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黄昏
作者:月下狂想
第二集 白发魔剑
第一章 魔剑初动 第二章 元素剑意 第三章 魔剑惊龙 第四章 暗冥之手
第五章 诸神论谈二 第六章 剑动粱山 第七章 计中计 第八章 雨中悟剑
第九章 水舞神心流 第十章 朱红血 第十一章 十里歼龙  
第二集 白发魔剑 第一章 魔剑初动
    上古魔道的风波在牧修坡画下不算是完美的句点,西门无恨当日剑出未果,加上西门无恨本身的低调,无形之中更增添白发魔剑士传奇色彩,事后没多久云梦大陆上掀起一阵白发风潮,许多寻梦的年轻人及很多未成名的剑士纷纷染成白发,一时间内云梦大陆出现所谓的白发剑士,或是白发魔导士,当代人们戏称这现象为“白发旋风”。

    奥丁之名鲜少人知,而白发魔剑士却是云梦大陆从小至大的新生代偶像,众人恍若忘了上古魔道传说中的可怕,反而因为白发魔剑士而开始崇拜甚至羡慕上古魔道的毁灭力量,随着白发魔剑士如彗星般的出现与消失,有人谣传白发魔剑士正勤加修练准备参与百年剑决;也有人说白发魔剑士正招兵买马要效法亚瑟王创国。

    只是目前在白发风潮带动下,在云梦大陆上许多白发剑士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白发魔剑士,恐怕也只有张角、西门无恨、僇杰尔与兰妮雅知道。

    而随着大家的见怪不怪,过了快两年的时间也不见白发剑士再有什么惊人创举,渐渐地白发热潮消退,“只有没实力才染白发”在目前云梦大陆慢慢成为定律,然而最近这条定律将被一个人慢慢打破,可预见的白发旋风势必再次席卷整个云梦大陆。

    这是在一个叫摩勒斯的地方,摩勒斯地理位置特殊,北接卡鲁斯帝国,东临克雷斯帝国,西处卢森帝国境郊,南扼凯特雅帝国,碍于四国间的微妙平衡关系,四大帝国谁也不敢派兵进驻,也因此摩勒斯成了标准四不管地带,在这里没有所谓的帝国律法只有实力才是一切。而摩勒斯最特别的是有着东西横穿南北纵贯的两条要道,也因此不论东西交流南北往来,摩勒斯就成了四国商旅间的休息站,所以摩勒斯商业发达乃大陆之冠,故又有人称摩勒斯为十字商业都市。

    随着商业的发达,金钱的流通量相对增大,再加上无任何军力驻守,也因此摩勒斯四周除了三大贼团疾风之豹、梁山泊与黄巾贼外,还有许多无名的小贼团四处暗藏掠夺往来的商旅,所以在摩勒斯除了帝国间的彼此商业往来,这里更兴起一种行业“佣兵仲介”,其中规模最大的当属九楼联盟之一的水雨楼。

    距卡鲁斯帝国与凯特雅帝国联姻还有七十天,在通往凯特雅帝国的要道之上。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打此过留下买路财。”一名看来凶神恶煞,手里拿着大斧不住挥舞,看起来像头头的男子对着前方的商旅大声喊着。

    然而对方并没有预期吓呆的表情,恍若习惯性的动作,停车然后不动。

    这名头头心中讶异道:“难道这些商人没看到老子身后站着十多名喽喽吗?还是这些商人已经给抢到麻痹了?”头头在看着眼前几名身着华贵服饰的商人与车夫不约而同回头,头头循着视线望去,只见在后方第一辆骡车满满的货品上躺着一名睡死打呼的少年,“难道那少年是来自摩勒斯的雇佣兵,就算是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人,老子身后十多名部下一起涌上还不把他大卸八块。”头头心中暗暗打量着。

    头头再扯开嗓子大喊道:“喂!睡死的小子,识相点就快滚,别破坏老子的好事。”头头的喊叫惊起林中数只飞鸟,只是等了半晌,除了少年平缓打呼声,也不见其有任何回应,头头心中想道:“这少年大概是给吓坏了所以装睡,或着是真正睡死。”不论如何仗着己方人数上的优势,当下再也不理会少年,转头对着四周大喝,喽喽们便开始搬运物品。

    就在喽喽好整以暇的开始忙碌搬运起车上物品,商人与车夫们也识相的乖乖站在一旁不做任何反抗,头头心中暗自开心这次真是顺利,正开始想象这次丰收晚上要好好开个庆功宴时,忽然听见一声惨叫,顿时美丽的想象给叫声所打断。

    “痛—”惨叫来自原本睡在货品上的少年,由于冷不防给一个搬运骡车货品的喽喽一推,头竟然去撞到骡车上的木箱,只见少年睡眼惺忪揉揉头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突然的动作让所有人顿时停下来,而这头头也开始认真的打量这位少年。

    一头凌乱的白发,有着苍白没什么精神的表情,身着雪白长衫,特别让人注意到的是这少年竟连双手都套上剑士用的白色长手套,而白发少年右手还扶着一个黑色垂放的长盒子。

    “哈,又是一个崇拜白发魔剑士的小子!”头头心里发笑着,想到这年来他的斧头在这条路上不知已经劈倒多少自称白发魔剑士的少年,别的不多说,此刻就连他手下的喽喽也有两个染白发的小弟。

    白发少年看看周遭因为自己动作与装扮而自动定格的喽喽,伸一伸懒腰后懒懒的说:“你们是盗贼喔,哪一单位的?”

    头头一听,心中不由一怒叫道:“去,不然还是路人勒,老子们是轰动云梦的斧头贼团,你若识相就滚一边去!”

    听闻斧头贼团,白发少年搔搔头,楞了一下再说道:

    “斧头贼团!什么时候除了六大贼团又多了一团?”然后敲一下头又打个哈欠说:“管你哪个贼团,别害我丢了工作,你们识相就赶快滚吧!”

    “小子你说什么,竟然这么不长眼,来人啊!给老子砍了他!”没料到这白发少年会这么不识相,竟还要自己滚蛋,头头心中一气随即怒喊道,搬运货品的喽喽们听头头下令,纷纷放下手上货品抽出腰间大刀,顿时剑拔弩张,紧张的气氛笼罩四周,只是奇怪的是,站立一旁的商人跟车夫并未因此吓到,表情依旧木讷还是站立一旁,恍若只是欣赏一出不怎么好看的闹剧。

    随着众人抽出兵刃,只见白发少年轻轻跃下骡车伸伸懒腰,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这白发少年左腰上挂着一把白色剑鞘的长剑,剑柄上的金色龙型雕塑在日光之下闪动点点金光格外显眼。

    白发少年缓缓环顾四周的喽喽,随着日光发现喽喽中竟也有两个跟他一样是白头发,而特别多看了几眼。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给老子动手!”随着头头一声大喊,喽喽们全部挥刀冲上,每人心中都打算一轮猛攻砍了这白发少年。

    只是众人刀还未挥下,眼尖的喽喽只看见白发少年嘴角轻轻一扬,白发少年随之身形瞬动,只见白色身影穿梭在刀光之中,听不见刀剑交击声,却不断传出喽喽的闷哼与兵刃不停落地的声音,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少年最后停在原地,一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只见所有围攻的喽喽不约而同用另一手紧压着原本拿刀的手掌,从压着手的指缝间可见不停涌出的鲜血。

    头头见状心中一阵愕然,眼前这白发少年在一瞬间竟然刺伤自己所有部下拿刀的手,而自己却连他如何拔剑收剑甚至伤人都看不清楚,难道眼前这白发少年会是正牌的白发魔剑士?

    “小…小子,如何称呼?”头头心里虽惧却仍大声喊道。

    只见白发少年笑容一敛,原本看似懒散的模样瞬间罩上一股寒霜,白发少年冷眼环视在场每一个人,随着浓厚杀意不住涌散,不只是全场贼匪就连四周在这趟运送已经遇劫数次的商人仍不禁一颤。

    白发少年停顿一会,嘴唇轻轻绽开冷冷说道:“记好,编号,代号白手套,专跑纵贯线,隶属水雨楼。”

    随着名号报完,白发少年脸上表情不变,心中却暗暗骂道,“那个死仲介说什么要打出水雨楼的广告,便不能报自己的名字只能报编号跟代号,还说什么就连遇劫也不能对盗贼下杀手,说什么这样以后没生意,难怪这里的盗贼这么猖狂,更难怪水雨楼会是九楼联盟里荷包最满的。”

    听完白发少年可笑的报名,头头跟众喽喽虽还是痛苦的表情,但强憋在心里的笑意比起这白发少年的快剑更让人难受无法招架,随着白发少年再次冷眼扫过,众喽喽就连地上兵刃也不捡,纷纷吓得四处窜逃,而看着小弟们一哄而散,头头也随即转身逃入林中,从林中远远传来头头的大叫:“白手套,给老子记住!”

    而白发少年则伸伸懒腰抬头望着天空,复杂的表情让人不知脑中的想法,不一会白发少年轻叹了一口气,挥手拍拍腰上长剑,随即身形一闪,便再跃回骡车上,只见白发少年头枕着随身的黑色长盒,两脚一伸架在货品上便继续梦周公去。

    “大……爷,你们水雨楼的大旗要不要挂上了,因为再前进就是梁山泊的地盘…”一名商人怯生生走近说着。

    在此次货品运送出发前,这些商人原本还生气水雨楼为何会派一个白发少年当佣兵,要不是当日赶着送达货品,而水雨楼内又临时找不到轮替的佣兵,说真的当时他们还真想把这白发少年换掉,毕竟现在云梦大陆上多的是有名无实的白发剑士。

    只是这一路走来,大大小小十几次遇劫,眼前这看似懒散的白发少年都能从容对付,很快的众人对白发少年从原本担心到现在已经完全改观,然而在商旅即将进入梁山泊领域内,商人们心知如果再不挂上水雨楼的大旗,那他们下次面对的将是云梦大陆六大贼团之一的梁山泊,说穿了这白发少年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尽管自身有过人实力,但独自面对梁山泊上的众狂人,这白发少年也只有被宰的份。

    而水雨楼当初为了垄断摩勒斯雇佣兵的生意,所以每年总会按时的缴送所谓的过路费给在摩勒斯附近活动的三大贼团,他们彼此协议只要看到商旅车上挂着水雨楼的大旗,三大贼团便不会加以掠夺顺利放行,也因此商旅们在雇佣兵时,通常只要资金够多,便往往都会与水雨楼接洽。

    “呃,挂也好,不挂也罢,去去去,这小事别烦我!”白发少年甩甩手不耐烦叫道。

    商人无端端碰了一鼻子灰,尽管心里觉得这少年太目中无人,但对方的确有过人的实力,再加上此时也不好与他翻脸,所以脸上的笑脸也丝毫没变过,等到车夫整理好货品后,只听带头商人招呼一声,商旅车队上竖起水雨楼特有的黑底金字大旗之后,便又晃晃荡荡继续往凯特雅帝国前进。

    在终年烟雾弥漫,有着水火同源奇景的水火一线天,小小山谷内水雾之中隐约可见一栋破旧的木屋。

    “死老鬼你真的这么放心让你宝贝徒弟出去啊!”一名飘在地上身穿红袍的老太婆,一面翻着半身大的厚重古书,嘴里一面对着身旁正在擦拭剑身的灰发老头笑问道,不等灰发老头回答,红袍老太婆顿了一下又续道:“距离西门老头所开的三年之期如今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你这当人师傅的会不会太偷懒啦!”

    灰发老头闻言停下手边的动作,放下手上的剑后笑道:“西雅莎那,你当本老叟五大名剑给人叫假的喔,以那小子的资质再加上本叟所精心安排的剑术速成课程,寻常人想败他还需付出惨痛的代价。”

    “呵—别把功劳硬往自己身上推,要不是有本贤者元素魔法技术支援,恐怕你此刻还拿着木棍追着你宝贝徒弟骂他白痴!”红袍老太婆好气笑道,而这两人就是当日的月贤者与剑叟。

    剑叟不置可否的笑说:“哼!笨老太婆你还敢说,当日还不知是谁说要跟同上古魔道里的神谈判,结果呢?一看到从上古魔道书里冒出的几道光影,竟吓得昏过去。”

    “本……本贤者只是没想到与上古魔道订契约竟然会跟本贤者开魔导公会的情况差不多,从辩论会变成全武行。”月贤者不甘给耻笑反驳说道。

    原来当日,月贤者本欲借着自己的上级元素精灵跟上古魔道元素之神交涉,便半威胁的要奥丁再与上古魔道订契约,哪知奥丁召唤咒语一停,随着上古魔道古书绽出个瑟元素光芒,没想到上古诸神竟然同时都出现在水火一线天,强如月贤者当日也不禁看傻眼,就在惊讶之余,更没想到上古诸神竟然已经开始讨论要取走奥丁身上哪些东西,没想到在诸神一个谈不拢之下,竟然就这么在屋内大打出手,好在诸神当日出现时,是在诸神自己本身的封闭结界内,要不区区水火一线天哪禁得起诸神这么一闹。

    “你别狡辩啦,总之对本叟的宝贝徒弟,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本叟以他的剑质辅于上古魔道所传授他的剑意,只要他运气好,别遇到跟本叟同级数的高高手,相信他迎刃有余,而且就算打不过,只要他想逃,普天之下又有谁快的过他。”剑叟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再一正脸色续道:“不然的话,还有天劫在手。”

    听到天劫之名,月贤者原本满是笑容的脸也收敛了起来,只见月贤者抬起头露出显少有的正经神色说道:“原本还以为天劫是你明年剑决要用来对付西门老头的,没想到你竟然会送给那小子,真看不出你会这么大方。”

    接着月贤者眼睛再一转又道:“难道你不怕你宝贝徒弟驾驭不了那把剑,反给魔力反噬吗?”

    “哼,本来本叟是这么打算,打算用天劫给西门老头一个好看,所以当年才跑遍云梦去觅得千年玄铁,再威胁卡不拉得帮本叟铸成一把不输西门老头那把名叫傲梅的神兵,可是万万没想到天劫却给当时在卡不拉得作客的修道鬼才给练成道器!”想到此事,剑叟越说越气。

    喝了一口茶后,又继续说道:“再说,天劫本叟在交给白发小子时,已经言明在先非到不得已不得使用,不过话又说回来,天劫如果连他也不能驾驭,那本叟实在想不出除了修道鬼才外,还有谁能使用?”

    “原来喔,本贤者还以为你怎么这么大方,原来是自己不能用喔!”月贤者一脸恍然随后嘲弄笑道。

    “哼,你知道什么,用剑者最厉害的是不驭于器,只要以心为剑,飞花落叶皆能为用,以本叟如今修为,还需要拘泥在道器之上吗?”剑叟好气叫道。

    “喔,你说的什么都对啦!”月贤者听到剑叟又开始滔滔大谈用剑之道,为保耳中的安宁,随便敷衍一句后,又继续埋首在书中。
第二集 白发魔剑 第二章 元素剑意
    南都位在凯特雅帝国北郊,是由摩勒斯南北纵贯要道进入凯特雅帝国境内的要市,往来商旅在进入南都后缴了关税,让城门士兵检视过货品后,佣兵的护送任务就算告一段落。

    南都北城门一如往昔的热闹拥挤,等候入关与出关的商旅静静的停留在城门旁大道上,货车上水雨楼鲜明的大旗随风飘扬,白发少年无神的双眼不断左右看着四周景物,脑中思绪却不自觉飘到当日在水火一线天的情景。

    “白发小子你还跑,你这白痴真要活活气死本叟,连最简单的一招都学不起来。”剑叟手持长竿,气急败坏的追着奥丁。

    “我又不是白痴,不跑会被你打死!”奥丁一面绕着木屋外头跑,一边叫道,自来到水火一线天已经两个月,原以为可以学到什么厉害的剑术,却不知是自己真的笨还是剑叟不会教,一招笑天无泪起手式学了一个半月总学不起来,而剑招学不会的下场,就是换得一顿毒打,因此在连续被打了十多天,奥丁也早学乖,一看剑叟脸色一不对,马上拔腿就跑,因此每天在水火一线天总能看到一名灰发老头拿着长竹竿追打着白发少年的闹剧。

    就这样很快一年过去了,在水火一线天灰发老头追打白发少年的情景依旧不断重演,只是随着白发少年开始戴上白色的剑士手套后,只见白发少年御风游走,身形移动之快肉眼只能捕捉其白色残影,而灰发老头也随之提起真气,尽展身法紧追其后。

    而除了学习剑术之外,奥丁也跟随月贤者修炼元素魔法,其实奥丁的本意本是希望能藉此控制上古魔道的力量,然而只是不知是上古魔道的缘故还是自己真的太笨,元素精灵一接近自己就不知怎么消失掉,月贤者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当奥丁太笨,所以每当看奥丁又失败,不下于剑叟的暴躁脾气当场就赏给奥丁一记风刃或是火球,所以在水火一线天经常可感受到元素灵力的波动与一声声凄惨的叫声。

    想起昔日往事,白发少年奥丁嘴角不禁上扬,当初自己也没想到剑叟跟月贤者会这么简单就放自己出水火一线天。

    “喂,那白发的小子快滚,站在那干嘛?”城门口的士兵大声叫道。

    脑中思绪给突然打断,奥丁这才惊觉自己护送的商旅已经检查完毕进关去啰,奥丁干笑一声后,亮出水雨楼的佣兵牌照后也随之进城去。

    奥丁回到南都的分部覆令后,便走进南都大街旁的一间酒坊,这间酒坊聚集着无数等待下趟任务的佣兵与喝酒嘻闹的酒客,浓厚的酒味随奥丁一入门便扑鼻而来。

    奥丁一头雪白的长发,冷漠的表情,挺拔的白色装扮,一踏入酒店,便惹来其他酒客的讪笑,早习惯不去理会他人讥笑的言语,奥丁独自坐在一向习惯的靠窗座位,而原本负在背后的黑色长盒此刻静静躺在桌上,奥丁也不取下手套,径自喝着侍者送来的茶水。

    “唷,白发魔剑士耶!”一名酒客带点些许的酒意大声吆喝着,此语又引起满堂的哄笑。

    自出水火一线天便知道目前在云梦大陆多的是染着白发的剑士,而这些人更是云梦大陆的笑话,而奥丁也不想自找无谓的麻烦,因此也不欲澄清自己才是真正的白发魔剑士,奥丁不理会旁人的耻笑径自喝着茶水,脑中想着离去前,那剑叟所教授的剑意,“迅疾似风、暴狂似火、守意似山、肃寂似冥…”

    奥丁一边想着嘴里不自觉喃喃念道;然而此举看在酒客眼里却觉得眼前白发少年好像是在嘲笑他,酒气一升带着颠颠倒倒的步伐便往奥丁走去,看到这酒客要找白发少年晦气,竟也没人阻止,反而众人一边笑着一边等着看这场好戏,而酒店侍者则识趣的退在一旁。

    “大……大爷,有话好好说。”酒店老板一看情形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

    “哼,百龙门做事,老头你也敢管?”看着酒店老板出来打圆场,这酒客原来座位旁的一名大汉随即叫道。

    百龙门是南都最大帮派更是云梦十门之一,随着门主闭关,百龙门门下便仗着武艺欺凌弱小更以收取保护费享乐,尽管有人看不过去,然而百龙门门人众多,再据闻百龙门背后又有凯特雅皇室某高官为靠山,所以南都百姓皆是人人敢怒不敢言,而酒店老板在听闻百龙门之名后,更是连忙噤声心中暗叫倒楣。

    失神想事情的奥丁,意识性的依旧喝着茶,而脑中此时转想着月贤者所指导的元素驾驭之法,随着脑中意念流转,奥丁右手白手套竟然透出点点澄光,只是澄光极为微弱加上白天,所以也没人注意到,想起过去两年的时间每天过着跟白老鼠一样的生活,不是给剑叟喂剑,就是让老太婆实验元素魔法。

    再想到初期自己笨的连基本的剑招都学不会,惹得剑叟每天都拿着长竿叫骂追打着,幸好在某个夜里那不负责任的月贤者要自己再与神订契约,并说什么以她自身上级的元素精灵,就算是神也要看她面子,结果谁知甫一召唤完,那月贤者竟然第一个往后吓昏了过去,结果弄得现在自己变成这样。

    不过也还好如此,剑叟也不愧为五大名剑之一,竟能想到配合上古魔道创立属于自己的剑意,虽然不算真正的剑招,而且虽说练剑已有两年然而自己身体内却无半点剑气,想想自走出水火一线天也已一个半月,到现在也还没遇到对手。

    带着浓厚酒味与醉意的酒客走至奥丁身旁,再见奥丁仍不理会,一怒之下,不由分说一拳便往奥丁挥去,看着彪悍的酒客一拳全力挥出,竟也带起拳风刮向奥丁,只是拳风未至,众人只听闻一声剑吟,奥丁左手依旧拿着茶杯,漠然的眼神看着窗外行人,只是右手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锋利剑尖抵着酒客眉尖,奥丁自身虽没剑气,然而剑叟所赠之剑又岂是凡品,不须真气贯剑,剑尖处便散出刺人寒气,找麻烦的酒客看着抵着自己眉尖的剑锋,满脑酒气顿时吓醒,双脚一软颤抖的说:“小……小子,我只是开开玩笑,别这么认真。”

    而店内酒客们看这出乎意料的变化则大惊叹道,要知在这酒店之内不乏出名的佣兵,此刻奥丁在无预警之下竟能瞬间抽剑直抵对方眉尖,而且还无人看的出奥丁是如何出剑。

    众人惊看奥丁剑尖抵着对方的眉尖,此时只消奥丁剑气一吐,这酒客必定命丧当场,看见自己同伴给剑锋抵住,酒店内百龙门的帮众在惊讶之余,纷纷抽出武器,准备上前。

    只听“锵”声一落,奥丁左手轻轻放下茶杯,而右手上的剑不知何时又已经回到腰上的剑鞘内,眉尖压力一轻,这酒客心头虽松暗呼一口气,然而脸上面子却怎么也挂不住,所以随即往后退了一步又大喊:“小……小子,够胆量的话便到大街上来!”话一说完,吆喝一下酒店内百龙门的伙伴,便趾高气扬往外走去。

    面对眼前的情况,奥丁不禁一笑,他想到当日在贝利城时亦发生同样的事件,如今这些自称是百龙门的人比起北风六兽又差了好几级的级数,奥丁再倒了一杯茶,左手拿起茶杯随即一饮而尽,背上桌上黑色长盒,左手一拍腰上长剑,便起身走出酒店。

    依凯特雅帝国所颁布的南都市规本,在街上集会斗狠应由市内护卫军加以驱除遏止,只是百龙门背后靠山就连现任南都市长都不敢干涉,所以此时市内护卫军明知有人闹事竟无人出现在大街上,而奥丁一踏出酒店走入街中,便给百龙门众给团团围住,奥丁嘴角轻轻一扬,冷漠眼神直看着天上游云,毫不理会身旁拿着武器吆喝的众人,而一看有打斗可看,许多佣兵和市民则不断涌来在街旁酒楼窗旁争着看着这场戏。

    “小子你蛮带种的,竟敢惹百龙门,快报上名来。”

    看着奥丁毫不把己方放在眼里,从人群中随即走出一名手持九截剑鞭的大汉,这名大汉人称“百龙鞭神”,在百龙门内排名第一百龙,在刚听小弟说有人敢在百龙门的地盘惹事,便心想趁机拉拢自己在帮内的势力,于是当下便走出帮其出头。

    奥丁看着这大汉一眼,冷冷缓缓说道:“编号,代号白手套,专跑纵贯线,隶属水雨楼。”随着奥丁话语一停,原本喧杂的街上,顿然一静,然后再爆发出更大的哄笑。

    “喔,原来是水雨楼的雇佣兵,难怪敢这么猖狂,还不知你是属于哪一级的?”大汉一边强忍着笑一边问道,百龙门与水雨楼的佣兵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水雨楼的佣兵向来自认武艺高超,看在百龙门门人的眼里便不是滋味,如今总算逮到机会,大汉就心想要好好挫挫水雨楼佣兵的焰气。

    “铜级。”奥丁不理会周遭的讥笑,依旧冷漠淡淡的回答道。

    当初要入水雨楼,便听总管卓别介绍水雨楼为了区分雇佣兵的价码,有分金、银、铜、铁四级为议价的标准,而水雨楼在与人议价时,最常说的一句话是“金银共争辉,破铜烂铁随处捡”;意思是金级银级能力强价钱高,而铜级铁级只要佣兵本人接受对方出价,水雨楼本身就不参与议价只收取仲介费。

    而奥丁当日参与佣兵分级测试时,除了剑快又准,再也无可取之处,因此被分为铜级,只听到奥丁一道出自己是属于铜级,顿时又惹得大家一阵嘻笑。

    “我百龙鞭神丁克,此刻便领教你水雨楼的实力,更叫你知道百龙门是你惹不起的。”丁克话一说完,真气一提手劲一吐,只听“锵”一声,九截剑鞭随劲甩出,在地上击出一道长两尺深达五寸的鞭痕。

    “百龙鞭神丁克…”看着对方露出这一手功夫,奥丁毫无惧意反而嘴角上扬,似冰一般冷漠目光直盯着丁克,两人对峙间紧张气息再次笼罩整条大街,而街上原来的笑声感受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也突然乍止。

    “小子,接我鞭卷狂沙。”丁克大声一喝,体内真气一催,手上九截剑鞭恍若长蛇一般,凭空卷起阵阵圈影,以着狂风扫叶之势疾涌奥丁而去。
第二集 白发魔剑 第三章 魔剑惊龙
    在南都大街上,此时此刻挤满着围观的群众以及等着看奥丁惨败的百龙门帮众,还有只是一心看戏的佣兵们。

    众人目光皆注视着彼此对峙的两人,一名是全身白衣身负黑色长盒,腰挂白剑,一头白色长发的佣兵少年;而另一名是轻装打扮,右持九截剑鞭,身形壮硕更不断散发出杀气的百龙门丁克。

    原本只是平常易见的街头争强斗狠,今日却因为一方是如今云梦大陆让大家诟病的白发魔剑士仿冒品的大笑话,另一方是百龙鞭神这在百龙门内排名第一百龙的高手,而显得不寻常。

    大街上林立楼层不断探出无数看热闹的人头,街旁更不断涌进人潮,南都此刻热闹情景简直直逼亚瑟帝王亲临。

    只听丁克大喝一声,剑鞭随即卷起圈影,带着众人一声惊呼,狂卷向奥丁而去,面对怒卷而来的剑鞭,奥丁微退一步,随即全身散出澄光,只见澄光一现即逝,随着一声清脆剑吟直贯天际,奥丁身影化成一道白光直往鞭影掠去,速度之快,只让卷鞭直前的丁克眼前一花,还不清楚剑鞭是否有伤到对方,点点剑光已经后发先至,直向周身刺来。

    “这白发少年不是说他只是水雨楼铜级佣兵,怎么身形如此迅速?!”没料到对方使剑与身形速度都如此之快,丁克心中不禁大惊,右手连忙回扯剑鞭。

    随着丁克手一扯,原本前卷剑鞭立即回抽随势在丁克周身绕起,瞬间护住往四周招呼来的点点剑光,四周围观众人眼中则只见丁克旋鞭自守,而白色身影则绕着丁克周身游走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只听闻铿锵刀剑交击声不断传出,丁克身旁更爆出点点星火。

    只见丁克手上剑鞭随着白色身影身形加快,也随之越旋越快,周遭看热闹的众人惊呼声随着眼前打斗彼起不断,这时大家心中都有共同的一个想法,“这白发少年会不会是真的白发魔剑士?”

    忽然见到白影一顿,原本绕旋丁克四周的白色光影突然一消,身形之快众人只见无数白色残像循着一定轨迹回归一起,最后只见奥丁右垂长剑傲立原处,白色长发随风轻扬,原本苍白的脸上神情依旧冷漠。

    就在这时大家开始注意到白发少年的长剑剑身竟然已满布缺口;再看丁克,待奥丁攻势一退后,不自觉垂鞭连退了五步,每退一步皆在地上留下寸深的脚印,脸上斗大的汗粒直落而下,胸口不停的剧烈上下起伏,尽管身上虽无任何外伤,但丁克此时心中的震荡远比周遭众人来的更大,“这白发少年实力绝对不只是铜级,若真的是铜级,不是水雨楼的审核眼光有问题,就是水雨楼的实力超乎百龙门的估算。”这一回交手后,丁克心中有了大概。

    然而丁克虽惊讶眼前这白发少年实力超估己身计算,心中却仍暗暗调息,体内真气不断凝聚,手上剑鞭再一甩,脚往前踏上一步,已准备再继续下去。

    丁克虽在百龙门排名第一百龙,但论本身实力与五十龙其实相差不了多少,只因本身声望不够,加上并未在门下立下大功,也因此丁克在半年一度的甄龙会上,只能排名到第一百龙。

    想着自己方才鞭势竟给眼前这白发剑士如风般的速度与匪夷所思的快剑给逼到旋鞭护身,虽然心中清楚知道对方并未催动剑气,然而每每从剑鞭交触之时,对方剑中竟不断传来炙热的气劲,而且这气劲还不断侵入周身筋脉,这不像内力的火劲,难道会是元素魔法,“在云梦大陆辅以魔法攻击的魔剑士也没听过有人可以借着剑招驱动元素灵力,若说是道器却也不像,这白发少年着实古怪之极!”

    奥丁低首望着手上长剑,看着剑身上缺缺角角的齿痕,心中清楚这并不是给对方的剑鞭给打缺,而是给自身刚刚催动的火元素灵力所侵蚀,这把剑叟交给自己的“金龙星”再怎说也是名剑百器之一,只是奥丁万万没想到在今日自己双重元素灵力催动下,这名剑竟也落得被灵力侵蚀的下场。

    原本还想着难得遇到稍可过招的对手,为了想趁机领悟剑意,奥丁无意速战速决,也因此刚刚从对方招式中所带起的风之气流间,尽管发现数次对方鞭势中的空隙,奥丁也不立即下杀手,只是顺着鞭势使用御风身法游走顺便领悟剑意,如今这“金龙星”竟让自己灵力侵蚀到如此严重,看着残缺剑身,奥丁心中顿感不舍。

    “刚刚迅疾似风,暴狂似火,除了火元素尚无法顺意而行,对风的领悟已经能随念随心,这也算是领悟剑意的代价吧!”奥丁转念再想道。

    丁克再次催动全身真气,只见原本垂地的剑鞭给丁克内力一贯,瞬间立成一把直剑,丁克平举剑鞭,锋利剑尖遥指奥丁,此时丁克为保在百龙门的地位,心知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再不保留,只见剑尖散出比方才更浓厚的杀气,双眼凝神全神贯注的等待出招的最佳时机。

    奥丁见状亦同样举剑,随着心念一动,身上澄光再现,只是元素灵力甫一进入剑身,从剑上传来的奇怪感觉,让奥丁不禁望向“金龙星”剑身上,目光甫一落在剑身上,奥丁惊觉剑身竟然开始崩离,随着脸色一惊即逝奥丁再转念一动,只见原本不断碎裂的剑身忽然冒出黄光,随着黄光闪动,崩离碎裂的剑身硬给另一股全然不同属性的元素灵力抽回,而再度凝聚成剑。

    只是大家也发现原本闪着银光的剑身如今却慢慢失去光泽,只看这灰白的剑身,原本的铁剑如今竟然变成一把石剑。

    奥丁这一手元素凝剑的技巧,又引起众人不自觉发出一声惊呼,众人虽不清楚这白发少年到底是用了何种方式重铸手上的剑,然而这一手随念而起的“特技”,却是让在场众人对眼前这白发少年的能力再做评估,“就算此人不是真的白发魔剑士,但这等实力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众人心里开始想道。

    而丁克看到这一幕,原本聚起的气势也不禁为之一顿,自己的剑鞭虽非是上古神兵也不是道器,但好歹也是精钢百炼而成,寻常刀剑在剑鞭一绞下通常都难免落得剑碎下场,只是方才甫一交锋,就算自己虽非用剑名家,但也知对方手上之剑绝非凡品,而适才对方剑身甫一崩离,丁克心知一定是因为对方那股古怪热劲之故,原本还喜道对方失了兵刃自己将不战而胜,然而只一瞬间这白发少年竟又不知用何方法重铸手上之剑。

    丁克此时心中起伏之大,随着脸色变化可见一斑,丁克再转念一想,“如果这奇怪的力量若是用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定遭石化的厄运,石化这似乎是……难道他真的是白发魔剑士?!”

    奥丁脸上因极度催动元素灵力而冒出几滴冷汗,低头细看石剑剑身上密布无数坑洞,眉头不禁一皱,再看眼前还不断提升功力的丁克,全身散发森寒杀气不说,手上剑鞭更在阳光反射下闪动炫烂银光,低头望着此时手中这把硬给咒术重铸的石剑在日光照射下黯淡无光,奥丁心知如果自己再保留下去,最后剑断命丧一定是自己。

    丁克有了前次之鉴,加上对方似乎还刻意保留实力,此刻也不急抢攻,丁克心中打算等白发少年剑出之际,再用手中剑鞭卷断白发少年手中之剑,只是眼前白发少年身影突然一分,丁克还搞不清楚状况,只见两道白影反手持剑以着迅风之势分别冲向面前左右而来,丁克来不及细想,唯有急忙挥剑直挡,只见丁克在左右连击之下,不断左架右挡,方才傲然神情已然不再,还不下十招丁克便被白发少年攻的左挫右竭,败势已现。

    众人中有些人见状,不禁再发出一声惊呼,原来白发少年这一剑竟隐约有着传说中五大名剑之一剑叟笑天无泪的影子,传闻中笑天无泪剑招施展起来,一人三化,三道分身合力夹击,接剑者恍若同时面对三名剑叟连击,只看如今这白发少年竟能一分为二,有人不禁开始猜想,这白发少年会不会是剑叟的徒弟?

    丁克处在左右夹击的剑光中,剑上传来的虽不再是刚才那炙热的气劲,然而随着剑的质量改变,手上压力只感觉一次比一次沉重,眼前这白发少年使起石剑来虽无刚刚轻灵多变的剑路,就算其身形也无刚刚初次交锋时的快,但此时却有着比刚刚沉重数倍的剑质,尽管丁克也发现这白发少年的剑招似乎不甚流畅,尤其是在招式变换之际,明显感受出有些衔接不上的空隙,但也亏如此,让丁克尚有喘息的空间,而反击,丁克则万万不敢去想。

    剑石交错之声,不如刚刚剑击之声悦耳,然而沉闷重击声却一声声打入众人心坎里,不只是民众或佣兵甚至百龙门众,均看出丁克此时只是在苦撑,落败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而奥丁此时心中则是不断叫苦,辅以御风术再配合从剑叟那偷学来的剑招,原本是想来个出其不意,只是没想到石剑的质跟量都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剑叟当日所教授的剑意迅疾如风,如今随着招式演进慢慢偏离,此刻与其说是御风使剑倒不如说是被风牵着剑势走,奥丁只感执剑的右手逐渐发麻,体内灵力更如急水般不断流逝,奥丁再一咬牙,身形再顿,身形如风疾止似风消散,只见两道白影再次合而为一,奥丁身形一掠,再疾退回方才站立处。

    丁克只感手上压力一轻,左右白色光影从眼前消失,前方白发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退回伫立原处,丁克低头看着地上因为方才接剑硬是拖出的长长步痕,原来自己在不自觉间竟给白发少年逼退数十步,丁克心中讶道:“怎么这白发少年不再多进几招,只要多个几剑,自己定惨败当场!”随即看着奥丁额间闪动的汗珠,丁克转念再想,“这白发少年大概也是心有不继!”

    想法一落,丁克立即想趁机出招进击,只是刚要举起剑鞭时,却赫然发现全身真气由于耗损过大,此刻别说举剑就连跨步都提不起半分力来。

    此时那些被白发少年惊人剑招吓呆的围观众人,只听突然有人爆出一声喝采,围观的百龙门帮众还来不及遏止,跟着所有民众也纷纷拍手叫好,此情此景声势远比前一刻的哄笑来得更大。

    丁克右手发麻无力,而脸色惨白再无血色,原本灌足真气的剑鞭在无真气供需之下内劲一消,只听铿锵数声,众人循声望去却惊见,剑鞭接缝处竟纷纷断裂而散落地上,这丁克赖以成名的武器九截剑鞭,如今倒真断了九截,不用说,百龙鞭神今日招牌可说是彻彻底底给砸了。

    看着丁克手上剑鞭碎断,奥丁还来不及高兴,忽然感到头一眩,手上石剑竟也开始崩碎,这时尽管脸上强装的冷漠神情不变,奥丁心中已暗暗叫惨,“虽说眼前这丁克再无力与己相斗,但周遭还有包围的百龙门众,加上万一等会又来几个跟丁克同级数的高手,那自己又该怎么面对,难道要动到背后的它,如果不用,只能寄望使用自己体内仅剩不多的灵力,而以自己现时状况,在灵力供不如给的情况之下,又能持续多久?”

    随着剑鞭碎断散落,丁克真气一滞此刻再也撑不住,随着双腿一软,喉头一热吐出鲜血,丁克颓然半跪在地上,而周遭围观百龙门众见状纷纷大惊,他们知道丁克在百龙门单论武艺已算前五十龙之列,而丁克虽在百龙门尚无大功,却也在昔日甄龙会上与排名第三十龙的杜克交手百招方才落败。

    如今却出乎意料之外的惨败在一名水雨楼只有铜级的佣兵剑下,以水雨楼佣兵价码光以编号来分,金级佣兵百名、银级百名、而铜级以第三百号排至一千一百号,如今只是一个排名在铜级末数的剑士就能力挫实力与五十龙并列的丁克,众人此时心中的震惊不在话下,更对水雨楼的雄厚实力感到惧怕。

    “那白发剑士似乎不行了,大家一起上,绝不能丢了百龙门之名!”围观百龙门众中突然有人吆喝,而其余门众一听,当下纷纷急涌而上,顿时刀光剑影盖天而下,奥丁自知自家事再不恋战,随着脑念一闪,身形再化白影,穿梭在众人刀光之中。

    上前扑杀奥丁的众人,就只见眼前白发少年身形一动,手上刀器还不及挥下,其身形已经消失在眼前,众人一时只能对着眼前迅捷白影挥刀乱挥,只是人再多刀挥再快,却怎么也劈不到奥丁身上,而周遭围观民众与佣兵见从原本的对决变成乱斗,此时虽不耻百龙门以多欺少之举,但碍于其背后势力,却谁也不敢下场说话,更别说是淌这浑水。

    奥丁尽展身形穿梭在刀光之中,凭借风的流动寻其空隙来去穿梭,尽管当下借着风的驱动,自己身在刀光其中尚暂保无失,只是奥丁也知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体内灵力也总有耗尽的时候,就在奥丁正感伤脑筋时,突然一阵银光疾射面前而来,来势之快破风穿云,奥丁脸色一变,再顾不得身后挥来的刀光,身形硬是急停急退。
第二集 白发魔剑 第四章 暗冥之手
    突来的银光直没入奥丁适才站立之处,百龙门众人面对突来变化,手上刀器纷纷停止在空中忘了挥下,而奥丁则因方才为了闪避银光而给后方一人在左手臂上划上一刀,从臂上伤口不断冒出的赤红鲜血瞬间染红半边白衣。

    随着臂上传来的刺痛,奥丁抬头直盯银光的来源,聚目望去只见百呎之遥屋顶上,正有一人持弓架箭拉弦而立。

    “是没羽箭凌方百龙门第十龙,怎么他也来了?!”

    惊呼声再次喧杂在大街之上,听闻十龙之号,让奥丁心中叫惨,想起方才那箭要不是注意到银光,当时光只是凭着风的流动根本感受不到,来箭之快就连破风声也听不到,落箭之准竟能穿越众人直射自己而来,真不愧十龙“没羽箭”之号。

    凌方只是个年方二十出头的精壮少年,年纪轻轻却在百龙门中排行第十龙,人称“没羽箭”,在百龙门中十龙内年纪最轻亦是百龙门主的义子,一手精湛箭技据说例不虚发。原本在百龙门内修养,却因听门下小厮说百龙丁克与一白发少年相搏,凌方一时兴起便前来一观,谁知来到此处却看到丁克招招失利最后更落得鞭断落败。

    凌方当时心道:“云梦十门之一的百龙门威岂容这白发少年猖狂!”当下便在众人围斗白发少年时射出必中一箭,银箭如自己所设下的路线,掠过众人破空直取白发少年面门,只是万万没想到这白发少年身形反应竟如此迅速,只看他一个急停急退,转瞬之间竟避过自己的箭,想到这学箭十多年来,除了门主与九龙外,自己的箭又何尝如此轻易给人避过,凌方随着心绪波动,心中顿觉不爽,于是再度拉弦架箭,银箭直对奥丁。

    只见凌方拉弦蓄力,箭尖直对奥丁心窝,手一松弦一弹,铁弓一扬转对上空,只见脱弦银箭再化银光如彗星一般,直往天空疾射而去…

    奥丁一时还来不及细想应对之策,凌方架箭之手已松,只见一道银光射天破空而去,听闻天空传来一声暴响,破空银箭瞬分成数十银光直罩奥丁上空而下,这时周遭百龙门众见状纷纷仓惶走避,而奥丁眼见周身尽在银箭箭芒之下,唯有再催动仅剩灵力,脑念一转,双掌往上一推,体内炙热火劲从掌涌出,旋成火焰漩涡破空而去,只见上头银光与火焰漩涡相互触碰在空中爆射出点点火芒,而银箭随着火焰漩涡一消,也在奥丁头顶上空化成灰烬。

    奥丁随着火焰漩涡发出,只感体内一空,双手再也无力举起,而身上白衣更给手臂鲜血染成一件红色血衣,奥丁原本苍白的脸,现在更无一丝血色。

    凌方适才怒射银箭,本打算以“万点寒星”箭技,让银箭分化万星,凭借流星之势,势把奥丁给万箭穿心,只是没想到眼前这白发少年竟使用火焰漩涡,寒星竟给这白发少年火焰漩涡给烧成灰烬,这是在记忆中从未有过的事!

    见自己必取一箭竟给破,凌方脸色一变,随着狂恨涌上心头,随即伸手再取一箭,弓步一踏拉弦架箭,势取白发少年残命;而奥丁见状连忙振起精神解下背后黑色长盒,垂放置脚前,双手轻放盒顶,只见血衣白发傲立街中,围观众人此时虽不忍却也没人敢前去阻止。

    “箭下留人!”两道来势极快的黑影,从远处屋顶直掠而来,尽管求情声音覆过众人的惊呼传至耳中,然而狂怒之下的凌方却毫不理会,蓄弦之手随即再一松…

    “一箭破云御龙行”,银箭离弦以着破云御龙之势,直取奥丁心窝,奥丁手压黑色长盒,正欲解开盒中封印之际,只见眼前两道黑影直落在跟前两步之处,其中一道魁梧的背影更身泛金光,只听其一声大喝,破云御龙银光蓦然消失在这魁梧的背影之中,转而爆出点点星光。

    奥丁睁眼仔细看这两人,其中一名他是认识的,看那身材瘦小却蓄着三呎长须,而脸上常挂着一脸奸笑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扁他,这人正是水雨楼总管卓别。

    而另一名挡下银箭的大汉,看其满身伤疤身泛金光,额高头秃看似四十出头,只见他双掌在胸前聚成一颗蓝色光球,而银箭竟硬生生给蓝色光球包住,银箭冲势未消仍不住在球内急旋,随着两力相抵,在箭簇端还不断冒出点点火光。

    只听这魁梧大汉再大喝一声,双掌顺势往上一扬,蓝色光球给掌势一带随即同着银箭破空而去,奥丁看着这大汉满头大汗,奥丁也知接此箭,这魁梧大汉亦着实接的吃力。

    “小的乃水雨楼总管卓别,还望凌少看在贵门主与本楼主交谊,箭下留人!”卓别双手一揖连忙笑道,卓别说话音量虽轻,但随着真气传送,却也一字不差的送入凌方耳中。

    而凌方此时心中正讶然,方才破云御龙行乃是自己聚全身之力射出的箭,就算九龙也不敢直对其锋,没想到眼前这貌不惊人的壮汉,竟然就这样接下自己的箭,尽管说这壮汉最后用卸势来取巧,但光以挡箭这一身功力,在百龙门已直入十龙之流,而且就连另一名那矮小老者这一手传音之功,也是不容忽视!

    凌方冷哼一声身形一掠,只见上下几个跃身潇洒落在两人之前,一双虎目不断仔细打量眼前这两名不速之客。

    奥丁强振精神,仔细看着眼前这一身银甲黑发,持弓傲立的十龙凌方,方才距离远没看清楚,如今近距离打量,奥丁没想到这箭法通神的凌方,竟然年纪与己相若,而再看凌方手上之弓,弓身碧蓝通澈且隐隐散出点点寒气,这种感觉让奥丁觉得熟悉,“似乎在当初面对张角的雷帝时也有相同的感觉,难道那也是道器,不对啊,老太婆不是说道器除了修道本人外,道器自身会认主,再看凌方身上全无半点元素魔法气息,又怎能驾驭道器而不会遭到魔力反噬?!”

    “呵,凌少果真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会凌少真是人中之龙,例不虚发,就连水雨楼金级佣兵金甲太尉,也差点接不下凌少这轻松的一箭!”卓别脸上笑意不减开口笑道。

    “哼!”例不虚发这四字,今日在凌方耳中听来是格外讽刺,想到今日连发三箭,箭箭落空,尤其是破云御龙这箭还给挡了下来,想至此,凌方冷哼一声,脸上覆上一层寒霜再不说话。

    卓别自觉失言又连忙笑道:“今日水雨楼小辈无知,竟伤了贵门下门人,小的在此先赔过,来日登门赔罪,到时定会给贵门主一个交代。”

    “哼,比武相斗伤亡本是难免,只是这白发少年处处留手,这分明是笑我百龙门无能人!”凌方看了奥丁一眼冷哼道,不等卓别回话,凌方又继续对卓别道:“什么,他真的在水雨楼只是铜级的吗?”

    原来当时凌方一到现场,便注意到奥丁用元素魔法石化长剑,当时心中便想到,这一手随意而生的精湛元素魔法,如果一开始便用在丁克身上,哪会斗到现在落得剑碎重铸的下场,这分明是白发少年处处留手。

    “呵—凌少爱说笑了,这小子只是初入水雨楼暂无功绩,故先安插在铜级之列,再说以百龙鞭神之名,又岂肯对一初出茅庐的小子动下杀手,丁老弟想必是手下留情,结果在一不留神之下反给这小子所伤。”卓别再笑道,随着话一说完更转头对半跪在地上面无血色的丁克笑道:

    “丁老弟你说是吧?”

    丁克在门人搀扶之下勉强站起,聚起一口气后,面无血色说道:“没……没错,我只是看他年少轻狂想给他一个教训,所以处处留手,却因为一时不注意反被这小子所伤。”丁克说完还不忘恨恨的瞪了奥丁一眼。

    “哼,还不送丁克回去疗伤,你们脸丢得还不够,还想留下来丢人吗?”凌方转头对门下怒喝道,随即回头看着奥丁一会后问道:“报上名来!”

    奥丁正欲再把水雨楼宣传词搬出来时,卓别抢先一步已经接着笑道:“那小子的贱名又何必说来脏了凌少的耳,还望凌少大人大量。”

    “我是在问你吗?卓总管!”凌方看了卓别一眼,心中对卓别脸上的笑意心感厌恶,说话语气再不客气。

    “奥丁,怎样?”奥丁调了口气说出自己名字,这时心中只觉得凌方太目中无人。

    “奥丁,嗯,无名之辈!”凌方点了点头看着卓别笑脸一眼,续道:“今日之事念在百龙门与水雨楼交情,只要这奥丁再接我一箭,此事百龙门就不再追究。”

    “这……”卓别正欲说话打圆场,不料奥丁已开口接道:“接就接,还怕你不成?!”

    奥丁突然接话,卓别与金甲太尉均转头骇然看道,尤其是卓别更连忙叫道:“唉唷,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冲动!”

    “哼,卓总管,他都这么说了,你还想说什么?”凌方冷哼道,眼光落在一身血衣白发飘乱的奥丁再说道:

    “奥丁你有骨气,本少我欣赏你,接下来的一箭,我会让你死的痛痛快快。”

    卓别但见两人已经白热化,无奈之下也只好令金甲太尉与自己稍退一旁,而这时围观的民众谁也不敢说话,大气更不敢喘一口,众人皆睁大眼睛凝神专注看着,谁也不愿错过这场好戏。

    凌方身形后掠百呎之处,飘然落在大街一头,手上蓝弓架上银箭后开口说道:“今日你有幸,能见到上古神兵之一冰点的真正威力,九泉之下你也该欣慰了。”

    凌方语一出,听到的人均骇然纷纷往后退挤,只看大街上顿时乱成一团,尤其是奥丁身后人人转身狂奔再也无人敢留,不到片刻硕大长街,除了奥丁与凌方再无他人立足,就连卓别与金甲太尉也连忙退至百呎之处屋顶上凝神以待。

    神兵冰点百丈凝冰,一箭回旋炎冻风泣,据闻冰点神威,利箭一出万物皆冰,这传说中的上古神兵竟会在南都出现,而且还是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手上?!

    奥丁再背上黑盒,体内暗暗聚起刚刚趁机调息聚集的灵力,面对上古神兵自己还是第一遭,尽管不知其威力如何,但一想到上古魔道里咒术皆有着毁天灭地之能,奥丁除了全神贯注外,更恨当初没跟冰系之神订约,不然此时倒也可大概了解冰点的威力。

    “好吧,就让暗冥之手配合上古魔道搏他一搏!”奥丁心神一定,右手轻轻取下左手上的白手套。

    奥丁看着白手套,心中不禁暗叹一口气,这双手套是离去前月贤者送他的封印手套,可以封住他双手因为跟诸神订契约的后遗症,如今解下,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原来还打算隐藏实力,如今情势演变至此,只怪自己太沉不住气,想到身上魔道之秘一一被迫公诸于世,这对日后的计划定会埋下许多不可预知的变数。

    远在百尺之外的卓别跟金甲太尉见奥丁取下手套后脸色均大骇,因为这奥丁的左手,与其说是人的手倒不如说是某种怪物的手,从腕处至手掌不停散出黑色的氤烟,指尖的利爪更不断透出浓郁的死亡气息。

    而凌方心中亦是不由大吃一惊,眼看奥丁周身五尺慢慢给黑雾笼罩,随着黑雾不断凝聚,最后只隐隐约约看到奥丁傲立的身影,“这奥丁究竟是何来历,那种死亡气息难道是传说中的魔族吗?”

    “好!”凌方随即大喝一声心绪一定,只见蓝弓上蓝芒突然暴增,右手拉箭满弦,以着射日之势遥对黑雾罩住的奥丁,而此时弓上蓝芒更不断急涌向弓上银箭而去。

    “去!”凌方一声大喝,随着拉弦之手一松,离弦银箭拖着长长的蓝色光芒,带起冰风寒气飞射奥丁黑雾之处,只见银箭蓝芒所过之处,十尺内风冻气冰,冰点威能初现,就连身在百尺之外卓别两人也身感寒意侵身,两人此时均不断聚起真气,抵御寒气。

    面对冰点威能,奥丁忙举左手,随着脑中魔道咒文一转,上古魔道暗流魔壁初现人寰,只见暗冥之手牵引暗系元素在身前聚起黑色雾墙,黑色的气流更带着浓厚的死亡气息卷起附近砖石残瓦,只是魔壁还尚未成形,银箭蓝光已直入黑雾,只听奥丁发出一声闷哼,体内灵力完全用尽,暗流狂卷随即消散,魔壁一现亦随之颓圮,而奥丁血衣身形给箭势带动下,倒飞出黑雾之外。

    奥丁最后只见自己心窝上插着银箭,随即眼前一黑,再也不知人事。

    大街回归初时平静,空气中的死亡黑气慢慢回归奥丁暗冥之手中,卓别与金甲太尉见状连忙掠向奥丁,只看奥丁左胸银箭贯体而入,卓别心中一惊连忙伸指一探奥丁,在发现奥丁全身再无生命气息后,当下急忙招呼金甲太尉抱起奥丁,转往南都水雨楼分部方向急奔而去。

    凌方一箭得手,只是脸上并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他心讶:“冰点之能竟全然给黑雾卸去,尽管自己方才只用了七分力,然而仅仅百呎之距辅以神兵之能,竟也只是这样?

    凌方看着前方四周地上长长一道冰痕,四周建筑也覆上一层冰霜,地上冰痕上满是碎石破瓦,凌方伫立一会后随即转身一走,身影慢慢没入在大街尽头。
第二集 白发魔剑 第五章 诸神论谈二
    (咦,我怎么又来到这个地方…)

    浑沌的地方,眼前不变的依旧是几道不断争吵的光影。

    “西瓦你会不会太过分啦,竟然连同外人攻击我?”

    火红光影赫发斯特斯对着蓝白色光影叫道。

    “呵呵,怎么啦!怕的话就别把自己的心脏跟他交换啊,你之前可以学学黑帝斯或阿伊欧乐士直接交换那小子的手,自己却笨的去换一颗没用的心脏。”西瓦笑道。

    “你懂什么,我上次就是跟那老头子交换手,哪知对手尽往他的手招呼去?”赫发斯特斯不甘心大叫道。

    “呵,自上古时代我们创出神器时便互订约定,彼此赋予神器自身百分之一的神力,难道改天万一有人拿‘炙炎’对上那小子,你要违背约定收回神兵上的力量去帮那小子吗?”西瓦再笑道。

    “黑……黑帝斯,那你怎么说,没事收回你的暗流魔壁做什么?”赫发斯特斯说不过西瓦,再转对黑色光影骂道。

    只见黑色光影甩甩与自身光影极不相合的人形左手也笑道:“我们之所以跟那小子交换躯体,也只是方便他在施展我们的神力时,能配合他己身的法力在第一时间反应,并不是我们要帮他战斗,我们是神耶,又不是那些下等元素精灵!”

    “赫发斯特斯,不是我爱说你,你就是因为太宠人类,所以当初才会因为毁了庞贝帝城,被人称为邪神,更让我们的心血上古神道给改叫上古魔道。”旁边紫色光影梭尔叫道。

    “梭尔说的没错,当初本来上古神道是配合上古神兵共同对付魔族而生,如今演变至今却让人把神道称做魔道,这赫发斯特斯跟波赛顿都该检讨检讨。”一直静默不语的盖亚也不禁说话。

    (原来上古神兵跟上古魔道是互相配合的,而应付魔族竟然要魔道与神兵互相配合,这魔族未免也太强了吧!)

    (嗯……还记得交给我上古魔道的那死老头说过,沉沦之日魔族即将苏醒,这……难道沉沦之日快到了,那不就我要去……)

    “盖亚,连你也这么说,当初神道初成不是大家已经说好,服从召唤者的命令?”赫发斯特斯不服气大声喊道。

    (还有庞贝帝城,不是庞贝城吗?贝帝……贝利,那死老头说的好康会不会是在庞贝帝城,只是我当时听错而跑到贝利城去,去,都是那死老头咬字不清楚!)

    “哼,别争了,如果那日换成是你们,你们也会跟我同样的做法。”蓝色光影波赛顿冷哼一声再缓缓说道。

    “不管怎样,那两件惨剧,就当是我们诸神给人类的试验吧!”黑帝斯接道。

    “魔族,哼,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就直接让我们出去把魔族解决就好了,还做什么神道、神兵…”赫发斯特斯随口大叫道。

    “好了啦!赫发斯特斯,魔族、人族、甚至各族其实还不都是一样有着卑劣的本性。”盖亚柔声响起又接着说:“我们所做的也是希望让各族实力平均,和平共处。”

    “但就各族实力来说,等魔族之王再次苏醒,魔族必将会统合,到时其实力可说是最强的,甚至可能凌驾我们诸神之上!”黑帝斯沉声接道。

    “不错,而且最近我隐约发现魔族的力量开始浮现在云梦大陆上…”一道亮白色的光影应和说道。

    “嗯,有神兵自然有魔兵,这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盖亚说道,顿了一下继续缓缓说道:“如果事情演变至最坏的结果,就只好再一次诸神的黄昏。”

    (“诸神的黄昏”那是什么意思?耶,怎么四周越变越亮,呜!真刺眼…)

    “呜!我怎么又作梦了,这又是什么地方?”奥丁突然醒来,打量四周环境,竟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装潢布置典雅的房间,房间内弥漫淡淡花香,刺眼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斜洒在棕红桧木铺成的地板上。

    奥丁双手一撑正欲起身,只觉胸口手臂传来阵阵刺痛,低头一看,原来胸口跟手臂皆捆着层层的绷带,而左手不知何时已给人戴上自己的封印手套。

    奥丁低头看着自己现在这样袒胸露体,而双手却戴着白色手套,不禁失笑,他想到,世人皆想要力量,但如果他们知道获得力量的后果会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不知还有多少人会肯牺牲身体来换取力量?

    奥丁双眼在四周巡视一番,发现黑色长盒斜放在床边,仔细查看一番后发现盒外封印仍在,“里面的上古魔道跟它应该都还安好,桌上还放着一套折好的新服装,看来应该是给自己的。”奥丁心中想道。

    就在奥丁正考虑该不该起来,门外已有人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看着进来的人,奥丁的视线却再也没离开过她。

    只见她黑发披肩似黑夜流瀑一般,紫色轻衫长裙,轻柔体态让人不禁想抱上一抱,再看她柳眉微弯,有着一双清澈不见底的大眼睛,完美的五官比例着实像是从画里出来的美人,这种美是柔静的美,如果说兰妮雅是像太阳热情可人,那眼前这女子便是夜空那半弯的弦月,娴静又美的让人窒息。

    “噗—”少女看到奥丁因为看到自己而呆滞的神情不禁一笑。

    “好美,扼……对不起”,看着少女突然一笑,奥丁的魂瞬间给勾去一半,冲口而出的话语来不及收回,奥丁自觉失态后连忙道歉。

    “呵,没关系,你的伤还没完全好,暂时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唷!”少女不以为意的笑着说,双眼看奥丁一眼后笑道:“你的身体还真特别,没有心跳,就连双手都跟寻常人都不一样,我学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伤者。”

    “你……你是医生?!”自己的身体状况奥丁心知肚明,对其他医者,奥丁深信自己怪异的身体肯定是给当成医界重要的实验品研究,别说医者,就连当初在水火一线天那段日子里,月贤者还不是为了实验自己跟神订契约后有没有抗元素魔法的能力,自己还不是白挨了好几记风刃,只是现今在这少女眼前,自己不该给看到知道的地方全给看到知道,这种给当白老鼠的感觉在如此美丽的少女面前,此时更加难受。

    “呵—忘了自我介绍,小女子名叫诗音,精修医道与白魔法,现任九楼联盟专任医师。”诗音突然做出个鬼脸自我介绍笑道,接着又说:“你的命真大,银箭虽然穿胸,但银箭在入胸三吋处却好像给某种力量挡住,而且更奇怪的是你的伤口竟没办法用任何治愈术治疗,不过你的伤口复原也算蛮快,才躺个两天已经好了大半!”

    “诗音……诗音…”奥丁喃喃念着诗音的名字,看着眼前一脸盈笑的美丽少女,奥丁再问道:“那我可以下床走动了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要记得别做太激烈的运动唷,不然伤口会裂开。”诗音再三叮咛一番后,顿了一下又道:“对了,卓总管要你醒后去见他。”

    “卓别唷,嗯,我知道了。”奥丁点头应道。

    诗音美目看了看奥丁好一会,突然笑道:“人说你孤傲难以相处,怎么我都不觉得?”诗音话一说完,再一笑便关门离去。

    “孤傲难处?”奥丁想着诗音离开前突然说的话,想起自己到水雨楼后倒也没跟任何人有所交往,想了一会后,奥丁便拖着身躯,穿上新的白衫,负上黑色长盒,推开门见卓别去。

    奥丁缓步走向大厅,还未走进大厅,只见大厅人来人往异常忙碌,而卓别正在厅内指挥下人忙进忙出的,看来南都水雨楼分部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卓别一看到奥丁出现在门口,连忙叫道:“,快去街上买把长剑护身,我们分部要撤了。”

    卓别突然的话语,让奥丁顿时反应不过来,停了一晌奥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随即转念一想,该不是因为自己跟凌方的纠纷,让水雨楼跟百龙门开战了吧,遂奥丁又问道:“该不是因为百龙门吧?”

    “喂,你别乱想,等回到摩勒斯就会知道了,你先快去买把长剑,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卓别摇摇头不耐叫道,说完又继续转身忙着去招呼下人,而奥丁自知再问下去也是没结果,便向街上走去。

    和煦的微风,热闹的市集,南都的街道恢复以往的模样,街上依旧还是看的到百龙门门人耀武扬威的样子,走在街上奥丁不想再突惹事端只是冷漠的走着,而百龙门人看见奥丁时那掩不住一脸的惊骇,也有的甚至怕到立刻躲了起来。

    能躲过凌方的箭,甚至在上古神兵的重创下还能若无其事的在街上走,这白发剑士的能耐超乎众人的想象,尽管这一战在水雨楼与百龙门双方刻意封锁下,让消息没流传出去,然而在南都人的心中,奥丁俨然就是白发魔剑士的化身。

    奥丁也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与低声私语,对奥丁而言他早已经习惯给人当怪物看待,虽然不知自己昏迷的这两天,水雨楼在南都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此刻他的确需要一把能承受风火双重魔力的好剑。

    看见街旁矗立的楼房,巨型的招牌上写着斗大的四个字“武器之家”,奥丁当下想也不想,便走了进去。

    凯特雅帝国因为早前是由武立国所以不论贵族民间均武风兴盛,相对之下对武器的买卖便较各国来的频繁,所以光区区一个南都就有好几家大大小小的武器连锁店,里面所卖武器虽没有摩勒斯来的好,但遇到识货的人也往往能在里面挑到不错的兵器。

    奥丁刚走进武器之家,只见里头挤满要买武器的人,店内也充斥着喊价的叫价声,看着里头热络景象奥丁眉头不禁一皱,心中正考虑要不要晚点再来,谁知眼尖的老板看到奥丁一头白发一身白衫身后背着黑色长盒,随即认出他是两天前在街上与丁克打斗的那位白发剑士。

    “白发魔剑士来了,大家快让让!”老板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推开眼前顾客,老板心中喜道,如果白发魔剑士在这买剑,这武器之家日后便可以打着白发魔剑士这招牌招揽生意。

    听闻白发魔剑士之名,店里人人顿时停止动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纷纷转头盯着这一头白发的少年,随着低声私语不断,很多人也识趣的让出一条路让奥丁通过。

    “白发魔剑士你是要挑选称手的兵器是吧,这把落亚之剑如何?剑长四呎宽三吋,上等玄铁锻炼打造,它是……”老板一脸喜色随即挑了一把剑,对着奥丁开始解释剑的来龙去脉。

    奥丁虽学剑但并不识剑,只看老板手上的剑,剑身细长,剑柄处还镶着几颗宝石,尽管老板不断推崇这剑有多好,但对奥丁这不识货的人而言,要分辨好剑坏剑,只有试了才知。

    只见奥丁右手接过老板手上的剑,随即轻轻一挥,挥动之间手中暗催元素灵力,只见右手澄光随即一闪,这落亚长剑应光寸断,看的众人目瞪口呆,尤其是武器之家的老板原本的笑意顿时僵住。

    这武器之家自开幕至今,虽说每天门庭若市,但也未曾像此刻店内店外给挤的水泄不通,只是老板的脸上却没有因人多而展露笑脸,反而脸色是越变越差。

    随着店里不断传出一声声的惊呼声,奥丁脚下堆满断剑碎铁,奥丁右手上老板所说的百年精钢剑,已给风压断成数截。

    “让让,试试本店的好剑吧!”白发魔剑士在武器之家买剑试剑的消息传出,南都大大小小武器店老板纷纷带来自己店里的好剑前来抢生意,他们也都希望能藉白发魔剑士之名打广告。

    看着周遭每个人期待的眼神,奥丁心中感到无奈,这些人好像是在看自己表演特技一样,再看这地上的断剑跟手上的精钢剑,竟然连风压测试都捱不过,看来今天要找一把可以同时承受风压与炎炼的剑可能比登天还难!

    其实奥丁不知,成名的剑士手上赖以成名的兵器,无一不是云梦有名的铸匠历时耗精打造而成,要在寻常武器店里要能找到可以承受自己真气冲击便已是难事,更何况奥丁是以元素魔法试剑,寻常铁剑在风元素的侵袭之下,剑中铁质的平衡不消几秒便宣告瓦解,更别说要同时承受奥丁风火双重元素的互相冲击。

    当日剑叟所赠之剑虽为名剑百器之一,但那也只是奥丁御风出剑,并未同现在一般直接把风元素加注在剑身上,要不就算是玄铁名剑在风元素的强袭贯入下,不用等到与丁克一战也早剑断。

    铿锵—连最后的一把剑也断了,南都大大小小武器店老板们个个目瞪口呆的模样,与众人拍手叫好欢喜的样子成为极怪的画面,奥丁无奈对众老板报以歉意的一笑,冷漠的排众走出武器之家。

    买剑不成,奥丁漫无目地的在街上走着,脑中烦恼着哪里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剑,而原本跟在后方等着再看热闹的民众看奥丁不再试剑也渐渐散去,奥丁抬头看着日暮逐渐低垂,随着夕阳西照映红天边云霞,奥丁心中彻底打消买剑念头,“看来只有到摩勒斯再找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剑!”
第二集 白发魔剑 第六章 剑动粱山
    奥丁就这样一直顺着街道直走,等到没路时才发现竟然已走到南都城墙下,当下奥丁正欲往回走。

    “英雄……英雄……”苍老的声音不断从后方传来,奥丁循声回头,只看一衣衫破烂的老太婆抱着长长布包,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

    “这位婆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奥丁虽对老头子一向感到头痛,如僇杰尔、张角或者西门无恨,甚至剑叟与月贤者,以及还有拿上古魔道给自己的死老头,但看这老太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如牛的模样,奥丁也按着性子好声问道。

    “呼,这是我家传的宝剑,请英雄试试!”老太婆气喘着连忙说着,更顺手解开布条,只见长布之内露出一把白色剑柄有着黑色剑鞘的长剑。

    奥丁不疑有他,连忙伸出右手把剑抽出,只看护手五吋上剑锋极窄只有寻常剑的一半,就好像是给人从中剖开一样,而直到八吋时剑尖却又拉宽跟寻常剑一般,而更特别是剑身竟然是透明的?!

    奥丁双眼望及此剑怪异造型,与透明剑身,心中不知为何产生莫名好感,而随着奥丁暗催元素灵力侵入剑身,只看剑身竟随着风元素流转慢慢散出澄光,奥丁见状心中不禁大喜,随即再加运炎炼火劲,只见这透明剑身竟也随着元素的加成,由澄慢慢转成火红。

    “这剑叫什么名字,多少钱?”奥丁试挥了几下后,见此剑不论重量与剑柄都极为称手,连忙欣喜问道。

    “这把剑名叫梦牙,是我们家传宝剑。”老太婆看奥丁喜欢这剑连忙回道,随即双眼打量一下奥丁后再说道:

    “只要英雄帮老身做件事,不论成败这剑都送给你。”老太婆话一说完,竟突然开始哽咽了起来。

    奥丁见状不禁感到头皮发麻,看老太婆这样子,不用想也知她要自己做的事一定是极麻烦的事,要不然也不会拿这把剑跟自己交换条件,奥丁当下就想拒绝,手上梦牙正要递还,再一看眼前这老太婆可怜样子,奥丁转念决定就先姑且听听,“婆婆,你先说说看,只要我做得到定帮你完成。”

    老太婆一听奥丁肯听自己说,连忙哽咽的说:“老身家小女丽娜,数日前跟随旅团要到摩勒斯,没想到中途遇劫,听逃回来的佣兵说,小女给梁山泊的人给捉去了…”

    “不……不会吧,现在什么年代,这老掉牙的事还会发生,这老太婆该不是要自己上梁山泊救人吧,听说梁山泊狂人个个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尤其是里头有个叫史进的,好像也是百龙门内排行第九龙,这摆明要自己同时面对梁山伯跟百龙门,光十龙凌方就这么棘手,史进可想而知!”奥丁越想头皮越麻,虽说名剑难寻,但有需要连自己的命都赔上吗?想着想着,手上的梦牙便要递还给老太婆。

    然而看着老太婆可怜的样子,这剑又这么称手,奥丁转念再想,如果自己只是单纯的救人,只要别给认出来,要脱身凭着风之身法应该不算难事吧,何况剑叟也说过普天之下,能追上自己的人屈指可算……嗯…嗯…

    奥丁的心里不断挣扎,看着手上的剑,再看看眼前这好像很可怜的老太婆,终于奥丁一咬牙便说道:“好吧,我尽力就是,婆婆你就先回家去吧!”

    老太婆一听奥丁开口答应,双手紧握奥丁的手哽咽连声道谢后,在奥丁再三保证后,便转身缓步离去。

    入夜,街旁楼房点起盏盏灯火,奥丁缓步走在阴暗的大街上,早上的喧嚣叫卖声已然不再,虽然终于找到适合自己的剑,然而奥丁此刻却没有开心的心情,脸上是一贯的冷漠,但心中则不断盘算着该如何救人。

    “什么,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卓别吃惊的大叫着,再看着奥丁一再点头后,卓别此刻也不知是生气还是什么,嘴巴张的大大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还有事要办,办完我自己会回水雨楼去。”奥丁耸耸肩,冷冷说道。

    “你……你别忘了你是水雨楼的人,要遵从水雨楼的命令,况且楼主也指名要见你,你白发魔剑士的身分已经曝光,你自己行动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卓别愤怒的大声叫喊着。

    “哼,我说过,办完事我就会回去。”奥丁冷哼一声,说完话不理会卓别便转身走出大厅,背后卓别仍在大厅里不断叫骂,三呎长须也随着卓别叫骂不断颤动。

    身上的伤口随着夜深寒风轻送而隐隐发痛,在奥丁回房后,诗音便过来敷药,还笑说着卓别气炸的模样;对诗音,奥丁心中有极大的好感,但并不是因为她长的美,而是那单纯天真看似柔弱的样子,让奥丁不自觉的把她放在心上。

    在诗音走后,奥丁抽出梦牙仔细抚摸,“不知这铸剑者是何人,竟然能铸出这么一把能吸纳元素的怪剑,如果此时剑叟在此,应该知道这剑是出自何人之手吧!”

    奥丁又想到昔日西门无恨那一手折枝成剑,一身冰寒剑气随心随欲的超神剑术,心中叹道不知自己何日才能达到这般境界,脑中在想如果每个剑士都如剑叟所说是一把待磨的剑,那自己究竟还需要面对多少淬炼才能成为一把绝世好剑?

    月光透过桌上梦牙折射出淡淡美丽的白光,面对不可知的未来,奥丁目前能做的只是把自己的状况调整至最好,尽力提升自己。

    奥丁静静坐在床上阖眼修练体内灵力,随着元素灵力在体内流动,奥丁身上也慢慢散出点点的四色光芒…

    天色初明,南都城内水雨楼分部门口,只见卓别大声吆喝着手下搬运行李,在清点完人数后确定奥丁真不在其中,也只有气愤的率领着浩大的佣兵车队在旁人围观下浩浩荡荡下离开南都。

    奥丁伏在远处枝头,看着诗音也在车队其中,心中不知为何有着淡淡失落,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对诗音的认识虽然不多,只见面不到两天,但心中却不知为何有诗音的影子,奥丁远远看着诗音心中暗暗发誓,自己定要再回摩勒斯见她一面!

    在南都的水雨楼分部,虽仅是小小的分部,但没想到在卓别召集起,车队竟也有五六百名佣兵之多,里面更不乏有金级与银级的高手,奥丁心道有这些人在,诗音应该可以平安的回到摩勒斯去吧,松了心奥丁便掠下枝头,飞快消失在街道上。

    水雨楼分部突然在南都撤离,在南都民众心中都觉得事情不太寻常,大多人猜想是因白发剑士与丁克的斗争使得水雨楼与百龙门失和,再加上百龙门背后有凯特雅皇室撑腰,因而迫得水雨楼不得不离开。

    然而在奥丁心中对此事并不是这么想,以奥丁在水雨楼待这一个月时间的了解,光凭九楼联盟的地下势力要对各国皇室施加压力亦非难事,更何况只是小小的楼门斗争,若是凯特雅帝国真对水雨楼施压,势必遭受九楼联盟的反弹,而且水雨楼也不需撤退的这么仓促,所以奥丁联想到水雨楼内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情或是九楼联盟内部出了问题,所以水雨楼才会下令卓别把分部的佣兵撤回摩勒斯,只是如果是内部出问题又为何如此引人耳目?

    入夜后,奥丁身上带着从老太婆处拿来的信记,在询问了丽娜的特征后,便悄悄遁出城门,奥丁在城外换上黑色夜行衣,走进密林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藏好背上的黑色长盒,便拍拍腰上梦牙,往梁山泊方向疾奔而去…

    梁山泊,位在凯特雅帝国南都北郊十里处一座山头,由于四周密林密布再加上寨中能人辈出,更有谋士倚山仗地利之势建立山寨,易守难攻,而平常寨里自给自足又水源充足,所以昔日尽管凯特雅帝国亚瑟王数次派兵讨伐皆无功而返,反而凯特雅帝国的讨伐还引起梁山泊更激烈的反扑,有一段时间往来商旅皆惨遭梁山泊劫掠,不论商人佣兵妇孺皆无一生还,所以梁山狂人之名在云梦不胫而走。

    夜中密林里,一道迅捷的黑影在林里疾速穿梭,蒙面的黑布下除了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神,黑布下还有几丝雪白的发丝随风飘扬,以奥丁全无真气之下在夜间并未能达到一般高手夜能视物的阶段,然而凭着奥丁对风流动的敏锐感觉,御风之术不自觉间已经达到随心境界,在穿越梁山泊的暗哨时,站哨的贼兵也只是感觉突然一阵风急吹而过,对这些贼兵而言,这种落山风在山中着实平常,所以也不觉奇怪。

    奥丁一路异常顺利的潜至山寨门口前方的矮林间,看着门口森严的警备,奥丁心中正烦恼着要怎么混进去,突然看见寨口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寨前火光隐约可辨出,来人正是手持神兵冰点的凌方。

    奥丁才正纳闷凌方为何来到梁山泊山寨,只见凌方在进寨前突然转头向奥丁藏身处看来,奥丁心中大惊连忙伏身低头再也不敢随便乱动,心中不断祈求别给凌方瞧见,随着凌方左右看了一下走进山寨,奥丁这时才大呼一口气…

    奥丁在凌方走进山寨后继续探头左顾右望,努力寻找可以潜入的地方,从山口吹来的夜风格外冰冷,尤其是入夜后整座山头突然罩起浓浓雾气,在浓雾之中隐约间也只能看到拿着火把走动的巡逻队,突变的气候,只让奥丁心中忽觉不安,心念一动身形不进反退,似疾风狂扫迅速离开现场。

    片刻后,奥丁退到离山寨十里外的一处山洞里,雾气突然弥漫山头在山上本是自然现象,但不知怎么心中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有了在北风谷被设计的经验后再加上凌方的突然到来,奥丁对周遭事物变化变得更敏感小心,脑中不断转着思考要如何入寨,突然间忽然有一种非常大胆的想法在脑中升起,而奥丁嘴角也不自觉扬起一阵笑意。

    隔天早上,密林中在暗哨占岗的贼兵,突然发现一名全身白衣负着黑色长盒一头白发的少年正缓步的向山寨方向走去,当下急忙点起示警的狼烟,随着狼烟飘送,顿时密林暗哨处狼烟四起,向山寨示警。

    原来奥丁的伟大计画说穿了是直接闯进去,奥丁换上自己的衣服,一步步的向着山寨的方向走去,没有故意掩饰身形反而刻意让暗哨的贼兵发现,奥丁自忖如果对方是故意设下陷阱想请君入瓮,那就干脆不如大大方方走进去,反正只要找到要找的人,单凭自己身法要逃应该也不算难事,再加上既然对方被称为狂人,那就索性用狂一点的方法应对!

    心中暗想着伟大计画,奥丁甫一走近山寨十尺,便给早已等待的贼兵给团团围住,随着四周贼兵举起刀刃不断吆喝,奥丁也不理会,抱剑而立冷冷的望着山寨大门。

    “哈哈哈,有意思,敢一人上梁山泊,俺欣赏你这小子!”一声狂笑,粗重低沉的口音从寨口传出,贼兵们在听到声音后纷纷自动让出一条路。

    随着来人走出寨口,奥丁双眼上下打量着这上身赤膊,头秃满脸虬髯,手上拿着禅杖看似凶恶的巨汉,只见其举手投足间均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而从对方嘲弄的眼神,奥丁也知道他是在笑自己无智。

    “哼,你们寨里上礼拜是不是抓了一个叫丽娜的少女?”奥丁也不理会来者到底是谁,心中想着反正要狂就狂一点,当下装出一脸不在乎的问道。

    “哈哈,俺鲁智深不知寨里有没有叫丽娜的,不过美人儿倒是很多。”鲁智深狂笑说道,如铜铃般的大眼露出嘲弄的眼神,不断打量奥丁。

    “这边你说了算吗?”奥丁看了鲁智深一眼续问道。

    “俺虽不是当家的,不过武功算最高,什么事俺说了就算。”鲁智深狂妄说道。

    “喔,那是不是只要我打败你,丽娜就可以让我带走,还是你做不了主?”奥丁还以鲁智深一个嘲弄的眼神,对付这种莽汉,激将法是百试不爽,不等鲁智深回话,奥丁又继续嘲弄道:“如果你怕打输,就找个作得了主的人出来。”

    “你说什么,我打不过你?!”鲁智深不甘给嘲弄,听完不禁大怒,只见鲁智深随手把禅杖一插在地,顿时地面跟着震动一下,再听鲁智深发出一个大喝,顿时强大罡气立刻从鲁智深身上发出,罡气往外涌去,只见周遭贼兵给罡气震的东倒西歪,奥丁见状急忙暗催元素灵力,风流障壁随念而成并不住在奥丁前方旋转卸尽迎面而来的罡气。

    鲁智深见奥丁在自己罡气下竟不为所动,不怒反笑道:“好样的,小子,俺跟你比画比画,只要打赢俺,寨里美人儿你要带谁走就带谁走!”

    “如果你说的算,那就来吧!”奥丁嘴里冷冷说着,眼神则全神贯注的盯着鲁智深,双手依然抱剑而立,对着刚刚鲁智深所发出的罡气,自己的风流障壁竟然差点给攻破,幸好经大街一战对风元素的领悟有极大的提升,不然自己在刚刚突来的罡气定要出丑。

    只是奥丁不禁也纳闷,为何出来的只有鲁智深一人,还有凌方昨夜不也在,此刻怎么不见他出来,就连四周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贼兵们心里则都暗自偷笑这白发少年在自找死路,孰不知在梁山泊里有句话:“宁对豹头红缨枪,不挑疯杖鲁和尚!”

    豹头林冲是梁山泊里二当家,一手血枪十八法在寨内可说是全无敌手,但纵使如此,鲁智深的疯魔杖法更叫人胆颤心裂,尤其是鲁智深只要一动武就六亲不认,不见尸体绝不罢手,也因此让寨里任何人从没敢跟鲁智深比试切磋,没想到今日竟有个不知死活的白发少年要挑战鲁智深,“这小子是嫌活太久了吗?”大家心里都这么想着。

    “好……好,先接俺一拳。”只听鲁智深连声道好,随即对奥丁轰出破空一拳。

    破空拳风带起地上尘沙,以着风雷之势直冲而来,拳风经过之际更在地上刮起一道长长的痕迹,奥丁没料到对手说打就打,连忙脑念一转,身形瞬间随念疾退,待拳劲气劲消散,身形再疾回原处,只见奥丁依旧抱剑而立,一双冷眼紧盯着前方一拳落空的鲁智深。

    而奥丁方才动作看在众人眼里,只是见到一道白影在尘沙中突然疾退又疾进,眼看尘沙落下奥丁依旧抱剑伫立原处,也没人知这白发少年究竟是用何方法避过这拳?

    “好好,有意思,哈哈哈…”鲁智深在连说了两声好,随着一声狂笑,便举拳直扑奥丁而去。

    奥丁深知对方体内罡气强劲,再加其一身怪力,当下决定不与硬拼,奥丁凭借风的带动不断在鲁智深四周游走,看在众人眼中,只是见到鲁智深不断挥着空拳,而这白发少年身形之快,只能勉强见到白影在鲁智深周围不断穿梭来去。

    鲁智深拳拳落空,心中则是越打越火,不断挥拳速度越来越快,就连拳劲也不断加重,只见拳风激起地上沙尘渐渐弥漫激战的两人,奥丁此时心中只想着带人走,不欲结上梁山泊这梁子,所以索性也不出剑只凭着风的流动,随风游走。

    突然鲁智深爆出一声大喝,巨大身形一退,随手便拔起地上禅杖,双手舞起禅杖再扑向奥丁,顿时疯魔杖法夹带着强大罡气对奥丁直冲而来,奥丁见状知再无可避,右手随即抽出梦牙,身形连忙疾退,身退之际更借着梦牙化出数道剑风,暂阻鲁智深冲势。

    随即身形一顿,身影一分,笑天无泪剑招再随剑而出…
第二集 白发魔剑 第七章 计中计
    鲁智深刚给剑风一阻,只觉眼前一花,没想到眼前白发少年竟然一分为二左右合击,鲁智深给这一打之下,越打越失去理智,眼前这少年虽说是举剑而来但也只是不断左右游走,并不与己硬拼,加上没有固定招式,剑锋一触即退,鲁智深心中一火,遂一边狂舞疯魔杖法一边忍不住大喝:“小子有种就给俺停下来打!”

    奥丁御风使剑,手上再催以火劲,只见梦牙所划之处皆在空中划出道道火弧,只是奥丁越打越觉得事情并不单纯,光看寨中只出来鲁智深而寨外守兵又不到百人之众,心中不祥之兆顿起……

    与高手对决哪容得奥丁一时分神细想,更何况奥丁是藉脑念同时驱动风火两元素,对御风尽管奥丁能随心所至,但对控制火元素奥丁却还只是在中级阶段,因此奥丁一分神,剑中火劲自然消退。

    鲁智深本给奥丁剑中火劲侵身,逼的不得分劲驱散火劲,没办法使出全力,如今在发现侵身火劲突然变弱,当下劲力一聚便对着眼前的白影举杖一击。

    罡风侵身,奥丁只见杖影急往脑门轰来,奥丁惊见来势之猛要退已经来不及,当下只有连忙架剑一挡,“锵”

    声一响,奥丁给这一杖逼退数步,笑天无泪剑式更宣告瓦解,而从剑上传来的怪力,震的奥丁虎口欲裂,梦牙显显抓手不住,奥丁没想到这突然的分神,竟会让自己险险丧命于对方杖下,然而鲁智深也不给奥丁喘息的机会,见一杖得手随即举杖再扑向奥丁…

    奥丁连忙定下心神,身形再动,不过这次却是移向看热闹的贼兵,贼兵见白影突然冲向自己这边,一时间还来不及反应,鲁智深已经杀红了眼举杖冲来,奥丁仗着御风身法不断在贼兵团中游走,顿时贼兵内部乱成一团,而鲁智深此刻早给愤怒取代理智,泛红的眼中只有奥丁一人,对挡路的贼兵再也不管是自己的部下,只是不断挥杖开路,顿时惨叫不断,断肢鲜血纷飞。

    只见奥丁忽然再一个旋身,随手再挥出数道剑风,御风身法瞬间提升至最快,身化白影直冲入山寨门口前停了下来,奥丁收剑双手平举,随着体内灵力流动,寨口气流开始扭曲然后开始慢慢石化。

    在封好寨口后,奥丁进到寨里大厅,看眼前此景奥丁却不禁一楞,原来此时这寨里竟连一个人都没有,随着后头吆喝敲打声不断传来,奥丁心知石化结界撑不了多久,当下赶紧寻找入口。

    奥丁身形再动,便从厅旁小门钻了进去,却没想到这寨里内部竟然跟迷宫一样,不管奥丁怎么绕就是找不到地牢所在,蓦然奥丁心中一念,阖眼静心,只见奥丁身上澄光泛现,随着风中流动所带来的声音,奥丁果然从风中隐约听到女人的啜泣声,奥丁心中一喜,连忙再循声而去。

    奥丁循声找到地牢,在击昏看守的贼兵后,除了看到地牢内关着几个少女,更在墙上赫然发现凌方四肢竟给铁链缚住,再看凌方早已昏迷不省人事,全身亦无伤口,奥丁心中猜想凌方大概是遭到暗算,然而这眼前一切似乎藏着某种阴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奥丁心中纳闷,原本还以为凌方跟梁山泊是一伙的,怎么此刻凌方会给擒住?

    奥丁连忙解下凌方锁链,在弄醒他后,忙问道;“凌方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方醒转后,发现眼前救醒自己的竟然是奥丁,反而惊讶问道:“怎么是你?!”不待奥丁回答又急忙叫道:

    “快快,思秋林…”

    “思秋林,那不是在南都跟摩勒斯要道上的一处树林,那里怎么了?”奥丁对凌方醒后平白无故冒出思秋林这地方感到不解。

    凌方急忙推开奥丁说:“跟我走,路上再跟你解释。”

    “等等,我受人之托,要来救人!”奥丁话一说完,连忙挥剑劈断地牢铁链,在找到丽娜后,看着其他少女,奥丁心中想反正救都救了,也不差这几个,遂又转头对凌方说:“外面还有一个疯和尚以及一群贼兵,你帮我带这些人走,他们交给我对付。”

    凌方静下心调了气后恢复以往傲倨模样说:“带这些人怎么走?”然而在回头看着那些少女可怜的模样后,凌方竟也不禁叹口气对奥丁说:“算了,我欠你一份情。”

    说完,凌方便从怀中取出一根与手掌同宽的碧蓝色小棒,只见棒端镶着两颗蓝色小珠,随着凌方紧力一握,棒端蓝珠开始激射出刺眼蓝芒还不断呈弧状延伸,随着蓝光一消,赫然是神兵冰点。

    奥丁见状一边心觉神兵奥妙,一边打趣道:“他们抓人都不会没收对方武器的吗?”

    凌方瞥了奥丁一眼,举起冰点傲声道:“冰点自会认主,除了本少以外,谁碰冰点将遭其反噬。”随着外面吆喝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凌方对奥丁说:“等等你把这些少女送出去,我们在外面会合,本少要先出口气,还有送出这些少女后让她们自行回去就行,现在梁山泊四周守备薄弱,她们应该不会有事,何况思秋林如果再晚点去,事情会更难收拾!”

    奥丁与凌方一行刚踏出地牢门口,便见鲁智深带着寨内贼兵直围而来,而躲在奥丁背后的少女们见状不禁失声尖叫。

    凌方微一皱眉愤然举起冰点,只见弓上原本无弦,却在凌方右手扬做拉弓状时,弓端两头蓝珠忽然牵引出一条蓝线,就在凌方拉满弓时,弓上蓝芒开始疾走聚成箭状,凌方转头对奥丁说:“待会本少冰箭一出,你们就走。”

    凌方话一停,箭端指向疾掠而来的鲁智深。

    凌方凝神架箭欲发,面对狂怒而来的鲁智深,不敢稍有轻心,只见凌方全力怒展一箭破云御龙行,蓝芒离弦御龙之形疾飞而出,冰点威能就连周遭空气也遭寒气冻结,蓝芒带起冰霜寒暴往前直冲,上前包围的贼兵还来不及反应,纷纷立遭寒气贯身冰封。

    正面迎对神兵冰点,鲁智深不敢大意连忙提聚罡气,双手更旋杖尽挡侵身寒气,顿时只见鲁智深周身十尺一片银白冰封世界,而鲁智深手上禅杖更因早前遭奥丁火劲侵袭,现又遭寒气入袭,饶是名器也禁不起火冰两种极端元素侵袭,随着鲁智深手劲再催,手上禅杖再也禁不起外力冲击宣告崩碎断裂。

    鲁智深见状连忙大喝,双拳急挥而空,冰封御龙箭形,在鲁智深铁拳破空狂打之下,逐渐溃散。

    “哼,没有了武器,你还想跟本少斗吗?”凌方对着不住喘气的鲁智深冷哼道。

    鲁智深出道多年来,又何曾受过这种气,没想到今日竟给两名小子像猴子一样耍,连自己兵器也给弄断,鲁智深再一声狂喝,举起铁拳罡气再连对凌方击出三拳后,聚起罡气扑向凌方而来…

    凌方见奥丁众人早已离去,心中着急思秋林一事,也不再恋战,只见凌方举手一拉弓,随手四曲寒冬四箭齐发而出,尽破破空拳罡,而鲁智深在惊见蓝芒再现,心道又是冰封寒箭,当下停下脚步再挥出一拳,蓝芒随着拳风卷散消逝,只是给鲁智深这一阻,凌方早已不见人影,看着四周一片惨样,凌方与奥丁又不知所踪,气的鲁智深跳脚对空大声狂喊。

    奥丁与凌方急速奔驰在要道上,奥丁在送少女们离开与凌方会合后,听闻思秋林发生之事,心中大急,当下急忙与凌方往思秋林方向而去。

    原来梁山泊在日前竟早给凯特雅帝国招抚,而这次更在亚瑟王暗地授意下伪装成百龙门门众,由九龙史进领军,前往击杀卓别一行,欲挑起楼门之争,而以九楼联盟之力,百龙门定惨遭九楼灭门而南都也将因此城陷烽火之下,到时凯特雅帝国便可以名正言顺出兵摩勒斯。

    “亚瑟王不是一个名君,怎么现在野心会这么大?”

    奥丁不禁好奇问道。

    亚瑟王,不只是奥丁,更是云梦人们心中的一个英雄人物,以黑夜之鹰平抚南方蛮族,建立凯特雅帝国,“最长一日”中更派出次子率领凯特雅精锐,联合其余六国阻止魔族入侵,看其半生事迹当可算是云梦神话。

    “哼,听说自亚瑟王获得一把叫罪靥的魔兵,整个性情都变了!”凌方嘴里冷哼道,说话之间脚下速度也未曾放慢,凌方看着与自己并行的奥丁,只见奥丁全身澄光不断溢出,表情还一贯冷漠状没有半滴汗水,在这种速度狂奔竟连大气都不喘一口?

    “魔兵罪靥,那梁山泊里是否也有魔兵?”奥丁追问道,犹记梦中曾听亮白色光影说魔族力量在云梦大陆出现,这该不会是魔兵所致吧?

    “这我不知,我只觉得他们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样,就连史进都变得异常。”看着思秋林就在前方,凌方与奥丁当下停止交谈,两人再加快速度往前掠去。

    思秋林在凯特雅帝国通往摩勒斯的要道上,曾是青林绿树让人不禁驻足欣赏,当日奥丁在运送商旅时来来往往经过这也有三次,只是如今在奥丁与凌方两人眼中,今日的思秋林却跟往常不太一样。

    从踏入思秋林不到百步,奥丁与凌方就不断发现倾倒的拖车与佣兵的尸体,再见道路旁林边处处是溅洒的血滴,而佣兵尸体上更是插满利箭,还有无数被引发的陷阱,再从地上隐约可辨的杂乱脚印,奥丁不禁猜想大概卓别一行在遭到伏击后,不敌而仓促逃走。

    随着四周血腥味越来越浓厚,奥丁是越看越惊,心中不禁担心起诗音的安危,连忙继续再往下掠去,而凌方见状也连忙急跟了上去,两人越往下追,路上的尸体越来越多,除了佣兵的尸体,也陆续出现穿着绣着百龙门衣服的尸首。

    凌方辨识过那些并非是百龙门的门下后,甚至辨出这些尸体中赫然也有梁山泊狂人中的尸首,水雨楼的反扑想必定超乎梁山泊的估计。

    看着路上陆续出现金级与银级佣兵的尸体,空气上也散布着施展元素魔法后的淡淡元素气息,凌方冷眼环扫了地上数名穿着百龙门衣服的尸体后,冷冷说道:“看来梁山泊在此役也损失不少人马,真不愧是水雨楼专属佣兵。”

    奥丁跟凌方一直循着脚印追出思秋林,在发现前方再无尸体血迹后,两人再度折回,奥丁在确认过水雨楼各尸体中并无诗音尸体,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诗音应该是跟卓别他们杀出去了?

    而就在这时,凌方突然听见林中有些许声响,凌方以为尚有埋伏正欲举箭射杀,谁知奥丁身影已然快一步掠去。

    见奥丁如此莽撞,凌方不禁心道这奥丁太冲动,当下连忙赶上前照应,一入林中只见奥丁站立处躺着一名身卧血泊中的佣兵,身上数道伤口仍不断涌出血来,看其不断颤动,凌方心知这佣兵也只剩最后一口气。

    奥丁蹲下仔细看这尚存最后一丝气息身穿水雨楼服饰的佣兵,看其衣服上绣边是金线所绣,这正是水雨楼金级佣兵的服饰,凌方连忙急输真气帮他续命,只听这佣兵吞了口气后对奥丁缓缓道:“我们半途遭遇百龙门伏击一路撤退,诗音小姐被劫,只有卓总管和几名弟兄逃回水雨楼讨救兵…”

    “什么!诗音给抓?”奥丁这一听心中大惊失声叫道。

    然而凌方却没有奥丁这么大的反应,反而奇怪问道:

    “为何他们只捉诗音一人?”

    凌方自幼学箭对周遭环境观察本来就特别细腻,不只如此就连思绪也较他人冷静,只从刚刚一路追来,看着路上断箭还有各式陷阱,再以梁山泊此役只留鲁智深一人守寨,正说明梁山泊对此战是势在必得,尤其是其背后更有凯特雅帝国的支援,如果说是放走卓别传回假讯息这还可以理解,但又为何捉走他们口中的诗音小姐,这又有何意义?难道不怕她万一给救走,这嫁祸之计会给破坏吗?

    “诗音是九楼联盟的医师。”奥丁随口回答凌方的问题,想起地牢中那些少女,奥丁直觉认为梁山泊定是垂涎诗音的美色。

    “不,诗音小姐是风月楼楼主的女儿。”随着佣兵话语一出,奥丁与凌方脸色纷纷大变。

    奥丁心惊,原以为诗音只是单纯的医师,没想到竟会是九楼联盟之首风月楼楼主的女儿,而凌方更心惊诗音给捉走所引发的更大危机,可想而知等卓别传回假讯息,九楼联盟将会不惜血洗南都,灭了百龙门,寻回诗音…

    风月楼虽贵为九楼联盟之首,但以风月楼在云梦大陆散布的广大情报网,对云梦大陆七大帝国掌握天下情势有着更大的影响力;再想以风月楼庞大的情报网,对今日梁山泊一事竟然会不知情,这表示风月楼在凯特雅帝国所布下的暗线已给亚瑟王暗地铲除掉,这会是在云梦与风月楼并列两大情报网之一的影子堡干的好事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单看水雨楼分部在南都这么急着撤离,大概也是事先掌握到什么征兆,而如果亚瑟王只是为了单纯进兵摩勒斯,又何必捉走诗音,刻意挑动风月楼,甚至造成可能即将面对六国同时兵进凯特雅帝国的处境。

    除非风月楼已经掌握到亚瑟王某种秘密,让亚瑟王不得不这么做,难道会是莱因合约的协议,之前曾听说六大谜团给人解出,但后来却不了了之,会是因为风月楼知道六大谜团内某些事情,所以亚瑟王才令梁山泊捉走诗音藉此威胁风月楼楼主,说穿了百龙门只是一个牺牲品,一个引人耳目的幌子。凌方与奥丁把最近的事统合起来不断分析。

    在得到结论后,凌方颓坐在地上,一想到卓别一旦回到摩勒斯,九楼联盟将会同时对百龙门展开报复,不然的话只要另外六大帝国同时对凯特雅帝国施加压力,百龙门势必也给逼上绝路,不论事实结果如何,百龙门已给当成弃子是事实!

    奥丁也颓坐在凌方身边,看着已经气绝的佣兵,奥丁担心起诗音给捉走不知会被梁山泊的人怎样虐待?

    一想到诗音,奥丁再也坐不住愤而站起,奥丁豪气一升对着凌方说;“我要杀上梁山泊救诗音,你要一起去吗?”

    凌方抬头看着奥丁,没好气的说:“该说你是无智,还是勇气过人,就光凭我们两人要踏平梁山泊,这可是我生平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凌方不理会奥丁继续想道,就算把这些尸体带到水雨楼比对,水雨楼也会认为百龙门在故布疑阵。

    “哼,你十龙的傲气到哪去了,别忘了,你有上古神兵,我有上古魔道,想当初就连张角都给我打跑,我就不信这梁山泊那些狂人会比张角那老妖怪厉害!”奥丁傲然回道。

    “上古魔道,你真的是白发魔剑士?!”凌方在听完奥丁话语后,抬头讶然问道,想起白发魔剑士两年前在云梦大陆,短短两个月内,独挑张角,西门无恨还有卡鲁斯的龙马军团,如神话般的事迹,虽在他人刻意渲染下变的不真实,但当初上古魔道在翡翠林所造成的毁灭,却是让人不容置疑上古魔道毁灭性的威力,只是如今光看奥丁现在的模样,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少年会是传说中的白发魔剑士!

    “要我用爆炎地狱来证实吗?还是石化?”奥丁随口笑道,奥丁心知现在云梦大陆有太多白发剑士,如果真要让凌方相信自己是真的白发魔剑士,最好的方法就是用上古魔道来证实,奥丁深信只要有凌方的冰点配合,要救人的机会着实大了许多,奥丁话一说完,便对着身旁树干就要施展石化…

    “不用了,我相信你,光看你那日重铸宝剑,还有你那诡异的右手,要我不相信也难!”凌方摇头制止奥丁说道,其实凌方对奥丁的身分,早在那天他就有所怀疑,如今听奥丁自己承认,也只是证明自己当初所猜无误。

    “好吧,那我先回百龙门去召集其他人,再一起杀上去。”凌方一振精神随口说道。

    “不用啦,就我们两人上梁山泊去给他杀个片甲不留。”奥丁一听凌方要回去找人,连忙开口阻止说道。

    奥丁心怕自己上古魔道不可控制的毁灭力量,到时万一在敌我不分,就算自己恐怕救的了诗音,百龙门也将伤亡惨重,再说诗音给捉走已经大半天的时间,要等凌方回南都聚集百龙门的人,这一来一往又不知要多久?

    凌方听完奥丁的话,心中想道,“如果能把诗音救回,只要诗音回水雨楼解释,那亚瑟王的嫁祸之计就会不攻自破,百龙门的危机也会因此解除,虽说暂时诗音还不会有危险,但万一迟了点,说不定诗音给送到帝都去,到时要救人就难了!”

    “哈哈哈,有意思,我凌方交定你这朋友了,等这事告一段落,待我义父出关,我定介绍你给我义父认识。”

    凌方拍拍奥丁肩膀笑道。

    “呃,交朋友我是没意见,但你们百龙门的处事实在让我……”奥丁看着凌方不好意思回道。

    对人处事,奥丁一向是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对人作假他实在做不来,尽管他觉得眼前凌方傲气凌人,但对他适才在山寨帮自己阻断追兵这有恩必报的个性,也让奥丁着实欣赏,只是想到百龙门那欺压百姓的恶行,就让奥丁对百龙门不禁感到厌恶。

    “哼,那还不是代门主纵容属下所致,如果我义父在,哪容得那些小人如此放肆!”凌方心知奥丁话中含意,不禁大声气愤解释说道,想到自己义父创立百龙门本是打着锄强扶弱的精神,如今竟给小人本末倒置弄得南都城民怨声载道,心中便不觉有气。

    “好啦!好啦!我们先上梁山泊去,有什么事,等这事了结再说。”奥丁见凌方反应如此激烈,也猜想事情必有隐情,当下不欲说些什么,而且此刻奥丁一心只想快救出诗音,于是急忙吆呼凌方一同上梁山泊去。
第二集 白发魔剑 第八章 雨中悟剑
    奥丁与凌方两人再度向梁山泊的方向掠去,就在还未离开思秋林路上时,只见凌方停下在倾倒的车中,拾起几筒装满箭枝的箭筒,挂在腰间与背上。

    奥丁见状不禁打趣问道:“凌少,你的冰点不是无箭自发吗?你还捡箭枝做什么?”

    凌方挂好箭筒,看了一下奥丁后解释说道:“冰点虽属上古神兵,其神力威能仍有一定的限度,虚耗过度便得再耗时补充天地之能,所以等冰点内神力一尽,到时即使是神兵也跟废铁没两样。”

    奥丁听着凌方解释,心中一边想道,当日在梦里西瓦不是说过上古神兵在制作时,诸神都在彼此所属神兵中附加百分之一的神力,还说神兵须和上古魔道配合,如果让凌方修习上古魔道冰系咒术与西瓦订契,到时再配合冰点不知威力又会提升多少?

    然而这念头随即又给奥丁自己推翻掉,他想到上古魔道里的诸神每个都怪里怪气的,万一到时西瓦见凌方不爽,订契约时就取走他的生命,那不是得不偿失,而且上古魔道是否是每个人都能修习,魔道与神兵又是该如何配合,奥丁自己是完全不知,“还是等梁山泊一事处理完,再找个地方把上古魔道研究彻底。”

    凌方与奥丁不停的奔驰在小径之中,凌方见奥丁一路不语,还道他是对刚刚自己说的话而对自己的能力有所质疑,便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梁山泊虽有众多狂人,但经思秋林一役他们也是损伤惨重元气大伤!”

    凌方顿一下又继续说道:“而且再说这些人中,也并非个个都如传闻般所说厉害,据我所了解,这些狂人中,也只有六个人是比较棘手,宋江与公孙胜这两人,前者专修水系魔法,后者则凭借道器七星,据闻他是张角的徒弟,再来林冲手上红枪在梁山泊中武冠群伦,再说浪子燕青身法武功怪绝,还有我们那天所交手的疯和尚鲁智深,最后便是九龙史进。”

    奥丁听凌方说完,不禁笑道:“原来也只有六个比较麻烦,我还以为他们个个都跟鲁智深一样难缠。”

    而听到凌方提及张角之名,奥丁又笑:“那老妖怪的徒弟,我就不信会有多厉害,什么道器七星,看我梦牙怎么断他,再说以我的身法配合你的神兵,说不定我冲进去再救走诗音,他们也还毫不知情!”

    凌方在听完奥丁的话,乍然停止奔驰,奥丁一时不察冲了过头,见凌方止步不前,停步转头讶然问道:“凌少你又怎么啦?”

    凌方双眼紧盯着奥丁一会后沉声问道:“你对我们这次上梁山泊,你所抱的心态是什么?”

    奥丁没想到凌方会突然这么一问,想了一下随口便道:“当然是救出诗音。”

    凌方点头续问:“那对阻扰我们的人,你又作何处置?”

    “当然是应付一下,便冲进去救人。”奥丁虽奇怪凌方为何会突然问这奇怪的问题,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凌方听完奥丁的话,脸色一沉便说道:“既是如此,那本少还是回百龙门整顿兵力准备应付九楼联盟吧!”

    听完凌方这突然的话语,奥丁讶然问道:“这是为什么?”心中疑问凌方怎么好端端的又不上梁山泊了,“我说错什么吗?”奥丁心中想道。

    “哼,你以为梁山泊真是那么好闯吗?就连昔日亚瑟王数次派遣黑夜之鹰征讨,都落得铩羽而归,今日就单凭你我两人,你真以为救人有这么简单吗?”凌方冷哼道。

    见奥丁不语,凌方继续再道:“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看你现在这种心态,不用等上梁山泊,本少已经可以预期最后的结果,便是我们败亡。”

    “这怎会,以我们之能,难道连救个人也救不出来吗?”奥丁不解凌方为何会说这话,连忙问道。

    凌方不客气的继续说道:“在战场上为求生存,所仗除了武艺,还要一颗冷静冷酷的心,若照你刚刚的话,不正说明了你对我们此行是抱着能不杀人就不杀人的想法,我有说错吗?”

    奥丁细想凌方所说的话,对这次救人,自己心中的确抱持最好能在兵不血刃下救出诗音的想法,难道这样想不对吗?难道一定要杀人吗?

    见奥丁不回答,凌方再说:“本少肯定你的能力,然而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你参不破这道理,那此行不去也罢,你自己想想当日你跟丁克那一战吧!”

    随着凌方斥责,奥丁回想昔日对丁克那一战,当日要不是自己多做保留也不会逼的自己剑断身入险境,最后还甚至差点断了性命。还有自己在梁山泊与鲁智深一战,如果自己当时全力施为,也能早知思秋林变数,说不定还来得及救得了诗音…

    奥丁轻叹一声抬头对凌方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保留了。”

    凌方看着奥丁说道:“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那我们就走吧,本少要让梁山泊的人知道算计百龙门会有怎样的下场!”

    随着奥丁与凌方一走进梁山泊方圆五里密林时,天空瞬时乌云密布,斗大的雨滴狂落在密林之内,从四周浓厚的特殊气息,奥丁与凌方均知这场突然的雨并不单纯。

    凌方冷冷道:“看来我们是给发现了,看这场大雨,这正是宋江惯用的技俩,我们两人要小心埋伏!”

    凌方话语还未完,只见四周林内人影窜动翻动,奥丁与凌方四目交会示意后,只见凌方举弓抽箭,连珠羽箭不断向四周疾射,只见箭没之处均传来一声声的哀嚎。

    而奥丁在凌方示意下,身形随之一动,幻化白色光影直往上方跃起,奥丁居空举起梦牙疾催火元素往前劈去,随着梦牙劈落,一道火弧顿时划破雨幕直劈前方参天古树而去,只见古树在火弧未至之前,竟突然分成五道身影,直落在奥丁与凌方之前。

    “哈哈哈,公孙先生果然算无遗策,果然有不知死活的小子要来梁山泊救人!”一名身穿绿服手持长刀的少年笑道。

    “关胜别太轻视对方,能识破统领为我们加持的幻术,这两人也不简单。”其中一名一身轻甲绿发,双手负背,脸上表情看似诡谲的汉子说道。

    “呵,没想到凌小弟也在,早知该叫史统领自己来的。”奥丁看着这名说话者,除了跟人一样站立外,看其狼头还有四肢利爪,没想到这梁山泊狂人内竟然也有兽人族的兽人在内!

    其余两人没说话,但看其一模一样的长相,就连手上的兵器都是三叉戟,“想必这两人该是兄弟。”奥丁心想。

    凌方冷冷盯着前方五人,脸色不变静静跟奥丁说道:

    “这五人中间那位双手负背的就是燕青,那个兽人族叫青面兽,那两名长相一样的是阮氏兄弟,本来该有三名,但其中一名我已经在思秋林发现他的尸体,另外手持长刀的叫关胜。”

    奥丁听完凌方所说,不禁专注的盯着双手负背的燕青,这能让一向自负的凌方感到棘手的人,究竟会有多强?

    凌方再对奥丁说道:“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也记住你所对我说的话,再保留下去除了你我均会命丧于此,什么诗音也别想救了!”凌方刻意跟奥丁提起诗音,是因为他看得出奥丁对诗音似乎有某种特别的关系,希望藉此激起奥丁求胜杀敌的决心。

    一想到诗音,奥丁一甩梦牙剑上的雨滴,体内灵气催动火元素,顿时只见梦牙剑身开始转红,上空狂泄雨滴未近奥丁,便给奥丁身上散出火劲蒸散出白烟,奥丁脸上一寒对着前方五人冷冷说道:“别浪费时间,你们一次全上来吧!”

    阮氏兄弟闻言不禁大笑,同声同语说道:“哈……这白发小子,以为识破我们幻术,就可以这么猖狂?!”

    关胜也一挥手上长刀,随着长刀一挥,刀气爆射向身旁大树,只见这身旁两人合抱粗的大树竟给这凌厉刀气一刀而断,关胜一脸嘲弄说道:“别以为有着一头白头发,就是白发魔剑士,就算真的白发魔剑士来,我的长刀也要他身首分离。”

    燕青脸上表情阴沉不语,对刚刚眼前这白发少年这一手剑划火弧的剑技,心中猜想说不定这少年真的是白发魔剑士,如果真是,那传说中的上古魔道万万不能轻视。

    凌方不理会的冷哼道:“说这么多做什么,手下见真章吧!”

    只见燕青举手一挥,身旁四人阮氏兄弟和青面兽与关胜,立即直扑同时杀向奥丁与凌方这方…

    在南都北郊十里处倚山而立的梁山泊,上空方圆五里凝聚厚厚的黑云,斗大的雨滴狂泄在这方圆五里之内,几队贼兵伏于寨旁暗处,肃杀与紧张气息充斥其中,大厅内几名大汉或坐或立,有的身上明显几处伤痕,有的则是身上捆着厚厚的绷带还渗着未干的血迹,正如凌方所言,思秋林一役梁山泊的确伤亡惨重。

    坐在大厅王座上一名长相斯文眉宇间却散发丝丝魔气的中年男子,只看漂浮在其胸前的翡翠晶球不时冒出点点黑芒,而这名中年男子双眼阖闭,双手结印,嘴里还不断催动咒语,再看其不断冒出的冷汗,也知他正在催动强大的咒文,而此人正是梁山泊寨主及时雨宋江,此时寨外暴雨亦正是他的杰作。

    宋江身旁静静伫立一名身穿道服背负铁灰长剑,一头灰发盘成道髻,嘴边留着两撇八字胡的老者,看似仙风道骨的模样却在眉宇间也跟宋江一般散发丝丝的魔气,而他正是公孙胜,也是梁山泊的首席军师。

    而在座下首位有着国字脸,眉宇间透露一股正气,身穿铁铠的中年壮汉睁着一双鹰目正看着大厅此景。

    中年壮汉想到自己寨里弟兄在今早伤的伤死的死,心中一气再忍不住喝道:“公孙先生!林某真想不透大哥为何会接受亚瑟王的招抚,更想不透我们梁山泊为何要伪装百龙门去袭击水雨楼车队?”

    公孙胜瞥了一眼林冲,再看了一下厅里众人,抚弄嘴边八字须缓缓说道:“二当家,你又不知若以众人实力均是各国争相邀请的对象,只因我们当初犯了罪状或是遭人陷害才不得已入山当贼,如今亚瑟王肯不计前嫌招抚我们入主凯特雅帝国,就算当是在为进入凯特雅帝国前替自己争点功绩,二当家此刻又何必有如此大的反应?”

    林冲一听拍桌愤起再喝道:“为了个人日后的官途,就可以牺牲自己的弟兄吗?还被当作棋子般任人摆布,看今日思秋林一役,我们总共损失多少弟兄?!”

    公孙胜环顾一下厅里私语不断的众人,冷冷笑道:

    “你当老夫跟大当家愿意如此吗?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众人平日便都是在刀口下挣一口饭吃,死对大家不过是早晚的事,昔日我们在面对凯特雅帝国骑兵队的征伐,死伤弟兄又何计其数,但也不见二当家你有如此大反应,该不是因为这次死伤均是亲你的抗抚派所以才……嘿嘿…”

    林冲听着公孙胜的言语,心头之火顿冒三丈,此刻虽有满腔怨言,只是林冲本不善言词,而在此役伤亡的确几乎是反对招抚的弟兄,虽明知这都是大哥与公孙胜设下的计中计,让他与伤亡弟兄挡住水雨楼佣兵死前的强力反扑,然而自己却又找不到一丝的漏洞可为众人讨回公道。

    看着大哥与公孙胜,甚至其他弟兄不知为何的改变,暴增的能力,完全异常的个性改变,林冲也心知梁山泊里的众人已经不再是昔日同生共死的好弟兄,要不是顾及昔日的情分,以林冲个性早就远走梁山泊而去。

    想到这,林冲再看了众人一眼发出一声冷哼,再也不说任何话语,气冲冲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厅,众人见林冲欲走也不敢说话,纷纷让路退去。

    林冲离去后,大厅上阖目的宋江停止念咒缓缓说道:

    “公孙胜,暴雨术在欲望之珠的增幅下已经扩充到梁山泊方圆五里的范围,侵入者如你所言真只有凌方与那名早上侵寨救人的白发少年,你所派出的人能应付的了他们吗?”

    公孙胜右手捻了捻胡须笑道:“在暴雨术的结界内,白发小子的速度将顿失六分,再面对阮氏兄弟不受结界影响的合击下只有死路一条,而凌方在关胜与青面兽的夹击下更无法发挥百步穿杨的箭术,如果真有万一,还有浪子燕青在后掠阵,所以大当家大可放心。”

    宋江听完公孙胜话语后嘴角扬起一丝邪恶笑意沉声道:“那林冲气冲冲走了,你说他会不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公孙胜收起笑脸冷冷道:“那林冲重情重义,为了寨里兄弟说什么都不会坏了弟兄们的好事,只是魔惑之术竟然没办法在他身上起效用,这点我们倒不可不防。”

    宋江听到脸上魔气顿时冒升,冷冷说道:“如今寨里弟兄几乎皆为我们所控,如果林冲这厮真不能为我们所用,就该趁早除去,免得日后坏事!”

    公孙胜应道:“大当家这老夫已经有私下安排,等凌方与白发小子一除,就轮到林冲了,只是林冲背后那人极为恐怖,我们还得小心为上。”

    大厅里阴险的计谋悄悄进行,而此时林冲却还不知情的关在房里喝着闷酒径自发怒。

    在梁山泊周遭下着大雨的密林内,一场如公孙胜预期的大战正在一处空地上演,凌方与奥丁面对梁山泊所派出的伏兵,公孙胜却也只算对了一半。

    奥丁面对阮氏兄弟左右合击,在暴雨术的结界内风的气流不再随心掌控,而反看阮氏兄弟一左一右三叉戟和着雨滴不住狂刺,奥丁在身形受阻加上视线不佳之下,顿时给攻的左竭右挫,不得已之下,奥丁再催火元素让周身一尺暴雨不住蒸发,手上梦牙配以笑天无泪剑招分身攻击,虽如此却也只能跟阮氏兄弟打个平手。

    再看凌方处境更惨,眼前青面兽身形移动敏捷,不论自己如何拉开距离,总在一瞬间又给逼近,加上还有关胜森寒刀气不断划破雨幕而来,逼的自己除了闪躲还是闪躲,更别说是举弓射箭。然而更让凌方分神在意的,是从两方交锋至今一直低首负手的浪子燕青,光看暴雨给燕青身上气劲隔离五尺之距,就知此人功力在五人中居冠,如果他再加入战局或施以暗手,那自己跟奥丁当真只有被屠杀的份。

    凌方一个分神,背上又给青面兽利爪划上,顿时鲜血喷飞,此时此刻凌方一身爪痕刀伤满身鲜血,昔日十龙南都风采今昔何在?

    面对奥丁分身剑招,阮氏兄弟天衣无缝的合击战术顿遭瓦解,幸好奥丁身形受暴雨所限加上阮氏兄弟早时便在水中捕鱼维生,如何顺水如何控流,均有一番独特的功夫,也因此面对奥丁御风身形,自己在雨中身形也能与之打个平手。

    奥丁瞥见凌方狼狈模样心中虽急,虽欲对阮氏兄弟立下杀手,却也无计可施,好几次自己正要聚起石化咒术,却在暴雨侵袭下土元素尚未聚集,完全便给雨水冲散,奥丁心里是暗暗叫苦,不禁心中大叹,如果自己能像西门无恨一般能以雪梅剑气划出寒冰剑阵冻结对方,自己也早一剑了结这难缠的两人!

    想到冻结,奥丁似乎想起什么,连忙一个虚刺身形顿退,阮氏兄弟见奥丁突然后退,心防有诈一时间也不敢逼近,阮氏兄弟同时停步四目相对,两人暗暗定下下一次的攻击时机。

    想起昔日自己曾说过石化跟冻结是一样的,自己现今虽没有剑气可以使出雪梅剑招达到化气成冰的境界,然而自己却有上古魔道可以化气为石,如果把土元素加附在梦牙之上也许可以发挥出一样的效果,剑叟曾说过剑意随心,纳天地之气为己所用,辅魔道之能悟其所意,万式万招皆是一剑,既然如此那就试着把它拼凑看看。

    奥丁想着想着脑中催念石化咒术,只见白发乍现,黄光再慢慢消失,手上梦牙随着白发上黄芒消散,剑身上原本橙色光芒渐渐转成黄色,阮氏兄弟见状,知道奥丁正在聚气,四目一对心念一通,连忙分上下两路急攻而至。

    奥丁回忆当日兰妮雅所传送的剑招剑诀随口轻吟:

    “飞雪雕梅天无泪”,随着口中轻吟,奥丁身形再动,阮氏兄弟只见奥丁再度一分为二,手上梦牙泛着诡异黄芒不断朝自己刺来,虽是一样的剑却跟刚才有着绝然不同的感觉,黄剑挥动间虽与方才挥出一样的剑风,此时却散发着更浓厚的杀意。

    只见剑芒所到之处雨滴尽化成灰白色的石粒,而剑势卷动石粒不断更袭向自己而来,阮氏兄弟一时间给剑势飞石给攻个措手不及,而更让阮氏兄弟心惊的是身上数处给剑芒所伤处,不见鲜红鲜血流出,只感受到不断侵身的麻痹感,阮氏兄弟心中不禁大骇,两人这时只想赶紧退离眼前剑势范围,只是如今脚却不像自己似的不听使唤。

    就当阮氏兄弟发觉自己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却见黄色剑芒在额头前两吋也停了下来,不再刺进,然后白发少年身形合而为一垂剑傲立,而阮氏兄弟两人的目光思绪也只到此便给黑暗所取代…

    奥丁垂剑看着眼前已经化成石像、单手举戟作势欲退表情骇然的阮氏兄弟,用石化取代剑气施展飞雪雕梅剑招,所消耗的灵力比想象中来的少,如果现在剑叟在此看见自己施展西门无恨的剑招大概会拿着剑砍死自己,而兰妮雅若此刻在此,也许兰妮雅不会再向昔日一般笑自己是剑术白痴,如果西门无恨在此呢?对自己乱改他的剑术不知又会有何反应?

    燕青看着奥丁刚刚身形顿退突然停止进攻,然后剑泛黄芒,随后在几招内便了结阮氏兄弟,战局的瞬间逆转,燕青心中自忖如果他自己肯出予援手,要在奥丁剑下救出阮氏兄弟并不是不可能,只是身为强者的自豪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要他与他人联手这是万万不可能,哪怕是自己兄弟。

    燕青再看着阮氏兄弟给石化,心中只想着血债血还,对于燕青身为强者自负的想法,这是公孙胜算错的一步,也因为算错这一步,原本必胜的战局也随之改写。

    给伤的满身鲜血的凌方,在瞥见奥丁在转瞬间石化阮氏兄弟二人,心道有奥丁帮自己看着燕青,自己也总算能全神的应战,只听凌方发出一声大喝,一脚借着青面兽的爪劲,直跃天际,身形上冲之势一竭再顺着落下的雨势掠下,只见凌方落下间以着眨眼般的速度,对着下方也跟着直跃而上的青面兽连射出八击玄冰。

    凌方先前被两人合攻,吃亏在雨势冲击下箭势被阻,加上身上箭枝又非自己特制的银箭,无法承受冰点威能,因而箭技随之大打折扣,而关胜刀气虽强但身形速度均远逊于自己,只有青面兽敏捷的身形会造成自己的威胁,所以凌方当下决定先除掉青面兽。

    顺着雨势而下的箭势比起早前增强许多,再来凌方所射出的八箭,只见箭箭头尾相连,在力道传递下,首箭的威力以倍数不断增强,而青面兽以为上空来箭是之前那软弱的箭枝,想也不想举爪便要格去,只是它没想到首箭在后箭的推动下,箭势早已成倍数增强,只见青面兽爪劲未到,首箭已经破胸而入,随着最后发出的惨叫,青面兽重坠于地,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说明它对自己已死的事实还不肯接受!

    当关胜赶至,发现青面兽破胸坠地身亡,战况突然的逆转,关胜发出一声大喊,手上长刀连续对上空落下的凌方直劈出数道刀气,身处上空的凌方无处借力,只得不断激射箭枝稍阻刀气,饶是如此身上仍多了数道新的刀痕,凌方足一沾地便连忙跃退十尺,左手举起冰点锁住关胜。

    一身血衣狼狈的凌方冷冷说道:“本少今天受够了,关胜拿着你的刀下地狱去吧!”

    关胜见凌方在自己前方十尺处,虽举起蓝弓却未架箭,不禁大笑道:“哈,你这小子是给老子砍笨了吗?看老子怎么把你大卸八块!”关胜话一说完举起手上长刀,对着凌方挥出破空刀气后,再提刀冲向凌方而来。

    “哼,箭消冰封碎红尘。”凌方对着迎面而来的破空刀气对关胜冷哼一声后,手上神兵冰点蓝芒疾走,随着凌方拉弦之手一松,蓝芒随即消逝无踪。

    关胜才正心想这凌方在故弄玄虚,却惊见前方从凌方伫立处空气不断凝冰往自己方向前来,更有几道来势极快的蓝芒直接穿越雨幕飞射而来,蓝芒寒气只一瞬间便冰封自己先前挥出的刀气,关胜脸色一变转而回刀欲守,只是眼前蓝芒突然凭空消失,然后随着身上传来几阵刺痛,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关胜全身已经遭冰封然后再碎裂爆散。

    燕青看己方四人双双败亡,脸色微变之际诡异神情更叫人心惊,燕青一头绿发更在气劲催动下不住扬起,一双眼睛也隐隐露出杀气,削薄的嘴唇轻轻颤动,燕青用其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人,我燕青今日要你们血债血还!”

    燕青话一说完,身上气劲再暴增,上头不断落下的倾天雨势更给气劲隔离至燕青十尺之外。

    奥丁与凌方并肩而立,面对这梁山泊六大强者之一,两人均知这燕青实力绝对在刚刚四人联手之上,只见凌方手上冰点在举,奥丁梦牙也横剑于胸,两人眼中毫无惧意紧盯着燕青…
第二集 白发魔剑 第九章 水舞神心流
    狂泄的雨滴不断打落在奥丁与凌方身上,两人盯着眼前负手一身杀气的燕青,尽管雨滴不断顺着发丝流入眼眶再随着脸庞滴下草地,一身衣裳也早给暴雨淋的湿透,然而此时却也没人敢动分毫。

    比起燕青一脸诡谲神情,周身十尺似半圆形的无形气罩隔离暴雨免受侵袭,相较之下,一身狼狈与满身血迹的奥丁跟凌方两人,燕青倒多了几分气势,两方优劣更明显可辨。

    凌方举起冰点,箭锋锁定燕青身形,弓上蓝芒疾走尽化成蓝色光箭,只是凌方拉弦之手却迟迟不放,不知为何这是凌方心中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一种箭出落空的感觉,虽说冰点神箭被挡被卸虽非第一次,但却也从未有此刻如此鲜明的感觉。

    奥丁梦牙利剑横架于胸,脑中思索无数习过剑招,却发现燕青看似负手伫立,然而此时周身竟没有一丝可进攻的空隙,奥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进招出剑,所以也只能像现在这样横剑伫立。

    燕青脸上自始自终没有多大的变化,就连看见兄弟接连惨死,燕青神情也只是微微一变,以他实力自忖要扭转战局并不是不可能,只是心中的自尊让他不能出手,如今他静静看着眼前两名少年,看似在等待却更像在期待。

    三人就这样对峙在暴雨狂袭的密林里,四周只有暴雨残叶的声音,慢慢的随着时间不断流逝,突然天空的一道惊雷穿透层层黑云击劈密林深处,雷响顿时掩过雨声,而就在这时奥丁的身形动了…

    奥丁心急诗音安危,此时再也沉不住气,梦牙剑中风火同起,只见奥丁身上散发白色烟气,一瞬间奥丁身形更幻化白影,而白影中疾掠中更拖着一道长长火弧往燕青气罩劈去。

    就在奥丁举剑欲破燕青气罩,忽然燕青绿色发丝一扬,只见燕青右手仍然负背,然而左手却不知挥舞着什么,只见银光在燕青身旁不断旋绕,随着燕青左手一扬,银光再卷向气罩外的奥丁而去。

    奥丁还未看清这银光是何物,只是银光来势之快让奥丁不及细想,只得先回剑暂挡银光,只是梦牙火弧剑锋尚未触及银光,奥丁即惊见银光突然转向,银光变化之快让奥丁还来不及作出反应,这时银光已经急速缠住自己身躯。

    凌方惊见奥丁即将给诡异银光缠住恐有生命之忧,当下再不迟疑蓝色光箭破云御龙射向燕青而去,燕青见状嘴角一扬,随着一丝冷笑浮现脸上,负背右手突然举起,右手掌一开,只见从掌中飞出银色光网罩向蓝芒光箭,只见银色光网与蓝色光箭在空中相互冲击,却没有预期的声响,随即银色光网结成冰网,而蓝色光箭也消逝无踪。

    凌方见破云御龙一箭给银网网住,急忙再抽出箭枝射向燕青而去,突然只见眼前燕青身形一瞬气罩一消,竟眨眼间出现在凌方眼前。凌方没料到燕青有如此快捷的身法心中不由一惊,下意识间急忙跃退十步之距,而燕青也只是轻笑一声并不追击,然后左手轻轻一握。

    奥丁感觉随着燕青左手轻握,缠住自己身上的银丝越束越紧,身上更因为银丝紧束而给银丝切出数道血痕,奥丁连忙脑中一转再催石化咒术,只见随着白发一扬,黄光流转周身,身上束身银丝瞬间石化然后碎裂一地,侥幸逃过一劫奥丁也急忙退至凌方身旁。

    凌方与奥丁两人此刻心里对眼前这燕青,总算知道他为何会被公认梁山伯六大强者之一。

    只听燕青嘴角轻动笑道:“呵,上古魔道跟上古神兵也不外如是,看来公孙胜也太高估你们,不过能走的过我手中银丝,你们也算不简单,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水舞神心流。”燕青说完,双手不断轻舞,而其手上银丝也随着燕青手势不住回绕,顿时燕青身旁无数回身银光乍时好看。

    听到水舞神心流,凌方心中暗暗吃惊,而对刚刚自己冰点神箭给银网所破那时心中的震荡也慢慢平复下来,这水舞神心流曾听义父说过,是古武术中的一种杀人技巧,更是以前云梦大陆最西陲的楼兰皇朝御用的杀手世家,只是据说在一次楼兰王指派的任务中失败,竟被楼兰王朝抄家灭族,自此本该从此灭绝的水舞神心流怎又会在这里再现尘寰?

    奥丁虽不知水舞神心流是什么,但却对燕青刚刚一手诡异银丝感到疑惑,奥丁转头对凌方问道:“那燕青手上银丝到底是什么,这么诡异?”

    凌方看了一眼奥丁再盯着燕青冷冷说道:“燕青手上银丝是用水影蚕所吐的丝编织而成,既可消除魔法道器等元素灵气攻击,又可做物理性的反击与防御,若想破水舞神心流也只能凭借单纯物理攻击,不过见方才你竟能石化银丝,看来这银丝也非真不怕元素魔法。”

    凌方没想到在此竟然会遇到古武术的水舞神心流,光看燕青刚刚移动身形就知此人速度在己之上,甚至还可能比奥丁更快,如果再以刚刚模式攻击,除非是耗尽冰点威能做强力一击,不然就得看奥丁的上古魔道是不是又有惊人的举动?

    若非是到生死关头,凌方是绝不轻易做最后一击,毕竟他们之后还要面对梁山泊其他强者,更何况冰点神力一尽,凌方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补足灵力,想到此凌方看了看奥丁,心中竟期待着奥丁能再展现白发魔剑士的奇迹。

    燕青轻喝一声,身形牵动银丝掠向奥丁与凌方而来,凌方见状连忙抽箭急射,只是在箭势被雨势所阻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稍阻燕青半分,箭还未射到已给燕青气劲隔开,而奥丁剑再泛黄光,再次以石化咒引动飞雪雕梅剑招迎向燕青而去。

    奥丁剑招甫至燕青周身,还尚未递出,梦牙剑身便给燕青诡异银丝所缠,剑上黄光立即涌上银丝而上,只是石化咒术还尚未石化银丝,奥丁只见前方腿影重重,奥丁当下连忙举起左手便是一挡,饶是如此,奥丁仍给燕青踢中好几脚,好在体内火焰之心瞬间自动鼓动热劲防御,卸去不少脚劲,奥丁才免除给腿劲破体的下场,只是破体之劫可避,燕青腿上巨力却也把奥丁给踢出十尺之外,奥丁吐出一口鲜血后倒地不起,就连梦牙也抓手不住给银丝所夺。

    这时凌方趁机跃至燕青上空,顺着雨势再一次八击玄冰疾射而下,随着八箭连射脱弦而出,凌方心中寄望能跟对青面兽一样奏效,只是燕青却看也不看只是右手轻扬,右手银丝似灵蛇直缠上疾冲而来的箭枝,只见燕青右手再一握,八连箭枝随即给银丝扯散。见八击玄冰给破,凌方正欲抽箭再射,谁知右脚已给银丝缠上,被燕青扯坠在地。

    奥丁挣扎的爬了起来,见凌方右脚给燕青手上银丝缠住,一咬牙随即脱下左手封印手套,只见暗冥之手一出,随即不住散发死亡黑气,犹如死神降临一般,再见黑气慢慢形成黑雾罩住奥丁身形,黑雾更恍若有形气罩一般尽隔周身暴雨,只见黑雾突然瞬动,拖着长长的黑气直冲向燕青而去…

    燕青没想到奥丁有如此怪异的左手,连忙洒出左手银丝急缠奥丁而去,只见黑雾中一只黑色爪子突然伸出,就在暗冥之手一触及银丝,银丝恍若给吸去生命般竟变成黝黑然后脆裂,黑雾更瞬间突破银丝扑到燕青身前,燕青在不得已之下只有放下凌方,连忙右手连挥,只见银丝松开凌方右脚,随即再缠向奥丁身上。

    随着奥丁身形一个急旋,黑雾突然暴散右手暗冥之爪随着身旋在四周牵引一圈圈死亡黑气,不论银丝如何钻动,总是无法进入奥丁周身进行攻击。

    好在燕青身法诡异,在奥丁暗冥之爪屡次差点触到时,便从让人想不到的角度躲开,燕青也不愧为梁山泊六大强者之一,尽管自己给奥丁突来怪爪给逼的四处游走,但双手银丝仍然不停的作试探性的攻击,就这样两人一追一闪,在雨中身影交错分开来去数回。

    燕青瞥见奥丁身上死亡之气所触之物皆在瞬间丧失生命气息,心中不禁暗想如果水舞神心流也有不藉体内气劲的杀人技巧就好了,只是想归想,无奈水舞神心流却是一种凭借银丝传劲杀人的技巧,而眼前白发少年那只怪爪明显具有吸收气劲的异能,说明白点,就是自己水舞神心流的天敌,也好在此时自己凭借独特身法能暂保不失。

    凌方见燕青给奥丁右手黑气给逼得不断闪躲,心中想道:“这燕青身法实在诡异,哪怕今日奥丁身形就算不受雨势所阻,也许也碰不着燕青!”凌方双眼盯着燕青不断闪躲的身形,手上也暗暗催动冰点威能。

    只见凌方很快的举起冰点,随即往天际射出一道蓝芒,只见蓝芒破空而去随即在天空爆出一声巨响,天空暴雨受冰点威能所影响竟开始逐渐凝冰,顿时一道道冰锥从天而飞降,直罩向奥丁与燕青而下。

    燕青此时正全神贯注寻找奥丁身上黑气的空隙,无暇分神注意凌方的动静,等到惊见蓝芒划天而去,心念一转,虽知凌方意图却也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见天空无数冰锥直冲而下,燕青在此刻也只有双手疾舞手上银丝不住回身护住全身,只见落下冰锥给银丝划过便立成碎冰,然而燕青身形已稍顿些许,而这就是凌方为奥丁所制造的机会。

    奥丁见状,不顾冰锥穿身之险,趁着暴雨术给冰点所制的瞬间,御风身法催至极致,顿时身上澄光突然暴增,燕青还只见眼前黑气中不住散出橙色光点,一个瞬间奥丁已经举起暗冥之爪冲了过来。

    燕青在身形受阻稍顿之下而奥丁反在冰点威能下暂时摆脱暴雨术的牵制,敌消己涨,奥丁身形速度的瞬间暴增让燕青一时措手不及,一不留神燕青已经给暗冥之爪按住左胸。

    只听奥丁随即大喝:“闇冥!”暗冥之爪死亡黑气不断缠上燕青身上,燕青全身顿时给黑气缠住,身体更不断抖动,燕青心急之下急聚真气欲震脱黑气,却发现不论自己怎么强聚功力,周身气劲仍不断给缠身黑气所吸走,不只如此此刻就连周身百骸气力,也给死亡黑气吸的一乾二净,燕青一头绿发慢慢脱落,神识也逐渐模糊,不到片刻,这梁山泊六大强者之一燕青便已经老化死去…

    奥丁见燕青已老化死去,暗冥之爪随之一松,跟着颓坐于地,只见左手黑气甫一触及地上草皮,草皮竟然也跟着瞬间枯死,凌方爬了起来看着奥丁那只怪异的爪,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奥丁缓缓戴上手套举起左手静静说道:“这只手是我与上古魔道黑帝斯订下暗系契约的交换之物,它具有吸取大地万物生命力的异能,也借着它使得我能施展上古魔道内的暗系魔法。”

    凌方看着奥丁右手也跟左手一样戴着手套,随即问道:“那右手呢?也是一样的异能吗?”

    奥丁调了调呼吸说道:“右手是风系阿伊欧乐士的暴风之手,我只知它会牵动周遭所有气流,其他的异能我倒还不清楚,因为这两只手的异能太过强大,并非我想控制就能控制,所以不到必要,我是想都不会想要用它。”

    漫天暴雨再次似无止尽般的打在坐在草地上的奥丁与凌方两人身上,两人互看彼此皆是一身惨样,竟不禁同时失声大笑。

    凌方盯着奥丁笑道:“你这家伙还真是奇招百出,就连水舞神心流也惨败在你手下!”

    奥丁看着凌方也跟着笑道:“使用这怪爪的风险太高,要不是看你凌少有危险,我才不愿意冒着给魔爪反噬的风险,再说这燕青的确恐怖,要不是他轻敌,我哪会赢的如此侥幸。”

    “呵—梁山泊里以武来说,在燕青之上还有个林冲唷!到时你最好连右手那只什么暴风之手的顺便拿出来用。”

    “哼,你呢,凌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藏招,如果你只是靠冰点成名,那我相信光丁克就比你强上百倍!”

    “哈哈,有机会的,到时你让我见见你上古魔道的古怪能力,本少也让你见识跟水舞神、心流并驾齐驱的古武术双极无限流。”凌方拍拍奥丁笑道。

    两人同时大笑,笑声回荡密林之中,雨还是下着,不过经此一战两人对此行却多了几分信心,是对彼此能力的信任,也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

    古武术一词在奥丁心中激起很大的回荡,燕青的诡异银丝让自己吃足苦头,如今就连凌方也信心满满的说自己也会古武术双极无限流,这古武术究竟是什么?

    奥丁与凌方休息一会后,便继续往梁山泊山寨掠去。

    一路上凌方缓缓的跟奥丁解释古武术的原由,原来古武术是在上古时代一名被称为武祖的传说武者所创,为了要能与魔导与道器相匹敌,他所悟出来的一种武术。

    发挥人体的极限把天地气劲纳为己用,有的是利用某些特殊器具发劲,有的则是单纯使用体技,但不论哪种都是以最快杀敌为目标,只是由于个人体质资质不同,个人对古武术的领悟也相对有所差别,因此在日后武祖门下逐渐衍生出各式流派,而水舞神心流与双极无限流也就是古武术内其中两种。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古武术是属于杀人的技巧,这样为何在云梦大陆却没有任何关于古武术的流传?”奥丁听完凌方解释后,提出心中的疑问。

    “就因为古武术是属于杀人技巧,所以各家流派日后往往给七大帝国皇室或贵族所私下培育成属于自己的暗杀势力,就连我南都百龙门也只是个幌子,百龙门之所以会有凯特雅皇室撑腰,也是因为双极无限流的缘故。”

    凌方停了一下再道:“说穿了,我们古武术也只是每个皇室贵族的影子杀手,如果曝光在政权斗争下,那只有死路一条,你说还会有人敢提吗?”

    “嗯,原来如此,那你们各流派的关系好坏不就全凭各皇室贵族做主啰?”奥丁续问。

    “正所谓各为其主,只是非到必要流派之间是不会彼此厮杀,再说各家流派每五年都会由各流派家主选出几名流派高手,参与古武大会,在古武大会获胜的流派,便可保管古武术秘宝—苍天秘录。”凌方说到古武大会与苍天秘录,眼神不禁流露出向往神色。

    “古武大会!凌少你有参加过吗?”对苍天秘录,奥丁心想大概就跟自己身上上古魔道差不多吧!

    “在上次古武大会,我是以双极无限流少门主身分观战,不过在今年我一定会代表双极无限流出战!”凌方傲然说道。

    “今年!今年有古武大会?”

    “没错,不过时间地点只有义父知道,如果你有意思,我可以请求义父让你参观。”

    “这……再说吧,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完成,如果到时我还有命,你再带我去见识见识吧!”奥丁想到两个多月后便即将嫁入凯特雅帝国的兰妮雅,对兰妮雅那只有找死的笨蛋才会去做的心愿,奥丁心里不禁苦笑,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自己这个超级笨蛋才会傻的去想完成她的心愿。

    凌方听奥丁语气怪怪便问道:“是什么大事?让本少也插一脚如何?”

    “呃,这等到救人一事结束再提吧!”奥丁笑着回到古武术话题问道:“既然你之前有参加过古武大会,那你怎会不认识燕青,难道以燕青此等功力,还不够级数代表水舞神心流出战吗?”

    “奥丁你不知道其实水舞神心流只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早在三十几年前水舞神心流便给楼兰皇朝灭族,至此再也从未参与过古武大会,燕青大概是当初逃过一劫的遗孤吧,再说对水舞神心流我也只是听义父说过,而在古武术中,义父推崇过的流派并不多,不过水舞神心流曾是义父视为最强劲的对手,今日一见水舞神心流,果然真有其不可小看的实力!”

    “呵—别光说我,奥丁你身上的秘密也不比我的少,如你背后的黑色长盒,就让我很好奇。”凌方瞥了一眼奥丁身后黑盒笑道。

    “这黑盒里面装着是剑叟送我的长剑叫什么天劫的,还有那本人人欲夺的上古魔道。”奥丁见凌方不加隐瞒的为自己解释古武术,心里也不再隐瞒的有问必答,其实奥丁背后盒中装的不只是天劫跟上古魔道,只是奥丁心想那些只是月贤者送的杂物,不怎么重要也就不提。

    “天劫,听名字就觉得这把剑的威力定是惊人,怎么不见你用过它,是道器吗?”凌方初闻天劫之名只觉得这名字耸动至极,如果此剑真如其名一般,那奥丁为何放着好剑不用,心中不禁纳闷于是问道。

    奥丁搔搔头笑说:“其实也不是我不想用,而是我不敢用,想那剑叟身为五大名剑之一,对天劫竟然连碰都不敢碰,听说是道器啦,但我又不知天劫属性为何,如果妄加使用,我怕会给天劫反噬,何况至今我还没遇到一定要用到天劫的情况,所以……”

    “哈—亏我还当你勇气过人,竟然连区区道器都怕驾驭不了,想当初我要驾驭神兵冰点,不也遭受多次冰点反噬,看我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凌方说着说着不禁想起昔日为驾驭冰点,曾遭受无数次冰点魔力反噬,好在当时自己有义父在旁照应,加上自身流派古武术对躯体的防护,才不至于给冰点反噬冰封。

    两人笑谈之中,一路朝向梁山泊山寨而去,除了下不停的暴雨,两人再也没遇到任何阻挠,不知是公孙胜对燕青太有信心,还是在山寨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待两人前去,如今对彼此信任交心的两人,再也懒得去思考。

    在梁山泊寨里某间房内,林冲浓郁的酒气,微醺的醉意,一双醉眼静静盯着床上双手交胸、全身给白色光茧包住陷入沉睡中的少女诗音。

    林冲忆起今早这少女不断驱动身上灵力治疗受伤佣兵,更在即将被俘时施展禁咒让自己进入光茧中沉睡,想起好几次这少女在佣兵保护下明明可以逃走,但却执意留下来照料治疗受伤的佣兵,相较起来自己假冒百龙门突袭车队,更显得卑鄙。

    再想自己一向自命清高,一手血枪八法至今无人能敌,但如今却也落得今日行小人步数而求胜利的窘境,想到此,林冲提起酒壶猛灌烈酒入喉。

    随着覆着诗音身上的白色光茧突然暴增刺眼白芒,林冲心知那是对有敌意的人接近所产生的反应,随着耳中传来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公孙胜的身影在林冲脑海中逐渐清楚浮现,果然随着脚步声一停,门一推开,就听见公孙胜那令人听来不舒服的诡异笑声。

    “嘿嘿嘿……什么时候,我们二当家也对小ㄚ头动情啦?”公孙胜冷冷嘲笑道,只是嘴里虽这么说,公孙胜却也不敢直视床上泛着白色强光的诗音,对公孙胜而言,越接近诗音身上的白色光茧,自己身上的魔气便会不自主的遭受压迫,那种锥心的痛楚实在难受。

    林冲眼神没离开过床上的诗音,缓缓说道:“公孙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林冲心知公孙胜是刻意激怒自己,虽不清楚原因,但也知道公孙胜的到来,定是跟欲闯寨救人的那两人有关。

    “嘿嘿,二当家果然是明眼人,你知道燕青五人已给闯入的两名少年杀掉了吗?如今那两人正向寨里前来,再过片刻便会抵至山寨。”公孙胜冷冷一笑说道。

    听闻燕青给杀,林冲平静的心里不禁也震荡起来,想到燕青那一身诡异的身法加上手上银丝,就算是自己也不见得能在百招之内得胜,更别说是在宋江的暴雨术下还有关胜四人合击,如今燕青竟会给两名少年除掉。

    “这……会是大哥的借刀杀人吗?燕青一向跟自己交好。”林冲听闻自己兄弟给杀,双眼随着酒意露出一丝杀意。

    只是林冲心里虽然震荡,但语气还是维持一样平静,缓缓的说:“你是要林某去了结这两名少年?”

    公孙胜笑道:“放心,除了二当家你还有鲁智深与史进,寨主的暴雨术跟武松的召唤术也会助你们一臂之力,老夫就不信在众当家手下,那两小子还能逃出。”

    听公孙胜语气,看来大哥是势必要除掉那两名少年,是否这又是计谋也不太重要,燕青之仇说什么也得要报,想到这林冲缓缓说:“林某会去一会那两名少年,不过大哥的暴雨术就可免了,林某所要的是公平决斗,而不是利用小人招数求胜。”

    “这……既然二当家都这么说,那老夫就去跟寨主建议看看。”公孙胜冷冷说道,临走前再看了一眼床上刺眼的白色光茧,又说:“那ㄚ头施用禁咒,除非找到懂得光焰圣壁的魔导士,不过据老夫所知,魔导院里懂得上级光系魔法也只有日贤者一人,如果没有日贤者解咒,她将只能永远的沉睡直到自然死去。”话一说完,公孙胜也不再逗留这让他难受的房间,前往大厅而去。

    奥丁与凌方两人总算来到梁山伯山寨百尺之内,随着天空黑云突然消散,暴雨也随之停止,两人不知梁山泊是否又布下什么计谋,只有全神贯注的缓步前进,而当两人接近寨口时,眼前一把斜插地上的长枪引起两人的注意。

    朱红的枪身枪末跃动银光的尾刺,虽只是很随意的斜插于地,却让人感受到这随意一插已经埋下许多必杀的后着,如果可以两人均希望这把枪就这么静静的插着,同时两人也知道这把枪的主人定不简单,想到这,林冲这名字在两人脑中同时浮起。

    浓郁的酒气从寨口缓缓走出的男子身上不住散发出,卸下铁铠一身缟素的林冲,身上虽没有浓厚的杀气,却有意无意之间带给奥丁与凌方两人极大的压迫感。

    面对这梁山泊武冠群伦的林冲,此时两人的四肢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第二集 白发魔剑 第十章 朱红血
    随着林冲慢慢走出,跟在林冲身后还有整整比林冲大上一号的鲁智深,与上身赤膊、胸前臂上皆纹着几条黑龙的史进,而寨上墙头上更布满箭弩,几队等待已久的贼兵更一贯从四周跑出,包围住两人。

    纵使身陷重围,然而对凌方与奥丁而言,他们此刻眼中只有林冲以及斜插地上的朱红长枪,尽管林冲没有鲁智深的块头大,更没史进那骇人的纹身与伤疤,也没已故燕青那惊人的气劲,反而只见他一脸平静一身缟素轻松写意的姿态,举手投足间却给凌方与奥丁极大的压迫感,就像面前那把朱红长枪一样,只是随意的一插,却让人不敢轻视。

    林冲慢慢走到奥丁与凌方前五步距离停了下来,隔着朱红长枪,林冲静静打量眼前这两名少年,对眼前凌方,林冲是认识的,因为与史进同为百龙门缘故,凌方已经来过山寨数次,只是自己平日不喜热闹所以不曾交谈过,然而从方才凌方走路神态与身上气息,林冲却已能大概知道凌方的级数到哪边,其手上冰点不说,由凌方身上不断流转的淡淡真气,更可看出这凌方正刻意的在隐藏实力。

    再看到凌方身旁的白发少年,林冲的心里却是感到疑惑,眼前这背负黑盒的白发少年身上气息流转,那不属于武者的真气反而有点类似魔导士的元素气息,白发上的沉静感觉,体内刻意压抑的狂怒,双手白手套里也隐约散出微弱不同的气息死亡跟暴窜,这四股气息随便一股如果善加利用都是惊人的力量,然而在林冲心中明显感觉,这四股气息是互相冲突不相容的,怎么眼前这白发少年竟能驾驭住这四股根本不相容的气息?

    凌方跟奥丁两人只感觉在林冲双眼之中,两人内外虚实好像已经给看透一般,这种赤裸的感觉非常难受,凌方忍不住重重吐了一口气喝道:“我百龙门跟你们梁山泊有何冤仇,你们竟要如此设计嫁祸陷害?!”

    林冲身后史进正欲答话,却见林冲右手微举,史进碍于林冲,吞下到嘴边的话,只是眼带杀机的看着奥丁跟凌方两人。

    林冲平静的脸上,随着凌方言语微微一变,顿了一会缓缓答道:“思秋林一事自有梁山泊的主意,今日林某只为燕青五人兄弟之仇而来。”

    奥丁冷冷应道:“刀剑无眼伤亡难免,是你们不对在先,现在你们先交出诗音,再来什么恩恩怨怨我们好好算。”

    这时林冲身后的鲁智深忍不住喝道:“臭小子敢这么对俺兄弟这么说话,那ㄚ头俺早已杀掉了,怎样?”

    奥丁闻言只觉脑袋给重重一轰,心中狂暴之焰瞬间爆发,站在奥丁身旁的凌方与五步之距的林冲,均同时感觉到奥丁体内那股炽热的愤怒气息。

    凌方连忙跟奥丁说:“他们不会这么多此一举,要杀早杀了,诗音定是给关起来,你先冷静下来。”

    林冲也静静缓缓说:“诗音因为施展禁咒如今人正在寨里沉睡,人很安全,不过你们想带人走,也不是我所能做主。”

    听完两人先后话语,奥丁也自觉太冲动,心念连忙一静,狂暴之焰瞬间又平伏下来,周身炽热气劲也随之消散空中荡然无存,奥丁这热劲收发随念之间,让林冲心中不禁称奇。

    看此少年如此奇才今日要丧命在此,林冲轻叹口气缓缓说道:“各位兄弟,燕青之仇让林某一人就行。”林冲话一说完,双眼再看了凌方与奥丁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你们两人就一起上吧!”

    凌方与奥丁互看一眼,奥丁静静跟凌方说:“这梁山泊的人除了林冲以外其他人似乎都怪怪的,为免有诈,林冲由我对付,你帮我掠阵预防突变。”

    凌方见四周不断敲打刀刃助威的贼兵,以及林冲身后鲁智深与史进脸上均有淡淡黑气,又想到宋江跟公孙胜至今都还没出现,当下唯有先点头应和奥丁的提议,退至奥丁身后凝聚起冰点架箭戒备。

    奥丁拔出梦牙随着脑念疾转,梦牙剑身澄光转红,而林冲则不加理会往前踏上一步,右手自然的搭上朱红长枪枪末。

    奥丁只感觉林冲手上一搭上长枪,林冲恍若瞬间跟长枪合为一体,那原本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消失,反而变成一种与天地谐和的感觉。

    奥丁微退一步,随着身上澄芒不住溢出,奥丁随手挥出一剑,笑天无泪身形两分,一瞬间梦牙带起火弧挥向林冲而去,只见林冲右手把长枪轻轻一带,长枪再入地三分,瞬间地上土尘给林冲埋地枪劲带起,一道急速隆起的土墙挡住梦牙火弧。

    这时奥丁身形瞬动左右分击,攻向林冲而去,只见林冲右手倒握枪身,随手带动枪身往地上一划圆弧,奥丁笑天无泪剑势未到,突觉脚上地面气劲窜出,奥丁连忙剑势转往地面,尽挡枪劲,而原本前冲身形瞬间退离。

    交手一回,林冲还是一贯平静,右手缓缓抽出长枪,倒转枪身斜负于后,缓缓道:“这血枪名叫朱红血,白发少年再来吧!”

    奥丁微吸一口气吟道:“飞雪雕梅天无泪!”梦牙火弧随念一灭,转而黄芒疾走,奥丁身形再度一分为二,只见石化咒术引动雪梅剑招直罩向林冲而去。

    林冲平静脸上眉角一扬,朱红血突然左右连刺,血枪八法之血溅红尘,枪枪直取梦牙剑尖,剑枪相触激出点点星火,不论奥丁身形再如何游走闪动,朱红血总是快一步点到梦牙剑尖,而在朱红血枪劲之下,梦牙剑锋石化结界竟然给牢牢逼住无法激发。

    奥丁不得已剑势再转,转以笑乱天舞剑势,御风身形立即牵动四周气流,身影幻化移形换位,速度之快众人只见白色残影重重,肉眼难辨真假虚实。

    而林冲半步未离再声轻喝,朱红血再使血染天地应招而出,林冲原地旋转身形,朱红血枪尖则在周身划出一圆,圆中则暗藏血枪枪劲,枪劲之强只见奥丁残像身影一入圆内,便纷纷给枪劲绞散。

    身在圆内的奥丁只见枪影不住向周身刺来,风之气流在旋转枪劲内,不再如心随意,而乱舞剑势在枪劲下更告溃散,奥丁连忙身形回身疾退,来去之间尽在一念。

    此时在凌方与众人眼中,只见奥丁残影尽灭,白色身影与林冲交错分开,随着剑风枪劲爆出点点星火,更卷起满天沙尘,熟不知在来回之间两人竟已经交手数招。

    自始至终林冲未移半步,依旧倒斜朱红血,一双鹰目始终未离眼前冷漠的白发少年,林冲开口缓缓说道:“能以风御剑,以你年纪实属难得,只是风同样也是你剑招的致命伤。”

    林冲抬头看着天空游云再道:“要知风之气流留存天地,来去之间虽不留迹,但风痕却是抹煞不掉的。”

    林冲一言在奥丁心中不断回荡,自剑意初成离开水火一线天,自己凭借御风使剑,也败过不少对手,如今林冲竟然说自己剑招的致命伤也在风,奥丁虽不想去相信,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不论自己身形再快,剑招再怎么变,林冲总能先一步的预知他下一个动作,而比他更快把朱红血刺向该处。

    周身尽是贼兵刀剑敲击吶喊的声音,凌方一脸疑惑看着眼前林冲,心中大疑这林冲似不像在与仇人相斗,反像是在授与奥丁剑意?!

    奥丁再回想自己与人过招,自己由于上古魔道之故,偶尔也会凭借风之气流判断对方招式方向,再以比对方更快的速度破解对方招式,如今林冲一席话却把自己昔日必胜模式给打破,如果快仍然胜不了林冲手上的朱红血,那自己又该怎么做?

    林冲见奥丁低首不语再说道:“单凭这点能耐,你还杀不了燕青,来吧!别再隐藏实力。”

    奥丁抬头见天空苍云随飘蓝天之上,再定眼一看林冲后冷冷说道:“注意了!”奥丁话毕随即反手一插梦牙,取下左手封印手套,暗冥之爪再现尘间,只见死亡之气牵动四周气流,黑气流窜疾走全身。

    众人除了林冲与凌方以外,初见奥丁左手暗冥之爪纷纷惊骇无语,整座山寨顿时平静无声。

    林冲盯着奥丁暗冥之爪,看其怪爪不住散出诡谲黑气,而奥丁周身天地自然气劲急速涌进怪爪中,林冲沉吟一会缓缓说道:“难怪,看来燕青之所以败亡,应该是这只怪爪的缘故吧!”

    以林冲对燕青的了解,也知燕青一身武学全凭气劲牵动银丝,如今看这怪爪不住吸取天地自然之气反以死亡之气取代周身气流,心中清楚知道有这会吸收气劲的怪爪,燕青一身庞大气劲定是给吸收殆尽,也难怪以燕青之强也得落得身败魂断!

    奥丁轻呼一口气,只见白发随风轻扬,接着白色身形再动,奥丁右持梦牙左手暗冥之爪向林冲进招,林冲不慌不忙朱红血先挑梦牙,随即一个旋身避过暗冥之爪后,枪身弹往奥丁身后长盒重打下去,而奥丁只觉右手梦牙给朱红血一挑,身形受阻一顿,随即林冲已经消失眼前,还来不及反应,林冲已旋身到后头,奥丁只觉背上一痛,林冲朱红血枪身已经打在背上长盒。

    奥丁背后虽有长盒护住,但透体枪劲仍带来极大痛楚,奥丁忍住背上痛楚连忙再回爪一抓,只是林冲身形早已不再,暗冥之爪施袭落空,奥丁忽觉上方气流乱窜抬头一看,只见林冲朱红血夹带庞大气劲直刺而下,奥丁见闪避不及连忙举爪再现上古魔道暗流魔壁。

    只见奥丁全身黑气急涌向上头,在林冲朱红血与奥丁之间旋转成一黑色气流漩涡,朱红血一触漩涡,暗流随朱红血枪身卷上直袭林冲。

    “好!”只听林冲喝声好,枪势再展血枪八法之血掩黄泉,只见朱红血枪影连转暴出阵阵红光,暗流在朱红血强大枪劲急转之下,顿给截流消散。

    而这时奥丁趁朱红血给魔壁一阻,身形连忙跃至林冲身边,看准之后暗冥之爪一爪抓下牢牢抓住朱红血枪身。

    林冲见朱红血已给奥丁暗冥之爪抓住,脸色微变,右手连忙急转朱红血枪身,只见暗冥之爪在枪身急转下不住溅出黑色液体。

    奥丁心中还在讶异怎么暗冥之爪死亡之气没办法吸取林冲气劲时,林冲快腿已经重重一脚踢上奥丁胸口。

    奥丁胸口给林冲踢上,体内火焰之心自行聚劲卸去侵身脚劲,饶是如此奥丁也给踢出直退数十步。

    林冲翩然翻身落地,还是一脸平静缓缓道:“还有右手的手套,一并卸下吧!不然再来的一招,朱红血定让你命丧当场!”

    在寨上墙头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正静静的欣赏这场激战,身旁举弓等待命令的贼兵在两人威势下,皆不敢稍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等待射箭的命令。

    其中一名冷冷说道:“寨主这白发少年左手甚是诡异,那浓郁的死亡气息,似乎跟我们身上的魔气雷同,会不会他也是……”

    宋江盯着下方的白发少年,身旁闪动诡异绿光的欲望之珠在空中载伏载沉,打断公孙胜话语缓缓说道:“那只怪爪虽然散布死亡气息,不过却跟我们身上的魔气相排斥,光看底下史进一身大汗,就知那只怪爪定是属于神之物!”

    公孙胜听到一捻嘴边胡须再冷笑道:“若是如此,那这少年万万留不得,不若趁此机会连林冲一并除掉…”

    宋江抬头一看天色跟着说道:“今晚入夜,亚瑟王将会派人前来带走那ㄚ头,若在入夜前林冲还不能收拾那小子,那就如你所言一并除掉吧!”

    公孙胜应是后,一双贼眼打量林冲一会再说道:“寨主就你所见,你认为林冲杀的掉那小子吗?”

    “哼,看得出来林冲至今还不断留手,若以他实力来说如果他真有心,那白发少年早毙命在朱红血之下。”宋江冷哼一声说道。

    宋江再看了公孙胜一眼续道:“你也知林冲枪法师承何人,最好的结果是他们双双战死,这样我们至少可以避免掉直接对上他。”

    “血枪八法……血剑天涯”,听完宋江的话,公孙胜不禁喃喃念道,脑中浮现那一头红发终年一身鲜红外衣,光凭身上杀气就能取人性命的绝世剑客,更是一名在云梦大陆除了西门无恨外再无对手的狂人!

    在底下彼此对望的两人,林冲静静的等待奥丁卸下右手的白手套,他知道眼前这白发少年右手白手套内,还藏着一股不输给左手怪爪的力量,就连那白发少年背上看似平凡的黑盒,在自己枪劲下竟然也完好如初,还有刚刚一踢从那少年身上反震而出的炽热火劲也古怪至极!?

    奥丁冷漠的外表下,此时心中正不住挣扎,面对林冲自己怎么攻击,再辅以上古魔道竟不能伤他分毫,而左手暗冥之爪更在朱红血枪劲下挂彩,然而更诡异的是暗冥之爪竟不能向对燕青一般吸取他的劲力?!

    想到此,奥丁实在想卸下手套与之一搏,但又想到如果卸下右手的封印手套,自己又能否同时驾驭的了暗冥之爪与暴风之手,弄个不好说不定反会自伤其身而落得魔力反噬,想到此,卸下手套的念头不禁打住。

    奥丁心中在想,光凭剑叟传授自己的剑意,用在林冲身上根本没用,如果狂催上古魔道来个大破坏,除了担心寨里诗音与凌方遭受波及,万一自己上古魔道也对林冲没用,届时体内灵力一旦耗尽,就算不用林冲随便几个贼兵也能砍死自己,“这武器还是等到不得已,先知会凌方再用吧!”

    凌方见奥丁迟迟不脱下右手手套,连忙大喊道:“奥丁如果你不行,就让本少来吧!”

    看着林冲如此强横,凌方倒想知道双极无限流的武术如果用在林冲身上会有怎样的结果,再看奥丁这么犹豫不决,凌方此时忍不住上前想把奥丁换下来。

    奥丁转头看看凌方再回头一看静静等候的林冲,冷漠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意,面对奥丁脸上的一丝笑意,不只林冲心中觉得奇怪,就连观战众人心中都纳闷,看这一面倒的战局,没人知道为何这白发少年还笑得出来,而凌方见奥丁突然一笑,原本上前的脚步却不自主的停了下来。

    只见奥丁反手一插梦牙随即解下背后黑色长盒抛向凌方,说道:“好兄弟帮我好好保管。”然后也不见奥丁卸下封印手套,只是拔起梦牙慢慢走向林冲。

    饶是林冲,此时平静脸上也不禁露出疑惑神情,心中奇怪,“明明自己给他机会,让他解下手套以最佳状态面对自己,怎么此刻却似不要命的走来,难道他不知他在朱红血下,全然没有胜算吗?”

    奥丁举步之间散布全身的黑气在暗冥之爪控制下慢慢收敛,而开始沿着左臂上卷出一圈圈暗流,奥丁白发不住飞扬,舞动之间淡淡黄芒不断溢出,此时奥丁周身则不断散发炙热气息,右手梦牙剑尖划地前进,只见剑身上黑黄澄红四色不断轮替,突然奥丁脚再踏出,身影带动四色光芒瞬动,冲向林冲而去…

    林冲本心道这白发少年是否又有什么奇招,没想到仍是一味的想以速度取胜,心中不禁叹道,看来刚刚所说的都白说了,林冲想归想,手上朱红血却也同时出招,只见朱红血一甩,再使血枪八法之血覆苍穹。

    林冲此刻再不保留,在周身真气驱动下朱红血枪化作道道红光,牵引沙尘以着滔天枪势直刺奥丁而去。

    奥丁梦牙划地,随着身形瞬动在地上划出长长一道剑痕,面对前方滔天枪势,奥丁在身前连忙凝聚风系障壁,只见风之气流迅速旋转,橙色障壁瞬间成形,奥丁左手暗冥之爪再随念一扬,臂上暗流似游龙一般绕过朱红枪势,袭向林冲而去。

    凌方见奥丁此时竟然爪控暗流绕过朱红枪势转袭向林冲,脸色一变不禁冲口说出“水舞神心流!”

    林冲面对右侧直袭而来的暗流,不慌不忙的再对奥丁身前障壁连刺八枪后,枪势一转朱红血在周身划出一道红弧,朱红血枪劲直挑暗流,只听枪劲暗流交击暴出一声闷响后,随即林冲身形一动迎向奥丁而去。

    见林冲掠来,奥丁右手垂地梦牙连忙再往前一划,地上剑痕暗藏炙热火劲瞬间引发,一道十尺高炙热火墙立即从地窜起。

    眼看即将给火舌吞没,身后又有暗流急追,林冲再藉枪往地一挑,身形藉枪势拔升跃至火墙之上,随即正要往下直刺奥丁时,却发现奥丁早已身泛澄光剑溢黄芒刺向自己而来。

    林冲也不愧梁山泊第一把交椅,在此刻同时面对奥丁剑芒与身后尾随而上的暗流仍不失冷静,只见血枪八法之血灭十方一出,林冲双手急舞朱红雪,回旋枪劲怒刺十方尽挡侵身剑芒暗流。

    “锵”响亮的剑枪交击声再次响起,奥丁与林冲两人身影一触及,只见奥丁口中狂吐鲜血,身形硬给血灭十方枪劲震退数十步,奥丁停步后只感脚一软,连忙把梦牙插地半跪着,如今奥丁苍白脸上满是冷汗,唯一不变是那冷漠的眼神。

    落地后的林冲仍旧倒斜枪身伫立着,脸上虽是一贯的平静,但额间却也已冒出斗大的汗滴。

    原来在奥丁这一奇招下,林冲自己虽及时挡住剑芒却仍给背后暗流侵身,使得自己也受了内伤,随着侵身的暗流还不住在体内流窜,林冲硬是催动全身真气才把体内无后继之力的暗流压制消灭掉。

    奥丁看着林冲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则是暗暗叫苦,原以为是必胜的一击,没想到会给林冲惊人枪法给挡住,自己还更给枪劲震伤,使得早已侵入林冲体内的暗流再无自己暗流之爪灌输死亡之气下攻亏一篑!

    奥丁冷漠眼神直盯着林冲再转念心道:“不过初次模仿水舞神心流效果倒还不错,到时如果再配合笑天无泪,只要剑流合击,看他还挡不挡的住!”

    寨上眼尖的宋江此时冷冷笑道:“没想到林冲也受伤了,这白发少年还真不可小看!”

    宋江身后的公孙胜听道也跟着冷冷笑道:“嘿嘿……这样不是正好,不然真要对上傲红池,这对我们的计划会产生难以估计的变数。”

    奥丁身后的凌方一脸惊愕,心中打量这认识不到几天的奥丁,从笑天剑招到雪梅剑法至现今只看过一次的水舞神心流,这奥丁竟然能随手拈来纳为己用,尽管不像燕青是以气劲催动银丝,而是以暗冥之爪控制暗流,达到燕青气控银丝的效果,但单这灵思巧意,凌方便自叹不如!

    林冲轻吐一口气对着奥丁缓缓说道:“没想到就连燕青绝学你也会,看来是林某小看你了。”林冲并不知燕青是古武术中的水舞神心流,他只是觉得刚刚奥丁竟然爪控暗流攻击自己,这一手功夫跟燕青气控银丝极为相似。

    奥丁梦牙拄地奋力站起,看奥丁如今摇摇欲坠的身影,也知奥丁已经受伤沉重,再看身上几道新的血痕,身上原本干涸的血迹,立即又给新的鲜血染红,看其一身血衣让人实在不敢相信这少年竟还站的起来?!

    原本在四周包围吶喊助兴的贼兵,在初见奥丁暗冥之爪与刚刚奥丁魔法剑招互用的旷世奇招,竟就连众人心中的第一人林冲也给逼退,这白发血衣少年的能耐在众人心中激起极大的震撼。

    林冲看着奥丁缓缓说道:“如果燕青不是死在你手,或许今日此战林某会就此打住,可惜杀弟之仇不共戴天,再来的血尽山河会让你走的痛快!”

    奥丁努力撑住此时摇摇欲坠的身体,拄地梦牙随着身体颤动也不住晃动着,面对林冲再来杀招,此时奥丁的心里却出奇的平静,体内灵力随着前方林冲气劲不断的提升恍似共鸣般的不断凝聚,左手臂上缠绕的暗流也跟着再度疾走。

    身处林冲身后的鲁智深与史进两人心中自忖,如果是刚刚自己面对白发少年这一击,自己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尤其是史进在刚刚暗冥之爪出现时体内魔气便不断自行冲击,逼得自己得不断提聚功力压制魔气冲击。

    奥丁努力的稳住身形,举起右手梦牙剑尖遥指林冲,颤动的嘴唇冷冷说道:“来吧,是谁先走不知道呢?”
第二集 白发魔剑 第十一章 十里歼龙
    面对眼前这摇摇欲坠的白发少年,林冲在心中首次生出敬佩之意,从一开始听公孙胜说有两名少年要闯入梁山泊救人,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两人找死,不知天高地厚!

    甫一见面对其两人实力,产生的第二念头还是找死,难道他们不知人外有人,直至此刻林冲对这两人的念头依旧没变,只是他也深信,梁山泊要除掉这两人也会相对付出极大的代价,想至此,林冲缓缓回头看其身后兄弟以及想到正在寨里重伤休养的弟兄,林冲平静的脸上首次出现杀意。

    奥丁尽力的稳住身形只觉右手上梦牙似有千斤重,此时别说出剑招,光是此刻举剑梦牙就快抓手不住,面对林冲再来的一招,尽管自己口头上虽自信满满,但其实内心却是一点信心也没,饶是如此一身傲骨与自小憧憬的剑士风范,不服输的态度让奥丁还是选择硬拼,如果就此命丧朱红血,也算是没丢了剑叟五大名剑的脸!

    林冲心念一定,决定不再给奥丁任何机会,手上朱红血在真气冲灌下不住发出尖锐的共鸣,林冲大喝一声后直跃上空,手上朱红血刺出螺旋枪劲引动气流,瞬间一枪五刺直取奥丁,血枪八法血尽山河杀招瞬起。

    上头朱红血还未刺到,光是枪劲引动的强烈劲风已让奥丁身上感到刺痛,奥丁大吸一口气后右手梦牙对着上空林冲脱手激射出去,左臂暗流也在此时在暗冥之爪驱控下,迎向林冲朱红血而去。

    上头林冲见奥丁竟选择玉石俱焚的打法,眉头轻皱之下,手上朱红血枪随意转,只见螺旋枪劲卷上暗流,顿时暗流在强大枪劲竟硬生生给绞断,暗流在空中一断即消,林冲再以左臂拖枪右掌一拍梦牙剑身,梦牙给林冲强大掌劲一拍,御剑气流跟着一断,梦牙给掌劲带往凌方方向飞去。

    奥丁惊见暗流梦牙皆给破,还尚不及聚起障壁,朱红血血尽山河已到,只见上头数道枪影尽合为一,银身金边的枪头直贯奥丁胸口而入。

    面对激射而来的梦牙,凌方不敢大意连忙身形一旋左掌连拍梦牙剑身,双掌一托一卸,藏伏梦牙剑内的林冲掌劲顿给凌方卸去,随着梦牙剑内掌劲一消,凌方再掌拍剑末,梦牙顿时直入凌方脚前地上,凌方心中正满意自己这一掌时,目光回到战场却已惊见朱红血已经刺进奥丁胸口,此时才醒觉,原来方才林冲是故意阻止自己前去救人!

    这时奥丁总算看清楚这把朱红血,只见朱红的枪身上满是密布如针孔般的细洞,此刻身上的剧痛还有沉重的身躯,脑中有点昏昏的意识,奥丁心中明显知道今日救人壮举不仅失败,还得要赔上一条命,自从悟剑开始,奥丁第一次这么觉得自己的无用,自身原本强大的自信在朱红血下慢慢溃散,眼见上方林冲模糊的身形,没想到穷自己之力竟无法伤他分毫。

    奥丁再想及诗音,“如果她知道现在有人为了救她失去生命,不知她会不会为自己留下一滴泪,她哭的样子应该也很美吧?而对兰妮雅,她的心愿自己是没办法替她完成了,终归自己还是笨,一样笨到为了救人,一样笨到自己不知天外有天妄想以一人之力扭转大局…”

    林冲朱红血一刺入奥丁右胸,只觉眼前这白发少年体内突然聚起强大气劲阻止朱红血再入分毫,不过更令林冲吃惊的是,眼前这白发少年那一头白发恍若有灵思一般,竟然无风自动的缠上朱红血枪身,林冲正欲催劲突破奥丁体内气劲时,却惊觉朱红血枪身上竟从白发缠住处开始变成灰白慢慢石化。

    林冲见状眉头皱的更紧,只听林冲再声大喝,一脚踢起半跪在地的奥丁,右手催劲猛然把朱红血抽出,就连缠住枪身的白发在螺旋枪劲下一并扯断—

    奥丁给林冲一脚踢起,林冲脚劲所到之处奥丁胸骨不知给踢断几根,然而更痛的是林冲抽出朱红血那股螺旋气劲所带来的绞痛,奥丁只见胸前伤口似涌泉般不断喷出炽热鲜血,死原来是这么难受,就在神识欲失之际,背后突然有一温暖大掌贴上后心…

    “奥丁你振作啊!”凌方急忙上前协助奥丁着急大叫,并不断灌输真气护住奥丁心脉。

    林冲皱眉看着右手朱红血枪身上多了密布的灰白细纹几跟白色残发,连忙右手劲气再催,只见朱红血在林冲气劲下在掌中不住旋转,未晌,随着劲力一消朱红血停止旋转,枪身已恢复原来的朱红色,林冲抬头盯着眼前奥丁与凌方再缓缓说道:“凌方再来换你吗?”

    凌方一手搀扶奥丁而另一手则不断对奥丁输入真气,只是凌方发现自己再怎么不断强灌真气,奥丁体内总有一股炙热火劲不断消融自己的真气,看着奥丁胸前鲜血不断涌出,左手暗冥之爪死亡之气逐渐消蚀,凌方心中是既焦急又愤怒,一双怒目更狠狠盯着林冲。

    听见林冲叫战,凌方狠狠说道:“好兄弟你忍耐一下好好看着,双极无限流会替你取下林冲的性命!”

    放下奥丁提起全身真气,举步正欲上前,却发现衣角给奥丁紧紧拉住,凌方见奥丁尚有意识心中一喜,正欲开口奥丁已经气若游丝慢慢说:“好兄弟看来我们真是超级大笨蛋…”奥丁说到这嘴角又不断溢出鲜血,几声轻咳再道:“看来今日我们是救不了人了,与其两人都命丧于此,不如让我挡住他们让你逃走,日后你再为我报仇…”

    凌方听到心头一热沉声说道:“有你这一句好兄弟,凌方我此刻是服了你,不过要走一起走,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块!”

    奥丁聚起最后一分力勉强站了起来,凌方见奥丁又将倒去,急忙上前搀扶着,只听奥丁再说道:“答应我,别做无谓牺牲,就算你杀了林冲,你也没办法同时面对这么多人…”

    凌方看着奥丁,见奥丁苍白脸上满是血迹,一头白发也尽是血迹斑斑,环顾四周除了眼前林冲尽是贼兵,而且在附近还有刻意隐藏的气息,如奥丁所言,自己再强也没办法同时面对这么多人,更何况眼前的林冲自己能不能打的赢还是未知数?

    奥丁不等凌方回话,举起颤抖的右手指着身旁黑色长盒说道:“你逃出去后,帮我把这盒子带到水火一线天交给月贤者…”说完喉头忍不住的鲜血又从嘴中急涌而出。

    凌方愤怒带着杀气的眼神,再次环顾四周冷冷说道:

    “好兄弟,我说过要走一起走…”

    “嘿嘿嘿,你们走的掉吗?”随着刺耳的笑声在上空扬起,公孙胜翩然身影缓缓落在林冲与奥丁凌方之间。

    见公孙胜介入,林冲平静的脸上顿时变的难看,强大厌恶之感由心而生。

    “公孙胜,林某说过兄弟之仇由林某一人……”

    林冲话未说完,寨上宋江已经冷冷说道:“林冲,这两人闯入梁山泊只有死罪一条,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兄弟之仇。”宋江一说完双手平举,只见顿时墙头箭弩纷纷举起对准凌方与奥丁,而四周贼兵也缓缓走近缩小包围。

    奥丁吐出一口血对着凌方笑道:“好兄弟,你喜不喜欢看流星?”

    凌方给奥丁突然一说,不禁楞了一下,“怎么奥丁此刻还有心情开玩笑,大白天哪来流星?”

    只见奥丁不知哪来力气,立即把凌方拉至身后,随着脑中魔道沉寂已久的咒术再次浮现,奥丁双眼阖闭,两手顺势往前一推,在场众人看的一头雾水均不知奥丁在做什么,心中只觉得古怪。

    就在这时奥丁体内最后灵气不住窜动,天地元素随着奥丁体内灵气同起共鸣,只见梁山泊上空红云急聚,大地跟着不住震动,突然的异象饶是宋江与林冲等强者也不禁脸色大变。

    身处奥丁背后的凌方,只觉奥丁身上不断涌出与冰点相似的灵力,上头这时突然传来隆声巨响,不一会十来道火流星冲破红云直轰而下,凌方惊道:“上古魔道?!”

    火流星骤降带来一波波强大热浪,宋江见状急忙催动欲望之珠,在身旁聚起水系护罩,而公孙胜则抽出背后道器七星锋芒在周身卷起黑色龙卷,林冲身形闪动手中朱红血或挑或刺尽卸流星冲势,鲁智深与史进也急忙使出看家本领护身求存,只是再看其他贼兵就没这等功力魔法…

    随着火流星一撞击地面,飞射的火石,爆裂的炙热劲焰都造成极大的死伤,凄厉的惨叫,死前的哀嚎,在这火红的血腥地狱此起彼落。

    林冲瞥见即将撞入山寨的数道火流星,一想到里面尚有伤重休养的弟兄,再不顾炙焰袭身及激射而来的火石,连忙身形一跃,手上朱红雪使出血灭十方冲向火流星而去。

    宋江则心虑寨里诗音万一有失,恐将引起亚瑟王大怒,当下连忙大喝:“护寨!”更一边狂催体内全身魔力,欲望之珠顿时爆出刺眼绿芒,水系障壁不住扩散,最后罩住整座山寨。

    听到寨主命令,其余众人顾不得身旁炙焰飞石,也陆续奔向寨旁或挡或卸流星攻势。

    惨叫哀嚎渐渐平息,漫天沙尘与充斥四周的炙热气息,随着天空红云消散也慢慢落定,在梁山泊众人全力护住下山寨虽保不失,然而倾倒烧焦的寨墙,众人此时脸上衣服满是尘霾,身上还有数道灼伤割痕,也知火流星的威力惊人!

    宋江怒眼环顾四周,寨前焦土上尽是残缺不全的尸块,而奥丁与凌方两人身影早已不见踪迹,宋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对山寨上头持枪喘息的林冲骂道:“林冲这就是你留手的后果!”

    一骂完,掉头气冲冲的拾起掉落地上再无魔力加持的欲望之珠走入山寨,公孙胜见宋江走入也急忙收起道器,拍拍身上土尘跟了进去。

    林冲坐在寨顶不住喘息,往下看着山寨前方整片焦土,背后给炙焰灼伤火石击伤的伤口隐隐作痛,不过对林冲而言最痛的还是自己的心,没想到自己一念之仁竟换来更多弟兄的牺牲!

    寨里大厅主位上宋江怒上眉梢,手上欲望之珠多了数道因为狂催魔力所产生的裂痕,看着公孙胜跟着走进,宋江怒道:“人给逃了,你怎么说?”

    公孙胜低首畏畏说道:“寨主请宽心,这凌方带着奥丁逃不远的,老夫已经暗遣史进与鲁智深追去,更何况从梁山泊到南都这十里路上,老夫早已经设下层层伏兵,饶他凌方再强,相信也没命走到南都城门。”

    宋江脸色一缓再道:“你这么肯定凌方会往南都逃去?”

    公孙胜见宋江不再愤怒,手拈八字须笑道:“这白发少年受了如此重的伤,凌方为要救他势必要回到百龙门去找龙心圣手,所以凌方此刻定是往南都奔去。”

    宋江脸色一沉斥道:“若让这白发少年活下去,将是我们未来魔化大计最大的阻碍,你这十里杀阵若失败,就提你的头来见我吧!”

    公孙胜低首连声应诺,心中不住祈求结果能如同他所算一般顺利…

    “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古魔道?”凌方惊见奥丁施展上古魔道,也首次见识到古书里所记载的毁天灭地之能,只见奥丁施展后随即软倒昏了失去意识,凌方当下再不迟疑连忙负起黑盒,一肩扛起奥丁,左手收起冰点放入怀中,右手则拔起地上梦牙转身便走。

    凌方见奥丁为掩护自己离开竟然不顾自己伤重还催动上古魔道,心中所受的强大震撼不比上古魔道给他的震惊来的小,脸庞不受控制的两行热泪,是感动也是极怒。

    凌方想起义父曾经问过他:“人生在世所求为何?”

    自己当时回答:“绝世武学。”

    而义父只是笑笑说:“人生在世最难求的是知己,一个能为你付出性命的知己,你也愿意为他付出性命的人。”

    想起当时自己还道义父因为位高权高,一身古武术未逢对手因而说笑,如今他总算体会出义父当时所说的话。

    凌方一面跑一面大喊:“奥丁你给本少撑下去,英雄都给你当够,为什么我要当夹尾的小狗,给本少醒过来,本少要好好的射你几箭!”凌方身形穿掠林间,飞溅叶上的,除了奥丁身上的血也有几滴炽热的泪。

    凌方扛起奥丁急掠在密林之中,只见林中不断涌出埋伏的贼兵,更有暗箭不时射出,凌方身感后背温热,回头一看原来衣服已给奥丁身上鲜血染红渗透。

    心系奥丁之命又感觉到后方有两道急追而来的极强气息,凌方心怕给缠住误了医治时机,当下再不保留狂催真气疾奔,只见凌方身上隐约可见淡蓝气劲不断在周身流转,手上梦牙虽不似奥丁有灵力灌输,但原本就锋利的梦牙剑锋更在凌方真气灌输右手连挥之下,数道森寒剑气破空而去,剑气所到之处埋伏贼兵纷纷给剑气所穿断气身亡。

    凌方连挥数剑任其剑气暴走林间,突然身后破风声响起,凌方心知是埋伏暗处的箭手所射出的冷箭,当下再连忙旋空腾起,避过身后暗箭,落地后也不恋战继续狂奔。

    十里密林歼龙计,步步黄泉无生机,心系血衣挚友命,浴血挥剑冰龙泣,凌方杀红的双眼一身给奥丁鲜血染红的血衣,手上梦牙透明剑身也沾满无数血渍,疾射而来的暗箭,逼得凌方不得不回剑格开,闪不过的暗箭,凌方更不欲奥丁伤上加伤,反以自己肉身替奥丁接下。

    密林之内鲜血直溅,凌方掠过之处更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血痕,曾是翠林绿叶如今血染幽林,四射的乱箭纵横密布的刀刃,凌方再分不清溅上脸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该死挡路的人,身上剧痛感刚消身上又增添新伤。

    随着真气不断流逝只觉身体越来越沉重,手上挥出的剑气也越来越弱,而身后两道气息则越接越近…

    凌方心知来者不善连忙放下肩上奥丁与手上梦牙,抽出怀里冰点,对准后方密林大喝一声:“给我全去死吧,接本少绝对零度!”冰点弓满弦绷,冻人寒气瞬间充斥四周。

    只见冰点蓝弓绽出前所未见的夺目蓝光,蓝箭未出,只从箭上散出的极寒冷芒便使得周遭枝叶遭到冻结,就连此刻地上奥丁身上也覆上一层寒霜。

    绝对零度冰寒蓝箭离弦射出,冰箭未至,急追凌方的鲁智深与史进便感窒息寒气急涌而来,急吹而来的刺骨冷风,只见前方刺眼蓝光直冲而来,蓝光所经之处冰冻结界不断扩散,在结界之内,大地万物瞬间变成一片冰天雪林,再无任何生机。

    鲁智深见状不禁大叫:“他***,今天真是见鬼,一会火流星现在又是冰风暴—”嘴里虽叫,手上疯魔杖法却不闲着在身前不住疾舞,心盼能挡住眼前刺眼蓝芒。

    史进也脸色大变,连忙急聚全身真气,只见身上黑气不断窜升,身上纹身黑龙灵活神现,只听史进再声大喝,黑气化聚一条黑龙狂怒九霄,再冲向即将近身的冰系结界。

    凌方蓝箭一出,冰点瞬间缩成一蓝色小棒恍若死物,再无之前那般会散出点点蓝光,凌方收起冰点再扛起奥丁,反手拔起梦牙,继续往南都方向奔去。

    耗尽冰点威能使出绝对零度,凌方不知能否尽阻后方追兵,然而眼前继续出现的伏兵也让凌方无暇有思考的时间,手上梦牙一紧,剑气再催,真气再提,随着血见林间密林里增添数道幽魂。

    乱箭四飞,凌方穿梭其中,尽管剑气回身格去不少箭枝,只是顾己失彼,就连背上奥丁仍给几枝乱箭射中。

    凌方再跃上空,牙关紧咬梦牙,右手抽出身上箭筒里的箭枝,随着真气一催不住往下方密林狂甩而去,夹带真气的箭枝没入林里顿时哀嚎不断,惨叫连连…

    这时凌方真气突然一滞,连同奥丁往下跌去,凌方连忙翻身以肉身护住奥丁,以背落地,随着碎骨的疼痛沁入心扉,让凌方晕昏的精神为之一醒。

    挣扎爬起再扛起奥丁,不顾己身几乎跟奥丁一样重的伤势,继续不要命的狂奔。

    十里杀阵在这时也整整给凌方杀出了七里血路,看着肩上已无意识气息的奥丁,凌方心里还有那最后的一丝希望,他相信只要回到百龙门,以龙心圣手的绝世医术定能救回奥丁!

    手上梦牙少了真气灌输不再有森寒的剑气,原本锋利的剑锋更受剑上血渍影响变的钝拙,凌方反手把梦牙插回奥丁腰上梦牙剑鞘,右手或掌或指再现绝技,只见招招式式尽是梁山泊贼兵前所未见的杀人技巧—

    埋伏贼兵小队长见凌方收剑,本还道凌方自知真气不继无法挥出剑气,故想全力冲破自己所布下的重重杀网,哪知结果竟跟想象完全不同,眼前所见这血人看似只剩半条命,却万万想不到原来他手上没剑才是最可怕的,只见他指点、掌劈,身过之处弟兄纷纷爆体身亡,饶自己见惯杀戮也未曾见过此般杀人手法。

    “咦,他什么时候经过我身边,刚刚我的脖子好像给他手指点到,怎么体内的血好像沸腾一样?”小队长还未反应,随着血液爆出,瞬间爆体魂归黄泉。

    在凌方意识里,目前只想着杀出十里密林回百龙门救回奥丁性命,顾不得古武术在云梦大陆的禁忌,面对眼前阻扰者随手尽是双极无限流血爆各招各式,贼兵看见这种前所未见的杀人招式,心生惧意,再不敢上前,只敢在远处用箭不断狂射。

    面对如雨般的箭网,凌方手无梦牙格箭只有一咬牙关,不顾体内伤势加重再催真气,加快身形冲过箭阵,尽管腿上给利箭贯穿,凌方也只是一顿一跪,随即拔足狂奔。

    眼见即将闯过十里密林,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震天犬啸,弥漫诡异黑雾让凌方不得不停步,见凌方一停步,四周刀兵迅速围上,不过众人此时心惧凌方恐怖杀招却也始终保持距离不敢上前。

    凌方强振精神只见一名宽袍老者走出黑雾排众前来,随着老者出现黑雾慢慢消散,而在老者身旁还跟着一头一身黑毛的双头恶犬,恶犬眼中闪动着诡异磷火,嘴边还不时滴落黑色唾液。

    “嘿嘿嘿,没想到你能突破十里杀阵到这来,不过也到这为止啦!”宽袍老者脸上肌肉不断抽动笑道。

    凌方缓缓放下奥丁,直至此时才感到全身剧痛欲死,环顾体内真气仅剩无几,而在适才自己不顾伤势狂催真气之下,五内深受重创远比外伤来的更重,凌方心知现在自己还能站着全凭一股意志力。

    暗吸一口气,吸气之间胸中剧痛让凌方不禁剑眉深锁,紧盯着老者冷冷说道:“不过是区区术士,你认为你挡的住本少吗?”

    宽袍老者不甘给凌方看轻,大声喝道:“你没看见这头双头魔犬吗?”

    凌方忍住全身剧痛缓缓踏出一步,再冷冷说道:“不过是只下级魔族看门狗,有什么好得意的?”凌方嘴里虽这么说,心中却对这双头魔犬提起十二万分的戒备。

    宽袍老者闻言大怒嘴里低声吟咒,只见双头魔犬像发狂似的张牙犬啸直扑向凌方而去—

    凌方伤口不断流出鲜血,疼痛让失血过多的他尚能保持一点清醒,凌方冷冷笑道:“管你召唤什么,只要杀了你不就行了?”嘴里虽说的轻松,凌方此时只觉身躯似乎不再是自己的,就连只是简单的举足提手,只要轻轻一动,全身伤口便给引动。

    见双头魔犬直扑而来,想也不想连忙举起左手一挡,左手举动间瞬间牵引全身伤口,更给魔犬一口咬上,凌方只感左手一阵撕裂剧痛,右手连忙快指数点,血爆点向魔犬身上各处地方。

    双极无限流在古武术是属于一种点穴的武学,当初双极无限流的创始者创出血爆点穴法,本是针对人体各大要穴,阻其血流瞬间取人性命,却从未想过在后世竟然有人把血爆用在魔犬身上,而凌方从未见过魔犬,自然也不知魔犬要穴在哪,更别说血爆之招是否有用,面对眼前这凶狠的未知生物,凌方也只有孤注一掷,往所有可能是血液流动的要穴点去—

    双头魔犬给血爆点上,虽无瞬间爆体,但却给凌方突来一指意外点到体内魔血流动处,虽无引动魔血爆体,然而魔血流动一滞之下,魔犬也顿时动弹不得。

    凌方见魔犬不动暗叫侥幸,连忙推开魔犬,往一脸惊骇不知情况的宽袍老者掠去,凌方左手给魔犬咬处流出黑色血液,伤口更是一片焦黑并散出给魔气侵蚀的臭味,凌方忍着全身疼痛一手抓住宽袍老者,右手便顺势点去,不待宽袍老者爆体身亡,凌方再走回到奥丁身旁,扛起奥丁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去,四周刀兵面对眼前这满是鲜血的恶魔一时间也没人敢近身,反而让出一条路让凌方走过。

    众刀兵见凌方走过还以为煞星已走,却意外惊见本来不动的双头魔犬竟在这时跳起,少了召唤者的驱控,双头魔犬魔性一发见人就咬,凌方身后惨叫不断四起,只是凌方这时再也听不到了…

    伤重的凌方神识渐渐模糊,五感中只剩眼前景物勉强可见,仅剩的一丝意识,就算只剩最后的一口气,也要把奥丁送到百龙门,超人的意志力驱使凌方一步拖着一步缓慢的扛着奥丁的身躯前进。

    而这时,之前给冰点所阻的鲁智深与史进也已经追上了凌方,而魔犬犬啸一声后,随着浓厚血腥味也疾速接近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