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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第一章万事俱备
因此现在的我最需要的就是用一场战斗来展示我的实力,足以保证牧场在投靠我之后不会被其他的势力所吞噬的实力。而“四大寇”就是上天提供给我的最好的机会,本来我正愁怎么与飞马牧场拉近关系哩,而且甚至做好了必要之时动用我的“美男计”来猎取美人场主的芳心,可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会使得牧场中的大部分核心人物对我心生不满,嘴上不说什么,心中却是难免对我一阵鄙视,必然会影响牧场的团结,为牧场在以后的乱世制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牧场中所有的人对我都是心服口服。正所谓“团结就是力量”,只要牧场中能上下一心,再大的困难也不会对其造成任何的威胁。所以,此次对“四大寇”之战,我是志在必得,不仅要胜,而且要胜的漂亮。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的一声冷笑,暗道:四大寇,这次碰上我算你倒霉,为了博得美人的芳心,也是为了给我的结拜兄弟的大业铺平道路,我也只好拿你们四个开刀了。
“哈哈……”一阵开怀大笑,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我抬起头,看看满脸兴奋的商震,心中不解他因何事而发笑,而且看样子笑的还蛮开心的。
不仅仅是我如此,大厅中的众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商震,心中嘀咕着和我一样的疑问,只有商秀珣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眼神中鼓动着“理解”的光芒,似是她早已经预料到商震会由此一笑。
商震根本不理会我们这些人满脸的疑惑,笑了好一会儿才老脸为红的看了看一个个被他笑的莫名其妙的我们,脸上的笑意仍旧不曾退去,诚恳的说道:“龙公子还有几位夫人不要见怪,老夫在牧场中这么多年,今天是我第二次这么开心呢。
老夫这一辈子也只有几个愿望。
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那时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传说中的龙驹,第二就是能够与三小姐的父亲,当时享有‘天下第一刀’之美誉的‘天刀’宋缺一绝高低,呵呵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呢,就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恐怕连他老人家的一招半式都接不住,哪里还谈什么挑战?”
宋玉致心中也是对商震耿直豪爽的性格所佩服,诚恳道:“商老过谦了,现在您更是老当益壮,英武不减当年呢。”
商震听后,仰天开怀大笑两声道:“三小姐莫要吹捧老夫,自己的功夫什么样老夫最清楚不过了,呵呵,不过三小姐的话很是得我这个老家伙的胃口哩。”
看了看满脸绯红的宋玉致,商震又是开心的笑了笑,接着道:“等大哥去世之后,我也就再也没有了年轻时的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了,大哥将年幼的秀珣以及偌大的牧场托付给我,我事事总得将秀珣与牧场的安危放在首位。若果老夫还像年轻时那样张狂,恐怕现在的牧场早已经不复存在,变成某个势力的一个马圈了。
因此等我上了年纪之后,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秀珣成长为一个真正的有能力将整个牧场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场主。
呵呵,现在能见到秀珣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才智能力尚在老夫之上,等我归天之后在九泉之下也就有脸见我的死鬼大哥了。
今天一日,老夫平生三个愿望得现其二,此乃人生最大的快事,试问我又怎能按捺的住心中那股无比的兴奋之情呢?呵呵,所以刚才老夫若有失态之处,各位还请不要见怪。”
我心中一阵感触,由衷道:“商老真是性情中人。晚辈既然已经和秀珣兄妹相称,商老以后直接唤晚辈姓名即可,否则岂不是显得晚辈不懂得礼数?”
商震笑道:“如此甚好,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呵呵,可以名正言顺的卖卖老了呢。”
众女听得商震话语幽默,不由的莞尔一笑,商震却是心中一震,顿有百媚众生,如临仙境之感。
商秀珣此时听了商震的感慨,心中亦是十分的感动,这些年来二叔是如何照顾自己的自己的心中是再清楚不过了,于是感激道:“二叔才不老呢?只不过是比先前更成熟罢了,呵呵,威风不减当年呢。”
商震摸摸自己下巴上不多的胡子,开怀道:“呵呵,二叔也想不老,可是岁月不饶人,现在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呵呵,我们这一代人的辉煌已经成为过去了,现在二叔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我的好侄女看看家,护护院而已。我们今晚好好的大喝一番,明天与外面的草寇贼子一决雌雄。”
我笑了笑道:“我看今晚的酒宴不如推迟一天,等我们明日得胜归来之后再同饮一番,商老、秀珣以为如何?”
商老笑了笑,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微笑着看看商秀珣,示意由她来做决定。商秀珣道:“龙大哥的提议甚好,只是不知明日如何应付?贼子的兵力数量远远的超出我们牧场的兵力,如果以正面作战的话我们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傅君婥听后,笑了笑,道:“兵贵精而不贵多,敌人数量虽多,但是质量上却是逊色于牧场的儿郎们,只要秀珣你能充分的发挥出我们牧场的优势而攻击敌人的劣势,我们取胜的希望就会大上许多呢。”
我静静的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君婥说的的确符合兵法之道,至少现在看来她的言词之中没有明显的不妥之处。其他的众女也都在积极的考虑应敌的策略。我虽然已经是成竹在胸,却不能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这可是傅君婥等人锻炼自己的军事思维的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还是让她们畅所欲言的为好。
商秀珣微微的蹙起了秀眉,静静的沉思起来,嘴唇轻轻的上下颤动,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发挥牧场的优势……攻击敌人的劣势……”
“有了!”商秀珣灵光乍现,高兴的脱口而出。
傅君嫱赶忙追问道:“有了什么?秀珣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的主意?赶快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也听听,帮你琢磨一下,看看你的办法是否可行哩。”
卫贞贞白了傅君嫱一眼,调笑道:“君嫱嘴上说的好听,其实是自己没有想出什么好的主意来,向趁机借鉴一下秀珣的妙计吧。”
傅君嫱做了个鬼脸,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道:“还是贞姐姐厉害,小妹心中想的事情都瞒不过贞姐哩。不过贞姐最坏,总是当着这么多姐妹的面让小妹出丑,揭穿小妹的心思。”
众女听后不禁莞尔一笑,傅君嫱当真是大家的开心果,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少不了欢乐。
商秀珣笑意盈盈的环顾了大厅中的众人,看到傅君嫱红扑扑的脸蛋时又情不自禁的笑了两声,然后定了丁兴奋的心情道:“牧场的儿郎们最为擅长精通的技能莫过于马背上的功夫了,不仅个个骑术了得,马上的舞蹈弄剑之法也是大有心得哩。秀珣敢保证他们在马背上自己的失利绝对不会逊色于天下任何一个军队的精兵猛骑。只要这些儿郎能够发挥出自己在马背上的战斗力,我们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傅君婥想了想道:“秀珣说的不错,这的确是牧场儿郎们的优势,可是怎么才能发挥这些优势呢?大门之外尽是些沟坎之地,林木茂密,根本就不能形成骑兵的奔袭作战的阵势,所以即使有再强大的实力也是无心施展,难不成秀珣把敌人放进牧场的农庄之内?”
说道这里的时候,傅君婥自己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自己似乎明白了商秀珣心中所想的办法,只是仍有许多的疑惑不解之处。
商秀珣声音洪亮干脆的应道:“婥姐说对了,秀珣正有此意,把他们放进牧场之中,呵呵,这样一来我就能完全的将牧场骑兵的实力发挥出来,利用牧场内的较为宽广的平坦之地形成骑兵的冲击力,我们也给他们来一个瓮中捉鳖。”
傅君嫱听后高兴的拍手道:“珣姐姐果然聪明哩,想的好办法。呵呵,‘瓮中捉鳖’想一想就让人流口水呢。这道菜的味道一定好的不能再好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合那四个大草包的胃口哩。”
宋玉致想了想道:“秀珣的这个方法的确不错,这样一来确实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牧场骑兵的威力。可是秀珣有没有想过,四大口进入牧场之后如果并不是按照我们设想的那样直奔我们的骑兵部队,与我们决一死战,而是指冲牧场中的住区,那样一来我们的做法可就是作茧自缚,不但打蛇不成反被蛇咬呢。”
我心中暗暗的点头称赞,不愧是世族大家的闺秀,对整个局势把握的十分清楚,并且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其实这并不是说明宋玉致较其他的众女具有更优秀的军事天赋,而是由于她从小都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再者宋玉致一直都是作为宋家的重要人物出席各种场合,所以才有她现在的表现。
宋玉致的一下话无异于一盆冷水淋在了众人的头上,刚才还是赞声一片,现在却是立刻就变的鸦雀无声,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沮丧之色。
我则是笑嘻嘻的看着众人,缄口不言。
商秀珣紧皱秀眉,可思冥想了好久仍是不得其解,于是便向我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傅君婥则是再也忍耐不住,直截了当的向我询问道:“夫君是不是已经成竹在胸了呢?”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成竹在胸不敢说,因为他们几个毕竟是大活人,我也没有左右他们思想的能力。但是至少我们可以为驱使他们与我们的骑兵决斗作些努力。”
傅君瑜调笑道:“夫君不要再卖关子了,呵呵,要是再不说出来我们的嫱大小姐可是要咬人哩。”
傅君嫱瞪了她一眼,然后向我投来催促的眼神。
我大笑两声,然后将我的计划向众人相加叙述一番,商秀珣等女听后顿时眉开眼笑,原本笼罩在整个大厅之中的愁云瞬时间便烟消云散。
我们又仔仔细细的将整个过程推敲了一番,对计划中的每一个关键细节都考虑的细致入微,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让整个计划滴水不漏,毕竟这是一个极为胆大的计策,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无可估量的损失,到那时就后悔莫及了。
大家商定之后,商秀珣便立即传令整个牧场,让所有的人都积极的备战。
但是由于地形的缘故,牧场中的一切大规模的活动都在敌人视野当中,还好我们早已经向毛燥“透露”了要大摆酒宴的事情,所以我们恰好可以利用这个时机在白天布巧妙的布置各种机关陷阱。而兵力的调动则是安排在夜间秘密的进行。
第二天黎明之前,计划总所需要的一切基本都已经准备就绪。而此时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静静的等待“四大寇”一干人众来钻这个口袋了。
时间一个时辰接一个时辰的过去,天色已经通亮,可是仍不见敌人有任何的动静,商秀珣心中奇怪,小心翼翼的踱步到我的身边奇道:“龙大哥,为何到现在仍不见四大寇有何动静,难道他们已经觉察到了我们的计策?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进攻我们的打算?”
宋玉致也是悄然的来到我们的身边,轻声道:“我也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天亮前的这个时辰乃是攻城的最佳时机,可是现在仍不见他们有任何的动作,难道他们不懂得攻城拔池的兵法吗?如果当真如此,四大寇也就不足为惧呢。”
第九卷第二卷东风迟来
其他人也都是满腹狐疑的在大厅中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不知道四大寇到底是在打的什么鬼主意,为何轻易的放过对他们的进攻十分有利的良机,而选择蜷缩起来,毫无动静。
傅君嫱更是焦急,一心想要好好的利用这个时机玩耍四大寇一番的她,左等右等坐立难安。可是别说是四大寇了,就连牧场外的鸟雀也不见有何异常的举动,牧场外面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一滩死水似的,毫无生机可言。傅君嫱生气道:“该死的四大寇,一点也不遵守游戏规则,眼看天色将要大亮,他们仍不敢进攻,我们一定是高估他们了。嘻嘻,看来四大寇是虚有其名,被我们吓破了胆才不敢生出冒犯之心。”
老练沉稳的商震心中此时也是忐忑不安,紧锁眉头,表情僵硬的在大厅中不住的走来走去,嘴角还不住的唉声叹气,稍稍听见外面有些许的响动便立时蹿到窗前观望,几次下来扔不见四大寇的人马钻进我们事先布置妥当的陷阱,心下别提有多烦恼了。
我此时心中也没有主意,对四大寇这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举动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别看我现在安安静静的座在自己的座位上,仿佛跟没事人似的,可是我心中却是比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人都要急上几分,毕竟这个计划可以说是经过我周详的安排,不仅浪费很大的人力和物力,更是在用整个牧场的安危作赌注,不能有丝毫的闪失。一旦失败,我也只有立马闪人从大唐中消失,永不现身。只是这样一来,必然会对我的信心造成一个不小的打击,对我以后再现实世界中的宏伟霸业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所以我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可是外面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静。由于在我们的计划中,四大寇的攻势早应该在一个多时辰之前就发动了,所以我们干脆就让商秀珣下达了封场的命令,命令牧场中所有的除士兵以外的人都足不出户,紧守在自己的家中。为了防止场面过于激励,超过我们兵力所能控制的安全范围,特地对每家每户都发放了些弩箭,再加上平日各家都有的兵器弓箭,足以应付十几个人的小规模的骚扰了。
商秀珣时而看看在大厅中焦急火燎,踱着碎步的商震;时而快步走到窗边瞧上两眼大厅之外的沙漏。心中虽是同样的焦急万分,但是见我仍旧是一言不发,紧闭双眼的坐在座位上,只得又将心中的疑问咽回了腹中。
卫贞贞知道商秀珣身为一场之主,而此战所担风险之大更是紧系整个牧场的存亡,胜则仍有一线生机,打退敌人的进攻,削弱敌人的士气同时还能消灭掉敌人的一部分实力,让他们不能连续的发动第二次攻击,从而为自己等待救援争取一段宝贵的时间。败则是全军覆灭,整个牧场自此将会从天下除名,大部分人更会惨死在四大寇的刀剑之下,活下来的人也只能沦为敌人的奴隶,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试问如此大的重担压在她一个娇弱女子的肩上,怎能不让她心急如焚呢。
傅君婥与卫贞贞对视一眼,都瞧出对方对商秀珣的关心之情,于是举步婀娜地移身到商秀珣的身旁,轻轻的拥了拥商秀珣,然后向我努努嘴,示意她放宽心,万事还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四大寇这些贼子的阴谋得逞的。
傅君婥也是轻柔的握住商秀珣的小手,感觉到她的双手此时冰凉似寒冬的深潭,更是有些微微发抖,可见她心中的焦虑早已经达到了一个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千金小姐所能承受的极限。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怜爱,安慰道:“秀珣大可放心,又夫君在谅他四大寇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牧场成立到现在风风雨雨的百余年间,什么样的风险没有经历过?还不是一样能够平平安安到现在,也不见有哪个势力能够灭了整个牧场哩,更不用说是四大寇这些乌合之众了。纵使是在给他们多上一倍的兵力他们的诡计不会得逞的。”傅君婥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是有数,此次真可谓是‘飞马牧场’前所未有的考验,如果光是对付一个四大寇尚且足以自保,但是其背后还有一个天下闻名的“江淮军”在虎视眈眈,这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飞马牧场一方所能对付的力量。
商秀珣在卫贞贞与傅君婥两人的安慰下,心中稍稍的平静了一些,但是这毕竟不能起到根本的作用。
商秀珣看了看大厅中此刻关心她的众女,一丝温暖与甜蜜立时涌了上来。接着又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仍旧一言不发的我的身上,神情飘忽不定,各种复杂的情感此时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猛的我睁开双目,两眼闪烁着炯然的光芒,沉声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商震早就盼望着我发话,此时终于听见我开口说话了,心中登时一阵惊喜,连忙快步来到我的身边,强在其他人开口之前回答道:“卯时刚过。用不了多久天色将明,可是仍不见外面有丝毫的风吹草动,更不用说是四大寇了,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他们已经洞悉先机,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我看了看一脸焦急神色的商震,笑道:“呵呵,我只是问了商老一个问题,商老您却是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而且更是一气呵成,你让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好呢?”
商震所问也是其他人心中所想,因此商秀珣以及贞贞等女此时也都在翘首企盼,静静的的等着我的回答。听我的语气根本没有丝毫的焦急,还有心情与商震开玩笑,商秀珣急声冷冷道:“我们此时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龙大哥怎的还有心情开玩笑?”
陪伴在商秀珣身边的卫贞贞与傅君婥突然的听到这一句冷冷的带有责备语气的问话,登时愕然,脸上关爱的表情立时被冻结变得僵硬起来。微微的张着嘴巴,目不转睛的瞪着商秀珣,实在是难以相信刚才那句冷的让人寒颤的话是从她的嘴中说出来的。
其他众女的表情也是在刹那间就凝固起来,看商秀珣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关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惊诧于愤怒,因为对她们来说,我无疑已经成为了她们生命最宝贵的存在,任何对我的伤害,即使是无关痛痒的言语上的伤害对她们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
卫贞贞与傅君婥愣了一会儿,面色微怒,冷冷的看了商秀珣一眼,松开自己的双手,从她的身边退了开去。
而最为吃惊要数我自己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对我恭敬有佳,柔声细语的商秀珣此时突然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冷冷的回了我一句,虽然仍旧称呼了我一句“龙大哥”,但语气生硬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更是有些让人觉得是在存心讽刺一般,仿佛我是造成这个局面的真正罪人似的。我心中大怒,真想立时甩袖起身走人,再也不管她飞马牧场的麻烦事,让其自生自灭。但是我终究没有这样做,强制自己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平声静气的说道:“商场主莫动怒,容在下慢慢道来,届时场主自知。”
商震心中的惊诧不亚于大厅中的任何人,知道他这个侄女的大小姐脾气不自觉的又犯了,心中也是微怒但更是无奈,此时见卫贞贞等女的亲昵态度立时消失殆尽,向陌生人一般的冷冷的看着商秀珣,又听我的语气也是不冷不热,忙转过头,对商秀珣沉声喝道:“秀珣怎么如此说话!天笑不是一直在为牧场的安慰操劳吗?真是年幼无知,说话不分轻重,还不赶快向天笑赔个不是。”
话一出口,商秀珣就后悔了,同样愕然当场,自己心中明明对我大有情意,又怎会说出这样冰冷的伤人的话呢?见卫贞贞等人更此时更是视自己如同陌路,而自己心爱的男子也是对自己冷声冷语,懊恼之情如波涛一般充斥着自己的心扉,真想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一场告诉他这并不是她的本意,请求他的原谅,可是商震的一席话确实又激起了他内心中的那股早已形成的千金小姐的倔脾气。
商秀珣依旧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商震,然后向我冷言道:“龙大哥,刚刚小女子言语多有冒犯,还请龙大哥不要与我计较。”心中却是做这痛苦的挣扎:天啊,我这是在做什么?不,这并不是我的意思,我怎会又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啊?”
我道:“场主过虑了。”然后再也不看商秀珣一眼,将头转向商震问道:“商老可否告诉我平时牧场一天开始活动的时间?”
商震又责备的瞪了商秀珣一眼,然后看了看我,有些尴尬的说道:“按照牧场平日的作息时间来看,现在刚刚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怎么了?又问题吗?”
我听后一笑,答道:“不错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哦?为何?”商震急忙问道。
我解释道:“我们低估了四大寇的才智,看来这曹应龙也是颇有心计之人。想来昨日毛燥回去一定是将在马厩钟头听到的我们的谈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了曹应龙知道。曹应龙定是对毛燥的话有所怀疑,所以虽然是在暗中对牧场进行了进攻的部署,但是他却没有直接的攻击,而是在观察牧场中的动静。”
商震奇道:“观察我们的动静?天色尚未大亮,他能观察到什么呢?”
我笑道:“他正是在等时间,如是我们仍旧和平日的时间一样作息,则说明我们在牧场总并没有专门的针对他们的进攻设下埋伏,毕竟醉酒的不是全部的人。只要有人是清醒的,还是会按照习惯的作息时间作息的,除非是牧场做了特殊的安排。所以我们托到了现在,牧场中仍旧没有正常作息,他一定是已经料到了我们已经做好了周密的部署,自然不会再派人进攻的。”
大厅中的众人恍然大悟,商震更是惊诧的叫出声来,焦急的自言自语道:“这……这可如何是好?”然后就将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等着我的回答。
我笑道:“商老大可放心,曹应龙有他的张良计,我又我的过墙梯。我料定他今晚过了子时一定会派手下对牧场进行偷袭,所以我们大可来一个将计就计,利用现在部署好的一切在今晚伏击他们,让他自食恶果。现在还请商老吩咐下去,立刻让牧场恢复平日的活动,但不可调动已经埋伏好的骑兵,严禁他们擅自行动,务必要保证隐蔽,因为整个牧场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严密监视当中。我们只要坐等子时的到来便可。”
商震听后猛的一跺脚大叫道:“妙计,妙计!”立时笑逐颜开,刚才的苦闷一扫而空,眉飞色舞的称赞道:“还是天笑才智过人,呵呵,当今天下可任由你驰骋了。老夫立刻就吩咐下去,马上命人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呵呵,成败与否就看今晚了。”
商秀珣心中却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具备,酸涩、苦闷、懊恼、悔恨等各种各样的感情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形成一把长鞭,鞭笞着自己的心。心中的痛苦又有谁知道?现在她终于尝到了自己这小姐脾气给自己带来的恶果。也只有在心中默默的祈求我不是真的生气而不再理她。可是二十年养成的脾性哪能说便就便呢?脸上的表情仍旧是不温不火。
我看了看商秀珣,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心中的酸楚,怒气不由得消失了大半,向她柔声道:“秀珣还是早些歇息一会儿吧,晚上还有一场恶仗要打哩。我等县告辞了。”说完,径自领着卫贞贞等女离开了大厅,只留下了商秀珣一个人静静的矗立在大厅之中,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但是她心中却是一阵欢喜,我刚刚的一声“秀珣”足以说明我并没有对她动了真努,只是一时气愤而已。
第九卷第三章夜色杀机
眼看就要到子时,众人便又重新回到了大厅,我携贞贞等人跨进大厅的时候,见商秀珣与商震早已经等候在这里了,马上就要到子时的缘故,商震此时不住的在房间中来回的踱步,而商秀珣则是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品着刚刚泡好的香茗,见到我们进来,便向我们嫣然一笑,亲切的问候道:“龙大哥近日休息的可好?牧场中的下人没有惹你生气吧。”
商秀珣满脸灿烂的笑容,让人很难将清晨那个冷若冰霜的娇贵的大小姐联系起来。语气委婉更是透着一股真诚的热情,似是在尽力弥补自己清晨所犯的过失。
我到没什么,在回客房的路上就已经想明白了。其实商秀珣并不是有意的给我们几人脸色看,也不是真的怪我没有将牧场的安危放在心上,她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全是因为这才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真正模样,早已经习惯别人事事都迁就她,而养成的大小姐的脾性。
但是她毕竟已经到了少女怀春的年龄,纵然脸上冷若冰霜,可是心中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自己能够遇上一个让自己心动神牵的男子,而我的出现则恰恰的符合她心中的要求。出于一种异性相吸的本性,她在我面前自然是一改往日的面孔,时时刻刻都挂着羞涩诱人的笑容,但是这也只一种对让自己心仪的异性的好感而已,所以并不足以从根本对自己一直以来的性格产生丝毫的影响。
而经过昨日一夜的煎熬以及早上的重大压力之下,商秀珣隐藏在内心的小姐脾性自然而然的显露出来,因为她早已经习惯了那种表情与说话的语气语调,这些都是她下意识的行为,并非是出于她的本性。就如同医学上所说的“反射”原理一样。
我明白这些道理,但是卫贞贞等人却不管那么多,在她们的严厉商秀珣从一个温柔的少女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是非不分的刁蛮任性的小姐,前后落差之大让人咋舌,就连本来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亲密无间的傅君婥听了她的话也是对她大为恼火。
还好我的口才不错,经过我好一番唇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众女,使她们明白商秀珣早晨的一番话并非出自其本意,而只是一种她的一种潜意识的多年习惯的表现,才使得众女不再生商秀珣的气。但是心中不高兴也是难免的。
傅君嫱看也不看商秀珣一眼,厥着嘴嘟囔道:“牧场里的下人个个都不错,至少不会在别人的头上乱扣罪名呢。”
商震停住脚步,见我们走进大厅,脸上立时堆满了诚挚的笑容,忙快走几步来到我们的身前刚要与我搭话,猛地被傅君嫱着一句硬生生的将资金事先准备好的“问候语”憋了回去。愣愣的看着我,又看了看面色不善傅君嫱,干咳了两声,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商秀珣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立时凝固,眼睛立时通红,泪水在眼眶中不住的晃动荡漾。
我回过头,瞪了傅君嫱一眼,气道:“嫱儿,怎能如此说话?我下午的口舌白费了吗?你怎么一句都没听进去?还不快向秀珣道歉。”
傅君嫱的脾气也是倔强,听了我的话之后仍旧是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面色颇是不服气,厥着小嘴闷闷不乐。
傅君婥与傅君瑜见我的表情又些难看,心中着急,不由得在傅君嫱的身后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角。傅君嫱扭过头向傅君婥看去,见大师姐对这自己想我努努嘴,于是便偷偷的将目光望向我这里,见我似乎真的动了怒气,想了想下午自己做过的保证,又看了看眼睛湿润的商秀珣,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是有些过分,于是便向商秀珣歉声道:“珣姐对不起,是君嫱不好,君嫱也知道你早晨的话并非是出自本意,只是我心中老是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所以才出言不逊的,你不会怪罪我吧。”
傅君嫱不道歉还好,这一道歉立时弄巧成拙,只见商秀珣三步两步便扑到了我的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痛哭起来,弄的我是躲也不行挡也不是,双手不停的在空中晃来晃去,我可不敢放在她的肩上,只得手足无措的向在一旁偷笑的贞贞等人求救。
傅君嫱此时见商秀珣失声痛哭,立时乱了分寸,忙上前安慰道:“珣姐是君嫱不好,你别哭啊,我知道错了。”
我也是安慰道:“别哭别哭,君嫱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呢。你瞧瞧自己都这么大的姑娘了,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家哭鼻子,小心自己的鼻子被眼泪冲掉哟。那样我们的商大美人可就不漂亮了呢。”
说完,刚要用手去拍她的后背,商秀珣却是破涕而笑,一阵风似的闪出了我的怀抱,噙着泪水半嗔半笑道:“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呢。鼻子怎么会被泪水冲掉呢。那岂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没有鼻子了呢。”
我笑道:“没有鼻子不是更好吗?那样秀珣就不会鼻子一酸又掉眼泪了呢。”
众女不禁一阵莞尔,商震更是佩服的向我暗中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这时,只见一人飞步赶来大厅,进门之后便禀告道:“禀告场主,我们牧场外一里发现有一批人马正在向这里悄然行进,人数在五千左右,领头之人乃是共有两人,一人身形削瘦手持浮尘,另外一人高大威猛,身背两柄狼牙大棒。”
商震听后大叫一声道:“哈哈,大鱼上钩了。吩咐下去,命所有人做好准备,让他们有来无回!”
此人应诺一声,急步了出去。这时商秀珣才转过身来,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属下见到自己苦鼻子的模样。
我道:“我们也准备一下,一会儿就能看一场好戏了呢。秀珣贵为一场之主,安全要紧,还是在大厅中等候我们的佳音吧。呵呵,记得要准备好酒席,我们得胜归来一定大喝一场。”
商秀珣看了看一旁兴奋异常的商震,才向我笑道:“我才不会做缩头乌龟呢。龙大哥不要小瞧秀珣,今晚秀珣也要好好的露上一手呢。呵呵,我的箭法可是很准哩。”
傅君嫱蹿到商秀珣的身边,缠上她的臂腕道:“嘻嘻,真的吗?那我可要与珣姐姐比上一比,看一看我们两人谁的箭法更准哩。不过我们要赌些什么才有意思呢。”
此时见到二人亲密的样子,谁会想到刚刚两人还是水火不容呢。我无奈的耸了耸肩,看了看素素等女,见她们也是会意的笑了笑。
商秀珣道:“也好,秀珣求之不得哩。我看不如我们谁输了谁就在今晚亲自下厨做上自己最拿手的三道小菜,如何?”
傅君嫱一听输的要做菜,脸上立时愕然,那可是自己最讨厌做的事情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讪道:“嘻嘻,输的要做菜啊?能不能换一样呢?不如输的人罚唱一首歌或是跳一段舞吧。君嫱跳舞最是拿手了。”
我笑着接话道:“好,还是跳舞好,君嫱做的菜我们可是不敢吃哩。”
傅君嫱嗔道:“什么啊?好像我一定会输似的,哼,就赌做菜,而且输的人一定要做给这个没心肝的人吃”她小手指着我,跺着脚娇嗔。
大厅中一阵欢笑。
…………
漆黑静谧的夜色中,一支五千余人的队伍此时正在牧场之外的树林中沿着道路悄悄的向牧场行进,这些人正是四大寇的军队,今晚正是受老大曹应龙之命前来牧场偷袭,领军之人便是“焦土千里”毛燥和“鸡犬不留”房见鼎。
毛燥与房见鼎二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满脸的得色,仿佛今晚的偷袭行动他们已经是手到擒来一般,但听毛燥奸笑一声,操着尖细的嗓音对房见鼎道:“妈的,没想到那个‘逍遥客’龙天笑还真是有些本领,竟然能发现老子就隐藏才马厩的草棚中。更令老子生气的就是这个王八蛋竟然装的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而且故意说要准备那个狗屁酒宴,害的老子白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能赚到什么甜头呢。”
房见鼎哈哈大笑道:“亏你小子还自夸自己的轻功天下无双,哼,狗屁。这次总算是露了你的本相了。还好老大才智过人,看透了龙小子的把戏,否则我们这些弟兄岂不是都要害在了你的手里。”
毛燥恶狠狠的说道:“哼,今天晚上我一定让那个龙小子知道老子的利害。嘿嘿,不过话说回来了,那个小子的桃花运不错,身边个个都是一顶一的绝色美人,嘿嘿,老子的艳福就是今晚了。”想到卫贞贞等人倾国倾城的容貌,食色成性的毛躁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唾沫,喉结不住上上下下,咕噜咕噜的怪响。
房见鼎最是见不得毛躁那副色急的模样,没好气的沉声骂道:“瞧你那副恶心相,当心自己这次又是阴沟里翻船,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毛躁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对房见鼎带的话不恼不怒,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春梦,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只脚此时已经迈进了鬼门关,小命已经渐渐的被别人捏在了手中。
不出两柱香的功夫,毛躁与房见鼎率领一干人众已经秘密的接近了牧场的谷道入口。但见谷口大门紧闭,两边的箭楼之上并排的矗立着三名放哨的兵士,每一个箭楼上都悬挂着一口大钟,以作报警之用。
房见鼎见状,弯下腰,右手上下的摆动了几下,紧随其后的士兵立立刻也弯腰弓背,都收敛起自己声息,放慢自己的脚步,缓缓的拔出自己的随身兵器,步履千钧的向箭楼的方向挪去。
一干人向前走了一段,在距离箭楼十丈左右的树林中潜伏下来。毛躁轻轻的打了一个手势,他身后立刻从容的走上前六名手握劲弩的士兵,毛躁细声吩咐道:“你们六个每一个负责射杀一个,记住不得有任何的闪失,一定要一击必中,否则我要了你们几个的小命。”
六人点头应诺,各自缓缓的移动到队伍的最前面,六人一字排开,轻举弓弩,每人瞄上一名守卫,但听“铮”的一声清脆的弦音,箭楼之上的六名守卫应声而倒。
房见鼎与毛燥面露奸笑,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率先冲了过去,两人的功夫皆是一流,翻身跃过了过去打开城门,五千士兵悄然有序的穿过大门,缓缓的向牧场的农庄出发。毛燥向两边的箭楼指了指,立刻从队伍中跃出六人,分向两个箭楼跃去,悄无声息的翻身跃上箭楼,将六具尸体移到一边,然后站立在箭楼之上负起警戒之责。
五千名士兵悄悄的潜入了牧场,毛燥与房见鼎更是一马当先,心中兴奋异常,心道此次偷袭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容易,看来老大的担心是多虑了,呵呵,那个龙小子也是徒有虚名之辈,他又怎么会料到我们会放弃早上偷袭大好机会,而转到今晚呢?恐怕此时他不知道抱着哪个漂亮的小妞在房间里做着美梦呢。
就在五千人都进入牧场之后,箭楼之上的六具尸体突然如借尸还魂一般,鬼魅似的从地上跃起,凌空从长靴中拔出明晃晃的锋利匕首,精准无比的刺入六名四大寇兵士的后心,六人还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已经送了性命。
六人顺势将尸体踢出了箭楼,然后警惕的环顾一下四周,见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其中一人随手拔下插在自己胸口的弩箭,讪笑道:“哈哈,你们的弓弩再好也不如我的犀牛皮背心好,呵呵,还是龙公子算的准,就知道你们这群笨蛋一定会瞄准我们的心口。”说话之人正是骆鹰,只见他对这箭楼下面的几具尸体啐了一口,吩咐道:“依计行事!”
第九卷第四章瓮中捉鳖
毛躁一马当先的冲向点缀着点点灯光,回过头对这房见鼎大叫道:“老三,老子先行一步,嘿嘿,我可不能让美人久等啊。哈哈……”
房见鼎会意的奸笑一声,刚要大喝“兄弟们给我杀!”猛听空中暴响起一阵笑声,声音回荡在空中久久不绝。
“淫贼毛燥,美人等的不久,可是在下龙天笑却是早已经等你们很久了。哈哈……怎么就你们两个人赶来送死,你们老大曹应龙呢?该不是他与你们两个不合,故意遣你们两个前来送死的吧,也好,我今天就成全你们。”
声音刚落,四周立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牧场中更是突然的冒出一群近千人的骑兵踏着隆隆的声音向四大寇的五千军士冲击而来,犹如一把利剑,眨眼间便此进了敌人的胸口。在骑兵强大的冲击力之下,原本整齐划一的五千人的队伍霎时间便死伤数百人,更有些人是被奔袭而来的战马活活才踩踏而亡,人群“轰”的一下四散开来,场面混乱不堪,每个人都自顾逃命,不再理会房见鼎的怒喝声。
房见鼎怒发冲冠,七窍生烟,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恶狠狠向我这里遥遥的望了一眼,心有不甘的大叫一声:“前面的给老子顶住,后面的开始撤退,给老子保持住阵形,所有人都想后撤!”
房见鼎的声音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立时淹没在波涛汹涌的人潮之中,场面的混乱此时已经超出了房见鼎的控制,人人自危,房见鼎的撤退命令更是使得军心大乱,原本四大寇的五千士兵尚能依靠人数上的优势,与飞马牧场的一千彪悍铁骑斗个旗鼓相当,可此时军心涣散,整个防线立时崩溃,没有了丝毫的阵形的模样,五千人马完全是各自为战,强大的战斗力瞬间瓦解。
牧场的一千铁骑胸中这口恶气已经憋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了,此时终于有机会发泄杀敌,因此个个如狼入羊群,生猛非凡。策马来人群中来回奔突,手中还不停的挥舞着弯刀,砍向迎面而来的敌人。一时间喊杀震天,地动山摇,只见鲜血四溅,残肢断臂铺地,哀号遍野。刚刚交战几炷香的时间,房见鼎所带来的五千人马已经亡者八百,伤者过千。而飞马牧场这一方的伤亡不过一百余人,其他人也都是略为受些毫无大碍的轻伤。
毛燥咒骂一声,一个跟头从空中折身而回,翻身没入到人潮之中,手中的拂尘幻化成一条刁钻辛辣的毒蛇,闪电般攻出九击,精准无比的击中马头。拂尘上的毛须在毛燥内里的催动下,硬如钢针,笔直的戳碎战马的头骨。九匹战马立时哀嘶一声,头骨爆裂,七窍流血栽倒在地上,蹬踏了两下才痛苦的死去。九人一个前滚,顺势从地上跃起,紧了紧手中的弯刀,分从九个不同的角度,划过九道弧光,劈头盖脸的砍向毛燥的九处身体要害之处。
毛燥啐了一口,狂笑一声进而尖声叫道:“就凭你们九个残废也向奈何老子?找死!”说完脚底仿佛摸了油似的,点起脚尖,身体犹如陀螺一般飞速的旋转起来,将暴露在外的身体九大要害立时见从九人的眼前消失,拂尘更似灵蛇出动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闪电之势挟高速旋转之威,拂尘精确无比的分别点击在九人从不同角度而来的弯刀之上,接着螺旋之力,将九柄弯刀一一弹开。
再看房见鼎这一边,身高八尺有余的他双手各握一支硕大的狼牙刺棒,每挥动一次必用一名牧场的骑兵被其击飞,或一棒将战马的头颅打个粉碎。但他一人之威毕竟挽救不了整个场面的败局,由于他过于急躁,在阵形尚未组建形成,军心即将涣散之际下达了一个错误的命令,使得整个战局的形势逆转而来,一下子便优势为劣势。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心中怎能不愤怒。
我远远的望着场中的战局,基本上合乎我们原来的计划,唯一有所出入的便是这房见鼎与毛燥的武功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至少两成,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的功夫较之传言的还要更胜一筹,若非如此,牧场的轻骑的损失可能还会更小。这是我这个做指挥的失职,在战斗开始之前没有正确的估计对手,不了解对手的真正实力,便贸然的制定了整个作战计划。
看着远方激惨的战局,我心中不由的有些懊悔:“这毛燥与房见鼎的功力比我想象的要搞上一些,都怪我没有及时的作出正确的估计,才使得我们的损失超过了我们的预计。”
商秀珣举步婀娜的来到我的身边安慰道:“龙大哥不必自责哩,若非龙大哥从中策划指挥,恐怕今晚我们已经遭到了敌人的偷袭,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知道牧场要死上多少儿郎方能把敌人赶出牧场呢。龙大哥此举不但没有将他们这些人推下火坑,反而使救了他们家人的性命,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对你心存怨恨呢?”
我无奈的笑了笑,惨淡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于心不安也是正常的。秀珣大可放心,你龙大哥不是那种优柔寡断之人,断然不会因为妇人之仁而坏全局的部署的。”说完,看向此时已经在一旁摩拳擦掌,见了房见鼎的身手早已经忍不住的商震道:“商老你可对上房见鼎,此人已经杀了我们十余名骑兵,不能再让他肆意下去了,否则我军的士气必然会遭受打击。与房见鼎交手时切忌与他拉开距离,商老可利用你敏捷的身发于他做近身肉搏,这样他就不能发挥手中狼牙巨棒的威力了。”
商震大笑一声“晓得!”便一个腾空,接连在空中翻了五个跟头,奔出十丈之后,足见更是在四大寇的士兵的头上蜻蜓点水一般的轻轻一点,身形又如大鹏展翅一般的向此时正将手中的狼牙举棒舞动的虎虎生风的房见鼎略去。
在看被商震借力,点在头顶之人,立刻鼻口喷血,像一对烂泥似的倒地而亡。如此几个下来,四大寇的众人马见商震如同见了瘟神一般,纷纷躲开商震着落之处,生怕他一脚点在自己的头上,自己便会莫名其妙的喷血而亡。
如此一来,商震却是很难找到有在空中借力之处,不得不落在地上。但是由于这些士兵自动的多来商震,在商震的前面也有必然的让出了一条通路,到也没有浪费商震的时间。”
我见商震几个起落便已经赶到了房见鼎的近前,姿势潇洒漂亮,由衷的称赞道:“商老若然是老当益壮,光看他露的这几手轻功就可看出他当年也是技惊四方之人。呵呵,纵然再蛮力上不敌房见鼎,但是由乐这几下也足以自保了。”
商秀珣娇笑道:“那时自然哩。当年二叔年轻的时候也是放光无限呢。龙大哥不露上几手让秀珣也好有机会饱饱眼福吗?秀珣可是想看龙大哥的神技想的紧哩。”
我向她欣然一笑,道:“想看我的武艺很容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秀珣就能见到了。你还是看好你自己和嫱儿的赌约吧,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哟,嫱儿的箭法就像她的‘弈剑术’一般厉害,呵呵,我看我这次可是凶多吉少。”
商秀珣奇道:“明明是我和君嫱的赌约,为何龙大哥却说是自己凶多吉少呢?”
我大笑道:“你若是输了,君嫱必定会在我的面前炫耀一番,到时候难免面子上挂不住。不过你若是赢了的话,我可就更惨了,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品尝君嫱做的菜,呵呵,我这不是凶多吉少又是什么呢?唉,为什么好人总是受伤呢?”
商秀珣被我逗的嫣然一笑,犹如突然绽放的牡丹,醉人心脾。看的我稍稍一阵痴迷。
商秀珣见我呆呆的看着她,心中无限甜蜜,绯红满天,娇笑一声跑到傅君嫱的身边,与她携手每人各持一把弓箭离去了。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我甜甜的一笑,登时有“回眸一笑百媚生”之感。
且说房见鼎见自己所带来的人马此时已经是军心涣散,更是有些士兵尚未与敌人交手,只是见到敌人的骑兵便抱头鼠窜,顿时恼羞成怒,一个健步跨了上去,挥起手中的狼牙棒将这两名鼠窜的兵士就地正法,同时运足功力狂喝道:“若是再有人临阵退缩,修怪老子的狼牙棒不长眼,把他的狗头砸个稀烂!全部都给老子稳住,保持阵形,慢慢的向出口撤退!”
房见鼎这杀一儆百的手段立时收到了效应,他所带来的剩余的人马都是惧怕房见鼎,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成了他的棒下冤魂,那自己死的可就实在是冤枉了。倒不如拼死杀敌划算,数不定还能找到一个两个的作垫背。于是,刚才还是溃不成军的四寇的人马立时战斗力猛增,虽然没能将整个劣势扭转过来,但是至少能慢慢的稳住脚,与敌人斗个势均力敌。因为到现在为止,四大寇的人马在数量上仍旧是占有一定的优势。
遥遥的听见房见鼎的怒喝,心中不得不承认此人却是有些大将的风范,至少能做到临危不乱,尚懂得杀一儆百来暂时的稳定军心,将眼看就要覆亡的队伍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呵呵,算你小子有些本领。不过你想走是万万不可能的。”我心中暗道。然后对一旁手持信号火把的士兵道:“发信号,命令弓箭手攻击,组织敌人的撤退。”
士兵应诺,不住的变换手中火把的位置,火光在夜空中划过几个简单的图形,但是却将我要表达的意思完完全全的传了出去。
房见鼎远远的瞥见我这里的火把在不住的晃动,便失声脱口而出道:“不好!”果然,还未等他的声音落定,自己人马的后方突然从草地中跃出了两百多名弓箭手,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持有一个可三箭连射的弓弩,密集的箭雨立刻将自己人马后方的近百人全部猎杀,一时间惨叫声大作,撕心裂肺一般,听得人心中不寒而栗。
房见鼎大怒,扯着破锣嗓子对我这里吼叫道:“龙天笑,只懂暗箭伤人的鼠辈,有种的话便下来与你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让老子称称你有多少斤两,恐怕你是浪得虚名!”
房见鼎的话音刚落,空中便响起来商震的暴喝“房小儿休要猖狂,先过的你商爷爷这关再去送死也不迟!”
房见鼎见空中一个人影向自己飞来,声音正是出自此人之口,认得来人正是飞马牧场的大管家,也是牧场的二把手商震。丝毫没有把年老的商震放在心上,仰天狂笑道:“老匹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不好好的在家坐着等死,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成。就让你房爷爷做件好事,送你早日去投胎吧/”
商震则是气的哇哇大叫道:“乖孙子讨打!”
房见鼎猛的一个前冲,刚好来到商震即将下落的地点,应上商震的正面,运足了功力狼牙棒撕裂着凛冽的气势,磅礴不可挡之势对这商震的面门訇然而来。这一棒少说也有千钧之力,砸在头上不被砸个脑浆迸裂才怪。
棒未到而风已至,商震心中暗道厉害,直到自己没有半点犹豫的时间,右脚点在一名四大寇的士兵的胸口之上,借力弹了开去,幸亏自己躲避的及时,狼牙棒上的尖刺贴着自己的鼻从自己的面前滑过,一下子误伤在一个四大寇自己的士兵的胸口之上。此名士兵立时狂喷出一大寇鲜血,整个人突通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了很远才像一条死鱼似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胸口的所有骨骼已经尽碎,不死才怪。
第九卷第五章全军覆没
商震亲眼目睹了狼牙棒的威力,想想刚才的惊险之处,心道:若是这一棒砸在自己身上,我这把老骨头非要被这个王八蛋拆掉不可。看来我还是小心为好,此子颇有蛮力,不宜硬拼。
房见鼎的招试走的是大开大合,刚猛狠辣的路子。若是被其击中一下,不死也要蜕身皮。此时见商震将将躲过自己的致命一击,还得自己一不小心杀了一名己方的士兵,心中懊恼不已,直到自己的轻功一般,绝对不是商震的对手,于是便讽刺道:“商震你个老匹夫,躲避的倒是满快的。是不是年岁大了,只剩下逃跑的功夫了。有种的就接我一棒,不要总是东躲西藏的,像个退了毛的猴子似的,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商震老练持重,怎会轻易的中了房见鼎的激将法,不温不火的笑道:“乖孙儿不要枉费心机了,激将法对你爷爷我是不起作用的。你还是省省力气,用在你的脚板上来打我吧。”
房见鼎见商震左一句“乖孙儿”右一句“乖孙儿”心中大怒,勃然怒道:“老匹夫休要逞口舌之能,老子近日定拆了你这把老骨头喂狗!你准备好受死吧!”说完,脚下用力,身体略为向前倾斜的向商震所站立的地方滑动,犹如一个死人在冰上滑走一般。同时伸展开自己手中的狼牙棒,以千军万马之势向商震的腰眼处横扫而去。
商震不敢轻敌,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刚好闪过房见鼎的一棒,同时自己拔剑出鞘,以一个刁钻古怪的角度顺势功向房见鼎握持狼牙棒的手。势要切掉房见鼎的几根手指。
房见鼎微微一惊,左手忙挥动另一只狼牙棒荡开商震的宝剑,同时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右手的狼牙棒顺势一招“力劈华山”,刮起割肉的风劲,闪电般砸向商震的头顶。
商震实在是没有料到房见鼎偌大的身躯,其仍有如此好的灵活性,能够出此奇招瓦解了自己的攻势。忙将身体向一旁闪去,同时也用一个转身来到房见鼎的近身之处“刷刷刷”的攻出十多剑,拨、挑、削、刺招试各异,让人防不胜防。
房见鼎见自己根本已经来不及躲避,于是一狠心一咬牙,挺直自己的身躯迎上商震的利剑,双手同时将狼牙棒高高的举过头顶,向商震砸去。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打法,商震的宝剑刺进房见鼎胸膛的同时,也会因为躲闪不及而被他的狼牙棒正中头颅,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两人同归于尽,所以房见鼎这一招实在是险中之险,攻商震所必救之处。
商震可不是傻瓜,自己这一剑的确能刺进房见鼎的胸口,但是却是不一定能立即要了他的命。但是他的狼牙棒要是砸在了自己的头上,自己可是非死不可。于是忙收起自己的剑势,一个转身卸力,轻而易举的多来了房见鼎的攻击。
我遥遥的望着场中的战况,虽然距离较远在加上漆黑的夜色,但是场中个人的一招一式我则是看的清清楚楚。此时见房见鼎根本就伤害不到商震,才放下心来看毛燥这一边。
刚刚与毛燥对战的九人此时已经伤战死了一人伤了五人。而毛燥此时也不舒服,身上大大小小的皮肉之伤加起来也不下数十处,深着的长衫已经被割的七零八落,仅剩下的几块也都是血迹斑斑。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鲜血还是敌人的鲜血居多,恐怕是两者兼而有之吧。
我又向身边掌控信号的男子点头示意,随着他手中火把在空中的一阵舞动,立时间又从
我们面前较低处的牧场居住区中暴发出阵阵响天动地的喊杀声,声音像一曲死亡的催命符,又像是为四大寇尽存的两千多人马奏响的死亡交响曲。喊杀声之后紧接着的便是从房屋中跃出一千多手持封刀利剑的牧场的子弟兵,他们五人一组,三十人一队,在飞速的奔跑当中有组织的合拢在一起,刀锋与剑芒在四周通亮的火把的照应下,反射出无数道冷冷的,慑人心魄的寒光。
房见鼎耳中听到自己的左前方向猛地又暴发出无数声音震天的喊杀声,心中“咯噔”一沉,全军覆没的念头立刻涌上了他的脑海,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使得他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攻势瞬时间就像被心中的恐惧夺取了身体大部分的源动力,威势大减。商震的压力顿时轻了许多。二人皆为高手,高手过招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做性命相搏,最忌分心不专,攻势不济或是守势未盈,都影响到自己功力的发挥,使平日十成的功力突然间发挥出不到八成。如此一来,纵然最后侥幸逃脱不死,事后亦必会对自己以后的修为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
身为四大寇之一的房见鼎尚是如此,就更不用说是其手下的普通兵士了,突然听到战场的周围又喊杀震天,即使是再愚蠢的人也能猜出对方又有新兵投入到战成,听其声音人数应该也在千人左右,这样一来己方在人数上的优势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下个个有伤在身的残兵,心理上仅有的一道优势屏障此时也是随着声音的响起而崩溃,战场上立刻便出现了一面倒的局势,今晚毛燥与房见鼎的偷袭已经彻底的失败,而且极有可能是全军覆没。
商震眼疾手快,抓住房见鼎攻势不济,胸口大开大合的破绽闪电般攻出九剑,房见鼎见商震尚且保留如此强横的实力,惊乱之中连忙收敛心神,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的两柄狼牙大棒乱舞一通,在空中结成一道有棒风交织的屏障试图瓦解商震的攻势,只可惜他仍旧是晚了一步,章法大乱临时抱佛脚的防守招式看似密不透风,在商震目似神电的眼中仍旧是破绽百出。于是遣拔剑轻松自如的在房见鼎的身前舞动的虎虎生风的防守招式穿梭之后,剑尖恰到好处的点在狼牙棒的根部,那里则是狼牙棒威力最弱之处。只听“当当”两响,两根巨大的棒子被商震轻而易举的挑开。房见鼎胸口立时毫无保护的呈现在商震的宝剑之下,心中狂震:妈的,不妙!难道老子近日要丧命在这个老不死的剑下不成!
商震则心中一喜,眼中精芒暴闪,嘴中大喝一声:“姓房的!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老子这就送你上路!”嘴中喝着,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只见他手腕一个反转,手臂顺势轻灵的挑起,举剑高过头顶。
房见鼎见到商震宝剑锋芒上绽放的寒光,早已经吓的魂飞魄散,仿佛看到了自己被这一剑开膛破肚而死的惨象。心中狂骇不已,头海中却是飞快的旋转,调动起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零件,每一个细胞,同时努力的搜寻着闪避之法。
商震再次暴喝一声,手臂仿佛希有千钧之力,风驰电掣一般的在房见鼎的面前滑过一道光弧,只听房见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胸口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的喷出一片鲜血,将面对于他的商震的本来灰白的衣衫刹那间染成血红色。
剑尖划过房见鼎胸膛的瞬间,商震心中亦是惊诧:妈的,四大寇的名头之下果然有些本领,没想我这一剑竟然劈他不死。下一次可就没有除去他这么好的机会了。真是老天无眼,竟然袒护这种恶人使其逃过一劫。
房见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如死鱼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商震,眼神中凝聚着刻骨的怨毒,右手飞速的为自己点穴止血。原来在电光火石之间,房见鼎将自己毕生的功力全部都汇聚在自己的胸口之处,而这些功力就像是催化剂一般瞬间便将胸前的肌肉硬化的如磐石无异,同时长出一口气息,将自己的胸口迅速的收缩,从而躲开了商震的致命一击。如此说起来看似缓慢,毫无难度可言。其实这只是发生在刹那间的事情,当房见鼎脑海中灵机闪过,想到这种救命的法子之时,身体就本能的做出了这一连串的反应,恐怕这是每一种生物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的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的能力吧。
虽然他躲过了商震这开膛破肚的致命一剑,而且胸口的肌肉硬若磐石,但商震这一剑也是自己全身功力的汇集,何止千钧之力,纵然再坚硬的磐石也会被一劈两半,何况是一个人的血肉之躯。幸好房见鼎在危急关头将自己的胸口向内收缩,否则此时他已经倒在血泊中了。即便如此,房见鼎的血染的前胸仍是被剖开了一道一尺长许的“血沟”,赫然醒目更是触目惊心,然人见了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死亡气息,伤口像一条狰狞的蜈蚣,蜿蜒在他的胸口,深达寸许。如此严重的刀伤,其痛楚可想而知,房见鼎此时已经满头的大汉,脸色煞白,不见丝毫血色,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
亲眼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波涛不已。见房见鼎重伤之后,毅然的用自己的狼牙棒勉强的支撑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屹立不倒。心中不由的对房见鼎的坚韧由衷的赞叹了一声。纵使他一生作恶多端,身负十恶不赦之罪,而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坚韧也足以震憾每一个练武之人。
“老三!”毛燥斜里一眼瞥到房见鼎胸口骇人的伤口,心弦巨颤,脱口而出大惊失色吼叫出来。再也不理在身边围攻他的八人,将手中的拂尘舞动的如极光略影,速度、力量与刚刚相比整整提高了两成有余。围攻他的八人没有料到苦战百多个回合的毛燥此时仍有如此骇人的功力,心中惊骇欲绝,慌忙用自己手中的弯刀抵挡住毛燥拂尘的攻击,只觉原本轻飘柔软如丝的拂尘,此刻在毛燥功力的催动下却是坚硬似钢,且清楚的感觉到从拂尘的毛须中透过弯刀传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沿着自己的经脉如同铁锤一般敲击着自己的心坎。八人闷哼一声,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还好血色红润,伤势不中。
毛燥能一招逼退八人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实是没有料到他在苦战多时之后还能瞬间将自己的功力提升两成,心中一突,难道这毛燥还练有其他的功夫不成?这时无意间瞥见商秀珣与傅君嫱二人手持弯弓,并排在距离战场百步左右搭箭而射,每出一箭,必定有一名四大寇的走卒应声倒地,翻滚着呻吟几声之后痛苦的死去。
卫贞贞、傅君婥、傅君瑜三人以及二十名护卫陪在她们二人的身边。三人对傅君嫱的功夫倒是一百个放心,即使是四大寇齐至也不能对其产生任何的威胁,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商秀珣的安全,相对身为四大寇的毛燥来说,商秀珣的二十名护卫并不足以保证她的绝对安全。
毛燥在一招逼退八人之后,狞笑一声,飞身掠到房见鼎的身边,急切的询问道:“老三,怎么样?你他妈的现在还行不行?”说完之后,狠狠的瞪了商震一眼,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商震现在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房见鼎骂骂咧咧的还了一句道:“格老子的,你老子我现在还死不了!吵什么!”
毛燥一听房见鼎还能还口,转忧为喜,知道他现在没有性命之忧。
虽说四大寇以前并不投缘,但是自从收归到曹应龙的名下之后,几人原本孤僻自私的性格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四人平日虽然也常常互相对骂一通,可是相处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产生了一种兄弟之情,纵然他们四人不会从口中承认,因为他们本是心狠手辣之人,认为这些感情将会成为他们武功修为的障碍,但是心中不得不承认这份感情的存在。此时毛燥见房见鼎伤重若此,这股兄弟之情的关心立时流露出来。
第九卷第六章首战告捷
毛燥确定房见鼎此时暂时保住了性命,环顾四周,兄弟两人所带来的五千人马此时都已经死伤殆尽,活下来的百多个人此时都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可以说这次偷袭彻底的失败,全军覆没。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两人能够保住性命回去,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易事。
毛燥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转,绞尽脑汁所想的再也不是怎样才能抱得美人归,而是如何才能逃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妈的,这次老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个姓龙的真他妈的狡猾,我们两人得保住性命回去告诉老大一声,免得我们四人全都载在这小子的手里。”
商震提剑遥指毛燥喝道:“姓毛的,那个姓房的小子已经被老子废了,现在该轮到你了。有种的就放马过来!老夫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毛燥心中大怒,出言骂道:“你个老不死的,闭上你的鸟嘴,老三的gon功夫绝对在你之上,一定你暗箭伤人否则老三绝对不会伤在你的手中!现在就让老子来教训教训你!”人活一口气,即使是普通的武林中人遭到轻视也会豁出性命于对方拼上一拼,纵然不敌,至少也会留得一个好名声,武林中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名声了,这就是所谓的“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了。更何况是毛燥这样凶名在外的人,对自己的名声更是维护,尽管名声不怎么好。
毛燥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如纸的房见鼎,道:“老三,我给你报仇!”
房见鼎微微的抬起头,翻着死鱼眼白了毛燥一眼道:“最好是让那个老家伙割掉你的命根子,这样你这下半辈子就再也不能在对漂亮的女人起歹意了,呵呵……哟!”房见鼎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与毛燥斗嘴,说道后来的时候便想到了毛燥真如自己所说的模样,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这一笑不要紧,却牵动了自己的伤口,痛的叫出声来。
毛燥嘿嘿一笑,猛的一个转身,趁商震毫无防备在转身的同时飞快的从怀中摸出数把飞刀,闪电般的投向商震,手法高超古怪。五把飞刀在空中划过近似完美的弧线,流星一般攻向商震前身的五处大穴,无论击中任何一个穴道都会一击毙命。毛燥此人果然极为阴险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投出飞刀的同时便退回到房见鼎的身边,拦腰搀起他道:“老三你忍一下,再不离开我们两个就谁也别想走了。”说完不管房见鼎同不同意,径直向出口离去。
“无耻!”空中传来一声怒斥,声音正是出自商秀珣之口。她与傅君嫱二人在射杀了几人之后,都绝索然无味,于是便商定用毛燥来做靶子,于是一直注意正毛燥的一举一动,此时见其趁商震不备出手偷袭,怒火中烧,喝出声来。
毛燥头“嘿嘿”的奸笑两声,回过头,满脸阴霾的阴声道:“嘿嘿,正所谓‘无毒不丈夫’,小美人莫要心急,等本大爷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真正的无耻,嘿嘿,说不定到时候你会陶醉在本大爷的无耻中的,哈哈……”毛燥嘴中说话的同时,仍旧没有停下脚步,另一只手同时不停的挥舞着拂尘,将攻向自己周身的进攻逐一化解,额头上已经浸出了汗水,显然抵挡起来很是吃力。
商秀珣听到毛燥满口的污言秽语,更是恼羞成怒,娇喝一声,抽箭搭弓,连射三箭,分取毛燥的后心与双腿,箭势犀利,快似流星,追云搏电一般向目标飞去。
高手的本能使得毛燥感到自己的身后的攻击,加快了几步,同时微微的侧过身体,要紧牙关,挥起手中的拂尘,拼尽全力将三支利箭一一击落。
暂且放下商秀珣这一边不谈,且说商震这里,危及关头,他将所有的功力运到脚尖之上,此时腾空而起也是毫无作用,以飞刀的速度也会扎在自己的小腹以及双腿之上。而小腹正是丹田之所在,一旦伤及此处,总是大难不死,自己这一身功力也会被废掉,那比杀了自己还难受。于是商震并没有选择向上躲避,而是借助脚尖点的反震之力,身体在近似直立的姿势下向身后平滑的倒退,同时舞动手中的三尺长剑,将率先攻到自己身前的两柄飞刀击飞。商震心中大念“阿弥陀佛”,可是仍有三柄攻势凌厉的飞刀紧随而来。
可是商震再次回剑显然已经来不及,而脚下的速度也较刚才漫上了许多,因为那毕竟只是瞬间的爆发力,以商震的功力也只能维持片刻。
就再商震一筹莫展,沮丧之极之时,但听一声娇喝:“商老莫慌,君嫱再次哩。”声起的同时,三支利箭快若流光,箭尾划过三道闪光,箭头精准无比的打在飞刀之上,随着三声清脆的声响,三柄飞刀应声而非。商震长出一口气,就在这时,但见其中的一柄刀身下方又划出一道寒光,一并薄似蝉翼的细柄短匕闪像张有双眼似的向商震的心口飞来。
傅君嫱此时亦看到了这突如其来的蝉翼匕首,心中狂震,玉容顿时惊吓的毫无血色,自己虽然有把握能将这柄匕首射下,但是已经自己已经没有再次射箭的时间了,眼看商震就要丧命在这匕首之下,而自己却是无心救援,想起商秀珣刚刚对自己的信任,不由得急上眉头,双脚不由自主的在地上跺了跺。
商震此时也是万念俱灰,脚下再也没有后继之力,心中虽是无限留恋,无奈之下也只有闭上双眼,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老天爷,幸运的话自己或许能逃过一劫。
傅君嫱惊的长大了嘴巴,手脚不住的比划着,可是嘴巴却是惊的发不出任何声音。突然耳边响起一声嘶鸣,是那种急速飞行的物体与空气摩擦而发出的声响,尚未反应过来,但见一道白芒,如光似电一般,奇准的将匕首击飞,千钧一发之际挽救了商震一命。
商震听到一声清脆在自己的胸口前寸许响起,心神一震,眉头一紧,以为自己已经中刀,可是等了一会儿仍不觉自己有疼痛之感,于是惊诧的缓缓睁开双眼,双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体温,顿时喜出望外,向傅君嫱投去感激的目光。
傅君嫱见了商震感激的目光,方如梦初醒,没有理会他,迅速的转过身,向我这里眺望,见我此刻正手持弯弓,目似神电,面露微笑的看着她,傅君嫱顿知此箭正是发自我手,于是向我灿烂的一笑,风情万种,犹如娇艳的玫瑰。
商震见傅君嫱向我这里望来,顿时恍然刚刚那一箭乃是我的杰作,心中惊叹道:他所在的位置距离我现在所站的位置至少有三百步的距离,而他竟然能精准无比的射中薄似蝉翼的匕首,神乎其技!恐飞将军李广的神射之术亦为能达到如此境界。
再说毛燥回身击飞商秀珣的三支利箭,突然信念急转,道:天赐良机,我若是能抓住此小妞作为人质,龙小子投鼠忌器,定不敢阻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嘿嘿……于是轻声向房见鼎道:“老三且在这里坚持一会儿,待我将这个小妞擒来,如此我们便多了一件护身符。”
见房见鼎微微的向他点了点头,便转身对这商秀珣阴笑道:“哈哈……商小姐莫不是舍不得大爷离开?既然如此,就让本大爷与美人好好的亲热一番。”说完,挥起手中的拂尘,展开轻功,一招投石问路攻向商秀珣的胸口,目光流露出贪婪之色,嘴中轻哼着震震另商秀珣作呕的淫笑。
商秀珣见毛燥招式下流,勃然怒声道:“下流的淫贼,看本小姐废掉你那双狗眼。”话未说完,脚尖点地,身体向左边滑去,顺势搭上两支利箭,瞄准毛燥的双眼,劲射而出。弓箭离弦的同时,弃弓而拔出腰间的佩剑,护在自己的胸前。
商秀珣的二十名护卫纷纷拔剑在手,全力的向商秀珣奔去。卫贞贞三女亦担心她有何闪失,亦要飞身赶去相助,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我的传音“夫人尽管放心,有夫君在此,秀珣不会有危险的,不能一直将她呵护在大家的保护之中,总有一天她要独当一面的,现在就当是给她一个历练的机会吧。”
卫贞贞三女听后,霎时止住前扑的身体,然后看了看场中的秀珣,又见周围的战斗基本上已经平息,毛燥与房见鼎此时已经被牧场的人马团团围住,谅他插翅难飞。三人相视一眼,向我的方向飞奔而回。眨眼间就回到了大厅之外的平台上,微笑着恬静的侧立在我的身边,我则是木讷的呆看着他们三人,有些莫名其妙。
傅君瑜见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歪过头来奇道:“夫君为何一直盯着我们三人看个不停呢?以前可是不见夫君有过这样的举动哩。莫不是君瑜的脸上有东西不成?”说完,还下意识的用手摸在自己的脸颊上摸了又摸,恐怕真有脏东西在上面,呵呵,爱美可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对自己的脸蛋更是呵护备至。
被傅君瑜问的一愣,心中一热,嘴上却是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哦,这个……那个没什么,夫君随便看看,呵呵,你们一刻不在我的身边我都是如隔三秋呢。”
傅君婥此时也忍不住扭过头来,白了我一眼,娇嗔道:“夫君何时懂得讨女儿家的欢心了呢?恐怕夫君嘴上虽是在叨念我们姐妹,心中却是另有其人哩。”
一听到这里,我尴尬的一笑,忙将话题岔开道:“怎么会呢?来,让夫君与我的几位好夫人一起等着看毛燥的好戏吧。”说完,张开臂膀拥了拥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素素,然后故意装作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
毛燥心中微震,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娇滴滴的美人竟然东的一箭双射如此高明的弓射之术,眼见两道寒光向自己的面门直飞而来,双眼甚至已经感觉到了丝丝迎面而来的阴寒的杀气。心知再也没有犹豫的时间,催动全身的真气,空中一个跳跃式的大反转,拂尘借助旋转之力,较为勉强的挑飞其中的一支,而另外一支则是擦身而过,险些与他的头来一个“亲密接触”
毛燥惊出一身冷汗,心道:侥幸。紧接着变守为攻,身体急速前冲,夹杂着旋转所带动的强大的螺旋气流,手中的拂尘更是轻灵飘逸,刁钻辛辣,幻化作一条出洞的毒蛇,口吐森森寒气的红信,鬼魅一般的向商秀珣攻击而去。
商秀珣只觉得毛燥的身影突然如同蒸发似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凶狠异常的毒蛇,来势汹汹的向自己扑来。商秀珣心中自然十分害怕,这大概是每一个女子的共同的心理吧,似乎本能上对所有那些柔软细长以及浑身长满毛和爪的动物都会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商秀珣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商秀珣性格之中的那股倔强的小姐脾气反而装了她的胆,心道:君婥等人每人都有一身好武艺,一定不会把毛燥这种小人物放在眼中,哼,本小姐一定不能再她们面前表现任何不济的样子,我就不信这个淫贼苦战这么久之后仍然还能胜的过我手中的长剑。想到这里,商秀珣咬了咬牙,挥动起手中的长剑,挽起四朵剑花,挥剑向“蛇头”刺去。剑法同样轻灵飘逸,而且剑势如虹,威力强筋,剑身更是微微颤抖,显示出商秀珣在剑法上有着独到的造诣。宋玉致不由得脱口而出称赞道:“秀珣果然使得好剑法,这一招深得剑法的精妙呢。不指导秀珣是拜得哪位前辈为师,能学到如此精妙轻灵的剑法哩。”
而我却是大叫一声道:“糟糕,秀珣有危险!”
第九卷第七章为探口风
宋玉致奇道:“天哥为何如此说?”
我回答道:“毛燥的剑法乃是一种刁钻类似毒蛇的剑法,打蛇打七寸,打头如何能胜?”口中回答着,手上也没有闲着。凌空探手,将身边不远处一名牧场子弟身后箭筒中的一支羽箭抓在手中,侧身,弯弓,搭箭,瞄准所与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果然如我所说,毛燥见商秀珣上当,手中的拂尘刹那间又再次变幻起来,毒蛇一分为二,顺势缠上商秀珣的长剑,死死的囊裹起来。
商秀珣心中大急,怎么也没有想到毛燥竟然有此一招,现在自己的兵刃已经被他的拂尘牢牢的套住,无论自己怎样用力都是白费心机。
毛燥立时喜上眉梢,情不自禁大声奸笑道:“美人不要白费力气了,大爷的拂尘乃是冰蚕丝所制而成,岂是你那柄寻常刀剑所能损伤的?乖乖的就范吧,老子一定不会为难你!”
说着,拂尘运足力气,将商秀珣的长剑甩将出去,另一支手同时向商秀珣抓取。
商秀珣的剑法虽是不错,但是从来都未曾与人真正的交过手,因此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此时长剑脱手而出自己已经完全的愣在当场,双腿似乎已经僵硬,丝毫无法动弹,只得惊的张大嘴巴,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眼看毛燥的阴谋就要得逞。
毛燥的脸上已经浮现出狰狞的淫笑。
这一连串的攻守都是在片刻完成,尚秀珣的二十名护卫尚未来得及救援,毛燥已经攻到了商秀珣的身边,众人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的等着悲剧的发生。
就在这时,毛燥突然感到一丝寒意涌上心头,尚在惊诧之时但见一道黑色的闪电迎面而来,带着肃杀恐怖的杀气,片刻间已经攻到了自己的眼前。震惊之余,身体本能的作出了反应,手中的拂尘瞬间从商秀珣的长剑上撤了回来,扫向那道黑色的闪电,双腿急速的收拢,与身体蜷缩在一起,借助拂尘扫在弓箭上的力量,身体一个翻滚,向一旁避去。落地之后仍旧不住的向后倒退几步放稳住脚跟,空中残留中拂尘的冰蚕丝做成的尘须,慢慢的飘落。
毛燥心中的惊震却是憋不住出离的愤怒,阴森森的吼道:“是谁暗箭伤人?有种就给老子站出来,与你爷爷我大战一番,躲在暗处放冷箭算不得好汉!”最终叫着眼睛迅速的环视一周,将自己周围的情景尽收于眼中,见周围黑压压攒动的人头都是敌人的士兵,心中不由得有些颓然,刚刚就差那么一点,自己就能抓住商秀珣作为人质逃出去了,可惜偏偏被这一箭将自己整个计划破坏掉,事关生死,怎能不气愤?可是却没有想到此箭威力奇大,能轻易的射断冰蚕丝,射箭之人又岂是他所能惹的?
一声冷哼响彻整个天际,“哼,只懂逞口舌之能,是否心怯了呢?你刚刚射向商震的飞刀有何尝不是趁人不备,不过你那手子午刀用的的确不错。既然这样,本公子纠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再接我一箭,我就代为做主,只要你答应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你们归去,否则……哼。”
如此一耽搁,而是明护卫已经蹿到了商秀珣的身边,团团将她保护起来。她也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了神智,傅君嫱与商震一个闪身,来到了她的身边,关心道:“珣姐姐可安好?没有受伤吧?”
商秀珣此时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仍旧是心有余悸,听的傅君嫱的询问才平复下来,转过脸向她报以微笑,尽管没有作答,却已经表明自己没有受伤。
傅君嫱与商震两人心中都是一阵宽松,商震更是轻声的说道:“秀珣既然无恙,此地距那贼子毛燥也不过十丈之遥,尚在他的飞刀的偷袭范围之内。以防不测,不如我们退后一些再观看可好?”
商秀珣一听“毛燥”二字,愤恨之火在心中燎然,眼睛亦似要喷出火来,嘴中恶狠狠的说道:“不,我要在这里亲眼看着他死!”
商震吃惊的感觉到一股杀气从自己的侄女身上散发出来,虽然离扰乱敌人心神的程度尚且差上很多,但是与其平时的柔弱小姐模样截然不同,怎能不让习以为常的商震感到惊诧,可是心中又有些陌生的感觉,不知道商秀珣因何起了杀气,仍旧不放心的提议道:“我看还是……”
商秀珣还未等商震把话说完,便冷然倔强的回答道:“不,二叔要退你自己退,我就要站在这里,看他毛燥还有什么本事伤得到我。”
商震见商秀珣的小姐脾气又上来了,知道自己再劝也是白费口舌,傅君嫱见到商震此时仍旧是放心不下,于是道:“商老放心好了,又君嫱在这里,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
商震无奈的点了点头,空中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毛燥,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与你周围的两千牧场儿郎决战,这样你必死无疑。二是接受我的赌约,你尚且有一线生机,或许能侥幸留得性命,如何?”
毛燥又看了看周围跃跃欲试的人群,心中一阵烦躁,回过头看了看面无血色,行将就木的房见鼎,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背水一战,不得不战的地步,于是顺着声源向我望来,尖声道:“好,公子在江湖上偌大的名头,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惹天下人笑话,老子今日就答应和你赌上一睹,且看你有何能耐。”哼,老子就不相信天下间有人能一箭要了我的命。
我大笑一声,道:“好,快言快语。毛燥你可准备好了,我要发箭了,休要在说我是偷袭你。”
毛燥听后冷然一笑,来开架式,将拂尘护在自己的心口,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这里,心中却是嘀咕:此时天色漆黑,纵然周围有许多火把,想要看清一支箭矢也是有些困难,莫要上了他的当,提防他人的偷袭。
三百步的距离纵使在深夜我也能视如白昼,故而毛燥脸上阴晴不定凝重的表情我是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越是奸诈的小人越是认为周围的人都奸诈过他,处处提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满弓在手,一声大喝,羽箭划过一道黑色的闪电,周身闪烁着一条条黑色的电流,“兹拉”作响的同时,瞬间消失在静谧的空际中,再次出现之时已经到了毛燥的身前十步之处。
毛燥大惊失色,自己明明一直都在注视着我这里的一举一动,只见弓箭刚刚离弦而出就在夜色中无端消失,心中正在莫名之际,却见此弓箭鬼使神差一般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眼看就要命中自己面门,周身更是密布令人恐惧的黑色电流,大惊之下双手猛然握紧拂尘,迅速的砸向弓箭。
空中轰然一声巨响,一波强大的气流迅速的向四周冲击,波及到周围站立的人群,火把上呼呼的火苗齐齐向四周飘动,“嘶”的一声熄灭了一片,不单是火把,就连众人也在气流的冲击下一个趔趄,可见两相撞击力量之大。
精钢所铸造的拂尘,在毛燥惊讶的眼神中应声而断,而弓箭却是毫发无伤,只是在空中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便又呼啸着向毛燥飞来,毛燥哑然失色,血色全无,眼睁睁的看着弓箭挟震人心魄的威势向自己的面门刺来。心中一片死灰,想定自己必然会丧命在这一箭之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箭矢却是微微带起一个弧线,像是有所偏差的紧贴着毛燥的左脸颊滑过,割除一道血痕,硬生生的将整支耳朵撕裂下来,鲜血瞬时间沿着他的脸颊染红了他的衣衫。锥心刺骨般的痛楚刺痛着毛燥的每一根神经,虚惊加撕心裂肺的疼痛之下,豆大的汗珠混杂着汩汩的鲜血,浸湿了毛燥的全身。但是毛燥此时心中疑惑的同时不禁狂喜,总算是有希望保住自己和老三的一条性命。
商秀珣心中却是咯噔一下,万万没有想到威势若斯的一箭竟会鬼使神差的与毛燥擦脸儿过,虽然撤掉了他的一支耳朵,但是想到他刚刚对自己的污言秽语,心中还是觉得恶气难平,可是偏偏“他”有答应了毛燥只要他能回答一个问题就会放他们离去,心中不敢却有不愿忤逆我的意思,一阵烦躁。
卫贞贞见了心中奇怪,扭过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满脸的疑惑。最上不说,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卫贞贞认为这一箭之所以不中一定是我从中作梗,故意为之。其他众女也都无语,她们的修为与贞贞相仿,自然也能看出来,故而也都学卫贞贞那般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放下手中的弓,微笑着看着他们道:“不要这么看着我,想要四大寇的命随时都可以,但是想从他们那里得到对我们而言更为重要的情报,这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我心中总是觉得四大寇这次进攻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但是具体的我又想不出来,所以只有在这个时候动动脑筋,试一试能不能从毛燥的口中套得一些情报。”
卫贞贞等女恍然,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傅君婥道:“我们几个跟随夫君这么久了,夫君的意思我们姐妹几人自然是能够接受,只是你有没有考虑到秀珣呢?刚刚毛燥对她如此侮辱,以她的小姐性格我她应该不会同意夫君将毛燥放走的。再说了,那个毛燥如此奸诈,夫君又如何确定他所说的话一定属实呢?”
我一脸的苦笑,其实这我也想过,但是如此好的机会不能白白放过,无奈道:“至于他回答的是否属实就要看我们如何问,如果我们提问巧妙的话他根本就没有说谎的机会。纵然失败的机会很大,夜得赌上衣赌,毕竟机会难得。至于秀珣那里,也只有以后再向她慢慢解释了。”
我向毛燥沉声道:“性毛的,没想到你的狗运倒是不错。既然如此本公子就当初所说,只要你如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本公子就保证你们安全离开这里。”
商秀珣听后,回头凝视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不情愿,又夹杂几许幽愤,刚要出言制止,却被眼疾手快的商震一把拦了下来。阻止了商秀珣的行动。
毛燥龇牙咧嘴的忍住锥心的疼痛,声音有些凄惨的说道:“嘿嘿……姓龙的果然言而有信,好,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就是,本大爷知所必言,言不禁。嘿嘿……”心中诡笑道:这姓龙的真是傻的可以,哼,老子随便说一个谎话就能骗的你团团转,嘿嘿……说谎老子可是最拿手。
我见毛燥眼神流露出狡猾奸诈的喜色,心中一声冷笑,问道:“四大寇除了与合肥的辅公佑又勾结之外是不是还与其他视力有过来往?”
毛燥心中巨震,没有想到我竟然知道他们四大寇与辅公佑联手这样秘密的事情,嘴上却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没有,从来都没有。我们四大寇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从来都买任何势力的帐,自然也从来都不曾与他们有任何的来往。”接着奸笑两声道:“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嘿嘿,我们两个现在应该可以离开了。”
围在四周的牧场的子弟见商秀珣与商震都未曾表态,便仍旧站在原地。直到商震向他们挥了挥手之后方有些怏怏不乐的让出一条路。
毛燥搀扶起房见鼎,步履蹒跚的走出包围,向牧场外走去。走出包围之后,毛燥回国头来,恶狠狠的说道:“姓龙的,你给老子留住小命,早晚有一天大爷我会回来取的,报我这掉耳之仇!”
等毛燥两人离开牧场之后,商震才放开商秀珣。商秀珣怒道:“二叔为何拦住我,我恨不得将那个满口污言秽语的淫贼千刀万剐,怎能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他的话而放他走?”
第九卷第八章公子柴绍
我们几人来到商秀珣身边的时候他正在对商震大发雷霆,商震只是微笑着站在一旁,对商秀珣来一个不与理睬,见我们到来方尴尬的笑道:“救星来了,还是有你自己向她解释吧,呵呵,再不解释清楚的话我这把老骨头可就保不住了。”
商秀珣玉脸微寒的瞪着我,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脸上流露出来的却是怒色,显然对我自作主张放走了毛燥两人极为不满。
我心中一阵烦躁,虽然对商秀珣的性格了如指掌,但是心中实在是憋着一口气,我这么做也无非是为牧场的长远之计考虑,没来由的受了气,心中总是有些不爽。脸色自然也不是很好看。
身边的傅君婥见状,忙走到商秀珣的身边,将她拉到了一边,好言相劝的解释起来。商秀珣脸上的冰冷才渐渐的消退,最后才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颇有后悔之色。其实她心中也不愿与我生气,只是心中那股倔强不由自主的表现出来,步履有些沉重的走道我我们的面前,对我谦然一笑,幽幽道:“龙大哥,秀珣错怪你了,只是秀珣的性格使然并非有意,还望龙大哥不与小妹计较才好。”
商秀珣的一笑早已经将我心中那微许的怒气吹到了九霄云外,爽朗的一笑道:“哈哈,秀珣不怪我越俎代庖我心中已经大念阿弥陀佛了,焉有怪你之理?秀珣还是处理一下战后的事情吧。”
商秀珣见我并没有因此而责怪她,心中一阵欣喜,然后又向商震投以抱歉的目光,商震欣然一笑道:“我是你二叔,看着你一天天的长大,对你的性格拿摸的再清楚不过了,二叔自然也不会怪你。”
商秀珣向他报以微笑,然后向众人躬身一礼,转身冷然的吩咐道:“速将牧场的伤亡损失报予我知道。”不怒而威,隐然散发着场主的气势。看的商震嘴角挂满了微笑。
经过一番处理之后,牧场全歼敌人无疑漏网,己方之战死三百余人伤千余名,以两千兵力抵挡敌人经验丰富的五千兵士,此战不可不谓战绩彪炳。商秀珣人听完报告之后,吩咐道:“清理战场,将所有的敌人的尸体掩埋,好生安葬牧场战死的儿郎,妥善的安抚他们的家人,他们都是为了牧场而献出他们的宝贵生命,牧场有责任照顾他们的家人一世衣食无忧。准备酒宴,今晚大家可大醉一番。”
我笑道:“酒宴我看可先免了,等我们真正的将敌人打退之后再举行不晚,秀珣还是让大家好好的歇息一晚,准备以后难以避免的连连恶战为好。”
商秀珣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众人脸上疲惫的笑容,应诺道:“也好,就按龙大哥所说去办吧。”
众人轰然应诺,各自忙活起来。我们一干人则向大厅走去。
路上商震轻声向商秀珣说道:“秀珣现在已经贵为一场之主,做事情切莫因为自己的一时怒气而扰乱到整局。二叔也是十分的认同天笑的决定,不知为何,二叔心中对这次四大寇来犯心中也是十分的不解。这刚好发生在各势力纷纷称王的敏感时候,四大寇如此明目张胆的对牧场大动干戈难道就不怕其他的势力借此来捡一个亲近牧场的便宜?他们赶冒天下之大不韪一定是得到了多个势力的默许,或是与一个除了合肥辅公佑之外的实力极为雄厚的势力达成了某种协议。而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弄清楚这件事,否则我们永远都是被动挨打,纵然躲过了这次也逃不出敌人的掌握。”
商秀珣低头道:“二叔放心,秀珣一定会将二叔的教导铭记于心,时刻将牧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商震会心低头而笑,众人返回大厅之后商讨了一下明日的防范部署,然后就各自散去,回到住所休息。从昨天开始大家就一直在为四大寇的这次进攻做准备,所以几乎都未曾休息,今日终于打胜一场开门仗,可谓预示着一个好兆头,众人心中兴奋不已,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日当正午,我方大梦初醒,见身卧榻之上的两位丽人卫贞贞与傅君婥仍旧是恬然入梦,不忍心打扰她们,在她们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自己悄然无声的穿衣下榻。卫贞贞等女商议决定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为了不让我过度的劳累身体,每晚只允许她们其中的两人侍寝,几人轮换。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宋玉致,因为在没有得到“天刀”宋缺的首肯的情况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碰她的身子的,并不是因为我惧怕宋家的势力,而是因为这是对宋玉致以及宋缺的一种尊重。虽然我们两人都是两情相悦,但是还是维持着彼此间的相敬如宾的感觉,没有作出任何越轨的行为。宋玉致也是感激我并没有要求她什么,她也知道如果我真的那样做的话她自己是绝对不会拒绝的,但是如此一来她也无法回去面对宋家,这或许就是一个出身大家豪门的弊病,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永远要凌驾于个人感情之上。
洗漱之后,回头又望了她们二人一眼,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将房门掩上。然后举步来到了牧场议事的大厅。见昨日战事之处已经被处理妥善,仿佛昨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地上的草叶上的斑斑血迹见证了此战的惨烈。
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该死的乱世会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呢?”转过身,前脚刚刚迈进大厅的门槛,就与迎面而来的商震撞个满怀,我一愣,抬起头见商震脸有喜色,脸上同样挂着笑容的商秀珣紧随其后,心中奇怪,问道:“商老为何神色匆匆?莫非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又发现了四大寇的人马?”
商震一边揉着被我这一下撞的隐隐作痛的胸口,一边喜形于色的说道:“天笑你来到正好,有一个好消息你听了一定会高兴。这回我们牧场取胜的把握就又多了几成。”
我被商震的话说的一愣,问道:“商老为何这样说?难道是有人攻打合肥的辅公佑吗?
商震哈哈一笑道:“当然不是,走,我们边走边说。”说完走上前拉着我就向外面走去。我莫名其妙的望身后的商秀珣,只听她解释道:“刚刚有人来报,说是门外有一对人马自称是李家的人,领头的是一位美貌的姑娘以及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我想如果真如来人所报的那样此两人一定就是秀珣的好姐妹,现今大唐的公主李秀宁,而那名男子则是他的夫君柴绍柴大哥了。李家与我们的关系一向不错,想来一定是我们前些天派往长安求援的信使逃过了四大寇的伏击,柴大哥这才带领人马赶来相助。现在又多了李家的援助,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故而二叔才会高兴的合不拢嘴。”
见到商秀珣再说出“柴大哥”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兴奋的光芒,我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恼,酸溜溜的不是滋味。看来这姓柴的与她的关系也不一般,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人近到何种地步。但是心中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总觉得这个柴绍一定有些问题。“唉,或许因为嫉妒而胡思乱想吧。”
被商震拉着一路小跑的来到了牧场的大门处,商震距离大门还有十多丈便大声吩咐道:“开门,快开门。”门卫见大管家发话,不敢怠慢,连忙打开大门。城门大开的时候,我们恰好赶到门边。
我向门外望去,只见外面听得开门的声音之后人头攒动,数量至少在一千左右,队伍的最前面悠闲自得的站立一男一女两人,女子身着一身淡彩华服,身材窈窕动人,风神高雅,叫人无可挑剔。男子外穿一间宽松但不失得体的白色长衫,手中一把精致的折骨纸扇,风度翩翩,气度高雅。眼神中更是闪烁着高傲的神色,面带微笑,却是由一派大将之风。
而此二人身后深情严肃的站立着二三十人,虽然服饰打扮各异,但个个都是锦衣劲服,差别只是色彩搭配的不同而已。刀枪剑戟,每一个人的随身兵器各不相同。而且个个太阳穴高高突起,眼神中精芒闪烁,显然都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这些人应该是李家的家将。
我心中叹道:“李家果然是名门大阀,就连府中的家将相比较其他的势力也是高上一筹。”我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心中奇道:“只是为何我总觉得其中有些人的内功似乎有些蹊跷之处,管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其所精通的似乎是佛家的功夫。只是这些佛门中的高手又怎会充当李家的家将?”
柴绍见城门大开,与李秀宁携手迎了上来,李秀宁挣脱开柴绍的手,一脸兴奋的跑了过去,兴奋的与商秀珣抱作一团。
柴绍则是无奈的笑了笑,耸了耸肩,风度翩翩的抱拳笑道:“商老安好,秀珣妹子别来无恙。绍一接到牧场有难的消息便火速带人先赶来援助,大哥建成还领得三万精兵正在向这里赶来,只是半路上遇到了一些毛贼,需耽搁些时日。特命我先挑选了一千精兵先赶到牧场。希望尚未来迟。”说完炯烁的目光望向商震与商秀珣两人,而目光更是在商秀珣的玉脸上停滞了片刻。当他见到商秀珣的身边还站立着一位同样英俊潇洒,威武却在他之上的男子时,脸上的表情稍稍一愣,然后很有礼貌的问道:“绍观公子面相英伟,定非凡人,尚未知公子高姓大名?”
商秀珣松开抱着李秀宁的手臂,抢在商震之前回答道:“这位便是名震天下的‘逍遥客’龙天笑,龙大哥此次也是专门赶来援助牧场的。昨晚若非有龙大哥的妙计,牧场近日恐怕已经易手。”
柴绍见商秀珣口中称我为“龙大哥”,嫉妒的神色在他的眼睛一闪而逝,堆起笑脸,故作惊讶道:“啊,原来公子就是‘逍遥客’,在下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柴绍还要在这里多些龙公子替小弟解了牧场的危机呢。”
李秀宁听到我就是逍遥客,不由得也多瞧了我几眼,眼神中颇显几分赞色。
而柴绍身后数十家将也是喜形于色,在我身上不住的打量着,只有几人的眼神中带有些许的警惕,而这些正是那些身负佛门上乘武学之人。这一切我都收在眼里,心中飞快的分析这,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我还礼道:“在下也只是恰逢其会,略有薄名,还不都是江湖上的一些朋友抬举的,怎及得上豪门大家出身的柴公子。”我如此之说并非是无理,自从第一眼见到这个柴绍,我就已经看出他身怀绝技,断然不是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副功夫平平的样子,再者此人城府极深,轻易不怒形于色,心计绝不在香玉山之下。
商震哈哈一笑,道:“两位都是牧场的客人,商震先在这里谢过柴公子的援助之恩。”
柴绍忙上前阻止,瞄了我一眼,爽朗的笑道:“商老何处此言?内子秀宁自小与秀珣妹子交好,情同姐妹,飞马牧场与我们李家更是有如一家,此乃天下皆知的事情,唇亡齿寒,在下不辞劳苦的赶来援助也只是分内之事,一家人商老又何必客气。天下间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敢打飞马牧场的歪主意都是与我们李家和柴家为敌,我们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说完,再次向我瞄了一眼,神情颇为高傲。
我则是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全党没有听见一般。心中却是明白这是柴绍在向我示威。心道:“暂且让你嚣张一时,他日我定能让你吃尽苦头!”
第九卷第九章意料之外
商秀珣将柴绍的一干人马命人做了妥善的安置,众人约定在晚上为柴绍等人设宴接风之后,柴绍就告罪到安排好的住处歇息,以解连日奔波的劳苦。商秀珣则是在吩咐完之后就被李秀宁拉了出去叙旧了,整个大厅之中再次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与商震两人。
商震此时脸上仍然洋溢着喜色,我见后说出我心中的疑问:“商老确定牧场是在五日前派人前去离家求援的吗?”
商震听我如此一问,微微一愣,道:“没错。怎么?此举有何不妥之处吗?”
我听后疑道:“这就奇怪了。刚才柴绍明明说他们这些人是从长安赶来,可是纵然是快马单骑从长安到这里也要个五六天,更不用说这一千步兵。而且四大寇竟然能够让李家的一千人马毫发不伤的来到牧场,要知道这可是李家的精兵,纵然只有一千对四大寇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以曹应龙的狡猾断然不会毫无阻拦的让他们安全的通过。可是……如今这一切都显得太不合情理。”
商震听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天笑想的过多了,也许正像你说的那样,曹应龙同样想再来一次‘请君入瓮’也说不定。天笑考虑的过多了,以李家小姐与秀珣的关系,柴绍断然不会对牧场不利的。呵呵,不要多想了,老夫也要去准备一下”说完拍了拍我的肩头,大笑着离去了,别提有多兴奋。
我摇了摇头,默默无语的回到了我的住处。此时众女已经醒来,正在叽叽喳喳的谈天说地。我推门而入,声音嘎然而止,众女纷纷抬起头来笑容各异的看着我,仿佛一下子掉入了争相绽放的白花丛中,妩媚动人,各有千秋。我神色稍微凝重的走道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满一杯茶,大口的喝了两口之后又叹了口气。
卫贞贞等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奇怪。傅君婥奇道:“夫君为何没头紧锁,心中可有不快?”
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听说过柴绍这个人吗?”
傅君婥与卫贞贞等女摇摇头。她们不知道柴绍这个人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卫贞贞是自从跟了我之后才行走江湖的,但是对这类的事情接触的很少,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我的身上。素素只是翟娇的一个丫环,平时更是足不出户,自然不会去打听这些事情。傅采林虽然可算的上是一个中原通,但还不至于无聊到告诉傅君婥姐妹三人柴绍这个人,她们不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我把目光投向宋玉致,经常代表宋家在各大势力之间走动的她应该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才对。
宋玉致笑了笑道:“柴绍乃是李渊为李秀宁亲选的夫婿,柴家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无论是在政界还是在商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的婚姻虽然有一定感情作基础,但是在外人看来,还是柴李两大家族的一场政治交易而已。
我在代表宋家到太原的时候,曾经与柴绍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此人一表人才,武功平平但是面缘极广,为人慷慨豪爽,乐于救助江湖上那些没有又难之人,所以柴家在江湖上的商铺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一直都是长盛不衰,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更显出人缘的重要。李渊也是看中了柴绍的这一点,才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下嫁给柴绍。”
我听后宋玉致的话心中一沉,没想到她对柴绍此人评价如此之高,更没有想到柴绍此人的人员如此之广,简直就是《隋唐演义》中秦叔宝的翻版,他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纵然再强劲也不可怕,毕竟再强他也强不过三大宗师,可是现在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他的朋友遍布天下,若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惩治他必然会招来众怒,对以后的统一大业极为不利,毕竟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单凭武力就能解决的。
宋玉致见我脸色凝重,奇道:“天哥为何突然问起此人?”
我道:“你们有所不知,他刚刚来到牧场,随行的还有一千李家的精兵。而且尚有几十家将,我观其形个个功夫了得,绝对都是一流高手。”
傅君嫱高兴道:“这是好事,夫君却为何愁眉苦脸?这个柴绍既然人缘极广,而且有多了这么的人马相助,我们对付起四大寇来还不是手到擒来,轻松的多了。”
宋玉致嬉笑道:“君嫱这你可就说错了,据说这柴绍也是一位风流之人,与商秀珣的关系也是较为亲密,我看他八成对商秀珣也有些非分之想,况且这对李家也是百利无一害之事,自然也是极为赞成,而李秀宁与商秀珣情同姐妹,自然也是双手赞成。呵呵,所以嘛,我想天哥是在为美人另投他人怀抱而伤神呢。自然不希望柴绍来坏他的好事。”
傅君嫱装作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逗的其他几女一阵莞尔。
我哭笑不得,哑口无言,没好气道:“你们几个别闹了。我才不会没来由的为这件事情心烦意乱。秀珣的终身大事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我们这些人又何必庸人自扰。还是先谈谈现在的正事吧。刚刚玉致有一句话说错了。”
宋玉致奇道:“我说错了?呵呵,天哥倒是说说看玉致哪里说错了。”其他众女也都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我笑道:“玉致刚刚不是说这个柴绍武功平平吗?可是据我今日所观察,他不是如你所说,而且更是身怀绝技,断然不是一个公子哥那般简单。此人城府极深,而在他的背后也一定隐藏着一个庞大的势力,只是不便于见光而已。……你们几个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是那种心胸狭窄的小人吗?”
卫贞贞等女一阵娇笑,傅君瑜笑道:“我怎么敢如此认为呢?”
宋玉致道:“真如天哥所说的话,柴绍在这个时候赶来牧场绝对不会单单只为救援而来那么简单,只是凭我们现在所了解的事情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推断出他此行的目的。”
我点点头道:“是狐狸总会要露出尾巴的,通知十八骑,让他们小心行事,只要我们稳住阵脚不乱,就不会给他以可乘之机,一切静观其变即可。”
……
牧场的另一个别院,一间宽敞舒适的客房之中此时神情严肃的坐着无人,为首者便是李渊的驸马,李秀宁的夫婿柴绍。
柴绍神目如电的看了看坐下的四人,此四人身形各异,但是每一个都深怀佛门上乘外家功夫,功力之高绝非寻常的一流高手可比。他们都是白马寺的佛门俗家弟子,艺成出师之时更是有‘俗家四尊者’的称号,其手下的功夫可想而知。此四人分别为‘金刚尊者’钱无望,‘降龙尊者’孙丙仁,‘伏虎尊者’胡坤,‘护佛尊者’温碧雄。
柴绍皱紧眉头,道:“不知道这个‘逍遥客’龙天笑因何会出现在牧场?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传闻此人功夫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此次他来的目的若是想将牧场纳入到自己的名下,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希望他的出现不要坏了我们的大计。”
孙丙仁粗声粗气的笑道:“公子无需为此人伤神,江湖上的传闻而已,切莫当真。从来都没有人亲眼见过他的功夫怎样,谅他小小年纪纵使一从娘胎里生出来就练武也不过是二十多年的功力,又有何惧哉。”
“嘿嘿”钱无望笑了两声接道:“你真是越长越糊涂,武功的高低岂是光平年纪就能断定的?柴公子的年纪也与那龙天笑相仿,其功夫如何相比你是心中有数,单打独斗你可是屡战屡败,至今毫无胜迹。”
胡坤道:“老大此言差矣,柴公子能有今天的功夫,乃是师傅以及十多名师叔苦心栽培之结果,再加上‘龙涎凝香’这提升功力的不世奇宝的功效方得今日的功力,其实寻常的境遇而可得的?师傅与几位师叔哪一个不是名震天下。但凡天下间有名的高手,不用说是师傅以及几位师叔,就是我们几个也是略有了解,可是这龙天笑出道已经两年有余,未曾听得他师从何人,真是令人费解。”
温碧雄道:“我也赞成老三的说法,想来那逍遥客的功夫也只是传闻而已,具体如何只有亲眼见过之后方能下定论。总之,凭我们现在的势力已经稳操胜券,难道还怕他耍什么花样不成?”
柴绍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道:“几位切不可小瞧了此人,所谓空穴来风,必有其因,我们还是小心为好,以免阴沟里翻船,坏了我们的大计。这姓龙的功夫绝对不会再我之下。如果他不识相的阻碍我们,可想个完全之策将他除去。”
钱无望点头道:“公子所说极是,只是不知道此次除了龙天笑之外,他可曾还带有些随行的兵马?”
柴绍道:“这些事情容易,等秀宁从商秀珣那里回来就知道了。以秀宁的谨慎,应该不会放过任何对我们有用的情报的。”
正说着,忽听一阵清脆的快慢很有节奏的敲门声,温碧雄本能的警惕的询问道:“谁?”柴绍此时已经听出这种敲门的手法乃是他与李秀宁商定好的方法,爽朗的笑了笑道:“温四哥莫要紧张,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想必是秀宁无疑。”说完,走了过去将房门打开,见李秀宁俏然可爱的含笑而立。举步轻盈的走进房间。
温碧雄脸色微红,呵呵一笑掩盖脸上的尴尬道:“原来真是小姐,呵呵,是我老温过于紧张了。真是惭愧。”
柴绍将李秀宁让进来,为她倒上一杯茶,道:“秀宁在商秀珣那里玩的可好?是不是大有收获?”
李秀宁泯了一口柴绍送上的茶,笑道:“绍哥是在关心秀宁还是急于想知道秀珣的态度?还是想知道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龙天笑的事情?三者选其一,看你先选哪个?”
柴绍哈哈一笑道:“这还要问吗?夫君当然是最关心我的妻子了。秀宁在那里玩的如何,是不是两姐妹见面叙旧多时一定很开心吧。”
李秀宁娇声嗔道:“还算你有良心。嘻嘻,放心啦,我才不会那么小气呢,知道你一定是最想知道秀珣的态度,即使夫君先选这一个秀宁也是不会生气的。只是秀宁说出来,夫君莫要失望为好。”
柴绍听到这里,脸上兴奋的笑容瞬间凝固消失,有些失望的说道:“是不是秀珣不同意。”
李秀宁道:“也不是不同意,我曾好几次旁敲侧击的询问她的意思,她都是忧郁不答,然后故意将话题岔开,好像满怀心事的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原来此次在柴绍等人前来牧场之前,他已经与李秀宁商定好,就是要李秀宁在于商秀珣单独相处的时候向她询问一件事,那就是柴绍此行的目的除了解牧场之围之外,另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想迎娶商秀珣。飞马牧场也是天下闻名的一个大势力,故而柴绍不敢强来,才让李秀宁先去询问一番之后再做打算。
柴绍一听,知道自己尚没有失去希望,冷静下来道:“一定牧场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秀珣的变化也不会如此之大。上次我们离开的时候秀珣仍旧对我大有情意,可是这次在来她却是给我一种很是陌生的感觉。而她的变化一定与那个‘逍遥客’龙天笑脱不了干系。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饶不了他!”
李秀宁想了想道:“绍哥说的极是,这个龙天笑的事情我也向秀珣打听了一下,他是在两天前来到牧场的。而随行的人马也只有十八人,昨晚四大寇偷袭牧场也是在他的带领下以微弱的代价将敌人的五千人马尽数歼灭的。”
柴绍大惊失色道:“什么?四大寇昨天对牧场发动了偷袭!”
第九卷第十章花园碰壁
四大尊者听了李秀宁的话之后也是大为吃惊,险些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瞠目结舌的看着李秀宁好一会,方长出了一口气,呆呆的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诧。
李秀宁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掀起这么大波澜,奇道:“四大寇早已经将牧场围的水泄不通,偷袭牧场乃是早晚的事情,绍哥为何如此吃惊?难道其中另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柴绍回过头来瞪了四人一眼,然后赔笑道:“怎么会呢?休宁难道不相信夫君的为人?夫君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我们大唐的将来着想,又怎么会对秀宁有所欺瞒呢?”
李秀宁白了他一眼,嗔道:“油嘴滑舌,但愿真如你所说才好。秀宁累了,要回去小憩一会儿,绍哥呢?是否与秀宁一起还是在这里陪四位尊者议事?”
柴绍眼睛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血温忽的一下暴涨了许多,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忙接话道:“在下也感到体力有些不支,还请四位同样早些歇息,其他的事情我们稍候再谈。”
四位尊者怎会听不出柴绍的言外之意,忙起身告退。柴绍也与李秀宁携手向内堂走去。
…………
用过午膳之后没多久,我们几人正在闲聊,这时商秀珣却是脚步轻盈而来,笑道:“今日天气不错,龙大哥小妹想向你借用几位夫人一会儿,陪小妹去后花园赏花,可以吗?”
见傅君婥众女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笑道:“这有何不可,秀珣想借拿去便是了,只是有借可必有还才好。”
卫贞贞等女嗔道:“我们几人难道是货物吗?你们两人在这里借来还去的。”这时见商秀珣在偷笑,更是娇嗔不已道:“不许笑,小心我们几人将你后花园中的花尽数拔光,呵呵,看你到时候是否还笑的出来。”
由于牧场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这里几乎是四面环山,除了正面的出口之外只有北面有一个较大的峡谷可以与外界往来,虽然不是凶险无比但是那里谷道狭长,不利于大部队并排行进,所以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牧场恰好处在这样群山环绕而形成的一个平原草地之上,故而气候宜人四季如春,适合各种各样的花卉的生长。
牧场的后花园乃是商秀珣平时散心游乐的地方,所以这里的守备极为的严格,除非由商秀珣交待过,否则任何人也是不能进入。
商秀珣等人来到花园中,这里简直就是花的海洋,各种花卉争芳斗艳,本来不该在同一个季节开放的花在这里分外宜人的环境中也是争先恐后的竞相开放。
宋玉致赞叹道:“秀珣还真会享受,想来那个昏君杨广的御花园也过如此。比起我们宋家的后花园更是不知要强上多少。”
商秀珣笑道:“玉致真会说笑,我这后花园哪里会能赶得上那个昏君,据说那个昏君的御花园中的花卉都是用玛瑙翡翠等稀世珍宝雕刻而成,光彩夺目,璀璨耀眼。随便一棵都是价值连城,足可抵一家五口人吃喝一辈子的。想来那是多么的奢侈豪华。我一直都想亲眼目睹一番,只是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现在江都已经易手李子通这个没有见多市面的莽汉,不知道这个御花园到底还在不在,想来说不定已经被他下令将其里面的珍宝变卖,用来招兵买马了。”
傅君瑜道:“呵呵,杨广也是因为这些奢侈而将隋朝大好的江山拱手相让于他人,秀珣难道也想学一学杨广将牧场让出去吗?而且那些翡翠制作而成的花枝即使再美丽也是缺少了一种花儿天生的灵性。”
商秀珣哧笑一声,道:“我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谁又会去学那个昏君?倒是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也变成了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似的。”
傅君瑜笑道:“秀珣莫要生气,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与你开个玩笑,岂能当真。
几人在花园中边聊边赏花,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花园的深处,这时只见傅君婥似乎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咦”了一声,径自向一株尚未开放的植物走去。傅君婥这些异常的举动立即引起了众女的注意,不约而同的望向她。
宋玉致好奇的问道:“君婥莫不是发现了什么奇花异草不成?”
傅君婥道:“我总是觉得这株植物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或是听说过了。如果它此时此刻能够开花的花,我想我一定能够记起来。”
“哦?”宋玉致连同众女走上前去,围着傅君婥面前的植物看起来。此株植物的枝干与玫瑰有些相似,可是上面却是长有一更极为醒目的枯黄色的长藤,将部分植株的枝干似紧还松的包裹起来,上面更是零星的散布着“玫瑰刺”,在阳光下显得甚为碍眼,总让人有一种不和谐更是有一点丑的感觉。
素素看了看,腼腆的一笑道:“我还当君婥姐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原来是这么一株长相丑……奇特的植物,嘻嘻。”
商秀珣插话道:“素素莫要被它的外表所迷惑,现在虽然长相丑陋些,但是一旦开起花来可是漂亮无比,双层的花瓣,每层均匀的分布六瓣,外层蓝似万里无云的天空怡人淡雅,内层蓝若浩瀚无边的海洋幽远深邃,而它的花萼却是血一般的鲜红。开发的时候煞是好看,其美丽能将这满园的花色都能盖过去呢。”
素素奇道:“真有此事?如此丑陋的植物能开出美丽优胜其他的花来也可算是一个异数了。”
商秀珣笑道:“其实这个世界也是这样,往往丑陋的东西它的价值却是那些外表招人喜欢的食物所不可比拟的,不知道‘人不可貌相’是不是也应该有这样的一种含义。”
商秀珣的一席话似乎感触良多,可能是她在以前遇到某种境遇吧,这才有感而发。而这也勾起了素素的伤心事,她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对翟让的死而不能释怀,她心中憎恨李密这个貌似忠良,实则奸诈包藏祸心的小人,只是她巧妙的将这种憎恨隐藏在心中没有告诉任何人而已。
卫贞贞见素素脸上不自然的流露出悲伤的神色,知道素素仍然放不下心中的那股怨气,缓缓的都到她的身边,关心道:“素素莫要伤心,善恶自有定数,李密总有一天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素素看了看满脸关爱之色的卫贞贞,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时却听傅君婥自言自语道:“花萼为红色……花瓣为蓝……怎的觉得如此耳熟。”然后抬起头来,询问道:“秀珣可知道此花的花期?”
商秀珣想了想道:“具体的花期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应该就会在这两天开放,一开就是十天。十天之后无论气候多么适宜它都会凋零。呵呵,是不是有些不尽人情呢?所以这两天我们要勤来这里,以免错过它开放的时机。”
“十天?”傅君婥只觉得有一种异常熟悉的灵感在她的记忆中一闪而过,可是就是无法抓住它。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刚才在下去秀珣的住处拜访不见你的踪迹,就知道珣妹一定是来到了这个花园中,于是便前来此处,果然被我寻着了。”
众女不约而同的望向声源,只见一名轻轻摇曳着山水纸扇,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神态恭敬却又不失高傲的从花丛孝敬的拐角处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微笑,正是公子柴绍。
商秀珣心中一突:都怪自己粗心大意,忘记通知守卫禁止任何人进入了。唉,我想趁此机会说的话这次又没了希望了。原来商秀珣是想借赏花这个机会,向众女说一些事情,至于这些事情是什么,被突然出现柴绍所打乱,也就不得而知了。
柴绍之觉眼前一亮,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惊艳之感。商秀珣的身边同时还有六名姿色气质赏在她之上的绝色女子,心中不由得暗道:我的天,今天本公子莫不是交到了桃花运?否则怎能一下子见到如此之多的美女。嘴上不由的磕磕巴巴的问道:“珣妹,这……这几位姑娘是……”
商秀珣见柴绍说话的同时脸上却是挂着一中贪婪的神色,心中一凉,不冷不热的回答道:“柴公子怎么又雅兴来这里,不用陪秀宁公主吗?这些都是我的好姐妹。”
柴绍听出商秀珣的语气又写不对,忙正了正神色。但眼睛却仍旧是不停的在傅君婥等人的身上瞄来瞄去,这时他认出了宋玉致,故作潇洒的笑道:“没想到三小姐也是珣妹的好友,在下在太原之时就对三小姐仰慕已久只可惜未有时间畅谈,只是匆匆一别。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与三小姐相见,真是荣幸之至,缘分二字可真是奇妙。”
宋玉致冷冷的回答道:“哦?是吗?我可不觉得与柴大公子有缘,我们在太原见过吗?怎的我对公子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公子莫是认错人了吧。”
柴绍心中一阵恼火,宋玉致此言分明是故意在商秀珣面前拆他的台,但是碍于宋玉致的身分以及岭南宋家的实力嘴上依旧是陪笑道:“呵呵,三小姐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在下也是自然之事。”然后转而望向商秀珣道:“珣妹的朋友也就是在下的朋友,不知道珣妹能否向我介绍一下?”
商秀珣心中一阵恶心,但是又不好直接的回绝柴绍,毕竟他此次是为援助牧场而来。正在犹豫之时,却听卫贞贞冷冷的回答道:“公子此言差矣,我们与秀珣是好友不假,但与公子却是素未谋面,又何来朋友之说。再者公子乃是大家出身我们只是些寻常百姓家的贫苦女子,实在高攀不上,公子莫怪。”
柴绍哈哈一笑:“英雄不问出身,天下之大四海之内皆为兄弟姐妹,而且在下也是一个喜交朋友之人。姑娘莫要误会,在下也只是想多一个朋友而已。”
傅君嫱冷笑道:“哼,秀珣刚刚所言甚是,有些长相好看之人骨子里却是丑陋。柴公子听不明白刚才的那句话吗?不如就由我来直接告诉你吧,我们根本就不想和你做朋友,公子为何还在此厚颜无耻的巴结。”
柴绍心中大怒,他何时受过这种气,尴尬的楞在那里,脸色忽晴忽暗,“妈的,老子忍了,不能再秀珣面前失了风度,否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干咳一声,道:“姑娘真是快言快语,在下佩服。”接着只得望向商秀珣道:“不知道秀珣现在是否有时间,在下有些事情想与秀珣单独的谈上一谈。”
商秀珣已久冷冷的回答道:“对不起柴公子,牧场还有许多事情等待小妹处理,实在是没有时间。公子请便吧,我们也要各自回去了。”说完转向卫贞贞道:“还望各位姐妹原谅秀珣有事在身,我们也只能令则时间来这里赏花了。”
卫贞贞道:“秀珣有事径自去忙就是,我们姐妹也有些事情要做,正好也要回去呢。赏花之约也只好改期。”然后转过头对柴绍道:“这里的花色不错,有些一定适合公子的口味,我们告辞了。”说完,与商秀珣一起头也不会的径自离去,只留柴绍一个人呆呆的楞在原地,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以自己的杨貌及显赫的身世竟然会在美女的面前碰了一鼻子灰,这可是从来未有过的事情。其实女人的心思就是这样,在他们的心中选定的爱人无论在其他人眼里如何但是在她们的心里一定是最棒的,心里暗示对女性的影响远远大于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