抽出各自的武器,与北洪门的人混战在一起。
扑哧——于虎不断挥刀,连续劈倒数名挡路的青帮帮众,与青年大汉的距离也随之越来越近。
很快,那青年大汉也注意到了于虎,看出他是冲自己来的,青年大汉没敢轻易上前,一指不远处的于虎,对左右的众人喝到:上
!干掉他!”
哗啦!随着他一声令下,十多名青帮大汉向于虎冲去。
于虎大笑一声,速度不减,轮刀与迎面扑来的大汉们战在一处。
只见场中刀光四起,血箭乱射,一道道鲜血喷洒于地面,只眨眼工夫,便有五名大汉浑身是血的栽倒在地。
于虎外号叫老虎,一是他的名字有虎字,再者,也是因为他骁勇善战,与敌拼杀时如下山的猛虎,锐不可挡,颇有气吞山河的气势,所以才赢来老虎这个称号。
几轮砍杀过后,十数名大汉非但没有拦住于虎,反被他砍杀数人,剩下的几个吓得魂飞破散,连连倒退。
不打不知道,原来青帮的人也不过如此!于虎心中冷哼,脸上的杀气更浓,咆哮一声,挥刀急冲。
他这一声咆哮,把挡在他前面的那几名大汉皆吓得一哆嗦,不敢抵其锋芒,纷纷向两边闪躲。
他们一闪开,正给于虎让开一跳通道,他几个箭步窜到那名青年汉子近前,高高举起手中的钢刀,向着对方的脑袋,恶狠狠全力劈下去。
“啊!”青年汉子吓得脸色顿变,忙将身旁的一名手下拉过来,挡在自己的面前。
扑哧!于虎这一刀正砍在那名手下的肩膀上,刀锋将那人的锁骨直接劈断,刀身直切到胸部。
那人啊的一声嚎叫,当场气绝,青年汉子吓破了胆,连手都没敢动,转身就跑。
“去你ma的!”于虎一脚将面前的那个人踢开,顺势拔出钢刀,直向落荒而逃的青年汉子追去。
青年汉子不敢留在公路上,直向路边的树林跑去,于虎见状大急,现在黑咕隆冬的,对方若是跑近树林里,自己想抓也抓不到了。
正在他急的两眼喷火时,树林里突然闪过一道电光,那青年汉子奔跑的身体猛的顿住,随后,嘴唇哆嗦着低头看了看,只见他的胸前被划开一条尺长的大口子,白花花的胸骨断头都露了出来。
好快好狠的一刀!青年汉子脸色苍白地抬起头,只见,自己面前站有一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衣服邋遢,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他颤声问道:“你……不是……?”
不等他问完,后面的于虎追了上来,到了青年汉子的背后,没管那么多,手起刀落,只听喀嚓一声,将青年汉子的脑袋硬生生劈了下来。
斩杀了青年汉子,于虎长出了一口气,这是向前一看,只见张一站在树林下的阴影里,手中拎着一把片刀摇来摇去,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他疑声问道:“一哥,你怎么埋伏在这里?你不会是算准这家伙会从这里跑吧?”
张一又不是神仙,哪能未卜先知,只不过他观察细微,见青年汉子被于虎吓破了胆,便料定他肯定会逃,于是先潜伏在树林等他,说来也巧,青年汉字偏偏选择他潜伏的地方逃跑,给了张一突然下手的机会。他含笑总了总肩,说道:“这叫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说罢,他举目望望场中的战局,嘴角挑了挑,说道:“老虎,把他的脑袋让兄弟们看看,给大家鼓鼓劲!”
与虎笑了,利落地说道:“明白!”说着话,弯腰将青年汉字的断头举起,然后转身跑到战场中央,高喊一声:“青帮的头头已经死了,兄弟们加把劲,今天不要放跑一个敌人!”
“哗——”
此言一出,战场上的众人纷纷扭头看来,北洪门的人看到断头,士气高涨,一个个大呼小叫,进攻越发凶猛,反观青帮人员,皆露出惊慌骇然之色,不少人开始放弃抵抗,心中大气退堂鼓,边打边向树林里退跑。
短兵交接,勇者胜。针尖对锋芒的证明冲突,双方皆靠着一口气顶着,一旦其中的一方开始泄气,那败局将不可避免。
之刚刚交战青帮带头的头目就挂了,羡慕帮众心声怯意,信心不足,取胜的欲望也小事殆尽,如此一来,更加不是北洪门的对手,五百人,被北洪门的三百精锐打得溃不成军,四散而逃,成批成批的败下阵来,想树林中仓皇逃窜。
战场上随处可见十多号的青帮人员被几个北洪门弟子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结果在对方的片刀下逐一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战斗进展得很快,前后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场面上已变成了一面倒的形势。
于虎在树林中追杀一阵,杀得浑身是血的返回来,看到公路上正领十几名兄弟打扫战场的张一,他大嘴咧开,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原来青帮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嘛!”
争斗初始,青帮势如破竹,连续攻破北洪门堂口,北洪门内部对青帮的战斗力难免有些夸大和高估,于虎以前没有和青帮较量过,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张一被他的话逗笑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换成是己方恐怕也未必能比青帮强多少。半路遇袭,本来就被打得晕头转向,带队的头目还被斩杀,无疑是雪上加霜,上下帮众在心慌意乱又无人指挥的情况下,战斗力根本发挥不出来,就更别谈如何去顶住敌人的进攻了。他耸耸肩,说道:“我想知道,韩非现在在干什么?”
他这话刚说完,电话突然响起。这次打来电话的是堂口内的眼线。
“一哥,不好了,青帮的主力出动了!”
“出动了?”张一心中一震,略带紧张地问道:“向哪边出动了?”
“是堂口方向!”眼线如实回答。
“啊!我知道了……”张一深吸口气,慢慢放下电话,然后转头看向于虎,半响没有说话。
于虎被他看楞了,疑声问道:“老张……不,一哥,怎么了?”
张一苦笑着说道:“青帮的主力向堂口方向进发了。”
啊?于虎听完,也呆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惊讶的结巴道:青帮竟然真的去袭击堂口了……这,这和东哥当初的预想简直一模一样嘛!
所以说,厉害啊!站故意仰起头,幽幽而叹,顿了片刻,他问道:青帮的人都跑了?
“恩!”于虎点点头,笑道:“吗的,跑得比兔子还快!难怪都说青帮的速度快,现在真是体现出来了!”
“让兄弟们不要追了,都撤回来,我们回堂口!”张一果断地下令道。
于虎应道:“是!”
这一场偷袭,北洪们可谓大获全胜,己方损失不大,却让青帮付出惨重的代价,不仅领队的头目被杀,下面人员的伤亡也在一百往上,期于帮众被打散,
段时间内无法结集,也算是给青帮造成不小的损失。
这股青帮的后续部队遭遇北洪们的突然袭击,韩非是知道的,不过也正如谢文东算计的那样,他并没有派出人手去职员,而是亲自率领三千余众的青帮主力前往X市。
他有自己的打算,北洪们既然去偷袭己方的后续人员,派出的人手肯定不会太少,自己真搞好借着这个机会去进攻他们的堂口,想必也北洪们目前的人力,根本无法抵挡自己糜下的三千余人,
短时间内便可以拿下整个X市,以五百兄弟的伤亡来换取全面胜利,虽然有点残酷,但对整体战局来讲,还是十分有利的。
机会来临的时候,必须得做出取舍,韩非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很快便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决定。
当然,经过与韩非的无数次交手,谢文东早已摸透了他的为人,洞察他的心思,所以在安排上能做对症下药,反过来讲,如果韩非知道谢文东在X市的话,他肯定也不敢轻易的去冒这个险,必会以稳为主,先去围剿偷袭己方后续部队的敌人。
但是,韩非此时并不知道谢文东在X市,而且后者来的也是无声无息,同时又没有带过来援军,成功的瞒住了青帮眼线的耳目。
韩非带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X市进发,不过,还没有达到北洪门的堂口,只是经过一处北洪门的大局点时就遭受到对方猛烈的攻击。、
双方在这处据点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一方守,一方攻,青帮依仗自己人多势众,攻势如潮,一波接着一波,北洪门龟缩在距点内,四周都是敌人,退无可退,也只能拼死抵抗,双方的战斗进行的惨烈,伤亡都呈直线上升。
在后面观战的韩非暗暗吸气,仅仅是北洪门的一处据点,。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敌人,抵抗的如此激烈,那堂口里岂不是更多?更难打?
他正琢磨着,北洪门突然展开了反攻,一波帮众竟从据点内杀出来,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四人,手持开山刀,勇猛异常,锐不可当,这拨人如同一把尖刀似的深深刺进青帮的身体内,青帮人员被杀掉连连倒退,围攻之势也在瞬间被厮出一个大口子。
由于距离较远,韩非看的不是太清楚,不过己方阵营被对方冲击的打乱到时看出来了,他眉头拧成个疙瘩,心中不解,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战斗力怎么这么强?他转头问身边的手下人道:“去查查,守这处据点的北洪门头目是谁!”
“是,韩大哥,手下人答应一声,飞快的向前跑去
时间不长,那人带着一名浑身是血的青年返回,那青年娘娘枪枪的跑道韩非跟前,尖声叫道:”韩大哥,不好了,谢文东带着敌人杀出来了!
“谁?”韩非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两眼瞪圆,凝声问道:“谢文东?你是说谢文东在这里?”
“是……是的!韩大哥,谢文东带人冲过来了,兄弟们挡不住……”青年失血过多,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韩非僵立在原处,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那青年颤声道:“绝……绝对没错!不仅谢文东,而且他的贴身保镖五行也在场!”
韩非这辈子没有怕过谁,但唯一能让他感到忌、感到心寒的只有谢文东一个。和谢文东交手过那么多次,他一次便宜都没有占过,连连吃亏,损兵折将无数,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谢文东已经在他心理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既然现在谢文东在X市,那这仗没法打了,谢文东狡猾诡诈,向来精于谋算,说不定自己此时已经钻进谢文东布置好的圈套里了呢!想到这里,韩非冷汗流了出来,正准备下令撤退,突然,又跑过来一名小头目,到在他近前,急声说道:“韩大哥,后方冲了一批北洪门的帮众,看车辆,应该有数百人!”
韩非这时候也急糊涂了,来不及自己琢磨是怎么回事,听完手下眼线的话,更加肯定自己落入谢文东安排好的埋伏中,再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刻下令,让手下人员全部撤退。
他们后方确实来了北洪门的人,不过那并不是谢文东安排好的,而是偷袭完青帮后续部队折返回来的张一和于虎。
当张一和于虎赶到据点的时候,战斗业已结束,青帮人员撤得一干二静,场中冷冷清清,只剩下二十几名北洪门的帮众在清理战场,运输伤号。
于虎急步上前,抓住一名下面的兄弟,问道:“青帮的主力呢?”
“跑了!”那手下人干脆地答道。
“跑了?”于虎满面茫然。
“是啊,青帮的人这次来得可多了,人山人海,成千上万的,本来已把咱们据点团团包围了,可是后来东哥带着一群兄弟冲杀出去,就把青帮的人全都吓跑了。”这名北洪门小弟神采飞扬、手舞足蹈的说道。
“吓……吓跑了……”于虎表情呆滞地愣住了,过了一会,他回头看看张一,喃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一苦笑道:“天知道!”说着话,他又问那名小弟道:“东哥现在在哪?”
“回堂口了!”那小弟笑呵呵道。
“走!”长一不再多言,向于虎一甩头,带着一干手下向堂口而去。
回堂口的路上,于虎苦笑着说道:“只靠这点虾兵蟹将,东哥竟然就把人数达到数千二千还是以韩非为首的青帮主力给吓退了,这……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嘛!”
张一恩了一声,幽幽说道:“当初东哥被金老爷子选定为掌门大哥的时候,我也认为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很正常了,呵呵!”说着话,他从口袋里取出香烟,刚抽出一根,没等点燃,便被于虎抢了过去,后者低头看看,大嘴一撇,嘟囔道:“又是塔山。”话虽然这么说,还是叼在嘴上,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吐出口浓烟,嘟囔道:“人家做堂主,钱都有的是,可就你做堂主,穷的还要靠耍老千过日子。”
“你还好意思说,每月发的那点薪水不都请你们吃饭了?上半个月活得像大爷,下半个月活得像乞丐!靠!”张一没好气的说道。
于虎双手枕于脑后,叹道:“如果你能把每个月上交的钱扣下一成,哪怕是百分之一,咱们兄弟也能天天过上大爷的生活,做黑社会都能做的像你这么清白,两袖清风的,还真是少见!”见张一挑起眉毛,于虎又笑嘻嘻的搂着她肩膀,继续道:“不过,你这性格我喜欢,哈哈……”
张一耸耸肩,说道:“昨天不是‘牵’回来一百多万嘛,回去之后,花掉!估计还能过几天做大爷的日子。”
于虎瞪大眼睛,道:“那可是为咱们兄弟跑路准备的钱!”
张一向椅上一靠,淡然笑道:“腿断了,还能接上,脑袋掉了,也不过是碗大个疤瘌,可如果把老大甩了,以后想找也找不回来了!”
“哈哈!”于虎仰面大笑,过了一会,他点点头,说道:“东个不错!”
“恩!是不错!”张一看了看于虎,笑了。
回到堂口,张,于二人向下面兄弟一打听,直接上到二楼的办公室。进来之后,见谢文东正坐在沙发上,于虎抢先上前,躬身说道:“东哥,我们回来了!”
谢文东笑呵呵的打量他二人,只见于虎浑身上下都是血,走路时,疑结的血块从衣服上直往下掉,他站起身,拍拍他肩膀,笑道:“两位,辛苦了!今天已经没事,可以先去休息。”
“东哥,小意思,我不累!”于虎挠挠头发,憨憨的笑道。顿了片刻,他指指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又道:“东哥,请上座!”
谢文东瞄了一眼,摇摇头。于虎恍然想起什么,拍拍脑袋,快步走到椅子前,伸手在上面抹了几下,又用袖子回来擦了擦,然后笑道:“东哥,这回干净了,坐吧!”
被他的模样逗笑了,谢文东两眼弯弯的走到椅子前,慢慢坐下,张一和于虎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于虎说道:“东哥,听说你刚露面就把韩非以及数千的手下吓跑了,这……”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摆摆手,淡然说道:“不是吓跑了,而是诈跑了。韩非没有想到我会在X市,突然知道我在场,心中毫无准备,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且海飞紧身,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就先行撤退了。”
“这么说,韩非还是会再次打过来的?”于虎好奇的问道。
“恩!肯定会的。”谢文东笑道:“只不过,当韩非再次打来的时候,可就不那么好对付了,知道我在X市,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调集更多的人手过来,以做到万无一失,韩非并不”
怕我,也不要小看他想杀掉我的决心,恐怕日后的X市,也将会成
为我们社团与青帮争斗的核心。“
听完这话,张一和于虎的精神同是一震。张一说到:“如此说
来,青帮还回增加人力,那我们放手的压力将变的更大了。”
“呵呵,不止是压力变大,而是靠现在的人立,我们根本守不
到X市。”谢文东说的袄:“我刚刚已经向总部打去电话,将T市的兄弟调派过来一些。”
张一一征,疑问到:“从总部调人?那总部岂不是没人了吗?”他记得灵敏说过,总部已经抽调出过万的人立,现在十分空虚,
再抽调,恐怕要变成空成了。
谢文东仰面而笑,轻松地说道:“刚刚和韩非唱了一出空成技
,现在,就索性把这出空城计再唱大点。”
“东哥,这,,,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张一担忧地说道。
“看似冒险,其实并不险。”谢文东说道:“就算让韩非知道
T市是座空城又能如何?如果青帮真敢派出主力去打T市,对我们来
说倒是件好事,那时候可以让青帮明白什么叫四面皆敌的人海战术!”
T市是空了,可是T市周遍地带并不空虚,都是北红门的势力
范围,一但青帮真占领T市,立刻会陷入重围之中,当然,T市毕竟是
北红门的总部,总部被敌对帮派所占领,对北洪门的声望也是打击。
“哦!”听完谢文东的话,于虎放下心来,见身边的张一还在
愁眉不展,用胳膊诌碰了碰他,低声道:“东哥都所得这么明白了,
你还担心什么?”
张一苦笑着没有答话。
于虎不明白声望问题,可是脏一懂,钱打没了,可以想办法赚
回来,一但声望打没了,再想往会补,可比赚钱难得多,张一沉没
良久,幽幽说道:“还是总部最重要!”
谢文东赞赏地看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放心吧!我心里
有数!”
“恩!”张一垂下头,不再多言,一谢文东的头脑,自己能想
到的问题,他肯定也会想得到。
余下几天,X市风平浪静,太太平平,青帮虽然大兵压境,但
几日来与北洪门并无争斗发生,双方人员甚至连摩擦都没有。
X市的平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
实际上暗流滚滚。
双放此是都在抓紧一切时间做着准备,都在大规模的调动乙方
所有能调动的人力。
青帮想一口气吞掉X市,如果可能,顺便除掉谢文东那是再好
不过了,北洪门这边加紧防御,增派人手,想抵御住青帮的进攻,
同时牵制住更多的旗人,为乙方其他地区的堂口缓解压力,
虽然还没有直接交战,但X市的黑道已经充满了杀机。
另一边,三眼也不轻松。
三眼带领文东会的两千精锐到达无锡,遭遇到青帮顽强的阻击
,双方处次交手,虽然文东会占得许多便宜,给青帮造成叫大的伤
亡,但是并没有打进城里去。
休息一日,当三眼再准备继续发动进攻的时候,傲天做飞机率
先抵达了无锡,而他的随行人员都在前往无锡的路上,另外,青帮
苏行一带为数不多人立也都聚集到无锡,看架势,是准备与三眼做
最后的株死搏斗。
暗组的情报网很快将消息传给了三眼,对青帮的普通帮众,三眼并不放在心上,倒是对傲天这个人却存在颇多顾虑。
三眼与傲天并未见过,但却没少听北洪门的人和谢文东提起过他,众人对傲天的评价都极高,尤其是谢文东,认为他比韩非更加难对付,因为他比韩非更加不择手段。
若是别人的评价,三眼或许会置之一笑,但谢文东也这么说,他可不敢轻视。
当晚,他取消了本已计划好的进攻,聚集高强、李爽等人商议对策。
会上,当三眼说出对傲天的顾虑时,李爽嗤之一鼻,震声说道:“怕什么?人人都说青帮厉害,结果怎么办?还不是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一泻千里?!我看也不用去管他什么傲天傲地的,咱们一口气推过去,直接踏平他青帮在无锡的势力!”
三眼皱着眉头,没有马上表态。
刘波对李爽的说法十分赞同,他说道:“根据线报,青帮的一支主力正想无锡这边撤退,看起来,也是冲着我们来的,如果我们不能迅速解决无锡,那么,就要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所以说,我们要赶在这支青帮的主力到达之前,夺下无锡。”
三眼深吸口气,举目看想张研江,问道:“研江,你的意思呢?”
谢文东不在的时候,三眼每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都要先问问张研江的意见。
“呵呵!”张研江一笑,说道:“小爽和老刘都说得有道理,以现在的形式来看,我们别无选择,无路可退,只能去打无锡,但是进攻不能太急,毕竟我们对傲天这个人不是很了解,我看这样吧,先派出一队兄弟去试探一下,探探傲天的深浅,然后再做打算!”
三眼闻言,大点其头,转头问其他人道:“大家的意思呢?”
“研江做事,有一点不好,就是婆婆妈妈的,耽误时机!”李爽虽然表但了自己的不满,可是也没有提出异议。他说道:“既然要去试探,那就让我当先锋吧!我带着虎堂的兄弟先进去!”
三眼摇头,正色道:“不行!你做事太冲动,容易中人家的圈套,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李爽叫道:“这叫什么狗屁话,我去不行,你就去行了……”
不等他说完,三眼暗中一脚,踢在李爽的椅子上,后者身子一栽歪,差点坐地上。
高强看着他二人,头痛地叹了口气,淡然说道:“你俩都不要争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做!”
李爽冲动好斗,冲锋陷阵可以,但不太适合去试探,而三眼到可以去,也有那个能力,但他是文东会的带头人,万一发生了意外,深入青帮腹地的文东会便群龙无首,后果不堪设想,相对于二人来说,高强确实可算是最佳人选了。
张研江点点头,笑呵呵说道:“此事有强哥去做,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你们商量出结果,告诉我如何去做即可!”说完话,高强环视一周,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摆摆手,走出会场。
看着高强的背影,直到消失,李爽才反应过来,低声嘟囔道:“这个‘闷葫芦’总是和我争!”
由高强前去试探,众人都没有了意见,很快,几个人将行dong计划制定出来,由高强带领飞鹰堂的兄弟去打头阵,试探的目的是青帮的两处据点,探查青帮的虚实,能打下来固然是好,若是打不下来,便迅速撤出。
三眼等人则潜伏在北部,一是接应高强,而是若有敌人追杀高强,正好可将其引进已方埋伏的地点,合力将其歼灭。
商议完后,三眼找到高强,将定出的计划向他讲述一遍,高强头后,不置可否,只默默地点点头。
三眼不放心,拍拍高强胳膊,正色说道:“强子,你打头阵,务必要小心,据说傲天为人阴险狡诈,善于用计,你深入无锡,要时刻提防,见事不妙,马上撤回,不要和敌人缠斗,明白吗?”
高强看着满面关系的三眼,悠然而笑,淡然说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恩·····”对高强的能力以及行事的风格,三眼都很放心的,不过,这次行dong,他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些不舒服,或者说,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哪里出了问题,三眼又一时想不明白。
他眉头紧锁,背着手,在高强面前来回慢步徘徊。
似乎也觉察到他的紧张,高强疑问道:“三眼哥,怎么了?”
“强子,这次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三眼双眉拧成个疙瘩。
高强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轻笑一声,靠着墙壁,仰面望天,一句话也没有再多说。
傲天此时坐镇无锡很轻松,他下面人手众多,仅仅是无锡市内,青帮就有数千之众,虽然,其中过半是被文东会打跑后逃到无锡的残兵败将,另外,他还有两千号的精锐兄弟正在前往无锡的路上,只要这两天能顶住文东会的攻势,等那两千兄弟一到,可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文东会围而杀之吗,全部消灭。
防守无锡很轻松,但傲天并不乐观,他的心思也没有放在无锡,他更关心青帮与北洪门的交战状况,青帮的生死存亡,也正在此一战。
本来,傲天不希望在文东会身上多浪费精力,只等两千精锐手下一到,前后夹击,以强势的兵力直接压死对方,可是,随着段天扬的到来,他的主意改变了。
青帮对北洪门作战,在大占优势的情况下,突然将傲天部众抽调回后方,望月阁对此异常不解,后来一调查才弄明白,原来是文东会在青帮后方腹地作乱,看形势要打到青帮的总部,这就难怪韩非要把傲天调回去了。
青帮在这个关键时刻调回傲天,无疑是给了北洪门喘息之机,这当然是一心想置谢文东于死地的望月阁最不想看到的。
想让傲天赶快返回战场,使青帮继续保持对北洪门的连续打ya,只有迅速解决掉打进青帮腹地这股文东会势力,段天杨一琢磨,决定助傲天一臂之力,他带上两名长老以及二十多名望月阁门徒,坐飞机感到无锡,与傲天会面。
望月阁与青帮之间并不联盟,只是双方一直以来都配合得很默契,青帮要打北洪门哪个堂口,望月阁总汇先一步到达,暗中搞搞破坏,刺杀北洪门地方堂口上的主要干部。
所以,它两者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似敌非敌,似友非友。
段天杨带着两名长老来到无锡,傲天略微一寻思,便明白了他来此的意图。
对段天杨这个人,傲天没有任何好印象,觉得他完全是再利用已方来帮他完成目标。事实虽然如此,但双方已经都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面对着同一个敌人,望月阁也确实起到协助青帮的作用,所以即使心中对他厌烦得很,傲天还是亲自出来接待了他。见面之后,段天杨走上前来,脸上带着那一成谈谈笑容,状似亲密德育傲天握了握手,说道:“傲兄,久违了!”
傲天嗤笑一声,明知故问道:“你来无锡做什么?”
“呵呵,我是来帮你解决麻烦的。”段天杨淡然笑道。
“怎么帮我解决?”傲天挑起眉毛。
段天杨向身后之指与他同行的两名长老,说道:“这两位都是望月阁内德高望重的赏劳,深受高强,能力出众,我把他俩交给你,听从你的调遣,条件只有一个,两天之内,打垮成外的文东会势力。”
傲天瞄瞄段天杨身后的两名长老,顿了片刻,仰面而笑,问道:“那你呢?”
“我”?段天扬笑道:“我能力不行,身手也不行,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不适合我,我只能在前方默默的祝福傲兄马到成功,迅速解决麻烦了!”
“你不打算留在无锡吗?”傲天挑起眉毛。
段天阳淡然说道:“听说谢文东在X市”他双手向后一背,幽幽说道:“机会难得,我不想错过。”
看了他一眼,傲天没有多问其他。
段天扬在无锡的确没有久留,把两名望月阁长老送到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去往X市,他相信,以傲天的头脑,加上望月阁两名高手的从旁协助,两天之内破掉文东会的实力,不成问题。
第二天,晚上,深夜凌晨。
高强带领三百名飞鹰堂的兄弟向青帮位于城北的据点金发,高强行事十分谨慎,并没让全部兄弟一同进入,而是兵分两路,他带一部分人先走前面,另外一部分兄弟跟随在后面步行。真出了意外,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他进攻的那处青帮据点位于近郊,周围有大片的庄家以及民宅。
本来此地以前是农村,但随着城市市区的扩建,便将此地划到市区里,当地的农民打多从商。,留下来种地的是一些上了年岁的老头老太太。
坐车到带据点附近之后,高强以及数百名手下兄弟纷纷跳下车,举目向四周观望。
此时夜深人静,四周一片寂静,天空乌云密布,遮住弯月,天色似乎比往日更加疑难。
街道上,更是冷清,别说行人,即使连过往的车辆都没有。
高强深吸口气,摸摸别在腰间的刀与枪,原本紧张的心情慢慢平缓下来。
他侧过头,对身边的一名青年说道:“兄弟,前面带路!”
这名青年是暗组人员,早已将青帮据点的情况弹指得清清楚楚。听到高强的话,青年点点头,低声说道:“强哥,随我来!”说着话,率先向前跑去,别看他个头不高,但速度却快得出奇,时间不长,身影便消失在夜幕中。
高强留下几名兄弟看守车辆,然后一甩头,带着其他众人直向青年所去的方向追去。
担心被青帮的眼线发现行迹,青年没有领高强等人走大道,而是在农家地里穿行,高强等人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前行。
时间不长,青年停止住,等高强跟上来后,他压低声音,说道:“强哥,到了!”
高强略微直起身,向前观望,夜幕里,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空地,中间有栋二层楼房,楼内无灯,只是在大门的门头上挂有一盏四十瓦的灯泡,在夜风里,左右摇摆。
向下看,不时见到楼门前有人影晃动。
青年继续说道:“强哥,青帮的守卫平时大概有五六人左右,楼内的人应该有过百。”
青帮的这处据点,算是一个小型据点,之所有设在这里,。一是地点好,接近于郊区,发生大规模争夺时可以做为前沿哨卡,再者,距离据点不远就是农贸市场,规模很大,青帮人员经过过去那里收取保护费,在附近设立据点做起事来比较方便。
“恩!”听完青年的介绍,高强应了一声,随手点了几名下面的兄弟,低声道:“你们随我先过去,把外面的首位解决掉,其他人留在原地,看我命令行事!”
“是!”飞鹰堂众人纷纷点头答应。
高强带着几名兄弟悄悄潜伏过去。这种暗中偷袭的手段,对于高强来说轻车熟路,经历过太多次了,飞鹰堂的兄弟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行dong中没有发生任何的声响,高强几人轻松将楼外的五名青帮守卫全部解决掉。
来到小楼门前的灯下,高强举起手臂,向藏于远处农地中的兄弟招了招收,众人见状,纷纷从地上窜起,提着片刀毛腰跑了过去。
看起来青帮没有任何的察觉,一切都进展的异常顺利,高强带领众人,从前后门两面夹击,冲进小楼内,与里面的青帮人员开展了交战。
楼内的青帮人员还在睡梦中,被突然杀进来的飞鹰堂众人打个措手不及,许多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被乱倒砍死在床铺上。
面前这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敌人,青帮斗志全无,只是做了象征性的抵抗,便败下阵来,不少人光着膀子甚至还有一些只穿条短裤就跳窗而逃。
这些青帮的残兵败将还没有跑出多远,就被随后赶来的另一波飞鹰堂兄弟抓个正着,又是一顿砍杀过后,原本上百名的青帮人员,毫发无损跑掉了只有十几号,其余那些要么受伤,幺么被飞鹰堂活捉,幺么惨死于对方的刀下。
一场偷袭过后,飞鹰堂这边几乎没什么损失,反倒青帮的丢掉一个据点不说,还损兵折将无数,被打得四散而逃,溃不成军。
首战旗开得胜,飞鹰堂上下的士气皆高涨到极点,兵贵神速,高强丝毫没有耽搁,立刻给三眼打去电话,让他接管这处据点,而他则带领手下兄弟向青帮下一个据点进发。
三眼等人也没有想到事情能进展的如此顺利,看起来,傲天和以前碰到的那些青帮头目也没有太他的区别,能力不过如此而已。
李爽没放过这个能嘲笑三眼的机会,在他耳边不停的嘟囔道:“谁说傲天厉害来着?怎么样,实际一动上手,还不是被强子打的落花流水。”
三眼也笑了,看起来东哥对傲天的评价确实有些名过其实了。
他正准备下令要向青帮的据点进发,却被张研江拦住,后者面色沉重的摇头说道:“先不要着急,再等等看!”
不等三眼说完,李爽不满地问道:“还等什么?据点已经打下来了,现在是要我们过去接手。再者说,强子已经打进去,我们如果不能及时跟上,一旦发生意外怎么接应他?”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张岩江觉得有问题,问题就在于太顺利了,难道青帮暗中设有埋伏不成?张岩江不敢肯定。他低着头,说道:“再等等!看清楚状况之后再说!”说着话,他对刘波说道:“老刘,让暗组的兄弟查查青帮的主力在哪?一处据点被打下来,正常情况来讲,青帮会派出主力去援助的。”
“恩,好的。”刘波答应一声,拿出手机,通知下面的兄弟查探青帮主力的动静。
李爽在旁不以为然,认为张岩江过分小心,反而耽误了战局。
且说高强,带领了飞鹰堂三百多号兄弟冲向青帮的下一处据点。
这个据点设立的位置比较繁华,街道上虽然仍少见行人,但却是车流不断,道路个平坦宽敞了许多。由于攻打上一处据点十分顺利,高强又担心敌人的援军会赶到,所以到达之后,片刻也未耽搁,直接带人冲了上去。
解决掉据点外的守卫,进来之后,由上到下,里里外外的查了一遍,结果一个青帮的人也没有发现。
如果说这里的人员事先收到警报全部撤离了,那门外就没有必要再安排守卫了,如果说没有撤,可人都哪去了?高强想不明白,冷然间,他心中一动,暗叫一声糟糕,难道自己钻进敌人的圈套中了?!
他反应够快,立刻招呼下面的兄弟们撤出据点,可是,这时候再想撤,已经来不及了,只听据点四周响起一片尖锐的口哨声,接着,喊杀声四起,周围各阴暗的角落里一齐涌出来上千名青帮帮众,手中皆提有明晃晃的片刀,将据点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也将高强连同手下三百名飞鹰唐兄弟一个不漏的全部围困在据点里。
不好!果然上当了!高强暗暗吸口气,不过他的表情并不慌乱,如果在危机关头连他都表现的乱了分寸,下面的兄弟心里更加没底了。
他镇静如故,快速掏出手机,先给三眼打去电话,通知他不要进城,如果进来的话,立刻撤出去。
既然青帮在这里设下了圈套,想必第一处据点也是诱饵,三眼若带人进去其中,只怕会落得和自己现在同样的下场,只是青帮为了勾引己方上当,竟然能把上百号的兄弟安置在据点内当炮灰,其手段也够狠毒的。
三眼听完他的话,大吃一惊,忙问道:“强子,出了什么事?”
高强叹了口气,说道:“青帮似乎对我们的偷袭早有准备,我已经中了他们的埋伏。”
“什么?”三眼拿到嗡了一声,急问道:“强子,你现在在那里?我马上去支援你!”
“不要来”高强淡然笑了笑,轻松说道:“我这边可以解决,你们做好防备,小心青帮的袭击。”
“好,没问题!可是·····你那边真的没事么?”
“小意思,没事!”高强说完,便将电话挂断。
他说的轻松,实际上,自己能不能带领兄弟们冲出重围,他心里也没有低,毕竟青帮是有备而来,不易应付。可是若让三眼等人过来救援,只怕将他们也连累了,到时已方全部被青帮困住,损失更大,如果非要友人做出牺牲的话,也应该由他来做。
“文东会的朋友,请出来说话吧!”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由青帮阵营中走出,站在据点的楼前,面带冷笑,震声说道。
高强没有出去,随手将别于后腰的手枪抽了出来,通过窗户,对着喊话的那名青年,抬手就是一枪。
嘭!高强的枪法不见得有多高明,但是在有充分时间瞄准的情况下点射,还是十拿九稳的。那青年正双手掐腰,耀武扬威的站在青帮阵营之前不停的叫喊,被高强这一枪打个正着,胸口中弹,仰面摔倒。
高强一枪击毙了那名青年,同时也拉开了双方激战的序幕。
青帮千余人通过据点的前后门开始向里面冲杀,双方人员很快接触在一起,展开接身搏杀。
只见场中刀光剑影,血光冲天,激斗焦点之处人仰马翻,惨叫声不断。
这样的密集型近身撕杀根本没有赢家,双方前方的人员都在成片成片的向下倒,后面的人员补上前面的空挡,继续挥舞着手中的片刀,疯狂地重复着劈砍的动作,直到他又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为止。
此地是青帮的地盘,现在来看,青帮的人数只在一千左右,可是再打下去,敌人只会越打越多。对一点,高强心知肚明,不能和对方干耗下去,他果断下令,将手下兄弟分成两波,由前后门分别向外突围。
在这种敌强我弱,敌多我寡的情况下,文东会的人表现出极强的战斗力,棉队据点外人山人海的敌人,前方人员毫无惧意,拼了命的向前突围,就算自己被敌人乱刀砍死,也要给后面的兄弟创造出机会。
东北汉子打起仗来,很容易头脑发热,什么也不管不顾,与尤其是生死关头,真能豁出性命去与对方硬碰硬。
这一点,青帮人员的确比不上,看着对方瞪着眼睛疯了似的往自己的刀口上撞,心已寒了半截,手也开始发软,两军面对面的直接交战,一但气势被对方压住之后,形势将变的被动。
上千名的青帮人员反被飞鹰堂三百人逼的后退连连,摸样狼狈不堪。
远处,坐在车里的傲天慢慢放下望远镜,幽幽叹了口气,文东会能在己方的腹地搅个天翻地覆,不仅仅是赢在策略上,其战斗力也确实是强的吓人,甚至比北洪门更加难缠,看来,自己还真小看了这个东北社团的实力。
傲天抬头,看向副驾驶作的助手,问道:“文东会的主力都来了吗?”
“天哥,没有动静。”
傲天苦笑,暗道一声文东会还真能沉的住气,他又问道:“这个文东会的人是以高强为首的飞鹰堂?”
“没错!”
“高强是三眼的兄弟?”
“是的!”
“三眼是重情谊的人?”
“听说是。”
既然是兄弟,有重情谊,高强陷入重围,三眼为什么不来救援?
这个……副驾驶座位上的那名青年低头沉吟,无言以对。
傲天冷笑道:也许,三眼认为他能冲出去吧!
很有可能
如果三眼不带着手下冲进来,那我前方的埋伏的人手岂不是都成了摆设?
没错
若把高强的脑袋送给三眼,他一定会很气的发疯,杀近来找我们拼命,为他的兄弟报仇。
是的
傲天反问道:那你还在等什么!
那青年没再言语,推开车门,走了出去,转到轿车的后身,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支帆布包裹的狙击步枪,直向远处的一快高地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傲条摇了摇头,低声嘟囔道:猪脑袋顿了一下,他对站于车外的两名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两位望月阁的朋友,我想,现在也该你们出售的吧,帮我取下高强的脑袋。
那两名中年人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不是已经派手下人去杀高强了吗?为什么还要我们去?
傲天微微一笑,道:我喜欢双保险
两名中年人直勾勾看了他一会,什么话都没有说,双双向激战现场走去。
“等一下!”傲天傲天走在车里敲着二郎腿,看也没看二人,悠然说道:“两位请记住,我也向来喜欢不问为什么,只岩心为我做事的人。
望月阁的两名长老听完,老脸皆沉下来,冷声说道:“傲先生,我们也希望你能记住,我们是望月阁的长老,并非你的手下。”说完,再不理他,大步向战场走去。
“哼哼!”看着他二人远去的背影,傲天耸肩嗤笑,幽幽说道:“好臭屁的长老!”
飞鹰堂在高强的带领下,靠着一股不服输不甘心的劲头在顶着,舍命与青帮拼杀,在将青帮人员连连逼退的同时,飞鹰堂的兄弟死伤也在呈直线上升。
高强带领一队兄弟由正门向外突围,他们这边面对的敌人也比后门多得多,面前的青帮人员黑压压的一片,好像永无尽头,杀也杀不完。高强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双手持着开山刀,每一次劈砍,皆有敌人的鲜血喷射而出,纯钢打制的开山刀,刀锋上已布满了缺口,高强浑身是血,早已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虽然他经历过无数次的恶战,但象现在这样凶险,艰苦的争斗,还是没经过几次的。
正在厮杀中,两名望月阁的长老挤进人群。青帮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没有人给他们避让,只见他二人将双手向前一伸,接着,左右一分,前面潮水般的人群像是撕裂开似的分开,向两旁连连踉跄,同时,也引来叫骂声一片。
当青帮的人看到后面来的是望月阁的两名长老时,下意识地闭上嘴巴,人的名,树的影,望月阁里没有好惹的角色,何况还是长老呢!在请帮人员的注视下,两名长老旁若无人地走到双方交战的中心。刚才青帮阵营中走出来,迎面便扑来数名飞鹰堂的大汉。
没有激烈的交锋,只见场中闪过两道寒光,那数名飞鹰堂人员还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招的,自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再看两名中年人,手中各提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尖刀,猩红的血珠在刀刃上慢慢滴落。
只是眨眼功夫就斩杀对方数人,周围的青帮人员无不倒吸口冷气,以前只听说过望月阁的长老身手高强,现在才真正算是见事到了,果然厉害的吓人,那种瞬间爆发出的杀招,简直不是人所能抗衡的。
两名长老兵不与飞鹰唐人员缠斗,举目看了看不远处仍在与青帮人员厮杀的高强,二人面色一凝,大步走了过去。
飞鹰唐的兄弟不拦他俩还好点,凡是出手阻拦的无一不被二人斩杀于刀下。
两名中年人引发的混乱,高强狠快就注意到了,只见二人的出刀,高强的心就一紧,这么快的刀法他曾经见过一次,那个人是唐演。而现在这两名中年人,看起来身手都不在唐演之后,自己今天恐怕是要有麻烦了!
高强心中暗叫一声苦也,眼睁睁看着兄弟们不停倒在对方的刀下,他顾不上自己的性命,高声喝道:“都给我让开!”
听到高强的命令,飞鹰唐的人这才停止飞蛾扑火的行dong,向旁边退了下去,两名中年人看也没有看他们,面带冷笑,目光如刀,直视高强,不紧不慢地向他走去。
“你们是望月阁的长老:”高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畏惧,对视二人的阴冷的目光。看对方的身手,不是常人,而且没听说青帮有这么俩号人物,所有高强自然而然想到了望月阁。
“没错!”两名中年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高强点点头,果然如此,他未退反而上前几步,冷生说道:“真是让人意外,鼎鼎大名的望月阁竟然狼狈为奸。”
两名中年人脸色齐是一变,望月阁最重视的就是名声,与青帮私通,也是不得意而为之的,虽然谁都没有说出来,但大家心照不宣,现在被高强直言点破,两名中年人的目光随之变得越假恶毒。
其中一位咬牙狠声道:你该死!另外一位耸耸肩,虽然目光冰冷的吓人,脸上却露出笑容,说道:我们只要你的脑袋!
那就来吧!高强横刀在胸前,身子弯曲,拉开架势,准备与对方拼命。
周围的青帮人员识趣的连连向后退让,这个时候向前凑,弄不好自己会糊里糊涂的丢掉性命,费力不讨好。
场上气氛渐渐紧张起来,尤其是飞鹰堂的兄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默默祈祷奇迹发生,堂主能战胜这两个可怕的敌人。
在两名长老眼中,高强根本不堪一击,甚至都不配让他俩出手,他二人此时也很奇怪,按理说,傲天派出的那名枪手早应该就位了,为什么还迟迟不开枪呢?难道非要自己二人出手不成?不知道傲天在搞什么鬼,两名长老互视一眼,左手边的那位说道:你来还是我来?
右边的中年人冷笑道:都一样。
左边的中年人一笑,道:那就我上吧!说着话,双腿弯曲,突然一个箭步窜出,只是瞬间,与高强之间的距离便拉近了一半,接着,又是一个箭步,他已到了高强近前,手中的尖刀顺势劈出,直向高强的脑袋砍去。
高强吓了一跳,对方的身法太快了,简直像是闪电,来不及多想,他双手抬刀,前去招架。
只听见当啷一声尖锐的脆响,刀锋与刀锋撞在一起,迸发出一连串的火星。
想不到高强竟然能硬接住自己这一刀,暗道声不错,那中年人下面猛的踢出一脚,撩向高强的小腹。
快!中年人的出招又岂是一个快字了得。高强的身手是从无数场生与死的搏杀中磨练出来的,现在也可算是个中高手,可是和对方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见对方一脚踢来,高强挡不可挡,避不可避,只能抽身后退。
但他还是慢了半步,中年人这一脚没有踢实,但也刮到高强的小腹。
高强惊叫一声,身子倒飞了出去,在空中足足滑行了一秒钟,接着,摔出三米多远,一屁股坐在地上。
哼!中年人心中冷哼,看着摔出去的高强,单脚一跺地面。,腾空跃起,身在半空中,尖刀高高举起,挂着骇人的劲风,直向高强的额头上砍去。
人助刀威,刀借人的惯性,这至上而下的一刀,可谓是势大力沉,别说高强此时无力抵抗,就算他拿刀去硬接,恐怕也得被对方的力道活活压死。
周围的众人看得真切,无论是青帮人员还是飞鹰堂的兄弟,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
就在这时,一只圆咕隆咚、如同皮球的黑影向那中年人的后心飞去。这道黑影,好似黑色的闪电,在青帮人群中射出,转瞬就到了中年人的后心。
中年人是习武的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一心想置高强死地,但还是觉察到背后恶风不善,似有暗器袭来。
他身在半空,无处借力闪躲,只能放弃砍杀高强,反手一刀,劈想飞向他后心的黑影
喀嚓!那圆圆的黑影被他一刀斩为两截,接着,裂开的黑影散发出无数的“雨滴”倾洒在他脸上,身上。
中年人吓了一跳,不知道溅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腰眼用力一扭,快速地落在地上,然而倒退两步,提刀戒备,望向四周,寻找偷袭自己的敌人。
“啊——”
这时,周围的飞鹰堂和青帮人员看清楚中年人的样子,象是见到鬼似的连连向后退让。
中年人眨眨眼睛,抬起手来,在脸上胡乱地抹了抹,只觉得手掌黏呼呼,放下手一看,手上百的,红的模糊一片,他倒吸口冷气,低头再看被自己劈落的暗器,那哪里是暗器,而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此时已从中间裂开,分成两半,溅在他身上的“雨滴”正是断头里的血液和脑浆。
“哇——”文东会和青帮都有人员抑制不住翻腾的五脏六腑,弯下腰下,哇哇大吐。
“啊……呀……”中年人其的暴跳如雷。边用袖子擦试面颊边其的连连暴叫,怒吼道:“是谁?给我站出来!”
“哈哈!”
随着一阵长笑,青帮阵营中飞身窜出一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身穿米色的休闲衣裤,脚下白色的旅游鞋,相貌英俊,只是笑得邪气,在他手中,还提着一支黑漆漆的阻击步枪。
这青年在场中站定,目光扫了扫走在地上看着自己愣愣发呆的高强,再瞧瞧满头满身都是血浆的望月阁长老,随后将枪向地面一支,斜着身子悠然笑道:“阁下的刀法不错嘛!”
看清楚青年的模样,高强楞了,心理暗暗叹了口气,现在真是多时之秋,他怎么也跑道这来了?
中年人怒视着青年,咬牙厉声问道:“这人头可是你扔的?”
“没错!”青年回答得干脆。
“那你就去死吧!”中年怒级,面目狰狞,五官扭曲,恨不得要将对方生吞似的,举起尖刀,长啸一声,直向青年谱出。
见他向自己扑来,青年不慌不忙,将阻击枪抬了起来,枪口对准中年人,扣动了板极。
“啪!”“啊?”
随着阻击枪内发出清脆的声响,中年人以及周围众人皆惊叫一声,前者深受再厉害,也抵挡不住子弹,吓得一蹦多高,横着闪出数米开外。
等他闪到一旁之后,才发现青年还在摆弄着步枪,手指在板极上扣来扣去,枪体发着脆响,一颗子弹也没打出来。
青年奇怪地连连摇头,嘟囔道:“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高强看罢,脑袋向下一搭拉,暗道一声:神啊,救救我吧……
“你还没有上膛!”高强看着青年,有气无力地说道,顺便从地上慢慢站起。
“哦!对!”青年拍拍自己的脑袋,赞赏地看了高强一眼,随后拉动枪栓,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再次举起狙击步枪,冲着闪到一旁的那名中年人就是一枪。
“嘭!”枪声响起,沉重的步枪声响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子弹几乎是擦着中年人的胳膊飞过,虽然没有伤到他,但他身后却传来惨叫声,两名青帮人员双双倒地,第一个人胸口被子弹贯穿,身体上多出两只拇指大小的血窟窿,而他身后那人比他惨得多,胸口的窟窿足有拳头大小,仿佛是被炸开似的,事实上,他的伤口也确实是被炸开的,狙击枪威力强大,如此近的距离,直接将前面那人身体打穿,子弹撞在第二人的胸骨上发生爆裂。
“哈哈!”虽然没有打中中年人,但看到自己一枪打死两人,青年咧嘴狂笑,嘀咕道:“这东西果然好用!”说着话,他也不再瞄向中年人,转过身,对着青帮人员连连扣动扳机。
在狙击枪连续的枪声中,青帮阵营里人仰马翻,眨眼的工夫,一梭子子弹被他打光,再看青帮众人,倒下一片,其余人等吓得四散而逃,都躲出好远。
‘卡、卡、卡——’狙击枪又发出空响,见再没有子弹打出,青年这才作罢,将手中枪向地上一扔,一脚踩成两截,随后抬起头,看向中年人,笑吟吟道:“玩笑开完了,现在,该我们比试比试真功夫的时候了。”
飞鹰堂的兄弟听完这话,皆是哭笑不得,他连续射杀青帮这么多人,竟然只是在开玩笑,此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没有见过青年的众人把他看成是疯子,而见过青年的高强早就认为他是疯子了,而且还是那种噬血如命的疯子。
呆立在原处的中年人看看被子弹划开袖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NING声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这时候,他也看出来者不简单,虽然对方没有亮出一招一式,可是,以中年人习武多年的直觉,感觉这个青年人不是寻常人。
“我?”青年笑呵呵地解开衣服扣子,不紧不慢地从背后的衣下抽出两把如同残月般的弯刀,他笑得邪气,也笑得冷酷,笑容中仿佛暗含着备腥,幽幽说道:“我是喜欢杀人的人,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唐寅!”
“唐寅?”中年人愣了一下,接着,眉毛竖立起来,尖声叫道:“你就是唐寅?”
望月阁的人,上上下下都不会对唐寅这个名字感到陌生,数十年来,望月阁被杀的第一名长老就是死于他手上。听完唐寅这两个字,两名中年人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眼角几乎都要张裂,牙关交得咯咯作响,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唐寅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至少能死上百个来回。
没错!来的这个青年确实是唐寅。
自上次洪门峰会一战过后,唐寅一直在上海养伤。与望月阁的长老交战中,唐寅虽然落得一身是伤,不过发现自己的身手也提高了许多。像他这样身手的人,再学武功也不会有任何突破,想要提升自己,只能通过与高手的不断决斗来完成。望月阁或许对唐寅恨之入骨,可唐寅对望月阁却来了兴趣,很想再找望月阁的高手决斗,挑战和突破自己的极限。他伤好之后,本想去找谢文东,因为在谢文东身边,肯定能遇到望月阁的高手,后来听说文东会到了无锡一带与青帮作战,距离上海不远,唐寅就顺道过来看看,也顺便与三眼、李爽、高强等这些‘老熟人’打声招呼。算起来,三眼还是他的老老大。
结果他到了无锡不久,还没找到机会与三眼等人会面,就碰上高强陷入青帮圈套这挡事。
在暗中,他先除掉了那名被傲天派出去的枪手(这也是枪手为何迟迟没有开枪射杀高强的原因所在),随后他一手提着枪手的断头一手拎着狙击步枪混近青帮的阵营里。
这时正是望月阁长老与高强对峙之时,人们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生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激战,谁都没有注意到他。
看到高强遇险时,唐寅没想太多,甩手将断头扔了出去,将中年人的杀招打断。
“呵呵,怎么,你们也知道我?”唐寅对两名长老的怒发冠视而不见,反而美滋滋地反问道。
他的这个表情,在望月阁长老看来无疑是挑衅,最严重的挑衅。那名与高强交手的中年人怒极而笑,身子气得直哆嗦,突然嗷的一声,向唐寅扑去,手中的尖刀仿佛化成十数道银电,分向唐寅周身要害扫去。
“来得好!”看到对方声势惊人的杀招,唐寅非但没有恐惧,反倒是满面的兴奋,这种兴奋是由心而发的,甚至他身体上的每一处毛孔都激动得张开,象是一张张饿极了的小嘴终于找到了食物。
随着他一声长笑,唐寅挥刀迎了上去,周围的人根本看不见二人是如何出招收招的,耳轮中只听到一阵连续不断的金鸣声,随后,两人已分开,唐寅的衣服上被划开数条口子,中年人也同样如此,虽然两人都没有受伤,但通过衣服上撕裂开的口子不难看出二人这一回合争斗的凶险。
“再来!”这回,唐寅抢先出手,没有华丽的招法,只是平淡无奇的前刺,这样的招法,任何人都能用得出来,但由唐寅式出,威力却有天壤之别。
他的出招已不仅仅是快、准、狠那么简单,别人看来或许感觉
不到什么,在被矛头直指的中年人却心底生寒,眼睁睁看着唐寅这一招刺来,他无从抵挡,因为无论怎么招架,他都感觉到唐寅的另一把弯刀能在自己格挡的瞬间刺进自己的胸膛,他也无从闪躲,因为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躲避,都会引来对方无穷无尽的后续杀招,他没有选择,只能退。
唐寅平平凡凡的一刀,逼的中年人急退,而且是一退再退,但唐寅的刀好象有磁性似的,他退着刀进,始终距离在他胸前两尺左右的距离。
这是什么刀法啊?!中年人在倒退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惊出一身的冷汗。
可是他不敢停。
他二人一前一后,由场中一直冲进青帮的阵营中,中年人退势不见,将青帮人撞倒一片,这时他灵机一动,随手抓住一名青帮帮帮众,挥手向唐寅抛去。
扑哧!
那名大汉在惊叫声中被活活的切成两断,唐寅的身形由血雾中钻出,而那把残月弯刀仍是向中年人的胸膛刺来。
中年人毕竟上了年岁,体力无法象唐寅那么充沛,后者能靠一口气撑住,可是他却不行了,中年人气喘。提内气力也尽,无力再退,看着对方的刀尖渐渐贴近了自己,他也顾不上什么颜面,就地一倒,来了个懒驴打滚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在地面上轱辘出好远。
喀嚓!
他刚滚开,唐寅的另一刀也随之重重劈在地上,将地面砍出一个细长的鸿沟。
中年人借着惯性,从地上站起来,接着又连连倒退出数步,方把身子停稳,看到唐寅没有追杀过来,他这才长长吐出口浊气,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原来,不知何时,他的衣服已经被冷汗侵湿。
哎呀!中年人脸上闪过一丝骇然,这唐寅的功夫,简直已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可是,洪们峰会才仅仅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史文俊史长老虽然死于他手下,但两者之间的差距并不大,要说赢,唐寅也是赢在年轻力壮上,但现在他的工夫怎么会提到到这般程度?
中年人想不明白,唐寅不到三十的年岁,怎么有如此可怕的身手。
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有些人,也不是能用年纪来评估的。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天才的存在。
谢文东是这样的人,唐寅也是这样的人。
站于后面的高强心中叹气,可怕的唐寅!可怕的疯子!
唐寅双手提刀,站于青帮的阵营之内,仅仅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就够其他人退避三舍的。
他脚下踩着钉子步,皱着眉头,看看不远处狼狈不堪的中年人,顿了一会,他转头看另外那名中年人,仰仰头,说道:你俩一起来!
此时,没有人再会把他的傲气当成狂妄,这就是实力的体现。
只一刀就把望月阁长老逼的如此狼狈的人,世界上恐怕也找不出几个!
唐寅的起点太高了,他的一次突破,自己没感觉怎么样,而实际上,身手却提高了一大截!在真实的决斗中,一名长老已经无法满足他此时的需求!
即使他不说,另一名中年人也沉不住气了,那名中年人悄然无声地走到唐寅身后,与同伴对释一眼,接着,毫无预兆,两人同时出刀,一前一后,以刀锋编制出的两张巨网,向唐寅笼罩而去!
好!
唐寅大声赞好,双臂一晃,舞动着两把如同残月的弯刀,与两名长老战在一起。
这是一场几乎没有停歇的连续对决,三个人好象走马灯似的在场中连连打转,周围人等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只能感觉到迎面扑来的一阵阵劲风。
这一回合,三人一口气打了数秒钟,但对周围的众人来说,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当三人分开之后,众人举目再看,唐寅的身上出现了血迹,两位中年人则一个胸口多出个脚印,另一个嘴角滴血,看不出哪里受了伤。一轮打下来,显然三人谁都没有讨到好处。
虽然挂了彩,唐寅脸上的兴奋丝毫不见减少,反而笑得更浓、更邪,缓了一口气,随后长笑一声,又与两名望月阁长老战在一处。
三人大大无论打打分分,分分打打,周围众人看不清楚他们的各自施展的招式,但从三人身伤不断增加的伤口也不难看出其中的凶险和激烈程度。
唐寅竟然在对阵望月阁长老时还能以一敌二,打个不相上下。这一点连高强都感到很意外,当初东北之乱的时候,他感觉唐寅的身手远没有像现在这样厉害。
远处,轿车内的傲天看不真切战场内的具体情况,只是通过望远镜见聚集的人群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这就是说,敌人还在抵抗,已方到现在还没有将这波文东会人员吃掉。他皱起眉头,从轿车内走出来,抬下手,一名青年跑上前来,垂首低声问道:“天哥,什么事?”
“望月阁的那两个老东西还没有杀掉高强吗?”傲天目视战场的方向,背手问道。
“是的,还没有!”青年答道:“前面的兄弟刚刚汇报过,说望月阁的人正要杀掉高强,却发生了以外,被一名突然杀出的陌生人拦住了。”
“恩?陌生人?”傲天挑起眉毛,狐疑道:“是什么人?”
听兄弟回报,好像说是唐寅!
什么?唐寅?傲天听完,脸色顿变。
青年见状,疑问道:天哥认识这个唐寅?
傲天苦笑,不认识才怪呢?!那次在上海,他第一回和谢文东交手时,将其逼进一座小公园里,本来可以将他置于死地,谁知道突然生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结果对方杀死已方兄弟无数,还伤了自己和铁ning,那个人就是唐寅。怎么唐寅现在又来到了无锡?真是麻烦!他幽幽说道:叫你手下的兄弟上场,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干掉他。
青年楞了楞,问道:天哥,这个唐寅究竟是什么人?
傲天叹了口气,道:一个很可怕的人。
见傲天神色不对,青年没敢再多问,深深地点下头,转身走向自己的轿车,拉开车门,从里面的帆布包里取出一只耳机,悬挂于耳朵上,然后提起耳麦,下令道:杀掉与望月阁长老争斗的那个人,现在!
随着他的命令,车队后方两辆面包车车门同时拉开,从里面跳出二十多名黑色劲装的汉子,这些人服装整齐一致,连身材都差不多,清一色的黑衣黑裤,上身穿着防弹背心,肩膀斜跨微型冲锋枪,腰间别有手枪,黑漆漆的头罩罩在头上,眼上带着夜视镜,看模样,和特种部队简直一模一样,这就是青帮重金打造出来的精锐杀手集团。
这些人从车里出来,迅速的散开,相互之间打的距离保持在三米左右,接着,快速地向争斗地点跑去。他们的速度极快,下了公路,进入路边的荒草地钟,一个个皆猫着腰,在草地里飞速的穿行。
那青年依靠汽车,一只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握着掌上电脑。
低头查看,这二十多名大汉身上都安装了卫星定位系统,每个人在他的掌上电脑里都有显示,谁在哪里,在什么方位,移动速度怎么样,他即使不用跟上也可以通过掌上电脑的显示而了解的清清楚楚。
很快,二十多名大汉已经接近战斗现场,正在这时,草地中传来啪的一声,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大汉突然倒地不起。
周围的黑衣大汉看的清楚,心中一震,立刻蹲下身来,隐于荒草之内,接着,两名大汉在地上爬行,向倒地的同伴方向匍匐潜行。
等二人到达倒地的同伴那里,定睛一看,皆倒吸了口凉气,这人死了,被人一枪打穿了脑袋,他的夜视镜被打碎,子弹贯入他的眉心。
见有人停下来,青年看着掌上电脑,提起麦克风,疑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敌人有枪手,一名兄弟被打死了!”两名大汉拉着同伴的尸体向后撤退急声说道。
“什么,”青年和其他的黑衣杀手都是一惊,前者问:“敌人在哪里?”
“没有发现,应该隐藏在草地里……”没等大汉说完,他啊的一声痛叫,话音也随之噶然而止。
暗叫一下糟糕!青年急忙说道:“全体注意,敌人有枪手!”
即使他不提醒,众大汉也看出来了,齐刷刷的趴在地上,端着冲锋枪,目光扫来扫去,虽然他们带着夜视镜,视黑夜如同白昼。但那毕竟不能透视,在这片半人高的荒草里根本看不到敌人的身影。
“老大,我们看不到敌人!”“我们这边也看不到。”“……”众大汉通过对讲机不停的将信息传递出去。
“MA的!”青年狠狠的甩掉烟头,怒声道:“找出敌人,消灭他们,快!”
他说的倒是容易,可是,来者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比青帮这些高科技武装出来的杀手更加厉害的血杀组织。
高强遇伏,三眼虽然没有前去救援,但怕他有失,派出了以姜森为首的血杀。
当姜森带领血杀兄弟到达争斗的现场时,唐寅正与两名望月阁长老交战,周围聚集着无数的青帮人员,血杀虽然人人有枪,又都是枪法精准的高手,但是也不可能把这上签名的青帮人员全部杀掉,很快,姜森便发现了远处傲天所在的车队,他经验丰富,虽然不知道傲天在哪里,但是也猜想的到那应该是敌人头目的所在地。他当机立断,派出林鑫带领一部分血杀兄弟潜伏过去,以暗杀敌人的头目来逼对方撤兵,而他自己则领着另一部分人员留在战场附近,随机行动,营救高强。
结果林鑫等人刚刚潜伏到草地中,还没向前走出几步,就与青帮的那二十多名杀手碰到了一起,血杀也随之抢先一步开了火。
双方潜伏在草地中,谁都不敢轻易露头,这时候大家手里都有枪,而且都是用枪的老手,任何的轻举妄动都可能引来对手的致命一击。
不过在青年连连的催促下,青帮这边的杀手开始沉不住气了,众人手脚并用,身子几乎是贴着地皮缓缓前行。
血杀虽然看不到他们,但是能听到他们爬行时衣服摩擦荒草而发出的的沙沙声,林鑫眼睛眯了眯,吹了一声短暂的口哨,接着,血杀众人从草地中纷纷站起,对着前面传来可疑声音的地方一阵乱抢。
安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场中只听到子弹打近地面发出的噼啪声。
一轮齐射过后,血杀人员又立刻伏了下去。在看青帮人员,有数人被流弹打中,只不过他们身上穿有防弹衣,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但血杀精准的听声辨位射击也足以吓出他们一身冷汗的,再不敢轻易挪动身子,一个个趴在地里,心都揪成了一团,提到嗓子眼,那些被打中的人疼得满头大汗,咬紧牙关,一声都不敢吭。
另一边的战场也发生了变化。
唐寅和两名望月阁长老打得难解难分,周围观战的众人也看得如痴如醉,五十回合之后,三人开始喘气。
唐寅是年轻力壮,但却以一敌二,体力消耗比两名长老大的多,三个人面色皆呈现出不自然的红晕,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面颊,脖根,一个劲地向下淌。
看起来,三个人似乎都到了体力透支的边缘。
唐寅深深吸了口气,又率先发动进攻,他目标不是向前,而是在后,他双脚一瞪地面,身子猛的向后窜去,反手持刀,根根刺向他身后那么中年人的小腹。
暗道一声好快!中年人不敢大意,拔身而起,避开唐寅这刀的同时,手中的尖刀也随之帝了过去,摸像唐寅的颈嗓咽喉。
与此同时,唐寅正前面那名中年人也发动了进攻,尖刀在夜幕中划出一条直直的光电,直像唐寅的心口刺来。
前后都有敌人的杀招,唐寅并不慌乱,身子急速向下一低,从身后那名跳起的中年人跨下钻过,接着,向上撩起一脚,顺势踢向中年人的下体。
在旁人看来,钻对手的跨下是种无法忍受的耻辱,可唐寅并不那么认为。他出身不是什么名门,出手过招也没有那些讲究,一切皆是以战胜对方为目的,只要能取胜就可以。
本来,他这一脚并不快,也是仓促出招,半空中的那名中年人即便闪躲不开,也可以轻松挡住,再不济,也能出刀反击,将唐寅的这一脚逼回去。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眼睁睁看着唐寅这脚踢来,那中年人身体猛的一震,整个人在空中好象僵硬了一下,没有避开唐寅的这一脚,被结结实实地踢中下体,仰面倒飞出去。
扑通!
中年人身子摔落在地,再看他的下身,已是血红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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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那名长老,满头大汗趴在地上,此时下体已经没有知觉,另一名长老,看到与自己多年的好友就这样段了命根子,心中狠气而生,直向唐寅
砍去,此时他以乱了心神刀法奇乱,唐寅不慌不忙,横出一刀,支取那名长老xing命
另一边,青帮数名大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听到另一名大汉:啊的一声倒地不起,
大汉连忙想傲天报告,说:无法找到敌人的枪手,傲天气的直骂:一群废wu在看次时,唐寅连杀望月阁两名长老,体力虽然已经透支,但是年轻立壮的唐寅只是一会的工夫就恢复了体力!
只听唐寅大声说道:废物起来,起来再打,对着望月阁长老的尸体,砍了20多下,在看望月阁的长老已经血肉模糊,然后冲青帮人群里喊了一句,你们一起上吧!
此时青帮,那还有人赶往前冲,一个个都下破了胆,傲天在车里看的一清二楚,气的直跺脚,眼看就能取高强的xing命,谁知半路杀出个:“唐寅”别人不知道唐寅的厉害,但是傲天已经见识过
此时傲天无奈,告诉身边的大汉:“无论什么代价,一定把那个唐寅杀掉,”
大汉连忙身手叫身边的小弟过来,小声嘀咕了两句,然后,那名小弟连忙跑去,
“高强看着唐寅那疯子,心中即感谢,又咒骂,骂他的确的个疯子,”在看唐寅此时已经如痴如醉的抚摩着他的爱刀!,过了不久,唐寅开始一点一点慢慢添他的刀,刀上还在滴血,一寸一寸的添,就象在添女人肌肤,如此的甜,
那名青帮的小弟跑到,傲天身边连连坏笑,告诉大汉说道:“大哥已经准备好了,”大汉说道:“好现在就去把那个怪物杀掉”!
过了不久,青帮那名小弟跑到人群中大声喊到:“谁杀他(唐寅)奖励500万,在看唐寅哈哈大笑,我竟然直500万,”哈哈“!俗话说的好,:“中赏之下必有勇夫”之间数名青帮小弟,眼带淫光直直的看象唐寅,就象看到了那家,妹妹,没穿衣服似的,然后一名小弟大声喊了一下:“大家一起上”这下青帮可乱了阵角,数百名小弟直象唐寅冲去,唐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等青帮的人员到达跟前简单的挥出一刀,支取其顶上人头,
只是瞬间,数十名青帮人员,倒地不起。唐寅虽然工夫以到顶峰,但是这么多人同时象他杀来,就算是大锣神仙也无可奈何,!
只见高强大喊一声:“兄弟们随我杀出去,此时青帮士气低落,乙方士气高昂,只是片刻工夫遍把青帮第一论进攻杀退,!
这边林鑫,已经和青帮20名大汉交上火,只是瞬间林鑫连杀数人,这下可下坏青帮剩下的大汉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看林鑫脱下衣服向天空仍去,青帮枪手那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听,扑扑扑数声枪响,没看到人影,青帮一名大汉反应比较快,连忙说到:”不好中技了,此时在看血杀,一个个端起枪对准地面一顿狂射,有的青帮人员被流弹打中,在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血杀已经精确知道青帮枪手的继续位置,
林鑫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手摸到腰间,拔出手雷向青帮枪手藏身之地仍去,轰的一声,青帮枪手全部毙命。!
傲天在也看不下去了说道:“撤”很快青帮人员撤的干干净净。!
就来唐寅一人,就能主持整个战局的胜与败,估计除了谢文东在也没有其他人了,!
X市,段天扬,一个人在酒迪厅和酒,!正当这个时候,几十个当地的本土黑帮,(北洪门属下黑帮)来到这间迪厅,这间迪厅外表来看根本就看不出这竟然是一间迪厅,并且还十分偏僻,外人根本就找不到这里的,难怪段天扬这变天会来这间迪厅玩,
正当段天扬一个人在喝酒时,只听一人大喊“出去!这里已经被我们大哥包了,识趣的赶快给我滚。”一个一身黑色西服打扮的人指着段天扬的头说到。
“呵呵,我最烦别人指着我的头了,你要懂事的话就马上给我滚一边去,别让我生气!”段天扬冷笑了几下说道,同时目光一寒看着说话的那个人。
“去,今天劳资就指你的头了,怎么了,你***还要吃了老子不成。”那小弟本来是心中一颤的,但是对与他们X市属于北洪门的地板,要是在自己的地头都被人欺负那以后也就不用混了,与是他又一次指了指段天扬的头大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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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阁喝青帮有共同的敌人,段天杨看起来也实心实意的帮助青帮,不过在傲天的眼里,段天杨对青帮的威胁并不小于谢文东,因为这个人太阴险,太诡诈,太聪明,也太让人看不明白,看不透他,对段天杨,傲天有种无发言表的厌恶感,看见他哪淡淡而无害的笑容时,他甚至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底的最深处发出恐惧感。至于唐寅,他无疑也是青帮的大敌,唐寅的功夫太高强,高强到让人无法控制的程度,行踪缥缈,如同鬼影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给你致命的一刀,在傲天看来,唐寅绝对是个令人恐怖的敌人。若是能让段天杨喝唐寅打起来,无论谁死,对于青帮,对于他自己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如果二人能拼个两败俱伤,哪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正因为他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把段天杨去找谢文东的事告诉了唐寅,希望制造出能让二人火拼的机会。
初战无锡,以飞鹰堂的惨败而告终。三严等人把高强接到己方的暂时落脚点,立刻安排下面的兄弟给高强包扎伤口。
由于这一代既不是文东会的地盘也不属于北洪门的势力范围,火拼过程中一旦受了伤无法送往医院,基本都是自行处理,除非伤势过重,涉及刀性命之忧时才会无奈的送到医院去,当警察询问时,再花重金买通。当然,买通警方的钱常常要比治疗所需的费用高出几倍甚至几十倍,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把受伤的兄弟送往医院的原因之一。
文东会携带的医药设备还是很全的,麻醉,消毒,消炎,止血等药品应有尽有。
此时,由于麻药的关系,也因为高强确实太疲倦了,他已晕沉沉的睡着了,看着手下兄弟帮高强清洗伤口,缝针,上药,包扎,三眼的眉头拧成个疙瘩。高强的伤势并不重,都是皮外伤,上了药休息一段时间便无大碍,三眼真正犯愁的是傲天这个人。
站在三眼身边主张全力出战的李爽这时候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正所谓不打不知道,一打吓一跳,傲天身为青帮的第二号任务,
无论谋略还是心计,都十分高明,如果这一次没有唐寅横空杀出,高强就算不死于青帮的人海里也得被望月阁的长老活活打死。
李爽长叹口气,低声问道:“三眼哥,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三眼摆摆手,没有说话。
等下面兄弟处理完高强的伤口后,三眼安置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少坐了一会,这才和其他人悄悄走出房间。
出来之后,众人走近三眼的房间,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毕竟己方刚刚和傲天交手,结果高强就受了伤,飞鹰堂也被打残了,谁心里都明白,日后的争斗将会是异常艰苦的。
见众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三眼突然笑了,环视大家,最后,目光落在李爽的脸上,问道:“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李爽一时没反映过来。
三眼笑道:“刚才在强子房间里你不是问我下一步怎么办吗,你的意思呢?”
李爽深吸气,苦笑道:“这个傲天太狡猾了,也提狠毒了,不仅对我们手段狠,对他们自己人的手段也非常狠,竟然能豁出上百名兄弟的性命来吸引我们上钩,哎,这个人不好对付我!”
“怎么?”三眼挑起眉毛,说道:“你现在也承认傲天厉害了?我记得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嘿嘿!”李爽干笑两声,老脸一红,挠着头发说道:“以前没有和他打过交道,所以不了解嘛!”顿了一下,他好象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姜森,道:“老森,你刚才说过唐寅也在战场,并帮助强子对付了望月阁的长老,对吧?”
姜森点点头,道:没错啊!
李爽打个指响,笑道:看起来,唐寅是站在我们这一边嘛!如果把他拉到我们身边来,咱们就不怕望月阁的人了。
姜森摇摇头,说道:唐寅已经走了,我们根本找不到他。
三眼接道:就算他没有走,我们也不可能去找他。唐寅即非我们的兄弟,也不是我们的伙伴,无法信赖,和这样的人并肩作战,你心里有底吗?
恩!李爽听完三眼的话,暗暗吸气,重重地点了点头,认为他说得有道理。
三眼,李爽等文东会骨干们对唐寅并不是很了解,对他的熟悉程度还滞留在东北之乱的时候,认为唐寅为人性情多变,反复无常,说好听点是童年受过伤害以至于心理扭曲,说难听点就是心理变态,当你和他并肩杀敌的时候,他可能会抽冷气在你背后捅一刀,他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与唐寅合作,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众人中,对唐寅最了解的是姜森,他也是看着唐寅一点点转变的。
见众人皆是心有余悸的模样,姜森苦笑一声,说道:其实,唐寅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坏……
反正他也好不到哪去!三眼冷笑说道:行了,不要再提他了,我们自己的花丝,就由我们自己来解决。经过这一战,我们的损失虽然很到,不过还是测出傲天的斤两,同时知道了望月阁的人也在无锡,听从傲天的指挥,看起来,我们想在两天之内拿下无锡已经不太可能了,而青帮的援军将在两天内赶到,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所以……”
“所以,我们要撤退?”李爽听三眼的口风不对劲,小眼睛也随之瞪得溜圆。
三眼白了他一眼,道:“撤?东哥交代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做完,怎么能撤?既然无锡打不了,我们也就别再一棵树上吊死了,改道去杭州!”
众人精神一振,问道:“改走哪条路?”
“湖州那一条!”三眼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笑呵呵的说道。
X市。
几天来,北洪门对A市人力的增援已接近两千,上上下下的兄弟加在一起足有三千之众,虽然这远远不如青帮,但起码防御有了保障。
另一边,韩非的人力也聚集的差不多,不敢再继续拖下去,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对北洪门就越有利,一旦等北洪门缓过口气来,他们目前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现在青帮,本身就是在做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击,只能进,不能退,必须得时时刻刻保持对北洪门的高压。
这天晚间,青帮率先发难,向X市两处据点发起试探性攻击。
青帮派出的人手并不多,进攻也不猛烈。但持续的时间却很久,打打停停,几乎闹了一个整夜。直到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青帮才算安静下来。
据店内,北洪门的人刚准备抓紧时间休息,好应付青帮的下一波骚扰,结果这个时候,青帮的主力发起了攻击。
如同潮水般的青帮人员对两处据点发动一轮强过一轮的猛攻。
折腾了一宿,早已筋疲力尽的北洪门人员在敌我数量相差悬殊的情况下,再也抵挡不住,全线溃败下来。
韩非也不追击,只是着手将手下安顿下来,稳固已方刚刚攻占的两处据点。
和谢文东交手,韩非不得不小心翼翼,时刻提醒自己要谨慎,谨慎,在谨慎,他拿定了注意,自己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一个据点一个据点的向前推进,直至将北洪门在X市的实力彻底吞并为止。
这样打,速度虽慢,但好处是扎实,沉稳,不给谢文东任何可乘之机,就算你有一肚子坏水,也让你无处施展。
韩非以据对有事的人力采取绝对保守的方式进攻,也让北洪门这边的人员大跌眼睛,张一笑称看起来韩非真是被东哥打怕了。
不过,面对这样的青帮,张一一时也想不到太好的解决办法,他找到谢文东,询问他己方现在该怎么办?
谢文东瞧瞧张一,然后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你看看!”
“看什么,东歌?”张一莫名其妙地问道。
“我也正在想啊!”谢文东露出苦笑,说道。
张一扑哧一声被逗笑了,搓了搓手,说道:“不行的话,就把我们的兄弟全部顶到前方的据点去,虽然在人数上和青帮有些差距,但要防守住,还不成问题。”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这样到是可以,不过,你知不知道,如此一来,我们和青帮的斗争也就这演变成消耗战了,那时比的将不再是谁更聪明,而是谁更有钱!”
消耗战,比的就是谁人多,伤一批,就撤一批,在新投入一批,谁最先顶不住,谁就输了,可是要知道招人是要钱的,兄弟受伤住院是要钱的,安家费也是要钱的,一批两批倒没什么,可时间一长,谁都受不了。
青帮有台湾的大财阀支持,后备资金有保证,而谢文东这边则不染,他的经济帝国正处于发展阶段,虽然很庞大,但却需要大笔大笔的向里面投钱,哪有那么多的资金去和青帮消耗。
所以,打消耗战是谢文东最不愿意接受的方式,而且他也没有底气去与青帮打消耗战。
对于北洪门的经济状况,身为堂主的张一不是很了解,更不清楚谢文东在安哥拉的投入。在他看来,社团的堂口众多,每月各堂口上交的保护费就是个天文数字,若再算上黑白两道的生意,社团的资金将是十分充足的。此时见谢文东眉头微锁,他疑声说道:“东哥,难道我们和青帮打不起消耗战?”
谢文东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打不起,因为现在社团里根本没有钱,只有小数额的移动资金可以动用。”
张一张大嘴巴,堂堂的北洪门,占据大陆黑道的半壁江山,竟然没有钱,这话若是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不过他看得出来,谢文东并没有说谎,而且他也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张一忍不住也皱起眉头,低声嘀咕道:“若是这样,事情就难办了。”
谢文东淡然而笑。说道:“打不起消耗战,不过,我们也可以用别的办法对付青帮!”
张一精神一震,忙问道:“东哥,用什么办法?”
谢文东敲敲额头,笑呵呵地说道:“我正在想。”
青帮来势汹汹,人员众多,而且韩非这回也学聪明了,采取稳扎稳打的保守策略,想引他上当露出破绽也不容易,别说战胜他,即使想防住他的进攻都很难,这两天,谢文东一直在思索应对之策,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想出成熟稳妥的办法。
谢文东背着双手,在办公室里来回徘徊,过了一会,他站定身形,问张一道:“找警方协助我们如何?”
张一苦笑说道:“我已经找过了。”
谢文东挑起眉头,问道:“警方怎么说?”
张一说道:“市局长说,以他和我们洪门的交情,他也很想帮助我们度过这次难关,不过,他若是真这么做的话,不仅他的脑袋保不住,连他的家人也会遭殃。
谢文东愣了一下,随后摇头道:”韩非已经找过他了?”
张一点头答道:“没错!”
这次韩非准备的好周详,连警方也考虑进去了,谢文东仰起头,幽幽说道:“警方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我们也不能让他为青帮所用,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一正色道:“这点我已经向市局长说过了,他保证会保持中立,两头谁都不帮。”
“恩!”谢文东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感觉张一的心思很周密,做事也周到,滴水不漏。
他背着手,走到床前,目视窗外,默默无语。
看出谢文东在思考,张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声不吭,生怕打断谢文东的思路。
两人解沉默不语,办公室里安静异常,张一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忍不住看向谢文东,只见后者站在窗前,好像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连他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此时,谢文东正在思考,脑筋在飞速地运转着,既然他以敌人的立场上找不到韩非的破绽,索性换位思考,将自己假设成是韩非,这种形式下,他最怕的是什么。
韩非采取步步为营的进攻方式,虽然稳妥,但是效率奇低,想全面进攻已方,占领整个X市,需要极长的时间,可是,迟则生变,这个道力谢文东狠清楚。
迟则生变!想到这个词,谢文东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青帮的弱点是进攻的时间长,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做许多的事,比如,策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钟头,谢文东突然呵呵笑了出来,转回身形,
看着张一,问道:你可知道,青帮的作风吗?
张一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给问愣了,疑声道:青帮的作风?我……我不太清楚。
谢文东含笑说道:青帮做事。向来独断专行,凡是他们所占的底盘,容不得其他帮派生存,即使有,也只不过是暂时性的,而且会受到青帮的连续压制”顿了一下。谢文东走到墙壁悬挂的地图前,继续道:青帮的推进速度很快,侵占了我们大量的堂口,这么多的地盘,里面大。中。小的帮会数不胜数,青帮现在为了一心对付我们,还不敢也没有精力去消灭这些黑帮,但是,我敢保证,这些黑帮在青帮的眼皮子底下肯定活的不痛快,至少没有我们洪门做主导时过的那么轻松。”张一多聪明,头发丝拔下一根都是空的,听完谢文东的话,他马上反应过来,又兴奋又紧张的问道:“东哥,你的意思是策反这些黑帮?我们把这些黑帮联合在一起,里应外合,共同对付青帮?”说着话,他猛地一拍大腿,挺身站起,不等谢文东答话,他又摇了摇头笑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我们洪门对同道帮派向来尊重有加,他们与我们的关系也十分交好,只要他们能站在我们这一边,无形中将会使我们得人力多出一倍有余,我们现在对阵青帮,最吃亏的就是人力问题,一旦解决这一点,不愁青帮不破!”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策反!不过,不是策反全部,而是策反X市附近的这一波黑帮。”
若是策反全部的黑帮,耽搁的时候太长,也太容易暴露意图。
引起青帮的警觉,何况远水解不了近渴,先解X市的燃眉之急最为重要。
“哦~?”张一茫然的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手指一点地图,说道:“X市南部的同山,韩非就是以这里为根据地向我们X市发动进攻的,青帮占据同山不久,应该还没有精力去扫平那里的黑帮势力,想必,张兄和那里的黑帮大哥们都很熟,如果由你去说服他们,想必成功的机会会很大,只要同山的这些黑帮肯为我们做事,在韩非的屁股后面放一把火,就算烧不死他,也能扒掉他一层皮!”
同山位于X市南部,两座城市相邻,近在咫尺,由X市的市中心去往同山市中心,还用不上一个钟头的车程。
等谢文东说完,张一眼睛一亮,随后,他细细得一琢磨,又慢慢的摇了摇头,充满顾虑的说道:“东哥,我对同山黑道还是很了解的,这里的黑帮大哥们都是一群见风使舵之徒,若是我们占优势时,他们肯定会争着抢着站在我们这一边,但现在的问题是青帮明显占有优势,想策反他们与青帮为敌,恐怕不太容易。”说完之后,张一又补充一句道:“无论谁去都是一样。”
谢文东悠然而笑,说道:“在青帮的管制下,他们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如果我们被青帮消灭,那么,青帮下一步就会着手对付他们,你可以去向他们讲清楚这个道理,另外,我们还可以做出承诺,只要他们肯站在我们这一边,帮我们做事,等日后我们打回同山,可以拿出三成的场子分给他们,想必在如此诱人的条件下,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张一大吃一惊,张目结舌道:“我们分出三成的场子给他们?”
张一呆呆地看着谢文东良久,眨眨眼睛,含笑点了点头,说道:“东哥,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马上就去做!”
他嘴上答应的干脆,心里却暗暗惊叹:东哥也确实够狠够毒的!
谢文东抽出香烟,点燃,悠悠说道:“以青帮的推进速度,伱最多还有十天的时间。另外,这件事情务必要隐秘而行,一旦走漏了风声,就气不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了。”
张一正色应道:“东哥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恩!”谢文东点下头,走到张一近前,拍拍他肩膀,说道:“张兄,辛苦你了,同山现在已属青帮的势力范围之内,而且聚集了大量的青帮人员,此行多加小心。”
“多谢东哥提醒。”张一看起来气定神闲,脸上不建任何的紧张。
谢文东没有错,青帮对他们势力范围之内的黑帮组织da压盘削得异常厉害,当然,青帮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做的,不然他们当初进军上海的时候,也不至于引起以白家为首的当地黑帮的恐慌。
现在,青帮在同山的负责人名叫于广,他是韩非的心腹,其人的能力不见得如何出众,但对韩非绝对算是忠心耿耿,由于分兵较多,韩非手下的得力干将都在其他区域与北洪门作战,他现在实在是无将所用,才不得已对于广委以重任,让他负责同山。
于广接手同山后第一件事就是招集当地的所有黑帮大哥,让众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出多少力不要紧,但必须得出钱,同时还定下规矩,日后各黑帮的收入,青帮每月要提取三成。
青帮表面上风光,实际上也有不少困难,和谢文东一样,资金方面的问题也在困惑着青帮。
青帮背后有台湾的财阀支撑,但是与北洪门全面开展,消耗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台湾方面的资金源源不断的主人青帮,可仍然填不满这个无底洞,这当然也引起各大财阀的不满,也让他们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正因为这样,青帮在每攻占一除地方之后,不得不对当地的黑帮进行压榨和盘削,希望能挤出钱来,缓解已方目前所面临的困境。
身为韩非的心腹,于广对青帮目前的状况比较了解,也最清楚青帮现在急需什么,所有与各黑帮大哥见面之后,态度极为强硬,要么各黑帮大哥出钱,要么留下他们的脑袋。
各黑帮老大得罪不起青帮,在于广的强压手段下,不管愿意不愿意,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要求,各自掏腰包,向青帮提供资金,并同意每月拿出社团的三成收入进贡给青帮。
众人表面上对青帮客客气气,顺顺从此,而实际上都恨得直咬牙,捞偏门来钱是快,是容易,可那也是提着脑袋拼回来的,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地资金口袋里的钱送给别人,不过青帮实力庞大,他们敢怒不敢言罢了。
张一悄悄前来同山的时候,当地的各黑帮对青帮不满的情绪已经极大,暗中打听到这个消息,张一想笑又是叹气,东哥果然料事如神,同山的态势也的确是按照他预想中的那么发展。
同山此时已在青帮的控制之中,张一不敢多做耽搁,到了同山之后,他首先招商的人是王懿。
王懿是同山斧头帮的老大,张一之所以找上他,一是他两人的关系比较熟,张一深知王懿的为人,另外,王懿是同山黑道上属辈分比较老的大哥,无论实力还是声望都是很高的,只要他能站在自已这边,东哥交代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在王懿的家中,两人会面。
对张一的突然来访,王懿很是吃惊,将除了让到房间里,王懿惊奇地问道:“张老弟,你怎么来同山了?不要脑袋了?”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张一哈哈而笑,摆摆手,轻松说道“王兄,人们或许惧怕青帮,但我还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王懿苦笑,幽幽叹了口气,好心地提醒道:“青帮现在象是一条疯狗,满城抓你们洪门的人,张老弟还是小心点好!”说完,他顿了一下,又问道:“张老弟这次来找我,想必是有事吧?”王懿在黑道中混迹多年,经验丰富,张一身为北洪门的堂主,此时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到同山找上自已,肯定有重要的事,而且十之八九和青帮有关系。
“恩!”张一点点头,微微笑了笑,直截了当地说道:“王兄,我此次前来确实有事,我倚望你能站在我们洪门这一边,与我们联手对付青帮!”
王懿愣了愣,心思急转,随后笑了,摇头说道为:“张老弟你太高付我了吧?!你们洪门和青帮的争斗,是中国黑道的霸主之争,我斧头帮只是个同山的小社团,能帮上你们什么忙啊?”
张一笑道:“只需王兄肯帮我们对付同山的青帮即可!”说这话,他偷眼观瞧王懿的神色,又道:“青帮占据同山,同山道上兄弟的日子并不好过啊,掏出大笔金钱不算,据说每月都要向青帮上贡,不知道这算是哪门子的规矩,王兄难道就心甘情愿的受青帮的欺辱吗?”
王懿闻言,脸色微变。
张一说的是事实。而且受青帮的压制最严重的社团就是他们斧头帮。这次青帮狮子大开口,一张嘴
就向他要八百万,他能给的起,只不过心里特别的窝囊。但是他也惹不起青帮,敢怒不敢言。如果北洪门能把青帮打跑,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话说回来,自己若站在北洪门那边,最后没有将青帮打败,那自己连同整个斧头帮可就要遭殃了,他必须得考虑清楚。
他说道:张兄,你我相识多年,按道理说,你开口,我应该帮你,可是……你也知道青帮势力强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们洪门现在的处境也是异常的被动,想打败青帮,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张一正色道: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在X市,同山这一带,我有信心击败青帮势力,当然,前提是王兄以及同山兄弟们肯站在我们这边。喘可口气。他继续说道:想必王兄应该听说了,东哥现在已经来到X市你想想,以东哥的身份,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能来吗?我们北洪门战胜青帮,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有了王兄的帮助,我们击败青帮的时间会大大提前。
王懿看着张一,低头沉思,过了半晌,他说道:这件事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张一说到:我当然会给王兄时间考虑,毕竟事关重大,对了,在我来之前,东哥特意想我说起,只要同山的兄弟肯帮我们,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的,打败青帮后,会拿出我们在同山三成的场子分给大家,不过如果有人愿意做青帮的走狗,那么,青帮战败后,也就是他的死期!说完,张一站起来,对脸色略显难看的王懿笑道:好了王兄,我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看着张一离去的身影,王懿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谢文东到达X市的消息,他当然听说了,而且谢文东刚到,就让青帮吃了一个大亏,折损数百人之多,也正因为有谢文东在,以至于青帮迟迟不敢对X市打动大举进攻。
但是,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断言韩非打不过谢文东,最后谁输谁赢,到目前为止,王懿还看不出来。
自己该如何选择,帮还是不帮,王懿也犯了愁。
第二天,他找来与自己最为信任和亲近的几名同山帮派大哥,共同商议。
说来说去,众人最终一致认为,青帮实力虽然庞大,但毕竟是外来帮派,想战胜土生土长、盘踞长江以北数十年的北洪门,成功的几率不大。他们现在就像是在押宝,买大小,最后,决定赌北洪门赢。
几名同山黑道的大哥商议一整天,终于做出决定,答应张一的要求,站在北洪门那一边。
何况,谢文东还提出战胜青帮之后,会拿出三成的场子奖赏支持他的黑帮,这个条件对于众人来说也是十分具有诱惑性的。
可王懿不这么认为,直接说道:“北洪门的场子,我们不能要,也不要和北洪门再提这件事。”
其余的老大听完这话皆愣了,纷纷说道:“王哥,为什么不要?到手的好处,你还要向外推?”
王懿苦笑道:“对于谢文东的为人,难道各位没有听说过吗?你们什么时候看到过谢文东将自己的东西分给过别人?不要他的场子,还好点,若是要了,就算我们帮了他,最后的结果也未必能落得好下场!”
众人听完,不约而同地暗暗吸气。
对于谢文东的作风,黑道上流传了许多,经王懿这么一说,众人皆想了起来,心里打起冷战。
“既然得不到好处,我们为什么还有帮他?”一名中年汉子气呼呼地嘟囔道。
“谢文东虽然狡诈,心狠手辣,但和韩非比起来,还是强了许多,至于在北洪门的下面,你我兄弟还能生存,但是青帮下面,我们的日子都不会长久!”王懿感叹说道。
众人相互看看,纷纷点了点头。
商议过后,几名老大都没有离开,当天晚上,王懿给张一打去电话,让他再到自己家来一趟。
张一似乎早料到结果,接完王懿的电话之后,欣然前往,到了王懿家中,看到还有数名同山黑道的大哥在场,他咧开大嘴笑了,说道:“呵呵,好热闹啊!”
张一在同山与当地的黑道大哥们秘密私会,拉拢他们站在北洪门这边,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而青帮对此却毫无所知。
于广还在整天琢磨着如何从当地黑帮手中榨取出更多的钱财,即为社团提供资金保证,又可在韩非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
另一边,韩非还在慢慢吞噬着北洪门的地旁,两天下来,他又攻占一处北洪门的据点,其势力已开始慢慢向X市市内推进。
令韩非奇怪的是,北洪门一直都没有大的动静,自己进一步,谢文东就退一步,看起来似乎被自己稳扎稳打逼得无计可施了。
韩非心中暗笑,谢文东越是没有动静,就越有可能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自己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他料到谢文东在酝酿阴谋,只是没有预料到谢文东的阴谋并不是用在他身上。而是要用在他的身后。
明明北洪们已没有办法阻挡青帮的推进,但韩非却依然在不紧不慢地缓缓推进,如此一来,给了张一充分的时间去策反同山地区的那些黑帮势力。
三日后。韩非打下北洪门的第四处据点,青帮势力已直逼北洪门在X市的堂口,韩非明白,自己和谢文东的较量要真正开始了。
晚间,他派出一队手下,前去北洪门的堂口做试探性进攻。
青帮人员刚刚到达北洪门的堂口,还没等他们发动进攻,只听周围喊杀声四起,从堂口的四周蜂拥而出无数的北洪门帮众,将这队青帮人员团团包围住,没有废话,北洪门的人上来就打,这队还不足百人的一青帮小队眨眼工夫就淹没在北洪门的人海之中,一个都没跑出来。
听到手下的回报后,韩非非但没有气恼,反而笑了,看起来,谢文东还是很重视X市堂口的,并安排重兵把守,既然找到谢文东重视的地方,那事情就好办了,谢文东再想和自己推太极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韩非当机立断,将己方的人员全部集中起来,准备对北洪门的堂口发动致命一击,消灭谢文东的有生力量。
隔日,入夜,双方在北洪门的堂口发生激烈的交战,北洪门和青帮几乎都投入了自己的全部人力,规模之大,在X市中还史无前例。
争斗仅仅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警方就受不了了,连防暴大队都出动,总算使激战停止下来。
虽然只打了一个钟头,但双方的伤亡都数以百计,当晚X市的各大小医院也被双方受伤的人员所挤满。
北洪门的堂口位于X市的中心地带,发生大规模的争斗,警方即使想YA也YA不住,无奈之下,市局长分别找到谢文东和韩非二人,恳求他俩不要再打,即便是要打,也不要在市中心一带大打出手,不然,上面的领导怪罪下来,他也不好解释。
或许是市局长的出面真有了效果,第二天晚间,韩非果然没有再向北洪门的堂口发动进攻,而是直接绕过堂口,继续对北洪门的其他据点发动进攻。
谢文东多聪明,马上看出了韩非的意图。他停止进攻堂口,和市局长的出面关系不大,而是他看出堂口不好打,干脆暂时放弃,改攻其他的据点,等北洪门在X市的所有据点都落到青帮的手里,那到时,青帮就可以采取围攻之势,困住堂口,围而不打,时间一长,不攻自破。
好个狡猾的韩非!明知道韩非的意图,可谢文东却不敢分出人力去支援各处据点,毕竟敌众我寡,他手里的可用之人就这么三千名兄弟,若是从堂口分出去一部分,青帮再来打堂口的时候,他就未必能顶得住了。
好在韩非的速度慢,每打下一处据点都得花费两天的时间,现在,谢文东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同山的张一身上。
而张一也确实没有令谢文东失望,几天来,他先是拉拢了王懿和几名与王懿关系较好的老大,接着,又通过王懿关系联系上其他的同山黑帮大哥,暗中私会,威逼、利诱,凡是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又成功将许多大哥拉拢过来。
现在,同山黑道百分之八十的帮派都站在北洪门这一边,愿意在关键时刻听从北洪门的调遣。
听完张一的汇报,谢文东甚是高兴,立刻召集手下干部,开会商议,准备对青帮展开反击。
以现在的形势,谢文东也无法再耽搁下去,一旦真让韩非将所有的据点都攻占,顺利将堂口包围,到时同山即便生乱对韩非也不构成任何影响了。
会后,谢文东将反击的计划告诉张一,后者听完,大吃一惊,
疑问道:“东哥,这样做妥当吗?是不是……太……”
他没有把话说完,谢文东含笑接道:“你认为太狠毒了?”
“是!”张一面露苦涩地说道。
谢文东叹了口气,说道:“为了取胜,总是要有一部分人做出牺牲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张一垂下头,没有接话。
当晚,张一将所以愿意站在北洪门这边的黑道大哥招集在一起,这些人,有老有少,多达二十多号。环视众人,张一心中伤然感叹,不过脸上没有任何的表现,振声说道:“东哥决定,明天便开始对青帮进行反击!”
“啊?”众老大听完,皆是又惊又喜,房间里沉默片刻,随后,暴发起一片叫好声。
既然谢文东要发动了反击,肯定是有了必胜的把握,终于等到要把可恶的青帮赶跑那一天,众人心里哪能不痛快。
“东哥要我们做什么,张兄请讲吧,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数名大汉站起身,满面兴奋的看着张一,大声说道。
“东哥的意思很简单。”张一咽口吐沫,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说道:“干掉青帮在同山的负责人于广然后,全城围剿青帮人员,彻底歼灭青帮在同山的势力!”
众人听完,精神皆为之大振,相互看看,齐刷刷地点点头。
王懿冷静地说道:“于广始终都缩在青帮的堂口里,我们如果强攻,恐怕短时间内打不下来,即便可以打下,能不能抓住于广还不一定呢!”
张一含笑着点点头,说道:“这点,东哥已经想到了。杀掉于广,不一定非要使用强硬的手段,也可以换个方式来今进行的。”
“换个方式?”众人一时间没有弄明白张一的意思,纷纷挑起眉毛,不解地看着他。
“比如说,设个鸿门宴什么的。”张一背着手,悠悠说道。
第二天,晚间。
韩非正和手下兄弟商议该如何进攻下一处北洪门的据点时,电话突然响起来,接起一听,原来是其他据点的兄弟打来的,语气很急,电话刚接通,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韩大哥,不好了,北洪门的大队人马打过来了!”
“什么”韩非吓了一跳,自他和谢文东在X市交手以来,对方除了偷袭过一次已方的后续人员外,便再没有过主动进攻的时候,今天竟然突然出手了,不明白怎么回事?他问道:“敌人的数量有多少?”
“太多了,数也数不过来……韩大哥,快来救援,下面的兄弟快……快要顶不住了……”
韩非听完,鼻子差点气歪了,北洪门在X市总共才多少人,就算全部出击,也只有三全余人嘛!而他在每个据点里都安置了不下千人,就算打不退敌人的进攻,守住还是没有问题的嘛!真是没用的家伙!韩非心里气骂一声,说道:“你给顶住半个钟头,我马上就到!”
“是……是!韩大哥!”
当韩非带领着手下人员赶到遇袭的那处据点时,北洪门的人已经撤退的干干净净,他连北洪门的人影子都没看到,韩非脸色阴沉,找到负责据点的头目,冷声问道:“敌人在哪?”
那头目脸色难看地说道:“敌`````敌人都已经撤走了!”
“撤走了?”韩非嗤笑一声,反问道:“你不是说敌人的数量很多吗?怎么能撤得这么快?”
“这个```”那名头目连连挠头,垂手低声说道:“本来打```打起来的时候,敌人的数量看起来是有很多,结果他们一撤退才发现,只```只有几百人而已```”那头目越说话,脑袋垂得的越低,说到最后,已不敢看韩非的表情。
他说得是实话,北洪门前来进攻的人确实只有几百人,只不过由于北洪门来得十分突然,进攻也是异常凶猛,打得据点内的青帮人员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防守,所以给人的错觉是北洪门来袭的人很多。
笨蛋!韩非气得直哆嗦,很想甩手狠狠给这名头目两耳光,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再说什么,掉头就走。
他正准备离开,手机再次响起,这回,又是东部刚刚打下来的据点遭到北洪门的猛烈袭击。
韩非无奈,只得再带人赶过去,结果和这次一样,当他到达现场之后,北洪门的人已撤得一干二净,同时,另有别处据点受到北洪门的偷袭。
这时候,韩非算是弄明白了,谢文东不是想夺回某处据点,而只是想骚扰己方,让自己以及手下的兄弟四处救援,疲于奔命。他在心中冷笑几声,让手下的兄弟给个处据点打去电话,提醒据点内的兄弟们提起精神,小心戒备,当发现北洪门前来偷袭时,不用害怕,狠狠的将他们打回去。
他的提醒,很快便起到了效果,个据点加强防备,上下人员一律刀出鞘,箭上弦,做足了准备,使北洪门接下来的几次偷袭都无功而返。
没有取得效果,北洪门的袭击也随之停止。
韩非本以为北洪门的骚扰到这里也该告一段落,谁知道,北洪门的更犀利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按照谢文东的命令,于虎带领数百名的北洪门兄弟又向刚才打过的青帮的据点冲去。
这回据点里的青帮人员早有准备,看到北洪门的人来了,不慌不忙,从容应战。青帮的头目顶到前方,指挥属下战斗。
刚才,他被北洪门的突然袭击吓破了胆,向韩非告急,结果那只是北洪门的骚扰性进攻,韩非虽然没有说他什么,但他觉得脸红。此时他打定主意,要给北洪门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他站在已方营内,不是大声叫喊道:“打!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
据点内的青帮人员在一千左右,而且是防守一方,又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于虎虽然勇猛,但毕竟手下只带了几百人,交战时显得十分被动,料不能赢,吹声口哨,带着手下兄弟向后撤退。
这回他想退,而青帮人员显然不想就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那名青帮头目俩眼闪烁着兴奋的精光异彩,高呵一声,带领手下人,从据点里追杀出来。
于虎差点气笑了,青帮还真是得寸进尺,竟然敢追出来和自己打。他冷笑两声,停住脚步,转身又与青帮打在一起。
双方在据点之外展开了大混战,敌我双方混杂在一起,场中片刀挥舞,寒光闪烁,血光并飞。神哭鬼嚎。时间不长,双方都有数十人受伤倒地,但青帮毕竟人多势众,场面上占优,与虎担心下面的兄弟损失太大,果断的再次选择撤退。
打到白热化的程度选择撤退,明显是对方不敌自己,青帮头目满面兴奋,挥舞手中的片刀,像逃败的北洪门帮众一指,大声喝道:“追!今天我们要把敌人全部消灭!”
双方打打停停,追追跑跑,渐渐远离了据点。
有追了一会,青帮头目感觉出不对劲,自己似乎追出的太远了,若是敌人趁机攻打据点,那里可没人防守啊!想到这里,他吓出一身的冷汗,急忙下令,阻止手下人继续追击,后队变前队,全面调头,返回据点。
这时候,他再想回据点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前方的北洪门帮众纷纷停下,反杀过来,与此同时,街道两旁喊杀声咋起,只见两侧的胡同里涌出无数的大汉,一个个高举着武器,满面狰狞,直向青帮阵营杀去。
从胡同里冲出的北洪门帮众如同刀子一般,眨眼工夫将街道上的青帮人员切割成数块。青帮众人促不及防,被打的晕头转向,前后一片混乱。
其头目暗到一声不好,自己真上了当了!他急声叫道:“撤!快撤退!”说着话,他带着身边的兄弟拼命的向外突围。
见他疯了似的往外突,差点哭出来,上千的兄弟,跟着他跑出来的还不足二百人,其余的要么跑散了,要么还困在敌人的包围圈里。可是此时他已管不了那么多,他最关心的是据点现在有没有落入北洪门的手里。
当他跑到据点附近时,举目望去,只见据点门前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青帮头目暗吸口冷气,己方清理战场的人都哪去了?难道……他正琢磨着,只见据点的门内走出一人,二十多头的模样,中等消瘦的身材,相貌平凡无奇,只不过一双狭长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明亮。
在青年的深厚,还跟有数名汉子,皆是黑色西装打扮,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眼角眉梢中透出一股杀气,如果仔细观瞧,不难看出他们身上粘着的片片血迹。
看清楚这些人的模样,青帮头目脑袋嗡了一声,腿肚子转筋,浑身乏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青帮的朋友,久违了!那青年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细厂的单凤眼直视头目的双目,笑吟吟的说道。
你……你是谢文东?青帮头目虽然没见过谢文东,但也听说过他的模样,眼前这青年和传说中的谢文东一模一样,而且他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那股阴柔令人心寒的气息是旁人无法模仿的。
没错!像是老朋友一样,谢文东毫无畏惧直接走到青帮头目的面前,距离他只有五步远的地方站定,背着手笑眯眯的点点头,两只眼睛眯缝成两条黑线。
青帮头目的心已彻底寒了,与谢文东这么近,他想后退,可是双腿不听使唤是的,一步也挪不动。
他身边的那些青帮帮众一个个脸色难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楞楞发呆。
你……怎么在……在这里?青帮头目结结巴巴的问道。
谢文东挑起眉毛,反问道:我不应该在这?
豆大的冷珠子顺着青帮头目的面颊混落下来。谢文东的身后虽然只有数十人,但是。暗中不知道埋伏有多少敌人呢,只要人家一声令下,青帮头目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撕成碎片。他颤巍巍的点点头,答到:是……是的!
那好,我走!谢文东含笑应了一声,说完话,身形一转,竟然真的走开了。
谢文东及他身后的一群大汉就在青帮头目以及近二百名的青帮帮众前面,大摇大摆地走开了,时间不长,消失在夜幕之中。
随着他们的离去,青帮头目的力气也仿佛被抽空了似的,等谢文东一群人消失之后,他身子一阵打晃,如果不是身旁的手下及时将他扶住,他恐怕得摔倒在地上。
缓了好一会,他摸摸自己的脖子,然后长嘘口气,喃喃自语道:还好,我的脑袋还在!说完话,他转头看向手下兄弟,疑问道:谢……谢文东真走了?
看看谢文东消失的方向,青帮帮众齐点了点头,同时答道:是的,老大,他走了!
嗯!他想不明白谢文东究竟在发什么神经,竟然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而且连据点也不要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扬头振声喝道:去!去看看据点里面什么情况!
据点里此时也变成了人间地狱,里面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和伤者,留守的青帮人员竟没有一人幸免。整个据点内如同刚刚被飓风狂扫过似的,其状惨不忍睹。
看着遍地死伤的兄弟,嗅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听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青帮头目傻眼了,木然地自语道:谢文东都干了什么……
同山。
以王懿为首的同山黑道以庆祝青帮入主同山的名义组织一场大型宴会,宴会选在同山最豪华的酒店举行,请贴当然也第一时间发到了青帮在同山的负责人于广手中。
于广坐在办公室里,把玩着请贴,心中得意,哼笑出声,在他看来,同山黑道举办宴会,无疑是向己方臣服的表现。
晚间八点,他如约前往。于广带的人不少,将近有50多号。一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再者人多也可以充场子显示青帮的实力。
当他来到酒店的时候,王懿等同山黑帮的头目都已经在大厅里等候他多十了,见到他,众人一起迎上前去有是握手。有是问好,众人对他表现出的尊敬,让于广多少有些飘飘然。
这次,王懿在酒店包下一间大会场,里面摆了三十多张桌子。
王懿等人如众星捧月的将于广迎进会场。并请他坐在上座。
于广也不客气,大咧咧地做下来,环视左右,见众人都站在四周,他摆摆手,笑道:大家不用客气,都坐吧
“是,是,是!”众人相互看看,随后笑容满面的纷纷落座。
时间不长,酒菜一一送上,等旁人帮他倒满酒后,于广端起酒杯,笑呵呵的说道:“很感谢各位老大能邀请我来吃饭,这不仅是给我面子,也是给我们青帮面子,来,我们先干一杯,祝我们日后合作愉快!”
他说完话,将杯子向前伸了伸,按理说,这个时候其他老大应竞相与他撞杯,以示敬意,可是于广感到意外的是,同桌的众老大们竟无一人举杯,更无人与他撞杯,一个个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于广挑起眉毛,露出不悦之色,疑声问道:“各位,难道没听请我的话吗?”
王懿干笑两声,说道:“听清楚了,不过,于先生,要喝酒应该再等一会。”于广反问道:“还等什么?”
王懿道:“等一个人。”
“谁?”
“我!”这声我不是王懿说的,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人,三十左右岁的样子,相貌平凡,衣着邋遢,身穿西方,未打领带,衣下的衬衫没有塞进裤子里,比外面的西服还长出一截,脚下的皮鞋似乎几个月没有擦过,上面贴着一层厚厚地灰尘,整个人看起来象是个颓废的流浪汉。
于广打量此人,眉头皱得更深,在他印象中,自己没见过这个人,他似乎也不是同山的大人物。他看向王懿等,笑问道:“你们等的人就是他?”
王懿呵呵地连连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希望大家在《坏蛋》这本书的陪同下,一起奋斗,都象流星那般,绽放自己
模样颓废的青年在于广对面坐下,迎上他惊疑的目光,笑呵呵说道:“于先生,你好!”
于广直视青年,说道:“我以前应该没有见过你。”
颓废青年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应该没见过。”
“那么,”于广身形前探,冷声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于先生可是慕名已久了。”颓废青年笑道:“正好借着这次宴会的机会,和于先生见见面。”
于广挺直腰身,满面傲气地说道:“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和我攀交情的。”
颓废青年笑道:“那是当然!青帮出身的人都身骄肉贵嘛,象我这样的小人物,哪里能高攀得上呢?”
听出他话里带刺,于广老脸一沉,转头问王懿道:“这个家伙究竟什么什么人?我不想见到他,让他滚出去。”说完话,见王懿以及其他的老大们都没有动,他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刚要发火,只听颓废青年仰面一阵大笑,摆手向他说道:“于先生,他们不会听你的话,而且这次宴会,又是由我发起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把主人赶出去呢?”
“你……”于广大吃一惊。
不等他说完,颓废青年又道:“既然于先生来了,我看你就在这里住下吧,以后也不用再出去了。”
“啪!”于广闻言,脸色大变,握起拳头,猛地一砸桌子,拍案而起,指着颓废青年的鼻子,怒声喝道:“小子,不要再我面前故弄玄虚,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你也应该了解我的身份,把我惹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于先生,别生气嘛!这时,在座的众老大纷纷起身,满面陪笑的围在于广的左右,扶他坐下,连声说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妈的,什么狗屁误会?于广晃动手臂,将上前来扶他的老大们推开,冷眼环视一周,点点头,说道:今天的宴会,我记住了,各位,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话,动身准备向外走。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他引出来,众人拿肯放他离开,齐刷刷将他围住,又赔礼又是好言相劝。
见他们这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原本已围坐在其他桌旁的于广的众手下纷纷起身,要上前查看究竟,与他们同桌喝酒的小混混们纷纷阻拦,笑道:没事,没事,只是有点小误会,大家不用担心!
颓废青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点着香烟,先是瞄了一眼那些满面狐疑的青帮帮众,随后,冷笑着说道:王兄,该动手了,你们还在等什么?
听了这话,会场里的人脸色同是一变,尤其是于广,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出于本能的回手去摸后腰处的手枪,可是他刚一动,站于他身旁的王懿从袖口内猛的抽出一把匕首,牙关一咬,把心一横,对着于广的软肋,恶狠狠就是一刀。
于广是想躲,可是他的周围都是人,无数只手在抓他的身子,让他难以一动分毫,只听噗哧一声,这一刀刺的结结实实,匕首深深插入他的肋下。
啊——于广又惊又骇又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一不做,二不休
王懿双手握着匕首,喝问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动手啊!今天他不死,我们就得死!说着话,对着于广的肚子又是一刀。
事情已发展到了这一步,众人皆没有了退路,在王懿的低喝声中,众老大们纷纷将暗藏的匕首抽出来,对着于广的周身一顿乱刺。
扑哧、扑哧、扑哧——刀锋入肉切骨的声音连续响起,数不清的匕首锋刃在于广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只是眨眼的功夫,于逛的前胸、后背、两肋已都是血窟窿,他此时已无法叫喊,嘴里都是血沫,满是鲜血的双手敬爱那个王懿的衣服抓住,眼睛瞪得滚圆,眼角欲裂,颤声说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只是说话之间,他身上又至少挨了十多刀。
“啊?于大哥!”
青帮众人反应过来,当他们从衣下拔出武器,想上前去营救于广的时候,周围那些各帮各派的小混混们早已准备好的家伙亮了出来,拦住青帮众人,混战在一处。
小混混们的战斗力不如青帮,可是他们人多,而且是越打越多,听见会场里面乱了,埋土在外面的小混混们也随之冲杀进来,人山人海的小混混们高举着片刀,对着青帮人员劈头盖脸的猛劈猛砍。
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青帮帮众很快就被打散,几个人聚在一起,却被数十号的小混混围在当中,在一阵乱刀乱棍过后,人群中的青帮人员往往已浑身是刀口和鲜血,倒在血泊中阵阵抽搐。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拼杀,数十号青帮人员像是石沉大海,淹没在黑压压的人海当中。
争斗发生的突然,进行的也短暂,青帮连求救的电话都没有来得及打出来,人已被砍杀的七零八落,凄惨至极。
于广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刀,在他的身上,也数不清楚有多少个血窟窿,他抓着王懿的衣服,慢慢倒了下去,直至躺在地上,他的两眼仍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他……他死了吧?!”
一名老大脸色苍白,身子直哆嗦,看着四肢还在有一下没一下抽搐着的于广,颤巍巍的问道,
其他人的脸色也比他好看不到哪去,毕竟他们杀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青帮的大头目,对于他们来说,青帮是天王级的社团,随便动根小指头都能捏死他们。
众人连连吞咽着口水,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后面的颓废青年身上,这位颓废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北洪门的X市堂主,张一。
张一此时坐在椅子上,对周围的厮杀视若无睹,手里拿着筷子,正夹着桌子上的大鱼大肉猛向嘴里塞,时不时的还喝口酒顺顺。
众老大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同时都有些反胃。
会场里到处是尸体,到处是残肢断臂,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吃得下东西,他们不知道张一哪来的那么好的食欲。
“张……张堂主,于广这……这家伙死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做?一名老大手扶前胸,强忍着不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结结巴巴的问道。”
“死了?”仗义头也没抬,囫囵不清的说道:“死了好,大家都坐吧,先填饱肚子再说!”
填饱肚子?众人此时哪有心情去吃东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得,纷纷说道:“我们不饿!”
张一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拿起餐巾纸,在嘴上胡乱抹了几下,然后摇头说道:“那真是可惜了满桌子的酒菜,不少钱呢!”说着话,他站起身,走到于广近前,伸脚在他身上踢了两下,点点头,说道:“死干净了。”说完,将手中的餐巾纸向于广脸上一扔看着众老大,笑道:“于广死了,大家也可以动手了。”
“动手?动什么手?”众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干掉青帮在同山留下的人,全部!”张一笑道:“这种事,不需要我再教大家了吧?”
“张堂主!”一名壮汉憨声憨气地问道:“等青帮被打跑之后,你们洪门是不是真的肯把同山三成的场子拿出来给我们大家平分?”
长一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说道:“当然!这是东哥的意思谁出力最大,谁得到的场子就最多,难道,你不相信东哥说的话吗?
那大汉咧嘴笑呢,用胳膊将脸上的血珠子蹭了蹭,睁着血红的眼睛,然而转头叫道:“天狼帮的兄弟们跟我上,去扫平青帮的狗杂种!”
大汉带着自己的手下兴冲冲地跑出会场,其余的老大不落人后,带领各自的手下兄弟给跟了出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景,张一心中叹了口气,暗暗补充一句:如果你们真能活到青帮被打跑的那一天的话!
等众人相继离开,只有王懿和其他关系亲密的几名老大没有走,他向手下人员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出去,时间不长,会场里只剩下几名老大和张一,王懿这才低声问道:“张兄弟,你和我说句实话,等打跑青帮之后,谢先生真的会把场子分给我们吗?”
张一深深看了一眼王懿,嘴角动了动。将到了嘴边的话有咽了回去。反问道:“王兄,你可相信我的为人?”
王懿点点头,正色说道:“你我相交多年,我不信你,就不会帮你了。”
张一叹了口气,说到:“等会,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我保证你性命无忧!”说完话,他不再多言,大步向外走去。
王懿以及另外几名老大闻言,皆倒吸口冷气,听张一话中有话的意思,事情似乎远远还没有解决,甚至还有更大大危机,可是于广已经死了,青帮在同山只有几百人,己方这么多帮派联合在一起,难道还打不过这几百人吗?
众人脸色凝重,相互看看,低声问道:“王哥,张堂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别多问,总之张兄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王懿环视众人,又低声道:“都把自己的嘴巴管严点”
同山黑帮联合一致,对青帮势力展开进攻。
虽然这些黑帮都不是势力强盛的社团,成员也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混混,但好虎还架不住狼多,加上他们的攻击又来得突然,青帮被打得晕头转向,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于广已死,青帮无人指挥,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攻击,大多数的人员都是各自为战,被当地的黑势力打得满街乱窜。很快,青帮在同山的堂口以及几处据点皆被攻破,黑帮的众头目带着各自的手下们蜂拥而入,将青帮存放在堂口和据点保险柜里的资金疯抢一空,老大抢了钱,下面的兄弟也‘不甘示弱’,见什么拿什么,连堂口的钢化玻璃门都拆下来搬走了。这些黑帮如同蝗虫一样,扫荡过后,青帮堂口和据点几乎变成空房子,里面根本没剩下什么东西。
虽然攻破了青帮在同山的堂口和据点,但陷入疯狂状态的各黑帮并没有就此停手,无数的小混混们走上街头,满城搜捕青帮的人,看样子大有不把同山市内青帮势力彻底剿灭就不罢休的劲头。
当同山黑帮都在疯杀疯抢的时候,张一看看手表,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对跟在他身边的王懿等几名老大说道:“现在,我们该走了。”
王懿心中一惊,己方明明已占尽优势,为什么还要跑呢?他想不明白,可也没好多问,疑声道:“我们去哪?”
“X市!”张一笑了笑,说道。
“啊?”王懿睁大眼睛,反问道:“难道那里比同山安全?”
此时,韩非正在X市,而且青帮的主力也都在那里,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同山绝对要比X市安全得多,他不明白为什么明知山有虎,张一还要领着自己偏向虎山行。
张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另有深意的笑了笑,随后坚定地点点头,说道:相信我,不会错地!
王懿叹了口气,闭上嘴巴,不再争辩。他现在也豁出去了,把自己地身家性命交在张一手上,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他虽然不了解谢文东,但却了解张一,他明白以张一地为人,绝对不会坑害自己。
张一和王懿等人坐上汽车,直奔X市而去,他们走得悄然无声,连手下都没有带,没有引起其他黑帮地注意,当他们去往X市地同时,其他黑帮孩子啊大肆围剿青帮。
同山动乱地消息很快传到身在X市地韩非那里,他听完此事之后,如遭雷击,半晌没说出话来。对于韩非来讲,同山实在太重要了,他之所以能在X市与谢文东抗衡,完全靠同山做后援,要人补人,要补给给补给,同山一旦失守,对于此时正与谢文东打到关键时刻地韩非来说,失非常致命的。
没有后援和补给,自己后力不足,何谈取胜?
韩非脸色难看,过了好半晌,他猛的一锤桌面,怒声问道:于广在干什么?让他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给我守住同山!说完话,见周围的众兄弟一个个皆低着头,沉默无语,韩非新中一震,疑声问道:怎么了?
韩大哥,刚刚收到消息,于……于兄已经战死了……”一名头目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
“什么?”含非脑袋嗡了一声,一把将那名头目的脖领子抓住,往回一拉,将其拽到自己的面前,咬牙说道:“你刚才说是?再说一遍!”
“于兄已经战死了……”那名头目连忙苍白,结结巴巴地颤声说道。
哎呀!韩非倒吸口冷气,慢慢将手松开。于广虽然能力不足,但向来对他忠心耿耿,自他做青帮帮主以来,于广鞍前马后没少随他征战,想不到,今天竟然战死于同山。悲由心生,痛由心起,韩非闭上眼睛,仰面长叹。
不知过了多久,他深深吸了口气,调整自已的心情,沉声问道:“同山的乱子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那头目急忙答道:“是当地黑帮发生了叛乱。”
“他们不是已经臣服我们了吗?”韩非不解地问道。
“是的。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因,现在那些黑帮联合在一起,集体叛乱生事,留守同山的兄弟已经……民经被打残了,死伤无数,听说堂口和据点里的资金也被当地的黑帮疯抢一空,他们……他们还提着于兄的首级叫嚣不怕我们青帮,若是我们再敢进入同山,就……会落得和于兄同样的下场!”那头目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好后,几乎连他自已都听不清楚了。
“该死的混蛋!”韩非又悲又怒,恨得直咬牙。无论如何,在没有打下X市之前,同山绝不能有失,不然的话,已方只有失败这一条路。想到这里,他握了握拳头,冷声说道:“我要回同山,扫平那里的黑帮。”
众头目闻言,皆吃了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那X市这边怎么办?”
韩非摇摇头,冷静地说道:“X市的地盘,我们丢掉还有机会再抢回来,可是同山一旦没了,等于断了我们的退路和补给线。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当鱼肉和熊掌不能兼得的时候,只能去争限两者中对我们最为重要的一个。”
众人相互看看,心中若叹,无奈地点点头,韩非的决策没有错,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同山的确对已方最为重要,关系到已方在X市数千名兄弟的生死存亡,向大说,也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胜与负。
正因为同山的重要性,所以韩非不得不亲自前去处理,此时无论交给谁人去解决,他此时都不放心。
韩非迅速地将X市的事情交代一番,让手下的头目们监守住各处据点,不要主动出击,也不要和北洪门硬拼,若北洪门大举来攻,实在顶不住可以撤退,只要己方的人员不付出大的损失,有生力量还在,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
都交代妥善之后,韩非带领两千青帮帮众,连夜杀回同山。
这个时候,王懿总算搞明白了张一为什么要带着自己去往X市。
当韩非带着青帮帮众到了同山之后,开始了对当地黑帮展开了犀利而冷酷的zhen压。两千青帮人员,在韩非的指挥下,横扫同山的各大小黑帮,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只一夜之间,便连续扫平了四家黑帮,其中有三家黑帮的老大被韩非当场斩杀。
其他黑帮人人自危,老大们在家中坐不住,聚在一起商议对策,直到这时,他们才把张一想起来,可是此时再找张一,哪里还能找得到,众人推测张一可能在混乱中已经被青帮杀掉了。
众人此时没了主心骨,一个个惊慌得不知所措,有主张向韩非投降的,有主张逃到外地躲避的,还有主张与青帮拼死一战的,说什么的都有,但又谁也不听谁的,相互之间争吵不断,如同一盘散沙,最后也没有商议出个统一的结果。
他们拿不定主意,可韩非却下定了决心,对当地黑帮的打击片刻也没有停顿。
在又灭掉两家黑帮之后,有些老大在被凶残的青帮吓怕了,主动了去找韩非认错,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结果去找韩非投降的老大再也没有回来,如同养入虎口,直接被韩非杀掉了。
如此一来,再没有老大敢主张投降,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众人反而齐了许多,兵和一处,拉开架势与青帮做最后一博。
只可惜一百个乌合之众在一起,仍然还是乌合之众,同山黑帮组织起上千号的小混混,万众一心的想和青帮做生死决斗,谁知道刚开战,就被青帮打得落花流水,数名老头被杀,期于的老大吓得落荒而逃,要么躲到乡下农村,要么躲藏在同山的椅角杂沟里不敢露头。
青帮在韩非的统帅下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整个同山的黑道。
得知同山黑道的状况之后,王毅等随张一来到X市的几名老大无不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留在同山,不然是生是死,还真就不一定呢!同时无不对张一心存感激。
同山是韩非的命门,鼓动和策反同山当地的黑帮,韩非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会领人打回去。
这点谢文东早已经预料到了,而且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所以当他在电话中向张一说起时,后者觉得己方刚刚利用完同山当地的黑道势力然后又置他们于不理,任由青帮绞杀太过于狠毒了,但是想归想,毕竟这样做对己方的好处很大,不仅成功地引走韩非,还能为己方争取相当多的时间,同时又可趁机消耗青帮的实力,一举多得,他也就没有提出其他的异议。
由于他和王毅关系亲近,而且后者还是无条件帮助北洪门,并没有提出索要北洪门场子的事,令张一心存感激,在明知道同山黑道要遭到灭顶之灾的情况下,便顺便将他带到了X市,也算帮他躲过了一劫。
韩非在同山镇压当地黑道,打得痛快淋漓,可是X市的谢文东也没有闲着,借此机会,对青帮攻占的据点发起全面的反击。
由于韩非离开时特意交代过手下的头目们,见过北洪门大举进攻的时候就不要与其硬拼,所以此时看到北洪门前来进攻,青帮留守在据点里的人员未能做任何的抵抗,MA上退了出去,撤到已方下一处据点内。
见青帮帮众退走,北洪门并没有抢占据点,而是原路又撤了回去。
谢文东意图很明显,他想要的不是那些被青帮抢占的据点,而是想消耗青帮的人力,趁韩非不在X市的这段时间,最大限度的消弱青帮人数上的优势。只可惜,青帮留守人员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北洪门堂口,办公室。
灵敏和张一、于虎皆在,看着正低头沉思的谢文东,后者说道:“东哥,青帮现在成了缩头的乌龟,根本不和我们做正面冲突,见我们来了就跑的一干二净,咱们抓不到消磨他们的机会啊!”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
于虎一楞,疑问道:“东哥,怎么创造机会?”
谢文东想了想,笑道:“青帮若是留在据点里死守,我们想杀伤他们还是挺难的,不过他们见了我们就跑,这倒是占便宜的好时机,探清楚他们的退路,半道伏击,会给青帮造成更大的损失。”
于虎先是一喜,随后又摇头,说道:“我们在青帮里没内线,怎么能查探出他们选择哪条路退?”
谢文东挠挠头发,笑眯眯道:“这就需要我们多试他们几次了。”
青帮在X市东部的据点成了谢文东首先的目标。一是那处据点对于青帮来说势单力孤,周围没有青帮的援军,再者那里距离己方堂口距离较近,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都很便捷。
在于虎的带领下,上千人的北洪门帮众从堂口出发,浩浩荡荡地前往城东的青帮据点。
他们刚从堂口出来,青帮的眼线便将消息传回到城东的据点里。看守据点的是青帮头目名叫郝大雷,是名姣勇善战的猛将,但为人比较谨慎,性格也优柔寡断,听说北洪门的大队人MA打来了,他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立即下令,全部撤退。
他手下的亲信人员急忙阻拦,说道:“老大,我看我们还不至于撤退吧?北洪门毕竟只来了千八百人,咱们的兄弟也有上千号,人数差不多,我们还是防守一方,这仗可以打!”
“你懂什么?”郝大雷环眼一睁,道:“韩大哥去同山之前,特意叮嘱过,要我们不和北洪们硬碰硬,我们要和北洪门打起来,无论输赢,弄不好都会受到韩大哥的责怪,所以还是干脆点好,按照帮主的意思,撤退!”
“可是,就这样把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据点让给北洪门,实在让人不甘心啊!”亲信人员愤愤不平地说道。
“是啊!我也不甘心,可是没办法,这是帮主的意思嘛!”郝大雷不耐烦地摆摆手,收拾好动心,带着手下人全部退出据点。
当于虎领人到达时,据点里已人去楼空,什么都没剩下,对于这个结果,于虎早有预料,在据点里也没有多做耽搁,带着一干兄弟又回了堂口。
郝大雷等人正在去往城南据点的路上,听手下兄弟汇报,北洪门的人撤走了,他颇感意外,不明白北洪门就玩什么花样,加重语气问道:“你看清楚了吗?北洪门的人真的撤的一干二净?”
“没错!确确实实都撤走可,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郝大雷不放心,又问道:“周围也没有北洪门的埋伏?”
“没有!绝对没有!我特意查过,没有任何的发现!”
听完这话,郝大雷没了主意,既然北洪门的人已经撤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还需不需要继续向己方的据点撤退,他问身旁的亲信道:“阿吴,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那叫阿吴的亲信是名二十多岁的青年,貌不出奇,平凡普通,倒是一双小眼睛骨碌碌的转来转去,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此人颇有心计,他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北洪门的人走撤走了,我们就回去呗,虽然帮主交代过不和北洪门硬拼,但丢了据点,毕竟好说不好听,能争取,我们还是要尽量争取。”
“恩!”郝大雷听完,大点其头,说道:“有道理!”说完话,便准备下令车队掉头,返回据点。
阿吴又急忙制止,连连摇头道:“先不急,北洪门向来狡猾多端,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设好的圈套等我们往里钻,老大,你再多派些兄弟去打探,看看据点内外到底有没有埋伏北洪门的伏兵。”
“恩,有道理~!”郝大雷点着硕大的脑袋,招手叫过来一名小头目,让他带些兄弟先回据点,一是做试探,二也是顺便查看北洪门有没有设下埋伏。
那小头目领令,带着一干手下,率先返回了据点。
时间不长,他给郝大雷打来电话,称据点内外都很正常,并无北洪门的埋伏,得到那名小头目的再次确认,郝大雷这才放心大胆地带着手下人返回了据点。
可是事隔一个多小时,于虎又带人打来了。
郝大雷依然如故,并不与之交战,带领手下人又向己方的下处据点撤去,可是于虎到了空无一人的居然后并未耽搁,立刻又退了回去,听到眼线的回报郝大雷再次派人前去试探,然后又下令返回据点。
两次行动,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一模一样,如同被复制到了一般。
连郝大雷自己都觉得好笑,他拿定了,你来我走,你走我回,反正我就不和你们北洪门正面接触,我不在你们身上占便宜,你们也别想在我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就这样,双方一进一退,又一退一回,反反复复,折腾了数次,直到双方都筋疲力尽了才算告一段落。
经过前一天的折腾,郝大雷对北洪门的进攻似乎也习以为常了,不慌不忙地向手下人员招呼一声,随后坐车撤退。在路上走到一半的时候,郝大雷下令停车,然后青帮众人纷纷从车里出来,在路边或蹲或坐,嘻嘻哈哈的抽烟聊天,大概过了五分钟,众人的烟抽完了,青帮眼线的电话也随之打来,通知郝大雷北洪门的人已撤走了,郝大雷这才有气无力地一摆手,对手下的兄弟说道:“北洪门的狗杂种滚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这完话,带领众人上了车,返回据点。
一上午的时间,双方就在来来去去中往返。
中午时,北洪门停止进攻,双方都很有默契地静心吃饭,到了下午,酒足饭饱的于虎带领北洪门的帮众又来了。
一来即往,郝大雷又带着手下人撤退,路程过半,停车休息,抽烟聊天……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双方又在这样的消磨中相安无事的度过。
当天傍晚,赫大雷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据点,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头说道:我真想知道,北洪门那边的人
究竟是谁。他女ma的,还真有耐性,已经快和老子纠缠两天了
阿吴看看手表笑道,:老大,按时间的推算,距离北洪门下次进攻还有一个小时,你现在可以去洗澡,等一会出去溜达
一圈,回来也该睡觉了。
恩郝大雷点点头,边解衣扣,边想浴室走去,出了房门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嘿嘿笑道:阿昊,帮我找个按摩小姐
明白,阿昊心照不宣地笑了两声。
等郝大雷洗完了,和按摩小姐做完了床上运动后,刚把衣服穿上,于户那边的进攻随之也开始了。
还真他女ma的准郝大雷看看手表,低声嘟囔着,随即搂着小姐,带着手下出了据点,做上汽车,扬长而去。做在车里,
他还满面轻松对傍边的小姐笑道:我先带你出去兜兜风,等会回来,咱们继续,呵呵……
本来,他以为北洪门也应该象往常一样,骚扰就走,结果他错了,谢文东已经在他撤退的半路安排好了天罗地网,
万事具备,就等他了。
和以前一样,青帮人员还是按照那条路线撤退,路到一半时,不用郝大雷下令,开车的司机自动自觉的将车
停在路边,车里的青帮人员纷纷下来,三五成群的聚在路边,嘻嘻哈哈说说笑笑,每当有姿色的女郎走过的时候他们还能
假意的吹几下口哨,说说俏皮话。
正当郝大雷在车里和按摩小姐亲亲我我,青帮帮众在路边悠闲嬉笑的时候,数名黑衣大汉从路边的胡同里走出来,没有冲青帮帮众而去,而是直接走到青帮的车队前,从怀中掏出三棱军刺,对着汽车的轮胎,狠狠刺了下去。
扑哧!
轮胎露气的声音响起,这行黑衣汉子步伐不停,快速的从车队前方一直走到车队最后,一路行来,车队外侧的那面轮胎无一幸免,全部被扎出个圆窟窿,瞬间瘪了下去。
“哎?我CNMD的,你们干什么?”青帮众人反应过来,几名青年弹飞烟头,随手将衣怀拉开,露出里面的大片文身,歪着脑袋,直向那几名黑衣大汉走去。
青帮的几人骂骂咧咧的向那数名大汉走过去,刚到近前,青帮的人还没动手,那数名大汉反而率先发难,一句话也没有说,迎着青帮人员而去,同时,手中的三棱军刺猛对准来人的肚子,狠狠刺了过去。
扑哧!走在最前面的那名青帮人员满面惊骇,手捂小腹,踉跄倒退两步,身子靠着车身,缓缓滑倒在地,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汩汩向外喷射。
啊?另外几名青帮人员脸色大变。纷纷叫喊道:敌人!是敌人来啦!
随着他们的叫喊声,原本在路边休息的青帮人员一阵大乱,许多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伸长脖子,满面茫然地左顾右盼。
正在这时,街道两旁的胡同,店铺里突然传出一阵阵喝叫声,接着,无数的大汉从其中拥出来,对着路边的青帮人员抡刀就砍。
青帮人员哪想到此处会出现这么多的敌人,许多人连烟头还没来得及扔掉,便被糊里糊涂的砍翻在地,等青帮人员从车里拿出武器,与敌人正式交手的时候,至少已有数十人中刀。双方人数都不少,在街道上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混战。
这场大规模的撕杀来得突然,打得也激烈,双方混战在一处,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放眼望去,场中人来人往,刀棍齐举,不时有血箭迸射,喊杀声距离好远都能听得到。
街道上打得热闹,而街道的两头街口,此时都已被数辆汽车堵死,无数身穿黑衣的北洪门人员站在车前,冰冷的目光不时向左右扫动,将街道完全封锁住,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谢文东坐在一辆轿车内,透过车窗,遥望街道中心地带的战场,随口问道:“青帮的其他据点可有动静?”
坐在前面的灵敏摇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举动。”
“也应该快派出援军了。”谢文东对身旁的张一说道:“张兄,让兄弟们速战速决,最好能把对方的头目抓到。”
“是,东哥!”张一应了一声,推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摆手叫上数十号北洪门的兄弟,直向激战现场而去。
青帮阵营内。
车里的郝大雷完全被突然杀出来的北洪门帮众打蒙了,只见车外,到处都是混战,喊杀声撕心裂肺,铁器的碰撞声震耳欲聋,不时有鲜血溅再车窗上。被他搂在怀中的那名按摩小姐早已经吓傻了,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甚至连喊叫都忘了。
“该死的!”郝大雷一边从车桌底部抽出片刀,一边质问道:“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副驾驶座位上的啊吴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老大,我……我们好像中了北洪门的圈套!
这一点郝大雷当然能看得出来,他叫骂道:“他吗的,我不是瞎子,我问你北洪门怎么会在这里设下埋伏?”
“我……我不清楚!”啊吴头脑虽然机灵,但这时候,他也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笨蛋!”郝大雷在啊吴的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随后提刀就准备下车。
他身旁的那名按摩女郎急忙搂住她的胳膊,颤巍巍的说道:“打个,别……别走,我怕……”
“怕你吗!”这个时候,郝大雷哪还有心情去管她,猛地一甩胳膊,将女郎推开,随后一脚,把她踢回到车内,然后转回身,高声喊道:“兄弟们,不要慌,不要乱,随我杀出去。”
看到郝大雷,青帮这边的人心确实安稳了许多,马上有上百号青帮人员聚集在他的左右,其中有名浑身是血的青年尖叫到:“老大,我们被包围了,向哪边跑?”
往哪跑?当然是向着己方的据点跑了!郝大雷回头对啊吴说道:“先给各据点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增援!”说完,片刀一指街尾,大声喝道:“我们向那边突围!”说着,他甩开大步,第一个冲了出去。
郝大雷作战确实骁勇,力气也大的惊人,见他带领上百号青帮人员要跑,北洪门的人纷纷阻拦。
可是北洪门的人根本到不了他的近前,幺么直接被他砍倒在地,要么被他强横的蛮力撞出好远,转瞬之前,十数命上前拦挡他的北洪门大汉先后被郝大雷连砍带踢的打到,正向前突杀这,前方突然跑来一行人,带头的一位,是个模样邋遢的青年,郝大雷不管对方是谁,冲上前去,轮刀就劈。
来者正是张一。郝大雷不认识他,他可认识郝大雷,自己正要去找他,想不到这么快就把他碰上了,咧嘴一笑,大喝一声,并不与郝大雷硬拼,侧身将对方的锋芒逼开,接着,身子向前一进,手中的片刀刺向郝大雷的小腹。
张一并不是以身手见长的堂主,打架的本事充其量只能算一般,出手突袭或者对付普通的小弟还可以,碰上硬茬子,他便显得相形见绌了。
他两人只打了几个回合,张一便已经招架不住,郝大雷气力大得惊人,每一次出招,张一都不敢硬接,本来身手就不如人家,如此一来,显得更加被动。
“当啷!”
十余回合之后,郝大雷的一记闷扫,逼得张一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只能硬挡,在一声清脆的金鸣声中,张一脸上涨红,后仰倒退,退出5。6步之后,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拿刀的手臂已经麻成一团,无力的下垂,血丝顺着虎口渗出来,看着膀大腰圆的郝大雷,张一暗叹一声:此人好大的力气啊!
他坐在地上,手臂发麻,一时间爬不起来,客郝大雷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两个箭步窜到张一近前,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顺势劈了下去,同时大声喊道:“去死吧!”
见对方来势汹汹,自己手臂又无力,张一不敢招架,就地打滚,横着轱辘出去。
咔嚓!
郝大雷这一刀劈在马路上,火星溅起多高,正想准备继续追击的时候,突然,身侧传来笑声,有人高喊到:“郝大雷,你的对手在这里!”随着话音,一道劲风象郝大雷横扫过来。
来不及细看来人是谁,郝大雷本能的竖刀招架。
当啷啷————随着刀与刀的碰撞,郝大雷身形摇晃,忍不住倒退三步,方将身子稳住,暗暗吸气,举目一看,只见自己面前站有一位身材高大雄壮的汉子,手中拎着一把大号砍刀,又大又圆的环眼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缩头乌龟,我早就想和你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了,只可惜你这家伙比兔子跑的还快,让我始终找不到机会,今天我看你还往哪里跑?”说这话,魁梧汉子回头对模样狼狈不堪的张一说道:‘老张,有打架的事还是让我来吧!“
张一抹抹额头上的冷汗,长吁了口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摇头苦笑道:老虎,你可算赶到了!
来的这名魁梧汉子正是素有老虎之称的于虎。他咧开大嘴,呵呵傻笑两声,随后,用刀一指郝大雷的鼻子,说道:来,来,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郝大雷直视于虎,沉思片刻,接着,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两天来,就是你小子在不停的骚扰我的据点?”
“嘿嘿,看起来你也不算太傻嘛!”于虎点着大脑袋,脸上笑容更浓。
“**你妈的,我可找到你了!”郝大雷气得一蹦多高,怪叫一声,挥刀向于虎冲去。
“谁怕谁啊?!”于虎不甘示弱,挥舞着砍刀,迎上了郝大雷。
这两人,都是以力气见长,招式同样的刚猛犀利,打在一起,异常的激烈、精彩,场中不时能听到刀与刀连续不断的碰撞声,夜幕中闪现出的一串串火星也煞是美妙。
他二人打得精彩绝伦,张一看了一会,侧头向身后的手下使个眼色,接着向郝大雷那边的上百名青帮帮众努努嘴,众人明白他的意思,纷纷嚎叫一声,向青帮众人冲杀过去。
原本的单挑之战眨眼工夫又变成了大混战。
整个战局的场面上,北洪门占绝对优势,不仅准备充分,而且人员众多,可以说从战斗的一开始,青帮就被北洪门死死压制住,此时郝大雷还被对方缠住,周围的北洪门人员越聚越多,突围无望,青帮众人的信心也随之越打越少。
观战的谢文东算算时间,感觉青帮各据点的援军也应该出发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他对开车的金眼说道:“带上全部兄弟,做最后一次围杀,无论结果如何,十分钟之后我们撤退!”
“是!”金眼干脆地答应一声,下了车后,带上木子、土山,火焰以及全部的后备北洪门人员压了上去。
随着他们的参战,青帮帮众抵挡不住,彻底溃败下来。
斗志全无的青帮人员放弃抵抗,有些直接弃刀投降,有些掉头就跑,可是街道的两头都被堵死,根本跑不出去,无数的青帮人员象是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被北后门追杀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很快,战斗进展到了尾声,五行兄弟准备打扫战场的时候,才发现于虎和青帮的头目郝大雷还在恶战,两人都已打得汗流浃背,嗓子喊的嘶哑,可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还在疯狂的抡刀,往对方身上招呼。
青帮的几人骂骂咧咧的向那数名大汉走过去,刚到近前,青帮的人还没动手,那数名大汉反而率先发难,一句话也没有说,迎着青帮人员而去,同时,手中的三棱军刺猛对准来人的肚子,狠狠刺了过去。
扑哧!走在最前面的那名青帮人员满面惊骇,手捂小腹,踉跄倒退两步,身子靠着车身,缓缓滑倒在地,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汩汩向外喷射。
啊?另外几名青帮人员脸色大变。纷纷叫喊道:敌人!是敌人来啦!
随着他们的叫喊声,原本在路边休息的青帮人员一阵大乱,许多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伸长脖子,满面茫然地左顾右盼。
正在这时,街道两旁的胡同,店铺里突然传出一阵阵喝叫声,接着,无数的大汉从其中拥出来,对着路边的青帮人员抡刀就砍。
青帮人员哪想到此处会出现这么多的敌人,许多人连烟头还没来得及扔掉,便被糊里糊涂的砍翻在地,等青帮人员从车里拿出武器,与敌人正式交手的时候,至少已有数十人中刀。双方人数都不少,在街道上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混战。
这场大规模的撕杀来得突然,打得也激烈,双方混战在一处,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放眼望去,场中人来人往,刀棍齐举,不时有血箭迸射,喊杀声距离好远都能听得到。
街道上打得热闹,而街道的两头街口,此时都已被数辆汽车堵死,无数身穿黑衣的北洪门人员站在车前,冰冷的目光不时向左右扫动,将街道完全封锁住,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谢文东坐在一辆轿车内,透过车窗,遥望街道中心地带的战场,随口问道:“青帮的其他据点可有动静?”
坐在前面的灵敏摇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举动。”
“也应该快派出援军了。”谢文东对身旁的张一说道:“张兄,让兄弟们速战速决,最好能把对方的头目抓到。”
“是,东哥!”张一应了一声,推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摆手叫上数十号北洪门的兄弟,直向激战现场而去。
青帮阵营内。
车里的郝大雷完全被突然杀出来的北洪门帮众打蒙了,只见车外,到处都是混战,喊杀声撕心裂肺,铁器的碰撞声震耳欲聋,不时有鲜血溅再车窗上。被他搂在怀中的那名按摩小姐早已经吓傻了,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甚至连喊叫都忘了。
“该死的!”郝大雷一边从车桌底部抽出片刀,一边质问道:“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副驾驶座位上的啊吴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老大,我……我们好像中了北洪门的圈套!
这一点郝大雷当然能看得出来,他叫骂道:“他吗的,我不是瞎子,我问你北洪门怎么会在这里设下埋伏?”
“我……我不清楚!”啊吴头脑虽然机灵,但这时候,他也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笨蛋!”郝大雷在啊吴的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随后提刀就准备下车。
他身旁的那名按摩女郎急忙搂住她的胳膊,颤巍巍的说道:“打个,别……别走,我怕……”
“怕你吗!”这个时候,郝大雷哪还有心情去管她,猛地一甩胳膊,将女郎推开,随后一脚,把她踢回到车内,然后转回身,高声喊道:“兄弟们,不要慌,不要乱,随我杀出去。”
看到郝大雷,青帮这边的人心确实安稳了许多,马上有上百号青帮人员聚集在他的左右,其中有名浑身是血的青年尖叫到:“老大,我们被包围了,向哪边跑?”
往哪跑?当然是向着己方的据点跑了!郝大雷回头对啊吴说道:“先给各据点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增援!”说完,片刀一指街尾,大声喝道:“我们向那边突围!”说着,他甩开大步,第一个冲了出去。
郝大雷作战确实骁勇,力气也大的惊人,见他带领上百号青帮人员要跑,北洪门的人纷纷阻拦。
可是北洪门的人根本到不了他的近前,幺么直接被他砍倒在地,要么被他强横的蛮力撞出好远,转瞬之前,十数命上前拦挡他的北洪门大汉先后被郝大雷连砍带踢的打到,正向前突杀这,前方突然跑来一行人,带头的一位,是个模样邋遢的青年,郝大雷不管对方是谁,冲上前去,轮刀就劈。
来者正是张一。郝大雷不认识他,他可认识郝大雷,自己正要去找他,想不到这么快就把他碰上了,咧嘴一笑,大喝一声,并不与郝大雷硬拼,侧身将对方的锋芒逼开,接着,身子向前一进,手中的片刀刺向郝大雷的小腹。
张一并不是以身手见长的堂主,打架的本事充其量只能算一般,出手突袭或者对付普通的小弟还可以,碰上硬茬子,他便显得相形见绌了。
他两人只打了几个回合,张一便已经招架不住,郝大雷气力大得惊人,每一次出招,张一都不敢硬接,本来身手就不如人家,如此一来,显得更加被动。
“当啷!”
十余回合之后,郝大雷的一记闷扫,逼得张一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只能硬挡,在一声清脆的金鸣声中,张一脸上涨红,后仰倒退,退出5。6步之后,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拿刀的手臂已经麻成一团,无力的下垂,血丝顺着虎口渗出来,看着膀大腰圆的郝大雷,张一暗叹一声:此人好大的力气啊!
他坐在地上,手臂发麻,一时间爬不起来,客郝大雷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两个箭步窜到张一近前,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顺势劈了下去,同时大声喊道:“去死吧!”
见对方来势汹汹,自己手臂又无力,张一不敢招架,就地打滚,横着轱辘出去。
咔嚓!
郝大雷这一刀劈在马路上,火星溅起多高,正想准备继续追击的时候,突然,身侧传来笑声,有人高喊到:“郝大雷,你的对手在这里!”随着话音,一道劲风象郝大雷横扫过来。
来不及细看来人是谁,郝大雷本能的竖刀招架。
当啷啷————随着刀与刀的碰撞,郝大雷身形摇晃,忍不住倒退三步,方将身子稳住,暗暗吸气,举目一看,只见自己面前站有一位身材高大雄壮的汉子,手中拎着一把大号砍刀,又大又圆的环眼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缩头乌龟,我早就想和你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了,只可惜你这家伙比兔子跑的还快,让我始终找不到机会,今天我看你还往哪里跑?”说这话,魁梧汉子回头对模样狼狈不堪的张一说道:‘老张,有打架的事还是让我来吧!“
张一抹抹额头上的冷汗,长吁了口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摇头苦笑道:老虎,你可算赶到了!
来的这名魁梧汉子正是素有老虎之称的于虎。他咧开大嘴,呵呵傻笑两声,随后,用刀一指郝大雷的鼻子,说道:来,来,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郝大雷直视于虎,沉思片刻,接着,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两天来,就是你小子在不停的骚扰我的据点?”
“嘿嘿,看起来你也不算太傻嘛!”于虎点着大脑袋,脸上笑容更浓。
“**你妈的,我可找到你了!”郝大雷气得一蹦多高,怪叫一声,挥刀向于虎冲去。
“谁怕谁啊?!”于虎不甘示弱,挥舞着砍刀,迎上了郝大雷。
这两人,都是以力气见长,招式同样的刚猛犀利,打在一起,异常的激烈、精彩,场中不时能听到刀与刀连续不断的碰撞声,夜幕中闪现出的一串串火星也煞是美妙。
他二人打得精彩绝伦,张一看了一会,侧头向身后的手下使个眼色,接着向郝大雷那边的上百名青帮帮众努努嘴,众人明白他的意思,纷纷嚎叫一声,向青帮众人冲杀过去。
原本的单挑之战眨眼工夫又变成了大混战。
整个战局的场面上,北洪门占绝对优势,不仅准备充分,而且人员众多,可以说从战斗的一开始,青帮就被北洪门死死压制住,此时郝大雷还被对方缠住,周围的北洪门人员越聚越多,突围无望,青帮众人的信心也随之越打越少。
观战的谢文东算算时间,感觉青帮各据点的援军也应该出发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他对开车的金眼说道:“带上全部兄弟,做最后一次围杀,无论结果如何,十分钟之后我们撤退!”
“是!”金眼干脆地答应一声,下了车后,带上木子、土山,火焰以及全部的后备北洪门人员压了上去。
随着他们的参战,青帮帮众抵挡不住,彻底溃败下来。
斗志全无的青帮人员放弃抵抗,有些直接弃刀投降,有些掉头就跑,可是街道的两头都被堵死,根本跑不出去,无数的青帮人员象是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被北后门追杀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很快,战斗进展到了尾声,五行兄弟准备打扫战场的时候,才发现于虎和青帮的头目郝大雷还在恶战,两人都已打得汗流浃背,嗓子喊的嘶哑,可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还在疯狂的抡刀,往对方身上招呼。
于虎与郝大雷棋逢对手,已记不清打了多少个回合,此时二人都是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即便如此,两人皆没有就此摆手的意思,仍在恶战。
张一斜叼着烟卷,蹲在一旁休闲地抽着烟观战,于虎和郝大累打到现在,连他都觉得无聊了,哈欠连连,打不起精神。
金眼走过去,站在张一身边,看了看战场的情况,说道:“这个青帮头目看起来不错!”
“恩!”张一点点头,瞅裂开的虎口,耸肩说道:“是相当的不错,至少不打不过他。”
齐怀地看了他一眼,金眼笑问道:“张堂主的兄弟已到了强弩之末,怎么不去帮他一把。”
张一摇头说道:“单挑是男人之间的决斗,既然是决斗,决得要自己去解决,别人出手帮忙,还算哪门子决斗了?!而且老虎也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在于虎汗流满面的脸上,张一确实能感觉到他的兴奋。
闻言,本已经摸向后腰要拔枪的金眼愣了愣,随即将手又收了回来,点点头,看眼手表,转身边向别处走去边说道:“还有两分钟的时间,让他最好能快一点。”
张一深吸口气,慢慢站起身,顿了片刻,看着战场上的于虎,大声喝道:“于虎,玩够了没有还有两分钟我们就要撤退了。”
等他说完,场上明显起了变化,于虎的动作突然间快了很多,不知哪来的力气,连续挥砍数刀,将同样到了强弩之末的郝大累逼得连连后退。
“当、当、当!”在一阵铁器的碰撞声中,郝大累连续被震退五大步,可是于虎的出刀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依然在连续的猛攻。
他这也是做最后一搏,拼尽浑身的力气,若是这轮抢攻拿不下对方,等他力尽,那他自己就将被对方拿下了。
又将对方逼退两步,正当于虎感觉力不从心的时候,郝大雷身形一阵踉跄,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于虎一愣,低头细看,笑了,原来郝大雷是被躺在其身后的一具尸体绊倒。哪能错过这个机会,不等对方爬起,他疾步上前,砍刀向下一落,顺势压在郝大雷的脖子上,喘息说道:“别动,再敢动你的脑袋就搬家!”
郝大雷看看脖子上的刀,再瞧瞧地上的尸体,怒吼了一声,扬头道:“我不服!”
于虎手腕一翻,用刀背在郝大雷的脑门上敲了一下,笑道:“打架的时候不把眼睛放亮点,你能怨的了谁?”
郝大雷无言以对,脸色难看的垂下头。若是平时,在他体力充沛的情况下绝不会犯下这样的低级失误,而且就算被绊倒,也能及时将身子稳住,只可惜现在他已没有了那样的精力,也没有了那样的力气。
于虎嗤笑出声,向身后的张一扬扬头,说道:“他就交给你了。”
等张一制住郝大雷之后,于虎浑身乏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疲惫酸痛的身子一动也不想动,张大嘴巴,身体好像只剩下大口吸气的力气。
这一战,以青帮东部据点惨败而告终,不仅据点的大头目郝大雷被北洪门生擒,下面的上千名兄弟也彻底被打垮,除去死伤不算,仅仅被北洪门带走的就不下二百号,真正完好无伤逃走的没有几个。
当青帮其他据点的人赶过来支援的时候,场中只剩下满目的狼藉,北洪门的人早已撤得干干净净。
消息很快传到同山的韩非那里,后者听完,虽然怒火中烧,但却并不感觉意外。
同山各黑帮平白无故的生乱。韩非当时没反应过来,随后仔细一琢磨,心里也明白了大概,此事肯定是谢文东搞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自己去同山,他好在X市找到可乘之机,事实上,谢文东也确实是这样计划的。
韩非现在最大的难处是无人可用,青帮发展太快,社团的普通帮众虽然容易扩充,但是出色的头目并不好找,这次青帮分兵数路同时进攻北洪门,韩非身边的得力干将都已经分派出去,此事手底下能让他信赖的头目太少了。
虽然明知道是谢文东要引自己离开,可韩非也没有办法,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去解同山之忧,而同山又恰恰是他的软肋,不能出现任何闪失的地方。
正当韩非苦无分身之法,顾前不能顾后的时候,段天扬找上了他。
和傲天一样,韩非对段天扬的印象也不好,不过后者对他有利用价值,韩非对段天扬的态度比傲天好许多。
见面之后,韩非很热情的将他请到自己在同山的临时堂口,分宾主落座之后,段天扬见韩非的气色不佳,知道他这边定是遇到了困难,虽然心中明了,还是故意问道;“韩帮主,你这边的战况如何?”
韩非深吸口气,随口说道:“不是很顺利。”
恐怕不仅仅是不顺利而已吧?!段天扬淡然而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韩非顿了片刻,又说道:如果段先生能协助我,想必,战局会顺利很多。
呵呵!段天扬笑了笑,淡然说道:打仗的事,我不在行,恐怕难以给予韩帮主帮助。
段天扬狡猾得很,冲锋陷阵的时候永远也找不到他的身影,虽然他有一身高深莫测的本事以及令人生畏的头脑。
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回答,韩非又道:若是能给我几名望月阁的长老,我也有办法改变目前的逆境。
段天扬挑起眉毛,笑道:几天前,我去了一躺无锡,见到傲兄,并派出两名望月阁的长老交由他来指挥和调遣,去与文东会作战,结果,文东会并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反而我派出的两名长老却死于非命,对贵帮的表现,我实在很失望。
韩非皱皱眉头,这件事情,他已经听说了,严格来说,那并非傲天指挥有误,而是因为唐YAN的突然出现搅乱了一切。他正色说道:当初,你请求我与你们联合向北洪门宣战,我接受了,不过,贵阁的表现却更加令人失望,首先是由你们组织的十五洪门分会联盟,简直不堪一击,被谢文东打得落花流水,其次,贵阁的长老武功虽高,但对北洪门并不能构成太大的威胁,几次暗杀谢文东的行dong也失败了。见段天扬的脸色沉下来,韩非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面对的是同一个大敌,不应再分你我,若是不能亲密合作,只知互相指责的话,恐怕到最后我们都会失败,段先生,你说呢?
段天扬深深的看了一眼韩非。突然笑了,点低那头,说道:韩先生所言及是,我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到同山来找韩先生。你希望望月阁的长老协助你,没有问题,不过,与谢文东交战这么久,望月阁的损失也很大,仅仅是长老的伤亡就接近了三成,现在,恐怕无法支援韩先生太多的长老。
韩非闻言,精神一振,问道:“能派给我几名?”
段天扬想了片刻,说道:“最多三名!”
韩非摇摇头,伸出手掌,说道:“五名。”
段天扬淡然说道:“再派出三名长老,这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若是再多,我也没有那个权利,得向阁主申报,等阁主与长老们商议通过之后,不知道得等多久,想来,韩先生应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吧?”
韩非凝思,喃喃说道:“谢文东狡猾多端,身边又有许多难缠的枪手,只三名长老,恐怕很难扭转局势。”
段天扬笑了,说道:“如果谢文东不在X市,那么,有三名长老的协助,韩先生应该很快就能拿下这里。”
“嗯?”韩非一愣,反问道:“谢文东不在?怎么能让他不在X市?”
“这就是我来此的第二件事。”段天扬柔声而笑,淡然说道:“我准备去趟T市,把谢文东逼回去。”
韩非不解,问道:“如何能逼他回去?”
段天扬笑呵呵说道:“谢文东是重感情的人,也是多情的人,身边的女人很多,你说他现在对谁最愧疚?”
韩非想了半晌,疑问道:“难道,你说的是金鹏的孙女,金蓉?”
段天扬笑道:“金蓉虽然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但她的受伤却是由谢文东引起的,谢文东对她当然充满了愧疚,若是金蓉有事,谢文东肯定在X市呆不住,而且,医院毕竟是医院,北洪门在那
里的防守相对比较薄弱,想得手也很容易,不是吗?”
韩非看着段天扬,暗中打了个冷战,好个阴险毒辣、做事不择手段的人,和他为敌,实在是件很恐怖的事。
段天扬要拿金蓉威胁谢文东,这事让韩非感触良多,谢文东将会如何处理,他不知道,但这事要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明白,自己一定会输的一败涂地。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当……”
段天扬哈哈大笑,说道:“我们的目的是取胜,至于怎么取胜,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韩非说道:“我不赞同你的这种做法。”
段天扬笑道:“但是你无法也不可能阻止我去这么做。”
韩非点点头,说道:“没错!”顿了一下,他疑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样?”
段天扬淡然说道:“一是提醒你做好准备,等谢文东一走,你就立刻对X市发动进攻,再者,我需要你支援我一批人。”见韩非皱起眉头,段天扬补充道:“劫持金蓉这件事,我一个人无法完成,听说,贵帮有批训练有素又装备优良的杀手,如果韩先生肯把他们借给我,那么,我便有十足的把握了。”
韩非仰起头,托着下巴问道:“你想借多少?”
段天扬伸出三根手指头,笑道:“只三十人就可以。”
“三十人!”韩非苦笑,反问道:“你可知道,我在他们身上投入了多少资金?”
“听说,每人身的装备都超过十万美金。”段天扬轻松地说道。
韩非说道:“那仅仅是装备,培训他们所花费的金钱和精力却更多。”停顿了片刻,他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是段先生开口,我没有理由拒绝。”韩非到现在才算弄明白,段天扬肯如此干脆的借给自己三名望月阁长老,原来是想以此来做交换,换他的三十名精锐杀手,不过算起来,他也不算吃亏。
段天扬平淡的更快露出一丝喜色,说道:“这么说,韩帮主是同意了。”
韩非嗤笑道:“我只能同意,不是吗?”
“哈哈——”段天扬仰面大笑,道:“韩先生是聪明人,你也说过,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我得手了,也就代表着韩帮主得手了,虽然手段卑鄙一些,但却是我做的,和你韩帮主并无关系,日后,别人也说不出你的闲话。”
看着段天扬,韩非心中感叹,摇头未语。
其实,北洪门对金蓉所在医院的防守并不弱,无论白天还是黑夜,看守的人员都不少于三十号,而且皆为北洪门的精锐,身上暗藏qiang械,其中还有五行中的水镜,段天扬想一个人杀进来把金蓉劫走,很难成功,就算最后得手了,他也逃不出去,但是有了韩非提供的这三十号的精锐杀手,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至少在段天扬看来,他已成功了一大半。
段天扬带领三十名青帮杀手秘密潜入T市。
此时,北洪门在T市人力空虚,主要力量都被抽调到各个堂口去抵御青帮,加上段天拨行动隐蔽,所以他们的进入并未引起北伐洪门的警觉。
段天扬足足花费三天的准备时间,指定出计划并在T市数处地方安置下车辆,为自己得手后的逃脱做好准备。段天拨头脑精明,精于算计,他做事也异常小心,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肯动手。
三天后,晚,深夜。
段天扬预谋已久的行动终于展开。将面包车停在医院的后门,留下两名开车的司机段天扬带领其中的二十八名青帮杀手绕着医院的围墙,向正门走去。
快到正门时,他停住脚步,对众杀手扬扬头,说道:“你们主攻正面,我在暗中配合你们。”
众杀手没想其他,纷纷点了点头,未多说什么,大步流星的直向医院正门而去。
看着众杀手的背影,段天扬哼笑一声,见左右无人,分身一纵,窜上医院的院墙,接着身形晃动,轻飘飘地跳了进去。
且说青帮杀手们,刚进入正门,就被北洪门留在大厅内的眼线发现了。青帮这些人,虽然没把武器亮出来,但衣着统一,身上背着相同款式的帆布包,鼓鼓囊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暗藏家伙,而他们一个个面带杀气,目光阴森,身上带有一股逼人的寒气,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看出他们不简单,何况是北洪门的眼线呢?!其中一名青年迎着众镣手走过去,扬头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看病!”众杀手看也没看他,直向电梯间走去。
“等一下!”那名眼线将手一伸,拦住众人,又问道:“看什么病?”
众杀手相互对视,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你是医生?”
“不是!”北洪门的这名眼线回答得干脆。
“既然不是,就滚开!”说话间,那名杀手一把将青年推开。
“妈的,混蛋!”杀手力气奇大,那青年踉踉跄跄倒退数步,然后重重撞在墙壁上,他甩了甩脑袋,勃然大怒,刚想再上前理论,一名镣手已电一般的杀到他的近前,手掌在他的喉咙处飞快的划过。
只听扑哧一声,青年的咽喉被利器割开,鲜血喷射而出。青年两只眼睛噔圆,双手后住脖子,惊骇地看着众人,嘴巴一张一合,只可惜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快!”一名杀手低声提醒,接着,快步向楼梯间冲去。
这边出了事,其他的眼线也看到了,可是见对方来者不善,没敢轻易上前,慌张地拿出电话,打给楼上的兄弟,向他们示警,等青帮的杀手全部进了电梯之后,他们才冲上前去,将被割喉的同伴抱起,同时大声叫喊道:“医生!医生!出人命啦!”
八楼,金蓉病房外。
守在病房的北洪门人员听说楼下上来了敌人,带头的头目立刻发出警报,全体人员戒备,同时向总部报急。
住在金蓉对面病房里的水镜早已经睡下,听到外面一阵混乱,她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披件外套跑出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水镜姐,下面的兄弟报警,有敌人来偷袭!”北洪门的头目急声说道。
“哦?”水镜大吃一惊,暗道一声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在T市对已方动手!她问道:“敌人来了多少人?”
“有二、三十号!”
“通知总部了吗?”
“恩!已打过电话了。”北洪门头目点点头答道。
“好,让兄弟们多加小心,敌人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打来,肯定有所依仗,务必要保护好金小姐的安全!”
“明白!”
水镜这边刚刚交代完,青帮的杀手也冲上来了。他们的电梯并没有停在八楼,而是在七楼,然后再改爬楼梯上来的。
此时,众杀和已将帆布包里的装备和武器取了出来,一个个身穿着防弹背心,头带对讲机,顶着夜视镜,手中端有清一色的微型
冲锋qiang。冲入走廊口时,十数只安装消音器的冲锋qiang同时开火,只不过他们首先打的不是人,而是走廊上方的电灯。
在一片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中,走廊瞬时间变得一片漆黑,随后,青帮众杀手将头顶的夜视镜放下,对北洪门的防守人员展开了进攻。
想不到对方的武器、装备如此精良,而且枪法精准,配合默契,北洪门众人被打得措手不及,刚一交火,就陷入黑暗中,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数名蹲在走廊中间的汉子直接被对方扫倒,有些当场身亡,有些在地上乱滚嚎叫。
水镜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此时的情景,她脑海中马上闪现出青帮杀手的影子。她就地一滚,轱辘回自己的房间,同时高声喝道:“对方是青帮的杀手,都带有夜视镜,大家小心,赶快躲避!”
在水镜的提醒下,北洪门众人纷纷闪躲到走廊的两侧的病房中,同时引来病房里阵阵的尖叫。
一名病者受了突然闯入的北洪门人员的惊吓,尖叫连连,惊慌失措的从病房跑了出来,可是刚到走廊,仰面射来无数的子弹,尖叫声随之戛然而止,白色的病服上布满了鲜血。
水镜看的真切,暗暗吸了口气,扬声说道:“老王,快去金小姐的房间,保护金小姐的安全!”
那名北洪门的头目姓王,叫王欣,名字虽然有些女人气,不过相貌可是相当粗犷,浓眉大眼,满面的络腮胡子。此时听了水镜的命令,他急忙答应了一声,可刚从躲避的病房里一露头,子弹铺天盖地的扫射过来。
王欣吓得一缩脖,又退了回去,倚靠墙壁,喘着粗气,大声喊道:“水镜姐,我出不去!”
水镜急得直抓头,对方的压制实在太猛了,别说王欣冲不过去,即便是与金融病房只有一条走廊相隔的她也冲不进去。
随着压制性的进攻打完,青帮杀手齐刷刷换好新弹夹,然后从走廊口的两侧走出来,开始了推进式进攻。
青帮的杀手接受过正统的军事培训,打起仗来,有板有眼,和正规的特种部队几乎无异。
听着脚步声,水镜知道敌人的冲锋开始了,她端起,连做了三次深呼吸,随后大喝一声:“打!”说着话,她探出头来,对着走廊里压过来的青帮杀手连开三枪。
她也只能开三枪,三枪过后,密集的子弹铺面而来,将她又压回到病房里。
连水镜都只开了三枪,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有些北洪门人员只开了一枪,便被对方射倒。
双方一轮齐射过后,各有数人倒地,只不过北洪门这边倒下的,再也站不起来了,而青帮杀手那边倒下的,有许多都是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又爬起来继续作战。
只要没有打中他们的头部和下体,那么无论子弹击在他们身上的哪里,都构不成致命伤。
面对这样的敌人,北洪门的人员越打越心寒,每个人的额头渗出汗水,包括水镜在内。
青帮穿有防弹彣,手qiang射出的子弹根本打不穿衣甲,这一点对于北洪门来说是最要命的。
如果五行兄弟都在以他们林人精准的qiang法,绝对能给对言造成极大的威胁,可异现在只有水镜一人,独木难支,力不从心,只能在敌人射击的间歇抽冷子甩出两qiang,在没有强力掩护的情况下,qiang法也随之大打折扣。
正在北洪门这边一筹莫展的时候,王欣恍然想起什么,用力的拍拍脑袋,向房门处挤了挤,冲着水镜房间的方向低声喊道:“水镜姐!”
或许是子弹拦击墙壁的声音太响了,他喊了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音,王欣干脆拿出手机,给水镜打去电话,等电话接通之后,他迫不及待地说道:“水镜姐,我是王欣,在你病房的柜子底下有一把AK47!”
水镜闻言,眼睛一亮,随即问道:“你怎么把qiang塞到我的房间里了?”
王欣老脸一红,说道:“是……是因为实在没有地方放,所以才……”
不等他说完,水镜点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一会你组织兄弟们掩护我!”
“是!”
为了养活不必要的麻烦,北洪门对qiang械是严格控制的,平常时期,普通帮众甚至中底层的干部不允许随身携带qiang支,真有需要的时候,也得有总部的批准。这次王欣负责在医院保护金蓉的安全,由总部配发qiang支,身为黑道的人,没有不爱qiang的,王欣领了自己以及手下兄弟的手qiang后,又加领了一支AK47半自dong步qiang,只不过AK47体形比较长,不可能随身携带,他便偷偷藏进水镜的房间里,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这时候还真派上用场。
在衣柜的下方,水镜果然摸到一支长布包,拉出来后,打开拉链,里面真的装有一把八成新的AK47,另外还有三只弹夹。水镜看罢,脸上顿露喜色,熟练的将AK拿起,安装弹夹,然后上膛,只听qiang体发出一连串的清脆声,她能判断出来这把qiang十之八九没有问题。她重新回到门旁,拿起电话,对王欣说道:qiang找到了,掩护我!
明白!王欣答应一声,心里默默数了三声,随后高声喝道:兄弟们,给我打!说完话,他率先探出脑袋,对着青帮杀手连连开火。
虽然身上穿有防dan衣,但被子dan打中的滋味也不好受,强大的撞击li还是会对人体造成一定的伤害,不过青帮的sha手都经过强密度的锻炼,体格坚强,身上挨了qiang,缓几口气后还能继续作zhan
在北洪门一轮疯狂的齐射之后,青帮众杀手倒下一片,不过真正受伤的并没有几个,正在青帮对北洪门众人展开回射的时候,水镜双手持qiang,猛的探出身,对着青帮的杀手抠dong了扳机。
哒哒哒——
AK47的qiang声不同于手qiangqiang声的沉闷,在走廊中显得格外响亮,尤其是子弹强大的贯穿力,加上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更是防弹衣抵挡不住的,数名青帮杀手的防弹衣被打出拇指大的窟窿,而衣下的伤口却足有拳头那么大,胸前也随之绽放出数朵鲜红色的血雾。
随着五名青帮杀手的倒地,剩余的二十人马上意识到敌人使用了威力强大的步qiang,原本敢明目张胆向前推进的他们吓得急忙爬伏在地上,手中的冲锋qiang对着水镜所在的房间连续扫射,与此同时,两名青帮杀手从肋下取出手lei,拔掉引线,向水镜藏的病房扔去。
青帮杀手的反应太快了,反击也同样又快又猛烈。
见两颗手lei轱辘到自己的房间,水镜脑袋嗡了一声,此时房间昏暗,她已没时间去满地寻找手lei落在何处,然后再将其扔出去,这时候,她只有向外逃跑一条路。
水镜顾不上敌人的ya制,退后几步,接着向房门口冲刺过去,在她马上有要出去的瞬间,身子猛的向下一趴,整个人几乎是贴着地面撞进对面金蓉的病房。
进来之后,她并不停歇,反手将房门关严,然后用身子顶住房门。
刚做完这个dong作,只听门外轰隆隆一声巨响,接着,强大的气浪汹涌而至,水镜娇小的身体哪里能承受得住,连人带门,一起被顶飞了出去,双双撞在病房的墙壁上,才反弹落地,值得庆幸的是,房门不是正对着窗户,不然的话,水镜得被气浪活活顶出去。
爬在地上,水镜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像碎了似的,每一处关节,每一寸肌肤,没有不疼痛的,脑袋也是混浆浆的,眼前直冒金星,鲜血顺着她的肩膀缓缓流出来。这倒不是被手lei炸伤的,而是在她冲进金蓉房间时被两颗流弹扫中,在肩膀上划出两道深可及骨的血口子。
水镜顾不上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当她恢复神志后,第一反应是查看床上的金蓉有没有受到伤害,见她仍安然无恙的在病床上安睡之后,水镜嘴角抽dong,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可是她的笑马上就被震惊取代。
正在这时,只听头顶天花板发出一声轻响,接着,通风口的罩子掉落下来,与此同时,一条白影顺着通风口飘然跳落在房内。
那人dong作快得出奇,如同鬼魅一般,落地的瞬间,身形一转,猛的向床上的金蓉扑去。
水镜的反应也算够快了,即使在被震得七昏八素的情况下,还是在第一时间抬起qiang,qiang口对准了那条白影,手指扣在扳机上,却迟迟没敢开qiang。原来,那条白影已先一步抓起金蓉,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前,另只手握着匕首,紧紧贴在金蓉白皙的脖颈处。
“你若是开qiang,她肯定会比我先死!”在水镜的qiang口下,白影语气淡然地说道。
他整个人都藏于金蓉的身后,水镜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只是通过对方下面的白大褂能判断出来,来者是名医生,至少是穿着医生的衣服。
金蓉落入敌人之手,水镜汗如雨下,整个心也揪到了嗓子眼,可是此时她不敢露出心中的紧张,颤巍巍地扶着墙壁站起,NING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金蓉在我的手上,你,出去!”来者语气一成不变地淡然说道。
水镜想看清楚对方的摸样,也想找出对方露在外面的要害,只可惜,来者太谨慎了,没有留给她任何的空挡。
“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遍!”说话间,白影的刀又向金蓉的脖颈压了压。
水镜无奈,连连后退,退刀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停住脚步,冷声说道:“我现在出去会死。”
白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此时外面的走廊已被青帮的杀手ya制住,水镜若是退出去,得直接被打成马蜂窝。
“呵呵!”白影笑了两声,站在床边,猛的单腿一挑床沿,病
床翻起,然后,他喝叫一声,全力一脚踢出,数十斤重的病床竟被他一脚之力硬生生踢了出去,床体竖立着,直向水镜急速滑去。
看着病床撞向水镜,白影将金蓉向下放了放,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哼笑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说完话,也不看床铺有没有撞到水镜,提着金蓉,飞身跃起。
想不到对方会对自己来这一招,病床的面积实在太大,水镜躲无可躲,退无可退,只得无奈的趴在地上,双手护住头,硬挺着受这一击。
当病床滑到水镜近前时,力道已减轻许多,撞击力倒是不大,只不过倒下之后这一砸的力道可不小,只听砰的一声,病床结结实实砸在水镜身上,扑,水镜只觉得嗓子眼发甜,差点喷出一口血水,她咬牙将血水又咽了回去,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压在身上的病床推开,qiang口顺势指向房内,可是此时房间里空荡荡,哪还有人。哎呀!水镜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金蓉若是落入敌人手中,后果的严重性简直难以想象,不仅东哥会崩溃,就连整个社团都有崩溃的危险。
她忘记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跑进病房当中,左右查看,房间里确实没有人,窗户也是紧闭,顿了一下,她仰起头,现在唯一的解释是,敌人带着金蓉由通风口跑了。
水镜又惊又怒,心急如焚,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跑向房门口,大喊道:“金小姐被敌人劫走了,快救金小姐!”说完话,她已经顾不上什么危险不危险了,挺身窜出病房,对着走廊里的青帮杀手连续扣dong扳机。
严重性,以王欣为首的北洪门人员纷纷从躲避的病房里冲出,对青帮杀手展开疯狂的射击。
北洪门的人突然发神经,不要命的全部跳出来,还真把青帮吓了一跳,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有数人中弹倒地,其余杀手被对方疯狂的气势压住,边还击边撤退。
正当青帮的人在走廊里被打得节节后退的时候,身后一间病房房门一响,突然从里面走出一名医生,手中还推着一张病床。
青帮杀手没有想到身后会突然出现人,位于后方的数名杀手猛的转身,qiang口也对准了那名医生,没等他们扣DONG板机,那医生扭过头,面向青帮杀手,顺势将脸上的口罩拉下来,露出一张英俊又透着邪气的面孔,淡然说道:“是我!”
“段先生?你……”这名医生正是组织此次行dong的头头——段天扬,青帮杀手们没有想到此时竟然能看到他,皆有些吃惊,一个个张大嘴巴。
段天扬淡然而笑,拍拍病床,说道:“我已经得手,你们顶住敌人!”说完话,他推着病床,直奔电梯而去。
虽然有青帮众人的阻挡,但透过人缝,水镜还是看到白影的晃DONG。她心脏跳DONG加剧,喊叫道:“对方劫持金小姐要跑!”说着话,她急进数步,越过身边的同伴,举qiang对着青帮的众人连连扫射。
身后打得惨烈,青帮杀手和北洪门人员都在成片的往下倒,段天扬全然不顾,连头都没回一下,推着病床车,直接进入医用电梯内。
他进入电梯的同时,青帮人员也退回到电梯间里,双方剩下的人员都已经不多,而且qiang中的子dan也打空,来不及更换弹夹,数名青帮杀手与冲上来的北洪门人员扭头斗在一起,开始了近身搏杀。
水镜连续两脚,踢翻两名青帮杀手,身形如箭,直向段天扬所乘电梯冲去。
电梯前还有数名青帮杀手,本来也想退回到电梯里,哪知里面的段天扬猛的一脚,将他们又踢出去,同时冷笑道:“你们的任务是顶住敌人,而不是跟着我逃命!”说完,他按DONG电梯,将电梯门关死。
从电梯里跌出去的青帮杀手正与冲过来的水镜撞是在一起,几人
皆站立不住,一同摔倒在地,眼睁睁看着电梯门慢慢关闭,里面的段天扬还含笑对他们摆了摆手,几人的脸上同时闪过憎恨之色,不过很快又消失,接下来相互之间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撕杀。
当电梯下到二楼的时候,段天扬将电梯停止,推着病床不慌不忙的走出来。八楼发生了激战,整个医院都已经乱成一团,走廊里人仰马翻,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见到这般场景,段天扬嘴角挑起,面露冷笑,这和他预想中的几乎一模一样,按照时间推算,北洪门的援军和警察也该到了,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直接下到一楼的原因。
他推着病床车,进入一间普通病房,里面还有两名躺在床上不能DONG的伤号,看到他进来,纷纷挺起上身,问道:“大夫,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乱啊?”
“没事!”段天扬回手将房门关好,接着走到一名病号近来,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段天扬突然一伸手,扣DONG那人的脖子,没见他如何用力,只见咔嚓一声脆响,那病号的眼睛随之大睁,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松开手,那人的身体重重倒在病床上,两眼翻白,当场毙命。段天扬无奈地摇摇头,低声说道:“你们为什么不跑呢?不在病房里就没事了!”说着话,从床头将枕头抓起。
另一名病号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发出尖叫,只可惜他的叫喊刚刚发出,段天扬已到了他的床前,手中的枕头顶住那人的脑袋,双手狠狠的下YA。
那病号四肢挥DONG,剧烈的挣扎,时间不长,身子便一DONG不DONG。
段天扬挺直腰身,深吸了口气,走回到病床车前,将上面的白色被单掀开,躺于下面的金蓉顿时现露出来。
他单手一抓金蓉的肩膀,另只手扣住她的腰身,身形一低,将其抗于肩上,随后大步流星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飞身跳跃出去。
八楼的高度,对于肩抗一人的段天扬来说是望尘莫及的,但二楼的高度却如履平地,跳下来之后,只向前抢了两步,便将身形稳住,然后毫不停顿,边向医院的后门走去边解开身上的白大褂。
他的速度快极,只眨眼工夫,就到了后门,出来之后,他快速的上到等在那里的面包车内,对司机说道:“开车!”
司机没有DONG,眉头拧成个疙瘩。
段天扬挑起眉毛,道:“我让你开车,没听见吗?”
那司机沉声说道:“段先生,其他的兄弟还没有出来呢!”
“他们已经死了,北洪门的人马上就会追出来,快开车,再不走,我们都得完蛋!”段天扬脸上的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森,放下昏迷的金蓉的同时,手也摸向腰间。
如果司机再废话,他将直接取出BISHOU将其杀掉,自己开车。
青帮杀手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言,启DONG汽车,快速开了出去。他们这辆面包车走了,后面的那辆也立刻跟上。
开车中,青帮杀手问道:“段先生,我们去哪?”
“去黄河路,先到那里把车换了再说!”“是!”
等车上了公路,回头张望,并无追兵,段天扬身子向后一靠,
长长出了口气。在热兵器时代,功夫只能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于敌人教授时,一个不慎,仍有毙命的危险,望月阁长老之所以会伤亡惨重,也正是这个原因。
段天扬缓了一会,心情平静了许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有金蓉在自己的手上,不愁谢文东不对自己乖乖就范。想到这里,他的笑容更浓,转过头去,看向昏迷不醒的金蓉,忍不住心中一DONG。
金蓉绝对是个漂亮的女孩,精致的五官宛如瓷器,细腻白皙的肌肤如同羊脂一般,虽然是在沉睡中,但绝美的脸孔仍透出一股灵气,头发松散,更增添几丝雍容和成熟的美艳。
即便是段天扬,在把她仔细打量完,也在暗中感叹,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令男人心DONG的尤物!”说着话,手不自觉地摸向金蓉的面颊,享受那其中的光滑和柔嫩的弹性。
“难怪谢文东会对你如此着迷……只可惜,这样的一个没人缺变成了植物人,唉!”段天扬叹了口气,但手可没停着,在金蓉的面颊抚摸一番,手向下移,去解金蓉上衣的扣子。
这时,开车的青帮杀手突然拿出手机,向后面一递,说道:“段先生,韩大哥的电话!”
“哦?”段天扬一愣,韩非这个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他沉吟片刻,慢慢将手回来,接过电话,含笑说道:“韩帮主,你好!”
电话中传来韩非的声音:“段先生,听说你得手了?”
段天扬挑起眉毛,笑道:“韩帮主好灵通的消息啊,这么快就知道了。没错,金蓉已经在我的手里。”
“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要用她要挟谢文东了。”段天扬笑了,笑得开心,也笑得得意,金蓉就算不是谢文东最亲近的女人,也应该是他最疼爱的,现在落在自己的手里,谢文东定然会乖乖听从自己的话,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不用着急对付谢文东了,完全可以挟持金蓉,逼迫谢文东为自己做事,应用得当,能为自己换来无穷无尽的利益,到那是,青帮就没有利用价值,自己也可以一脚将他们踢开。
“你会逼他返回T市?”
“这要看情况而定了。”段天扬笑道:“当然,韩帮主请放心,我会尽力帮你的。“
“呵呵,段先生做事,我当然放心。对了,你打算把她怎么样?“
“你是说金蓉?“
“这样一个小美人在我的手里,你说我会怎么样?你认为我会把她完璧归赵的还给谢文东吗?哈哈——“说着话,段天扬一阵狂笑。
段天扬点点头,不再继续发问,话锋一转,说道:“我觉得段先生留在T市很危险,应该到我这边来。”
段天扬多聪明,一听韩非这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让自己过去是假,想要自己手中的金蓉才是真。他也不点破,不置可否,笑呵呵地含糊说道:“多谢帮主的好意,我会考虑的。”
“那好,我就在X市恭迎段先生的大驾了。”
“好说,好说!”
挂断电话之后,段天扬重重哼了一声,无论对于他和望月阁来说,还是对青帮来说,金蓉都是至关重要的棋子,若想让他拱手相让,那无疑是痴人说梦话,而且就算金蓉是个普通的女孩,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把一个如此漂亮的姑娘让给别人的。
现在要让视色如命的段天扬交出金蓉,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韩非想要金蓉,等下辈子好了!段天扬看看身边的金蓉,顺势将她拥入怀中,脸上露出阴阴的邪笑。
很快,面包车开到黄河路,到达事先安排好的备用汽车出,段天扬深吸口气,正准备下车,坐于前面的司机突然转回身来,手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手qing,qing口直指段天扬的脑袋,面无表情地说道:“多谢段先生帮我们抢出了金小姐,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
这突然的变化,令段天扬大吃一惊,正在他发呆的时候,跟在后面的那辆面包车车门一开,从里面跳出十名黑衣大汉,手中提着清一色的微型冲锋qing,瞬间将段天扬所坐的面包车包围住。
(280)段天扬脸色一沉,看着开车的司机,凝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帮杀手说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至于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
“意思狠简单!”这时,面包车车门拉开,一名黑衣青年手扶车顶,弯下腰,直视车里的段天扬,笑呵呵道:“韩大哥交代,送金小姐到X市,路途遥远,危机四伏,不好麻烦段先生,就交由我们自己来做吧!”
段天扬闻言,恨得暗暗咬牙,好个韩非,竟然敢阴我!我在前面出力,费了就牛二虎之力才把金蓉劫持出来,他到坐享其成,实在可恶。想归想,但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周围有十把冲锋枪指着。他环视面包车四周,目光扫过青帮的众杀手,他突然笑了,点点头,说道:“你们想要金蓉,好啊,我可以给你们,可是有件事我没有弄明白,你们这些杀手是什么时候逃出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坐进车里的?”
黑衣人摇摇头,说道:“受段先生指挥的那二十八名兄弟一个都没有从医院里出来,我们是在段先生进入医院劫持金小姐的时候上的车。”
“什么?”段天扬皱劲眉头,细细一琢磨,忍不住暗吸冷气。原来,韩非另安排一批杀手在暗中潜伏,如此说来,在同山,韩非接受自己请求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好了一切,显示帮助自己劫出金蓉,然后再从自己手中将金蓉劫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本打算利用青帮,谁知道自己反被青帮所利用了。好个奸诈阴险的韩非,自己实在太低估他了。很快,段天扬想明白了一切,他摇头苦笑,疑问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段先生应该去问韩大哥,而不应该来问我。”黑衣青年说着话,躬着身,探进车内,双手伸到金蓉身下,作势要抱她出去。
正在这时,段天扬手臂一晃,电光乍现,黑衣青年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脖颈一凉,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最好把你那肮脏的手收回去,再敢碰她一下,我就杀了你。段天扬手持匕首,面带狰狞,冷声说道。
黑衣青年身子只是微微僵了一下,随后,对段天扬手中的匕首视而不见,依然把金蓉抱起,在段天扬阴冷的目光下,慢慢的退回到车外,同时毫无畏惧地说道:段先生当然可以杀了我,不过,我的兄弟有九把冲锋枪,只需三秒钟的时间就能把这辆面包车打成马蜂窝,车里的人,谁都别想活。
段天扬脸色难看,直勾勾盯着黑衣青年,在青年的脸上,他看不出任何的心虚。段天扬心中轻叹口气,这些青帮杀手皆是韩非花重金培养出的死士,刚才在医院里就见识到了,以生死来要挟他们用处不大。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眼睁睁看着对方把金蓉抱出汽车,段天扬又恨又气,身子直哆嗦,拳头握得嘎嘎直响。
等黑衣青年抱着金蓉上到面包车里之后,青帮的众杀手才小心翼翼地退回去,时间不长,皆坐上汽车,然后飞快的驶走,扬长而去。
该死的!等青帮杀手离开之后,段天扬从车里蹦出来,看着面包车的背影,回手一拳,狠狠砸在车身上,咬牙切齿地狠声道:韩。非!
向来都是段天扬算计旁人,可是这次反被人家算计,其心情可想而知,更重要的是,韩非抢走金蓉,将他以后的计划完全打乱。
金蓉在医院里被人劫持,消息很快传到谢文东那里,听完水镜的报急,他脑袋嗡了一声,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声问道:是谁做的?”
水镜没有马上答话,沉默不语。
谢文东眉头紧锁,水镜的无言让他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再次问道:“究竟是谁?快说!”
“是……是青帮的人……”水镜低声说道。
“哦!”谢文东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感觉水镜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果然,沉默了好一会,水镜低声又说道:“根据俘虏的青帮人员交代,他们是受段天扬的指使,金小姐可能……可能已经落在段天扬的手上。”
“啊?”听了这话,谢文东脸色顿变。段天扬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金蓉若是落在他的手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谢文东拿着电话,手掌直哆嗦,在办公室里徘徊了三圈,突然间停住身形,猛的一抬腿,将沙发前的茶几踢翻。
哗啦—茶几翻个底朝天,上面的杯子,烟灰缸等物一起翻滚到地上。
他突然的举动,把房间里的其他众人皆吓了一跳,五行兄弟,张一以及江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在他们的印象中,谢文东很少有发这么大火的时候。金眼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低声问道:“东哥,发生了什么是?”
谢文东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对电话那边的水镜说道:“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蓉蓉救出来,不管试用什么办法,也不管要用多少人,总之,我要在明天早上听到蓉蓉平安无事的消息。”
“是……是!东哥!”水镜急忙答应一声,正想挂断电话,谢文东深吸口气,摆摆手,又问道:“有困难吗?”
“哦,这个……”水镜犹豫未语。
谢文东说道:“如果你那边缺少人手,我可以让金眼他们带兄弟们回去帮你。”
T市现在确实人力不足,而段天杨又身手高强,智过国人,只水镜一人去对付他,难度很大,不过水镜明白,谢文东在X市与青帮主力抗衡,也是用人之际,若把金眼等兄弟抽调回来,东哥的处境可能就会危险了。她沉吟了片刻,摇头坚定地说道:“不需要,东哥,我自己能解决。只要段天杨和金小姐还在T市,我一定能把他挖出来!”
“恩!”谢文东嘴边动了动,欲言又止,默默把电话挂断,随后揉揉生疼的额头,慢慢坐回到椅子上,低头沉思不语。
金眼等人此时也听明白了大概,知道是金蓉出了事,众人的心也随之揪成了一团,相互看着,皆没有说话。
金蓉对谢文东的重要性,他们都明白,这时候无论说什么样的安慰话都没有用,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早让金蓉脱险。
正在谢文东有些乱了方寸的时候,手机突然又响起。
响了好一会,见谢文东动也未动,没有任何要接听的意思,金眼小声提醒道:“东哥!电话!”
见谢文东愣愣发呆,金眼提高声音,再次说道:“东哥!”
谢文东终于回过神来,这时才发现电话响了,他深吸口气,拿起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电话是韩非打来。他这时候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有些麻木的大能又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谢文东眯了眼睛,眼珠提溜乱转,他慢慢将电话接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使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说道:“韩兄?”
“谢先生,冒昧给你打来电话,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谢文东两眼射出精光,语气却平缓地说道:“韩胸有什么事吗?”
“听说谢先生的未婚妻金小姐在T市发生了意外,我只是打来电话问候一下。”韩非的声音听起来低气十足,铿锵有力。
“呵呵!”谢文东笑了,冷笑,说道:“没错!韩兄对此事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
“据说,此事就是青帮的朋友做的。”
“哈哈!”韩非闻言,仰面大笑,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是的!这件事确实是我们青帮做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邀请金小姐到我们这里做客而已,如果谢先生不放心,明天晚上八点,你可以到同山来,接金小姐回去。”
听完韩非的话,谢文东提到嗓子眼的心反而落下了许多,原来蓉蓉已落到青帮的手里,在青帮要好过在段天杨手里。不过,段天杨若是也在青帮,蓉蓉的处境依然充满危险。他旁敲侧击地说道:“韩兄,我一直以为你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想不到竟然和段天杨那个败类扯到一起了,真是令人失望。”
“呵!”韩非笑了,说道:“首先,我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汉子,谢先生太高估我韩某了,其次,我并没有和段天杨扯在一起,我和他之间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他利用我来对付你,同样,我也是在利用他。这次也是如此。另外,谢先生无需探我的话,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金小姐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既然在我这里,我就会确保她的安全,当然,明天晚上八点之后,我就不敢这样保证了,至于谢文东明天会不会来接她,那就是你的问题。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记住,明晚八点,同山,想带多少人来,谢先生随意!”
说完,不等谢文东回话,韩非已将电话挂断。
(更多精彩期待281章……)
(281)等谢文东缓缓放下电话之后,金眼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东哥,韩非怎么说?”
谢文东环视众人一眼,道:“蓉蓉确实在青帮的手上。韩非要我明天晚上八点去同山接蓉蓉回去。”
“什么?”众人听完,皆露出惊色。此时同山叛乱已平,那里的黑帮势利被青帮扫荡一空,现在的同山已彻头彻尾成了青帮的势力范围,要东哥去那里,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金眼下意识地说道:“东哥不能去!”
“如果我不去,韩非就会对蓉蓉下手。”谢文东叹了口气。
韩非不比向问天,他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如果谢文东不接受他的要求,那么他真的可能对金蓉做出任何事。金眼脸色难看,沉思半响,问道:“韩非可规定我们带多少人了吗?”
谢文东摇头苦笑,说道:“他说我带多少人都可以。”
金眼双眼一亮,喜道:“这就好说了,倒是我们把堂口里的三千名兄弟带上,就算韩非想加害东哥,我们也不怕了。”
“不妥!”谢文东和张一几乎同时说道。
看了张一一眼,谢文东杨头问道:“长兄认为那里不妥?”
“韩非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定然是别有所图。”张一皱着眉头,说道:“我们若是把全部的兄弟带到同山,实在是太被动了。”
金眼挑起眉毛,面露怒色,张一又解释道:“出动如此多的人力,青帮的眼线不会毫不察觉,倒是,他们可以将全部的人手布置在同山,以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将我们一网打尽,不仅东哥危险,就连那三千多的兄弟也未必能跑得出去,再者说,就算青帮不来围杀我们,也可以趁机去进攻我们X市的堂口,只怕我们还没有返回,X市就成青帮的了。所以说,我们若是出动大批的兄弟,会给青帮留出太多的可乘之机,他们无论怎么选择,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
听完张一的分析,金眼一震,心头大惊,暗暗点头,张一说得没错,原来韩非这次如此大方,也是领有企图的啊!他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这件事,实在太难办了。谢文东不去同山,金蓉会危险,可是去了同山,堂口就被对方段诗歌时间内攻陷,似乎已方无论怎么做,都在青帮的算计之中。金眼敲敲快要裂开的脑袋,摇头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张一看着他,垂首道:我也不知道还怎么去做。”
众人皆想不出太好的解决办法,最后,目光一齐落在谢文东身上。
谢文东目光幽深地看着众人,突然扑哧一声,笑了。他这一笑,把众人皆笑愣住,不明白东哥在这种困难的局势下,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谢文东当然有他发笑的理由,不管怎么说,金蓉确实是落在青帮的手里,而且暂时没有危险,明白了这一点,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至于明天的事,他现在也没想好该怎么做,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是会有的。
他看看手表,对金眼说道:“把这边事情告诉水镜,他她主要搜查出城的道路,尤其是今晚,如果今晚查不出结果,那么明白就不用浪费人力再去查了。
T市到X市虽然不算远,但也不近,金蓉处于昏迷状况,是不可能坐飞机的,青帮要带她离开T市,又要在明晚八点前赶到同山,只能是坐汽车赶路。
“是,东哥!”金眼答应一声。吨了一下,他又问道:“如果水镜那边没有查出结果。东哥明晚真打算去同山吗?
我只能去,不是吗?谢文东耸肩说道。
金眼低声问道:东哥打算带多少人前往?
谢文东仰起头,没有直接回答。淡然说道:明天再说吧说着,他摆摆手,示意众人可以走了,本来众人是和谢文东连夜商量对青帮下一步计划,结果因为金蓉的被劫而使会议草草结束。
等众人相继离开后,办公室只剩谢文东,他走到窗前,仰望天际,喃喃说道:金蓉,你不能有事,放心吧。我业不会让你有事!
在他心里,觉得自己对金蓉亏欠的实在太多了,这次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换回金蓉的平安。
这一晚,对谢文东,北洪门甚至青帮,对韩非,都是一个不眠之夜,谢文东在冥思苦想应对之法,青帮那边也在商议策略,尤其是韩非,心里正在艰苦地做着令他无比为难的抉择。
第二天清晨,灵敏,张一等人早早的来到谢文东的房间,想询问他考虑的结果,还没进去,一名小弟跑上来,低声说道:外面有人要见东哥!
是什么人?张一问到。
那人说他叫唐寅小弟答道。
唐寅张一没听过这个名字,满面的莫名其妙,听起来,好象不是自己人,他看向守在谢文东房间门口的五行兄弟,后者四人听完唐寅的名字
脸色同是一变,相互看看,心中在琢磨,这个家伙怎么来了?
见五行神色异样,张一问道:你们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才怪了。”木子苦笑一声,回身轻敲房门。
“进来!”时间不长,里面传来谢文东的话音。
众人推门而入,谢文东此时已穿好衣服,虽然看起来仍是神采奕奕,不仔细过观瞧,不难看出他眼中的淡淡血丝。金眼走前两不,说道:“东哥,唐YIN来了,要见你!”
“哦?”谢文东先是一楞,随后又是一喜,笑道:“请他进来。”
“是!”金眼答应一声,快步走出房间,
金眼对唐YIN的印象也不好,觉得他是个疯子,不过他视谢文东为朋友,这时候来,或许能帮的上已方的忙。
张一好奇地问道:“东哥,唐YIN是什么人?”
谢文东认真想了想,笑道:“算是个怪人吧!不过,是我的朋友。”
很快,金眼带着一名青年人走近房间,灵敏,张一,于虎以及谢文东的新秘书江娣都没有见过唐YIN,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他。
唐YIN的相貌也算是英俊,二十多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身材,衣着随意,不过十分清洁。
近来之后,其他的人他看都没有看一眼,对着谢文东,咧嘴笑了。
不过在五行兄弟看来,他笑还不如不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反而更恐怖。当然,唐YIN的样子绝对不恐怖,不过监视他手段的人,就不会仅仅看他的外表了。
“唐寅,好久不见了!”谢文东含笑打量着他。
“是啊!算起来也有几个月了。”唐寅旁若无人,大咧咧的找张椅子坐下,举目看着谢文东,过了片刻,疑问道:“有事?”
谢文东笑道:“你能看得出来?”
唐寅耸耸肩,没有说话。
“小事。”谢文东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随后笑道:“谢谢!”
“谢我什么?”唐寅疑惑地看着他。
谢文东说道:“你在无锡救了强子的事,我听张哥说过了。”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唐寅嗤笑一声,说道:“碰巧遇上而已,不过也仅此一次,下回就算又遇上,我绝不会再出手了。”
“为什么?”谢文东不解道。
“他们抢走了我的对手。”唐寅有些落寞地说道:“好不容易才碰上的对手。”
闻言,谢文东笑了,摇头道:“就为了这个?”
唐寅反问道:“难道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事情吗?”
谢文东不再就此事多言。唐寅的心思,不是可以用常例去推算的,旁人也是无法理解的。他抽出香烟,点燃,问道:“唐寅,你到X市来,不仅仅是为了见我吧?”
“恩!”唐寅回答得直接,说道:“听说,这里有一位望月阁的高手,名叫段天扬。我想和他比武。”
一旁的灵敏眼珠转了转,笑道:段天杨行踪缥缈,想找到他可不容易。
唐寅瞄了他一眼,看他的神态,简直当灵敏为透明。在他的眼里,似乎只有西文东一个人。
灵敏也不在意,关于唐寅的事,她听过的传言太多了,虽然没见过,却对他很了解。她嫣然一笑,又继续道:不过今晚却有个能见到他的机会。
唐寅挑起眉毛,转过头,终于用正眼看向灵敏。
谢文东多聪明,一听灵敏的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深吸口气,脸色沉下来,低声喝道:小敏!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谢文东已打定了主意,这次韩非的-邀请-,他要去,而且必须去,至于带多少人,他的决定是一个不带,自己一个人前往。
如果韩非不想害金蓉,他一个人前往足够了,如果韩非打算致他于死地,身边再多的人也没有用,去了也是当炮灰。
此时,灵敏意思明显,要引唐寅随他同往,这是谢文东无法接受的。唐寅视谢文东为朋友,同样的,后者也视他为朋友,明知道是火坑,他一个人跳进去就可以了,哪有拉着朋友一起向里跳的道理。
谢文东对敌人向来心狠手辣,但是对自己身边的朋友和兄弟,他向来珍惜的很,绝对不会让他们白白去送死,这样的事,他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
(更多精彩期待282章……)
唐寅并不是傻子,看见谢文东脸上的阴沉以及灵敏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肯定有事发生。他直勾勾看着谢文东,正色问道:“谢文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唐寅不想称呼谢文东为谢先生,那显得太生疏,而不想叫他文东,觉得太肉麻,所以干脆直呼其名。
对于称呼。谢文东并不在意,朋友贵在交心。而不是留于表面。谢文东看了唐寅一眼,说道:“明天,我要去同山和韩非见面。”
“哦!”听了谢文东的语气,这次会面好象是稀松平常的样子,不过看众人的表情,似乎事情不这么简单。唐寅问道:“有危险?”
谢文东吸了口气,笑呵呵的说道:“韩非毕竟不是我的朋友。”
“一定要去?”唐寅好奇问道。
“蓉蓉在他的手里,我别无选择。”谢文东实话实说。
“蓉蓉?”唐寅仰面想了一会,脑袋中大概有个印象,道:“就是在洪门峰会上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
“恩!”谢文东点点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你的未婚妻。”唐寅很聪明,只不过能引起他注意的事却不多,对金蓉,他只是隐隐约约有点印象。
“所以我一定要去见韩非。”谢文东目光坚定的说道。
唐寅点点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了自己的女人,当然要去冒险,每个男人都会这么做的。他问道:“谁陪你去?
谢文东目光扫动,在灵敏,五行兄弟等人脸上划过,笑道:“我一个人。”
“什么?”众人闻言,下巴差点掉下来。灵敏本能地尖声说道:“东哥,你疯了吗?竟然要自己一个人去,那不等于去送死一样吗?”或许太着急了,灵敏的话里失了分寸。
谢文东并不在意,反而笑呵呵道:“一个人去送死就足够了,难道非得拉上一批人去送死吗?”
“可是……”灵敏语塞,无言以对,可是不管怎么说,谢文东要一个人去同山于韩非会面,她认为不妥,而且是严重不妥。憋了好一会,灵敏玉面涨红,摇头说道:“我不赞成!”
“我已经决定了。”谢文东将烟头掐灭,干脆利落地说道。
张一在旁牵强的一笑,说道:“东哥,这件事确实不能草率,我们……我们还是再从长计议吧……”
谢文东反问道:“张兄可有更好的办法?”
张一眨眨眼睛,慢慢将头低下。
谢文东笑道:
“既然找不到更好的办法,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恩!”不等其他人表态,唐寅大点其头,表示赞同,说道:“不带他们是对了,就算带去也没有用,凭他们的本事,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只会让你束手束脚吗,成为你的累赘!”
唐寅不说话还好点,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的肺子都差点气炸了,一道道喷火的目光向他射去,只不过现在情况紧张,又碍于谢文东的面子,所以才没有向他发难。别人能忍住,但于虎忍不住,大脑袋一晃,怒声说道:我说你这个人会不会讲话?把我们都当成棒槌了吗?
唐寅挑起眉毛,笑道:难道不是吗?
草!于虎勃然大怒,抡起拳头,几个大步就窜到唐寅近前,作势要一拳打过去。
可他的拳头还没有打出,只觉得眼前寒光闪烁,似有一条星河在自己面前出现,接着,觉得面颊冷冰冰的,侧头一看,只见一把残月型的弯刀贴在自己的脸上,而刀的主人,正是唐寅。
唐寅什么时候拔的刀,又是怎么出的刀,说实话,于虎根本没看见,虽然他和唐寅近在咫尺。别说他没看到,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没看清楚。
用刀身在于虎脸上拍了拍,唐寅歪着脑袋冷笑一声,嘴角挑起,面露阴森地说道:傻大个,你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其实狗屁不是,我想杀你,只一刀就能削掉你的脑袋!
咕噜!于虎咽了口吐沫,在唐寅精光四射的目光下,冷汗流了出来,高举的拳头随之慢慢放下,忍不住倒退两步。
转过头,唐寅脸上的阴森消失,换上灿烂的笑容,看着谢文东说道:他是你的手下,我不会杀他。说着话,他缓缓将刀收回到后腰。
谢文东本就心中烦乱,看看唐寅,再瞧瞧于虎,翻了翻白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唐寅的一刀,技惊四座,可以说把谢文东之外的所有人都震住了,没见过他本事的人自不用多说,惊得目瞪口呆,即便是五行兄弟也在暗暗吸气,感觉唐寅的身手比上次见到他时好象又高了许多。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唐寅小嘻嘻的拨了拨谢文东的衣袖,轻生说道:“带我去。”
谢文东扑哧一声笑了,没有答话,反说道:“你的功夫进步了许多。”
“恩!”唐寅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到:“本来自己没有察觉,在无锡和望月阁长老交手的时候,感觉自己确实进步了。”
谢文东道:“怕子弹打吗?”
唐寅挠挠头发,说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不怕?”
谢文东又问道:“你的速度能快过子dan吗?”
唐寅摇摇头,道:“肯定快不过。”顿了一下,他茫然道:“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谢文东拍拍腰间的手抢,说道:“青帮的人有多少带着抢,你能躲得了前面,还能躲得了后面吗,你想去找段天杨比武,只怕还没有找到他,自己就已经死在青帮的抢口下了。”
唐寅一笑,说道:“比武是其次,帮你是主要的。”
谢文东道:“你武功虽好,如果真动起手来,还是解决不了问题。青帮有数千人,就算站在原地不动让你砍,杀不到一半你就得活活累死。”
唐寅深深看了谢文东一眼,耸耸肩,笑道:“那算了,我不去了,”
“恩!”谢文东笑着应了一声。
众人听完唐寅的话,眼珠子都快要鼓出来。谢文东决定的事,别人确实很难改革,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前去同山,灵敏、张一、五行兄弟怎么劝,都没有用,谢文东始终坚持自己的决定。眼看着距离晚上八点的时间越来越近,众人皆是一筹莫展,东哥拿定了主意,他们也没有办法。本来以为唐寅来了能帮上已方一点忙,结果还被谢文东三言两语吓跑了,现在已不见人影,不知去向。事情到了这一步,众人都有些绝望了。
谢文东次行去同山,肯定凶多吉少,若是他有个不测,无疑是折断了北洪门的擎天之柱,在目前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弄不好社会会四分五裂,到时,不用青帮来打,自己就要完蛋。
傍晚,六点。
灵敏、五行、张一、于虎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东哥一个人去同山。”于虎首先开口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五百名兄弟,随东哥一起去!”
张一摇头,说道:“真要是动手,多五百人和少五百人没什么分别。”
于虎说道:“那我把全部的兄弟都带上。”
张一依然摇头,道:“那也没有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于虎急得眼直冒火。
张一垂下头,低声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话到一半,他顿住,没有说下去。
灵敏等人精神同是一震,齐声问道:“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张一苦笑,环视众人,又低下头,说道:“这个办法……算了,还是不说为好。”
“妈的!”于虎脾气急躁,怒道:“老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啊!”
“是啊,张堂主,都到这个时候了,有什么主意就尽管说吧!”灵敏急道。
犹豫了好一会,张一终于开口,低声说道:“牺牲金蓉。”
“什么意思?”众人的眼睛猛地瞪大,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看着张一。
“想让东哥不出事,只有让东哥放弃去同山的打算,当然,我们如果只是劝阻,是无论如何也劝不住的,唯一的办法是,今晚将东哥软禁起来,让他没有办法去同山。虽然会牺牲掉金蓉,但是却等于救了东哥,救了整个社团。”
等张一说完。众人无不倒吸口冷气,水染这是下下策,不过,就目前来看,确实是一条最可行的办法,众人相互看看,皆没有说话,但是从对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张一这条计谋是肯定。
灵敏和五行可以说是看着金蓉长大的,和她的感情也深厚,此时要牺牲金蓉,他们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现在为了救东哥,已别无它法。
张一说道:我们若是这么做了,东哥可能不会有事,但是我们都会死,或许,还会死更多的人……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吗?
众人吸气,然后默默点头。
突然,于虎腾的站起来,深深吸口气,说到:为了社团,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不会死,今天是我反了,是我一手策划把东哥软禁的!说完话,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老虎!张一见状大急,急忙追了上去,拉住于虎的袖子,没等他说话。后者猛的一甩手臂,将他抡开,到了外面,仰天吆喝一声。
随后只听呼啦一声,周围涌出数百名北洪门帮众,手中皆有拿家伙,纷纷问道:虎哥,现在就去同山吗?
不!是去找东哥!说着话,于虎面无表情,率先向谢文东的办公室跑去。
糟糕~!张一心中大惊,于虎性情冲动,经他这么一闹,事情弄不好要搞大。看着于虎带领数百名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北洪门帮众去找谢文东,灵敏,张一等人急忙追了出去。
且说于虎,冲到谢文东的办公室前,门也没敲,直接闯了进去,同时喝道:“东哥,事出紧急,于虎要得罪了……”话还没说完,于虎突然愣住,办公室里空荡荡,哪里有谢文东的身影,只是在沙发上坐有一人,正是谢文东的新任女秘书,江娣。
见于虎带着一帮人冲进来,江娣脸上找不到任何的惊讶,轻描淡写地问道:“找东哥吗?”
“哦?啊。是啊!东……东哥在哪?”于虎怔怔地问道。
这时,灵敏,张一五行兄弟也从外面的人群中挤了进来,纷纷叫道:“老虎,不要冲动!”等他们看清楚谢文东并不在办公室里之后,也皆愣住。
“都来了!”江娣笑呵呵地站起身,环视众人,问道:“你们都来找东哥?可惜,他不在。”
“东哥去哪里了?”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江娣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东哥已经去同山了。”
“什么?”听完这话,众人都长长眼睛了。东哥去同山了?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江娣继续说道:“东哥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他这次去同山,社团里的兄弟肯定会站出来阻止,文的不行,可能便会来武的。这样的主意别人未必能想得出来,但是张一肯定能想到,这种事情别人未必做得出来,但于虎肯定能做到,不过他不怪你们,他说,社团是你们的责任,你们这么做,没有错,但是金蓉是他的责任,他去同山,也没有错。既然大家都没有错,又都无法让步,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免得争执不下,让下面的兄弟误解。所以,东哥没有打招呼,先行了一步。”
哎呀,东哥……
众人闻言,表情无不是又悲又喜,眼圈也都有些红润。
张一抹了抹鼻子,闭上眼睛,仰天长叹。东哥某无遗漏,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身边的兄弟,都能洞察一切,竟然未卜先知,能料到自己会想出这个下下策。实在是远非常人可比,不过,此次同山之行,凶多吉少,青帮姑且不说,单单是段天扬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东哥既然如此聪明,为何又这般糊涂呢?难道一个女人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对于谢文东执意要去救金蓉的决定,张一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好半响,于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虎目已不自觉间有些湿润,他揉了揉眼睛,说道:“我于虎这辈子只服过一个人,现在又多了一个。”顿了一下,他上前两步,走到江娣的近前,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厉声问道:“东哥走多久了?”
“很久。”江娣淡淡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拦住东哥?”于虎怒声道,身子直哆嗦。
江娣漠然道:“作为属下,我绝对不会去做越轨的事。”
于虎身子一震,随后狠狠将江娣甩开,转身要往外走。
不等他出去,江娣说道:“不用追了,追了也没有用,东哥是不会让你们追上的。”看着于虎的背影,她又说道:“东哥为什么要坚持一个人去同山,你心里应该更清楚,希望,你也不要让东哥的苦心付之东流,更不要去拿社团里兄弟们的性命来开玩笑。”
于虎怒吼了一声,猛的转回头,瞪着江娣,大声喝道:“这不是开玩笑,是关系到东哥的性命!”
江娣看了他一眼,垂下头,坐回到沙发上,淡然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听不听,那是你的事,我没有权利命令你去做什么。”
“该死的女人!”于虎咒骂一声,气呼呼的要往外走,张一晃身形,挡住他的去路,语气低沉地说道:”江小姐说的没错,事到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两件事。”
“什么事?”
“一是等,二是祈祷,祈祷东哥平安回来。”
“——”
谢文东走了,走得干干净净,身边没有带一名保镖,只是叫上一名司机,开车送他去同山。
司机不明白怎么回事,边启动汽车边满面轻松地问道:”东哥,你怎么现在就去同山?听说聚会是在晚上八点,对了,其他的兄弟们呢?”
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我先去观察观察,其他人随后就到。”
“哦!”司机听完,放下心来。
汽车刚刚开出堂口,还没走出多远,路边突然窜出一条人影,站在车前,拦住去路。
司机吓了一跳,紧急刹车,惊魂未定的深吸口气,随后满面怒火,从车窗探出头,对站于前面的那人破口骂到:”妈的,你眼睛瞎了?想找死吗?”
他正骂着,那人已走了过来,到了车旁,轻轻敲了敲谢文东旁边的车窗。
谢文东看清楚来人,脸上顿时露出了苦笑,无奈地将车门推开,来者一躬身,向灵猫似的窜了进来,坐在谢文东的身旁。
司机瞪大眼睛,瞅瞅这个陌生的不速之客,再看看谢文东,疑声问道:“东哥,这位是……”
“没事!是我的朋友,开车吧!”谢文东淡然说道。
“哦!”司机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向来者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东哥的朋友,刚才得罪了!”说着话,急忙将汽车启动,向同山方向驶去。
来的这位,不是旁人,正式今天刚刚到达X市的唐寅。
唐寅看着谢文东,指了指他的鼻子,突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谢文东扬起眉毛,不知道他在美什么,问道:“很好笑吗?”
唐寅笑容僵住,耸耸肩,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去,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偷跑出来,看起来手下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很麻烦的!”
谢文东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
唐寅向前后瞧了瞧,双手一摊,说道:“没有看到你的那五个跟屁虫嘛!以他们的个性,就算被打残废了趴着走也会跟你同去的。”
谢文东仰面轻笑,他不得不承认,唐寅也是很聪明的人。他问道:“你在这里等我。”
“恩!”唐寅点点头。
“你不知道跟我同去会很危险吗?”
“知道。”
“那还要去?”
“我们是朋友嘛!”
“正因为这样,我不希望你去。”
“也正因为这样,我必须得去。”唐寅学着谢文东的语气。
谢文东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拦不住你。”
唐寅笑道:“是的!就算你把我打残了,我爬也得爬去。”
谢文东不再多言,心里却暖洋洋的,不管唐寅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交上他这个朋友,他认为值了。世界上,谁都可能会背叛你,离你而去,包括身边的亲人,但真正的朋友绝对不会。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唐寅此时却笑呵呵地坐在谢文东的身旁。
唐寅摇下车窗,任风吹过自己的面庞。
车内静静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X市距离同山太近了,近到刚出X市便进入同山境内。
这时谢文东和唐寅突然异口同声道:“你不怕吗?”
同样的话,二人几乎同时说出,随后各自皆笑了。
谢文东颔首,低声说道:我怕!但是我不习惯把心中的恐惧表情在脸上。
唐寅直勾勾地看着他,过了一会,道:我不怕!我无牵无挂,早已经习惯乐死亡,以前,我常常在想,象我这种人,死亡应该是最好地解脱。
谢文东和唐寅地表情都很轻松,看不出任何如临大敌地紧张,不过,前者地心里并不平静,而后者不会喜怒无形于色,他地平静是发自于内心地,这就是两人地区别。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四道目光,同时看向开车的司机。
此时司机已听明白了一切,虽然在开车,可脸已经白了,冷汗顺着鬓角直向下淌。
他不仅心里害怕,恐惧也爬到了脸上。
谢文东轻声道:停车!
轿车缓缓在路边停下,司机慢慢转回头,声音颤抖地问道:东……东哥,什么事……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和唐寅从车里走下来,前者对司机说道: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
可是,东哥……
回去!不等司机把话说完,谢文东已斩钉截铁,不容拒绝地命令道。说完话,他和唐寅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同山市内而去。
看着谢文东和唐寅离去地背影,司机目瞪口呆,喃喃道:疯了,两个人简直都疯了!
车上,谢文东给韩非挂去电话,问他在哪里与自己会面,韩非说了一座酒店地名字,然后哈哈笑道:谢先生,想不到你还真的要来,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能让你肯冒如此巨大风险去救的人。
在韩非心里,谢文东是个十足的小人,阴险歹毒,诡计多端,按常理说,这样的人十之八九是贪生怕死,能冷酷无情的牺牲自己身边一切之辈。
不过谢文东是个例外。
一个人想彻底了解另外的一个人,是件很难的事,韩非以为自己了解谢文东,其实,他所了解的只是谢文东的一个面而已,反过来讲,谢文东也同样如此。
谢文东淡然说道:“我已经在路上了。”
韩非笑了笑,顿了片刻,问道:“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带了多少人?当然,这个问题你也可以不用回答……”
不等韩非说完,谢文东说道:“本来是我一个人,”看了看身边的唐寅,他继续道:“现在变成了两个人。”他并不隐瞒,而且想瞒也瞒不住,以青帮的眼线,己方若是有大的动静,肯定会被他们察觉的。
韩非在心里叹了哭气,不知道该笑他愚蠢还是该佩服他的勇气,他爽朗的一阵大笑,点头说道:“好!欢迎!欢迎你来送死!”说完话,他将电话挂断。
将手机收起,谢文东笑眯眯地看向窗外,语气平淡地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先在市区里转一转。”距离晚上八点还有一段时间,谢文东不想去得那么早。
这个时候,谢文东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恐惧感慢慢的变淡,脸上淡淡的笑容显得更加从容。
唐寅没有忽视他的变化,问道:“不怕了?”
“嗯!”谢文东轻轻应了一声,随后笑道:“你死了,你认为是对自己的解脱,如果我死了,那将是对整个世界的解脱。”
“哈哈!”唐寅大笑,身子向后一靠,双手枕于脑后,悠然说道:“你比我狂多了。”
君悦酒店,在同山就算不是最好的酒店,也属一流。韩非定下的地方就是这里。
谢文东到的很准时,没有提前一分,也没有迟到一分,是踩点进来的。
他和唐寅刚进入酒店的大厅,便有两名黑色西方的彪形大汉走了过来,犀利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上下打量,最后,一齐落在谢文东的脸上,其中一名大汉开口说道:“是谢先生吧?”说话间,目光自然而燃烧向谢文东的身后飘去,结果后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大汉暗暗吸气,谢文东还真是只带了一个人。
“没错!我是。”谢文东问道:“韩非在哪?”
“请谢先生随我来!”一名大汉转身,在前引路,另一名大汉刚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机警地打量着酒店里进进出出的顾客。
随着大汉,谢文东和唐寅二人进入电梯,上到五楼,刚一出来,映入眼中的都是人。
无数名服装同一的大汉三五成群的聚集在走廊里,等谢文东从电梯里走出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向他看去,有人惊讶,有人愤怒,有人嘲笑,也有人佩服,可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脸色皆是阴沉的吓人。
走廊里变得异常安全,鸦雀无声,静得近乎可怕,掉根针似乎都能听得见空气好象随之凝结,沉重地让人窒息,浓浓的肃杀之气弥漫在走廊上空。
“呵”唐寅眼睛转动,扫过众人,笑道:“浩大的场面。”
谢文东表情不变,象是当走廊里这些青帮帮众是透明,只淡然说道:“这是韩非对我们的尊重。”
“谢先生里面请!”引路的大汉侧身站在一旁,躬着身,伸手指向走廊最里端,大门敞开的一间会厅。
暗中吸了口气,谢文东毫无畏惧,至少脸上没有任何的惧怕之色,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
见他走来,走廊里的无数青帮帮众自动自觉地站向两侧,空出一条人肉通道。当谢文东和唐寅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能清楚听到他们沉重的喘息声。
由于韩非事先交代过,没有人对谢文东出手,可是对唐寅,他们可没打算客气。
当谢文东和唐寅走过一半时,站在走廊左侧的一名大汉莫不做声地把脚伸了出来,挡在唐寅的脚下,想暗中使个腿绊,让唐寅出洋相。
唐寅象是没有看到,脸上带着浓烈的笑意,继续向前走着,当他的腿与那大汉的脚接触到一起时,只听喀嚓一声,唐寅身子连晃都没晃,直接走了过去,再看那大汉,一头栽到地上,脚腕子已经折断,不自然的扭曲到一侧,他躺在地上,痛得满地直打滚,豆大的汗珠子如雨点一般流下来,不过他却一声也没敢叫。
他觉得自己不象是绊在一个人身上,倒象是踢在一辆奔驰中的火车上。
见状,青帮众人无不倒吸口冷气,接着,面露怒色,哗啦一声,至少有十数人围了上来,手也随之摸向后腰,凶狠的目光在谢文东和唐寅脸上转来转去。
身边发生的一切,谢文东看得清清楚楚,他笑眯眯地注视着挡在面前的青帮众人,问道:有事?
不等那十几名青帮汉子说话,一位站在人群中象是个小头目的青年突然冷声喝道:回来!
十几名青帮汉子狠狠瞪了谢文东和唐寅一眼,随后重重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回到墙边。
没有多看他们一眼,谢文东和唐寅继续向会厅走去。
由于前面已有兄弟吃了亏,后面的青帮帮众再没有人敢暗中使坏,在无数道火辣辣的目光下,谢文东和唐寅总算有惊无险的走出了这条青帮的人肉通道,进入到会场内。
会场里面积不小,人却并不多,当然,那是相对于外面的走廊而言。
在会场的最里端,坐有一人,正是韩非,在其身后,站有十数名高矮胖瘦不一的汉子,向左右看,还有二十多名青帮人员分别站于两侧。一个个腰板挺地溜直,目不斜视,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青帮精锐。
环视会场一周,谢文东并未看到他最关心的人的身影,脸上不动声色,迈着四方步,向韩非走去。
当他距离韩非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时,旁边的一名青帮大汉伸手拦住他,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
谢文东一笑,也不在意,举目看向端庄坐在那里的韩非,笑道:“韩兄,久违了。”
韩非歪着脑袋,目光先在唐寅身上打量片刻,最后看向谢文东,摆手道:“谢先生请坐。”
谢文东从桌下拉出一张椅子,从容而坐,唐寅则双手随意地插进口袋中,身子一歪,斜靠着桌子,侧身而站,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韩非笑呵呵地又瞄了唐寅一眼,问道:“这位是……
他没见过唐寅,不过直接告诉他,此认不是平常人。
谢文东说道:“是我的朋友,他叫唐寅。”
“哦!韩非点点头,心中暗道原来他就是唐寅。
对唐寅,韩非了解不多,只记得他曾经在上海伤过傲天,后来又听说在洪门峰会上他和望月阁的长老决斗,结果受了重伤。至于五天堑,唐为在无锡突然现身的事,他并不知情,傲天也没有告诉他。现在傲天对韩非不满的情绪很大,甚少打电话向韩非汇报他那边的情况,大多时候都是韩非主动找他,问一句,他答一句。韩非当然不可能知道唐寅的事,傲天应就只字未提。
不过既然能伤到傲天,又能与望月阁长老抗衡,相比唐寅的身手也不会差!韩非脸色不变,暗中却加了小心。
谢文东急于见到金蓉,但他不会自己提出来,反而故意笑问道:“韩兄这次找我来,所谓何事?”
韩非愣了愣,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有回答,呵呵轻笑,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让X市的全体兄弟们做好了准备,只等你调动大队人马过来找我的时候,好趁机发动进攻。”
谢文东眨了眨眼,道:“结果你失望了。”
“恩!确实!”韩非叹口气,说道:“我确定没有想到,你会一个人来,不,还带来一个朋友。”
敲敲额头,谢文东平淡地说道:“世事总是难以预料。”
韩非突然向前探了探身,凝声说道:“你的胆子太大了,你认为我不敢杀你吗?”
谢文东耸耸肩,笑道:“我想不出还有森林是你韩非不敢做的。”
韩非问道:那你还敢一个人来见我?
谢文东道:金蓉是我的,而不是北洪门的。自己的事情,就应该自己去解决。
呼!韩非吁乐口气,摇头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以前,我看错你了。谢文东笑了笑,没有答话。
韩非挠挠头发,话锋一转,突然说道:说来也巧,今天小洁给我打过电话,还向我问起过你。
谢文东笑了,问道:问我什么?
问你现在怎么样。
你怎么说?
我说你快死了……谢文东默然。
韩非深吸口气,身子又向前探了探,说道:我们做个交换如何?
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什么交换?
韩非道:我把金蓉还给你,而你的势力,退出X市,如何?
若是北洪门的人这时候在场,听完韩非这个要求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以X市换回金蓉,无论怎么算都值了。
不过谢文东想也没想,当即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
谢文东拒绝得干脆,并不是他认为以X市交换金蓉不划算,也不是他觉得这么做损害了社团的利益,谢文东并没有那么高尚,而是他现在还不清楚韩非的打算,不知道这话是处于真心是是只为了试探自己,若仅仅是试探,他的退让只会变成韩非得寸进尺的筹码,更主要的一点,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做出让步的必要。
“你不同意?”谢文东的拒绝,令韩非大感以外,他觉得自己看出了这个条件已经足够大方了。
“是的!”谢文东道:“我不同意。”
那你想怎样?”
“带金蓉回去。”
“就凭你这一句话?”
“恩!”
韩非气笑了,顿了好一会,他故意将笑容收敛,面色阴沉,摇头说道:“谢文东,我……本不想再这种情况下杀你,不过,你现在却在逼着我这么做。”
谢文东扬起头,说道:“你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韩非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凝视他半晌,道:“向来不是。”
谢文东说道:“你作出的决定,便不会再轻易改变。”
韩非似乎已知道谢文东要说什么,轻轻而叹,点头道:“是的。”
谢文东道:“在见到我之前,你心里就已经决定好了到底要不要杀我,所以不论我说或者做什么,都不会影响你的决定。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做出不杀我的决定?”
韩非眼睛猛的射出精光,直勾勾瞪着谢文东,冷笑说道:“谁说我不决定杀你?”
谢文东道:“嘴可以骗人,但心骗不了人。心无杀念,身上便无杀气。在你的身上,我没有感到到任何杀气。”
周围的青帮众人闻言,身子皆是一震,目光齐齐看向韩非,满怀震惊,难道,韩大哥真的不打算杀掉谢文东吗?在这个不菲吹灰之力便可致谢文东于死地的情况下要把他放走?
韩非嘴边一挑,冷笑道:“就凭你没有感到我身上的杀气这一点,你就干断言我不想杀你?”
谢文东直视韩非冒着火光的双眼,笑道:“现在,更肯定了。”
韩非暗暗握了拳头,谢文东洞察人心的能力太强了,在他面前,自己好象被扒光了衣服,一切都劲收在他的眼底。无论是谁,在面对谢文东这样的敌人时都会有种被人看穿浑身不舒服的感觉。谢文东的话没有错,这次韩非确定没有杀掉谢文东的打算,虽然做出这个决策对韩非来说很艰难。
“我想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你,而不要要这种情况下杀掉你。”韩非脸色冰冷,沉声说道。
唐寅对他的话却嗤之以鼻,哼笑出声。谢文东也笑了,这样的话,若是向问天说出来,他会觉得天经地义,很正常,不过韩非并不是这样的人。
“在你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我不会杀你?”
“不是!看到你之后才感觉到的。”
韩非垂下头,过了好一会,幽幽说道:“以前,小洁曾被山口组的人绑架过,多亏你及时救她出来,才没让她受到任何伤害,那时候,我说过欠你一份人情,日后必定偿还,现在,我就把这份人情还给你。我不会用金蓉威胁你什么,也没有做过那样的打算,之所以说要用X市做交换,只是试探你罢了。你现在可以带着金蓉离开,我不会阻拦,青帮上下,也不会有人阻拦你,不过,至于青帮之外的人肯不肯放你走,可就不一定了,但那并不关我的事,我欠你的人情,现在已经彻底还清了!”说完话,韩非的脸上露出狡诘的微笑,同时抬起手,啪啪拍了两下巴掌。
韩非的性格确实不象向问天那么高尚,那么的光明磊落。但是他也有他为人处事的原则,他曾经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他许下过的承诺,也一定会兑现。
这次,韩非之所以协助段天扬劫出金蓉,也正是他想把自己所欠谢文东的这份人情还清。
不然的话,他绝不会去打谢文东身边女人的主意,若是换成别的对手,他可能会这样做,但对谢文东,他不会,以前谢文东有太多的机会可以拿丁洁来要挟他,可是谢文东一次也没有那样做过,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对重承诺的看重,韩非恐怕既要高于谢文东也要强于向问天,当然,这是韩非的优点,同样也是他的缺点,其实,一个人的优点在某些时候是优点,而换到另外一个时候很可能就会成为致命的缺点。
韩非虽然没有伤害金蓉的意思,不过,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该如何去利用眼前的这次机会。
他引谢文东到同山,其实主要引的不是谢文东,而是北洪门在X市堂口里的人,按常理说,以他和谢文东目前的关系,后者到青帮的地盘上,北洪门应该出动大队人马护驾才对,只要北洪门里的人一出,他便可以乘机进攻,到时,他即兑现了承诺,又可将
北洪门的势力一口气打出X市,两全其美,只是他没有想到,谢文东竟然一个人单独前来,使他的打算落空。
不过,韩非还留有后手,如果谢文东带的人不多,自己可以利用望月阁的力量来对付他,自己可以放他走,但是望月阁的长老们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谢文东最后若是死在望月阁的手里,那便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在不用食言的情况下便能除去这个大敌,也是好事一桩。
韩非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无论谢文东怎么做,他似乎都胜券在握。
原来他还记得这件事,真是让人意外!听完韩非的话,谢文东略有动容,不过,他的心情很快就冷静下来,两眼眯缝成一条缝,笑道:“韩兄说的那个不会放我走的人,应该是段天扬吧?”
听到段天扬这三个字,唐寅精神大振,咧嘴嘿嘿直乐,自顾自的低声嘟囔道:“如此甚好!非常好。”
韩非奇怪地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那嘟囔什么,他看向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不是段天扬。他去了T市,并没有回来。”
段天扬当然不会回来,他好不容易把金蓉劫出来,半路却被韩非抢跑了,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哪肯再回来。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原来段天扬不在同山,难道还留在T市?不过,段天扬不在,那么,阻拦自己离开的人会是谁呢?
他正琢磨着,会厅大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妇女,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粗壮,如果不是胸前的凸起,恐怕旁人很难认出她是女人。在她背上,还背着一位,正是被段天扬劫走昏迷不醒的金蓉。
“蓉蓉!”看到金蓉谢文东下意识地站起身形,关切之色自然流露出来,虽然短暂,瞬间便消失,但还是被眼尖的韩非看到了。
韩非笑在脸上心中却有感触,他和谢文东是天壤之别的两个人,但之间也有共同之处,那就是重感情。
那名粗壮的妇女进入会厅,直向韩非走去,谢文东的目光由始自终也没有离开过她背上的金蓉。
唐寅看在眼里,暗叹口气,当那妇女要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猛然一伸手,拦住妇女的去路,笑呵呵说道:“把她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粗壮妇女哪会听他的话,瞥了唐寅一眼,挥臂将唐寅的胳膊打开。
啪!
唐寅伸出去的胳膊闻丝未动,粗壮妇女的手腕却震得生痛,感觉自己象是打在一块石头上。她面带怒色,脸上的横肉直颤,转过身,怒视着唐寅。
韩非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冲动,笑道:“把金蓉交给他吧!”
粗壮妇女一声没吭,身子一晃,猛的将背上的金蓉直向唐寅甩去。
后者淡然而笑,单手轻松将金蓉接住,随后象拎小鸡似的提在手中。
感觉谢文东对自己的目光有些异样,唐寅这才觉得如此拎着金蓉有些不妥,拉了椅子,将她放在上面,随后挠挠头发,又将外套脱下来,盖在金蓉身上,然后笑呵呵地扭头看向谢文东,露出两排小白牙。
韩非指了指粗壮妇女,说道:谢文东请放心,一直都是由她照顾金蓉的,寸步未离。他言下之意,青帮上下,并无人对金蓉有过轻薄。
谢文东点点头,看向那位粗壮妇女,说道:多谢!
那妇女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开口冷声道: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做什么大哥。
此言一出,韩非老脸一红,垂下头来,用白眼没好气的盯着粗壮妇女的背影,嘴唇紧紧抿着。
谢文东眨眨眼睛,妇女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却有道理。他点头说道:这位大姐说得没错,以后,我会加倍小心的。
哼!韩非哼了一声,站起身形,伸了个懒腰,说道:能不能有以后,还不一定的,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不会现在就把金蓉要回去!说完话,他向周围的观众一甩头,说道: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走!
“韩大哥!”韩非身后的那十几名保镖一个都没动,皆是两眼喷火地死死盯着谢文东,脸上也露出急色,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韩非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耳朵都聋了,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吗?走!”说完话,再不管他们,韩非率先向外走去。
十几名保镖相互看看,急忙跟了上去,与此同时,将肋下的枪也拔了出来。
(286)见他们掏出qiang,谢文东下意识地将手放到肋下,摸向他腰间的手qiang,不过,他这次的担心是多余的,众保镖并没有对他下手的意思,虽然他们心里很像那么做,但没有韩非的命令,他们不敢。
十数名保镖皆提着手qiang,小心翼翼,满怀戒备地围站在韩非的左右,看样子,如临大敌。
谢文东原本放于腰间的手慢慢放下,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不知道韩非的这些保镖们在怕什么,自己是孤身前来,身边只有唐寅一人,他们有这么多人,这么多qiang,就算要怕,也不至于怕到这等程度。
众保镖们是在担忧,不过,我们怕的不是谢文东,更不是唐寅一人,而是站在会厅门外的三个人,三个上了年岁的老人,这名老者的表情都是死气沉沉,瞪着死鱼眼睛,冷冷看着人群中漫步走出来的韩非。
如果是普通老头子,韩非的众保镖当然不会怕,可是这三个人一点都不普通,随便挑出一位都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他们正事段天扬带给韩非的那么三名望月阁长老。
韩非坏了段天扬的好事,三名长老已然知道,对韩非又恨又气,不过韩非身边qiang手太多,他们拿他没办法罢了。
看着怒气冲冲的三个老头子,韩非站定,故意装出无奈的样子,摇头叹气,说道:“以前,我欠过谢文东一个人情,现在我必须得还给他,所有我不能杀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三位长老也高台贵手吧!当然,欠他人情的是我,而不是各位长老,我没有权利命令你们做事,我只是希望而已,仅仅是希望。”说完,摆摆手,向电梯走去,心里暗道:三名望月阁长老····呵呵,谢文东,你自谋多福吧!真可惜,我没有机会看这场戏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完,三名望月阁长老的怒火顿时被他点燃起来,看着韩非,紧咬钢牙,恨不得上去狠狠咬他两口。
韩非没有忽视他们的怒火,心中暗笑,面无表情地耸耸肩,走了。他带着青帮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场中只剩下会厅里的三人,还有站在会厅门口的三人。
看这韩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再瞧瞧那三名须发皆张,面色涨红的老者,谢文东终于明白了韩非话中的意思。虽然不认识这三名老者,但是猜也猜出了大概。他突然忍不住笑了,谢文东就知道,韩非绝对不会那么大方放走自己的,不过他还真够狠的,竟然;留给自己三名望月阁的长老,这份“大礼”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看起来,他们的功夫都不坏的样子。”唐寅双手插在口袋里,笑呵呵地扫过三名老者,对谢文东说道。
“何止是不坏。望月阁的长老哪有等闲之辈?”谢文东深深看了唐寅一眼,同时点破对方的身份,暗示唐寅小心。
唐寅叹了口气,问道:“段天扬真的不在这里?”
谢文东摇摇头,问道:“他只有三十出头,这三个老头子都大他一轮有余。”
唐寅大失所望。叹道:“真是可惜,我这次来找你,主要就是为了见段天扬。”
“没办法了。”说着话,唐掩直挺腰身,随即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向门口的三名老者招招手,说道:“你们三个老头,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
三名老者还真听话,不等唐寅把话说完,一起走近会厅之内,同时回身将房门关死,锁上。
笑呵呵地看着三人,唐寅说道:“看起来,你们是不肯让我们走了。”
“没错!”中间那个秃顶的老者说道:“你们永远都别想走了。”
三名老者的目光齐齐聚在谢文东的脸上,眼中充满了恶毒。死在谢文东手里的望月阁的长老以及门徒实在太多了,这份仇恨埋在望月阁每一个人的心里,只用谢文东的血才能洗刷掉。当三人进入会厅那一刻,就没有打算放他们活着出去。
左侧那名矮胖敦实的老者慢慢将衣襟揭开,他身材本就不高,裤腰却系得很高,快要胸部,看起来十分可笑。他手掌在腰带上一扣,只听哗啦啦一声,一条链子钢辨从他腰间垂落下来,提在手中,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话压说,最好现在就说完,不然等会儿可就没有机会说了。”
谢文东扰扰头发,眯眼笑了,道:“我要说得话有很多,不过,对你说没有任何意义。”
“哼!”矮胖老者重重哼了一声,同时一甩手中的钢鞭,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对阎王爷吧!”说着话,作势要冲过去。
“等一等!”唐寅一伸手,喝住矮胖老者,正色道:“我有话说。”
“讲!”矮胖老者沉声喝道。
唐寅低着头,憋了半天,突然胎首说道:“我十分想见段天杨!”
“你去见鬼吧!”矮胖老者的鼻子差点气歪了,怒吼一声,抡鞭向谢文东冲去。
越是见不到,就越是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想见。此时,唐寅对段天扬的兴趣已经浓到了极点,似乎每个人都会提到他,要见到段天扬,自己必须得活着,要想活着,就必须得干掉眼前这三个老头子了。这是唐寅刚刚想明白的道理。
矮胖老头不是奔唐寅去的,而是冲向谢文东。
唐寅横跨一步,挡在谢文东的身前,不慌不忙的说道:“这种事情,你不在行,躲远点,对了,别把你的小老婆丢下。”
谢文东笑了,一句话也没说,抱起金蓉,退出好远。像唐寅和望月阁这种级别的高手过招。他根本插不上手,即使上去帮忙,也会帮倒忙,不如干脆躲远点。
谢文东刚退出去,矮胖长老也到了近前,手臂一抖,链子鞭突然变得笔直,像一竿长qiang,直向谢文东的喉咙刺去。
简直当我不存在!唐寅嘴角挑起,眼中射出嗜血的光芒。他可以忽视别人的存在,但是却无法忍受别人忽视他。这种性格可能和他儿时的环境有关系。
并未出刀,唐寅手臂而一挥,用胳膊将击向谢文东的链子鞭打偏,接着,猛然撩起一脚,狠狠地踢向矮胖老者的小腹。
他出脚。又阴又快,矮胖老者吓了一跳。急忙向后退去。
别看他身材又粗又胖,但婶子异常灵巧。后退时,如同随风轻飘的棉絮。动作飘逸,煞是好看。
暗道一声不错!唐寅疾步上前,追上老者。双拳齐出,猛击对方的双耳。
呼!唐寅双拳挂风。力道极大,真要是被他打中了,恐怕脑袋都会被击碎。
矮胖老者脸色顿变,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以对方的身手和出手的力道来看,绝非普通的黑道混混。
三名老者刚刚到场,并不知道唐寅的姓名,还以为他只是谢文东身边的一名普通保镖。
矮胖老者再次后退,瞪着唐寅,急声问道:“你是谁?”
“你去问鬼吧!”唐寅还记得老者刚才的话,以同样的语气回了一句,唐寅的心眼一直都不大。说话间,他再次向老者急速窜去,双臂一晃,掌中顿时多出两把弯刀,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双刀分刺老者的左右胸口。
招式虽然简单,但唐寅却使出了全力。
此时对方有三人,他就算再高傲,也没有把握能战胜他们,此时对方只有一个人出手与自己过招,机会难得,如果这时候不把对方干掉一个,恐怕一会自己就顶不住了。他一个人倒是好说,再不济可以跳窗而逃,但谢文东跑不了,更要命的是,他还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累赘。
唐寅突下杀手,可把矮胖老者惊出一身冷汗,唐寅的刀太快了,快到不给他收鞭格挡的机会,他惊叫一声,运气全力,猛的一登地面,整个身子向后面急射了出去。
他快,可唐寅更快,似乎早料到他会后撤躲闪,唐寅紧跟着追了过去,双刀仍以老者的左右胸口为目标。
矮胖老者见自己快不过唐寅,没有办法,只好使出千斤坠,身子猛地沉向地面。
只可惜他还是慢了半步,唐寅的双刀虽然没有刺到他的胸口,却深深插进老者的左右双肩,后者怪叫一声,就地向后一滚,同时带出两道血箭。
老者受了伤,唐寅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双刀一晃,凌空跃起,双臂抡圆了,对准矮胖长老那圆咕隆东得脑袋,恶狠狠劈了下去。
就在他得刀要碰到矮胖长老得后脑时,只见左右电光一闪,接着,当啷啷传出两声脆响,一刀一剑石火电闪般分别从左右架住唐寅得双刀,而出手得,正是另外两名望月阁长老。
双刀,弯刀,快刀!那名秃顶得老者直勾勾瞅着唐寅,凝声说道:你是唐寅?
哈哈……唐寅将双刀向回一收,随后,仰面大笑,过了片刻,他的笑声嘎然而止,右手刀遥遥一指三名老者,嘴角挑起,雪白得牙齿闪烁着森光,眼中跳动着近乎于疯狂而又嗜血的光芒,幽幽说道: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果然是你,唐寅!”秃顶老者凝视唐寅,冷声而笑
,手中长剑垂地,说道:“我要为在无锡死于你手里的两位朋友报仇!”说着话,手腕抖动,长剑顺势刺了出去。
唐寅哼了一声,抡刀将对方的长剑挡开,同时说道:“我只希望你的功夫不要让人太失望才好!”话音未落,另只弯刀挑向秃顶老者的小副。后者的身法灵话异常,身如陀螺,飞快他转了出去,电一般闪到唐寅的身后,头也没回,反手刺了出一剑,剑尖精准的点向唐寅的后心。
好功夫!唐寅心中赞叹一声,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神采飞扬,挥舞双刀,与秃顶老者战起一处。
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另一名持刀老者不再客气,抡刀加入战团,与秃顶老者双战唐寅。
高手交战,在于寻戏对方的弱点、,三人的对招并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凭借各自身法围绕对手晃动,探寻对手身上的破淀,而真到出手的时候,便在瞬间攻出数招,甚至十多招。
外行人看来,他们这种打法十分枯燥,场面上没有激烈的交锋,只是见到三人在场中转来转去,可是行家明白其中的凶险,可以说只要稍有不慎,便可能命表于当场。
那矮胖的老者虽然被唐寅刺伤,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从口袋里快速取出创伤药,倒出一把,胡乱的在伤口上末了抹,随后大喝一声,也加如了战团,此时战场上,成了三名望月阁长老齐战唐寅一人。
唐寅的武功是高强,不过,也没高到能以一己之力抗衡三名望月阁长老的程度。
不过好在矮胖老者受伤在先,身手大打折扣,对唐寅的威胁不是很大,但即便如此,唐寅扔显得捉见肘,招挡不住。
四人在场中恶战了五分钟,唐寅的衣服巳被华开数条口子,虽然没有伤到皮肉,可是却异常凶险,情况不容乐观。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在三名老者的夹击之下,唐寅额头见了汗,如果不能及早解决掉一个,再过不了多久,自己恐怕要伤在对方的手上,那样一来,情况更加危急。想到这里,唐寅猛的加快招式,拼出全力,只向秃顶老者一人发动抢攻。
秃顶老者吓了一跳,见唐寅朱势汹汹,不敢低其锋芒,抽身仅退。
他退,唐寅紧追不舍,另外两名老者怕同拌有失,在唐寅的背后下了死手。
持刀老者手中的刚刀轮圆,横扣而去,直向唐寅的腰身斩去,其尖锐的破风声刺人耳膜。
矮胖老者有伤在身,可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链子鞭甩出,缠向唐寅的脚腕。
链子鞭是长兵器,虽然矮胖老者和持刀老者同时出手,但链子鞭却先到一步,正扫在唐寅的脚跟,鞭头在他的脚腕迅速转了两圈,然后将其紧紧缠住,矮胖老者心中大喜,猛的将链子鞭向后一拉,喝道:“给我躺下!”
在他看来,经自己这一拉扯,唐寅肯定站立不住,在他想稳住身形的时候,同拌的那一刀也就到了,那时他再想躲避,肯定来不及,就算一刀要不了他的命,也足可以将其劈成重伤。
那知,他刚把链子鞭回拉,唐寅顺势扑倒在他,他的动作太快了,不象是被老者拉倒的,更象是白己主动卧倒。唰!就在唐寅倒他的瞬间,另一老者的那一刀也到了,刀锋几乎是贴着唐寅的头皮掠过,将其头顶的头发削下一片。
唐寅倒地后片刻也本停顿,顺着矮胖老者的回拉之力,整个人贴着地皮滑了过去,同时另一只脚抬起,直向老者的下体点去。
说来慢,实则极快,只是石火电闪的事。
矮胖老者做梦也想不刭,唐寅被他的链子鞭缠住脚腕是早有预谋,他抢攻秃顶老者竟只是个假象。实际上,唐寅真正的目标就是三名老者中最弱的这个矮胖老者。
比武决斗,决定胜负的因素有很多,自身功夫的高低只是其中的一方面,经验和状态也是一方面,还有更重要的是,比谁的头脑更聪明,比谁的战术最实用,比谁最能出其不意打得对手个措手不及。拳击和格斗比赛中之所以常常可以看到实力明显低于对手的一方却能最终取胜,也正是因为有这些因素的影响。
唐寅绝对是个聪明人,虽然平时看起未有些迷迷糊糊,就连见过人也本必能记得很清楚,但那只是因为他没有用心而巳,他的心思基本都用在武学上,用在如何提高自己的杀人技巧上,至于其他的事情,很少能有让他关心的。
唐寅的声东击西,顺水推舟下突下杀手,令毫无防备的矮胖老者大吃一恃,方寸大乱,他来不及躲闪,手中的武器也失去了作用,只是本能的将身下一沉,避开对方攻击的要害。
彭!唐寅这一脚,重重踢雇老者的肚子上,后者嗷的忙叶一声,链子鞭脱手,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扑通!矮胖老者足足飞出五米多远,才摔落在地,然后象皮球似的身躯又一直滚到墙角处,也算停下来,他趴在地上,老脸通杠,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也随之由红转白。
“哎呀!好个狡猾的小子!”
矮胖老者结结实实受了唐寅一记重脚,另外的两名老者皆大惊失色,顾不得去查看矮胖老者的伤势,份纷恕吼一声,向唐寅扑去。
“笨蛋!”唐寅冷笑一声,接着一抖腿,将缠于脚腕上的链子鞭甩飞,随后,迎上两名老者,与之战在一处。
且说矮胖老者趴在地上,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听到旁边传出喀嚓一声脆响,若在以前,他或许听不出来那是什么声音,但是在青帮呆了两天后,他现在取肯定,那是抢械上膛的声音。
老者来不及细看,忍住小腹的疼痛,就势将身子向旁一滚。
也就在他滚出去的瞬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在他刚才趴伏的弛方,多出一个冒着青烟的小圆洞。
矮胖老者恃出一身冷汗,抬头一瞧,只见他旁迫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谢文东。
他一手抱着令蓉,一手端补,枪口还冒着火药爆炸时产生的硝烟。
“该死的小畜生!”小腹的伤痛令矮胖老者一时间难以站起身,他随手抓起身旁的一张椅子,向谢文东恶很很砸了过去。
嗡!椅子破风,在空中打着旋,直向谢文东撞去。
双方的距离太近,而且椅子飞来速度的也太快,若在平时,谢文东可以凭借曲青传过他的身法躲避开,可是现在,他怀中抱着含蓉,原本就年吊子的身法根本无从施展,眼看椅子砸来,谢文东将心一横,牙关一咬,就势转身,以白己的身躯护住怀中的令蓉。
只听啪的一声,这一椅子,正砸雇谢文本的后背上,由于力道太大,椅子被震得支离破碎,再看谢文东,他抱着含蓉一头扑了出去,人还没等落地,一口血巳经喷了出来。
扑!血水粘雇金蓉的脸上,慢慢谪落,如果谢文东这时候能仔细查看,定会恃喜的发现金蓉的眉毛明显搐动了一下,可惜,他此时巳没有那份精力。
摔倒在地上后,谢文东又吐出一口血。他身上虽然有防弹衣护体,但是椅子的撞击力太大,大到他承受不起。
使出浑身的力气杀出椅子,矮胖老者的小腹巳痛得象是撕裂开似的,双肩伤口更是血流如柱,他肛袋一阵晕沉,侧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租气,额头的汗水还有嘴角的血水,一同流淌下来。
场中,唐寅和两名望月阁长老的战斗还在继续。无休止的继续着。
不知过了多久,谢文东终于恢复了神智,他第一反应是先看被白己压在身下的金蓉有没有受伤,发觉她没有异祥后,谢文东长松口气,双手支地,想坐起身,结果身子这一动,背后的脊柞骨顿时传来针扎似的巨痛。
这种巨痛即便是意志力超强的谢文东也受不了,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他仰面躺在地上,艰难他抬头看了看同样躺在地上的矮胖老者,随后,目光向四周扣动,寻找他那把不知甩丢到什么地方的手抢。
很快,他在距离他五米开外的地方看到了那把银抢,不过,谢文东却有些绝望,六米的距离,对于现在的他朱说,太遥远了。
谢文东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一定会选择坚持。
他轻轻故开金蓉,从她身下抽出胳膊,然后一点点向银抢的方向爬去。
矮胖老者发现他的异动,仰头一瞧,也看到了那把银抢,他咬牙诅咒道:“该死的你……”矮胖老者随即向身旁乱摸,又抓到一根椅子腿,紧紧捉住,深吸口气,又向谢文东砸去,不过这次他的力气只使出一半仅泄掉了,倒不是他力气不继,而是因为小腹的巨痛。
毫无力道的椅子在地上翻滚着,轴辘刭谢文东的身前时,力道也完全诮夫,压在谢文东的后背上。
虽然只是压到,谢文东还是痛得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子滴落雇弛。
他没有力气去管背上的椅子,歇了片刻,依然向银抢爬去。
他的顽强,也让矮胖老者头痛无比,其实,他现在的状况比谢文东好要糟糕,比谢文东更想歇息一会,可惜他不敢,他明白,当谢文东拿到抢的时候,白己也就真的完蛋了。
章节名有错误,直接从287章跳到了289,并不是有漏章节。
(289)谢文东一点点向手枪所在的方向爬去,矮胖老者没有办法阻止,只得随后追了上去,他的动作比谢文东快不了多少,像是一只蛆虫,在地上蠕动,慢慢像谢文东蹭过去。
俩人在一个在前,一个人在后,爬行的都很艰辛,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实际哪么长,谢文东终于爬到手枪的近前,手伸到极限,用指尖慢慢将手枪钩了回来。
当他终于把手枪握在掌中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转头,枪口顺势指向身后的矮胖老者
不过,谢文东看清楚身后的情况之后,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矮胖老者不是傻子,看距离,自己已经追不上谢文东,他干脆放弃,路过金蓉时,一把将她的喉咙扣住,接着,向回一拉,挡在自己的身前,见谢文东用枪指向自己时,他急忙低下头,用金蓉的身体挡住脑袋,大声叫道:“谢文东,你要是敢开枪,我就拧断她的脖子”
他的腹部和双肩受了伤,但是对手掌的力气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见谢文东只是凝视自己,却没有开枪,矮胖老者知道是手里的金蓉起了效果,嘿嘿冷笑一声,叫道:“谢文东,如果你不想让她死的话,就把枪给我扔过来。”
谢文东脸色阴沉,难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俗话说数到用时放很少,此言不假,谢文东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矮胖老者虽然藏在金蓉的身后,但是还有许多要露在外面,如果他的枪法好的话,这时候他完全可以开枪,将其直接击毙,只可惜他的枪法并不好,此时更不敢轻易开枪,打不到矮胖老者是小,误伤金蓉是大。
他脸上一会阴一会晴,变幻不定,矮胖老者没有耐心等下去,毕竟抢再对方的手里,自己随时随刻都有生命危险。他将手中的力道加大一些,金蓉苍白的脸色顿时间显现出不自然的红晕,他咬牙叫道:“如果你再不把枪扔过来,我立刻就杀了她!”
谢文东吓了一跳,急忙叫道:“等一下!”说着话,他把抬起的手枪慢慢放下,幽幽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好!我把枪给你!”
“哈哈!”想不到谢文东还真要把枪交出来,矮胖老者得意的放声大笑,自己这回还真是押对了宝,谢文东果然很重视金蓉,甚至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愚蠢的家伙!矮胖老者心里暗骂一声,可脸上依然是咬牙切齿的摸样,厉声道:“快!快点!”
“接着!”谢文东一抖手,将手枪向矮胖老者抛去。
矮胖老者面露喜色,抛开金蓉,探出手臂,去接谢文东扔来的手枪。
就在他的手碰到手枪的瞬间,突然,金光杂现,矮胖老者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脖子一凉,接着,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人也随之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只见一把金灿灿的小刀深深刺进他的喉咙里。
虽然矮胖老者的注意力都放在空中的手枪上,但毕竟是练武多年的老江湖,耳目超出常人很多,普通的暗器根本伤不到他,但是,金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一闪而至,当他意识到不对劲时,金刀已经刺入他的脖颈。
“你……”矮胖老者躺在地上,两眼瞪得又大又圆,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谢文东,身子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
论身手,谢文东不行,论枪法,他也不行,就打战g方面,谢文东这辈子唯一能引以为傲的就属这把金刀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练习,谢文东的飞刀早已练得出类拔萃,其力道以及精准程度,并不比一流的暗器高手差。
矮胖老者死了,死于他的大意下,他似乎忘记了一点,象谢文东这样的对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你没有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你就绝不能低估他。
扑!谢文东猛的一收手腕,金刀带着一股血箭,从矮胖老者的脖子上弹了回来,他用袖口将刀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慢慢收起,然后他长吁了口粗气,看着老者的尸体,冷声道:“不要再用蓉蓉威胁我,我已经受够了!”
谢文东一记飞刀杀了矮胖老者,另一边激战的唐yin和两名望月阁长老也都看到了。
同伴的惨死,令两名老者悲痛交加,下手也越发迅猛,急于致唐yin于死地,好去找上谢文东,为同伴报仇。可是高手过招,最忌便是心急,两人的出招虽然加快,招法却很凌乱,相互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少,对唐yin的威胁反而降低许多。
两人越急,便越拿不下唐yin,后者打起来越轻松。
机会难得。唐yin哪能放过,他故意装出应接不暇的慌乱摸样,引两名长老进一步抢攻。
唐yin明白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年轻力壮,他能耗得起,但两名长老耗不起,尤其是抢攻,最费体力,别看二人现在的形式占优,可时间不长,必定体力不济,到那时,自己也就稳操胜卷了。
果然,两名长老见唐yin表情惊慌,似乎被自己二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招架不住,心中同是大喜,下手也更加急迫,一招接着一招,连续不断的抢攻,大有一口气将唐yinYA死的架势。
唐yin借着身法的灵巧,在二老中间穿梭游动,只是时而能抽空还手一招两式,但对二老构不成任何威胁,情况看起来极不乐观。
谢文东爬到金蓉身边,先是查看了一番,然后将矮胖老者握在手里的手枪拿过来,举目再看向战场的状况,心中一震。
唐yin有意消砂两名老者的体力,故意露出不支的模样,可是谢文东并不知道,见唐yin形势岌岌可危,怕他有失,急忙抬起手枪,大喝一声:“唐yin,闪开!”
唐yin见状,出于本能的横着窜了出去。
与此同时,谢文东也扣动了扳机。
嘭、嘭、嘭!
随着三声枪响,激战的三人瞬间四散分开。
不过,三人的身法都快得出奇,本来枪法就不怎么样的谢文东一个也没有打到。
谢文东不开枪还好点,他这一开枪,等于将战在一起的三人强行拆开,不仅破坏了唐yin的打算,也给了两名望月阁长老可乘之机。
两名老者怪叫一声,放弃继续追击唐yin,双双向谢文东扑了过去,同时一刀一剑分刺他的脖颈和胸口。
眼看着两名老者向自己扑过来,谢文东也豁出去了,牙关一咬,枪口对准二人,手指扣在扳机上再没有松开。
半梭子的子打N,被他一口气全部打了出去,两名老者反应都极快,一个以灵巧的身法左右飘忽不定,另一个顺势卧倒,使出贴地十八滚的功夫,当谢文东把枪中zi打n打完,二人也已到了谢文东的近前,一个出剑刺他的咽喉,一个轮刀斩他的双腿。
唐yin看得清楚,大惊失色,同时也吓出一身的冷汗,就算自己独自对付这两名老者时都只能勉强打个平手,以谢文东的身手,恐怕十个他捆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敌手。
谢文东的确不敌,不过他也有他的办法。
当两名老者攻到他近前时,他猛的大喝一声,危难当头,他暂时忘记脊椎的巨痛,运起全身的力气,将地上肥胖老者的尸体拽了出去。
两名老者明显准备不足,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此时再想收招,已然来不及了。
只听扑哧两声,攻来的长剑和钢刀分别刺劈在尸体身上,顿时间,尸体被硬生生斩为两半,还没有冷却的鲜血倾洒而出,喷了两名老者满脸满身。
“啊——”
两名老者惊叫出声,本能的回手抹溅在眼睛上的鲜血,正在这时,后面的唐yin也到了,残月形弯刀在空中化成一道利电,直刺进持刀老者的后背。
扑!
这一刀刺得太狠了,雪白的刀尖在老者的胸前探出好大一截。
“哎呀——”持刀老者又惊又痛又骇,大吼出声,老脸血红,
反手就是一刀,劈向他身后唐yin的脑袋。
唰!唐yin身子向下一低,顺势收刀,接着提溜一转,从老者的身后闪到他的面前,同时脚下一记挡膛腿,将其踢翻在地。
不等老者爬起,他的刀向下一落,压在那老者的脖子上。
太快了!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在刹那之间,当使剑的秃顶老者抹起溅于眼睛上的鲜血时,扭头再看,同伴已经被唐yin的刀逼住。
唐yin脸上噬血的表情令他的心脏抽了一下,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他伸手急道:“别……”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唐yin嘿嘿怪笑一声,锋利的刀锋在持刀老者的脖子上慢慢划过。
他的动作很慢,慢到秃顶老者能清楚看到刀锋划破同伴的皮肤,割断同伴的喉管。
“哦……”持刀老者身子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一阵阵骇人的咕噜声,鲜血也随之流淌出来。
(290)眼睁镇看着又一名同拌死于对方的手里,秃顶老者猛的嚎叫一声,那张布满鲜血的脸已经扭曲得变了形,如同疯子一般,轮剑向唐寅冲杀过去。
老头子似乎已经被怒火冲晕了头脑,本以刺为主的剑竟被他以劈来用,对着唐寅的眉心,恶很很砍了下去。
明显感觉到对方失去了理智,唐寅斗志锐减,手中弯刀随意的向上一抬,架住对方劈来的一剑,冷声说道:“阁下这祥和我打,只会死得很快!”
秃顶老者哪还能听得下去他的话,怪叫一声,毫无章法的对着唐寅又砍又刺。
在几招之后,唐寅兴趣缺缺,抓住机会,一脚将秃顶老者踢了出去,同时冷哼一声,摇头说道:“望月阁的长老,真是令人失望!”
他的话如同一只钢针,深深刺近老者的心里。他翻身从地上爬起,又向唐寅冲去。
唐寅眼中杀机顿现,嗤笑道:“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说着话,他猛然跃起,迎着老者的身形,一刀将其长剑震开,另一刀直划向老者的肋下。秃顶老者完全不躲不避,眼看着一刀划来,反手一剑,削向唐寅的脖颈。
他的剑虽然快,但是唐寅更快,弯刀的去势不变,上身向后一仰,长剑几于是贴着他的鼻尖扫过,而他的刀却已在老者的左肋斜斜划出一条血口子,皮内外翻,连下面的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朱。
“啊——”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心中的愤怒,秃顶老者恕吼着又向唐寅扑去,完全无视身上的伤口。
又是一个回合过后,唐寅毫发无损,陷入半疯态的老者身上却又多出一条血口子。
时间不长,秃顶老者身上已被唐寅铪出五、六条口子,伤口都不深,但却很长,老者浑身上下已是鲜血淋漓,可是他象不知道疼痛似的,依然在对唐寅抢攻。
这个时候,面对如此模样的老者,若换成旁人,恐怕都会手软,难以再打下去,但是唐寅却没有那样的感觉,他只是想笑,在他看来,对方更象是一头公牛,而自己是斗牛的人,他的任务不是一刀刺死对手,而是要慢慢的消磨,让对手在临死前能带给自己足够多的乐趣。
仅仅过了五分钟,老者身上的伤口久增添了个多条,此时,因失血过多的老头子连站立都不稳,可仍在挥舞着长剑,与唐寅拼命。
唐寅本打算和他再玩一会,但一旁的谢文东看不下去了,一是唐寅的手段太残忍,再者,己方三人毕竟是在青帮的地盘上,多耽误一秒钟就多一分的危险,还是应该速战速决,好尽快离开此地。他在旁说道:“够了,唐寅,我们现在该走了!”
“哦!”唐寅略带惋惜地应了一声,低头躲过老者迎面刺来的一剑,接着,身子斜着窜了出去,擦着老者的肩膀,一掠而过。
站定身子之后,他再没有回头多看一眼,甩了甩弯刀上残留的血球,随后收回到后腰。他拍拍手,扭头看向坐在地上的谢文东,说道:“好了,走吧!”
等他刚说完话,那还保持着前刺动作的秃顶老者突然长剑脱手,接着,人也随之摔倒在地上,这一摔不要紧,竟然把脑袋也裤掉了,光秃秃的人头轱辘出好远,一股鲜血从体腔里喷了出朱,看其伤口处,平滑得如同镜面一般。
一旁的谢文东看得触目惊心,就连他这个外行人见了老者断头处的伤口,也能感觉刭唐寅那一刀的快捷。
谢文东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好快的刀。”
“你的刀也很快。”唐寅冲着他笑呵呵地说道,见谢文东的脸上露出疑惑,他抬起胳膊,指了指和口。
谢文东反应过朱,原朱唐寅说得是他的金刀。谢文东一怔,疑问道:“你都看见了?”当他以金刀杀掉矮胖老者时,唐寅正与两名望月阁长老激战,他怎么知道自己使用了金刀呢?
唐寅点头道:“当然看见了。”顿了一下,他久语重深长地说道:“我觉得,你的飞刀比你的枪更具有威胁!”即便是在战斗中,唐寅也保持着软高的警觉,能做到眼观六跆,谢文东那一记金刀绝杀,令唐寅多少有些刮目相看。
对他的话,谢文东报以苦笑,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见他仍坐在地上不起来,唐寅机起眉毛,问道:“还不走吗?
谢文东瞄了他一眼,道:“我在等。”
“等什么?”唐寅不解道。
“等你拉我起来。”谢文东瞥瞥地上破碎的椅子,半开玩笑地说道:“你眼睛那么好使,难道没看到我刚才受了伤吗?”
他的话虽然是在说笑,但谢文东现在确实无力站起,骨头的疼痛和皮肉的疼痛完全是两种概念,前者的痛,是钻心的,是令人无法忍受的,谢文东此时还能忍痛说笑,忍耐力已经够惊人的了。
唐寅吃了一惊,急忙上前,低头凝视着他,脸上露出罕见的关切之色,问道:“你受了?”
谢文东动了东身子,眉头也随之紧皱起来,低声道:“好象是的。”
“我背你走!”说着话,唐寅蹲下身子,便要去抱谢文东。
“不用,我自己能走。你只要拉我起来就行。”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的举动。
深深看了他一眼,唐寅没再多言,一伸手,将谢文东拽了起来。
这一站起身,谢文东的冷汗又流出来,缓了好一会,他总算将背后的巨痛习惯了一些,苦笑着说道:“帮我带上蓉蓉。”
唐寅点点头,将金蓉拦腰抱在怀中,看着昏迷不醒的她,好奇地疑问道:“难道她中了青帮的迷药?”
“不!”谢文东道:“是受了重伤。”
低头仔细打量了金蓉周身一番,唐寅摇头,道:“我没看出来。”
“是很久以前的事。”谢文东叹道:“伤虽然治好了,但是她却没有醒过来。我想。金蓉可能还在生我的气吧?!”
“哦!”唐寅听得迷迷糊糊,谢文东和金蓉订婚典礼上发生的事,他根本不清楚,耸耸肩,他说道:“女人总是很麻烦。”
谢文东无奈而笑,说道:“是!有时候是。”
唐寅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冒险来救她?”
谢文东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必须得来,也许我不想让我后半辈子在痛苦和内疚中度过吧。”
“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
“我也是。”
两人说着话,慢慢走出会场。
唐寅的速度倒不慢,不过,现在的谢文东想快却又快不起来,他还能走动,就已经需要极大的毅力了。
谢文东说自己能走,唐寅绝不会再去伸手扶他一下,谢文东是个好强的人,这一点他很明白。
两人刚从会场里面出来,举目一瞧,只见走廊里齐刷刷站有十多名黑色西装的汉子,看衣服,应该都是青帮的人。
见谢文东和唐寅走出,众人的脸上皆闪过一死诧异,显然,他们每个人都感觉很意外。
人群中一名青年汉子叹了口气,说道:“真想不道,在三名望月阁长老的手里,你们还能活着走出来。”
谢文东忍住身上的疼痛,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淡然说道:“他们死了,我们活着,事情就这么简单。”
“果然没错!”青年汉子先是一惊,接着,莫名其妙地嘟囔一句,随后,慢慢撩起衣襟,同时说道:“不过,很对不起,你们不可以活。”说话间,他已从腰间拔出手枪。
同一时间,其他的黑衣汉子也纷纷将手枪抽了出来,枪口一致对准谢文东和唐寅二人。
在十余把枪口下,唐寅也是心中一震,别说此地是狭窄的走廊里,就算换成空旷地带,他也没有信心能同时躲过十余把枪的射杀。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脸色连变都未变,嘴角挑起,反而笑了,问道:“是韩非让你们来杀我的?”
“呵呵!”青年汉子摇头笑道:“帮主当然不会下达那样的命令,他向来都是说一不二,说出去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不是韩非?”这倒令谢文东很奇怪,韩非是青帮的老大,他不下命令,青帮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私自行动呢?他问道:“如此说来,你们是背着韩非来杀我的?”
“没错!”
“阁下面生得很,想必在青帮里,只是个小头目而已。”
“当然!和谢先生比起来,我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头目。”
“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小头目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违背帮主的命令行事,实在让人想不明白。谢文东含笑说道。
他故意和对方扯话,暗中,谢文东悄悄拉了拉唐寅的衣襟。
在对方的枪口下,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但谢文东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无法有所作为,他的希望全寄托在唐寅的身上,希望他能找机会干掉眼前的人,最次的情况,也是得带着金蓉想办法先逃出去,自己三人不能全部si在这里。
唐寅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却不能逃。如果把谢文东换成旁人,唐寅此时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其狠狠推出去,撞向对方,然后自己趁机跑回会厅,跳窗逃跑,但关键是站在他身旁的不是别人,而就是谢文东,他不能这么做,也下不了这个手。
(291)青年汉子没有看到谢文东对唐寅的小动作,笑呵呵地说道:“我当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私自行动,不过,我是奉傲大哥的意思而来的。”
傲大哥?谢文东一愣,随后说道:“是傲天?”
“没错!”青年汉子得意洋洋的说道:“傲大哥说,没有亲眼看到谢先生的尸体,就不能确认你会死,所以特别交代我们在这里等候,没有想到,傲大哥的顾忌果然没错,那三个望月阁的老东西还真没有弄死你们,不过,这已经没关系了,我们会解决一切!”边说着话,青年汉子边将shouqiang上膛。
韩非挟持金蓉把谢文东银到同山的事,傲天本不知情,当韩非最后决定不出手对付谢文东时,引得青帮上下一片哗然,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对韩非这个决定都十分不满。部分忠于傲天的青帮人员将此时通知给他,傲天听完,脑袋轰的一声,激动得差点一蹦多过,不过听他们讲完韩非为了还人情而不打算出手时,他的兴奋心情又顿时跌倒谷底,好不容易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韩非不图铲除谢文东,而是要还什么人情,这不是胡闹吗?在傲天看来,韩非根据没有把个人的enyuan和社团的利益分清楚。在社团生死存亡关头,竟然谈起什么人情、什么承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在电话中,傲天直截了当地说道:“谢文东身边有唐寅,这个人伸手高强得吓人,三月望月阁长老能不能制服他还真是未必,无论如何,我们都应抓住这次机会,致谢文东于死地,不然,以后恐怕也就没机会了。至于帮助的命令,不用管它,你们尽管去做,如果出了事,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正是有傲天的交代,这个青帮小头目才带着十余名兄弟守在会厅的门外地如果望月阁的人把谢文东杀掉也就罢了,若是望月阁没有成功,那么就由他们来动手。
“原来是傲天!”谢文东点了点头,他双手背于深厚,手腕抖动,金刀落入掌中,紧紧扣于掌心内。谢文东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只要还有一撕机会,他就绝不会放弃。
“好了!你想弄明白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谢先生也该安心的上路了!”青年汉子脸上的笑容小时,手指扣在扳机上,对着谢文东的脑袋,作势准备开qiang。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突然传出扑通,扑通的闷响声,青年汉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转头一瞧,脸色顿时大变。
只见他身后有数人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后脑流出,将下面的地毯染的血红。向前看,走廊的尽头站有四人,身材各不相同,但穿着tong一,皆是黑衣黑裤,漆黑的眼眸闪烁着骇人的森光,他们手中拿着清一色安装了xiaoyinqi的手qiang,不用问,己方的兄弟正是死于他们之手。
就在青年汉子发愣的瞬间,那四名黑衣人的qiang再次齐齐喷出火焰。
扑通!青帮人员又倒下四人,都是眉心中弹,一qiang毙命。
“是谢文东的手下来了!”青年汉子大惊失色,急忙扭回头,想把谢文东干掉,可是当他回过头的时候,突然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两个,因为对方怀里还抱着一位,来者脸上带着灿烂而又邪气的笑容,眼睛正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站在他面前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唐寅,唐寅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如同鬼魅一般,只在眨眼的工夫,便无声无息的到了青年汉子的近前。
“啊!”青年汉子被他吓得惊叫出声,想也没想,本能地扣动扳机。
啪!
正当他扣动班机的瞬间,突然眼前同时闪起两道光芒,其中的一道银光刺向他的手腕,另一道金光直取他的喉咙,两道电光都快的出奇,青年汉子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手掌连同shouqiang,一齐掉在地上,随后,他的身子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子颤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再看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把金黄色的小刀,整个刀身都几乎没进他的嗓子里。
唐寅回头看了一眼谢文东,咧嘴笑了笑,接着,一手抱着金蓉,一手提着单刀,向剩余的几名青帮帮众杀去。
后有要命的枪手,前有更要命的唐寅,青帮剩下的那几个人毫无还手之力,转眼之间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来的这四名枪法精准的出奇的枪手,正是五行兄弟。
得知谢文东单独去了同山,北洪门炸了锅,上下人等都要去同山营救,多亏张一及时阻止了众人,提醒大家保持冷静,不要浪费东哥的一番苦心。
别人能稳得住,但五行兄弟和灵敏等不下去,担心谢文东的安危,私下一商议,决定悄悄的潜伏到同山,探查情况,无论如何,也要把东哥救出来。
在灵敏的情报下,五行兄弟得志谢文东和韩非会面的地点。他们来得很早,只是青帮在旧点内外安插的帮众
太多。四人冲不进来,等韩非带领青帮大对人马走后。四人才找机会进入酒店。
在酒店大堂。眼尖的五行兄弟很轻松的边抓住青帮留下来的眼线,通过眼线的交代,他们找了上来。
解决青帮的十余名枪手后,五行兄弟疾步上前,看清楚唐寅怀中的金蓉,四人脸上同是一喜,不过他们脸上的
喜色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担忧取代,谢文东此时脸色苍白,无行兄弟纷纷上前,惊叫道:东哥,你受伤了?
谢文东强忍疼痛,咧嘴一笑:我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不放心东哥的安全,所以就悄悄照过来了。”金眼说道。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又问道:“带来了多少人?”
金眼道:“没有了。就我们四个!还有就是小敏和情报部门的兄弟!”
谢文东吁了口气,点头道:“那就好!”
和韩非会面的时候,后者已经挑明了,此时引他到同山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取北洪门在X市的堂口。己方若是出动的人太多,堂口必定空虚,就给了青帮可乘之机。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快走!”谢文东拍拍金眼的肩膀,向电梯方向走去,由于背后受了伤,他走路时有点一瘸一拐的。
五行兄弟相互看看,急忙跟了上去。
进入电梯之后,木子看着唐寅怀中的金蓉,说道:“唐先生,把金小姐交给我吧!”说着话,伸出手来要接金蓉。
唐寅动也没动,放佛没听到木子说话。
木子挑起眉毛,语气不善地问道:“唐寅,你装什么傻?”
唐寅依然没有看他,转头向谢文东看去。
见谢文东点点头,他这才将金蓉往木子怀中一推,同时看着木子,轻蔑地哼笑一声。
“你笑什么?”木子接过金蓉,脸色阴沉地冷声问道。
唐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不过脸上轻密的笑容可没有小时,这种无言的轻视,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异常扎眼,何况五行兄弟呢。
不仅木子怒火中烧,就连金眼、土山、火焰也是目露火光,看着唐寅直咬牙。
谢文东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低吟了一声,将正想要发火的五行兄弟制止住。
唐寅有着和任长风一样高傲的性格,同时他又是个很孤僻的人,心里筑起了一堵厚厚的高墙,将他和整个世界隔离开,想和他成为朋友,是件很难的事,想让他融入到某个集体,更是难如登天。唐寅和文东会相处不来,和北洪门也同样如此。
经过这晚的生死较量,谢文东本有把他拉拢在自己身边的意思,可是现在看来,这么做并不妥,就算唐寅答应了,只怕日后也会闹出大乱子。
出了酒店,坐上五行兄弟准备好的汽车,谢文东终于长出口气,感觉自己象是在鬼门关口又转了一圈。
他身心疲惫地闭上眼睛,觉得脑袋晕沉沉的,浑身乏力,尤其是背后的脊椎骨,疼痛难忍。
过了一会,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睛,看向唐寅,说道:“唐寅,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唐寅一怔,不解地看着他,道:“你说。”
谢文东沉吟了片刻,道:“你替我去趟T市。”
别说唐寅觉得奇怪,开车的金眼也觉得很茫然,东哥让唐寅去T市是什么意思?
唐寅疑问道:做什么?
谢文东苦笑道:蓉蓉是被段天杨劫走的,淡怎么会落到韩非手上呢?
糖糖挠挠头发,道: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一伙倒是谈不上,相互利用才是真的。谢文东说道:想来,段天杨是不准备把蓉蓉交给韩非的,不过,不知道韩非使用了什么手段,把蓉蓉从他手里qiang走了。
你怎么知道?
呵呵!谢文东笑了笑,道:你没看到韩非那些保镖在看到望月阁长老后的反映吗?简直如临大敌,如果之间的关系不紧张,他们不会这样的,好端端的,关系为什么紧张,估计十之八九和这次蓉蓉的事有关系。以段天杨的性格,一次没有成功,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再出手。
(293)文姿对唐寅倒是很好奇,也仅仅是好奇而已,觉得他这个人很怪。
彭玲不是好动的人,可是也没有死板到成天憋在家里的程度。除了时常在别墅附近漫步散心,每到周三和周六,她还会到市中心的超市去购物,买些吃的东西和日常用品。平时,陪她的人当然是文姿,现在,又多出一个唐寅。
彭玲和文姿都是外表漂亮又有气质的女郎,前者典雅,后者活泼,各有千秋,唐炳和她俩上街,感触最深的是,时常能看到过望的行人向他投来总羡慕不已的目光。
陪女人逛街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谢文东有这样的感觉,唐寅也有。不过他从来没有怨言,反而很兴奋,每一次陪彭玲外出,那都是一次或许能碰到段天扬的机会。
这天,周六。
下午,彭玲一如往常,从别墅里出来,准备去往市中心的超市,唐寅当然也第一时间跟了出来。
坐上轿车,彭玲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唐寅,没有多说什么,开车的文姿撇撇小嘴,说道:“喂!你这个人好奇怪啊,我们没有叫你,你为什么还要跟来?”几天来,唐寅如影随行,彭玲和自己走到哪,他跟到哪,要命的是,他的性格沉闷得吓人,如果你一天不跟他说话,他就真的一天都一声不吭。
唐寅耸耸肩,说道:“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说完话,嘴巴一闭,才神在在的开始闭目养神,再没有开口说第二句话的意思。
文姿翻翻白眼,低声嘟囔道:“真不知道东哥为什么会把你派过来。”
唐寅听得清楚,眼皮都未挑一下,坐得安然,假睡得沉稳。
文姿没发气地看看他,再瞧瞧坐在后面的彭玲,摇头叹气,无奈地启动汽车,向市中心开去。
由于是周末,超市里的客人很多,人山人海的,放眼望去,黑压压的都是顾客。彭玲和文姿在超市里足足逛了两上钟头,各拎了两大包的东西从超市里出来。文姿瞥了一眼两手空空、一身轻松的唐寅,不满地说道:“喂!你有没有点绅士风度,没看到玲姐拿了那么多东西吗,帮下忙能累死你呀?”
唐寅摇摇头,说道:“不行!”不是他不想帮,而是不能帮。段天扬是高手,要保护彭玲的安全,他必须得保持最佳的状态,随时准备拔刀应战,手里若是拎着东西,会造成行动上的不便。
想不到他拒绝得如此干脆,文姿又好气又好笑,正想和唐寅好好理论一番,彭玲回头说道:“没关系的,东西又不是很重,我们平时不也是这么拿的嘛!”
“哼!”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文姿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气呼呼地彭起了腮帮子,冲着唐寅重重哼了一声。
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唐寅被逗笑了。
唐寅是个模样清秀的男人,笑起来虽然有些邪气,但无法否认,还是很帅气的。
很少看到他笑,文姿怔了怔,睁大眼睛看着他,疑问道:“你鬼笑什么?”
唐寅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逛了这么长时间的超市,出来时,彭玲和文姿都有些饿了,二人在超市外选了一家环境宽敞、干净的小吃店,走了进去。
小吃店里的人不是很多,彭玲和文姿占了一桌,唐寅则坐在两人旁边的空桌。
彭玲向服务员随便点了些吃的,时间不长,服务员把东西送了上来。坐在隔壁桌的唐寅什么都没要,只是默默地喝着店里免费又低劣的茶水。
正当彭玲和文姿吃饭时,一名身着笔挺西装的青年走了过来,青年相貌英俊,带着眼镜,潇洒中又透出几个儒雅,举手抬足,大方得体,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种贵族的气质。他来到二女的餐桌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打扰一下二位,请问,长春中怎么走?”
彭玲和文姿一愣,双双抬头看向来人,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两人心中皆生出好感。
一个人的外表,无疑就是一张最好的名片。青年儒雅高贵、斯斯文文的样子,很难让人不生出好感。
文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对T市也不是很熟悉,你可以问问小吃店的老板,他可能知道。”
英俊青年愣了一下,笑问道:“听口音,你是东北人吧?!”
文姿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虽然在外漂泊数年,但说话时还是多少带些东北的口音。她点点头,道:“是啊!”
“巧了,我也是东北人。”英俊青年面露喜色,兴奋地说道,听他的语气,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我是J市的。”文姿笑道。
“是吗?我们的家乡离得不远,我是H市的。”英俊青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哦?玲姐,和你的老乡啊!”文资先是对彭玲说了一句,随后又好奇地问道:“不过,听你的口音却有点不太象。”
“呵呵,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久了,天南地北的,口音早就变得四不象了,拐到南天门去了。”英俊青年无奈地叹口气。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能遇到老乡,确实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尤其对彭玲和文资而言,她俩在T市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加上谢文东不在,平时能说话的人很少,突然遇到一个老乡,感觉十分的亲近,而且这个老乡还很英俊,很幽默。
彭玲此时也好奇起来,含笑问道:“你家在H市的那里?”
“道外!”英俊青年倒是很自来熟,不用邀请,‘自觉’地挨着文资坐下,和二女畅谈起来,交谈中,当他的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彭玲时,眼中突然闪烁出异亮的精光,不过,精光却被他的眼睛遮挡住。
青年对H市的环境很熟悉,侃侃而谈,各处地名以及有升毫亿2比较轰动的事件,随口道出,看起来,确实象H市的人。
由于是老乡,彭玲,文资的戒心降低许多。
她俩没有起疑心,可唐寅眼中不揉沙子,当青年走过来的时候,他就通过对方走路的姿态判断出来者学过武,而且比普通的习武之人要高深许多,现在他又主动向彭玲和文资搭讪,堂而皇之坐下来夸夸其谈,更是令唐寅起疑。
正当他们三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唐寅端起茶水,走了过来,没有说话,直接用身子顶了顶彭玲,示意她向里面点坐一坐。
彭玲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将身子挪了挪,空出一块地方,唐寅挨着她一屁股坐下,随后笑呵呵地看着面前的青年,说道:“真是巧,我也是H市的。”
唐寅突然过来,引得青年一愣,但他很快就恢复常态,淡然笑道:“哦?是吗?你家在什么地方?”
“忘记了。”唐寅笑呵呵地喝口茶。
扑!文资差点把刚吃的饭吐出来,哪有人会不记得自己家在什么地方?这个唐寅挤过来干什么?还和玲姐坐得那么近?她嘴角一撇,说道:“扯淡?我怎么不知道你家是H市的?”
“你和我很熟吗?”
“不……不熟啊!”
“既然不熟,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哪的人呢?”唐寅笑问道。
文姿话塞,被唐寅顶得说不出来话。
英俊青年看看文姿,再瞧瞧唐寅,眨眨眼睛,问道:“你们认识?”
唐寅随口说道:“算是吧!”
“哦!既然认识,为什么要分开坐吃饭呢?”英俊青年不解地问道。
“是啊!为什么要分开坐呢?”唐寅把问题又推了回去。
“我怎么会知道?”英俊青年淡淡笑道。
“你想知道?”
“想。”
“因为你。”
“我?”
“对!”
“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在等你。”
“你认识我?”
“算是吧!”
“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你。”
“现在见到了。”
唐寅和英俊青年对话极快,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彭玲和文姿都晕忽忽的,不明白二人到底要说什么。
文姿最先忍不住了,向英俊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对唐寅低声喝道:“喂,你又发什么神经啊?”
“人,是最可怕最虚伪的,轻信于人,到最后连自己的脑袋是怎么丢的恐怕都不知道。”唐寅双手把玩着茶杯,话是对文姿说的,眼睛却盯着对面青年。
“哈哈!”英俊青年仰面而笑,摇头道:“听着位朋友的话,好象我是会吃人的老虎似的。”
“我一直都认识,人比老虎可怕得多。老虎吃人,还会剩下骨头,而人吃人,连骨头都剩不下。
文姿按耐不住,脸上露出怒气,刚要说话,英俊青年却大点其头,笑道:“朋友的话,有道理。”顿了一下,他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
“恩!”英俊青年不再说话,抬起手来,慢慢将眼睛摘下放于桌子上,随后,手慢慢沉了下去。
青年身上瞬间散发出的杀气直逼人的心魄。
唐寅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浓更深,两眼跳动着兴奋,激动的光芒,他看着青年的眼神炽热,炽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那不象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象是在看心仪已久的心上人。
唐寅和英俊青年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立刻产生化学反应,碰撞出一连串无形的火花。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似乎让周围的气温也随之降低了好几度。
这个时候,别说文姿,就连彭玲都感觉到不对劲了,同时,她俩也看出来,这个文质彬彬、潇洒英俊的青年绝非普通人。
“你知道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知道。”
“你认为你能阻止得了我么?”英俊青年脸上的笑容变淡,语气同样淡然地问道。
“不知道,不过可以试一试!”唐寅的笑在加浓,笑得嘴巴合不拢,露出两排白牙。
英俊青年心中一震,只看唐寅的气势,就清楚的能感觉到,他绝非普通的黑道中人。青年放于桌下的手缓缓摸到腰间,悠然说道:“杀掉她二人,我只需要一招。”
唐寅笑道:“只要你出招,我杀你,也仅仅需要一刀。”
“未必!”英俊青年摇头。
“你可以试试。”唐寅点头。
英俊青年没有说话,同样,他也没有出手。
此时,唐寅带给他的威慑力是在太强大了,虽然没有交手,但是英俊青年觉得自己只要一向二女出手,对方就会可利用自己前方的空门大开的机会,突下杀手,真的能一刀致自己于死地。他不敢冒这个险,他向来也不打没把握的仗。
“阁下的身手应该不简单。”不知过了多久,英俊青年突然开口说道。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唐寅毫不谦虚地说道。
英俊青年摇头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他做事。”
唐寅知道他指的是谁,反问道:“你知道我现在最佩服的人是谁么?”
英俊青年摇头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呢?!”
“是谢文东。”唐寅笑吟吟地说道。
“哦?为什么?”英俊青年挑起眉毛。
唐寅笑道:“早在数日之前,谢文东就曾对我说过,你会找上彭玲,事实证明,他真的未卜先知。”
英俊青年怔了一下,随后长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无法否认,谢文东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想战胜他,想占到他的便宜,实在是件很难的事。”
“恩!”对他的话,唐寅深有感触,忍不住也叹了口气,点头道:“你说的没错,那确实很难。”
通过唐寅与青年的谈话,彭玲心也随之揪了起来,这个青年人确实不简单,而且还是文东的敌人,他来此的目标,肯定就是自己。真想这里,彭玲眉头大皱,脸色也阴沉下来。文姿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青年,暗暗吸了口冷气,好危险,如果没有唐寅,玲姐和自己恐怕还真的被他骗过了!她快速地放下手,准备去掏肋下的手qiang,可是她的手指刚刚接触道qiang把,青年看着唐寅,却突然开口说道:“你最好不要动,不然的话,死的将不只是你一个人。”
“没错!”唐寅含笑说道:“这位段先生,也会陪你一起去见阎王。”
“你的功夫或许很厉害,但未必是我的对手!”英俊青年幽幽说道:“唐寅!”
他没有见过唐寅,但是却听过他的名字,也了解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此时,坐于自己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和传说中的唐寅几乎一模一样,青年敢肯定,唐寅就是他。
“正因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究竟谁高谁低,所以才急于找你比试一下。”唐寅说道。
“这里,并不是动手的好地方。”段天扬环视四周。
“我们可以出去。”唐寅向外面弩弩嘴。
青年摇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交手?”
唐寅说道:“我只是想找一个能和我匹敌的对手。”
英俊青年苦笑,道:“你真是个疯子。”说着话,他猛的站起身,直视唐寅,脸上的笑容消失,冷冷说道:“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不可原谅,这笔帐,我会记下,日后,也定会连本带利的找你来偿还,但不是现在,告辞!”说完之后,青年转身形,直向小吃店外走去。
他不喜欢打硬仗,因为那存在着风险,他的原则是自己的每次行动,都不允许有任何的偏差,而唐寅,却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心思去与唐寅比武拼命。
青年说走就走,速度奇快,唐寅好不容易才找到段天扬,哪肯就这么容易放他离开,几乎是同一时间站起身,向青年追了过去。
当青年走到小吃店门口时,年轻漂亮的迎宾小姐含笑点头,道:“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她的话还没说完,青年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扣住她的脖子,猛的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将迎宾小姐的喉头软骨捏碎,接着,向后一甩,狠狠砸向追过来的唐寅。
唐寅心中一惊,急忙抽身闪躲。扑通!迎宾小姐的尸体砸中一桌吃饭的客人,顿时间,小吃店里好像炸开了锅,乱成一团,接着尖叫声阵起,“杀人啦!不好了,杀人啦——”
等唐寅推开眼前慌乱的人群,追到小吃店外,再找段天扬,哪里还有他的影子,映入眼中尽是游逛的人群。
妈的,真是个胆小鬼!唐寅紧咬银牙,握了握拳头,在心里暗骂一声。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段天扬那快得出奇的身法以及迅猛无比的杀人手法来看,其功夫应该不在自己之下,可是唐寅想不明白,段天扬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武功,那他为什么不和自己打,为什么要跑呢?
唐寅站了片刻,无奈地回到小吃店,看到彭玲和文姿时,发觉她两人的脸色都苍白的吓人,以为二人是在害怕,他耸肩一笑,说道:“不用担心,那个家伙跑了。”
文姿目光定落在那名迎宾小姐的尸体上,低声说道:“真想不到,他的身手这么厉害,下手竟然这么狠毒。”
彭玲此时也在看着尸体,眼中隐隐闪烁着怒火。
唐寅瞥了尸体一眼,毫无感觉,摇头说道:“我刚才说了,不要轻信于人嘛!”
“谢谢你!唐寅。”彭玲回过神来,看着唐寅,诚心道谢。
“不用谢我。”唐寅一笑,说道:“要谢,就谢你的男朋友谢文东吧!是他让我来的。”
他对谢文东的称呼,不像其他人那么尊敬。彭玲好奇地问道:“你和文东是什么关系?”
“以前是敌人,现在是朋友。”唐寅笑呵呵地答道。
文姿走近他,像是刚认识他似的,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随后挠挠头发,说道:“唐寅,你还挺厉害的,三言两语就把那个人给吓跑了。”
唐寅报以苦笑,他心里很清楚,段天扬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自己才跑的,他俩的功夫究竟谁更厉害些,到现在仍是个未知数,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段天扬的身手肯定不会让他失望。
段天扬本打算抓住彭玲来要挟谢文东,结果因为唐寅的存在,计划又以失败告终。
一方面,唐寅是个强劲的对手,短时间内,段天扬没有把握打败他,另一方面,谢文东既然已算到自己会对彭玲出手,恐怕还会另有安排,正因为有这些种种的顾虑,段天扬才不ZHAN而逃。
他跑了,谢文东却回来了。
在同山,谢文东再次受了伤,虽然不重,但给他的XING动造成许多不方便,也需要静心调养。由于此时X市的状况已经比较稳定,青帮后继乏力,暂时ZU织不起YA倒性的进GONG,张一便提出请求,希望他能先回T市修养。毕竟X市的情况还比较乱,北洪门与青帮的势力犬牙交错,住在医院里不是很安全,若是住在堂口,条件又太差,回到T市,对谢文东的伤势有好处,痊愈得也会更快一些。
谢文东没有反对,而且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留不留在X市,意义也都不大。
何况,金蓉也需要T市接受治疗,让别人送她回去,谢文东还真就不放心。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他决定亲自回来一趟。
谢文东刚从洪武医院出来没多久,现在又住了因来,而且还多带来了一位,那就是金蓉。
因为金蓉被劫的事,谢文东再不敢把她放在普通医院里,改为安置在洪武医院,这里是己方的地盘,保护起来更容易也更方便,至于金蓉的主治医生,也被谢文东一并邀请过来。
(295)原来就住在医院里的东心雷、任长风、格桑、袁天仲再次看到谢文东,皆咧开大嘴呵呵笑了,格桑笑的最开心,扯开大嗓门,憨声道:“东哥又进来陪我们了!”
谢文住院的期间倒是很轻松,白天有彭铃陪伴,对他细心照顾,晚上还有东心雷等兄弟陪他谈天说地,丝毫不会感到寂寞。但是有一件事却让他放心不下,心理时钟系个个疙瘩,那就是段天杨。
段天杨太狡猾,善用诡计,而且伸手又高强,他的存在,如同骨中钉,肉中刺,令谢文东感觉是对自己的极的威胁,虽然现在有唐寅协助自己,但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得及早除掉此人才能安心,不过行踪缥缈,为人又向来谨慎小心,像抓住他的小尾巴,太难了。
对段天杨,袁天仲多少有些了解,晚上没事的时候,他也和谢文东时常谈起他。
段天杨是谨慎、谨慎到了给人感觉胆小的程度,但有一件事能让他胆子大起来,那就是女色,连最令他畏惧的望月阁阁主焦开洋的孙女他都敢勾引,也算是色胆包天了,所以说要找到段天杨的行迹,应多去酒色之地去查。
袁天仲的话提醒了谢文东,他将此时交代给灵敏,让她搜查段天杨的时候要特别注意夜总会、舞厅、酒吧以及酒店等这样的场所。
当然,想在若大的一座城市里要找到一个人,无疑象是大海捞针,何况北洪门现在在T市的人力很空虚,无法组织大规模的全城搜捕。
虽然一时间查不到段天杨的消息,但金蓉的状况却出现了好转,用医生的话来讲,她此时已经不是深度昏迷,对外界有了一定的感知,当用针尖轻点她的手指时,金蓉的指头会本能的颤动。医生推测,她的好转,可能和这次被劫持有关系,期间受了极大的惊吓,刺激到她沉睡中的神经。得知这个消息,谢文东十分高兴,问医生道:那蓉蓉是不是很快就能清醒过来了?
医生摇头,不敢十分肯定,说道:那还不好说,不过,与以前的状况比起来,她现在苏醒的几率要高出很多,我们对金小姐的治疗也更有信心了。
谢文东闻言,长长吁了口气,这可能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所听到的唯一一件好消息。
这天,彭玲又早早的来到医院里,并带上她褒了整整大半个晚上的人参乌鸡汤,还有其他几样谢文东喜欢吃的饭菜。
对于做饭这方面,彭玲很在行,味道鲜美可口,不用品尝,只嗅其香气就能够让人唾液激增,食欲大开。谢文东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也让一旁的默默观望的东心雷等人眼馋不已。一个劲的咽口水。
等他吃完,彭玲出去洗刷餐具的时候,唐寅走到谢文东的床边,笑呵呵道:彭玲是个很不错的女人。
他和彭玲接触的日子也有十多天,对她多少有些了解,彭玲不仅外表漂亮,最令唐寅欣赏的是她的性格,既坚强,又不缺温柔和善良,和她在一起,时常会不知不觉的被她所吸引,受她所感染。
恩!谢文东含笑点点头,听到唐寅夸赞彭玲,他也很开心。
想来,金蓉也应该是个好女孩。唐寅继续道。
是的!谢文东再次点头。
唐寅叹了口气,说道:都是好女孩,你必须得做出选择,不然,对她俩可能都会造成伤害,今天躺在这里的是金蓉,明天可能就是彭羚。说完话,唐寅深深看了一眼谢文东,转身走出病房。
听完他的话。谢文东愣愣发呆。而一旁的东心雷等人则账目结社。这话他们都想对谢文东说,可是谁都没敢说,想不到唐寅竟然毫无忌惮地所了出来了。
看看谢文东低头沉思,东心雷先是清了清嗓子,向谢文东那边蹭了蹭,低声说道:“东哥,唐寅这家伙虽然古怪,但是我觉得他这句话很有道理,在感情上,东哥却好似应该快刀斩乱麻了。既然东哥已经和金小姐订婚,吗么和彭小姐的关系也……也该做出个了断。“
谢文东闻言眼睛猛的张开,射出两道金光,看向东心雷。
后者吓的一缩脖。再不敢多言,就是往床上一躺,说道:”东哥算我刚才没说。
要他和彭羚断绝关系,东心雷虽然只是说说而已,但听再谢文东的耳朵里,还是有一种心脏被突然刺痛的感觉,他舍不得,也抛不下,何况彭羚为了他付出那么多,他有他的责任,也有义务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作者:一颗糖_84812008-3-2921:44回复此发言——
3回复:〖手打版〗【坏蛋2】第10卷第295章(42334887坏蛋群完美版)
对于其他事,谢文东谢文东向来很果断,但是对于感情,他总是优柔寡断。
“以后,我不想在听到这样的话。”谢文东孩子气的嘟囔一声,身子一倒,也躺在床上,顺便将被子给拉起。罩住脑袋。
东心雷扭头看看任长风,后者也正看着他,二人相视苦笑,皆无奈地摇头。
过了两天,谢文东终于得到了段天扬的消息不过不是从灵敏那里得到的,而是从曲青庭向他通知的。
段天扬现在已经离开T市了,回到了望月阁,倒不是他自己想回去,而是阁主急召他回来,由于段天扬安排上的“失误”,致使望月阁又牺牲掉五名长老,这对本来就损失惨重的望月阁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阁主焦开洋在望月阁里受到很大的压力,以曲青庭为首的许多长老本就对他重用段天扬的事意见很大,现在损兵折将,更落人家的口实,焦开洋也是被逼无奈,才急召段天扬回来,让他解释清楚五名长老牺牲的原因。
其实,从总体来说,段天扬的安排没有错,也是对症下药,只不过由于唐寅的横空出现,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可是人们看到的永远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不管段天扬如何解释,五名长老牺牲是事实,就算段天扬指挥没问题,但责任还是在他一人身上。
在曲青庭等长老的施压下,段天扬被剥夺了指挥望月阁对北洪门作zhan的权利,另换上一名叫周天的长老。论能力,周天也段天扬相差甚远,但是他为人稳重,稳重到了保守的程度,由他指挥望月阁未必会有好的成绩,但是也不至于付出太大的损失,这也是众人选他的原因。
曲青庭第一时间将望月阁的内幕告诉给谢文东,听他的语气,显得十分兴奋。当然,他有足够兴奋的理由。段天扬的失利,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同时,也牵连到了阁主焦开洋,毕竟段天扬是由焦开洋力排众异提拔上来的,他指挥失利,使阁主的威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这自然是曲青庭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在电话中,曲青庭将谢文东大肆夸赞一番,同时也没忘提醒他,周天这人虽然能力有限,但却保守稳重,他想占你便宜,很难,可同时,你想占他的便宜也不容易。
谢文东听后,哈哈大笑,段天扬被调回了望月阁,对于他来说等于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绝对是件好事。
段天扬在时,和青帮虽然是赤裸裸的相互利用关系,但双方还能有一定的合作,而换上周天之后,与青帮的联系基本也就断了,周天根本看不起青帮,而且青帮非洪门分会组织,与他们合作,周天认为有失望月阁的脸面,他首先想到的是洪门分会。
经过上次一战,十五洪门分会在中国的主力人员被打散了,多名头目或被杀或被擒,损失惨重,周天上台之后,立刻与十五洪门分会的老大取得联系,让他们增派人员进入中国,与望阁团结一致,消灭以谢文东为首的北洪门。
望月阁开口,十五洪门分会无法拒绝,而且他们也希望彻底铲除谢文东,让自己身边少一个虎视眈眈的敌人。
双方经过一系列的洽谈,十五洪门分会再次派出大批的精锐人员,这一次,他们都动用了老本,负责带队的,也多是社团里有头有脸排在前几号的人物。
青帮进攻乏力,南洪门按兵不动,黑道上的局势本来已趋于稳定,可是随着十五洪门分会的人大批涌入中国,黑道形势又变得风起云涌,不明朗起来。
得知此事,谢文东暗暗咬牙,十五洪门分会真当自己是软柿子,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来打,如果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的人员源源不断的进出中国,岂不是和自己纠缠起来没完没了。
现在自己应该来个杀鸡敬猴,给十五洪门分会一个震慑!谢文东前思后想,很快,他就把目标锁定在韩国洪门分会大哥郑龙的身上。
郑龙是对自己成见最大的,也是十五家洪门分会里主张进攻自己最积极的一个,干掉他,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再者说,韩国距离东北较近,文东会和韩国的一些黑帮有毒pin上的买卖,利用这从关系,自己更容易找到下手的机会。
(更多精彩期待296章……)
谢文东准备对郑龙下手。
他给三眼打去电话,询问他是否认识韩国黑帮的人。听完他的话,三眼想了想,说道:“我们和韩国的一些黑帮是有往来,不过,那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黑帮,话说回来,韩国也没有大型的黑帮。”
这倒是实话,韩国地小人少,全国的黑帮组织可能还没有中国的一个省份多,人数超过一百的便可以称为大黑帮,全国上下,这些所谓的‘大黑帮’在三十个左右。与中国,日本等地的黑帮比起来,韩国的黑帮组织确实小了许多。
韩国的大黑帮一般不接触毒品,他们的获利手段是要靠经营娱乐场所,看场子,设赌场,放高利贷等,和文东会交易的黑帮,基本都是三,四十人的中,小帮派。
“大小无所谓,能不能先找到一个对韩国黑帮比较了解的人?”谢文东问道。
三眼沉思片刻,说道:“算算日期,最近几天我们也要和韩国黑帮进行交易了。从他们身上或许能探到一些东哥想要知道的东西。”
“哦?”谢文东来了兴趣,问道:“对方的社团叫什么名字?”
“叫清州帮。”三眼想也没想,立刻答道。
清州帮是个三十多人的小帮派,最然是汉城的帮派,但由于社团的大哥,二哥以及主要的成员都是来自于清州,所以就给社团起了个清州帮的名字。
谢文东点点头,问道:“和他们交易的是浩然吗?”
现在三眼等文东会骨干都不在东北,只有何浩然留下来主持文东会的大局。
三眼笑了,摇头说道:“对方只是个小帮派,每次拿不了多少货,我们也不是很重视,和他们交易的一直都是下面的小兄弟们。”
“哦,原来是这样。”谢文东说道:“我知道了。我和浩然谈吧!”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又给何浩然打去电话,让他留意一下,当已方和韩国黑帮交易的时候,把对方的人留住,安排他们到T市来一趟,自己想和他们见见面。何浩然答应得干脆,当即说道:“没问题,东哥!”
没有几天,韩国清州帮的人果然到了东北,带头的人是社团的二把手,名叫李正浩,听说文东会的老大谢文东
竖日,在文东会人员的陪同先,他到达了T市。
谢文东在自己的别墅里接待了他。他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好,伤及打哦了骨头,需要时间慢慢调养,住在医院里效果不大。
见到谢文东,李正浩急忙走上前去,躬身施礼,用纯熟的汉语说道:“谢先生,你好,你好!边说着话,边与谢文东热情的连连握手
清洲帮在韩国就属于小社团,拿到中国来恐怕连入流都算不上而谢文东是中国北方的黑道霸主见到他向来自大的韩国也显的有些低三下四
从何浩然哪里已经知道他的名字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李先生的汉语讲得不错
李正浩是有没有懂,满面的茫然,转头向身边的随后人员看不已。其实。金鹏和谢文东都不是奢去,后者急忙上前,将谢文东的话翻译成朝鲜话,低声说给他听。
原来李正浩并不会中国话,只是学会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比如“你好”、“谢谢”、“再见”等,方便与文东会的交易。
谢文东多聪明,一看他的样子,也就明白了大概,淡然一笑,坐到沙发上,随即摆手说道:“李先生请坐吧!”
李正浩慢慢在谢文东的对面坐下,忍不住打量起别墅内的摆设。看了一会,他笑呵呵的说道:“谢先生的住所好阔气啊!就算搬到韩国去,也算是相当少见了。”
由于韩国媒体的扭曲,在韩国人的心目中,中国还生活在晚清时代,甚至很多韩国人都不相信中国会有十层以上的楼房,认为中国到韩国的留学生都是有钱的大地主家的孩子,无知到可笑的程度。因为与文东会的生意往来,李正浩时常到中国来,见识自然比普通的韩国人多一些,不过,谢文东的别墅内的豪华程度还是令他咂舌侈的人,别墅内的布置也并不奢华,但在李正浩的心里已经很不一般了。
写到这里,就顺便多说几句,韩国人最恨的国外人并不是将朝鲜半岛沦为殖min地的人本人,而是中国人,在他们看来,正是因为中国参与了朝鲜zhan争,才使得他们的国家fen裂,直到现在都无法完成同一。直到现在还需要美*的jun事li量来保护韩国的an全。这个道理很容易理解,如果因为某国的干预而使中国的一部分lie裂出去,韩国并没有象电影里那么美好,韩国人也并不像电视剧里那么善良和淳朴,相反他们傲慢自大,无知,更要命的是,缺乏教养。
作者:wudiaipang2008-3-3000:56回复此发言——
2〖手打版〗【坏蛋2】第10卷第296章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对李正浩的夸赞,谢文东只是淡然笑了笑,从口袋哭掏出香烟,点燃,说道:“这次找李先生来,主要是想向李先生请教几个问
题。
谢先生有话请讲,只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实解答。李正浩客气地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问道:你可知道,韩国的洪门组织吗?
李正浩愣了一下,说道:当然知道!谢先生怎么想起问这个?
谢文东淡然而笑,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李先生讲讲,韩国洪门组织的情况。
谢先生想知道哪方面的?
随便哪方面的,只要是你知道的,都可以讲出来。谢文东看看手表,笑呵呵说道:今天,我的时间很多。
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李正浩把他所了解的洪门详细讲述了一遍。
郑龙的洪门在韩国算是个大社团,人员主要集中在汉城,虽然所占地盘很大,但位置并不算太好,同时还有许多韩国的黑帮虎视眈眈,为了争抢和保护地盘,洪门与当地的黑帮经常发生冲突,规模不是很大,不过每次的争斗都很激烈,洪门在汉城的立足,也是靠拳头硬拼出来的。
听到这里,谢文东笑道:如此来说,洪门在汉城的仇家岂不是很多?
李正浩连连摇头,说道:现在的黑道,那里有什么仇恨,都是以利益为主,今天可能是仇家,明天为了钱就可能变成最亲密的朋友,颧骨哦的黑帮都在向汉城挤,洪门身为外来帮派,如果不表现的凶狠一点,其地盘恐怕早就被抢光了。
“呵呵!”这倒是实话。谢文东笑咪咪地看着李正浩,问道:“你们在清州帮与洪门的关系如何?”
李正浩眨眨眼睛,不明白谢文东为什么这么问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算好,可也不坏,平时大家都井水不犯河水,基本没什么接触。”
他知道谢文东是中国洪门的大哥,但他并不知道谢文东与郑龙之间的交恶,生怕说错了话,引得谢文东不高兴。
谢文东低头沉思片刻,又问道:“韩国洪门的成员具体有多少?”
“这个还真不太好说,他们的势力分布挺广的,但凡大点的城市都是他们的人,全体成员数量恐怕不会太少。”
话锋一转,谢文东直视着他,笑问道:“怎样才能杀掉郑龙?”
李正浩啊了一声,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不确定地问道:“谢先生,你说什么?”
“怎么能杀掉郑龙?”
“这个……这个……”李正浩有些发蒙,这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他搞不明白,谢文东和郑龙同是洪门的大哥,怎么突然要杀他呢?他这么说,该不会是有意试探自己吧?李正浩心中一颤,暗暗咽口吐沫。
谢文东有一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语言可以听不懂,但是李正浩的眼神和不自觉间露出的表情,他能看得明白。悠悠一笑,谢文东说道:“李先生不要误会,我没有试探你的意思,我确实想除掉郑龙,同时,也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李正浩身子一产,结结巴巴地说道:“谢先生不会打算是让我们清州帮去杀郑龙吧?”
谢文东心思一转,含笑反问道:“你们不敢?”
“不是不敢,而是做不到。李正浩的额头渗出冷汗,他干笑两声,低声问:说句实话,如果能那么轻易的杀掉郑龙,汉城里许多还没有地盘的黑帮早就动手了,而且,就算我们能杀掉他,我们青州帮也会遭到洪门的报复,以洪门的实力,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到时候,好处没有捞到,我们反而被打垮了。”
他的话,符合逻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说谎,谢文东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没有让青州帮替自己杀掉郑成龙,就算是他们主动请缨,他对他们还不放心呢,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想试探一下郑龙,看他们与郑龙之间的关系如何,以李正浩的反应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很一般,这个青州帮到是值得信任和利用。
谢文东要除掉郑龙,只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毕竟他对韩国的情况一点都不熟悉,人生地不熟,到了那边不好做事,如果有韩国的黑帮能做接应,做起事来将容易、方便许多。他悠然而笑,吸着烟,说道:“我只是和李先生开个玩笑,杀掉郑龙的事,我会找人去做,不过,希望李先生能给我们提供帮助。”
李正浩小心翼翼地问道:“谢先生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很简单,只需要提供一些有价值情报就可以。”谢文东笑呵呵说道:“想必,李先生不会不帮我这个忙吧?”
“哦……”李正浩心思急转,眼珠转了转,干笑道:“帮谢先生的忙,当然是义不容辞的事,不过,这其中的风险也是很高的,万一谢先生的行dong失败,我是说万一,郑龙找不到谢先生的人,自然会找到向谢先生提供帮助的我们,所以说,这件事还是让我们很为难的……”
谢文东只看他说话时的表情,就猜出了李正浩的心思,不外乎是想从自己身上赚取一些好处。他不等李正浩说完,直截了当道:“李先生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吧!”
李正浩呵呵轻笑,身子向前凑了凑,厚着脸皮,说道:“我们和谢先生的文东会往来已有一段时间,也算是老朋友了,既然谢先生开了口,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做到,但是,也希望谢先生在毒pin方面,能给我们一定的优惠。”
谢文东笑眯眯地问道:“李先生想要什么优惠?”
李正浩沉思片刻,说道:“价格方面,谢先生你看能不能降低三成。”
“三成?”毒pin交易,基数很大,价格降低三成,那并不是小数目。此人也真够贪心的。谢文东心中冷笑,脸上可丝毫没有表露,含笑说道:“好,没问题,下次交易,我会在价格上降低三成。
“呵呵……”李正浩闻言,心花怒放,货源这边便宜三成,就等于自己能多赚数十万的美元,想不到谢文东答应得如此干脆,看起来,自己的清州帮对他很重要。他扰扰头发,得寸进尺地说道:“我想,谢先生有些误会,我的意思是,不仅仅下次的交易便宜三成,这一次,还有以后的所以交易,都便宜三成。”说完话,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文东,观看他的反应,如果谢文东神色不对,他好立刻改口,毕竟这是在谢文东的地盘上,自己的条件太过分,把他惹恼了,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在谢文东的脸上,他什么都看不出来,那笑咪咪的样子,象是一层面具,让人根本看不透谢文东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谢文东笑呵呵地将香烟掐灭,随后身子向后一仰,含笑说道:“我不喜欢别人和我讲条件。”
闻言,李正浩身子一哆嗦,脸色顿变,正想开口说话,谢文东摆摆手,又道:“不过别人若是给予我帮忙,即使他不开口,我也不会忘记他的好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着话,眯缝成两条黑线的眼睛里突然乍先出骇人的精光,象是两把刀子,直射在李正浩脸上。
李正浩觉得自己的心脏象是被狠狠扎了一刀,神经紧绷,肾上腺素加速,下意识地垂下头来,不敢正视谢文东的眼睛。
谢文东呵呵笑了,眼睛中的精光转瞬消失,拍拍李正浩的肩膀,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近日,我会趟汉城。”
李正浩一愣,疑问道:“谢……谢先生要亲自去?”
谢文东目光幽深,喃喃说道:“这是,我和郑龙的约定!”
他没有忘记,在洪门峰会上,与郑龙临分手时的承诺,他说要去韩国与郑龙会面,当时,他希望能化解二人之间的猜忌和仇怨,不过,郑龙的表现令他很失望,这次前往,他打算和郑龙,和韩国洪门做个彻底的了结。
谢文东亲临韩国,令李正浩更为放心,虽然他不知道郑龙因为什么事而得罪到谢文东,不过,他有个预感,郑龙这次在劫难逃,只要他一死,己方便可趁机抢夺洪门的地盘,同时也能从谢文东那里得到大量的廉价毒pin,这个买卖,己方可谓是赚了,而且是大赚。
“欢迎,欢迎,谢先生若到韩国,我们清州帮一定热情款待,让谢先生在汉城能找到宾至如归的感觉。”李正浩激动的站起身形,躬身说道。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心里却不以为然,象清州帮这些的小社团,他根本看不上眼,他们对自己除了有点利用价值之外,一无是处。
正在这时,彭玲走出来,手里拿着杯子和药片,走到谢文东近前,说道:“文东,该吃药了。”
看到她,谢文东眼中立刻露出柔光,含笑点了点头,接过药片,和着水吃了小去。
彭玲绝对是个漂亮的女人,在中国是,在韩国更是。
她的出现,令李正浩眼睛一亮,呆呆地看着彭玲,象是丢了魂。他赤裸裸的目光,让彭玲顿生厌恶,不过她是识大体的女人,并没有发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好一会,李正浩才反应过来,目光依依不舍,总算从彭玲美的玉面拔了出来,看向谢文东,含笑问道:“这——这位是——是大嫂吧?”
虽然彭玲和谢文东的关系已经非同寻常,但别人叫她大嫂,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脸色也随之红润起来,过看上去,显得更加美丽动人,也令李正浩有扑上去在她粉腮上狠狠咬一口的冲动。
李正浩失魂落魄的样子虽然让人讨厌,但无疑也从另一个角度肯定彭羚的魅力。谢文东并未放在心上,笑道:“没错!”
垂下头,李正浩眼睛转了转,笑道:“谢先生这次去韩国,可以带嫂子一起去嘛,就当旅游。”
彭羚闻言一塄,转头惊讶地看着谢文东,问道:“文东,你要去韩国吗?”
谢文东暗骂李正浩多嘴,他点点头,说道:“是的。”
“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好……”谢文东要去韩国,彭羚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来肯定和黑道上的事有关系,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再去做打打杀杀的事,是很危险的。
理解彭羚对自己的担心,谢文东露出另人宽慰的笑容,说道:“这次去韩国,只是游玩。”说着,他看了李正浩一眼,又继续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我一起去。”
彭羚眼中闪过迷茫之色,看着他,心中充满疑问,难道,文东真的只是去韩国玩,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带自己同去的。
谢文东要彭玲同去,李正浩倒是显得十分高兴,连连点头,献媚笑道:“大嫂,韩国是世界上最美的国家,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的摸样把彭羚给逗笑了,她问谢文东:“什么时候动身?”
谢文东说道:“近日。”
李正浩在旁插口道:“谢先生可以和我一起走啊!”
谢文东摇头而笑,道:“李先生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到。”
他才不会傻到和李正浩同往,毕竟后者带有毒pin,万一被抓到,连他也会受到牵连,这种错误,心细如丝的谢文东绝不会犯的。
李正浩听后大失所望,深深看了彭羚一眼,随后无奈的说道:“那我只有在汉城恭候谢先生的大驾了!”
谢文东笑眯眯地点点头。
要杀郑龙,谢文东确实不打算由自己动手,首先是风险太高,而且他现在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可用,东心雷、任长风、袁天仲、格桑皆有伤在身,在医院里修养,唐寅行踪飘渺不定,不知去了何处,血杀、暗组人员在上海牵制傲天,他身边除了五行兄弟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不过,谢文东有储备实力,那就是远在安哥拉的势力。
杰克在安哥拉训练出一批精锐强悍的保安部dui,谢文东本来并未如何看重,培训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节省人力和开支,保护自己在安哥拉的生意,可是在东尼刺sha安哥拉商务部长艾米利奥的行dong中,动用的正是这批保安部dui,并干净利落的完成了任务,令谢文东刮目相看,现在他手边无人可用,正是将这批保安部dui派上用场的时候,何况这批人都是安哥拉国籍,真在韩国出了事,也扯不到自己身上,既实用,又安全。
当晚,他给东尼打去电话,说明自己的意图,后者答应的干脆,想也没想,直接说道:“谢先生,这件事你尽管放心,交给我去办好了。”
东尼为谢文东做事,在安哥拉担当重任,钱源源不断拥进他的腰包,可他现在是有钱花不出去,刚刚经过乱战的安哥拉实在太贫穷了,根本没有像样的娱乐场所,现在有机会去韩国,虽然不是十分中意,但总比安哥拉强多了,东尼当然很高兴。打算借机出去花天酒地一番。
听他的话,他也有去韩国的意思,谢文东皱了皱眉头,笑问道:“东尼,你不在安哥拉,那边的事情谁来处理?”
“有克里思嘛!”东尼哈哈笑道:“累他两天,死不了人的。
生怕谢文东不答应,东尼厚着老脸又说道:“谢先生,我在安哥拉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出去逛逛,实在是要憋死人,这次好不容易又机会,请谢先生务必同意。”
对安哥拉的环境,谢文东在清楚不过了,那里在她看来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如果让他长时间住在安哥拉,恐怕她也得疯掉。东尼的心情,他能理解。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你去韩国,可以,不过,有一点你记住,到哪里不能胡来,我们有‘正事’要办!”
“谢先生尽管放心,这我明白,玩归玩,闹归闹,但我保证绝对不会耽误正经事!”东尼信誓旦旦的保证。
“恩”谢文东满意的点点头,让东尼这个曾经的南美大毒枭说出这样的话应该算很不容易了,她略微想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话道:“还有,通知杰克,让她和你一起到韩国!”
杰克精于暗杀,要除掉郑龙,主要还得靠他。
“是!谢先生!”东尼含笑应是。
汉城,对于谢文东来说是一座陌生的城市,这次到韩国,他带的人不多,除了和他一同前往的彭羚之外,身边便只有五行兄弟和文姿六人。
仁川国际机场。
谢文东和彭玲等人下集的时候。李正浩以及数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已在机场大厅等候多时,看到谢文东一行人,李正浩急忙迎上前去,热情的握了握手,说道:“谢先生,你好!”说着话,他转头又对彭玲到:“大嫂,你好!”说着,把手伸到彭玲面前。
彭玲不喜欢这个人,看他的样子便觉得讨厌,把脸扭向谢文东,假装没看见
李正浩尴尬地笑了笑,也没太在意,伸手顺势指向旁身的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说道:这位是我们青州帮的老大,朴永昌朴大哥!
顺他所指,谢文东举目看去,中年人身裁不高,其貌不扬,衣着随意,矮矮胖胖,满面和气,看起来,和邻家大叔没什么区别谢文东含笑点头,道:朴先生
谢先生是贵客,我已帮谢先生订好了酒店,外面请!这位青州帮的老大看起来和气,说起话来也是客客气气,躬身施礼,做出个请的手势
李正浩举目向谢文东身后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的人,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笑问道:谢先生,你就带来这几位兄弟吗?谢文东手下的人员就算再厉害,但郑龙也不是好招惹的角色,只靠这几个人,其中还有两位女伴,想杀掉郑龙,简直太难了
谢文东耸肩一笑,随口说道:我另有安排
哦!李正浩茫然地点点头,不知道他暗中还派来多少人
坐上汽车,直奔汉城市内而去
仁川机场位于仁川市内,距离汉城较远,首都竟然没有国际性机场,韩国也算市世界少见了
韩国多山地,汉城也不例外,四面还山市心中繁华,高楼大厦林立,车水马龙,人潮不断,可是周边地带,平方土楼也随处可见,但总体来说,城市很干净,接到上鲜少见到杂物或垃圾
韩国的人均收入较高,但生活水平却很一般,主要市物价太昂贵。
当谢文东和彭玲在青洲帮众人的陪同下吃饭的时候,对这一点便深有体会。
饭店是典型的韩国餐厅,很气派,不过吃的东西却少的可怜,满桌子上摆满了碟,却只有碗口那么大,里面装着一点点的咸菜,正中央摆放两只稍微大一点的盘子和一只火锅,看起来,应该算是主菜了。
如此一大群人围坐在这么一点吃的周围,谢文东等人皆忍俊不止。
李正浩却丝毫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招呼道:“这些都是我们韩国的特产,味道鲜美,谢先生和大嫂请尝尝!”
“呵呵!”谢文东看了一眼彭玲,摇首而笑,扬扬头,说道:“吃吧!”
这顿饭,谢文东和彭玲等人都吃的难受,口味不习惯倒也罢了,关键是吃不饱,但酒没少喝,韩国的青酒一般都在二十度以下,不好喝,可也不辛辣,如同请水一般,但是后劲十足,让人不知不觉间便醉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吃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已晚了,朴永昌提议请谢文东去夜总会玩乐。谢文东到没什么,但喝了许多青酒的彭玲脸色红晕,略显醉态。
李正浩不失时机地欠身说道:“谢先生,我看大嫂累了,而且去夜总会;多少有些不方便,我先送大嫂回酒店吧!”
谢文东想了想,转头向水镜使个颜色,后者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应是,和文姿双双站起身,轻轻搀扶彭玲,向外走去。
李正浩本想跟上,但被谢文东拦住,他微微一笑,说道:“李先生安排一名小兄弟带路就可以,你就不要去了,而且,我也有事情要向李先生请教。”吃饭的时候,谢文东看得出来,朴永昌是清洲帮的老大,但却不怎么管事,主事的人是社团的二哥李正浩,再者,李正浩看彭铃的延伸不正常,他送彭玲回去他还真不放心。
听完他的话,李正浩顿路失望之色,只是碍与谢文东的身份,他没敢多说什么,不过延伸里充满了不满。
在中国,是谢文东的天下,他不敢表路出丝毫的怠慢,但回了韩国,李正浩对谢文东的畏惧少了很多。
夜总会。
清洲帮在夜总会包下一间大包房,进入之后,朴永昌笑呵呵地说道:“谢先生,这家夜总会的小姐是最漂亮的,等会你选一下!”说着话,他台手叫来妈妈桑,刚要让她把小姐都领过来,谢文东摆下手,将他拦住。
朴永昌一楞,问道:“谢先生,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说道:“先谈正事!”
“对对对,先谈正事!”朴永昌一挥手,将妈妈桑打发走。随后,他问道:“谢先生想知道什么?”
谢文东淡然一笑,拿出手机,拨通之后,问道:“到了吗?”
得到电话那一边的答复后,谢文东将电话挂断,然后说道:“先等我的两位朋友。”
“朋友?”朴永昌和李正浩皆是一楞,莫名其妙地相互看看。
时间不长,包房门突然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两名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欧洲人,在起身后,还跟有数名皮肤黝黑发亮的黑人,一个个皆是膀大腰圆的粗壮汉子,上身只着背心,露出鼓鼓的肌肉,只是站那里,就够吓人的。
突然闯进来这许多外国人,朴永昌和李正浩皆是吓了一跳,慌张地站起身形,边摸后腰的SHOUQIANG边疑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其余的青州帮帮众也纷纷围了上来,有的亮出短刀,有的握着酒瓶,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带头的那位欧洲人身着名贵的西装,敞怀没有系扣,露出脖子上挂着的又粗又长的金项链,头发抹着发蜡,面带茶色墨镜,身上掸有香水,只看外表,就知道此人够招摇的。
看都没看周围的青州帮众人,两名欧洲人直接走到谢文东近前,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说道:“谢先生!”
来的这两位,不是旁人,正是比谢文东早到韩国一步的东尼和杰克。
见过礼后,东尼咧开大嘴,对着谢文东嘿嘿直笑,看他的样子,显然提前到韩国的这段时间玩得很开心。
谢文东向朴永昌和李正浩扬头说道:“两位,不要担心,他俩就是我刚才说的朋友。”
“哦,原来是谢先生的朋友!”朴永昌和李正浩这才松了一口气,向手下人员使个眼色,众人纷纷坐回到原位。
随着东尼和杰克等人的到来,若大的包房顿时间显得狭小,许多人没有地方坐,只能站到墙边。
谢文东环视一周,问道:“其他的兄弟们呢?”
东尼一笑,说道:“人多麻烦,我安排在酒店里了,没有带过来。”
“恩!”谢文东点点头,回手指了指朴永昌和李正浩二人,说道:“他们是韩国黑帮的,在动手之前想了解什么情况,尽管问他们。”
“好!”东尼一笑,看向朴,李二人,笑呵呵地说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现在需要枪,很多很多枪!”
东尼说得是英语,朴永昌和李正浩有听却没有懂,青州帮有会英语的人急忙将他的话翻译给朴,李二人。
“枪?”李正浩婶子向后一仰,敲着二廊腿,摇头说道:“韩国可不比其他的地方,枪是很难搞到的。”
“你们没有?”东尼挑起眉毛。
李正浩说道:“有是有,但却不多,而且……”说着话,他转头看向谢文东,笑呵呵道:“谢先生当初也没有向我们提出需要qiangxie的要求。”
“现在也不晚。”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用牙签挑动盘里的水果,柔声说道:“想办法,搞来一批,需要多少钱,算在我的帐上。”
“好说,好说,既然谢先生开口,那么一切都好说。”李正浩连连点头,说道:“等一会,我会去联系这方面的事情,不过,我先前向谢先生提出的请求,谢先生还没有给我答复呢!”
(299)“可以!”谢文东含笑说道
李正浩一愣,看着谢文东,疑问道:“可以什么?”
“真的?”李正浩大喜过望,两只眼睛放着精光,眨也不眨的直视谢文东。看到谢文东再次点头确认之后,他咧嘴笑了,拿起酒瓶,分别给自己和谢文东倒满酒,说道:“谢先生果然爽快,祝我们日后合作愉快,共同发财,哈哈!”
人人都说谢文东厉害,头脑精明,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么轻易就接受自己的条件了。毒品价格压低三成,对于清州帮、对于他自己的腰包,每年都将获得巨额的利润,他当然有值得高兴的理由。
“对对对,大家一起发财,一起发财嘛!”朴永昌也端起酒杯,满脸带笑的连连与谢文东碰杯。他是典型的和事老,社团的事情基本都由李正浩负责,说他是清州帮的老大,实际上,李正浩拥有的实权比他大得多。
谢文东给出了令人满意的答复,李正浩显得又热心了许多,将他所了解的关于韩国洪门以及郑龙的一切的详详细细向众人讲述起来。
等他说完之后,大家心中都有了大概的印象,谢文东看向东尼,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东尼一笑,说道:“很简单,我打算去郑龙家里做客!”
李正浩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一大早,他弄来的一批qiangxie,虽然不少,但品种单一,都是meiguo的shouqiang,其中许多是六七成新的,但价格却一点不便宜,二十多支手松子竟然要价十万美圆,也算是狮子大开口了,谢文东并未和他讨价还价,犹豫都未犹豫,当即买下来。李正浩满面是笑,显然,他从中又捞得不少好处。接过谢文东开出的支票后,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里,随后笑道:谢先生,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剩下的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谢文东要干掉郑龙,想来免不了要经过一场激烈的交战,他可不想参与进去,洪门内部的事还事少惹为妙,再者说,若是被警察盯上,青州帮和自己的麻烦都大了
见他要走,谢文东一扬头,身后的金眼会意,快步上前,横身挡住李正浩和随行翻译的去路后者一怔,转回身茫然地看向谢文东问道:谢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幽幽说道:我决定今天晚上动手
李正浩眨眨眼睛,反问道:谢先生什么时候动手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我需要贵帮帮我引路
这个李正浩犹豫起来,暗暗核计,自己该不该帮谢文东这个忙
见他脸色变换不定,谢文东摆摆手,说道:李先生不用担心,动手的事,我不需要贵帮帮忙,我只需要你们出人带路即可
李正浩想了好一会,点头说道:好吧!下午我会派来两名兄弟顿了一下,他眼珠一转,问道:谢先生准备几点动手?
谢文东挑目看着他,淡然一笑,说道:大概在十点左右
谢先生准备亲自去吗?
“我想见郑龙最后一面。”
“那大嫂他…”
“她留在酒店里。”
“把大嫂留在酒店恐怕不太安全,用不用我派些兄弟过来保护?”
多谢李先生的好意,我想没那个必要。”
“哦!”李正浩脸上露出一丝让你难以察觉的诡笑,点点头,鞠身说道:“祝谢先生马到成功!我先告辞了!”说完话,他绕过金眼,笑呵呵的走出房间,到了外面,看见守在门口的两名小弟,他问道:“我们手里,现在还有没有迷幻药?”
“还有很多!二哥,有什么事吗?”
“晚上,我要用!”李正浩嘿嘿阴笑到。迷幻药是毒品中的一种,服用后,会让人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同时还有飘在空中天旋地转的美妙感觉,当然,效果虽好,但它对人体的危害也比同类的其他毒品更大,过多或者长时间服用,可导致人体心脏衰竭而死亡。彭玲的美丽让李正浩垂帘不已,不过碍于谢文东,他不敢太过分,但晚上谢文东要去找郑龙,这对他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有迷幻药帮忙,他相信自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留痕迹,脑袋中浮现彭玲美妙的身影,李正浩咬要嘴唇,忍不住仰面哈哈哈大笑等到晚上,他要看看谢文东的女人和其他的女人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等他出去之后,金眼冷笑一声,疑问道:“东哥,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关心起彭小姐的安全了?”
谢文东哼笑出声,悠然说道:“不是有句俗话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五行兄弟闻言,脸色皆变,金眼目光幽深地说道:“东哥,你的意思是说李正浩预谋不轨?”
“呵呵!”谢文东眯了眯眼睛,冷笑说道:“小人物,永远只会用些自作聪明的小伎俩,难成气候。”
下午,清州帮派过来两名负责带路的小弟,谢文东将二人直接交给东尼,毕竟东尼和杰克才是这次行动的主角,他过来只是观战。
郑龙做梦也想不到此时谢文东已经到了汉城,更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了人家的猎物。
他在汉城有两处住所,一处是他正常的家,另一处是他供养情人的家。
郑龙毕竟混的是黑道,每年的收益都有过百亿的韩币,两处住所都是别墅,装修得豪华。每周他会抽出一到两天的时间去情人那里过夜,但今天,他没有那个打算。
这两癸,他一直很忙碌,五五洪门分会在望月阁的组织下又要对北洪门展开进攻,作为主要发起人之一的郑龙自然责无旁贷,要顶力支持,同时也得派出大批的人力前往中国支援,可是,韩国洪门的人并不多,大量派到中国,他自己这边的人力就空虚了,结果若是成功还好,如果还象上次那样,被打得落花流水,损兵折将,血本无归,那将要伤及社团的元气,情况不容乐观。这几天来,郑龙一直为此事犯愁,心情比较压抑,没有多余的心思再用在如何讨好情人这方面。
到了自家别墅门口,郑龙拖着疲惫的身躯从轿车里出来。
“老大!”一名青年从另一辆轿车里出来,到了他近前,低声说道:“望月阁那边已经打过几次电话了,催促我们尽快派人过去,关于这次去中国人员的名单,老大得尽快定下来!”
郑龙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
青年不放心地说道:“如果再拖下去,我们对望月阁那边将不好解释。”
心情烦躁地郑龙挑起眉毛,两眼瞪着溜圆,看着青年,怒声喝道:“我说蒋彬,你还有完没完,该怎么处理,我心中有数,不用你来提醒我!”
青年吓得一缩脖,再不敢多言,挠头笑了笑,说道:“老大,我陪你进去!”
“不用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郑龙沉着老脸,挥了下手,带着几名保镖,边向大门走边回头说道:“如果你有时间,就给我想想办法,看怎样能在短时间内招收一批新人!”
“老大尽管放心,我会全力办妥这件事的。”青年站在原地,躬身施礼说道。
“放心个屁!”郑龙骂骂咧咧地走进别墅大门,直向院中的白色小楼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青年耸耸肩膀,向剩下的众人一甩手,说道:“走!”
华人在国外生活并不容易,尤其是混黑道,实力弱时经常挨欺负,而实力强了,又遭人嫉恨,时不时的就在背后对你动刀子。郑龙身为韩国洪门的大哥,向来小心得很,出入借带有大批的手下,身边时时刻刻都跟有数名身手和枪法一流的保镖。
郑龙穿过院落,走到小楼的门前,手抓住门把手,刚准备开门,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自己的家今天太安静了,静得有些可怕
郑龙得手放在门把手上,已经拧动了,却迟迟没有把房门推开平时自己回来得时候,家里虽然不至于热闹非凡,但负责安全工作得兄弟还是会猪洞上前来和自己打招呼的,七怪的是,今天自己穿过院落,竟然一名手下人都没看到,这是怎么回事?
老大,怎么了?郑龙身后的数名保镖见他身子突然僵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纷纷问道
有些不对劲!郑龙一收握着把手,另只手,从后腰拔出shouqiang
见状,几名保镖的身子皆是一震,愣了片刻,几乎在同一时间拔出枪来,目光警惕地扫向四周
郑龙身子向旁侧了侧,慢慢将房门推开,里面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从外面看,什么都看不真切,郑龙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家如此的阴森恐怖过,好像一只张开嘴巴的怪兽,只蹬人进去将其嚼个稀烂,让他有种发自内心不寒而栗的恐惧感若是换成其他的地方,郑龙这时定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炮开,躲得远远的,但是这里,他不能跑,因为里面有他的老婆和孩子
他没有选择,只能进去,他的心急得快要烧起来,如果家里真出现问题,他不敢想象后果会是如何
给蒋宾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回来,郑龙站在门口的一侧。探头向里面望了一眼,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是老大,一名保镖快速的掏出电话,刚要拨打,突然。啪的一声,他手中的电话掉在了地上,接着他身子摇晃两下,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啊!老李,你……”郑龙连同其他保镖皆吓了一跳。分分看去,只见那名保镖的额头,多出了一个血窟窿。鲜血顺着后脑流出,将地面染红了一片。
郑龙看清楚以后,身子一哆嗦,大声吼叫道:“大家小心,有敌人。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别墅楼内灯一下子亮了起来,里面同时传出来浑厚的声音:”郑先生,既然回家了,为什么不进来呢?(英)
对方说的是英语,郑龙听明白了大概,心脏也猛的抽搐了一下。听声音肯定不是自己的兄弟,而且自己手下也没有几个会讲英语的,如此说来,是敌人。
郑龙的身子猛地哆嗦一下,正在他犹豫不决,脸色变幻不定的时候,房内又传出来还痛得叫喊声:“爸爸,爸爸快来救我!”
听到童声郑龙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再也忍不住。不顾左右保膘的拦阻,蹭蹭蹭几个箭步穿过玄关,直向方厅跑去。几名保镖怕他有闪失,急忙跟进来。
只见楼内客厅沙发上端坐一名西方人,看样子四十开外,体型健壮,脸上带着笑容,在他手中抓着一名七八岁大。胖乎乎的儿童,此刻那孩子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面颊还挂着泪水,眼神惊恐又有些呆滞,在他的额头,抵着黑洞洞的枪口
再向客厅四周看,还站有数名身材高大魁梧的黑人大汉,手中皆拿有枪,黑漆漆的面膛毫无表情,在他们脚下,另躺有数名身穿西装的青年,鲜血流淌一地,看样子都已经死去多时。
看清楚房间内的一切,郑龙脑袋嗡了一声,脸色顿变,抢步上前,对着那名坐在沙发的西方人大声叫喊:“放开他!(英)”
“放开他,当然可以!”那西方人用枪尖点了点肥胖孩童的太阳穴,笑道:“不过,你,还有你的手下得先把枪放下。(英)”
郑龙身子一震,两只眼睛几乎要燃烧起来,恶狠狠地注视着对方,喘息了两下,他凝声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动我的家人?(英,以下略)
中年西方人耸耸肩,笑道:“他们仅仅是棋子,而你才是我的目标。”
“你是谁?”郑龙声矢力竭地叫喊道。
“东尼!”中年西方人笑呵呵说道:“东尼·威克多。”
东尼·威克多?郑龙觉得这么名字耳熟,想了好一会,他猛然记起来了,对方是南美洲一带的大毒枭,活动于美国南部以及墨西哥等地带,不过听说他已被美国通ji,躲藏起来不敢露头,怎么突然来了韩国,还找上了自己呢?
郑龙咽口吐沫,苍白阴冷的脸上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原来是威克多先生!如果你需要钱,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出得起,我一定给你,今天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不过,前提是你得先把我的家人放了。”
他误会了东尼的来意,以为他为了躲避美国的拘bu,逃到韩国,想从自己身上弄些钱花。
听完他的好,东尼仰面大笑,现在的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美国的通le,在安哥拉,很多美国政府办不了的事还得找他来帮忙,至于那份落到他手里的军事机密,美国政fu的人没有在和他提起,似乎也不了了之了。他懒的解释这些,柔声说道:“我只要你把枪放下,不然的话……”说着,他扣动手中枪上的ji槌,发出喀嚓一声脆响,只要他的手指在ban机上稍微扣动一下,郑龙的儿子就将一命呜呼。
“哇——”肥胖小孩吓得大哭起来,东尼用枪尖撮了撮他的脑袋,喝骂道:“MA的,给我闭嘴!”
他不说话还好点,这一叫,孩子更受惊吓,哭的也更厉害,张开双手,向郑龙的方向连抓,带着哭腔喊道:“爸……爸爸……”
为人父母,见了这个谁都受不了。儿子的哭声象一只无形的手,在撕郑龙的心,裂他的肺,他踉跄着上前一步,连连摆手,急叫道:“别……别伤害我的儿子,我……我放下,我放下枪!”
“还有他们!”东尼的声音毫无感情,冷冷地瞄了郑龙身后的保镖。
“放下枪!都给我把枪放下!”郑龙转回头,大声吼叫道。
“可是,老大……”这个紧张时刻,保镖们哪敢放下枪,若是没有了枪,也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对方的手上了。
郑龙怒骂一声,抬手给说话的那名保镖一记耳光,喝道:“放下枪!”
看着两眼通红,如同疯了似的郑龙,几名保镖无奈,纷纷将手中枪仍在地上。
就在他们扔掉枪的瞬间,东尼向周围的黑人大汉们点点头。
众人会意,一个个面无表情,齐齐扣动ban机,对这手里已没有任何武器的保镖们冷酷的开huo,连连射ji,顿时,客厅内枪火四起。
精准致命的枪法,冷酷无情的杀手,合在一起,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在一串的闷响中,郑龙那几名保镖皆身中数蛋,浑身喷血的扑到在地。
枪声过后,再看几个人,以没有剩下一个活口。
“你们·····”郑龙脸色有红变白,又由白转青,看着倒在自己脚下这些死不瞑目的保镖们,他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
“啊——”
被东尼抓住的肥胖小孩吓得尖叫起来,叫声凄厉,撕声裂肺。
“m的,真是讨厌!”东尼一挥手,用枪重重砸在肥胖小孩的脑袋上,刺耳的叫声随之截然而止,小孩满脸是血地昏死过去。
“我c你m的····”看到儿子受到伤害,郑龙嗷的怪叫一声,分身向东尼扑去。
后者冷然一笑,提腿一脚,正中郑龙的小腹。
“哎呀——”郑龙痛吼一声,身子弯曲,抱着肚子到了下去,泪水也不自觉地流淌出来。
东尼将郑龙的儿子甩开,走到他近前,低头看着满面痛苦、老泪纵横的郑龙,哼笑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吗?”
“我、不、知、道!”郑龙抬起头,对着东尼的目光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
“真是个笨蛋。”东尼连连摇头,冷笑说道:“难怪你会斗不过谢先生。”
“谢先生?”听到着三个字,郑龙的神智猛然清醒过来,目现惊讶之色,结巴问道:“哪……哪个谢先生?”
“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谢先生”东尼笑吟吟地反问道。
“是谢文东?”郑龙惊声问道。
“看起来,你还不算太笨。”东尼含笑点点头。
“你……你们……”郑龙脸色顿变,他想不明白,美国的毒袅东尼·威克多怎么会和谢文东扯到一起去了呢?而且还肯冒风险到韩国来为谢文东做事?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满面惊容的郑龙,东尼哈哈大笑。
这时候,楼上传出一阵声响,其中还夹杂的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叫喊声,接着,又传来三声枪响,一切声音都停止了。
郑龙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几名黑人大汉从楼上走了下来,手中枪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他楞了一下,随后身子猛的一震,脸色苍白如纸,嚎叫道:“你们把我的老婆怎么了?”
杀了!”东尼轻描淡写地说到:“郑先生,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们是不打算留活口。”
“我和你拼了!”郑龙梦的从地上串起,直向东尼扑去。
神智近乎疯狂的郑龙,东尼根本不放在眼里,身子微微一侧,逼开锋芒,紧接着抡起拳头,挥臂把郑龙根根打开。
没等郑龙再从地上爬起,门外传来话音:“郑兄别来无恙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郑龙身子打个冷战,急忙转回头,只见外面缓缓走进来一人,二十出头的年岁,身穿藏蓝色的中山装,一双狭长的眼睛眯缝两条细缝,但遮挡不住其中精光四射的锋芒。
“谢……谢文东?!”郑龙目瞪口呆地颤声说到。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谢文东。
呵呵!看来,郑兄还没有把我忘记。来者确是谢文东,在他身后,还跟有两名青年,分别是五行之首的金眼还有杀手出身的杰克。
看到谢文东,郑龙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暗道一声:完了!这回彻底完了!谢文东既然找上门来,自己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
郑龙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头皮发吗麻,神经紧崩得快要断开,他目光下垂,凝声问道:“你……你是来杀我的?”
“是!”谢文东并不隐瞒,回答得干脆。
“可不可以给我一条生路?”郑龙问道。
“如果换成是你,你会吗?”谢文东含笑反问道。
(301)听了谢文东的话,郑龙脸色更白,深深低垂着脑袋,看上去,象是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而实际上,他的目光正转动个不停,在地面上扫了扫去,猛然,他眼睛一亮,看到自己脚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把枪现在,自己想要活命,儿子想要活命,他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挟持住谢文东以谢文东的性命换自己和儿子的命他暗暗吸了口气,脸上不动声色,过了片刻,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呆滞,豪无生气地喃喃说道:今天这个跟头,我认栽了,我在这里,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已经杀了我的老婆,我只希望你能放过我儿子,我和你之间的恩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无辜的!说着话,他两腿一软,跪在谢文东的面前,别过头,看着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儿子,心痛得如同刀割一般,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他这副样子倒不是装出来的
看着堂堂韩国洪门大哥的郑龙此时却哭得如同泪人,谢文东心有感触,人这辈子可以犯很多的错误,但若是走错了路,选错了对手,那么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他无法对郑龙心慈手软,今天若不杀他,明天他就会用更加残酷的手短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他双眼眯缝着,幽幽说道:你必须得死,你的儿子,我可以考虑不杀他!
谢谢,谢谢谢先生!谢谢谢先生!郑龙满面的感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一旁的东尼嗤笑出声,人在自己或者至亲亲人的生死面前,真的可以做出狠多难以想象的事,比如现在的郑龙,卑微屈膝的样子简直和条狗差不多
他深吸口气,提起手中的qiang,缓缓向不停磕头的郑龙走去
就在他准备将枪口抬起,解决掉郑龙的性命时,后者身子猛然向地上一倒,身入皮球,就势滚了出去,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早已经瞄好的shouqiang拣了起来,略显肥胖的身躯突然之间变得异常灵巧,似弹簧一般从地上窜起,直接跳到谢文东的身侧,一手将他搂住,同时,枪口业已顶住他的脑袋,目光惶恐地看者四周,大声叫喊道:“不许动!谁都不许动!”
谁都没有想到,刚才还象条狗似的郑龙这时竟然变成了老虎。人们大惊失色,可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场中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正大喊大叫的郑龙,嗓子里好像突然被塞了鸡毛,叫喊声突然停止,张大的嘴巴轧动着,却一句话音也发不出来,喉咙里只剩下让人难以听懂的咕噜声。
啪!
他手中的枪掉在地上,随后,肥胖的身躯左右摇晃几下,接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扑通!郑龙仰面摔在地上,四肢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瞪着谢文东,似在询问他为什么。
周围众人定睛细看,只见郑龙的心脏处多出一条只有指甲宽的血口子,伤口虽小,但却足够致命的了,难以想像的一刀,直接刺进了他的心脏。
再看谢文东下垂的手中,手指缝隙间夹杂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小刀,血珠顺着刀身缓缓滑落。
谢文东有一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在与他面对面的情况下,想暗中搞小动作又不被他发现,那简直太难了。
当郑龙磕头道谢的时候,谢文东就已经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暗暗加了小心,并悄悄将金刀扣在掌中,当郑龙滚地抓枪,向自己突然发难的时候,谢文东已在第一时间将手中的金刀刺了出去,只是他的动作太亏爱了,别说周围人没有看到,就连郑龙自己都没有发觉,直到现在,他躺在地上,马上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也没有想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受的致命伤。
叹了口气,谢文东走到他近前,蹲下身来,目光幽深的看着他,说道:“我本不想杀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你自己选的。”
“”郑龙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出来,嘴里慢是血水,顺着嘴角两侧流了出来。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说过不杀你的儿子,我就绝对不会对他动手。”说着话,谢文东站起身形,同时将金刀收回到袖口内。
郑龙死了,两眼大睁,带着茫然、愤怒、不甘心的死了。
东尼暗暗吸了口气,心中没有感觉有些寒意。好恐怖的谢文东阿!自己和满屋子的人都没有看出来郑龙企图不轨,但是他却发现了,在这样的人面前,一旦处于了劣势,想扳回来,太难了。看着绝气身亡的郑龙,东尼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自己。
这个时候,他突然体会到一个道理,并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自己都不要和谢文东成为敌人。
谢文东看着冷冷发呆的东尼,问道:“那两个清州帮的人解决了吗?”
“啊?啊,是的,谢先生!”东尼回过神来,脸上带着笑,急忙答道:“已经死了!死在楼上,郑龙老婆的床上。”顿了一下,他又问道:“东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嫁祸在清州帮身上,这次,他们可是帮了我们的忙啊!”
“呵呵!”谢文东淡然一笑,幽幽说道:“清州帮贪得无厌,我不喜欢,仅此而已。”
东尼点点头,不再多问,谢文东不喜欢,这个理由足够了。
另一边,不知道大难即将临头的李正浩正在算计着怎样能把彭玲迷倒,以满足他的兽欲。
彭玲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她身边还有个形影不离的文姿,让他感觉碍手碍脚,不好下手。
当他等到晚间十点半左右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文姿离开彭玲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去睡觉了。
心急如焚、欲望难耐的李正浩哪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听完手下人的报信后,他一蹦多高,立刻带上几名手下,急忙进入酒店。
来到谢文东和彭玲的房间门前,他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激动异常的心情,然后轻轻敲了敲房门。
时间不长,房门打开,开门的正是令李正浩神魂颠倒的彭玲。她此时穿着随意的便装,松散、宽大,美言中又增添几分令人着迷的懒散。
李正浩看得心痒难耐,有冲上前去一吻芳泽的冲动,不过他的理性将冲动压了下去,故意探头向房间里面望了望,明知故问道:“大嫂,谢先生在吗?”
听完李正浩身边随行人员的翻译,彭玲摇摇头,说道:“文东不在!你有事吗?”
“是啊!有急事!”李正浩又是躲脚,又是搓手,说道:“我在这里等一会吧!”
彭玲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身子向旁一侧,说道:“不要站在外面了,进来等吧!”
李正浩等的就是这句话,咧嘴一笑,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话虽然这样好所,但他和随行的翻译还是快步走近房间内,其余的清州帮众人则自觉地守在门外,没有跟进去。
这一点,在他们来的时候李正浩就交代过了,生怕人太多,会引起彭玲的戒心,自己不好下手。
进入房间,李正浩没话找话,和彭玲闲聊,过了一会,他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两瓶饮料,拧开盖子,递给彭玲,接着,若无其事地问道:“大嫂觉得韩国怎么样?”
“不错!”彭玲含笑接过饮料,浅饮了一口,礼貌性的回答道。
“哈哈,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有陪谢先生和大嫂好好逛一逛,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其实汉成的名胜古迹很多,都有几百年的历史……”李正浩滔滔不绝,扯起来没完没了,说话时,手伸进口袋里,摸到手机,在发射键上按了一下。
很快,房间外传来敲门声,李正浩精神一震,面露喜色地说道:“可能是谢先生回来了!”
彭玲放下饮料,站起身,向房门走去。
借着她离开的机会,李正浩快速地将早准备好的三片迷幻药拿出来,一股脑地放进彭玲的饮料中,瞄了瞄彭玲的背影一眼,紧张地将饮料摇晃几下,随后,轻轻放回到原位。
彭玲将房门打开,外面根本没有谢文东的身影,有的只是李正浩带来的那几名手下。
那几人冲着彭玲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说着什么,这时,李正浩走过来,与他们交谈几句,那些人纷纷走开了。
“有什么事吗/”彭玲奇怪的看着李正浩问道。
“没事,没事,只是出了点小问题,我让他们去处理了!”李正浩满面是笑的轻松说道。
“哦!”彭玲应了一声,走回房内。
李正浩又和彭玲闲聊一会,见她没有喝饮料的意思,他忍不住了,将放了迷药的饮料瓶拿起,递给彭玲,随后,脸色一正,说道:“认识谢先生和大嫂是我的荣幸,我知道大嫂不会喝酒,就以饮料带酒吧,和大嫂干一杯吧!”
彭玲接过饮料瓶,虽然李正浩的话说得很好听,可是他火辣辣的眼神却让她感觉浑身不舒服,她看看手表,见时间已晚,说道:“文东可能要很晚才会回来,李先生如果有事,等明天再谈吧!”
彭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在下逐客令。
李正浩厚着脸皮,假装听不明白,说道:”我的事情很要紧,必须得等谢先生回来!”顿了一下,他晃了晃手中的饮料瓶,又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嫂,我的已经喝完了,你的怎么还没喝,不会不给小弟面子吧?!”
彭玲是警察出身,这种痞子气十足的话是她最不喜欢听的。李正浩说完话,她面露不悦之色,将饮料放下,站起身形,说道:”对不起,我累了,现在我要休息,如果李先生执意要等的话,就请到外面等吧。”
这个该死的女人!李正浩见状又气又急,暗中连连咬牙,可是有不敢表现在脸上,脸色憋得通红。如果换成其他的女人,这时候他已直接冲上去强行将其制服了,但是对彭玲,他不敢,毕竟她是谢文东的女人。
正在他犹豫不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房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彭玲和李正浩都是一愣,后者很是奇怪,自己并没有给手下发去信号,他们这时候敲门干什么?彭玲则面露喜色,以为是谢文东回来了,急忙向房门方向走去。李正浩皱皱眉头,伸手道:“等一下!”
“怎么了?”彭玲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李正浩嘴巴动了动,顿了片刻,又摇头道:“啊,没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无法说出口。
彭玲深吸口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的厌烦感更浓,什么都没说,走到门前,把房门拉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位青年,即不是谢文东,也不是李正浩的手下,而是五行之一的木子。
木子笑嘻嘻地站在门外,手扶门框,目光越过彭玲,直向房间里面望去,正看到坐在沙发上也向自己这边观望的李正浩,他嘿嘿一笑,在彭玲身边擦过,晃身走进房间内,说道:“李先生好清闲啊,这么晚了,还来找彭小姐,有事吗?”
彭玲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木子为什么没有跟在谢文东的身边,反而到自己这来了。
她奇怪,李正浩更是茫然不解,谢文东不是去找郑龙了吗?他的保镖怎么还在酒店里呢?他内心翻腾,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站起身形,干笑说道:“不……不是!我是有事情找谢先生的。”
“哦?”木子笑呵呵地挑起眉头,问道:“有什么要紧的事劳李先生大老远的跑来?打电话说清楚不可以吗?李先生该不会是忘记东哥的电话号码了吧?”
“没有,没有!我……我刚才打过谢先生的电话,可是没有打通。”李正浩笑得难看,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倒是奇怪了!”木子含笑说道:“我刚刚和东哥通过电话,你怎么会打不通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李正浩看看木子,再瞧瞧彭玲,心里方寸大乱,搓手说道“对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紧的事需要我去处理,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着话,李正浩向随行的翻译一甩头,快步向外走去。
当他要走过木子身边时,后者突然一伸手,拦住他的去路,脸上的笑容消失,沉声说道:“李先生不要着急走嘛!东哥刚刚交代过,说李先生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以后,也就在这里住下,不用再出去了。”
李正浩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茫然地看着木子。
木子冷然间将手抬了起来,在他手掌里,握有一把明晃晃的手qiang口顶在李正浩的胸口上。
李正浩脸色顿变,下意识倒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木子,又惊有骇地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彭玲也吓了一跳,满面惊讶地看着木子。
“该说的话,我刚才已经说完了。”木子冷漠的说道。
回想木子刚才的话,李正浩骇然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是谢先生要你来杀我?”
“没错!”
“为什么?”
“我不知道。”木子耸耸肩,说到:“在我的字典里,只有执行,没有为什么。”
冷汗顺着李正浩的双鬓流了出来。谢文东竟然要杀自己!难道,他看出自己要对彭玲不轨了?可是这不可能啊,自己一直都很小心,掩饰得很好,谢文东不可能看出来的,可若不是因为这个,他又为什么要杀自己呢?
李正浩想不明白,干脆也不再去想,现在对方动了家伙,到了生死攸关之际,也容不得他做过多考虑其它。他双手悄悄摸向后腰,同时表情慌乱地说到:“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要见谢先生,把事情讲明白!”
木子看着他,突然笑了,说到:“你向阎王爷去讲吧!”说着话,他便要扣动扳机。
这时,彭玲急忙叫道:“等一等!”想不到木子还真要杀李正浩,后者虽然让人讨厌,但毕竟没有做错什么,而且还对己方这些人热情款待,就这么将他杀害,实在太过分,也太说不过去了。
木子转头看向彭玲,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事。
没等彭玲开口说话,李正浩突然尖叫一声,道:去死的人应该是你!说着,已摸到后腰手qiang的手猛然抬起,对准面前的木子就要开qiang。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反应极快的木子在李正浩开qiang之前的瞬间扣动扳机,子dan精准地将其头颅击穿,飞溅而出地鲜血将身后地墙面染红好大一片。
扑通!李正浩声都没吭,人便直挺挺地仰面到了下去,躺在地上,抽搐几下,两眼瞪得滚圆,绝气身亡。
彭玲脸色大变,抢前几步,看着脑袋中qiang,神仙也难救得李正浩,她气愤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木子耸耸肩,没有答话,提着手qiang,又向李正浩的翻译走了过去。
那名翻译此时已经脸色苍白,哆嗦成一团。见木子向自己而来,两腿一软,跌坐在地,连连摆手,说道:别杀我!别杀我!
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他?木子冷冷的问道。
这……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翻译不打自招,颤声说道:是……是二哥要迷奸彭小姐的,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
原本还对木子怒目而视的彭玲一听这话,眉头顿时拧成个疙瘩,看向那名翻译,凝声质问道:你说什么?
是二……不,是李正浩要迷奸彭小姐,也是他在饮料里下了迷幻药,这件事,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木子也不知道东哥为什么要把自己和水镜几人留在酒店里,并下令除掉李正浩,不过,现在他明白了,原来李正浩胆大包天,竟然对彭玲起了歹意,单凭这一条,就够他死上十个来回的。
他在心里暗道一声东哥果然厉害!同时转头看向彭玲,说道:“正所谓人心叵测,现在,彭小姐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他了吧?!”
彭玲激灵灵打了个冷zhan,楞楞发呆,半晌回不过神来。她呆呆地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只饮料瓶,忍不住一阵后怕,如果,她刚才真把饮料喝掉,后果难以想象。想到这里,碰另的脸色顿时间红成一片。
“别杀我!别杀我!”那名翻译还在求饶,惊慌地连来年说道:“其实,我也是中国人……”
“不好意思,兄弟,东哥不让我留下活口,我也没有办法!”
说着话,木子qiang口一抬,对着那翻译的眉心,冷然就是一qiang。
嘭!
qiang声响,血光现,那名翻译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接着,软软的滑倒。
这时候,房门一开,水镜,土山,火焰和文姿皆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看地面上的两具尸体,文姿跑到彭玲身旁,关切的问道:“玲姐,你没事了吧?”
彭玲先是瞧瞧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文姿脸上,没有说话,默默地摇了摇头。
木子问水镜几人道:“外面的那些人都解决了?”
“恩!”水镜点头道:“没有放跑一个。”
木子看眼手表,对彭玲说道:“彭小姐,我们现在该走了。”
“走?”彭铃疑问道:“去哪里?”
“机场。”木子说道:“东哥已经订好了凌晨一点的机票。”
彭玲幽幽叹了一声,脸色难看起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她不明白,文东为什么明明知道李正浩居心叵测,却为什么不提醒自己呢?
仁川机场。等彭羚等人到的时候,谢文东已在机场里等候有一会了。
看到彭羚,他含笑走上前去,说道:“韩国实在很无聊,到这里来游玩可能是个错误。”
彭羚冷着脸,没有被谢文东打的哈哈转移注意力。她问道:“你知道李正浩对我别有用心?”
“恩!”谢文东点点头。
彭羚怒道:“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谢文东叹了口气,苦笑说道:“小玲,我不是神仙。”谢文东当然不是神仙,他能感觉到李正浩对彭羚不还好意,但至于他会怎么做,谢文东并不知道。这次他去见郑龙最后一面,也不敢保证李正浩百分百的找上门来,但是他很小心,只带走了金眼,让其他的五形四人留在酒店里,保护彭羚,并叮嘱他们,如果李正浩不来也罢了,他若是来,不论来干什么,直接干掉以及他的手下人员。这也是木子,水镜几人为什么会在酒店里突然出现的原因。
彭羚不解看着他,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神仙。”
谢文东笑道:“所以说,我也不敢肯定李正浩今晚会来找你。”
彭羚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了许多,道:“至少你应该提醒我嘛!”
谢文东淡然说道:“世事险恶,人心难测,这是常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信于人。我在你身边,可以提醒你,如果我不在你身边,那谁又会来提醒你呢?”说着话,谢文东又笑了,继续道:“也许,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有许多,你自己也应该要时刻保持警惕和戒心。”
彭玲暗叹一声,虽然她的年纪比谢文东大,但是,谢文东却比她成熟很多。他的说教不是没有道理,李正浩的事是个例子,上次段天扬的事也是个例子,现在连在一起想来,自己确实太容易轻信于人了。
见彭玲一副若有所思,沉默无语的样子,谢文东两眼弯弯的笑了,双手交叉,伸到脑后,目光看向别处,悠悠的轻声说道:“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
他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彭玲心中暖暖的,塞满了幸福感,她拉下他的胳膊,紧紧挽住,笑文道:“这么说,你是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
当然!谢文东在心里理所应当的应了一声,不过却不好意思说出口,眨眨眼睛,老脸羞红,看向机场大厅的屏幕,说道:“我们该登机了。”说着,向检票处的方向快步走去。看着他‘落荒而逃’
“这不是去中国的航班!”当彭玲看到检票口上方打出的字幕,她惊讶地看着谢文东,随后急忙将机票拿了出来,打开一看,上面标注是去往法国巴黎的。彭玲看罢,美目忍不住睁得大大的,茫然中又带着惊喜。
“我们是出来旅游的嘛。”谢文东含笑解释。
“可是,不是已经来过韩国了吗?”彭玲问道。
“韩国并不是一个游玩的好地方。”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而且,我看你也好久没有买新衣服了。”
谢文东不是奢侈的人呢,但也绝对不小气,而且他确实好久没有抽出时间来好好陪过彭玲了,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这次正好趁着出来的机会,带着彭玲去欧洲游玩一圈,弥补他心中的愧疚。
彭玲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不自觉地握住谢文东的手,握得紧紧的。
郑龙死了,死于家中,另外,他的妻子以及数名保镖和负责家中安全的守卫人员无一幸免,都惨死与对方的qiang口下,现场唯一活下来的只有他的儿子。
这件事,另韩国洪门上下一片震惊,在别墅里,还找到两具清州帮帮中的尸体,赤身裸体地死在郑龙的床上,表面上看,事情再明显不过了
,肯定是清州帮对郑龙下的手。处于悲愤之中的韩国洪门开始了对清州帮一连串的报复行dong。
清州帮很无辜,但百口难辩,韩国洪门也根本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在连续不断的打击下,社团很快就散了,老大仆永昌横尸荒野,死得不
明不白。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清州帮是被人嫁祸的,他们和韩国洪门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可能会对郑龙突然下手呢,而且还做得这么
绝,连家人都不放过。韩国洪门的人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们无法去找真正的幕后元凶,为了社团的颜面,只能拿清州帮开刀。(谢
文东嫁祸清州帮,他不喜欢是一方面的原因,更主要的一点,就是为了给han国洪门一个宣泄的对象,不然,就等于逼着han国洪门和自己死战到底。也就失去了杀掉郑龙的意义。
本来,han国洪门是打算向中国派出大批人员去支援望月阁对北洪门的打击行dong,可是随着郑龙的死,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有郑龙这个前
车之鉴,新任掌门大哥再也不敢提起什么十五洪门分会联盟的事,更别说对谢文东的联合打击行dong了。
反过来讲,新任的大哥倒是很感激谢文东,如果他不对郑龙下手,自己想坐上韩国洪门大哥的位置,还不知得等多少年呢!
郑龙被杀的消息,很快传到另外十四家洪门分会大哥的耳朵里,也为他们敲响了警钟。没有人不怕死,而谢文东又是个能神不知、鬼不觉置你于死地的恐bu敌人,每个大哥的心里都在暗暗盘算,自己到底还要不要接受望月阁的这次请求,向中国增派人力。
谢文东一记敲山震虎,非但没有激起十五洪门分会的同仇敌忾,而且让各老大心生恐惧,暗打退堂鼓。
这早在谢文东的预料之中,十五洪门分会的联盟本来就不牢靠,许多分会之间并无来往,更谈不上交情,只是碍与望月阁的面子和压力,以及对自己的嫉妒和惧怕才临时组合在一起,一旦出了事情,便会劳燕分飞,各扫自家的门前雪。
在郑龙出事之前,有五家洪门分会想大lu增派了人力,可是郑龙出事之后,便再没有洪门分会派出人力了,而且已派出人员的那五家分会都有将人员在抽调回去的意思,事情竟然演变到这一步,是望月阁方面万万没有想到的。
巴黎是个现代化与古典完美融合的大都市,市区里即有高楼大厦,也有随处可见的带着浓厚古典气息的欧式建筑。
法国人的打扮也很时尚,尤其是年轻人,在街上,很少有见到穿着正装的,到了这里,谢文东的打扮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穿着中山装的谢文东虽然常常引来行人的侧目,但他却不以为然,他感觉没什么,可是彭玲的脸上一阵阵发烧,逛到商业区的时候,硬拉着
他去买休闲装,把他着身常年不变的中山装换下来。
彭玲选中了一家装修豪华的GUVERNCHY专卖店,里面既有男装,也有女装,还有高级饰品、香水等奢侈品。
GUVERNCHY可算是法国最知名的品牌之一,当然,价格也是不菲的,从几百欧元到上万欧元不等。
自谢文东和彭玲近来,商店的服务员就把他俩盯上了,既不上来介绍商品,但又跟在二人身后寸步不离,眼神中时时刻刻保持着浓浓的戒备,看样子像防贼似的。
谢文东本来还有心思逛逛,可是看到这个穿制服的法国女郎的样子,兴致顿减,他和彭玲身上的衣服确实不是很名贵,但也不至于看起来象贼嘛!
他背这个手,环视一圈,问道:“这个glvenchy牌子的商品很好吗?”
谢文东不追求世上,衣服单调,对glvenchy品牌自然也不了解。
彭玲点点头,低声说道:“是法国最好的品牌之一了。”
“你喜欢?”谢文东含笑问道。
彭玲也笑了,不置可否,但无言已代表默认了。
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对奢侈品没有不喜欢的,否则,她一定是言不由衷。
谢文东笑了笑,走到一台女装衣架前,衣架上挂有二十多件女装,种类繁多,款式新颖,谢文东随手挑出一件,抬起来在彭玲身上比了比,随后摇头,甩给跟过来的服务员。
她说的是英语,谢文东能听明白,摇下头,回答的干脆,道:“不买。”
服务员沉着脸,拿着谢文东扔来的衣服,在旁冷冷看着他。
谢文东对她的不满视而不见,继续挑选,时间不长,又抽出一件衣服,放在彭羚身前目测片刻,随后又是摇了摇头,甩给服务员。
“先生,你要买这件?”服务员这回懒着看价签,歪着脑袋,斜看着谢文东问道。
“不买!”谢文东依然回答得干脆。
服务员脸色更加难看,她怀疑这个东方人是不是故意进来作弄自己的。
看出谢文东对服务员的不满,彭羚在旁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道:“文东,算了,我们走吧!”
“为什么要走?既然你喜欢,我们就买几件嘛!”谢文东边挑选边用英语回答道。
“就怕你买不起。”不等彭羚说话,服务员在旁不满地低声嘟囔着。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谢文东听清楚的。
谢文东一笑,也不理会,再次抽出一件衣服,这回没再彭羚身上比量,只随意地瞄了几眼,便人给服务员。
先生,你究竟要干什么?到底想不想买?如果不想买,我希望你不要捣乱,再这样下去,我要报警了。“服务员终于受不了了。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她,柔声说道:”除了我挑出的那三件,这台衣架上的衣服我都要了,对了你这里可以送货吧,我住在丽兹酒店。“
(304)从专卖店出来,谢文东和彭玲还清楚记得那服务员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表情,相视一笑,忍不住笑出声来,彭玲连连摇头,说道:“文东,你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和人家乱赌气,买了那么多衣服,我怎么能穿得完嘛!”
谢文东双手交叉,枕于脑后,笑呵呵说道:“穿不完不要紧,我只求舒心,”说着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新换上的休闲装,问道:“这套衣服合适吗?”
彭玲帮他挑选的休闲装简约,清爽,也很得体,她上下打量几眼,娇笑着说道:“合适!至少比你的中山装合适百倍!”
谢文东耸耸肩,笑眯眯地没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他和彭玲临离开时专卖店服务员硬塞给他的贵宾卡,抖手甩进街旁的垃圾桶内。
他二人的欧洲之旅也就在这样的欢笑中开始,虽然前后加在一起只玩了七天,但确实彭玲在这段时间里最快乐的时光,充满了欢声笑语,也充满了甜甜蜜蜜,旅游结束之后,谢文东和彭玲先去了极乐岛,在岛上又住了两天之后,谢文东决定启程返回中国。
谢文东之所以要到极乐岛,一是看望许久未见的父母,再者,也是为了送彭玲回来。
现在,中国黑道上的情况太复杂,危机四伏,彭玲继续留在中国,很不安全,而且自己还要分心照顾她,十分不便,虽然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但彭玲能明白谢文东的心思,没有再强求和他一起回中国,临分手时,一再叮嘱他要小心,照顾好自己。
她的理解与体贴,令谢文东窝心,他喜欢的不仅仅是彭玲的美貌,更喜欢她独li自主的个性。
从极乐岛回到中国之后,谢文东便开始了让人透不过气的忙碌中,他离开这十余日,北洪门未处理的事务已堆积如山,各堂口的zhan报与请示摆满了他的办公桌,当谢文东忙得抬不起头的时候,越发怀念起在医院里调养的东心雷。
这天,谢文东早早起床,简单吃过早餐之后,便一头扎进办公室里,开始了要持续一整天的‘奋斗’。
谢文东有钱有势,黑白两道皆能只手遮天,人们看到的也仅仅是这些,却永远不会看到在这些背后,他所付出的艰辛与努力,还有无数次的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险境。
正当他查看各堂口的zhan报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谢文东头也没抬,说道:“请进!”
房门一开,江娣从外面走了进来,没等她开口,谢文东边看文件边问道:“小娣,有什么事吗?”
江娣一愣。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恩!”谢文东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目光依然在文件上扫来扫去。
江娣面色一正,不敢再说笑,轻声道:“东哥,有位名叫张华的人求见。”
谢文东顿了片刻,说道:“我似乎不认识这个人。”
“他说他是韩国洪门的新任大哥。”江娣说道。
“哦?”谢文东终于把手中的文件放下,掐了掐两眼间的鼻梁,伸展着僵硬的筋骨,说道:“韩国洪门的老大?有意思、他来找我干什么?让他进来吧!”
“是!东哥!”江娣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五行兄弟随后进入办公室,自动自觉地分站在办公室的墙角,小心戒备。己方和韩国洪门是敌对关系,对方的信任
老大来了,出于什么目的,谁都不好说。
时间不长,几名陌生人在江娣的指引下走进办公室里。
为首的一位,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不高,其貌不扬,在其身后,跟有两名粗壮敦实的青年。近来之后,中年人直奔坐在
办公室后面的谢文东而去,当他快到近前时,办公室前的金眼一伸手,表情冷峻地将他拦住。
中年人愣了一下,随后连连撮手,笑道:“谢先生,我没有恶意,我这次冒昧的登门拜访,
是希望能化解你我两家的恩怨”。
谢文东看着中年人,打量他片刻,点点头,含笑问道:“张先生是新任的韩国洪门大哥?”
“是的是的!”张华笑道;“对于上任大哥郑龙与谢先生之间存在的误会,我很抱歉,
也希望那些误会能随着郑大哥的过世而一笔勾销。”“呵呵!”谢文东笑了,笑眯眯地注视着张华。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张华浑身不自在,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有些难看。
他这次来找谢文东,也冒着很大的风险,谈好了,自己能成功化解来自外部的威胁,
若是谈崩了,他恐怕也就回不去韩国了。
在他慌乱的眼神中,谢文东很轻易便看出他的担忧与恐慌,嘴角慢慢挑起,仰面谈然而笑,
看的出来,张先生千里迢迢到中国来找我,是很有诚意,不过……”他把话顿住,故意没有说完
张华紧张地问道:“不过什么?谢先生有话尽管直说。”
谢文东说道:“不过,我不知道,你的和谈是出于你的意思,还是出于整个社团的意思。”
张华愣了一下,随即松口气笑了,说道:“我现在是韩国洪门的大哥,我的意思,就是社团的意思,这一点请谢先生尽管放心。”
“既然如此,我似乎再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这么说,谢先生是同意和我……我们和平相处了?”
谢文东笑道:“我是不喜欢招惹麻烦的人呢,一直以来,也是贵帮在和我作对。”
张华闻言,立刻义愤填膺地说道:“那都是上任大哥郑龙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郑龙已经死了。我和他的恩怨,不想再提及。”谢文东说道:“既然张先生想要和谈,那么,就应该拿出和谈的诚意。”
“诚意?谢先生指的是什么?”张华不解地问道。
谢文东说道:“你应该知道,因为受了望月阁的蛊惑,有十五家洪门分会组成了临时联盟来与我敌对,而你们韩国洪门就是其中之一,不知道由张先生接手之后的韩国洪门是否还要继续参加十五洪门分会联盟呢?”
张华想也没想,急忙说道:“当然不!那都是因为上任大哥郑龙糊涂,我们社团上下,都是反对参加什么十五洪门分会联盟的,这一点请谢先生尽管放心,等我回去之后,立刻退出。”
“很好!”谢文东笑眯眯地点点头,看着张华,笑道:“看起来,张先生比郑龙要明事理的多。”
嘿嘿!张华干笑道:以后还要请谢先生多加照顾。
郑龙生前,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在自己死后,下一任的掌门大哥会把他贬的一无是处,简直如同仇人一般,这就叫世态炎凉,人走茶凉。
韩国洪门主动向谢文东提出和解,等于重根本上动摇了十五洪门分会联盟的基础。
其余的十四家洪门分会大哥既没有谴责张华,也没有赞同他的做法,一个个对此事的态度皆选择了沉默,可怕的沉默。
由望月阁组织发起的第二次对北洪门的进攻,就在这种可怕的沉默中,还没等开始便宣告可终止。
望月阁在洪门的威信,也从来没有如此之低过,甚至跌到了最低点,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谢文东。
黑道并不是江湖,黑道也不再事从前的黑道,当望月阁还抱着老思想不想去与谢文东为敌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他们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
现在,唯一还站在望月阁这一边的洪门大哥只剩下菲律宾的洪门老大,周文才。
周文才之所以要站在望月阁这一边,也是没有办法而为之。
在上海的洪门分会上,只有他和郑龙一直向谢文东发难,结果现在郑龙死了,他感到一股由衷的唇亡齿寒,不用问,谢文东的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自己,就算自己放弃与谢文东为敌也没有用,他现在一没有选择,要么协助望月阁干掉谢文东,要么就是自己象郑龙一样被阴死在谢文东手里。
十五洪门分会停止向中国增派人力,只剩下菲律宾一家分会继续不断的派人手道中国来,不过,在谢文东看来,那已不足为虑。
现在他要做的是,就是搞定青帮,然后解决望月阁。
当许多困难一起压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承受不住,并非被困难所压倒,而是被吓倒。但当你咬牙挺住的时候,你会发现,应付这些所谓的困难似乎并不那么艰难。
现在的谢文东就是这些,十五洪门分会名存实亡,望月阁元气大伤,青帮进攻势头受阻,锐气大减,停滞不前,现在,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北洪门有利的情况发展,令谢文东更加高兴的是,东心雷,任长风,格桑陆续出院,只有袁天仲的伤势较重,还需要留院休养。
有了这些得力干将的复出,谢文东也终于具备了向青帮展开全面反击的信心。
谢文东站在落地窗前,目视窗外,握紧的拳头轻轻砸下窗框,嘴角微微挑起,幽幽冷笑,青帮,吃了我那么多,现在,也该是叫你们吐出来,加倍偿还的时候了!
(305)医生说金蓉的病情有好转,可是,谢文东却看不出来好转在哪里,金蓉依然沉睡不醒,金老爷子依旧日夜忧心,人渐消瘦,而谢文东依然会每天傍晚抽出时间来到医院,希望自己进入病房的那一刻能看到金蓉灿烂的笑脸,可是,每一次都只是失望。谢文东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挫败感,他能控制身边的一切,左右一切,可是面对现在的金蓉,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是等无助的等待,等待奇迹的发生。
这天傍晚,他又来到洪武医院,先找到医生,了解一番金蓉的情况,然后进入病房,自言自语的陪金蓉说着话。他不知道金蓉能不能听见自己说的话,不过医生告诉他,这样对金蓉的苏醒有好处。
谢文东坐在病床旁边,看着金荣精致但却毫无生气的玉面,轻轻抚摸她如丝似缎的秀发,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自己和金蓉曾经度过的一幕幕欢快的时光。想起和金荣第一次见面时她的狼狈和无助,想起她第一次叫他大哥哥时自己心弦上的触动,想起她清澈的不染任何杂志的天真的笑容、那仿佛来自天籁的笑声,谢文东垂下眼目,黯然神伤。
那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自己的耳边再次响起。谢文东站起身形,缓缓走到窗前,从口袋中掏出香烟,叼在嘴边,没有点燃,仰望天空的星际,愣愣发呆。
当谢文东离开医院的时候,已是晚间十点多。
出了医院大门,谢文东对身旁的五行兄弟说
道:“我想随便走走。”
看出谢文东心情不佳,五行兄弟皆没有说话,默默跟在他的身后,金眼顺便将车钥匙揣回到口袋中。
在街道旁漫步一会,水镜轻声说道:“东哥,前面不远有间酒吧,如果东哥想喝酒,可以去里面坐坐。”水镜在洪武医院看护过金蓉一段时间,对附近的环境很了解。那间酒吧是北洪门的场子,也是北洪门开的,很安全。
谢文东停住脚步,回到看着水镜,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去喝酒?”
水镜一愣,随后垂下头,小声说道:“我看东哥的心情不好,所以……”
“所以我就应该去喝酒?”谢文东笑了一声,幽幽说道:“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借酒消愁的人吗?”
五行兄弟相互看看,默然无语。水镜暗中咧咧嘴,低声说道:“对不起,东哥。”
谢文东叹了口气,举目向前方望望,状似随意的说道:“那间酒吧在哪?”
“……”
酒吧很新,从里新到外,显然是刚
刚开业不久。规模不小,门面也敞亮,硕大的红色牌匾在夜幕中格外醒目。酒吧是由北洪门的一名小头目开的,也算是北洪门的场子,看场子的都是北洪门的帮众,但他们不认识谢文东,对他的到来,也没有人多看一眼。
进来之后,谢文东和五行兄弟直接走到吧台,里面的酒保含笑问道:“六位,喝点什么?”
谢文东说:“威士忌”
威士忌在酒吧算是烈性酒,谢文东看起来年岁还不大,酒保忍不住多瞄了他几眼,问道:“六杯吗?”
“不!六瓶!”谢文东淡然说道。
“扑!“一旁的五行兄弟差点吐血。
当酒保去拿酒的时候,金眼低声说道:“东哥,我们可喝不了那些。”
谢文东的酒量或许不错,但五行兄弟可都平常的很,他们是杀手出身,又身为谢文东的贴身保镖,五行兄弟在平时是滴酒不沾的,就算要喝,喝上一两杯也就到极限。
“喝不了,可以打包带走。”谢文东挠挠头
发,心不在焉的说道。
五行兄弟相互看看,皆低下头,心中暗道:东哥今天有些不正常……
时间不长,酒保将酒送上来,六瓶威士忌,在吧台上摆了一排,十分扎眼。谢文东无视周围人投来的诡异的目光,伸手抓过一瓶,拧开盖子,倒了半杯,一饮而进。威士忌入口辛辣,辣中又带着一股香甜。酒水下肚,谢文东嘘了口气,拿起酒瓶,又倒了半杯。
水镜眨眨眼镜,轻轻推了推金眼,低声说道:“东哥这样喝会醉的。”
“恩!”金眼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水镜白了他一眼,不满的问道:“你这声恩是什么意思?”
金眼转头看眼谢文东,苦笑到:“东哥不du、不嫖、不xidu、只是用喝酒的方式来松缓心情,我觉得不过分。”
水镜楞了一下,接着,若有所思点点头,不再多言。
一直以来,在周围人的心目中,谢文东如同神一样的存在,无所不能,没有缺点,几乎完美,渐渐的,人们甚至看是忘记了他是一个人,忘记了他也有喜怒哀乐,忘记了他也有需要发泄心中郁闷的时候。
谢文东是个大人物,人们理所应当的认为,在普通人身上可以发生的事情,在他身上却不应该发生。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这时,酒吧里响起悠扬又动听的音乐,一名年轻漂亮的女郎站在台上,唱着《酒干倘卖无》。
看起来,她不是专业的歌手,只是一名到酒吧来唱歌的普通客人,身着随意普通,声音略显沙哑,常常会跟不上音乐的节奏,但是她唱得很用心,嗓音也动听,听在谢文东的耳朵里,原本忧郁的心情更加忧郁。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句歌词,让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金蓉。
他端起酒杯,一口将里面的威士忌喝干,随后,目露忧伤地拿起酒瓶,给自己的酒杯倒满。
时间不长,那女郎一首歌唱完,下面想起阵阵掌声,谢文东也在鼓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巴掌。
女郎从台上走下来,直接向坐在吧台前的谢文东而去。
到了他旁边,坐下,看看他面前的一排酒瓶,她问道:“一个人?”
不等谢文东答言,她接着说道:“几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喝酒。”
“对!”谢文东点点头。“我陪你啊?”女郎说道。
“你也想喝酒?”
“不然我为什么来这里。”
谢文东又点点头,觉得自己问得喊白痴,他笑道:“正好!我这里的酒很多。”
女郎淡然道:“不过却未必能够。”
“你很能喝?”谢文东挫着酒杯,挑起眉毛。
“至少会比你能喝。”女郎说道。
谢文东转过头,看着女郎,这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她,她不是那种很漂亮的女孩,但是却很健美,身材修长,在一米七五左右,浓眉大眼,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的五官稍微有些粗糙,少了几分柔美,却多了几分英气,给额外内一种中性的独特美。
他摇摇头,他不相信,这个女人的酒量会大过他。
女郎看出他的心思,说道:“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赌谁能最先醉倒。”
“如果我赢了呢?”
“今天晚上,我陪你过夜。”
“如果你赢了呢?”
“今天晚上,你陪我过夜。”
谢文东怔了怔,说道:“很公平。”说着话,他抓过一只九凭,向女郎面前一推,“沙”的一声,酒瓶在吧台上滑到女郎面前。
女郎性格豪爽,片刻也没有停顿,拿起酒瓶,倒满的一杯酒,一仰头,一口将其喝干。放下杯子之后,面不红,气不喘,好象她刚才喝的不是酒,而是一杯水。
现在,谢文东明白了,女郎为什么敢信心十足的和自己打赌。
他赞叹一声:“好酒量!”说着,他也倒满一杯酒,象喝水一般倒进口中,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就这样,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对饮起来。
先是一只酒瓶空了,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两人的豪饮很快将周围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甚至已有人开始为两人加油助威。
一旁的木子无奈地拍拍额头,小声嘀咕道:“东哥今天真是疯了,有意思的是,竟然还碰上一个女疯子。”
金眼目光幽深地ning视着女郎,没有说话。
一个小时过去,六瓶威士忌都变成了空瓶,谢文东和女郎的脸也变得通红。
“你醉了!”女郎秀目朦胧地看着谢文东,说道。
“没有。”谢文东淡笑道:“虽然我很想醉。
“你为什么想醉?”
“为了一个女孩。”谢文东看着手中的空杯子,反问道:“你呢?”
“我也想喝醉,不过,却是为了一个男人。”
谢文东默然。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知道。”
“为了你。”
“我?”
“对!他说,只要我杀了你,他就会回到我身边,过我们自己想过的生活。”
“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而且,你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他让我在床上找机会。”
“哦。这个男人很混蛋。”
女郎突然站起身,拉住谢文东的手,说道:“我们去开房吧!”
谢文东醉眼朦胧的看着她,问道:“现在?”
“现在!”
“我不会和不认识的女人上床。”谢文东深深看了女郎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叫焦娇。现在,我们认识了。”女郎绯红的面颊带着快意的笑。
“嗯!认识了。”
“那么,走吧!”
“好!”“扑通!”谢文东应了一声,随后眼皮一垂,一头趴在吧台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