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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美珠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的时侯,她和父母弟妹,居住在这个与世无争

    的南海小岛上,就像一隻快乐的小鸟。

    小岛,真的很小,它的地理位置,是在香港岛以西,叫做坪洲。它是与另一

    个较大的大屿山,再加上南丫岛及长洲,组成四位一体的岛屿,属香港的离岛。

    在坪洲,原本泄布工业曾经十分蓬勃,美珠的父亲,在三十年前就跟随乡人们,

    从中国大陆内地的东莞,老远跑到这里做泄布工人,直到升做师傅,入息相当安

    定。他们一家人三餐是不用愁的,美珠和一个弟弟、两个妹妹都有书读,閒时帮

    母亲做些家务,童年很是愉快。

    三年前,美珠才十四岁,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窈窕动人,身段突出了,令男

    人见了,都会望多两眼。岛上只有一间中学,但都是岛上贫穷居民的子弟就读为

    主,学生亦少得很,祗因香港的教育制度实施九年强迫性免费教育,所以中三以

    后,学生便大幅度地减少,多投身到社会工作去了。美珠也一样,中三才读完,

    此后便和毋亲一起到泄布厂当女工去了。然而,这一年,美珠却遭遇到生活中的

    难题,而且难题很不少。

    首先,是中国大陆的劳工便宜,向海外大力倾销与外资工业的合营,在沿海

    设立了经济特区,消费价钱比任何一个国家或地方的人工更廉,香港大部份的工

    厂都内迁入大陆的特区去,於是直接打击了坪洲的泄布业。两年下来,已使这一

    行业务凋零,坪洲由十多间泄布厂,现在只剩下两间小厂,还经常没工开,大量

    的泄布工人处於失业状态。美珠和她的妈妈,都被迫停工了,爸爸亦等於,每个月祗开工七、八天,一家人生活顿成问题。

    其次是美珠的上,出现了麻烦,爱情降临了她的身上,而

    婚姻,亦在稍后的时间由父母提出。祗可惜这这两件事,并非一致的,美珠爱情

    的物件,并不同於她要嫁给的那个男人。

    最令美珠苦恼不堪的,是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一个中年男子,一家游客

    餐厅的老闆李达西。而父母要她嫁的,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叫马华,才

    廿三、四岁,是当地石矿场内技术最精的石工。坪洲地方细小,马华和美珠在童

    年时代早就认识了,只是,他人也率直老实,直等到他父亲出面向美珠的爸爸提

    出了婚事以后,他才敢同美珠约会。

    「珠,你十三岁那年过年,我见你穿了漂亮的衣服陪你妈去拜神,那时我就

    想娶你做老婆了!」马华曾这样向她倾诉衷曲。个性憨直的马华,谈情也是这样

    开门见山的。美珠虽然也觉得他相当不错,只是牛高马大,说话大声大气,一点

    也不像她在电影上所见的,对於一个响往浪漫爱情的美珠,是颇感

    失望的。

    但是,现实粉碎了她的浪漫之梦,马华直等到三、四年后,才提出娶她做妻

    子,其中原因,并非嫌美珠当时太年幼,在当地,仍属乡村的地方,十六、七岁

    的姑娘嫁人是常见的事,最大的原因是男方未够经济能力。当地,仍保留封建的

    婚姻陋习,很像是买卖婚姻,甘家提出要三万元聘金,并需礼饼酒席一应俱全;

    马华知道他非要苦干几年不可,直到当时,他手上才积蓄了二万多块钱,在讨价

    还价后,聘金减为二万五千元,礼饼照送,酒席照摆。为此,他必须向石矿场老

    板借下与他积蓄差不多的数目,始能遂了他这个心愿。

    但借钱的条件是∶在他结婚三个月后,要将他调离坪洲,派往香港岛东面石

    澳的另一处石矿场工作,因为那边以同样工资,是无法请到和马华一样好技术的

    工人的。但即使他被调离之后,薪金仍比在坪洲为高,比起在香港岛聘请来的人

    工,仍属非常廉宜。马华要成家,更重要的是要娶这个靚女为妻,满足那种佔有

    美女的虚荣;实际上,谁不想自己的老婆比别人的老婆更出色?

    更聪明的呢?所以他决定接纳老闆的条件。

    美珠的双亲,极喜欢这个小伙子,并同样喜欢他的那笔聘金,在当地,无论

    如何也算是的了。他们用半强迫的态度向女儿提出∶只要接受马华的

    ,他们一家大小的生活,暂时便可以解决困难,弟妹们也就能继续念书,

    以后她也能随丈夫搬住到繁华的香港岛去,和亚华过那美满的的生

    活。

    美珠没有考虑的餘地,她怎能够说,她早已爱上了另一个有妇之夫呢?一提

    出来,父亲准会把她活活打死的。但有时,她也暗暗怀疑,自己和达西之间的那

    份感情,究竟是否便是?

    达西,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也真是,当初达西追求她的时候,几乎每天一

    封情信,待见了她的时候塞给她,至今已超过四个月了。相反,作为她未婚夫的

    马华,就从不晓得写情书,很可能,他念的书比美珠还少哪!

    马华亦不会甜言蜜语,好像美珠既然快要成为他的妻子了,那些话便成了多

    餘似的。这对美珠来说,总觉得有些不满足。不过,美珠也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

    孩子,她的头脑,更绝不。好像达西对她的野心,常常当他们单独在一

    起的时候,达西总是向她提出肉体的要求,而她总是断然拒绝了他。为的是,她

    觉得自己已是属於马华的人了,自己的初夜权,就应该被马华享有。然而,美珠

    又下不了决心,趁早在结婚前挥彗剑、斩情丝,这令她经常处於烦恼中,不知何

    所取捨。

    吉日已经择好,文定过后的第十八天,便是美珠出阁的佳期了。这已是第十

    天,贫家的女儿,虽是快做出嫁娘,但是为了帮忙家务,还得上山采柴作燃料。

    家中虽然也装有石油气炉,但石油產品年年涨价,能用不花钱的方法,当然比要

    花钱的好得多啦!山不远,更不高,只在村后,山上种满松树,政府并不禁止村

    人把那些枯枝砍伐,故此,对於这座小山,美珠从童年开始,就熟悉得闭了眼也

    能走上走下的了。

    陪她一道上山的,是以前泄布厂的旧工友带娣,比美珠小半岁,却比美珠更

    早熟,胸脯就比美珠的大,屁股也圆突得很;她本是水上人,住在墟上的一条陋

    巷内。带娣极爱新潮,嫌带娣这个名字太俗气,早就自己改掉,叫做戴安娜,乍

    听起来,像个书院女甚么似的,她就是爱这个劲。故此,美珠也就顺了她的意,

    从此叫她做戴安娜。

    「你也改一改吧!」带娣曾经对美珠建议∶「你叫美珠,就改做玛莉好了!

    既新潮,又好听的,何况你也真是美人嘛!」美珠表面上说不喜英文名,但是,

    宝际上如何呢?她把这提议告诉达西-她心爱的人,所以达西以后就用这个英文

    名来称呼她的了,不过她不会对带娣说吧了。

    她们带了担挑,担挑的一端,用捆柴用的绳子绑著一把镰刀。说起美珠的婚

    事,带娣对那些礼金和礼饼很是欣羡,只是,她可不同意美珠嫁给那土头土脑的

    马华。

    「我要嫁,就绝不会嫁给本地的穷小子!」带娣这样说∶「顶好是拣个有钱

    仔,再不成,便是嫁个白领阶级也好,那才斯文嘛!」

    「戴安娜,我没得选择的。」美珠苦恼地说∶「同时,请你不要再谈论这件

    事了,现在米已成炊┅┅」带娣知机的住了嘴。

    一路上,与吃过美珠礼饼的乡亲和邻居们碰上面,都纷纷称讚她的嫁女真

    是好材料,又说马华捨得化大钱。美珠最感剌耳的,便是这一句

    了!的确,人人都说她爸爸贪心,形同勒索,向一个廿来岁的小伙子这

    么大大的一笔,那不是迫未来女婿去借吗?这又怎能怪人们讲閒话呢?

    到了山上,她们先歇了一会,站在当风处凉快凉快。两个人的花恤衫都给汗

    水沾湿了,十分不舒服,带娣索性把衣脚翻起来拿来扇风,露出她好白的肚皮,

    脐窝深深的,看得美珠要笑她,说凭她这一身好皮肤,想嫁有钱仔那还不容易?

    带娣把美珠骂了一顿,又取笑美珠,说美珠的肚皮也够白,他日马华在洞房

    里把她的时侯,提防那傻小子会受不起刺激而晕了过去哩!两个人嘻

    嘻笑了一会,便动手砍柴了,一边砍,还一边谈天。

    美珠问她∶「戴安娜,你这两晚去了哪里了?我做完家务还不夜,想找你聊

    聊,你妈却说你去了街。我猜,你九成是去了拍拖!」

    「嘻!你乱估乱撞,不过┅┅」带娣「咭」的一笑,在那边树下朝她望了一

    眼∶「真给你撞中了呢!」

    「他是谁?很有钱的么!」

    「不要笑我了,美珠。但是我和他并不是认真的。」

    「谁呀?」

    「就是米高呀!」

    「那个是米高?我不识人家的英文名,你说嘛!」

    「就是《春和堂》药材店的太子爷呀!今年暑假刚从香港的英文书院毕业回

    来的,你不会不识他的。」

    「噢!原来是亚牛!」美珠笑了起来∶「他人倒挺不错嘛!你┅┅就是真的

    和他谈恋爱也是得来的,至少他是个太子爷,你还想怎样呢?」

    「小小的药材店,有甚么了不起呢?」带娣用衫袖抹了抹汗,说∶「而且,

    我是打算交多几个男仔,慢慢才比较一下,然后选定最理想的一个,才与他拉埋

    天窗!」她的脸红了红,格格大笑著。

    「那倒是如意算盘呢!」美珠也笑喘著气,用力地挥动镰刀,那株枯松树有

    手肘那么粗,每砍一下,她便一阵冒汗。

    「总之,我不会未尝过恋爱滋味就结婚那么笨的,不像你。我要多谈几次恋

    爱,玩够了,然后再结婚也不迟。」

    带娣是独女,爸爸在香港做建筑工人,每个月有足够的家用寄回给她母女维

    持生活,她的条件,真是比美珠优胜得多的。至少,她不必过於辛劳,平日祗砍

    点柴,帮她妈妈替人做一会鐘点女,挣得多少是多少;挣到的钱全是自己做零

    用,更加不必依靠人家一份礼金过日子,所以,对於恋爱与婚姻,她有很大的自

    由。

    美珠却觉得她的说法不大稳当。「戴安娜,你不怕男朋友太多,会给你带来

    损失的吗?」

    「损失?」

    「许多男人┅┅是存心玩弄女孩子的。」

    带娣吃吃地笑说∶「你是说我会吃亏吧?没有的事!我和他们玩,大家都很

    开心,不见得我一定吃亏的。他们同女仔拍拖,必定要化钱,说起来,吃亏的还

    是男仔呢!」

    「你现在也许还未知,」美珠说∶「那些男人,化了钱,必然想从你身上得

    点好处的,那么┅┅你就┅┅」

    「我不会同他们上床做爱的!」带娣高声说∶「要做,也得看他是甚么人?

    会给我甚么好处才行哪!美珠,这个我晓得的。」

    美珠连忙说∶「看你讲得这么大声,不怕附近有人听到吗?」

    带娣忽然停了手,从裤袋里掏出手錶来看看,点点头,自言自语∶「不错,

    他也该来了。」

    「谁?你┅┅约了人?」美珠十分惊奇地问。

    「是的,米高说过,十二点正便来帮我砍柴的。」带娣很自豪的神气。

    「啊!你怎不早说?」美珠由惊奇而变成不悦了∶「砍柴嘛,你却约了人上

    山谈情,他来了我怎么办?」

    带娣忙说∶「你照砍可也!美珠,我可以叫米高也给你帮帮忙好了,他很健

    壮,反正够气够力的。砍完了,我们去谈些私事,你就先下山回去就成。」

    美珠有点生气了,带娣却笑著说∶「看你吧!嘴唇都呶起半天高了哪!新娘

    子。」

    「我不高兴你这么做,戴安娜。」

    「看你啦!美珠,你自己快结婚了,快有个男人整天陪你开心,但人家却寂

    寞得要命,找个男朋友来玩玩,你倒吃起醋来?」

    「这不是吃酷,」美珠说∶「给人知道多不好,名义是砍柴,却约了┅┅」

    「殊!」忽然,带娣制止她再说,并作倾耳细听状。

    美珠骤然紧张起来,问她∶「你听到甚么了?」

    一会,带娣笑笑说∶「米高来了,他在学昼眉叫呢!」

    「噢!我┅┅我┅┅我要避开他!」美珠急忙说∶「我到那边去好了,戴安

    娜,等会砍好了柴,我就自己回去。」

    「好罢!」

    带娣话声刚落,小路上钻出了十八、九岁,长头髮的米高,他对两个女孩子

    笑笑,说∶「我这个生力军,给你们帮忙来了!」

    美珠不敢逗留,急忙搂起落地的枯枝,连担挑、镰刀一齐搬走,只听到背后

    的他俩,在那里细声讲、大声笑┅┅

    半小时后,心不在焉的美珠,总算砍到了两捆柴,她真想偷偷跑回来,看看

    他们在那里干甚么?带娣说不会跟男人发生关係,但男人可不傻呢!他们又不是

    不吃腥的猫儿,会由得你假正经吗?况且带娣生性热情,在米高挑逗之下,她会

    不会剥了衣服同米高玩作一堆呢?

    山上很燠热,鸟儿不住在附近树上啁啾,美珠想到自己也曾像一隻小鸟儿似

    的快乐过,只是,当她想深一层,知道还有几天,便得结束她无忧无虑的少女生

    涯的时候,一种说不出的悲哀,便冷冷地聋上心头来。美珠只能祈祷,祈祷在结

    婚以后,她和马华俩口子的感情慢慢培养起来,那时,随著崴月的流驶,她必定

    能把达西深印在她脑海里的印象逐渐抹掉的。如果,马华能像这小岛上其他已婚

    的男人一样淳朴、忠厚,即使他头脑是蠢钝了点,美珠也愿意守著他的。有时,

    嫁一个不识风流的男人,比较那些自命是的男子更保险呢!

    当她痴痴地想了一回,想到即将到来的的日子时,又充满了喜

    悦的憧憬。她立即又变得非常勤快,用带来的绳子把柴捆好,砍刀斜插著,打算

    不等带娣,这就独自下山去。

    突然,她听到附近一声男人的惊叫,接著就是米高抱怨的声音∶「你想捏死

    我吗?这是男人的要害呀!」

    哎呀!原来他们就在这附近,美珠的心一沉,怔怔地站在那里,觉得很难为

    情。她并非有意偷听,但是,他们好嫌惟恐她听不到似的,说得那么大声。

    带娣不知怎的,竟然对米高大发脾气说∶「这是教训你的!我说过不准你弄

    进来的,你偏偏要!」

    「我太爱你┅┅啊!这叫我怎样忍得住?」

    「我不管,我已经非常迁就你的了。」

    「让我┅┅我这样┅┅好不好?戴安娜,你呀!你┅┅」

    语声又渐次低下去了。但美珠的好奇心,以及一种说不出的内心衝动感觉,

    却给他们的这番对话惹了出来,令她芳心狂跳,面颊一阵阵潮热。

    至少怔呆了两分鐘,在一阵沙沙的怪响之后,美珠忍不住溜动她的眸子,向

    周围的树隙搜索他们的踪影。现在,她是存心要偷窥的了,不管男女,偷窥的心

    理都是很难解释的,这其中,又数偷窥熟人最剌瀲。美珠弄清了方向之后,本能

    地弯低腰儿,分开拦路的低树和荆棘,她像小狗般半跑半爬地钻过去。

    於是,很快的,她听到米高的怪言怪语了。

    「掀起来呀!啊┅┅快解了它,让我看真你呀!」米高的说话之中,夹杂著

    一阵阵抽噎声。

    「要死吗?给你摸到了还不算数┅┅」带娣亦紧张地喘息著。

    「不,我要看!看看是不是假的?」

    「你去死吧!我怎会是假的?」

    「那么证明给我看,看过了后我才相信。」

    「哼!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你把人家的裤子也弄湿了,还想再搞鬼吗?」

    美珠的心更乱了,她和达西也有过热吻、爱抚的经验,当然明白弄湿了裤子

    是甚么意思,而现在,甚至她自己,两腿间也在流著呢!看不到他们,她

    不甘心,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找寻,生怕给他们发觉。

    眼前是一片密林,脚边的矮树更密,当美珠又爬出几尺之后,猛然省悟到这

    附近是有几道壕堑的。原来,山上是个废置的兵营,在过去屯兵的日子裹,这座

    后山便给掘了不少壕堑,但由於荒废日久,壕内野草丛生,并且渐渐被风沙土壤

    填浅了,但也有四、五尺深。他们显然是躲在壕堑里,美珠又哪能偷窥得到?除

    非她爬上树去,或者,索性跑到壕边去看,但她可没这个胆子。

    这时,带娣很开心地嚷起来说∶「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真的,」米高说∶「今晚我就去买给你!」这个药材店的太子爷,居

    然出动了,带娣爱慕虚荣,米高就抓住她这个弱点来进攻。

    这时,美珠就知道在壕堑里的她,准是解开了衣服任米高大饱眼福的了。接

    著,米高就说∶「哗!你真是这么大的,又大又胀呀!」

    「唔,你说┅┅我性感不性感?」带娣妮著声音问他。美珠听得心里发毛,

    暗暗骂她肉麻。

    「太┅┅太性感了!我真是非常爱你这双大乳房的,戴安娜┅┅」

    「不要这样┅┅不要┅┅」

    「好甜,好香哟!」

    「香甚么,全是汗呢!」

    「这些汗,就叫香汗。戴安娜,我这么吻你,你舒服吗?」

    「噢!那有这样问人的┅┅唷!你又搞甚么鬼?」她忽然尖声叫起来。

    「哈哈!」米高也笑,并且说∶「你也馋涎欲滴了!你也摸我吧!看我。」

    「噯哟,你这么快又┅┅?」

    「我爱你!我们都是同样需要的,是吗?」他的声音极富挑逗性∶「来吧,

    我们会合在一起的时侯,就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了。」

    「不!我┅┅还是处女!」她说∶「我不能给你来的!」

    「那么┅┅这样好不好!」

    「你┅┅保持这样,我就答应你!否则我寧死不从的。」

    「那么好吧!可爱的戴安娜,快点合上大腿吧!啊┅┅我越来越紧张、越来

    越快乐了!」

    「我也是的┅┅米高┅┅米高┅┅噢!你不要咬┅┅你吻我吧!你摸吧!你

    ┅┅唔┅┅」

    美珠大口大口地喘著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热汗迸流的,她极难受,无

    法再忍耐下去,只好迅速转身向后爬,回到她那两捆枯柴的地方,把牙根一咬,

    用扁担把枯柴挑起来。这时,她发觉自己的膝弯、大腿侧,以及最恼人的地方,

    全是一片酸麻麻的┅┅

    从山脚回去村子,得经过一座大坟场,这里本来是乱葬岗,近年来,坪洲的

    坟场有满之患,坪洲的这座乱葬岗经过政府的重新规划,两座山头的乱葬

    岗,变成面积广阔的大坟场了,一年到晚,都有那么多建筑工人在山上为死人建

    造他们的安息之所,坟场并不寂寞。

    烈日当空,美珠挑著这四、五十斤的木柴,在山脚的泥石小路上走著,也觉

    得十分吃力,汗水不断涌出,早把她浑身上下都沾湿了。

    拐过坟场,是一座荒置的旧工厂,厂的面积很不小,占了山坡下几十亩地,

    内中有小河、树林,以及星罗棋佈的坭屋或木屋。几年前,这家厂里有三、四百

    个工人日夜漂泄、晒晾布匹,远销外地,但是自从中国的同类製品扩展了海外市

    场,坪洲最大的漂泄厂,便面临厄运。四、五家大厂相继倒闭,工人们纷纷离乡

    谋生,偌大的厂房一片死寂,只是偶尔有几隻野狗,在树林里面出没,残存的化

    学品气味,连小鸟也吓得不敢来营巢筑窝。

    它,比起不远处的坟场,是更像一座坟场似的。厂门前,木栅早给人拆走当

    柴烧,钢骨水坭的门桩上,仍清晰的出现著红漆大字∶。

    走过那里,美珠无意中向门桩后的大沙场投了一瞥,这一瞥,却使她内心顿

    时紧张,不期然加快了脚步。因为美珠看到,在沙地当中,正停泊著达西的那架

    旧汽车。

    对这辆车子,她有极深的印象,并且曾在这辆车子里,她与达西有过不少亲

    热的拥抱、熟吻和爱抚,故此,美珠一眼便能认得出来!背后传来汽车走动的声

    音,美珠听著,心中慌得紧,接著,又是喇叭声,她真想对达西高叫,求他不要

    再骚扰自己,求他让她安安静静做个新娘子,做个平平凡凡的马家小媳妇┅┅

    而汽车,已经擦中她扁担一端的那捆柴,她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了。当她回头

    之际,便看见达西从车窗探头朝她叫∶「玛莉,为甚么不睬我?」达西今年卅四

    岁,不胖也不瘦,中等个子,面色像大多数城市人那样,带著点苍白,模样有几

    分英俊。而在美珠感觉中,拿他和马华相比较,他无疑是个了。

    他戴著太阳眼镜,浅绿色的运动恤,这装束看来使他更年轻些。马华虽小他

    十年,但是日晒雨淋干粗活,就未免显得苍老与粗糙,在一个少女的眼光中,达

    西总是比马华更可爱、更能令异性动心的。这会子的她,心慌意乱,涨红著脸,

    只是说∶「你快走┅┅快走啊!」

    「我不走,玛莉!你这样做太忍心了!」达西说著,打开车门跳出来,跑到

    美珠面前,挡住她去路。美珠差点急出眼泪了,恨恨地瞪他一眼,然而,当发觉

    达西眼内的万般柔情的时侯,她又觉得心软了。

    「你走┅┅达西,这样给人看见多不好!求求你啊!」她颤著声音说。

    「玛莉!」他唤她这个称呼,显得多么亲慝、热情,实际上,道个洋化的名

    字正是达西私下里叫她的,也只有他一个人如此称呼她。每次,当她听到这个称

    呼,她就会心如鹿撞,情不自禁,心田中掀起了爱的涟漪。

    这一回,情形也不例外,即使是在这狭路相逢的一刹,在她心慌意乱当中,

    亦马上回想起以往和达西在一块儿的快乐时光。只是,今次情形又有点特别,她

    即将出阁,嫁给一个自己并不瞭解的男子,她恐慌、悲哀,更加捨不得达西的一

    往情深,故此,她真的忍不住滴下眼泪来。

    「不要哭,我的玛莉,」他伸手经触她通红的脸,沾著她一滴晶莹的泪水,

    他更加放柔了声音∶「我瞭解你的心,我和你同样难过的哟!」

    「达西,我┅┅我要回去了,快离开,别再阻住我!」她别开脸地说,随即

    低头往前冲。

    达西忘了形,一下子搂住她的腰说∶「我不让你走!玛莉,我在这里等你,

    就是要和你叙次面。」

    「不!我出来太久了,这担柴要挑回家去的,求求你让我走吧。」

    「你还要出来的,是么?除非你再出来,否则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你走。」

    「我┅┅我要┅┅再砍两担柴回去的。」美珠只得照实说,同时急忙把他揽

    著自己腰肢的手臂拨开。

    达西犹豫了片刻,终於点头说∶「好吧,我等你!我就在这里等你。玛莉,

    你回去后马上就出来,可不要叫我失望啊!」

    见他说得如此恳切,达西眼中的爱意,越来越浓,这是令美珠更是百感交集

    的,她只能轻声地答应他。冷不防,达西竟然闪电般朝她腮边吻了一口,在她身

    子颤动间,他已逃回车上,把汽车倒后退回去。美珠不知所措,呆了半晌,才担

    著柴枝发足沿路奔回村子里。

    父母都出了门,想是忙著为女儿办嫁妆去了,几个弟妹尚未放学,这简陋的

    屋子,空寂而又惨然。两捆柴扔在门前的篱笆旁,门内的一张小木椅上,坐著呆

    呆的美珠。

    胸口被汗水沾湿了,刚才美珠喝水喝得太匆忙,又把她内里的胸围也给弄湿

    了;那层薄海棉全吸满了水,压得她胸口重甸甸的。她悄悄反手钻入背脊间,将

    胸围的扣子解松,长长地嘘出一口气。

    她的头脑很纷乱,去还是不去?她怎么办好呢?

    为了她即将出嫁的身份,她不能去!但是,为了达西,为了她自己孤苦的命

    运,她必须去会他!从现在到她出阁,还有几天?嫁了马华以后,她就一辈子也

    不能再和达西亲近的了。这想法令她无限愁苦、自悲自怜,在这个时刻,她多么

    需要达西的安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原因,或多或少也受到刚

    才偷听到带娣与米高的那些谈话的影响,只是,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而终於,她跑入跟两个妹妹同住的小板房内,很快便从一口小柜里,捡出一

    套乾净的内衣裤来,替换了身上的胸围以及三角裤。这样做,是否包藏著甚么意

    义呢?她更不敢想,为的是,她的心里很热,面颊又已红透了。

    换出来的胸围和内裤,不宜让人家见到,她用旧报纸将之包起来,塞了入床

    底下。临出房,却又下意识地,就著视窗前边的一块镜子照了照自己脸儿。像苹

    果般红,额头和鼻尖沁著汗珠,她又怎能不抹一把脸就去?另外美珠还带了一捆

    麻绳,把砍刀从柴里抽出来,系在扁担上。

    美珠将门掩上,又往山上跑去。这次,她走得极慢,出了村子,她真想不再

    经过那座空废的工厂上山了,打算沿另一条小径走,可是这念头一闪即逝,想起

    达西苦苦哀求她的表情,她又怎能如此忍心?

    快到废工厂时,美珠的心跳得像击鼓,如今,她深深领略到的

    滋味了。厂前与小路之间,没有行人,远远可闻山边坟场打石的声音,彷佛她怦

    然乱跳的心脉。不知为甚么?她两腿之间又浮现起那种酸溜溜的感觉来。

    忽然,她听到一声口哨,猛然回首时,却不见任何人影,再仔细观察时,才

    见到达西在厂内的一幢小屋后向她招手,露出一张可爱的笑脸。他,活像电影里

    的,忽然从银幕上跃下来,要把她搂入怀里轻怜蜜爱似的,这一股兴

    奋,是难以形容的。

    小路是沿著厂的週边伸延,其间隔著有倒勾的铁丝网和矮树丛,美珠回头一

    瞧,仍然不见有第三者,她的心大跳起来,迅即弯下腰,撩起了铁丝网,把扁担

    连绳、刀一起扔入去。达西已跑过来,帮忙她抽高铁丝网,脚下踏低矮树,抓著

    她的手说∶「小心点,玛莉!」

    她灵活地钻过去,他立即伸嘴要吻,美珠飞红著脸说∶「你这么大胆,我憎

    死你了!」达西只好帮她拾起了扁担,牵著她的手,开步跑下长满绿草的斜坡,

    很快便到了一列砖屋后边。在那里,即使小路有人经过,亦无法瞧到他们的了。

    那列砖做的平房,每一扇门都是锁著的。踏入臺阶,周围有一堵麻石砌成的

    矮墙,矮墙内是三合土做成的小型晒晾场,美珠看见达西的汽车停泊在那里,便

    晓得他在事前已经过一番勘察,才选择到这个安全地点的。

    此时,她的心狂跳起来。达西吻了她的脸颊一口,跑过去拉开车门,从车内

    拿出一块大浴巾来,小心地铺在矮墙后边的晒场内。

    看见他这个动作,美珠就心怯得紧,连忙说∶「你要干甚么?」

    「嘻嘻!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嘛!」达西拿开她的扁担,放在一旁,牵著她的

    手坐在浴巾上。

    他偎得她如此之紧,并且挽著她的腰,使她无法拒绝。

    但美珠嘴里还说∶「不要!快放开我!」

    「玛莉!我爱你!」达西热情洋溢地低叫著,火热而焦燥的嘴唇立即向美珠

    封来。四唇交接,便彷佛阴阳二极电荷的撞击,美珠浑身止不住抖颤起来,但她

    仍然别开脸孔,回避著他的追吻。可是达西是情到狂时,不顾一切的了,他用力

    捧住她火红的脸蛋,抵死缠绵的吻过来。美珠瞪著眼,唇儿微敞,一个艰涩的声

    音从她喉底迸出来∶「啊┅┅」

    当达西再次吻到她的嘴唇,吱吱声地啜吸起来时,美珠就已全身软化了,咻

    咻地喘息著倒进他怀中。他吻得更深,两个人的气息,匯成了闷热的气流,美珠

    的心内彷佛燃起了一团火。忽然,一隻手,一隻温柔的手,从她恤衫的领口钻入

    她胸膛上,她本能地挣扎著,却造成那只手钻得更快,迅即插入她奶罩之中,满

    满的握住了她一团扎实的嫩肉。同时,达西的舌头亦伸入她嘴内,极尽挑逗能事

    地上下撩拨著。

    「不┅┅唔┅┅唔┅┅」除了浓浊的鼻音以外,美珠不能反抗。敏感的乳蒂

    很快地充血、膨胀、挺立,又彷佛在他手指的捻弄中溶化掉了。当他在那里扫拂

    著、轻搓著,她幼嫩的肌肤一时之间冒起一层,随之而来是一种无法遏

    止的颤抖,心里大打哆嗦。这还不止,达西另一隻手,又已侵犯到女孩子最神秘

    的肉体了,他拉开美珠裤子侧边的裤炼,正探手入内,从下麵挑起美珠的三角裤

    斜边的橡筋,快要摸入去了。

    「不行!不行的!」她忽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使劲地扯出他的手,一脸可

    怜而又紧张的神色望著他。

    「我爱你的!玛莉。」达西气嘘嘘的说∶「我们以往┅┅不是常常这样做的

    么?」

    「达西,」她苦苦央求他∶「现在不行了!我快要结婚,再不能让你这样来

    了!」

    「但是你是需要的。」他隔著裤子捫著美珠肿胀的小腹下方,说得充满淫邪

    的意味∶「你这里多么热,证明你是非常需要男人的!」

    「我不能给你!」美珠死死地夹上腿子,并已是忍不住流出眼泪来了∶「达

    西,你放过我吧!」

    「你┅┅你就是这么忍心哪?玛莉!」他的声音也像是哭泣。

    她闭了眼低泣说∶「达西,我不能让他发现我┅┅」

    「我又不是真的来!」他低嚷著,一边把她的恤衫翻起来∶「只是像往日一

    样,玛莉,我现在好辛苦哟!」

    他忽然把美珠的手捉过去,一下子按在他胯下,美珠来不及缩手,已经触及

    一个坚硬而火热的地方。不知甚么时侯,他已经把他裤子前面的拉炼弄开,这时

    侯,她的手仅是隔著内裤触摸到他,尤其能深切地感受到他的火热与强韧,在她

    的手下脉动著。

    「不!不!」她挣扎著,拚命地推开达西的手。

    「我要你给我┅┅放了┅┅」他一头伏在她胸膛上,随即连她奶罩的扣搭亦

    弄开,松松的杯托被他弄高了,美珠一双雪白而尖挺的乳房於是露了出来。

    她的尖峰是粉红色的,除了粉红,就是令人目为之眩的白皙,在万分衝动的

    达西眼中看来,真有勾魂摄魄的魅力。在他喃喃的讚叹声中,达西狂热地啜著尖

    峰,把美珠的软肉贪婪地吮入嘴里。

    美珠本能地叫出来,不期然搂住达西的脖子,迷糊地连连叹气。「噯唷┅┅

    不要这样,不要┅┅」她也乐在其中,把火烫的脸孔左挤右拧,她那两座乳房同

    时遭受到肉感的刺激,使身子变得更软了。这时候,达西的手又乘虚而入了,这

    一次,他进入的路线不同,是由美珠的腹部探进去。

    美珠的茸毛异常浓密,山丘隆然,刚才她在山上已湿了一次,现在,只是给

    他吮吸著乳房的时候,她便发觉暗泉急涌,一阵似痒非痒的奇异感觉,盘踞了她

    整个肉感的领域,这会子,在达西热情的探索下,她更加无所遁形了。

    「你很衝动!你看,你是多么湿滑!」他亢奋地叫道∶「你是需要我来满足

    你的!」

    「噢┅┅达西┅┅」美珠急急地缩起一双腿,可是这一来,仿佛更给他提供

    了方便,他的指头照向美珠的下方塞去,害得她恰似触电的一震,连忙扯住他的

    手,但他狂牛般向她压过来,在这重压下,她不能不倒在浴巾上。达西的姿势像

    骑马,他回手动作,很快便把他衝动的下体从内裤中裸裎了出来。阳光虽然背著

    屋后照著,光线并不强烈,然而羞涩的美珠从眼缝里看到他,觉得既可怕、又丑

    恶,教她想起最心悸的毒蛇。

    「哎哟!你不能这样,你想我死么?」她哭著用力踢著腿。

    达西无暇理会美珠,祗是咬紧牙根,使劲地把美珠内外的两条裤子往下拉。

    美珠死死坚守著,抓著裤头,拼命地摇著头,抖落了腮边的珠泪。达西狂起来力

    大无穷,一手把她臀部托高,另一手大力一扯,美珠美不胜收的小腹便裸露出来

    了。茂密的丝丝,肿胀的蜜桃,还有美珠那饱满白皙的大腿,益发令达西喉核也

    在抽搐著,两眼像喷火一样,狂热地向她压下来。

    他如此野蛮,像存心向美珠强暴似的,当美珠那热烫而潮湿的身体被他所敲

    击时,美珠一阵阵的心悸,仍想大力推开他,但是达西瞪起愤怒的眼睛低喝她∶

    「他妈的!你为甚么还要拒绝我?」

    美珠从未给达西如此用粗话责駡过,她一怔时,达西已将她的恤衫掀到她的

    颈子上,美乳颤摇摇地跳动著,他一手握住它,身躯急剧地在美珠身上起伏著。

    美珠紧并的双腿,给双方带来了痛楚,而达西的这种感觉更是强烈,因为他的嫩

    肉,遭受到美珠毛髮的阻挠,他越是用强,便越感到阵阵剌痛,忍不住颤声呻吟

    起来。美珠不得不稍微把大腿分开来,这对他俩来说,并不是从未有过的经验,

    当双方有了包藏与磨擦的机会,虽未曾是真个连系在一块,但那种销魂的快感,

    已教人欲仙欲死的了。达西暴怒之中,在美珠的大腿内侧捏了一把,迫使她雪雪

    呼痛之下,把大腿更张开来。

    清晰地,感受著达西的冒进,他佔据了美珠的浅溪,触著美珠集合了神经末

    梢的敏感焦点,於是,她也不期然发出呻吟与急喘,甚至,她的臀部,亦期待性

    地向他耸动著、迎合著,也主动磨擦他。

    「这才对了嘛!」达西不禁欢忭地叫著∶「用这个方法,我们过去都非常快

    乐,你还说好像有一瓶热水在里面涌出来呢!」

    「噯┅┅」美珠羞得说不出话来,两眼紧闭,一双手已改为扳住达西的肩,

    这下子,她的臀部扭得更加起劲了。说不出的快活,在美珠那娇嫩的肉体中,汨

    汨的滑出大量的黏涎来,她整个地开放、膨胀,身上充满了青春的热血。达西吻

    她的嘴、吻她颈项,又把热唇俯伏在她的趐胸上,美珠只是喘息著,并使两腿开

    开合合地活动著。

    他狂妄地低叫∶「真是乐死我了!玛莉!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快要死在

    你身上了!」驀然凌厉的摩擦,把美珠迫得魂飞魄散,她下意识的用腿夹紧达西

    的阳具,更拿一双手死死地按住他的臀部,感觉出他的肌肉真结实,虽然他的裤

    子并未完全剥出来。

    「真好,玛莉,紧紧地抱住我吧!我恨不得钻入你的肉体里!」

    美珠疯狂地回吻他,啜吸他火热的唇皮,吮著他的馋涎,最后,他送了舌头

    来,被她囫圇吞枣的含弄著。少女的如火如荼的热情,终於溶化了他,他在激溅

    的一刹,在美珠紧合著的大腿那里横衝直撞,甚至使她痛得皱起眉头来。

    火热的,渐渐冷却了,变得凉颼颼地,当美珠臀部有点冷意时,身上却冒出

    大量的汗水,而双方的急喘声,仍然是此起彼伏。

    「等你结婚后,我便能真正进入你这可爱的身体里啦!」酣畅之餘,达西满

    怀信心地对美珠说。在他的想法,虽然美珠嫁给马华,但他俩的情缘,是不会因

    此而中断的。为了他有这个念头,美珠深感恐慌。

    「不!达西,我们必须要结束了!」

    「结束?你嫁给他,那是受环境所迫,但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受到任何环境

    影响的。玛莉,我可以肯定,马华不懂得爱情,更不懂得甚么叫做闰房情趣,他

    必定不能满足你的!」

    「啊┅┅」她害羞地闭上眼∶「你快不要再胡说了。」

    「绝不是胡说,而是经验之谈。」达西露出淫笑,把她才拉上的裤子又往下

    一扯,捫著美珠芳草茂密的山岗说∶「你知道吗,茸毛多的女人,她的性欲最是

    旺盛。你这里又多又密,普通男人是无法喂饱你的。」

    「噯哟!你要死了!」美珠飞红了脸,用力把他推开去,赶快抽起裤子站起

    来。只见浴巾上留下一团水渍,而她两腿之间,虽然已曾稍事揩抹,也还是湿黏

    黏的。她更不敢对他看,只因达西跪在那里,正抓起浴巾在抹拭他的下体,显得

    恶形恶相的。

    「来!玛莉。」他拉好裤炼,执著她的手说∶「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我要上山了。」她不敢再逗留,但欲想挣脱他的纠缠而不得,达西还是拉

    了她坐下来,吻著她的香腮说∶「这件事顶重要的,玛莉,你还有八天就要出嫁

    了,是吗?」

    「你┅┅明知的。」她眼圈一红,几乎掉下眼泪。

    他看看腕表的日历,算一算,说∶「很好,那天是十四号,十三号上午我在

    这里等你,你一定要来!」

    「不!我不能再来了。」

    「为甚么?你不爱我了吗?还是太忙呢?如果忙,那么就提前一天,十二号

    吧!」

    美珠决绝地摇头,说∶「不行!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了。达西,不管忙

    不忙,我也不会再见你的。」

    「噢!女人心┅┅变得可真快!」他露出悲愤的表情,但很快又回復笑脸,

    把美珠的身子拥著,悄声说∶「玛莉呀!我约你那天出来,是有作用的┅┅」

    「达西,我们不能再糊涂┅┅」

    「玛莉,听我说!你不能否认爱我的吧!你爱的是我,嫁给马华只是为环境

    所迫,对吗?」

    「我┅┅我已经认命了。」美珠极其沉痛地抽泣著说。

    「那么,就把你最宝贵的东西献给我!」达西拥她更紧,声音更柔和∶「趁

    著你和他洞房的前一天,你给了我,他绝对不会发觉出来的,因为你第二天一样

    会出血,他会以为你仍然是处女。」

    美珠一下子跳了起来,连随也把达西也带起。她瞪著他,万分惊恐的说∶道

    「不!不行!这会害了我的终生幸福,我寧死也不会答应你的。」她边说边甩开

    他的拥抱,不断地向后退。

    「玛莉,你这是否认对我存有爱情的了,爱情不是掛在嘴边说说就算数,而

    是必须要有牺牲的啦!」他步步进迫,脸上却是无比丰富的表情。

    「达西!不要迫我!」她在情急之中,弯腰拾起地上的扁担,虚幌一招作状

    要打他,当他怔在原地的时侯,美珠就转身没命地逃出废工厂。

    在背后,达西著急地高呼∶「玛莉┅┅玛莉!不要跑┅┅」

    美珠置若罔闻,很快便把他的叫声拋得远远的,她下定决心,以后也不再跟

    达西来这么一套的了,当她做了马华的妻子以后,不管这个丈夫如何待她,她也

    会专心一意地爱这个男人,就像小岛上所有的妇女一样,死心塌地爱著她们的丈

    夫┅┅

    美珠出阁,是这条小村落的一件盛事,因为村里将近两百人都有份吃喜酒。

    出阁前的一晚,依照俗例,必须请一班同村的姐妹来家里陪伴新娘子过夜,

    然后请一个子孙满堂、多福多寿的老太婆回来,给她主持的仪式;须要

    拜天地、祭祖先,在红烛高烧之下,那老太婆把预先準备好的崭新梳子,在新娘

    子的秀髮上面略梳几下,念念有词地讲几句吉祥的说话,然后焚冥鏹、燃鞭炮,

    仪式才算完成。

    狭窄的屋子里,开了三台麻将,村中的年轻姑娘,都儘量的把自己打扮得端

    庄时髦。在平日,她们难得上美容院做一趟头髮,这天,她们个个都恤了发,并

    且有几个还涂了指甲油。

    这其中,要算带娣是最时髦的了,她不但穿了超短的迷你裙,丝袜加上高跟

    屐,还著意地化了妆,而她的头髮,是特意跑到香港岛的髮型屋去做的。她并非

    住在村里,而是住在小岛近街市的小屋子,这样,她大可以在其他姑娘

    面前,炫耀自己是走在潮流前边的的了。儘管,那所谓,是

    和乡间的小墟市无大分别的。

    马华和他的父亲,也是住在坪洲的内,从街市的横街折进去,那小

    屋子是一层高的,既有电灯,也有自来水。只是,这里经常停电,这里的自来水

    管,也往往没有涓滴的食水供应,常常得跑到外边的街喉去轮水,或从水井打水

    上来才有水吃。在夏季,缺水的情形更严重,但美珠不计较这些,她心内觉得,

    从一个住在村里木屋的姑娘,变成了一个的少妇,在各方面来说,都是

    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的那一夜,美珠简直没有闔过眼,姐妹们的兴致很高,不但要美珠

    也参加搓麻将,并且一直闹到近清晨八点鐘。妈妈和隔壁的几个婶母就忙得团团

    转,为她们弄吃的、喝的,还不断供应女孩子们最喜欢的花生、瓜子和零食。拆

    腾了一夜,妈妈恐美珠的精神太差,强迫她上床躺了一个鐘头,然后,在吃过早

    饭后,就得準备新郎来迎亲了。

    依照俗例,新郎由一群男青年坐著花车来到未来太太的家门,必须赏给新娘

    那些姐妹们一封,紧闭的大门才告开放,新郎才能直闯闺阁,与

    新娘子双双同拜天地,拜谢岳父母的养育大恩,始能簇拥新娘而归。接著下来,

    就是回到新居,又是交拜天地、拜父母、拜长辈等。

    旧式的俗例,在新娘子入门的时候,还得由俗称的上了年纪的女

    人背负著用大红喜巾著面的新娘子,跨过门口用柴草所烧起的烈火盆,进入男

    家的屋子才算数。马家採取的形式,新旧参半、中西合壁,正如时下所流行的仪

    式。

    他们一双新人,事前甚至没有往政府婚姻註册署登记结婚,只是凭成婚。马华穿著整齐的西装,结上喜气洋洋的红领带,美珠是粉

    红色的旗袍,鬢插红花,再配上红鞋、红手袋,左手无名指戴的是订婚的足金戒

    指,腕上那双金表,是父亲亲自带她去香港的大表行选购的,值上千多块钱,这

    在她的眼中,真是很不小的数目了。

    神采飞扬的马华,显得特别英俊,那套剪裁合度的窄身灰西装,使他看来就

    像迥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真奇怪,他的脸膛也不是那么黑的了。羞人答答的美珠

    在与马华交拜天地和拜长辈之后,便由眾姐妹拥著入到新房里。房子很小,七、

    八个姐妹连同新娘子,只得挤往那张新床和三、四张椅子坐下。

    带娣是最调皮的了,她把红色的被子推开,试试那张薄薄的泡沫胶床褥,吐

    了吐舌头说∶「美珠,你们小俩口今晚可得小心了,这张大床相当单薄,是经不

    起你们打大架的呢!」这一说,惹得姑娘们笑得合不拢嘴来。

    小屋太小,本来只有外面的厅子和这个小房的,马华的父母平时住房间,马

    华他本人则做,睡在那张日拆夜铺的行军床上。一直到了几天前,屋子

    内才重新间格,一厅一房变成了一厅两房,自然,厅和房的面积也就显得更加小

    了。但是,美珠对这里的一切都极满意,床是新的,还有她自己的梳粧檯,床底

    下还有一口新皮箱,另一口是髹了红色的木杠,她能够拥有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

    ,这份喜悦,是难以言宣的。

    喜酒,是在最大的两家饭店联合一齐摆的,儘管两家一齐摆,可是

    每家两层楼,一次也只能开八席,只能分两次开上来,才能欢宴男女家共廿多席

    将近二百位嘉宾,这其中,又以女家的亲友占了大多数。

    下午一点正,马华就巴巴地赶到饭店去招待客人了,人们不管有工作做还是

    做家务的,今天都休了一天假,专诚来吃喜酒、趁热闹,两家饭店的楼上楼下,

    全响起劈劈拍拍的麻将声。美珠身体很疲劳,但是精神却兴奋得很,当姐妹们拿

    她调侃了一回,也嚷著要到饭店搓麻将时,她的新家姑,人称二婶的,很瞭解姑

    娘们的心理,便也催促著那个大妗姐,快点带同新家嫂和姑娘们到饭店去,以免

    去迟了,连搓麻将的臺子也给人霸佔了去。

    到了饭店,新娘子只能躲在临时间隔出来、狭窄的内,勉强腾出

    一台麻将来,各人就在那里吃瓜子、搓麻将、说笑话。

    这时侯,儘管被包围在热闹的气氛当中,美珠却不期然地想起自己心爱的达

    西。前天,她没有去赴约,昨天,她更没有去,但是一家人在食中午饭的时侯,

    她听见汽车声。隔著一道篱笆,达西的汽车在那边的泥路上出现,并且按响了喇

    叭,至少在那里来往了三次。但美珠仍然没有理睬他,那是个疯狂透顶的主意,

    她绝难这样草率,把自己的终生幸福如此孤注一掷的。今天,他怎样了?

    今晚,达西没有被邀请来参加喜筵,因为他既不是马华的亲友,与美珠的父

    母又不熟,虽然他在那座旁边开了家简陋的旅游餐厅,岛上的人也都

    认得他,但是,男女双方都没有把他列为宾客。即使请了他,他又会不会来参加

    呢?美珠暗中说∶「别了,这浪漫的爱情已经完结了,从今以后,我只能做个规

    规矩矩的小主妇,好好地侍奉丈夫和翁姑┅┅」

    从黄昏六点鐘开始,喜酒上了两次,美珠沿著俗例敬茶、送客,也已做了两

    次。幸好,这一天并未停过电,直到夜里十一点,客人都酒醉饭饱的走了,帐也

    算过了,小岛上的这个,到处巳是寂静一片,马华挽著面孔絳红的新娘

    子,就在亲友的簇拥中,步行两条短小的街道,回到街道后面的家去了。

    翁姑对他们小俩口,可算是体贴入微的了,两位老人家,知道这洞房花烛的

    一夜,是他们的人生大事,而要进行这番,是必须经过一番

    的了。为了这个缘故,他们今晚特意不在家里睡宿,因为屋子小,用作间隔的木

    板又单薄,一丁点儿声息也逃不过同屋者的听觉,为了减除爱子、佳妇心理上的

    威胁,老俩口是在隔璧的裁缝老张那里借个房子睡宿一宵的。

    当呵欠连连的马华,很不好意思地送走了双亲,回来屋内关上街门时,听到

    厨房内的水声,心里是兴奋得连连发抖。

    这会子,美珠是在厨房里面,正用一口大红塑胶盆洗澡。水面浮著几片柚树

    叶,这是用作邪的,连同热水一齐煮沸后,满盆皆是柚叶的浓香。先前,马华

    已经用同样的方式洗过澡的了,现在轮到她。她想,这种方式的洗澡,难道是表

    示他们一双洗过之后,就准能顺顺利利,在肉体上结成夫妇了么?

    自己是处女,无须怀疑,但马华还是么?看他那个憨气的模样,他多半

    也是!因为他见了女人也还面红的呢!料想,他这么害羞的人,也不敢同其他女

    人干过那种坏事的。

    她洗得很澈底,最后是从满是皂泡的盆中站起来,离开黑压压的灶台稍远,

    才拿水壳向水缸起凉水来,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的身子淋乾净。

    忽然之间,马华站在厨房门外说∶「珠,你淋冷水,不怕著凉么?」

    这一声,吓得她的血液也彷佛一下子全凝结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遭,发

    觉一个男人与自己是如此地亲近与密切,竟然在她洗澡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

    虽然还隔著一扇门。

    「啊!你做甚么?快走!」吃惊中,美珠叫了起来。门外的马华,低低笑了

    一声,走开了。

    而她还是怔忡片刻,才能继续用水冲净身上的泡,然后,她从旁边的一张

    矮椅上,拿起她全新白色的内衣和睡衫裤,逐一穿上。新的奶罩很柔软,罩在浴

    后膨胀的乳房上,令她有一种十分受用的感觉。她知道,等会儿上了床,这件东

    西便又要解除出来的。啊!这是她和华哥第一次肌肤相亲,不知他会不会乱来一

    通呢?

    浴室门拉开的时侯,她已一脸飞红,眼见他们的新房内仍然亮著灯,红烛正

    在高烧,在天花板上映出了闪闪的火光。美珠心中,也活似闪现著羞涩的火焰,

    她以又惊又喜的心情跨入房,只见马华脱了背心,赤了膊,只穿著长睡裤,对著

    床边的风扇在吹汗。见了美珠,马华露出笑容站起来,过来捉住她的手。

    「珠!你今┅┅今晚好漂亮啊!」这个傻小子,连说话的声线也颤抖著的。

    美珠垂著头,羞得不能说甚么。马华关上房门,把她带到铺了大红床单的床缘坐

    下,一隻微抖的手搭住她香肩,她也禁不住发著抖。

    「珠!」他逗起她的下巴∶「我的新娘子,你不叫我一声华哥吗!」

    「华┅┅华哥┅┅」她声若蚊子,双颊飞起两朵红云来。

    「我爱你,珠妹┅┅」他情不自禁的伸过嘴巴,吻到她嫩红的香腮,美珠更

    羞不可仰,脸孔益发垂得低,眼睛拼命闭上了。这时恢,他的嘴唇便朝美珠嘴上

    擦过来,吻得又急又渴,美珠紧紧闭著唇,只觉得他乾燥的唇瓣,正对她来往摩

    擦著,这使她阵阵发抖中,身子迅即软化,上半身不期然向他偎去,於是,他的

    手开始行动了。

    首先摸著她的胸,很轻、很小心的,继而他的鼻孔迸出紧急的气息,这只手

    更解开美珠睡衣的钮扣探进去。碰到她滑腻的腹际,马华不禁叫起来∶「珠,解

    了它,解了它!」那当然是指她碍事的奶罩了。

    「唔,不┅┅不┅┅」美珠扭著腰,只能伏在他肩上急喘。马华把她其餘的

    钮子也弄脱,将美珠那雪白的睡衣从她两肩卸脱出来,她羞得只是顿著足叫∶「

    熄灯┅┅华哥,熄灯呀!」

    「不用怕羞的,珠妹,我们┅┅已是夫妇了!现在我们要做爱!」马华扔开

    她的睡衣,如饥似渴的啜吮著她丰润的肩头,这一片软玉温香,委实教他万分冲

    动。但美珠坚持著,使劲用两手交抱在胸前,不让他解去奶罩,他看看实在没办

    法,只好把床头小灯扭熄。

    电灯熄掉后,那一对龙凤花烛,却仍在熊熊高烧,烛光掩映,但在美珠感觉

    中,这无论如何也比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来得好些。因此,当马华解她背后的带

    子的扣搭时,她半推半就,很快便顺利被剥去了。赤稞上身的她,紧紧地偎贴著

    马华的胸膛。

    为了便於欣赏,马华必须把她稍微推开一点儿。美珠闭眼仰脸,一双尖挺的

    乳房,在他眼底呈现出来了。乳蒂是浅褐而近乎红色,由於太害羞,并未挺胀起

    来,但是,当马华如获至宝的握著它,并把嘴唇伸来将它吮吸的时侯,小蒂便立

    即脱颖而出。马华用嘴唇力吮,又加上舌头的舐弄,令得美珠阵阵震撼,不可抑

    制地「唔唔」连声闷哼著。在他倾轧之下,美珠的娇躯向床上卧倒,马华的脸像

    一团火,深深地埋入她趐胸中。

    「啊┅┅华哥┅┅华哥┅┅」她亢奋地低嚷,紧紧搂住他颈子。

    「珠,你真香,又香又甜的!」马华开了眼界,亦当到最丰硕的成果。美珠

    的乳蕾益见肥美了,沐著他的涎沫,在烛光掩映之下,是更加娇艳迷人的。马华

    这一头初生之犊,又怎能忍受这种赤裸裸的剌激?他吻她的肚皮,粗鲁地扯下她

    内外两条裤子,口里嚷著∶「珠!快点,快点让我来!」

    美珠用力推他,他离开她时,就在床前把裤子脱去,露出万分兴奋的下体,

    而美珠死死地闭著眼,完全提不起勇气面对他。他也活像十分害羞似的,侧身挪

    上来,又吻她雪白的小肚,啜在她那深深的脐窝上。那一啜,更令美珠像蛇见硫

    磺,浑身瘫痪,却被他提起腿子,强行把下裳从她脚踝处剥出去。本能地,她的

    一双手掩住两腿间,面红如火的她,扭转脸埋入枕头里。

    「珠,我要看!」马华髮出蛮力,抓开了美珠的手,於是,美珠最羞人的东

    西全给他看得一清二楚了。那乌油油的一片,加上鼓胀如桃的景像,简直要教他

    发狂!焦灼难耐地,他闪电般吻著她,吻擦著她的丝丝,当嗅到一阵清幽的女儿

    香时,他益发狂躁,张开嘴,朝她紧合的腿缝钻去。

    美珠恰似触电,一抖再抖,禁不住「噯哟噯哟」地哼起来。但是,才哼了两

    声,少女的矜持,又迫使她紧咬下唇,把亢奋的声浪困在喉咙中。这会子,她又

    像陷入昏迷中,马华用力拨开她的大腿,不只吻、还要摸,美珠反弹地挺起上身

    来,死死把马华抱著,两手分别钻过他的腋底,这样,她总算把他制住了。

    马华像狗儿般爬上她身体上,一隻手仍留恋在她那桃源仙境中,他挑弄她、

    捺抹她,很快便发觉一种水份从美珠的仙洞中溢出来。「珠┅┅我爱你!」他的

    气息灼热而潮湿,十足像蒸气。

    美珠赶快伸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块布,那是一块雪白的毛巾,在这紧急的时

    侯,她仍未忘记妈妈的吩咐。妈妈曾指著这毛巾对她说,在洞房的时侯,他们夫

    妻上了床,就得用这块毛巾来铺在屁股下┅┅当时妈妈附耳对她说∶「就是用来

    证明你有给他吃的!珠,你明白么?」她当然明白,这是用来揩抹她的处

    女血的,也许,男家的人还要拿来做检验呢!她是百分之百的处女,更应因此引

    以为荣,这一重手续更加少不得。

    她刚刚垫好,马华就用手扶助著阳具向她突击了,他是那么火热而强悍,双

    方都是滑极了,但他一次又一次的滑开去,却变得益发坚韧而情急。

    「珠,就是这里么?是不是?」他无奈只能退下去,边在拨弄边问她。

    她掩著眼睛,不断摇头,为的是,马华指错了方向。

    「珠,你来!」他焦急地扯她的手,叫她给予正确的指引。她缩了一次又一

    次,最后,不能不用两隻指头把自己的阴唇分开,他看到了美珠那红艳艳、湿濡

    濡的樱桃小口,喉咙中格格响著,索性跪起来,直迫著她,两个人一齐震栗著。

    「啊┅┅华哥┅┅」美珠皱著眉头说∶「你轻┅┅轻一点儿啊!」

    「这对了,错不了?是吗?珠妹,你肯定是这里了吗?」他更急,问得非常

    幼稚可笑,似乎,他真的是从未做过这件事的。美珠没答地,只是缩著腿,马华

    硬攻了几次,仍无法寸进,乾脆倾力压住她,像蛮牛似的狂衡乱撞,更把她的美

    臀捧起来。

    可是,他却滑在外面,像热炭般烫著她最娇嫩的部分,一上一下的磨擦、挤

    压,然后马华又含住她的唇,没命的吮吸。这时的美珠,多么渴望他能够成功,

    她也有性欲,她极愿意向自己的丈夫献出她一生最宝贵的东西,然而他却没有耐

    性,并且由於太急,只想追求一次痛快的发洩,於是,马华就像达西一样,只凭

    美珠炙灼肉体的磨擦而到达快感的顶点!

    「珠妹呀┅┅这┅┅太好!太快活、太窝心了┅┅」他枕在美珠肩头上,嘴

    巴大大的张开,甚至不由自主地流出口涎来。美珠正腾到半空中,不想他就是这

    样完了,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怨懟,却又非常怜惜他,只能紧紧地拥著马华大汗淋

    漓的身子。

    洞房之夜,马华进攻了四次,却并未能完成┅┅

    这是婚后的第四天。

    吃过晚饭后,美珠在厨房里洗碗,翁姑二人坐在门前,跟街坊们正在纳凉聊

    天。马华这时悄没声息地走进来,在妻子的香肩处轻轻拍一下,美珠吓了一跳,

    回头说∶「华哥!你吓死人了!」

    「嘿嘿,怕甚么?我们这间屋是不会闹鬼的。」他说著,伸长嘴巴朝她微红

    的香腮吻了一下,笑迷迷的从西装裤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来。

    美珠贬眨眼,问他∶「是甚么东西?华哥!」

    「唔,」马华挺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有了这个,我们今晚就┅┅就有把握

    了!」

    刹那间,她听得飞红了脸。

    昨天是美珠的日子,按照俗例,吃过午饭后,马华便陪她带了

    礼物回娘家去。美珠的双亲和弟妹们对她特别亲热,因为人人都穿上了新衣裳,

    并且宰鸡杀鸭,款待她们俩口子。覷著个空子,母亲把美珠带到屋后去帮手拔鸡

    毛,忽然悄声地问她∶「珠,你们洞房顺利不顺利?」

    常时美珠红透了脸,不知怎样作答。母亲以为她害羞,便轻声地说∶「你们

    ┅┅都懂得做夫妻了吧?」真糟糕,那时的她,竟然老实地摇了头。

    这下子,母亲急起来,说∶「那块┅┅毛巾┅┅没有见红么?」

    美珠知母亲误会了她的的意思,使老人家会怀疑她不是处女,那还了得?於

    是美珠只得硬著头皮,吞吞吐吐说∶「我们┅┅还不曾┅┅」

    母亲追问她∶「阿华不懂吗?」

    「我们┅┅都┅┅都不懂┅┅」美珠说得面红耳热。

    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含笑说∶「珠,你不必著急,你们将来自然会的,不

    过┅┅当你们懂得的时候,可要┅┅保重点。珠,你明白妈的意思吗?」

    美珠当时垂低头,不敢接触母亲的眼光,这可说是她十七岁女以来最羞的一

    次。

    昨晚,她和华哥又失望了,马华越是急躁,就越是结束得快。夜里他们一连

    做了三次,因为华哥的乱冲乱撞,事后,却教美珠感到下体有点红肿了,幸好睡

    醒了一觉,才退了肿,但她却必须要把泄满斑痕淫渍的床单换过。

    所以这时当美珠听到华哥说他有把握时,亦不期然心中一荡。娇羞中,美珠

    对他斜拋了饱孕风情的一眼。

    「珠,你猜得出这是甚么吗?」马华兴致勃勃的问她。

    「我不猜!」美珠撤娇地扭著腰说。

    看著她浑圆翘挺的臀部,马华不能控制内心的激动,一手摸捏著她,同时附

    耳对她说∶「珠,还是很有用的药酒,保证┅┅」

    「唔┅┅不准你喝酒的!喝了酒,你就会乱性啦!」

    「这种酒是不同的!我刚才去见做中医的九叔,告诉了他我们的事,他就给

    我这种酒,说是┅┅」

    「要死啦你!」美珠著急地顿足说∶「你把我们这种事也对人家说,要是传

    了开去┅┅」

    「不要慌!九叔平时跟我最是合得来,他当作长辈一样地教我,当然不会说

    出去的。珠妹,你放心啦!」马华看著她那副羞态,更忍不住一手捫住她高高的

    胸脯。美珠低叫了一声,急忙闪开身去,又悄悄地低骂了他两声。

    打从婚后第二晚开始,翁姑便回来宿在家里,小俩口开始真正尝到的滋味。夜里,他们在床上的活动,确像做小偷似的提心吊胆。

    今晚,临上床时,马华喝过了那,依照那位的指示,一

    小瓶分作两次喝,份量也有三、四两左右,平时马华爱喝米酒,每次都是喝一饭

    碗的。

    翁姑已经入房就寝,美珠特意把衣服留到夜晚才洗,就是要等他们入了睡之

    后,然后她才回房与华哥上床,如此便可以避免被翁姑看到的尷尬时刻。这个小

    市区,也像乡下人一样早睡早起,没有甚么夜生活的。那时,因为接收困难的关

    系,马家连电视机也没有装的,夏天的晚上,各人乘一会凉,閒谈一下,大概十

    点鐘过后,到处巳是寂静一片的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鐘了,美珠把几件衣服,用塑胶盆盛著,拿到门前的竹架

    去晾上。快要晾好时,穿了拖鞋的马华,躡手躡足地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唤她一

    声。美珠回头睞著丈夫,马华脸上略红,眼中闪闪发著光。远处的路灯很微弱,

    她也能发觉马华神态有异,那一阵阵酒气嗅进鼻子里,顿时令她想起了在厨房的

    谈话。这一想,又使她情怀荡漾,胸臆中有一丝丝热气麻了上来。

    「珠妹┅┅」马华低唤著,四顾小巷无人,他一下子拉住美珠的手,带到他

    的小腹下。那儿像突起了一根棍子来。不!应该说是像一根烧红了的炭条似的,

    因为是那么烫热,又是那么地硬胀。

    美珠的手本能地缩回去,就连脖子亦是红透了。「你坏!」轻斥了他一声,

    美珠急忙把晾好衣服的长竹架上了木架,弯腰拾起塑胶盆,不想马华竟然用衝动

    的前身来碰她的屁股。

    她回头瞪他一眼,急步跑入屋里,在厅间才把脚步放轻了┅┅

    那张大床,在他们双方都小心翼翼的情形下,上床时幸好并未发出剌耳的杂

    音。只是,小俩口还是儘量抑制著,当确实需要说话的时候,就把嘴唇凑向对方

    的耳朵,用沙沙的低声来说。由於隔了一块薄木板就是两位老人家,间隔的木板

    又不到一丈高,上面又留有空位作通风用的,他们只好熄了灯。马华却坚持,不

    熄那盏床头的小灯,要留著点微弱的灯光,来争取他视觉的享受。

    马华一面将手钻入美珠的睡衣底下,揉抚著美珠凹凸有致的香肌玉肤,一边

    对她耳语∶「珠妹,脱了它┅┅我们全脱光!」

    美珠一个劲儿地摇头,马华捏弄她的乳头,使她既羞涩、又受用,当他把她

    的乳蒂轻摇起来时,她的鸡头软肉就颤巍巍的振盪著,使她不禁紧紧地闔了眼,

    止不住细喘咻咻起来。

    「我们都脱光吧!」马华又说∶「你不想我们快点成功么?珠!」

    「羞死我了┅┅」美珠用牙齿夹住他的耳朵说。

    「不用羞,我们是夫妇啊!」马华退出手来,逐粒解脱美珠睡衣上的钮扣,

    她也实在没办法,因为当她一挣扎起来,大床就会的响,她无奈,只得

    任令他把自已的睡衣剥开,衣襟摊开在两旁。今晚她没有御奶罩,一双软滑、雪

    白、高挺的乳房,香喷喷地呈露在马华眼前。

    马华侧身含住美珠的一颗小豆子,急忙把自己的两条裤子卸了下去,同时又

    教美珠碰触他。美珠软软的照做了,但是心房却卜卜地狂跳著,它是如假包换的

    热炭,真不能想像,自己那么狭窄的小窝,如何能容纳得下这么粗壮的东西?马

    华习惯赤膊做工,故此晒得铜皮铁骨的,胸膛既结实,手臂又强壮,手掌也粗糙

    得很,跟达西那种文弱书生的外型完全不同。

    当他用动作叫美珠以更多的热情对付他,美珠温柔地为他套动著,手心里,

    除了强劲与燠热的感觉之外,更有一点儿湿润的了。而美珠自己,也觉得两腿之

    中忽然泛起一股潮湿,先是丝丝的痒、阵阵的麻,随后更有些黏黏滑滑的液汁流

    出,把她的底裤也黏在她臀缝中。

    耳畔是马华混浊的喘息,他沙沙的说∶「珠妹,今晚保证行!」

    美珠只能一寸一寸地把臀部抬起,好让华哥为自己剥去裤子。马华的脸离开

    了她的乳房,美珠的岭上双梅,虽巳是娇艳欲滴,但更吸引马华视线的,却是她

    那肿胀的蜜桃儿。桃儿缀满了茸茸,乌亮、松曲而又柔软,马华轻轻地摸挲著,

    逗得美珠腰儿不停地蠕动。同样,她并未忘记那块白毛巾,为了铺展它,美珠必

    须挺起下身,那使她的美妙桃儿更为突出,马华的脸也移了下去。

    床又响了,马华却顾不得了,一定要吻她一次才甘心,这是教美珠羞得要命

    的。当马华焦灼的嘴唇吻到她的茸茸上,她几乎又要哼了出来,还是及时拿牙齿

    咬紧了下唇,才能忍得住。然而,马华贪心不足,又把美珠的大腿分了开来,他

    看到最美妙的桃源景色,人便更狂了,就真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来舐她。美珠

    那娇嫩的肉体是最敏感的,马华这一舐,真教美珠灵魂出窍,无法不从鼻孔哼出

    声来,一双手,则是死死的掩住她自己、挡著他。

    马华很快腾起身来,像一团烈火似的压著她,一双手仍留在她那里,却是粗

    鲁地挑开她的手,紧接著,他的热炭便往她热烘烘的火炉送过来。

    「珠妹,帮帮我!」他沉声央求著。美珠已陷入半昏迷的境界,他的胸脯压

    得她粉乳欲溶,他小腹下方浓密粗硬的毛髮,却又轧得她浑身发抖。但她鼓起勇

    气协助他,顾不了羞耻,只因欲焰狂燃中,她也非常需要他的突破与充实。

    这是她领略痛苦和快乐的紧张时刻!她,期待的把腿子张开、支起来,让他

    陷落著、烫贴著她充满青春热血的一处。美珠的手指触到自己敏感的一点,她淋

    痹、快活,心内一阵阵激情涌动,终於,她的两隻手指张开来了,她渴望的小嘴

    巳经是嗷嗷待哺。马华把下体钻在她两指之间,向她投了询问的一瞥,见她闔紧

    眼睛,只好又问她∶「珠,对了吗?」

    「唔!」马华立即激烈地推进了,这次是异常地準确,美珠像给小虫咬噬著

    似的,他衝突了一次又一次,她从眼缝中看他,只见他一头大汗的,她又不禁担

    心,恐怕┅┅

    忽然,美珠感到空前剧痛,几乎要脱口叫嚷出来,但马华迅即封住她嘴唇,

    他用手扶助著进攻的武器,坚定地逼压、推进,美珠额前也冒汗了,小腹本能地

    抽搐著。他推入一点,再鼓劲,美珠骤然觉得有一团烈火捲进体内来,疼痛中又

    有点酸淋,而她发抖著,不由自主地退避著,幸好马华并未畏缩,仍是生气虎虎

    的攻陷她。很快,他节节寸进,那突如其来被完全包藏的异感,亦使他喉咙中透

    出痛快的呜咽。

    这是百分之百的成功!他完全进驻,给妻子由顶至踵窝藏著,为了这万分快

    意的感觉,他必须煞住去势,好好慢慢领略其中的温馨滋味。

    於是,马华静伏著,一手紧紧围住美珠的脖子,另一手则是好奇地摸索、求

    证。到他证实的确是奏功的时侯,一脸狂喜的他,又带了美珠的手,教她也分享

    这一份乐趣。美珠既好奇,也著实需要真切的证明,她身体像是麻木了一样,只

    是热、胀、充塞和重压,那是使她不能置信的,可是,当她知道了这是事实的时

    侯,她快乐得流出了眼泪。

    马华连忙吻著她的耳朵说∶「珠妹,我爱你!」

    「我更┅┅加爱你!华哥。」美珠不由地抽泣起来,想起达西的阴谋诡计,

    她实在万分惭愧,但她也庆倖自己并未上当。这是多么甜蜜的时刻,幸而,她拿

    定主意要把这宝贵的东西献给华哥,不然的话,在洞房花烛那夜,便给华哥发觉

    她不是处女,她也许无面目再生存下去了。

    「珠妹,你痛吗?」马华又问。

    美珠点点头,很快又摇头,手指往马华坚实的背上轻捏著,后来又移到他的

    臀尖,终於再一次摸著他和自己连结的一处,她感到满心喜悦、满心的幸福┅┅

    靠了那种酒,马华坚持了十五分鐘。当他一上一下活动著,探击著美珠奥秘

    的身体时,她领受有生以来第一次的痛痒相交的异感。不能说是好受的,但是,

    心理上的满足,却是盖过了一切痛苦。

    到了清晨,马华首先醒来,在晨光曦微之中,他又把美珠脱光,坚实的身体

    重入温柔乡,这样才能证实夜里的成功并不是做梦。美珠也开始懂得一点儿技巧

    了,在他完全陷入的时侯,她用两条腿交扣著他的腰,这样双方就再也不容易脱

    节,并且有著最密切、最销魂的烫贴与磨擦。

    最快乐的时侯,她咬著他的肩头,一连串的叫著「华哥」┅┅

    打从第六天开始,马华就回復到石矿场上班了。白天,他在石矿场里卖力工

    作,流血流汗,晚上回到家里,已经是疲惫不堪的了。可是他一到上床的时候,

    却又精神抖擞、龙精虎猛,往往弄得美珠要扯著他耳朵向他求饶的。

    婚后的半个月内,他每晚至少要来两次,有时美珠晨早醒来时,又发觉华哥

    正扒开她的衣服,像贪嘴的孩子般,不断吮吸她的乳房,直逗得她也忍不住,要

    华哥把他那根热炭藏到她身体里去的。

    即使是,当她来了的日子,马华一样兴致勃勃,向她摸上摸下的。

    那种摸法,很容易又惹起他的欲火,那时,他就叫美珠用手为他解决,一边吮著

    她的乳蒂,舐著她膨胀的肉团,就那样叫她手不停挥,直到他获得发洩为止。

    从马华的表现,是足以推翻达西对他的诬衊的,达西说华哥不解风情,是一

    只蛮牛、是粗胚,那只是他嫉妒华哥的强壮。体力充沛,马华的确是一隻牛,一

    只可爱的牛牛啊!美珠的真正性欲,是给华哥引发出来的,拿真正的深入、缠绵

    做爱,跟过去她和达西那种合起腿来,乱挺一番的体外摩擦情形此较,她只会觉

    得幼稚和可笑!

    当然,华哥不会油嘴滑舌,他有时也发她脾气,比如在床上,如果她不合作

    的话,他会很不高兴的用粗话低声骂她。而她的不合作并非真的,只是害臊,还

    想保全女人的矜持,总不能心里想甚么就做甚么罢!那不是像母狗一样淫荡吗?

    但是,对劳苦的人们来说,粗话是司空听惯的了,她不会因此而对华哥不满的,

    而且在交合时,听听粗话,反更能挑起性趣呢!在乡村中,以及这些小镇里,丈

    夫骂老婆,亦根本不算一回事的,有甚么事情,比得上他们新婚燕尔的快乐呢?

    只是,美珠在担心地计算著,两个月的时限快要过去了,她和华哥,就得在

    如胶似漆的情形下忍痛分手。为此,美珠也曾向马华暗示过,想叫华哥带她一起

    出去居住及陪伴他。可是,马华却坚决地表明他的态度∶第一、双亲年纪老迈,

    必须要有美珠留在家中侍奉他们。

    第二、城市的生活程度高,租一个起码的房间也得二、三千块,衣食住行样

    样都不能省,两口子生活所需,将会耗去他大半的薪金,那么他的债项几时才能

    清偿?

    像一切温驯的女人一样,美珠只好死了这条心,依从丈夫的主意了。

    美珠眼圈红红的,为丈夫挽了手提箱,在农历七月中旬,把他送到了渡轮码

    头。一同送船的,还有美珠的翁姑和父母。在码头的候船室前,美珠偎著丈夫的

    时侯,她就忍不住在掉眼泪,想跟马华多说一点体己话,也因喉咙的哽咽而说不

    来的。

    「你放心,珠妹!我一切会很好的。」马华在双亲和岳父母面前,也拼命遏

    制著对娇妻的依恋之情,在强充硬汉,而且,亦不大好意思对美珠太情热,只得

    细声地对她说。

    「对了,」家姑也这样慰解美珠∶「阿华一去到住定了宿舍,就会打电话回

    来告诉你,那时你就可以过香港同阿华玩几天。而且,每个月阿华都会回来一、

    两次探望我们的,大家不是时时可以见面了吗?」

    「八月十五中秋节,是公眾假期,我一定会回来的!」马华拍拍美珠的肩头

    说。

    美珠拿一双泪眼,望著华哥,心里在想著。结婚两个月来,马华的确消瘦多

    了,也许是因为他俩贪、也许是为了还债,马华工作得特别卖力的缘故。

    当他去了石澳,住在矿场的宿舍里,又是只得个,那种日子多么难

    过?他的性欲,又是那么旺盛的,那时候,没有她在他身边,马华会不会在忍无

    可忍的时候,去找那种下流的女人发洩?甚至会爱上另一个女人?虽然华哥早就

    对她发过誓的了∶决不会移情别恋,也决不会把金钱浪掷在妓女的身上,他要尽

    早还清债务,积下一点钱,那么,他俩才终有一天能团叙在一起的。

    载著华哥的船,终於在汽笛声中驶出码头了。两个月来,这个朝夕与她廝守

    的男人,终於离她而去,那一种落寞与伤感,使美珠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只是

    哭,不断的哭┅┅

    回家时,美珠先随父母回娘家,因为母亲有话要跟她说。

    「珠,那个带娣有没有上门找过你?」毋女俩站在后园,母亲冷不防这样问

    她。

    「这┅┅有的。」美珠据实说了。事实上,带娣就住在和她家只隔两条街,

    有空就常常来她处串门子,即使没有上门,有时上街市买菜的时候,她们也会经

    常碰面的,她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珠,你以后还是与她少接近的好。」母亲说∶「带娣这个人,不是个正经

    的女孩子。过去阿华在家,还不怎么样,现在阿华出了门了,剩下你和两个老人

    家,如果带娣还上门找你,即使妈不担心你,你家公和家婆也会担心她会把你带

    坏的!」

    听了这番话,美珠脑海之中,马上闪现出带娣和药材店太子爷那次在山上的

    情景,但是带娣是自己的好朋友,总不能不为她辩护一番。

    「你不用再说了。」母亲听不了两句,便武断地说∶「总之带娣不正派,要

    是她是个正派的女孩子,就不会同时跟几个男人拍拖了,而且还打扮得像飞女似

    的,经常演胸露臂,人们都在背后说她的閒话,还说她已经不是女仔了,你说这

    多羞家?」

    「妈,我又不识她的朋友,只是寂寞的时侯,有个谈得来的姐妹总是好的。

    故此我们才┅┅」

    「珠!为了让阿华安心做工,你就要捱一下,寂寞一点算甚么?又不会死人

    的!」母亲说得很凌厉,倒把美珠抢白得又要流出眼泪。母亲这才好言相劝,叫

    她回去不要在翁姑面前哭哭啼啼,否则,人家会怪她只贪恋闰房快乐,没男人就

    过不了日子,这同样也是十分的事情。

    但当美珠回家时,就在街口碰上了英文名叫戴安娜的带娣。戴安娜也知道她

    去送完船,很是同情的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使美珠非常感激。不管母亲怎么样

    说,她和戴安娜的友谊是不会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宗旨,假定她要坏,

    亦无须戴安娜坏她,她早已过了;而美珠早已拿定主意,从此一条

    心守著华哥,永不会对他不住的。

    「你做好了家务,有空的时候,我来找你一起上山打柴好不好?」戴安娜这

    样建议。

    「还说打柴呢!」美珠给她逗得暗暗发笑∶「如果你又是约了男人上去,我

    还不是只好走开?」

    「说正经的!」戴安娜说∶「有些话,平日不大方便跟你说,还是等上到山

    上才问你!」

    「甚么话?」

    「在这里,即使我向你问出来,你也不会说的。美珠,明天吃过早饭就去打

    柴,好不好?」

    美珠也觉得华哥一走,自己像失魂落魄似的,委实需要和这个知己朋友说点

    体己话,结果便点头说好。

    在房中,美珠收拾华哥的东西,想起夜来的情景,她又是面红心跳,又是悲

    戚流泪。尤其是,当她从床底下把那条沾满了硬块的毛巾拿出来,準备偷偷洗涤

    的时侯,手中碰到那些像乾结了的桨糊似的东西,她更情不自禁的倒身在床,伏

    在绣花枕头上啜泣。

    昨晚,马华为了要珍惜这临别的一夜,特地又跑过去向九叔要了一点药酒回

    来,上床前就喝过了。美珠给他收拾好行装的时候,已经很夜,他叫她快点去洗

    澡,快点返房。一看他面红如火的样子,再看到那个空瓶子,她便知华哥的意图

    了,而她自己,也委实贪恋这的唷!

    故此,浴后的她,特意把陪嫁的香水拿出来,洒了一点在身上。华哥一嗅到

    这种香水,就已忍禁不往,当把她脱到赤条条的时候,简直是疯狂了似的。美珠

    也特别兴奋,给他摸了几下子,便觉得好像忍不住想要撒尿似的,完全失去自製

    了,只想华哥快点弄进来。她是第一次主动的捉摸他,将他热轰轰的身体拿来把

    玩,并且急切带它到它最需要去的地方。

    这样,马华是初次领略到妻子的,这是令他感到份外刺激的。

    而马华的进入,也比平时更加顺利,美珠渴望的东西,就像一口烧红了的热锅似

    的,一当他进驻之时,美珠也不顾得羞涩,不断把她高高的地方挺动起来,幸好

    他喝过,否则,美珠空前热烈的迎合,准把他迅即溶掉的。

    他们如火如荼的拥吻著,互相揉搓著对方的身体,直摸到彼此最秘密的角落

    去,谁也不肯让对方逞强,就像展开竞赛似的。但是在马华坚强有力的撞击下,

    胜负很快就分出∶负的一方当然是美珠!她觉得,以前他还未到达过的地方,现

    在都给他撞进去了;过去,她不知在她外边也有一个令她非常紧张和快活的小东

    西,现在,却给他好奇而贪婪的手指所触发起来,而教她猛然恍悟了。

    当她一阵阵地颤抖,不断排出水份的时候,那美妙的感觉,委实令美珠昏迷

    了似的,只会用两手两腿围绕著强壮的华哥,死死的缠住他,就是死也要死在一

    起!

    后来,马华退落床,站在床前地上,让美珠的屁股搁在床缘处,提起美珠的

    腿子架上他的肩膀上来爱她。那是她从未试过的,她已周身瘫痪了,但华哥,彷

    佛有著用不完的气力。

    那炙灼的身体也像永远不肯低头似的,但是他已一头大汗了,还像人家推车

    一样的摆佈她。

    马华不但拚命地推、狠狠的撞,而且又弯腰亲吻她的乳房。在快乐的时候,

    不单止美珠那里在溢水,就连她这两个小蜜瓜也像灌满了水似的,又挺又胀,也

    比平时更耐不住痒。

    马华的嘴热而潮湿,当他吻著、啜著,美珠就一阵阵的麻了起来,不由自主

    地把屁股向他掀上去。结果,她很快就垮了,就像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给抽了出

    来,软得她好似湿透水的糯米粉团一样,再给马华爬上床紧紧地压住,使她差点

    儿气绝过去。

    但马华还未完呢!他咬著她的耳朵,问她快活不?是不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快

    活过?还问她是否有?

    美珠怎样回答好呢?只好爱惜地,用一双手给马华抹去背脊的汗水,并且用

    舌尖去舐他脖子上的汗。马华又说非常爱她,有她这么温柔的妻子,使他万分满

    意!

    「珠,这种酒好犀利的!我看今次准能玩足一个鐘头呢!」他得意地对她耳

    语。美珠一听,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如今回想起来,真不知道那一个鐘头是怎么

    过的?只是马华忘了形,弄得大床很响,她要制止也制止不来,她又听到家公的

    咳杖声,怀疑老人家是给他们吵醒的。

    后来华哥更坏了,竟然自己仰面睡在床上,像蛮牛那样地抄起一隻角,叫她

    跨坐下去。美珠争持了一回才试著做,居然能够把它收藏起来,简直连她自己也

    不相信。

    华哥又教她像骑马一样颠著身子,她实在没劲,他就捧起她,把她拋上拋落

    的。谁知道,美珠那里忽然发出像放屁般奇怪的声音,吓得她又不敢太用力太快

    了。只是华哥疯起来,甚么也不管,把她拋得越来越快,美珠拼命咬住下唇,才

    忍住没有叫出声来,只能软软的伏在华哥胸膛上,直到她真的昏迷过去。后来的

    情形,也就不知怎样了结的了?

    正因为夜里太疯狂,今天早上醒来的时侯,华哥还想再来的时候,却是有心

    无力了,只是把美珠全身吻了一遍,又用手指探入她下体内,像掏挖东西似的,

    但美珠的感觉,总是不如用真正的傢伙来得舒服;直到美珠春水长流、不能自控

    时,家姑就拍门叫他们起床了┅┅

    母亲殷殷的嘱咐,叫美珠不可再哭哭啼啼,可是,想起这些欢乐,想到以后

    好像的日子,一、两个月才能跟华哥见一次面,二、三十天才能再给

    华哥插弄一次,她又怎能不哭?难道,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只要流露出对丈夫的

    依恋,就是一件的事吗?

    难道,她必须要像尼姑一样,要抑制她生理上的需要不成?结婚前,对这种

    需要,美珠还不怎么强烈,但是,吃过了人生的以后,她是截然不同的

    了,况且这真是很好吃的呢!她需要丈夫、需要闺房的欢乐、需要性!

    然而,现在才只是七月中,几时才能捱到中秋节?

    「家嫂!出来吧!我们去饮茶了。」忽然,家姑在外边,隔著一道门对她

    说话。

    美珠手忙脚乱,赶快把那块脏毛巾扔入床底下,用枕巾抹著眼泪说∶「我不

    饿的,妈!你和阿爸去吧!我看门好了。」

    「来吧!今天吃饭吃得早┅┅」家姑掀开门走进房中,一眼见到她泪痕满

    面,微微一愕,随即带笑说∶「家嫂,别伤心了。」

    美珠垂头坐在床边,幽声说∶「你们去吧!妈!」

    老人家又对她说了几句话,见她眼盖也浮肿了,想来她也不好意思这样子出

    去见人,只好不再勉强她,和老伴一道出了门。

    听到大门关上,美珠蹩得浑身发抖的倒在床上,更是涕泪滂沱了┅┅

    到她泪止了,而鼻子却又黏塞著时,勉强提起精神站起来,换去这件湿了泪

    水的裙子,改穿恤衫西裤,把华哥留下的睡衣裤拿到厨房去洗,当然那块毛巾也

    得洗乾净,而且得收起来,也许,真的要到中秋节才再用得著的了。

    忽然,门前有异声传来,谁来敲门呢?不!那是敲窗子的声音,这里治安素

    来良好,有人在家中,大门是不用关闭的,翁姑出门时也只是虚掩著,门边的那

    口窗子是开著的。

    美珠望过去,看到人影闪过,一个声音低唤著∶「玛莉,是我!」

    这个称呼,像一股电流直袭美珠的心窝,令她不期然全身一阵发抖起来,眼

    也瞪直了。

    只见视窗中,出现了达西的面孔,他虽架著阔大的太阳眼镜,但是,美珠对

    他印象那么深刻,一眼就认出是他,而且除了他,还有谁会用英文名来叫她呢?

    「啊┅┅你快走,走!」一下子,美珠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急急地挥手低

    斥他。

    「玛莉,我爱你!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有东西┅┅」达西说得颤抖著嘴

    唇。

    美珠马上喝止他∶「你疯了?你跑上门来是想我死!走呀!快走!」

    「玛莉!」

    「我不会客气的!我从来也不认识你!」美珠急得又要哭,她冲到门边,急

    忙把大门閂紧。

    达西在窗口苦苦哀求说∶「玛莉,我要你出来与我见次面!我爱你!这都是

    我这两个月来每天写给你的信!你看过就知我是多么的爱你!」接著,的

    一声,他从窗口扔入来一包东西。

    美珠疯狂的顺手就抓起一个茶杯,拼命朝视窗掷去,茶杯正中铁窗柱,反击

    落地,碎片溅开了整个厅子。视窗的达西不见了,地上的那包东西,是散开的报

    纸和一叠信纸,上面都写满了字。

    美珠从视窗处张望,不见了达西,但很快听到巷口关上车门的声响,接著马

    达声响起,由近去远,她才松了一口气。紧接下来的,她把那包东西拾起,跑入

    厨房里,把灶臺上的铁鑊移开,才把那叠信抖开掷入灶里,立即擦著火柴,一把

    火烧掉了它。

    她暗暗祈祷,但愿刚才的一切,巷子里没人见到,也没人听见┅┅

    山上,蝉声聒耳。酷热蒸得人满身都是汗水,才动手斩下几根枯枝,美珠就

    不能不歇下来喘息。看到这情形,带娣摇了摇头,含笑说:「瞧妳啦?怎麼现在

    这麼不中用?是不是女孩子去了货以后,连气力也会减去了?」

    「哟!我打妳的!甚麼去了货?」美珠给她说得面红红,大发娇嗔。

    「穿了,就是去货!」对方很得意,挤挤眼睛说:「总不成妳还是个

    罐头吧!除非妳的华哥是太监……」

    「还要胡说?我真要一刀斩死妳的!」

    「嘻嘻!妳纔不够气力来斩我!怎麼样?给男人插得舒服不舒服?」

    「哎唷!要死了妳!」美珠气得要命了,高声骂她说:「再说下去,我就跑

    回家,以后再也不睬妳了!」

    「嘖嘖嘖!」带娣说:「妳呀!这又不是犯法的,老婆一定要同老公做爱的

    嘛!人家未试过才问妳,妳不说也就算了!」

    美珠忍不住,也对她反唇相稽:「谁说妳未试过?妳才比我试得更早呢!」

    带娣瞪大眼说:「妳造谣!我未结婚怎样会试过?」

    「哼!上次来这裡斩柴,妳不是同那个太子爷搅做一堆吗?还以为人家不知

    道!」美珠说溜了嘴,索性把带娣的底牌也揭开,看她还敢牙尖嘴利不?

    果然,带娣面色也变了,说:「妳知道了甚麼?」

    「哼,总之我知道!」美珠见反击成功,也就不再顾忌了,她吃吃笑说:「

    那天妳们玩得忘了形,就不知给人到晒。」

    「哎唷!」带娣叫起来:「妳真的见到了?」

    「要是见不到,现在又怎能讲得真的一样呀!」

    「唔……原来妳是这麼坏的!非打不可!」带娣非常尷尬,趁机跳过来一把

    抓住美珠的衣服,在美珠的屁股上揉了几把。

    美珠挣扎著,带娣的一隻手更从她的裤头钻进去,说是要摸清楚她那个破了

    的东西会变成怎样?带娣更把手指在美珠的裂缝处不断搓揉,使美珠也急

    起来,就在她手臂上大力一扭,这才把改名做戴安娜的带娣扭得雪雪呼痛地退出

    来。不过很奇怪,戴安娜虽是女人,但是美珠给她这麼一摸,心裡却有了一种十

    分微妙的反应。美珠也捉住戴安娜,把戴安娜压在一棵树干上,要以牙还牙,向

    戴安娜高挺的乳房捫一把。

    「不来了!」戴安娜乞饶的说。美珠又伸手去摸她两腿之间,发觉戴安娜的

    下体也己是湿裡湿滑的。戴安娜更是浑身痠软,面泛红霞,死死地合起腿子,但

    是她的手,亦同样向美珠又摸过来。

    当乳房及下体同样被戴安娜捏著,美珠不期然浑身一颠,说:「看妳呀,就

    是姣到死!」两个人这才分开来。

    戴安娜挤挤眼说:「哈哈!妳去了货,屁股真的是坠下来的呢!就连妳这两

    包东西,也没有过去那麼实了。」

    「妳还不是一样吗?」美珠反唇相讥:「妳以前就没有这麼大,一定是给不

    少男人玩过、啜过了!」

    「乱说一通!」

    「我问妳,妳和那个太子爷米高,是不是已经真的做过爱了?」

    「我不说!」戴安娜倒是蛊惑,乘机向美珠提出条件:「除非妳把洞房花烛

    那一夜的情形老实告诉我,我才把这件事对妳说出来。」

    美珠飞红了脸说:「噢!这种事也能够讲妳知的吗?十三点!」

    「妳不讲,我也只好保留我的秘密了!」戴安娜耸耸肩说:「看谁希罕谁?

    妳不用说,我猜也猜得出来的!」

    「嘻!」美珠笑起来说:「自作聪明,妳自己又未试过和华哥上床,倒看妳

    怎样猜得著?」

    「当然猜得到,妳的华哥,是个从未见过世面的老实人,当他把妳剥光后,

    一见了妳这身细皮白肉,可不就快活得晕了过去啦?」

    「要死了!把我的丈夫说得这麼不中用!」

    「他很中用吗?一晚和妳来过几次呀?」

    「妳自己去猜吧!因为妳是个聪明女,又是千里眼,甚麼都瞒不过妳的!」

    「噯唷!珠,人家想向妳吸取一些经验知识,妳就这麼小心眼?老朋友也不

    肯坦白讲几句真心话吗?」戴安娜收起了嘻皮笑脸,很不开心地呶著嘴说。

    美珠知道她生气了,便说:「妳答应不笑我,我才说给妳听!」

    「我答应,说吧!」

    「唔……戴安娜,我把妳当作知心好友才告诉妳的,可千万不要当笑话传出

    去,害得我无脸见人的呀!」

    「放心吧,我可以发誓的!」

    在戴安娜发誓之后,美珠才羞人答答的,把她和华哥由洞房之夜开始、直讲

    到结婚后的第四天,那才是他们真正成功的一夜。由於和戴安娜是知心好友,快

    乐的事,美珠忍不住向戴安娜炫耀出来,自己亦在回味那细节。

    戴安娜却是听得咋舌了,说:「哗!那妳们一夜来了几次,会不会由此上了

    癮?现在他又离开了妳,妳夜裡怎麼过呢?」

    「难过也得忍著的。」美珠几乎又要流泪了。

    忽然,附近有些的异声发出,戴安娜首先听到了,对美珠做了个眼

    色。接著美珠也听得出,那是一个人或动物在树林中走过,两个人空前地紧张。

    「啊!」美珠低声问戴安娜:「妳又约了他吗?」

    「没有。」戴安娜说:「今天又不是星期日,米高要上学的。」

    「那麼是谁呢?」美珠焦急地问。剎那间,她脑海中闪现出达西的脸,正像

    昨天在窗口所看到的他,会不会真是他呢?

    戴安娜扯开嗓子叫:「喂!是谁?」没有回音。空山中,仍可以听到沙沙的

    声音越去越远……

    2

    这天夜裡,美珠左思右想,越想越是悲伤、后悔,百感交集。她后悔不该在

    山上讲出她洞房的那件事,如今可能给人听去了,传开来纔真是;还有

    戴安娜,她虽然发过誓,但难保她不会跟她的男朋友说出去的?万一、偷听的那

    个人真是达西,他听过之后,又会有甚麼想法呢?达西事前要求美珠把那个的机会送给他,现在却是让华哥享受了她的初夜,达西一定会恨死她的

    了!不过,她已成了有夫之妇,达西真恨她的话,以后大家就当作陌路人,不再

    向她死缠,那反而是一件好事呢!

    从第二天开始,美珠开始过她的孤独的生活。她的家公,是在岛上的一家小

    茶室裡当杂工的,两餐都在那儿吃,故此,只得美珠和婆婆在家裡吃饭。婆婆为

    人勤俭,快六十岁的老太婆,也是閒不住的,经常抢著家务做,平时还从珠绣厂

    取些胶片回来穿,婆媳俩人相处得很是和睦。美珠也很有心机的帮著穿胶片,手

    工又精细,老太婆有这麼个能干的媳妇,和街坊邻居说起来,都是情不自禁的向

    别人称讚这个的。只是,她不能了解这个的内心寂寞,白

    天还不怎麼样,到了夜晚,万籟俱寂的时侯,美珠真是辗转反侧,想著新婚燕尔

    的快乐,真是不禁咬碎银牙的。

    华哥去了香港已有一星期,只打过一通电话回来,告诉美珠他宿舍的地址。

    华哥在电话中说,他很想念美珠,说的虽然不多,但是他深厚的情意,使美珠有

    著深切的体会,他们是心心相印的恩爱夫妻啊!

    中秋节快到了,美珠计算著日子,华哥快要回来她身边了,她将近一个月来

    的苦苦相思,终会获得一次美满的补偿。

    就在中秋节的前几天,她无意中又踫上了达西。

    那天她正回娘家,走出市区后,拆入一条泥沙路,达西忽然驾车迎面而来,

    一发现了她,立即从车窗探出头叫她:「玛莉,玛莉,妳去哪裡!上车吧!」

    美珠不睬他,但是,达西见附近没熟人,竟然跳下车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

    路:「玛莉,我非常想念妳!」

    「呀!为甚麼拦住我?走开!」美珠很不客气的喝斥他,但却不敢去接触他

    的眼光。

    「来!」他用强了,一把抓住美珠的手:「玛莉,如果妳不想我公开妳我之

    间的秘密,妳就上车来,我有话要跟妳说!」

    「我会叫的!我叫……」她想叫,但是他的手更快,一下子掩住了她的嘴,

    便把她朝车门裡拉去。她又急又生气,狠狠地咬他,但是达西也疯狂了,不当作

    是一回事,反而揽紧她的腰,将她往车厢塞去。

    美珠在另一边弄开了车门,一隻脚跨了出去,但是达西眼明手快,立即把她

    拖回来,车门拉上就开车。那车子全身颠簸,急剧地朝大路驶上了。

    这时侯,美珠已一脸是泪,哭骂著:「你……你这个无赖,为甚麼要这样折

    磨我?」

    「谁叫妳软的不吃要吃硬的?」他恨恨的说,唾沫星子洒在她脸上:「我这

    样做,无非是因为爱妳!」

    「啊!饶了我吧!达西,我已经嫁人,我万万不能同你再续前情的。」

    「我在信中写得很清楚,大家都是结了婚的人,那更好,我们就更加不用顾

    忌!」

    「你的信……我没看……」

    「为甚麼?」

    「我放了把火,全烧掉了!」

    达西听她这麼说,心中万分失望,而面色更加愤怒了,他从驾驶盘腾出一隻

    手,狠狠地把美珠的手臂抓捏著,像是要藉此惩罚她的过失。美珠很痛楚,但她

    咬著嘴唇,强忍著不吭出半句声来,可是,她的泪水就像两条小河般地向下流。

    美珠觉得,达西如果真的是爱她,就不应如此粗鲁,现在,他分明是因为得

    不到他所需要的东西而恼羞成怒,这不是一个情人的所为。

    车子行的这条路,是两边夹著篱笆和木屋的黄泥路,一见到了这个地方,美

    珠就知道达西的目的地了,因为在前边不远处,便是那座荒废了的旧工厂。

    恐惧、羞耻,令美珠身子发抖,美珠又求达西:「不,不能去!」

    达西不再说话,只把美珠的手臂抓紧,美珠用力挣扎的时候,达西显得捉住

    了她就顾不了驾驶盘,车子好几次都被路边的竹树扫中,击得作响,美

    珠也吓得不敢再动弹。不到五分鐘,前面就出现废工厂洞开的大门,这时,她叫

    了,希望那边坟场裡的泥水工人能听见。

    可是没用处,车子拐弯入了废工厂,驰过泥沙地,向著荆棘丛生的山坡直衝

    下去,一下子好像不受控制似的。美珠的一颗心急跳,几乎要从喉咙中跳出来,

    由此可见达西的疯狂,不顾一切后果,非要得到她不可的了。

    那山坡很斜,汽车像失事般地向下衝,山坡间不少的玻璃瓶、空罐子,一齐

    「乒乒乓乓」地在车底板下乱响。美珠身子向前倾,额头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

    她恐怖地瞪大眼睛,惊呼连声。骤然,车子重重的颠簸一下子,总算落至下边的

    小路上,剌耳的剎车声随之响起来。前面是个种满水浮莲的瘀泥塘,车子虽然剎

    了掣,还是向前衝出几码,车头看著就要向泥塘坠下了,美珠亦闭眼不敢看,但

    是,车子却已停下来。

    美珠呆了一会,睁开眼时,车子又动了,这次是向后退,退得很快,车尾撞

    著路边的小树,达西用力地扭动驾驶盘,终於把车退到山坡旁边,接著,引擎熄

    了。

    这时,双方都是喘息不定,达西满头大汗,拿十分懊恼的眼色瞪著美珠。美

    珠倚在靠背上,躲得远远的,一双手交抱在胸前。

    「玛莉……妳不记得这儿了?这麼快……就忘……记我了?」

    「你不能再这样!如果你还记得我们过去的友谊,就放我回去!」

    「那不是友谊!」达西迫过来抓住美珠的手,强行地拉离开了她胸前,大声

    说:「那是爱!那是爱!妳不能否认的!」

    美珠再次闭紧眼睛,也是没命地大叫:「不!你疯了!」

    「我的确疯了,为了妳这麼负心的女子而疯狂,我真想杀了妳!」

    达西灼热而又抖颤的嘴巴,一下子便压在美珠的樱唇上。美珠死死地抆住嘴

    唇,他就吻她的鼻子和脸颊,像雨点般、啄木鸟般地乱吻乱啄,身子也热辣辣的

    贴住她,把她迫在车门边。美珠唔唔连声的挣扎著,但却挑起达西更加旺盛的慾

    火,粗鲁的大手向她的乳房用力握过来。这暴烈的强吻,与充满色情的捏弄,一

    方面使美珠羞愤莫名,另一方面,这些日子来久未接近过男人,却使她心裡起著

    微妙的反应,毕竟,他是达西!

    达西现时虽然很狂暴,却不是令她痛恨与害怕的色情狂,她确曾深深地爱过

    他,只是由於道德、由於礼教、由於时势,她既做了马华的妻子,便得把过去的

    恩情一笔勾销。可是,事实上却勾销不了,当达西的手已从美珠胸前的钮扣之间

    钻入来,穿进了她奶罩底下,满满地捫著她急剧起伏的乳房,美珠便不期然打了

    个冷震,身子软软的,只想溶化掉,但心裡著实不愿意,而死死的推挡著他。

    「玛莉!玛莉!妳是我的!」狂热的达西在胡言乱语地嚷叫,眼睛血红,额

    上青筋暴现,气息又湿又热的呵在她脸上。是一阵阵的麻、一丝丝的痒,浑身的

    气力彷彿在美珠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你这个魔鬼!我这……一生都会恨死了你!」美珠终於忍不住哭泣

    了,是为了自己的无法坚守而悲伤,也是为了达西的无耻,而深感愤恨。

    达西的两手动得很快,转瞬间,美珠的胸围背扣已鬆掉,达西那火热的手掌

    又移到她前边来,两手都紧紧地握住美珠嫩滑的肉团。这时侯,她不由得也低哼

    了起来,达西喉底也同样迸出欢忭的吶喊。

    「真可爱!妳这儿比以前更胀更大了!玛莉,妳简直使我全身著火!」达西

    拖倒她,教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美珠死也不肯干,可是实在无力反抗他。

    在平日,达西像个文弱书生,可是这一剎,竟是力大如牛的,两手退下叉住

    美珠的腰,强行把她抬起来,他接著移过去,避开驾驶盘,利用那俗称的较多空间,强迫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而用背脊向著他。

    美珠的感觉,如同坐在一根硬柴上,她面红耳热,芳心狂跳,一个劲的挣扎

    著。她挣扎著,结实的臀部亦扭动起来,那无异给达西火上添油,他气喘如牛,

    艰难地弄下美珠的裤鍊,但美珠挣脱了,那使他更立定主意,一定要先剥她的下

    裳。

    美珠盘骨旁边的拉鍊已被褪下去,内外两条裤子给他一把抓住,向下剥去。

    「噯哟……色狼!魔鬼!你……太不要脸了哇!」美珠边骂边拉扯,然而达西用

    了蛮力,一下子便使她的屁股裸露了出来,达西衝动地搯著她细嫩的股肉,随即

    便把自己极端丑恶的身体露了出来。

    美珠羞涩欲死,低头一看,更加不敢正视,但是达西狂热而又贪婪的下身,

    已经迫入她滑腻的股缝间,在上面,达西的两手仍然在乱摸。

    最敏感、最奥秘的部分,给这个所触摸、接触、挑弄和捺擦,

    美珠经受不住太多的剌激,儘管拼命的忍,也忍不住哼出阵阵怪异的呻吟声。而

    即使她绝对不想被达西佔便宜,但是身子却已不受她控制,她腿子本来闔紧的,

    在他的钻挑之间,不由自主向两旁张开。乾的,变得湿濡,紧凑的,顿成弛放。

    本来已够热了,此时更像一座快要爆发的活火山。

    忽然,达西的手指无情地透入,把美珠全身向上提。「不!啊……不要!」

    但达西他力钻不捨,中指没入美珠佈满黏涎的缝隙间,其餘的手指伸张著,顶在

    她肛门处,好像要把她托起来似的。

    美珠浑身大抖了,所有的毛管眼,彷彿一下子悉数开放,最要命的,是当他

    指头一阵旋转时,她便像灵魂出了窍,四肢百骸一齐溶化掉。她身子弯曲,不能

    不用两手撑住前边的挡风玻璃。

    「妳很快活!妳是需要我的!」达西万分亢奋叫起来,退出他的手,很快便

    用上了真的东西。

    那在过去只能在美珠身上做个的东西,现在借著到渠成,

    终於能够昂然直入了。它像一团烈火、一根巨棒,把美珠弄得全身涌著汗水。对

    达西来说,这是难以言宣的刺激,对美珠,又何尝不是呢?那在她身体裡面撞击

    著、膨胀的怪物,本是她早已熟悉的,在她变做妇人以前就很熟悉,但最能令她

    深切感受的,却是在这暴力高张的一剎那,在这异常丑恶下贱的环境中,在她心

    中早已渴望能再获得丈夫的安慰时,现在把她彻底充实的,却是这个可怕情人的

    身体。

    她心裡充满著矛盾,惊悸而又带有一丝快乐,虽憎恨达西,却又觉得他至少

    还有这点可爱。颈背后,是达西流著馋涎的嘴巴,他一手掩著美珠的下腹,揉著

    她饱满的、佈满茸毛的地方,另一手从她左边搓到右方,使美珠的两座膨胀的乳

    峰在不断颤动。

    「噯唷!我爱妳更深……更深的……」达西的嘴巴在乱磨,而身子不断在挺

    动,他的皮鞋推撞得车底板砰砰作响。美珠抖了一回又一回,她胸臆内边的一团

    火已经燃遍了她全身每一吋皮肤,汗水在急涌,方寸间,更是湿得一塌糊涂了。

    忽然达西在嗥叫,含糊不清的脱口呼喊著,身子变得硬绷绷的,她垮在他的

    怀中,他还嫌不够密切,死死的压住她的腿,同时把下身拚命地挺进,像要把整

    个身体也要灌入美珠子宫似的。同一时间,美珠的耳珠遭他吞没了,他湿热的口

    腔当中,透著一股强烈的气浪,使她耳朵之中活似灌满暖水。

    地动山摇般,美珠身体深处也发生了强烈的抽搐,达西的嘴巴也张开了,无

    意识的、短促热烈的嘆息著。双方,同时由最紧张的境界跌下来,就像掉在深渊

    裡。美珠头昏眼花,浑身痠软,胸口被他握得快要窒息了。

    美珠很快清醒过来,趁著达西手软脚软的当儿,猛然抬起身,弄开车门爬出

    去。在车内,达西大字型地摊著,把头搁在靠背上,斜著眼睛看她,只见美珠从

    地上站起来,雪白的屁股上呈现了一片水光,还来不及揩抹,美珠就手忙脚乱地

    将裤子拉上去。

    「玛莉……不要走……」达西有气无力地说。美珠回手到背后弄好了胸围的

    扣撘,穿上恤衫,一脸通红的看了达西一眼,忽然朝他的车子吐了口痰涎,然后

    拔足狂奔地朝狭窄的小路走去。

    达西提高声浪叫唤她,急忙发动了车子,待要追时,才知道小径太窄,车子

    无转圜的餘地。他要追,也得开倒后车由山坡处爬升,然后经上边的泥沙地才能

    驶出大门去追她。

    可是,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於出到门前的大路时,但他的玛莉,早已

    跑得无影无踪了。

    然而实际上,美珠并没有跑远,而是在那列小屋后面的芭蕉树下躲起来,当

    达西的汽车去远,她颓然在树边坐下,整个人变得混混沌沌的。

    但是无可否认的,一个月来美珠的生理紧张,一肚子的幽怨和恼瞋,现在竟

    然都烟消云散了,直到现在,美珠的肚子下面,仍然有一丝丝的酸麻、暖气迫上

    来。想著想著,不期然美珠又哭泣起来,觉得太对不住华哥,也对不住双方的父

    母。为甚麼她会这样?摆脱不了达西对她的诱惑呢?难道达西真是魔鬼吗?

    那一天,美珠收到华哥的电话,说他会於八月十四日傍晚,搭六时半的渡轮

    回家,也许能赶及回家吃晚饭。美珠开心得要命!她也在担心,担心自己跟达西

    的丑事会否被揭发,谁能保证那天在废工厂裡,无人窥破他们的呢?万

    一被华哥知道,她将会如何了局?

    日子在欣喜与忧虑中渡过,还有两天,便是中秋节了。家姑特地跑去香港著

    名的饼家,买了两盒月鉼回来,还有肥鸡和两瓶土酒,叫美珠拿回娘家给她爸妈

    做节礼。

    美珠的心情越来越开朗了,今天是八月十三日,明天,明儿的晚上,心爱的

    华哥便会回到她身边,又能给她带来大量的欢乐了。

    从娘家回来时,在巷口便给带娣唤住,两人站在街边谈话,美珠立即把华哥

    明晚回来的消息告诉她。

    「我也为妳开心的!珠。」带娣搭著她的肩,扮个鬼脸说:「明晚妳就不会

    再那麼空空荡荡的了,可以被妳的华哥塞得实实的!」

    「噯唷!妳好不怕羞,甚麼话也说得出得口的!」美珠的脸刷地全红透了。

    「嘻嘻!这是事实呀!」

    「还说?不睬妳!」

    「珠!我有事跟妳商量的呀!」带娣见她要走,急忙扯住她。美珠问起来,

    才知她在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要跟那个太子爷米高一道,去新界屯门一个朋友

    的家裡参加中秋舞会,为了不想别人因为她是坪洲乡下的姑娘而瞧不起她,所以

    要戴点饰物去。

    「珠,妳那隻结婚时的金手錶很靚,能不能借我戴一晚?」

    对於带娣这个要求,美珠一时真是很为难,她只好说:「那不是金錶,只是

    镀金的吧了!不大值钱的。」

    「还说不值钱?」带娣猜到她的心意了,很不开心地说:「妳不想借给我,

    是不是?又不会丢失妳的,第二天马上就还给妳!」

    「但是……万一华哥问起来……」

    「珠,妳简单的说就行了,借、或者不借?」

    美珠见她生了气,只好点头了。「好吧,明晚吃过饭妳来拿吧!」

    带娣很快便眉开眼笑地说道:「那是太晚了,我明天下午就同米高搭船去香

    港,还要去恤个髮呢!不如明早吃完早饭我就去妳家拿,好吗?珠。」

    「看妳多隆重,好似去饮喜酒一样。」美珠不禁笑起来。

    「不隆重怎麼行?」带娣说:「那是开派对呀!参加的全是些时髦的青年男

    女呀!他们都是城市裡的人,个个都很新潮的,我总不能给人见笑,说我太土气

    呀!」

    「妳识跳舞吗?从未听妳说过的呢!」

    「米高说很容易学的,他会教我,一学就会的,妳不知跳舞多好玩!」

    「戴安娜,小心哪!不少飞仔专在派对裡撩女仔,甚至还……」

    「妳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女,不过……妳不要对人说哪!这裡的人就是见

    识少,甚麼事也会大惊小怪,见人家穿的裙子时髦、短一点,也会指手划脚笑一

    餐的,无聊顶透!」

    美珠只好点头了,她想起母亲向自己告诫的话,本想劝劝带娣,但是见这个

    好友一团高兴,再劝她,还不等於向她泼冷水?只好不再说甚麼……

    第二天上午,带娣果然跑上门,随她入房把手錶借去。下午,美珠徵求了婆

    婆的同意,要等华哥回家才煮晚饭。婆婆爱惜这个独子,还特意买了双生鸡仔回

    来宰好,配上些药材,下午四点鐘开始煲燉,预计当马华晚上八点鐘左右回到家

    裡,正好给他趁热食,好补补身子。

    下午七点正,美珠换过一条艷丽的裙子,正想去渡轮码头接华哥,然而刚出

    门,一份惶恐的感觉突然从她内心处升起来,她急忙折回头告诉婆婆说:「妈,

    我不想一个人去,我想和弟弟一起去接华哥。」

    老人家当然很乐意美珠去接儿子。美珠抄著横巷走出,又闪入一条

    窄路,窄到连汽车也无法通过的,循那儿半走半跑地回到家中。家裡各人正好吃

    过了晚饭,美珠说不了三句,弟弟和妹妹都争著要陪她去,结果是姐弟三个人一

    齐往码头去了。

    在码头,美珠才略略放心,已七点多鐘了,天色昏黄,她望向香港的海面,

    等候渡海小轮的出现。等到八点二十分,已过了两班船,然后马华便在上岸的人

    丛中大声叫唤她。华哥好像更晒黑了,却没去的时侯那麼瘦,手中提著大手抽和

    旅行袋,隔老远便向他们裂开嘴大笑大叫,叫遍了三个人的名字,美珠三姐弟一

    齐笑著迎上去,争著叫「华哥」。

    华哥走到美珠跟前,含情脉脉地看著她,只因他眼中的情意太深厚,忽然,

    美珠的眼光避开了他,垂下头,好像很羞惭的样子,那是一种愧对丈夫的滋味,

    只有美珠心裡才明白。

    「牛仔、阿玉,你们都跟我们回去,」马华对美珠的弟妹说:「我买了几盒

    月饼,大家一齐嚐嚐吧!」

    「家姐已经拿了两盒回来,妈说要等明晚过节时才准吃……」牛仔说著,抢

    著为姐夫拿过手抽;妹妹也不执输,从姐夫手中接过了旅行袋,跟著他们走回家

    去……

    吃过晚饭,华哥入去厨房洗澡,婆婆把他带回的手抽打开,见有四盒月饼之

    多,又强要美珠弟妹把两盒拿回家,还分多了一盒朱古力糖给他们,弟妹们喜孜

    孜的回家去了。稍后,华哥洗好澡,穿了背心短裤出来,母亲就叫他陪美珠回娘

    家一转,去探望他的岳父、岳母。

    走出家门,已将近晚上十点鐘了,反正村子在不远处,美珠和华哥手拉手的

    走著,直到这一趟,他们才有点像的样子,美珠的心既是甜蜜蜜的,可

    又有点酸,她祈祷千万不要碰上达西。

    「珠妹!日子过得好吗?」马华放软声音对她说:「我已经跟宿舍的主管说

    好,稍后妳亦可来石澳探我。」

    「太好了,华哥……」美珠心中激动,不禁把胸口偎在丈夫强壮的臂膀上。

    「我每一天……都想著妳的!珠妹。」

    「我也是呢!华哥,你那边的宿舍,真的像你在电话中说的那麼好吗?」

    「真的,而且我和一班工友都相当合得来,妳放心好了!」他说著,居然迅

    快地在她屁股摸了一把。美珠心内一荡,也不期然放斜了眼睛向华哥瞟去,小俩

    口的脸上,一齐浮起会心的微笑来……

    当晚回到家中,马华陪双亲谈了一会,美珠亦把他的内衣裤洗好了,将近十

    二点,一家四口才关上大门,各自入房就寝。

    马华从旅行袋裡,捡出一套黑色的内衣裤,却是女装的。美珠正诧异间,他

    又拿出一件印花的确凉衣裙出来,并把她的粉颈拥过来,悄声说:「买给妳的,

    珠妹!快把这套内衣裤穿起来看看呀!」说著,他的大手便探到美珠的胸部搓揉

    著。

    「呀!」美珠眨著眼:「我不穿,很难看的。」

    「谁说难看?我看,妳穿上一定很性感的。」他抖开那袭黑色通花的胸围以

    及三角裤,又伸嘴吻著美珠的香腮。

    美珠的心在卜卜地跳,扭著腰说:「这是坏女人穿的!」

    「珠呀!我买回来只给妳在房裡穿给我看,这款衣服是有名称的,叫做呢!」

    他们越说越细声,结果,美珠拗他不过,半带娇羞地背转身去剥掉睡衣,华

    哥立即挪上来,将他的前身紧紧地贴住她,使两人之间,就像隔了一根烧热的木

    柴似的。

    美珠心裡发酥,脸儿发烫,在马华的帮忙下,把内裤和胸围都脱了,马华上

    下摸了她几把,然后叫娇妻把那袭黑色的比坚尼内衣裤穿上。奶罩不大也不小,

    罩杯刚巧合适,可是太新潮太大胆了,把美珠的乳房挤得大部份都暴露了出来,

    奶罩的最高处布料特别薄,使美珠的乳头也是若隐若现的;那小小的内裤更加离

    谱,简直连美珠浓密的茸茸也包不住似的,只有一条小带子跨过屁股缝,使屁股

    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掩盖。况且美珠的肉地本就非常白皙,黑白强烈的对比,更使

    人眼前一亮。美珠面红红,不敢回头,华哥将她正面弄转过来,眼中像喷火似的

    盯著她。

    「哗!珠妹,妳就像电影裡的小肉弹一样!」马华说著,像快要昏迷过去似

    的,只因美珠一身细皮白肉,乳房又挺,再给这副黑色胸围紧裹著,像随时会把

    它胀裂开来;美珠那小腹微微有点脂肪,脐窝又深又圆,大腿尽头却是非常肿胀

    的突起,内裤的斜边上,真的冒出来一丛黑丝来。

    「哎哟……肉酸死了!」美珠著实太羞人,用一双手掩住了眼睛。马华扑上

    来吻她,舐她深陷的乳沟,然后将她的奶罩弄歪,使美珠雪白的肉团抖荡著。马

    华又不断地啜吮她软滑的圆球和小蒂,直把美珠逗得浑身皆酥,气咻咻的退到床

    缘,只觉得血脉賁张,不能自己。华哥既贪婪、又狂野,一把拉了她的手,叫美

    珠为他剥除了短裤,又教她热情地用手包藏著它。

    马华的那儿就像一块刚出炉的钢铁,真令美珠心中忍不住要叫他一声「好华

    哥」!

    「快点脱掉它!珠妹!」男人的心理就是怪,刚才说尽好话才哄她穿上这身

    黑色的内衣裤,现在又嫌她脱得慢,要不是美珠抬起臀部来相就,这条性感的内

    裤可要给马华扯烂了。

    马华还要吻她的茸茸一次,但发觉她巳春潮满涨了,弄得他一嘴一脸都是黏

    水,便急忙跨上来,像抢掠似的抓住了美珠的乳房,气昂昂的向她乱衝。美珠浑

    身很是麻软,也很是紧张,但终於顾不了害羞而用手去引导它。

    於是,这个分别了一个月的宝贝,又给她暖融融的收藏起来了。

    华哥这麼猴急、这麼快劲,简直教她不能相信,还只是在推进之中,美珠就

    忘形地迎住心爱的华哥,一双手揽实他的腰肢,喉咙裡低低的响著,小腹收缩,

    一股热流在她身体内已搅起了生命的火花,美珠觉得一切太美好了。

    可是,华哥只顾拼命的起伏,床架吱吱地响了,他的鼻孔声更响,马华两腿

    忽跪忽直,然后重重的压住她。美珠也著急地呻吟和颤抖著,不受控制的一双大

    腿,却翘上了马华的背部。马华浑身大打哆嗦,一次又一次……

    半夜裡,美珠半睡半醒间,又给华哥再次攻佔了要塞。这一次,她自己拼命

    忍著没有动,让他冷静些,当马华由浅入深,开始极有节奏的起伏推擦时,她只

    晓得紧紧地抱住他,这才是真正使她快乐的。马华很劲,又粗壮得小牛一样,把

    她弄得像夏天的池塘遇上了大雨,在不断地氾滥、狂溢。结果,美珠咬著华哥的

    手臂、抓住他的耳朵、忘形地掀起了娇躯,迫得他不能不结束……

    天亮时,美珠见马华仍然熟睡,不忍心叫醒他。中秋节,家务特别多,宰鸡

    杀鸭不用说,还要依著婆婆的指示,美珠特地蒸了一笼蛋糕呢!早饭,是美珠的

    妈跑来硬叫华哥和她回外家吃饭。华哥很开心,陪著美珠爸爸喝了两碗酒,饭后

    面红红的,巳有七、八成醉意了,要到后园树荫下开了帆布床躺下来稍事休息。

    美珠由於要急著赶回家帮婆婆干活,祗好先走,待华哥睡醒一觉后才独自回家。

    才走到大路上,不提防背后响起了两下汽车的喇叭声,美珠连忙闪在一边躲

    避,但那汽车却没有越过她,她疑心顿起,回头一看,果然是达西。

    「玛莉!」达西朝她挥挥手,车子巳驶到她身边。「妳今天特别漂亮呢!」

    「啊,该死!」她如见鬼魅,跳落到路边的田基上,低声骂他:「你快走得

    远远的,以后也不要惹我!」

    「我爱你!玛莉。」达西涎著脸说,眼中透射著绵绵的情意。

    「你是流氓,你是贱狗,你……」美珠气得骂不出声来,她害怕熟人看见这

    情形,必定会起疑心,连忙沿著田中的阡陌拔腿飞奔。

    一口气跑入了,沿小巷回到家门前,美珠这才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夜晚十点多鐘,拜过了月光、啖了月饼和沙田柚后,婆婆和美珠收拾好了东

    西。「珠!陪阿华到外面散散步吧!」婆婆在旁怂恿著。美珠也委实渴望和华哥

    单独地多叙一下,她最陶醉的,便是小俩口手拉手的在月下了。

    他们离开了家门,手拖手地在月色下走著。华哥问她这样的生活闷不闷?他

    是同意美珠有机会便找份工作做的,好消磨无聊的时间。

    「我曾经留意过了,」美珠说:「章记那个理货员琴姐,正打算下个月就结

    婚,嫁去将军澳,所以不能再干这份工了,薪水连津贴有五千元左右,很不错的

    啊!只不知你会不会反对?」

    「妳说做理货员?辛苦的麼?」马华问。

    「怎会辛苦?所谓理货,只是计计数及跟车出去收账单回来。在家裡跟妈穿

    珠仔,一个月只挣到几佰块钱,做理货员却有五千块,可以拿来帮补家用的。」

    「我看也是挺不错的了,回去对爸妈说一声,谅他们也不会反对的。」

    「是呀!你以后每个月拿一、两千块回来给妈,我那份薪水已够家庭的开销

    了。这样,那笔债也会早日还清光的!」

    这对年轻夫妻谈谈说说,不经不觉来到了海边。在这裡,皓白的月光像给大

    海洒满了银子,片片的波鳞在闪闪发光,海风轻拂,令人倍觉舒畅。在一堆巖石

    上,他们两人相依相偎著,这时美珠想起带娣去参加的,觉得自己和华

    哥这样依偎著谈心,不是比那些甚麼新潮时髦的玩意来得更写意吗?

    「珠,坦白的对妳说,我们做了夫妻后,忽然分开了,我在那边真难过!」

    马华忽然捉住她的手,向美珠讲起双方都有深刻感受的这回事。

    美珠垂著头,身子不期然贴著华哥更紧。

    「珠妹,妳……知道……我以前真是未碰过女人的。」他说得很细声,但都

    是由衷之言:「现在好像……很难抵受似的……」

    「华哥,你要……你要忍著啊!」美珠虽羞,亦不能不出声安慰他。

    「珠妹,妳是否也一样?」

    「我!我……也很想,但是我能够忍……忍著,忍到你回来。」

    华哥很满意地笑笑,摸著她乳房,吻在她的颈窝裡。「珠妹!我也忍受得下

    的,但是,其他工友就不能忍了,他们经常去叫!不过妳放心,我不会去

    的。」

    「千万不要去,华哥,那些女人都是有病的,传染了就……」

    「当然我不会去!还有,别说找这些女人是要花钱的,就是不用花钱,我也

    不干呢!」

    美珠怪诧异的问:「怎麼有不化钱的?」

    「是这样的,」马华说:「在我们矿场裡,有个部门是打石仔的,有很多女

    工,其中有一个叫阿莲的,人们都管她叫,她丈夫在大陆,每年只回

    去一、两次,但是她今年才卅四、五岁,哪裡捱得下去?故此,就……」

    「就向男人勾搭吗?」

    「她就是那麼下贱,我们工场裡,已经有好几个后生仔同她,这个

    ,是专门勾引后生仔的,她还想和我……」

    美珠连忙问他:「你没有上钓吧?华哥!」

    「我当然是不会上钓。」马华笑著说:「不过……有一次,她居然约我去行

    街。」

    「你去了?」

    「不!约行街?哼!不用说又是想干那回事的了!我怎会答应她?」

    「华哥,你没有骗我罢?」

    马华把美珠的腰儿力抱,吻她挺秀的鼻子,带著笑意说:「珠妹,我这麼爱

    妳,怎会受到这种下流女人的勾引呢?」说著,他的手便从美珠的衣裳底下爬入

    去,轻轻搔著她小腹,然后便移向下方,想要钻入她的裤子裡。

    美珠很羞,第一次觉得华哥是如此大胆的,连忙把他制止著,幽声说:「华

    哥,你要,我们回家去……」

    马华很急躁,那手还是伸下去了,贴肉地摸著美珠的水蜜桃,他的气息就紧

    促起来:「珠!这比在家裡更刺激呢!」

    「呀!给人见到多麼羞家!」

    「不怕,我们拣个隐蔽的地方来玩。」

    「唔……不要这样,华哥……人家很难受的!」

    「我需要妳,妳更需要我!我们都是忍不住了。珠,这裡来呀!」他一下子

    退出手来,发觉美珠面红如火,便把她抱紧著,双双站了起来,回头去搜索有利

    地形。

    结果,美珠情心荡漾,半推半就的跟随华哥闪入一堆巖石内。在一块比较平

    滑的礁石上,马华热烈地搂著她,使她背坐著他的大腿上,然后焦灼地,动手把

    美珠的裤子褪下来。他如此粗鲁、猴急,令美珠想起几天前在达西车内发生的一

    幕,身子不期然颤抖起来,咻咻地喘息著。

    「珠妹!妳的屁股好像月亮一样白呀!我寧愿欣赏妳的这个小月亮,比赏天

    上的那个大月亮更美呢!」

    「唔,你……你好坏的!」

    她臀部感到一片灼热,那是马华已把他的裤子也解了下去,性烈如火、像大

    电筒似的下身,突起在她两腿之间,被美珠的大腿紧夹著,使美珠像长出了一条

    大阳具似的,而且不断磨擦著她最敏感的部份,害得她羞涩万分,闭了眼不敢正

    视。马华又鬆脱了她的奶罩,右手轮番玩弄著她那两座结实的乳房,使美珠的乳

    头变得非常的肿胀;而马华的左手,则在她的桃源处捺捺挑挑的。很快,美珠就

    觉得自己那裡已经湿得很厉害了,湿而黏滑的,像一隻蜗牛所分泌的黏涎那样。

    并且,当美珠也在玩弄华哥的电筒头时,发觉华哥也湿了,只是份量不及她那麼

    多。

    华哥又附耳叫她如此这般,她羞得不敢做,但华哥热辣辣的嘴巴向她腮边吻

    过来,说:「珠妹!妳不爱我吗?让我玩玩吧!」

    美珠怕华哥会生气,结果还是动手引导它入港,而自己的身子则不断地向上

    提,像生怕他过份用力挺进似的。当他会合了她,发觉她那儿已是春雨如油,不

    禁狂放地一挺。美珠是「哎唷」连声的,手忙,脚也乱,觉得那是很难抵受的衝

    击,因为他是那麼强悍,使她如同不小心坐在一堆柴火上,不能不闪避连连。

    华哥却按紧了她,不住地哼著说:「珠妹!好极了……好极了……我很快活

    啊!」

    美珠一动也不敢动的,但是,小腹却是本能地收缩著,并觉得深奥的内层彷

    彿更溢出大量的水份,正似前边大海的波浪,一波一浪地在那裡拍击著,使她的

    神志也有点昏沉了。

    在这个情形之下,郊外野合的剌激,令马华已不能控制,他需要动力,不但

    自己在动,也要求美珠热烈地扭摆腰肢,旋磨她那腴美饱满的臀部。后来,光是

    旋磨也不够,他要美珠一上一下的起伏著,他则用手掌击那个,「拍

    拍」连声地作响,当马华在明亮的月色下,看到了被他掌击出来的爱

    痕时,於是,他加促崩溃了。

    但美珠尚未满足,可是她十分柔驯,把希望寄托回家以后。当下,她忍著娇

    羞,用手绢为华哥揩拭,马华感动得不断吻她。

    婚后半年,美珠的身栽比少女的时代更为丰满了。人生的欢乐,她都嚐过,

    人间的悲苦,她亦经歷过。最悲痛的是,在十月上旬的一个黄昏,婆婆在小巷内

    失足跌倒,猝然因心臟病发而去世了。

    华哥接到噩耗,马上赶回坪洲为母亲办了丧事,且对美珠说了许多安慰的说

    话,只因美珠嫁入马家才几个月,婆婆对她实在太好了,婆媳之间的感情与日俱

    增,不料这个慈祥的老人家竟然不到六十岁就逝去。

    美珠上班做了理货员,亦快满两个月了,每天下午放工后回家,她还要忙著

    做家务,婆婆虽然去世了,家公仍然在食物店裡做杂工。日间美珠回到家裡,家

    中是那麼的冷冷清清,真叫她触目神伤。夜裡,家公也许因思忆老伴,不时在长

    嗟短嘆,往往咳嗽得很厉害,而把美珠也吵醒了,那无疑也把她推入了痛苦的深

    渊,孤衾独枕,万分凄凉!

    美珠也曾出去过香港和华哥会过两次面,但每次去,花费的金钱实在不少,

    华哥因要陪她而告假被扣薪、小俩口住在旅店裡,食、住、娱乐费等,著实耗损

    极大。叙会虽然幸福快乐,但是,他们是贫家儿女,还有一笔鉅款要偿还,加上

    婆婆的丧事又额外化了一笔钱,两个人心中都知道,这样浪费金钱的叙首,是应

    该减到最少次数的。

    冬天来了,岛上一片枯黄,肃杀的景色,更触发了美珠心头的抑鬱。那天早

    上特别冷,而且微风雪雨,美珠上班跟车去收数时,受了风寒,晚上回家就开始

    发烧。

    第二天,美珠勉强支持著上班,可是去了两程车之后,就忍不住头晕眼花,

    而且呕吐大作。同事们都猜测她是怀孕的跡像,劝她回家休息见医生,美珠强顶

    也顶不来,只好告假,由别位同事代替她的工作。坐公司的车子回到住家附近,

    美珠自己摇摇幌幌地回家躺上床。

    看过医生,才知只是感受风寒,全不是怀孕的那回事,这是令美珠微感失望

    的。不过回心一想,有了孩子,虽然精神上有所寄托,但是她的自由便无形中给

    孩子剥夺了,现在她还需努力工作,以帮贴家庭的开支呢!病了三天,看过两次

    西医,美珠还未痊癒,妈妈又陪她去见中医,回来亲自为她煎了药,待她吃过了

    之后,看著她上床休息,然后才悄悄地掩门走了。

    美珠昏昏沉沉间,家公在外边轻敲房门告诉她,今晚他要去饮一个朋友的生

    日酒,这朋友住在另一个岛屿上,与坪洲有小轮在海面联接的。

    「爸,你放心去吧!」美珠温婉地说:「我现在觉得好些了。」

    「也许我会回来得很夜,他们一定要我打牌,不过别担心,我与阿德一同去

    的,他已答应回来的时侯用电单车送我回家。」家公说完,洗过澡,换了衣服才

    出门。

    美珠起床,该是弄午饭的时间了,但她不开胃,只好煲点粥水喝,然后又是

    昏昏迷迷地睡觉。

    傍晚,天还未黑,美珠醒了过来,眼见房裡放著的几套衣服还未洗,只因过

    去这三天她病得厉害,哪有气力去洗呢?美珠又入去家公房裡取了他替换出来的

    衣服,拿来一起洗。后来,她开了门口的那盏灯,把湿衣服掠在门前的竹架上。

    一切做妥,又觉得头有点晕,心想还是早些上床好,於是把大门关紧,窗子也闭

    了,这才入房休息。

    换过睡衣,美珠躺在床上,病中的软弱,令她更想念起华哥来,假如这时候

    华哥在自己身边,也许她的这点病,就会不药而癒呢!但现在,她和华哥,真的

    是哪!自从华哥去了石澳工作,她和他,又有多少日子是共叙在

    一起的呢?算起来,前后还不够一个月哪!

    而这个月,二十多天巳过去了,华哥连电话也没有打过一个回来,不知他几

    时才会回家看她呢?华哥,已不像当初那麼留恋她似的,他不是说过,对於生理

    上的需要,他是忍得非常辛苦的吗?有时,打个电话回来给她,在电话内谈谈情

    话、说些意淫的话,也可算是一种发洩呀!会不会华哥忍不住,也敌不过他所说

    的那个的勾引,而终於上钓呢?要是真的那样,她以后怎麼办呢?想

    到这些愁苦处,美珠就不禁凄然泪下。后来,她又昏昏沉沉,进了梦乡。

    美珠思念华哥,想得太热切了,以致在梦裡,她便见到了华哥。这一回,华

    哥好像忽然出现在她身边的,不知是他从香港回到坪洲岛来,还是美珠去了香港

    跟华哥会面。总之,华哥一碰上她,就热切地跟她亲嘴,接著,他还是像平时那

    麼急性子,多手多脚地剥开她的衣服,一边剥,一边还亲吻她的胸部,令美珠的

    上半身又痒又酥。

    衣钮给华哥解开后,华哥便伸来热辣辣的嘴巴,吮舐美珠的乳尖了,并且,

    把她的睡裤也褪落了一半。

    「噯!」美珠忍不住闷声呻吟,亦情不自禁地去搂他的颈子。华哥吻得越发

    起劲,紧接著,火一样的身体便向她的要害进攻。华哥太暴烈了,美珠还未準备

    好,她那裡就像冬天的泥地,是乾旱的,而且裤子还未完全脱离,使美珠无法作

    出相应的迎逢动作。

    「华……华哥!」美珠颤著声叫,极力要抬起下半身,用双脚乱踢,好把碍

    事的裤子甩掉。但是华哥太急迫了,当美珠挺起臀部的时侯,华哥似乎更觉得剌

    激万分,整个人都狂了起来,一手强行把她的双腿分开,狠狠地向她狂插,一次

    比一次重,一下比一下兇。

    美珠很痛楚,这过份的疼痛令她开始清醒过来。不是梦呀!是千真万确的,

    黑暗中,华哥骑在她身上蛮干。美珠惺忪地问道:「华哥,你几时回来的?」她

    一边问,一边仍在闷声哼著。

    华哥并没有回答她,他正开始嚐到了甜头,刚有了点成绩,美珠那裡已涌出

    了许多,腿子虽仍併紧著,但这比刚才已更易成事了,故此,他不吱一

    声,只加紧地衝锋陷阵。

    美珠很是纳罕,因为感觉上,华哥做爱的方式跟以前大大的不同,而在容纳

    的感觉上,亦似有很大的分别,这很快更使美珠变成了怀疑。华哥忽然伏下,使

    劲地压著美珠的身体,美珠虽很有被充实之感,带给她阵阵的快意,但是,她脑

    海中的那疑团却越滚越大,剎那间,美珠的头脑完全恢復了清醒。

    「华哥!」美珠这一叫,右手伸出去,刷的扭亮了床头灯。

    身上的男人大吃一惊,叫著:「玛莉!是我!」

    「哎唷!怎麼会是你?」一见竟是浑身赤裸的达西,美珠吓得面无人色,立

    即放开喉咙大叫:「救……」

    命字还未出得口,巳被达西死死地掩住了她的嘴巴。美珠咬他,达西用两隻

    手一齐按往她,美珠的身子大肆动盪、闪躲,使他脱而出。达西压得她更

    用力了,并且低声地警告说:「玛莉!妳想街坊全听到吗?」

    「你……唔……」

    「我爱妳!我趁妳掠衫的时侯溜入屋裡来的!」达西又说:「妳家公去了饮

    酒,要很夜才回家,现在我们有大把时间!玛莉!妳是需要我的,妳在梦中也想

    著做爱,不要拒绝我!」

    达西试探性地放开手,美珠马上又要叫,他立即扯出一块枕巾,塞住她的嘴

    巴,苦口苦面地说:「玛莉!为甚麼妳这样无情呢?我对妳纯是一番好意,只因

    我爱妳爱得实在太深了!」

    美珠的脚把木床弄得砰砰作响,达西很气恼,但是见美珠满脸通红的样子,

    他想到美珠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是儘可以放胆博一博的,於是他冷酷地说:

    「好吧!我现在放开妳!妳要是不怕羞耻的话,就尽量叫吧!不过街坊会问妳,

    为甚麼我会在妳的床上?要是妳不开门,我能进来麼?好!妳叫吧!」他竟然把

    枕巾丢开,兇神恶煞地对美珠低喝著。

    美珠大口大口地吸著气,一下子,她真的想叫,但是,达西的话对她是非常

    严重的威胁,使她叫不出口,因为她想到,如果真的叫了,后果会怎样呢?

    「妳也是爱我的,因为我们在妳结婚之前就已是好朋友、是情人。我们已玩

    惯玩熟的了,妳不记得我们曾有过多少次肉帛相见?妳也说过觉得很兴奋、很刺

    激的。妳不要抗拒我,妳是需要男人的!」

    「啊……你胡说!」美珠哭著低声骂他。

    「不是胡说,这是事实!」达西抓住她的乳房,使劲地摇撼,下身贴得她更

    紧:「妳丈夫许久没回来过,妳早已忍不住的,妳也实在需要性的滋润。女人缺

    少了性的抚慰,就像鲜花一样,很易会凋萎的呢!」

    「啊!你……你这个魔鬼,你这个色狼!」

    「玛莉!如果妳怕羞,我可以熄灯。」达西真的把电灯弄熄了,房子又陷入

    漆黑一片中。「好了,妳不必怕了,不用再顾忌甚麼,妳需要的东西,我现在就

    给妳。」

    美珠狠狠的扭了他一把:「你走!你走呀,不然我就杀了你!」

    「我是真正爱妳的,我已经冒死来看妳了,妳还要把我杀死吗?我愿意为妳

    死去,但是死,我也要死在妳身上。」达西的手再次把美珠的大腿强行分开,他

    那烈火一样的前身,又透入美珠颤抖著的腿缝中。美珠虽一闪再闪,却是无法躲

    得过他,为的是,病中的她,经过刚才的一番挣扎,巳是满身大汗,浑身乏劲;

    而达西力大如牛,以压倒性的优势,紧紧地控制了美珠的大腿。达西那强悍的本

    能,又冒进她濡濡湿润的身体当中,一阵急攻,他已成功了一半。

    这时,美珠咻咻急喘,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羞耻的感觉虽异常强烈,但生

    理上的飢渴,却又叫她要接纳这个男人。也许,真的是正因为达西曾经是她的情

    人,虽然被迫干这回事,也就不同於别的女人遭受强暴般,打从心坎裡会產生憎

    恨与恐怖。美珠在达西猛烈的衝撞下,竟又陷进了昏昏沉沉中,她那有限度的挣

    扎,却似是对达西的热烈奉迎合作。

    於是,黑暗中,达西用手和脚,把美珠全身的衣服完全脱去,并使她两腿大

    大地扩展,他伏在中间,尽其所能地填塞了她的空虚。

    「啊……衰人……」美珠幽幽地啜泣著,用手甲抓他、捏他,使达西的背肉

    火辣辣的疼痛,不期然也闷哼连连的。但达西一边哼,一边却用乾燥的嘴巴去吻

    她,美珠只好闭紧著嘴唇。达西又弯身去吻她的胸,更用舌头舐她了,当美珠推

    开他的脸,达西又摸到她下面最敏感的地方,手指挑拨著、寻觅著,很快便找到

    了目的物。微捺住它,使美珠虽在半瘫痪之中,仍然禁不住產生一阵阵的蠕动与

    轻颤。

    「妳确实是很饿……玛莉,我现在要餵饱妳,餵得妳饱饱的,妳会饱到再也

    吃不下!」达西含糊而又狂妄地低叫著。

    美珠无声地哭泣著,黑暗中,她的脸上和颈子满都是泪水,而达西的急激衝

    刺,又弄出了她另一种水份来。美珠确是因为禁制得太久,本能是掩盖不住的,

    这时侯,她羞得真想死去,因为她已控制不来,她的人性弱点已被达西所窥破,

    并且有力地被掌握住了。

    在达西结束之前,那一阵地动山摇的震撼,使美珠真正的昏迷,瘫痪了。然

    后,达西死死的搂起她,在美珠那小水潭似的方寸间,他播下了罪恶的种子……

    达西像是非常陶醉,当他气力恢復后,便又把电灯扭亮了。美珠的枕头,早

    已湿透了泪水,床单上亦沾满了汗水和淫液,美珠娇佣乏劲地用手掩住了眼睛。

    「珠女!我至爱的珠珠!」达西喃喃地唤她。

    「你快走……走哟!」

    「珠女!妳对我承认妳是快乐的、是享受的,我就马上走!妳说吧!」

    「你……你是个死人!」

    「谁说的?」达西阴阴地笑著,还要捻著她的乳蒂:「我很快又可以生猛起

    来的,它还未死的呢!妳还要吗?要我留下来陪妳不?」

    「死人!我恨死了你!」美珠用膝头用力地去撞他。

    达西痛得吭著气:「玛莉……」

    「啊!」美珠忽然全身静止不动,说:「你听!电单车!」

    「甚麼?」达西问。

    「我家公回来了,阿德用电单车送他回来的!」美珠说得毛骨悚然。

    真的,那是从巷口传来的电单车声,很快已来到门前。美珠第一时间,便是

    拚命推开他,顺手熄灭了灯。

    「你死了!我们都得死……」美珠无比恐怖地低喊。

    「别吵!让我躲起来!」达西在黑暗中寻找他的衣服,但是却只找到一条裤

    子,外边已响著开门声了。

    「啊……」美珠全身震慄,所有的血液,彷彿一下子全凝结了。

    两人都没再出声,倾耳听著,门终於开了,但很快又关上。听到关门声的时

    侯,他们又一齐呼出一口气。原来,两个人都是神经过敏了,开门和关门,并非

    发生在这间屋子裡,而是对面门口的那户人家,电单车是住对户那个做水警的人

    所有。

    好一会,达西才又在黑暗中开口:「玛莉,妳放心,其实现在才不过八点多

    鐘,他们还未入席呢!而妳家公还要打麻将,要很夜才会回来。」

    「你快走!走!多可怕,你把一切都打听得这麼清楚。」

    「哈哈!那肥佬赵也有请我饮的,只是我没去。下午我在妳家公的茶楼饮茶

    时,亲耳听到他和街坊约麻将脚的。所以,我们今晚非常安全,妳丝毫也不用担

    心的。」

    忽然,美珠在黑暗中又被达西抓住了手臂,嘴巴很快封过来。美珠踢他、咬

    他,都不管用,美珠的气力仍未能恢復,故此,迅即又给达西推倒在床上。

    情急之中,美珠拿了枕巾掩住下身,但给达西随手一扯,枕巾就不知去向。

    达西狠狠地骑上来,喘息著说:「我爱妳!玛莉,我们……再来一次!」

    美珠呜咽著挣扎:「哎唷!求你饶了我,你做做好心,饶了我吧!」

    「我现在正是做好心呀!」达西吃吃地笑著说:「我在给妳止渴疗飢呀!妳

    可知道,做爱是可补身兼疗病的呢!」

    趁著美珠的反抗逐渐微弱下去,达西又把床头灯扭亮了。灯光下映照著美珠

    一脸红霞,及她青春嫩白的裸体。美珠大急之下,要把灯光弄熄,可是达西却把

    她的一双手紧紧地按住了。

    「妳真靚,真迷人!」达西对她讚嘆:「玛莉呀!自从认识妳以后,可知我

    时刻都在想念妳?想得我心肝也烂了!我曾发誓,我一定要获得到妳,妳会完全

    属於我的。为了妳,我可将一切都拋弃,包括我的生命!」

    「坏蛋!色狼!採花贼!」美珠也是骂不绝口。

    达西裂开嘴笑道:「妳是喜欢我的,现在妳的花心,已表现出非常需要我这

    隻蜜蜂来採蜜了。」说著,他馋涎欲滴的嘴巴又吻到美珠的乳房上。

    唇吻加上舌舐,令美珠万分难耐,亦羞愤得紧紧地闭住眼睛。於是达西的身

    子腾起,将美珠嫩白的大腿再次分开了,一隻手向著她那滑腻的地方溜去……

    美珠是只能有一阵阵轻颤的了,她已毫无反抗的气力。达西溜到了她的外围

    处,在那裡上下地巡逡著,嘴唇却仍是吮吸著她乳尖,更把美珠粉嫩的肉团用嘴

    巴提升起来。

    美珠禁不住低低呻吟著:「唉!罢了!你……你这个……冤孽唷……」

    达西狂喜中挽起美珠的腰,只见她的小腹正急剧地抽搐著,肥美的丘陵,展

    现著一片乌黑,丝丝的毛髮,在光线照映下像沾满露水似的,阴唇脉动著,正自

    行开开闭闭,真是好一幅的图画。达西早己按捺不住了,火样的

    热情在他腹际间燃烧起来,急欲地要与美珠会合,於是,他驱使热情进入了她体

    内。美珠的腿本是合紧的,然而,却经不起达西三番四次的衝剌,她那一双腿,

    便在不经不觉中为他而完全开放,成就了他的一举攻陷!

    美珠虽然仍下意识地闪躲著,可是,无可否认的,她已被达西的撞击,引出

    她难以言宣的快感。尤其是,当达西紧紧地贴伏著她,把她的丰臀死死地搂抱提

    高、旋转磨擦的时刻,她更畅美得不禁迷糊地呻吟起来了。

    这令达西越发得意,喜形於色地说:「玛莉,我心爱的玛莉,我正是要令妳

    这样快乐的啊!看妳现时多麼的享受,妳现在还骂不骂我?」

    美珠瞪了达西他一眼时,眼眶内的泪水仍然在乱滚,终於,她狠狠地在他屁

    股上扭了一把。达西痛极弹起,几乎要与她脱离了,但这时,情急的美珠反没命

    地耸起小腹,热火朝天地包藏著它,双手牢牢地揽抱著达西,一双腿子也绕到他

    背上……

    达西走的时侯,巳是将近深夜十一点了,幸好,美珠的家公仍未回来。当达

    西走后,美珠因为出了好几身大汗,感冒已不药而癒,当下便觉得腹似雷鸣,只

    好抓一把饼乾往嘴裡送。

    冬去春来,春天一闪即逝,坪洲小岛上的气侯,又进入了炎热的夏季。

    在新年,马华从香港回来,前后也住了十天。那是美珠既觉甜蜜、而又感提

    心吊胆的日子,自从达西那次在她病中,猖狂地潜入她的屋子裡后,她和达西之

    间,已是情难自禁,一直还在明来暗往。新年期间马华没有听到那些蜚短流长,

    已算是她的运气。

    现在,又是夏天了,美珠的家公也许因为丧妻的打击,现在顶喜欢打麻将,

    只是注码却不大,每晚上落数十元,说起来也不算是赌钱的。祇是,每天吃过晚

    饭,小茶楼收工之后,他就和同事或朋友在茶楼裡,往往要三更半夜才

    回家。

    这对美珠来说,一半是喜,一半是忧。喜的是,老人家沉迷麻将檯,无异造

    成她和达西有更多的偷欢机会;而她所担忧的,则是这样的机会正因为太多,达

    西固然越来越猖狂,而她自己胆子亦更大了,如此下去,真不知如何?

    因为,她和马华,看来是没有可能离婚的。而达西呢?他口口声声说爱美珠,但

    他能把结髮十二年的妻子,以及他那三个子女一脚踢掉吗?答案是否定的。

    美珠不明白,自己为甚麼会这样迷著达西而沉沦慾海?当初,她的信心非常

    坚定,决心要死守著马华,希望直到终有一天,他们夫妇能永远廝守在一起。故

    此,达西以前虽对她多方威迫利诱,她也寧死不从,甚至那次在车上把她迫姦以

    后,她也是切齿地痛恨著这个卑鄙的男人的。但为何现在又会变得心甘情愿地依

    从他?这使美珠觉得自己真是个淫妇了,有时侯,她也真对自己痛恨起来。

    这一晚,天气很热,美珠吃过饭后,洗好澡,在客厅开了电视机看节目。这

    座小型的彩色电视机,是达西向电器行买来,当作礼物送给美珠的,由於地区性

    的接收困难,达西还特为她加了天线放大器呢!美珠心裡很是感激达西,这样,

    她至少能够借著这种来排解寂寞的。

    晚上九点鐘左右,带娣跑来聊天。带娣在上个月,曾经害过一场大病,整个

    人消瘦多了,面色也变得很苍白;今晚她穿了件的确凉的低胸睡衣,很性感的样

    子,颈子上繫著条金鍊,手腕上戴了个四方手鐲型的手錶,浑身散发著香气。在

    美珠面前,带娣少不免又炫耀一番,美珠却是听得直皱眉的,她关心这个童年好

    友,外面的那些閒言閒语,把带娣说得太不堪了。

    早一阵,妈妈就曾私下裡问过美珠,带娣还时常上门不?美珠照直答了,带

    娣是比以前来得疏,因为她忙著要拍拖。当时妈妈便说:「带娣不是生甚麼病,

    而是堕胎之后身子虚弱,躲在家裡说是生病吧了!街坊邻里都是这麼说她的。」

    现在看起来,带娣倒真是有点像的。

    「妳和米高怎样了?快请饮喜酒了吧?」她待带娣炫耀完了,才这样问她。

    「饮甚麼?」带娣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下来:「这傢伙不是好人呀!美珠,

    妳以后在我面前别再提他!」

    「噢?妳们……闹翻了?」

    「当然了!经过这件事,他还想再骗我吗?他妈的薄倖王魁!」

    带娣竟然骂起粗话来,很令美珠吃惊,要不是她对米高有著深仇大恨,决不

    会如此切齿怒骂的。那件事,又是一回怎样的事?美珠忍不住又追问她。

    在美珠再三追问下,带娣眼圈一红,把身子凑近美珠:「妳可千万不要传开

    去,美珠,我也不怕坦白对妳说了,唉……」

    「是怎样的,说吧!」

    「那傢伙……他弄大了我的肚皮,却不肯认帐,还要侮辱我,说我的肚子是

    不知哪个野男人经手的?把我气死了。先前我还以为有了他的骨肉,生米己煮成

    熟饭,大不了和他结婚算了,至少他家裡还开有一间药材舖,胜过许多人的。那

    知他一口不认帐,还要动手打我。」戴安娜真的说得咬牙切齿,但是,她并未掉

    泪,充分显现著她倔强的性格。

    美珠也为她著急,眼光瞟向她的小腹,并未发觉隆起,她想起母亲的话,觉

    得空穴来风,其来有因。「妳结果……怎样弄好的?」

    「哼!打掉了!是他的孽种,婚又结不成,还留下来干甚麼?不过,我也不

    是好惹的,哼!」

    「戴安娜,妳向他报仇了麼?」美珠不能置信的问。

    带娣把眼一瞪:「当然了!难道白白放过他?天下间那有这麼便宜的事?」

    「妳怎样报仇呢?」

    「我叫人打了他一身,并且叫他赔偿了一万块钱出来,我佔一半,给我出头

    的人共同分另一半。」

    「呀!那些都是些甚麼人?」

    「飞仔、烂鬼,能够用钱买动他们去打人的,当然不是甚麼善男信女了。」

    美珠听得更加吃惊,问:「戴安娜,妳不是参加了甚麼黑社会的组织吧?」

    带娣笑笑,拍著美珠的肩头说:「妳放心吧!刚刚相反,我认识了一个人,

    是有在身的警察便衣,专门管那些飞仔烂鬼的。我见米高没良心,还对我

    发恶,一气之下去便去找著这个人,寧可跟他上床,也要他同我出头去教训那傢

    伙。」

    「妳现在……做了那便衣的情妇了?」

    「珠,妳何须大惊小怪的?女孩子长大了,不能够没有男朋友的。嘻!现在

    妳的华哥不在妳身边,妳不是也很寂寞难抵的吗?我失去那个傢伙,当然也要另

    找一个新的男朋友来代替他,也好安慰一下我寂寞的心呀!」戴安娜十分邪气的

    笑起来。

    这一笑,是令美珠更清楚认识这个童年好友的个性,觉得戴安娜真是变了,

    而且变得很厉害,简直就是一名飞女。不过,美珠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变了?从

    一个忠实的小妇人,变作一个背夫偷汉的荡妇,说起来,她比戴安娜更的

    呀!

    表面上,美珠仍得本著朋友的义务,向戴安娜忠告,但,才说不了两句,门

    口忽然走进一个人来。

    他是达西,一入门就叫著:「玛莉!」但是,当他猛然发觉戴安娜也在屋内

    的时侯,他怔了怔,美珠的一颗心更是卜卜乱跳的。

    「玛莉?」戴安娜瞟了达西一眼,又看著面红红的美珠,对她说:「美珠,

    原来妳也有英文名的吗?哈哈!怎麼以前从未告诉过我?」

    「戴安娜,谁叫甚麼玛莉?」达西连忙分辩说:「妳听错了!」

    「谁说我听错?」戴安娜侧著脸,十分诡惑的睨视著达西,更加令他侷促不

    安。美珠羞涩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戴安娜碰碰她,问:「珠,他来找妳做甚麼?

    如果妳们有话谈,我不阻妳们了!」

    「噢!」美珠连忙说:「我们……我哪有甚麼话跟他说的?」

    达西连忙说:「看妳想到哪裡去了?带娣,我只是来看看她家的电视机画面

    清晰不?我餐厅那座非常差,原来……」

    「真的吗?那你留下来慢慢看吧!我走了,拜拜!」戴安娜一脸邪笑,出门

    的时侯,眼睛还是骨溜溜地转。她看到美珠面红耳赤,达西则手足无措,就更加

    证实了心中的怀疑,想不到连美珠这麼老实的人,也居然交起来了。

    戴安娜一走,美珠急得只想哭:「你快走吧!让她看到你离开。」她使劲把

    达西推出门口。

    「怕甚麼?玛莉……」

    「快走!走呀!回头你再来好了!」

    达西笑著说:「真的等著我?玛莉,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著,他开步跑

    上前,追贴了戴安娜,故意与她搭訕几句,好证明他确是来看看电视画面那麼简

    单的。

    屋子裡,美珠把脸孔埋在膝头上,两手掩著眼,一颗心仍然卜卜乱跳……

    美珠真是没想到,戴安娜却是那麼狡猾的,当美珠听到达西的汽车刚离去了

    一会,戴安娜又在门前出现。

    「嘻!」她走入屋,扮了个鬼脸,对侷促不安的美珠说:「美珠,别说我笑

    妳,妳其实和达西很不简单的。」

    「噯哟!」美珠大吃一惊:「妳想死麼?这种事也乱说一通,给别人听了,

    会害死我的,戴安娜,妳快走吧!」

    「为甚麼叫我走?是不是一会他转头会再来过?怕我妨碍妳?」戴安躑竟然

    一矢中的,这是教美珠万分难堪的。

    美珠不止是害臊,更多的是愤怒了,她跳上前,抓住戴安娜的胳膊,气忿地

    说:「妳再冤枉好人,以后请妳别再踏入我家一步,当我不识妳这个朋友了!」

    「为甚麼说得这麼严重呢?美珠,妳老羞成怒了吗?」

    「这当然严重!我不像妳,把男女关係看得那麼随便的。」

    「美珠,用不著拐著弯子骂人!」戴安娜也给她剌痛了,十分生气的涨红了

    脸说:「好吧!既然妳不把我当朋友……」

    一听戴安娜说出这种话,美珠又害怕起来。她知道,戴安娜这种人是得罪不

    得的,那祗有越骂越糟,因此她连忙拉住戴安娜的手说:「我们不要再吵了,戴

    安娜,越吵就越伤感情,我们……祗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好吗?」

    戴安娜悻悻的看她好一会,没有再说甚麼。她走的时侯,美珠亲自送到大门

    口。

    稍后,达西又来了,美珠马上关了门,幽怨地对他说:「你来得这麼快,也

    不怕被戴安娜看见?刚才她似乎看穿了我们的行藏呢!」

    「怎会呢?」达西把她拉入房,热情如火地搂著她亲嘴。

    美珠把他推开,将戴安娜去而復返的情形对他说了。当达西听完,一连说了

    两句「不要紧」,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给美珠半露的酥胸吸引住了。

    美珠那一双鲜嫩白晰半球型的鸡头肉,随著达西为她解开的奶罩而抖出来,

    颤摇摇地在他的眼前幌盪著。美珠的乳蒂呈现嫣红色,令他见而肉紧起来,剎那

    间,他扑住美珠,飢渴的嘴巴伸到她胸部,一下子含住了美珠的乳头。美珠「咿

    唔」连声地仰起颈子,亦不期然用力地按住他的肩。

    达西啜吸得作响的,一隻手也从她的裤子伸下去,很快便把美珠的

    禁地触摸著了。

    「妳这次……特别动情的,玛莉,偷情实在刺激得很呢!」达西的指头在玩

    水,舌头则在美珠的唇边抹来抹去的,这叫美珠一阵阵发抖起来,身子渐渐软化

    乏力、简直连脱衣的气力也消失掉似的。

    不过,在达西协助之下,美珠终於一丝不掛的躺在床上,脸儿,红得像熟透

    的柿子一样。

    而达西,在慾火熊熊之中,很快便剥清所有,看著美珠红艷艷的樱唇,他忽

    然兴起一股怪异的慾望。达西连忙跑入厨房,把美珠扔在房裡,美珠正奇怪他怎

    会如此?忽然听到水声,达西正在朝身上淋水呢!美珠仍然想不通,却见他摇幌

    著兴奋的前身跑入房间来了。水点沿著他的大腿往下滴,但是他的热烈情状,丝

    亳没有受到冷水的影响,血一样的色素,更令她怵目惊心。

    「啊……你想干甚麼的?」羞涩中,她幽声问达西。

    「玛莉!」他坐在她的身边,把她娇躯扶起来:「我要妳……含我……」

    「哎哟!」她大吃一惊,急忙说:「你疯了!」

    「来,玛莉,我不是一样吻过妳吗?」他半哄半迫的,把她的肩胛朝自己的

    大腿上按去:「玛莉,真正的爱情,是不会计较的,而且我又已洗乾净……」

    「不!这多麼难为情。」

    「但它使妳这一年来多麼快乐!全是它的功劳呢!妳不向它答谢麼?」

    美珠眼底下的它,就像一条直立的毒蛇般,很是可怕。然而,当达西教她拿

    手把它轻拢著时,使她感受到男性热情的激盪时,她又不克自持的,迷醉地俯了

    嘴去,当眼睛闭上时,她的唇已沾上了他。

    达西如同触电似的一阵大震,低嚷著:「啊!可爱的玛莉,我……我爱……

    我爱死妳了!」

    「唔……人家羞死了!」虽然,美珠是这麼羞涩的近於向他抗议,但她却甘

    心吻他、容纳他。第一次,她不懂得利用舌头,只是在既惊喜、又羞涩的情形下

    把他包含著,只觉得整个口腔内,像吞下一枚大辣椒似的。

    就这样,达西呻吟得更趋激烈了,小房子内春色无边,乾柴烈火在熊熊地燃

    烧。

    但他们却不知道,一个狡猾的女孩子,正躲在小巷外面的窗子下,狐狸般坚

    起了耳朵在偷听。她,便是从他们眉梢眼角中窥到了端倪的戴安娜。她一直在邻

    街处监视著达西的车子,直到他去而復返,戴安娜几乎可以肯定美珠和他必有私

    惰的了。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像,平日的美珠,竟然大胆到

    这个程度,用她的嘴巴来跟这个男人调情的,她一直听下去……

    几天后,戴安娜到的街市买菜。

    那卖鱼的水上青年叫做金水,把一些鱼和蟹摆在街巿门外的路边,有几个人

    蹲在那裡挑拣,包括戴安娜在内。

    顾客中,戴安娜是最特出的一个,她的迷你裙极短,蹲下身来,便让人家见

    到她穿的底裤;戴安娜一向不喜欢带胸围的,这使她白色毛线背心型的T恤下,

    乳蒂隐约可见,薄薄的线衫,更把她乳头的型状清晰地显示出来。看起来,她直

    是个惹火的大胸女郎了。

    戴安娜想吃羔蟹,但拣来拣去却不合意,她和母亲两个人,吃两隻便够了,

    但现在她只拣中一隻。

    「喂!」戴安娜拈起一隻壳底黄澄澄的大蟹来,问那个金水:「这隻真的是

    羔蟹吗?」

    金水好像听不到她的话,戴安娜生气的瞪他一眼,才发觉这个水上青年,正

    贼眼溜溜地偷看她的裙底春光。戴安娜脸一红,连忙把并排的两腿朝旁边一摆。

    但是,她这条超级迷你裙,委实太短了,即使这样摆开去,不让金水的视线朝她

    腿缝裡钻,可是她的屁股却是露出了大半来。戴安娜的底裤是浅黄色的,是那种

    小小的T带三角裤,更显出她的屁股又大又白。

    那金水眼也直了,吞了几口馋涎才说:「好……妳手中那隻便是了,

    保证不会是水蟹。带娣!我便宜点卖给妳吧!」

    「你乱叫甚麼?」戴安娜最憎别人在公开的场合下叫她原名的,那使别人一

    听而知她是水上人出身,但她现在巳经是非常摩登时髦的了,故此她说得很不客

    气。

    「哦!」金水却盯住戴安娜的乳房,涎著脸笑问:「妳不叫带娣?难逍我认

    错人了吗?」

    「告诉你,死仔包!」戴安娜气呼呼的、把手中的蟹朝地上一摔:「我现在

    叫戴安娜!你不识就不要乱叫!」

    金水见她把蟹摔落地上,也很生气,连忙拾起来说:「喂!妳把我这隻蟹摔

    死啦!谁管妳叫甚麼?妳到底买不买的?」

    戴安娜更气,用脚把地上的那堆蟹一踢,大声说:「不买!我有钱可到别处

    买东西,才不帮衬你这个色狼买哪!」

    「妳说甚麼?」

    「说你是色狼!」

    「嘿!笑话了,凭甚麼说我是色狼?」金水霍地站起身来,指著戴安娜怒斥

    道:「妳来混吉的,还把我的蟹乱踢,居然恶人先告状?」

    戴安娜本来也不是个爱惹是非的女孩子,但是,自从和那个米高闹翻以后,

    她就跟飞仔飞女们来往,更成了一个的姘妇,眼界可说是

    了,而胆子也大了。试问,她怎能下得这口气?任由这个卖鱼仔在大庭广眾中侮

    辱她?

    戴安娜泼辣地回指著金水,恶狠狠地叫道:「哼!你分明是色狼,不然,又

    怎会拿一双狗眼看人家大腿?以为本姑娘不知道吗?大家街坊不要帮衬他,他特

    地把鱼蟹摆在地上,引女仔蹲下来给他看底裤的!」

    金水给她这一番的数落,脸孔也涨成了猪肝色,不禁勃然大怒,跳出来要打

    她,还幸旁边几个同来卖鱼的渔民把他硬拉住了。戴安娜却不怕,还是要骂。金

    水瞪红了眼睛,口沫直喷的高声反击:「哼!妳自以为是甚麼东西?这裡人人都

    清楚,妳跑出去做捞女,还落了仔呢!妳这样的女人,谁给妳一、二佰块,就肯

    跟人上床,买个三、四十块钱的镀金颈鍊给妳,就可给人任任挖的。说我

    偷看妳的底裤?简直笑话,就算妳剥了光猪我也不要看,他妈的!」

    戴安娜像给人摑了一记耳光似的,想不到,连自己堕胎的秘密也给人们知道

    了。她羞怒交併,眼泪直流,只想一脚把金水所有的鱼虾蟹都踏扁了。这时,一

    个警察闻声赶到来,见了这情形,立即警告他们停止吵骂:「你们再吵,我把你

    们全拉上警署,控告你们妨碍公眾安寧,要上法庭的。」

    两个人又对骂了几句,戴安娜不能不走了,因为人们都围堵上来看她,见了

    她的这身打扮,街坊们都交头接耳。戴安娜面红耳热走出来时,还听到背后有人

    说她是「捞女」、「落过仔的」……

    她气得浑身发抖,憋著一肚子气回到家裡,坐立不寧,越想越气,越气就越

    是觉得此事与美珠是有直接关係,她从未把这个秘密向谁洩漏过,除了母亲怀疑

    她像打过胎之外,替她做这个的医生是远在九龙旺角的黑市医生,根本

    与坪洲的人毫无关係,是不会轻易让人知道的?而且她更想起,在山上斩柴时,

    要米高买礼物给她,才可遂米高之愿的事,这除了美珠,还有谁会晓得的呢?想

    不到,美珠她自己偷汉子,用口替男人去吮那脏东西,这麼下流贱格的女人,竟

    然还到处讲她的坏话,把她的丑史宣扬出去,是多麼该死!

    戴安娜气冲冲地跑到美珠住的小巷,要找美珠算帐。但是这个时候,美珠却

    上了班,正在外面收单呢!戴安娜一口气无处发洩,便去巴士站侯车,等到第三

    架巴士经过,正见到美珠也在车上,她立即跳上车去。

    美珠见她面色难看,连忙说:「戴安……」

    戴安娜不待她说完,一把扯住美珠的手臂,恶狠狠的喝骂:「妳这个贱货,

    我有哪裡对妳不起?妳竟然到处向街坊宣扬我的私事,他们笑我落仔,又说我做

    捞女,我现给人家侮辱透了,妳心凉了吧?」

    美珠给骂得迷糊了,不知所措,急忙摔开戴安娜的手,说:「妳……妳不要

    冤枉我……我没有……」

    「哼!还说我冤枉妳?」戴安娜盛怒之餘,一巴掌向美珠摑过去,把美珠打

    得幌幌荡荡。司机见状立即剎车,车上的乘客都不敢多管闭事,但几个后生小子

    却对她们的对骂表现出极感兴趣的样子。

    只有那个坐在前排做中医的九叔,他是马华的朋友,睹状立即挪过来劝解,

    见得带娣这麼兇恶,他大声喝她不要动手。

    戴安娜一瞼泪水回骂九叔:「死老鬼!关你屁事?你也有权喝我?这个贱货

    自己勾佬,把英记餐室的老板李达西带回家,还给他含屌呢!她自己无

    耻,反来造我谣言,看我不把她这隻的假面具抓个稀巴烂!」

    美珠一听她这麼说法,整个人如遭电击,摇摇欲坠,拼命地抓住了座位的扶

    手,尖声高叫:「哎哟!妳竟……竟然这麼乱讲,像疯狗乱吠啊……戴安娜……

    妳去死吧!」

    司机这时也跳过来,因美珠平时多搭他那班车,已像朋友般的相熟,司机使

    劲抓住戴安娜的胳膊,万分愤怒的要把她逐落车去。戴安娜也发狂了,要不是司

    机避得快,他的手就要给她咬出血来了。

    「阿珠……」九叔瞪大眼睛,黑口黑面的问美珠:「带娣说的话是真的吗?

    妳怎对得住阿华?」

    美珠大哭著矢口否认,而车上的乘客,大半都是见惯见熟的街坊,这时,他

    们的眼光,就像一道又一道的利刃,直向她身上剌来。美珠一下子坐到车上的椅

    子去,掩著脸,无限惶悚的,也无比羞耻的哭起来……

    那个九叔,则悄没声息地下了车……

    消息在小岛传播得很快,而丑闻,就更加特别令人感到兴趣,一个个都争著

    做义务传声筒。还不到两天,小岛上大凡认识美珠的人,都知道她耐不住寂寞而

    去。在当地的俚语,这叫做,姦夫是,淫妇则是……

    美珠的家公从九叔处听到这件事,当天晚上,他关了大门,把美珠当作犯人

    般审问。因美珠死口不承认,他摑了媳妇一巴掌后,便跑到戴安娜家中,向她大

    兴问罪之师。这样,戴安娜把她所见到的,以及偷听到的,都一五一十,并且加

    油添酱地向马华的父亲说了一遍。

    老人家差点没气疯了,在九叔的计议下,由九叔立刻在傍晚搭船到香港,将

    此事面告马华,叫他立即告假回来亲自处理。

    美珠回到娘家,父亲气得要拿木柴打她,母亲抱著女儿,又是骂来又是哭。

    然后,马华的父亲也来了,两个老人家一起到英记餐厅去找那个的

    达西算帐。

    达西不在那裡,只有他的太太和几个伙记,两个老人家向达西的太太大骂了

    一顿,不得要领而回。

    第三天早上,马华便回到坪洲,他怒气冲冲地跑到岳家去,美珠躲在房裡不

    敢见他,但在妈妈强迫之下,又不能不露面。马华羞愤交併,当著岳父母面前,

    左右开弓把美珠打得滴出了牙血。

    「妳把我的面子都丢光了!我花了四万多元娶妳做老婆,捱到今天仍然未能

    把债项还清,我自己辛辛苦苦,不捨得叫妳去吃苦,妳……妳竟然去?

    妳快去死吧!」

    性烈如火的马华,一边骂著,一边又揪住美珠的头髮,又要再打。

    珠妈连忙拦住他,为女儿求情:「亚华!你就原谅她一次……」

    「妳滚开!」珠父衝著老伴大喝:「都是妳这个慈母好家教之过!这个衰女

    如此不知廉耻,事到如今,还有甚麼好说的?就是被亚华打死了,也不能怪人家

    的!」

    其实,老头儿不是不疼爱女儿,只是想到自己收了人家一大笔礼金,嫁出去

    的女儿,像倒出去的水,万一人家把美珠休了,要他赔偿损失,他那裡有能力赔

    得起?故此,虽是眼白白看著美珠被打得嘴角流血,他也不能阻止,并且制止老

    伴去袒护女儿。

    这其中,要算马华的父亲尚比较温和些,况且他觉得,拳打脚踢并不能解决

    问题,他扯著儿子说:「亚华,也不能只怪家嫂的,要不是那个李达西勾引她,

    她何致这麼大胆?」

    珠父听到亲家这麼说,觉得这是的大好机会,他也立即说道:

    「对了!亚华,去叫那傢伙赔偿损失,我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马华把美珠使劲捉住,恶狠狠地说:「妈的臭婊子,跟我回家去!」

    一群人,把小夫妻簇拥著回家去,马华把妻子锁在房裡,由岳母娘在外面看

    守著,他和父亲与岳父一起到英记餐厅去。

    达西正坐在柜檯裡,一见他们气势汹汹的到来,不禁勃然变色。他想逃,但

    是被马华一个箭步衝前截住了,兜胸就是一拳。

    「死姦夫,胆敢勾引我的老婆?老子今天要宰了你!」

    马华生得牛高马大,体格强壮,他挟著妒恨之火而来,更显出达西的荏弱、

    不堪一击。

    达西的太阳镜飞跌在地,恤衫也被马华抓烂了,露出他苍白的胸部,而他的

    面色,更状如死灰。辩解?没有用,这是,更何况

    理亏的一方又在他呢!

    当达西被击倒在地,还遭马华狠狠地踢著时,街坊及顾客一齐衝入餐厅来,

    才制止了马华继续逞兇。很快,警察也赶来了,一干人等全被带上警署。然而,

    达西虽然受了伤,还是不敢控告马华,因他实在理亏;马父和珠爸亦不想家丑越

    闹越扬,卒之双方协议和解。

    餐厅暂时关了门,在餐厅裡面,马华持刀相迫,要达西签下一张五万元的借

    据,在一星期内交款,并且保证以后不得与美珠来往,否则,他就。达西只好忍气吞声,双方几经讨价还价后,借据上的数目减至三万

    元……

    当他们正闹上警署的时候,马家内也围了一屋子的人,那是因为美珠不想活

    了。在房间裡,美珠掛了一条麻绳在窗枝的顶上,脚踏小凳,把麻绳套索在脖子

    上,那小凳被她踢翻了。异声惊动了看守她的母亲,在那裡搥门高呼,但美珠已

    经陷入昏迷状态。母亲跑出小巷大叫街坊来帮忙,人们破门而入,及时解下了美

    珠。

    马华父子和珠爸回到屋子裡时,美珠躺在厅间铺在地下的草蓆上,经过几个

    婶母搽药油的施救,正悠然醒来。美珠的脖子上,勒下了一道深深的瘀痕……但

    马华一点也不同情她。

    小岛上,这样的并不是时时有发生的,故此很是轰动。人们的头脑

    又保守,认为那一家出了个,就是因为他们祖上不积德所致,马家父子

    更觉得无面目见人了,於是,一腔忿火,都发洩在美珠身上。

    由於要等著收取达西的,马华在家裡待了一个星期,日夜监视著美

    珠。白天,马华喝酒,喝醉了便使气骂人,由於美珠认为事情已闹成这样,曾向

    马华提出过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离婚。但马华不单止没答应,还把美珠脱光

    了衣服锁在屋内,说是怕美珠会跟逃跑,美珠只好整日躲在房裡。

    马华他不管光天化日,兴到之时就入房按住美珠就是蛮干,一边干,一边还

    、的骂声不绝。夜裡,马华睡在厅间,到他性慾发作时又走入

    房,儘管老父与他们只是一板之隔,他还是跟白天一样,亳无避忌,像野狗般边

    干边吠;有时更扯著美珠的头髮,把她拉出厅子,要美珠跪著去舐他的脚趾及吸

    吮他的下体,然后再像野狗般,强姦似的在厅间猛插美珠,直到把美珠弄得痛苦

    万状才觉快意。

    马华的父亲躲在房间内,亦不敢出来或出声劝阻。

    好不容易过了一星期,达西奉上了两万元,因他的餐厅早已业务不前,亏蚀

    过多,现在也只好结束了,餘下的壹万元,达西答应尽一个月的时间内筹足。

    马华收了钱,也把妻子折磨够了,这才扬长地离家回香港开工。而美珠,虽

    然已回復有限度的自由,但因面子问题,亦已把工辞掉了。戴安娜呢?她闯下了

    这弥天大祸,她妈妈才知自己的女儿变得这麼坏,立即通知正在海域渔船上做工

    的丈夫回家处理;戴安娜情知不妙,在父亲回家之前,她便离家出走了。

    事发之初,美珠对这件,真的是后悔万分,觉得是达西害了她,因

    而对达西恨之入骨。但是,经受了一个星期以来,马华对她的残酷拆磨,以及自

    己父亲的唯利是图,只要不叫他赔偿,就是眼白白见马华把女儿打死了也不加劝

    阻,那种眼中只有钱,亳无亲情可言的冷血心肠,美珠对他们是切齿地痛恨著,

    并恶毒地诅咒她所有的亲人。特别是当她知道达西也给马华拳打脚踢而受伤时,

    她的心又软了,对达西的恨意,也就因而相应地减少,并且,还觉得她和达西一

    样,同是,都是可怜的受害者……

    马华走后的一个月,那天下午,达西託人送来了壹万元,由马华的父亲点收

    ……所有的人都是那麼贪婪、无耻,他们借著美珠的来殮财,他们口口

    声声说憎恨不知廉耻的,而他们自己却干得比做更无耻百倍、

    千倍。贞淫、廉耻与罪恶,在美珠的心中,不能不重行评价。她觉得,世界上的

    美好和丑恶,根本就没有标準的,甚麼叫?甚麼叫?她给弄得糊涂

    了。甚至,她并不认为自已的过去是做错的,只是命运在捉弄她,使她生在这样

    的家庭,嫁给一个如此的丈夫,并且认识了可怜的达西。

    达西己搬回到九龙居住,餐厅歇业,小岛吸引不到游客,故此就是廉收顶手

    费,也是没人要,达西只好重操故业,做教车师傅维生。

    马华仍恨愤不贞的妻子,每个月,除了由银行转账寄回起码的生活费外,他

    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回来。而且,已经四个月过去了,他只回来过一次,态度仍然

    不改。两夫妻的敦伦,只是马华藉以发洩慾火与愤火的机会,况且当马华回来之

    时,美珠就像生活在地狱裡,心理及生理上,被马华糟塌得连猫狗也不如,比妓

    女、淫妇更下贱,故此美珠亦不愿见他回来。

    离婚,是没有可能的事,因为马华曾说,只要美珠一离开他,他就会把美殊

    的全家斩死,想到了母亲及弟妹的性命,美珠也只好认命了。

    直到有那麼一天,美妹又回去结婚前婆婆做过的珠绣工场,把珠片领回家裡

    穿。路过一条横街,她听到有人叫她「玛莉」!在长期的寂莫与愁苦之后,这亲

    切而低沉的一声叫唤,像一股暖流倾注在美珠的心田中,美珠竟似醉了、痴了。

    回头看时,只见达西在一棵小树下望著她。美珠没有像过去那样赶他、叫他走,

    而是如同被拋弃的孩子,忽然见到了亲人一样,剎那间,美珠不自觉地,忍泪向

    他走去。

    达西鼓起勇气,捉住美珠的手:「玛莉……可怜的玛莉,妳怎麼变得这麼瘦

    了……」

    「你也瘦了……黑了……啊!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美珠心中倒是极愿意

    他答「是的」,那表示达西并没有忘记她,那麼,在这个可诅咒的世界上,至少

    还有一个人在关心她自己的!而达西正是这样的答案。

    「玛莉,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妳!我们上山去,从这裡的海边爬上去吧!」

    美珠心中吃了一惊,从海边爬上山,是悬崖的地方,人跡罕至,那会不会是

    达西相约她要跳崖殉情呢?街上的行人,有的无意中向他们看过来了,美珠知道

    不该和达西手拉手的,但她内心自我反叛著,觉得世上再没有甚麼东西,比能够

    与达西重逢更为重要了,她浑忘了一切危险。

    沿著海边的乱石爬上山,海风吹乱了美珠的头髮,它仍然是那麼地乌黑、柔

    软,美珠苍白的脸上,因微喘又靛起了红晕。

    还只在半山腰,美珠和达西就搂抱著、滚倒在小径旁的树丛中,嘴唇对著嘴

    唇,彷彿是两团烈燄交织著燃烧,这是真正的乾柴烈火。

    美珠飢渴、焦灼,急需情郎的安慰,她哭泣著,在达西热吻中自动扯下了裤

    子,使她整个下身都裸露了出来,更主动把达西的手拉去摸她。那接触,令双方

    活似遭到电击雷殛,美珠急切地张开自己,嘴巴吸吮著达西的唇皮而闷哼。

    「我爱你,达西……即使马华杀了我,我在黄泉下也爱你!」

    「玛……玛莉……」达西颤声唤著爬起来,一脸通红地解去下裳,露出他火

    一样的热情。

    这久违了的身体,使美珠喜悦而又狂放,她推倒达西,捉著他的热情部分,

    发疯般地去吻他、舐它,将它包含在嘴裡。达西是一阵阵的发抖,然后把美珠的

    大腿拉开,当美珠万分动情地把小腹贴上来时,达西的手把她情慾之门打开了。

    抑鬱的情怀,五个月来第一次欣然地乍放,美珠简直成了荡妇,两腿间都是

    强烈的分泌物,使达西如饮醇醪,迷醉地伏在美珠那柔软浓密的茸毛上,把他的

    嘴、把舌头,一起伸展到了极限。

    这是万分疯狂的,美珠把腰身抬了又抬,就像要把达西的嘴巴撞扁了似的,

    当达西那火热而潮湿的舌头透进来时,她大叫大跳,高潮来得急如星火,她崩溃

    得浑身乏劲,更彷彿整个人都化为涓涓的泉水,透入山野的泥土裡。

    他们已再无任何顾忌了,达西没等美珠回復清醒,很快便回到了可爱的,再进一步把美珠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光了。阳光照著美珠十八岁青春白

    嫩的身体,那是太强烈的诱惑了,在这个诱惑下,死亡、耻辱已经变得无足可畏

    了。美珠被达西的狂吮,惹起了体内一阵蠕动,她把达西的颈子力按,发麻的大

    腿终於支了起来。

    当双方有了最紧贴的辗逼时,达西放开美珠硬挺的乳蒂,狂喘著嚷叫:「玛

    莉!我愿意和妳一起死去!来吧!马华,把我们弄死在这裡,让我们做一双鬼夫

    妻好了!」

    「啊!我和你有一样想法……我不怕死……」美珠说完,便将小舌送入达西

    的口腔处。

    达西边吮边拚命地起伏著身子,狠狠的撞击,直教美珠心碎神迷。美珠肉体

    的深处,有说不出的充实和刺激,她真甘心被达西剌破了、插捣成碎片。美珠同

    样劲急的挺耸著,死死地绞缠著这个冒著极大生命危险而来的情人。

    但达西结束得太快了,然而直到他已快软瘫的时侯,仍是一个劲儿的用身体

    去碰撞美珠。

    「啊!我要!」美珠捏著达西的臂肌,忙乱而贪婪地叫著:「我还要……我

    爱你!我整个人都属於你的……你就是弄死我也甘心!」

    「玛莉,不行了……」达西懊恼地喘息著:「这是……这是,我抑制得太久

    的缘故。」

    美珠忍不住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告诉我,西哥!告……告诉我,

    你有能力再来一次,给我满足的。你能的,你一定能的!」

    「我能的!玛莉,我一定能的!」

    听到达西肯定的答覆,惶恐的美珠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然而,她的四肢却

    仍然把达西紧紧地缠绕著。达西在美珠身上抬起头,好像剎那间才发觉他俩是置

    身於蓝天白云、荒天幕地、山野树丛之中似的。当热情冷却,达西才懂得害怕,

    觉悟跟前的情景是多麼的荒唐。

    他正想与美珠找个更隐蔽的地点,但是美珠却仍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哀求著:

    「不要离开我!一秒鐘也不要离开我!西哥,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玛莉……」达西十分感动,再三地吻著美珠通红、佈满汗水的俏脸,同时

    也被迫与她继续停留在这裡。

    「西哥!……」她眼睛半闭地问:「你刚才说自己抑制得太久,那是甚麼意

    思?」

    「那是……」他欲言又止。

    「难道你平时没有和你老婆……」

    「是的……玛莉,自从我俩的祕密被揭发出来后,她整天骂我是衰人,更不

    让我踫她。即使有时她肯了,但当我一碰上她的身体,发觉揽在怀中赤裸的女体

    竟然不是妳,我马上就……就软了……」说到这时,达西长嗟短嘆,满目悽然:

    「玛莉,都是我不好,累妳吃了这麼多苦头,我……我真是罪该万死的!」

    看著达西痛苦的脸色,美珠一阵心酸,她立即勾住他的肩膀,用脸去烫他,

    用玲瓏浮凸的身子去辗磨他,万分幽怨地嘆息道:「这是我们前世造的孽缘,西

    哥,我不会怪你,都只怪命运太捉弄人,为甚麼偏偏要强迫我嫁给那隻蛮牛?让

    他娶了我又把我拋弃?达西,都是我生来命苦……」说著说著,美珠又已泣不成

    声了。

    对著这个梨花带雨的情人,达西心裡说不出有多麼自疚,人总有良心的,当

    他知道美珠的痛苦处境,他更觉难辞罪过。捧著美珠的面庞,一时之间,就只是

    而已!

    「吻我吧!西哥!即使我回去之后马上会死掉,生前我虽不能名正言顺地跟

    你在一起,但我在九泉之下,我仍然会深深爱著你!」美珠为达西舐著泪水,把

    冷冷的嘴唇往他嘴边送。

    热吻,加上爱抚,又挑起了双方的慾燄,达西把美珠的乳蒂捻硬了,立即便

    弓腰凑上了灼热的嘴去,轮番吮弄美珠那一双美妙的颗粒,看她乳晕嫣红,嫩肉

    肿胀,在嘴巴辗磨下流转抖动,更觉无限刺瀲。美珠则阵阵销魂,声声闷哼,一

    双手抚遍了情郎的前前后后,终於,她碰到自己最渴望的东西,为之爱不释手。

    它粗獷、猛烈,刚才它在她的身上已拼尽了气力,弄得湿淋淋的,现在,带

    著那黏乎乎的水份,它就像一条毒蛇,可爱而又可怕的。美珠气咻咻的说:「达

    西!世上只有你才能给我快乐了!如今在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爱你,

    我更爱它!」

    「它永远是属於妳的。」

    「多好,让我就要了它,不留半点!」雀跃地,美珠不惜再做一个淫妇,把

    达西强硬的男子本能,带到刚才被它弄湿了的腿缝间。那轻微的接触,已引起她

    身子一阵震慄,饱孕风情的两眼也不期然闭上了,然而她并未退缩,她继续带引

    它,驱使它进入她那极度热切的缺口,让敏感的嫩唇包藏著它。

    感觉中,达西紧张的气息,呵得她的酥胸习习发痒。「啊!……你真的又回

    来了!」当达西拿开美珠的手,勃击著推进的时刻,美珠止不住浪声低叫,浑身

    气力都凝聚在纤腰之间,是那麼放浪形骸的摆动著。疯狂的情绪,在剎那间感染

    了达西,撞击得更劲,大幅度的起伏砥磨,甚至使美珠那一片茸茸的坟起处,摩

    擦得发热、隐隐生痛。但是,在男女相悦合交的这回事上,痛苦与快乐是分不开

    的,美珠更贪婪地耸动著,迎接那男性的暴力,并且情不自禁地紧按著达西骤急

    起伏的屁股,要把自己的力量灌输给他。

    忽然,美珠停下来说:「达西!我很遗憾以前没听你的话,没有为你献出我

    的处女童贞,让你享受,让你快乐。现在我全身都是骯脏的,被马华糟塌掉了,

    但除了我的肛门。我听人说,肛门也可以给男人插弄,男人也很喜欢的,我愿意

    为你献出我最后的清白,补偿你我失去的时空,让我的生命裡,能为我致爱的人

    完成这一心愿。达西,好好地爱我、享受我的奉献吧!」

    说完,美珠支起双脚,把达西的下体从她阴户裡褪了出来,用手引导它进入

    她那从未被开垦过的地方。当达西挺进时,美珠虽感到像被撕裂了似的、比破处

    时有更大的痛楚,但在她脸上,却露出了心满意足、光辉灿烂、满怀幸福、像圣

    女一样圣洁的笑容。

    到了这时刻,美珠完全开放,为自己的理想,不顾一切地追求著,沉溺在肉

    慾的一面,是再也露骨不过的了。这久旷的少妇,恰像一片乾旱的土地,翘企盼

    望著甘霖的畅降,丰臀下方粗糙的巖石,辗磨著美珠幼嫩的肌肤,虽引起阵阵的

    痛楚,却更造成了上下夹击、万分剌激的磨擦。而美珠又不甘心给达西压倒,不

    断地一次又一次的耸动起来,运用腰力把情郎抬起,让括约肌不停地抽搐,把暴

    烈的它收藏在酥溶溶的肉体深处。

    终於,达西牛喘著叫嚷:「啊!我的珠珠!我的玛莉!妳全要了我吧!」

    美珠的呼叫亦有如狼嗥,汗光緻緻的玉腿,牢牢地箍紧住达西左右辗动的腰

    肢。在这一剎,生命的雨雾洋洋洒洒,激越地喷溅、爆发,迅即与她快感的浪潮

    匯在一起,美珠又几乎昏迷过去……

    达西的踪跡又经常在小岛出现。美珠也不时瞒著家公,乘渡海轮到九龙去。

    每一次,她独个儿跑入下级酒店租好房间,然后打电话约达西到来相会。

    美珠与达西爱得热烈、爱得疯狂!下级酒店的间隔单薄,当他俩在房中颠鸞

    倒凤的时刻,酒店的伙计就不禁要皱眉头了,为的是,美珠每一次都忍不住呼天

    抢地的叫床,而且甚麼粗话也出得口的。

    几个月来和达西的偷情,使美珠成了名符其实的「荡妇」,正如猫儿交尾一

    样,母猫总是放浪形骸、呼天抢地乱叫一顿的。因此,每次当他们离开酒店,伙

    计总拿异样的眼光对美珠看,往往使她面红耳热。羞赧是免不了的,然而美珠并

    不畏惧,当人性的枷锁被彻底摔毁之后,她甚麼也不怕了,她的放浪形骸,是反

    抗、是报復、是自我毁灭的放弃心理。

    美珠已打定主意了,命该如此,她嫁给马华,根本就是老天爷註定她要受此

    浩劫。

    要离婚吗?万万不可,她无法偿还马华因结婚而化去的四万多元。而那笔聘

    金,也早给娘家的人花光了,老父绝对还不起,即使眼光光瞧著女儿受活罪,他

    也不敢吭一声,只怕别人迫他退还聘礼,那比要了他的命还更容易些。母亲虽然

    同情她,但是,一个旧式的女人,在家庭中绝无地位,更无发言权,况且看著女

    儿越来越闹得不成样子,她苦苦相劝多次也不奏效,就索性不闻不问了。加上马

    华曾威胁说,若美珠要离婚,他会杀死美珠的全家人,为了母亲及弟妹的安全,

    美珠亦无法一走了之。

    那已是秋凉季节,又到中秋节了,马华从香港回来住了三天,夜裡入房像强

    姦一样干完了美珠,又跑出厅间睡。白天又是喝酒,对妻子打打骂骂。马华听到

    太多閒言閒语,老婆仍然在偷汉,是他心中的奇耻大辱,只不过他抓不到真凭实

    据而矣!他几次恐吓美珠,终有一天会把她和一起斩成八大块。

    美珠任马华打骂、淫辱和恐吓,受不了就哭,然而却绝不求饶。

    节后两天,马华又走了,美珠只送他到门口。马华一走,美珠就像脱离了苦

    海,立刻打电话告诉达西。

    第二天下午,美珠吃过午饭,一个人在门口穿珠仔,忽然看见达西闪身走入

    来。美珠向他微丝细眼、眉目传情,立即把大门掩上,并加上了横閂。达西在背

    后抱住美珠,一双手已在她丰满的胸部摸捏不休。

    「西哥!」她迅速回转身来,凑了嘴唇去吻他,而一双手已伸到他胯下去抚

    摸,发觉达西的裤子早就隆起一团,她的心酥了,腿间也升起了熊熊的恋燄。

    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入了房,达西扯下美珠橡筋带的唐装裤,美珠主动地拉开

    自己的衣襟,露出一双嫩笋般茁壮的乳房,给达西像婴儿般吮个痛快,而美珠也

    动情地仰高了颈子呻吟著。很快,达西把美珠发软的身子推倒在床,吻著她雪白

    小腹下乌黑的一丛,美珠如同触电,剎那间便伸开了大腿。从那处传来一阵奇异

    的迷人气息吸引了达西,使他变成饿狗似的,呶唇伸舌,舐著美珠火般通红的嫩

    蕊。

    呻吟的声浪更混浊了,美珠只觉那裡如虫行蚁走,打从深处涌出了大量的液

    体,她万分难耐,急欲达西坚强的身体来填塞她的空虚,於是不顾一切地,美珠

    抓著达西的头髮,把他带起来。

    「快点!快点!」美珠嘘著气说,支起身子为达西扯开了裤鍊。在达西脱光

    衣服之前,美珠如痴如醉地吻著他昂扬的东西,不管怎样,这是她的心头肉呀!

    达西脱得很快,但把美珠压倒的动作更快,木床发出倾轧的声响,达西无比衝动

    地撞击她,终於把美珠紧凑的缝儿弄出了一道缺口。他更加疯狂似的,劲力十足

    地推至美珠的最深处。

    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活,美珠喉底呃呃连声,退下来,又迎上去。达西的全

    部入驻,带给她火辣辣的剌激,虽然插入的是前面的洞儿,但却影响到美珠后面

    的洞儿亦一样抽搐脉动。达西很是放肆、疯狂透顶,一隻手紧捏著美珠胀挺的粉

    乳,另一隻手却用食指塞入美珠的肛门,在旋动探挖著,痛得美珠一阵阵哆嗦。

    三重的刺激,使美珠口中不断发出「噯哟哟」的呻吟声,如飢似渴的嘴唇,贪婪

    地向达西回吮。乾柴烈火,熊熊地焚烧起来,他和她,只想拚一个两败俱伤!

    然而,可恶的命运之神,是不会放过美珠的。她的丈夫马华并没有回到香港

    去,他带了行李出门,却住在九叔的家裡。今天一早,马华已匿伏在码头附近守

    株待兔,等侯著达西的出现,他原本预算要等个七、八天,计算总会看到那到来的,却不料在自己走后的第二天,达西就来了。

    马华远远尾随著这个,见达西正向著自己家裡的方向走去,当马华

    回到家门时,见到大门已关上,便知达西已经入屋,他立即跑到房间的窗口外面

    去偷听。

    这一回给他听得一清二楚了,听得他羞愤交併,浑身变成了炸药罐子。先前

    的传说、他人的转述、甚至美珠默认了姦情,本已使他想必杀之而后快。但是,

    ,他听到了自己的老婆在床上的淫声浪语,听到了魔

    鬼般的笑声,马华眼火直冒,全身每一颗细胞都想爆炸。

    马华急步奔至门口,飞起一脚,踢得大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接著狂叫:

    「开门!你们这双狗男女死期到了!」

    踢门的响声,吓坏了房中的一双偷情鸳鸯。达西反弹般脱出美珠的身体,脚

    也软了,几乎就掉落床去,剎那间面如死灰。

    「马华!他……他未走呀!」

    美珠也是一脸惊愕与慌张:「啊!快……快跑!西哥,他会杀死你的!」

    「但他在门外!」达西执起衣裤,胡乱穿上,鞋子却来不及穿了,外面的大

    门砰砰大响,他的心弦快要震断。

    美珠只穿回内裤,便跑出房子来,在厅间的窗口缝隙间,见到马华喷火的眼

    睛正朝屋内张望,她马上回身入房糊乱披上一件恤衫,抓住达西的手臂说:「我

    开门缠住他,你快逃命!」

    「不!美珠,他……」

    「只有这个办法了!」美珠不顾他的阻止,一下子跑到厅间,抽开那快给撞

    断的门閂,人也跟著衝了出去,与抢步入屋的马华撞个满怀。

    美珠死命揽紧丈夫,回头对达西狂叫:「达西!逃!快逃呀!」

    「狗男女!臭货!」马华揪住妻子的头髮,向达西踢出一脚。达西负痛衝出

    门口,分开围拢上来的几个小童,没命的朝巷口奔跑去。

    马华用膝力撞妻子的私处,美珠那儿痛得像破裂似的,快要晕厥了,但她仍

    然不放手,并且张口乱咬,碰到那儿咬到那儿,直到她咀唇都是血,才给马华一

    掌推跌在地,再加上了两脚。但是这麼一耽搁,达西己跑得无影无踪了。

    马华把美珠毒打了一顿,在他老父知道后立即赶回家,见马华的出手实在太

    兇了,怕搞出人命来,於是苦苦相劝下,马华才悻悻然地住手。可是马华绝不甘

    休,他揪著美珠的头髮,过街过巷的,走到岳父母家中,恶狠狠的向美珠父母算

    帐,把女儿掷还他们,二万五千元礼金要美珠父母立即退还。

    「我们也不要这贱货!阿华,她是你的老婆,已是你的人,唯有任你处置,

    你喜欢怎样做都可以,反正这贱货已不是我们甘家的人。」珠父更朝女儿吐了两

    口涎沫,马华单独铁青著脸走了。

    珠母哭著奔上前,却被老伴狠狠地摑了几记耳光,只有搥胸痛哭的份儿。弟

    妹们还未放学回家,门外却围了一大群人,个个都不敢出声。

    马华去而復返,把围拢著的人们赶跑了,入屋之后,便把岳家的大门关上,

    从怀中掏出一小包东西,冷酷地拍著桌子说:「你们听著,我现在就要处置这个

    贱货!这是毒老鼠的砒霜,我要她当著大家面前喝了它!」

    美珠妈一听女婿竟然这样冷酷无情,当堂号啕大哭,然而珠父却把她驱赶入

    房裡,并且加上了锁,任她在房内呼天抢地大叫救命。

    「贱人,妳生而玷辱家门,死了倒也乾净!」珠父泪眼汪汪,用颤抖的手指

    著呆若木鸡的女儿骂道。

    连父亲也是这麼样说,美珠简直不相信这是人间。她生长在这个冷酷的家庭

    中,又嫁给一个亳无人性的魔鬼丈夫,活下去不是比死更难受?

    马华斟来一碗开水,将白色的砒霜粉末倾入水中,用眼尾掠著妻子说:「妳

    死定了,贱货!勾佬的人从没有好下场的!除非妳给我到警署去,指证是李达西

    强姦妳,我要这个坐上十多年监,这才可洩我心头之愤。」

    「我愿意死!我寧可死了唷!」美珠再也控制不住,跳起来就要抢那碗毒水

    喝。

    可是,马华手急眼快地推开她:「妳这臭货,寧愿死也要保护。可

    是!妳即使要死也休想连累我,妳照我口述首先写下一张遗嘱,说自己勾佬,被

    丈夫捉姦在床,没有面目做人,唯有自杀谢罪,与任何人无尤!妳要一笔一划写

    清楚!」说时从美珠家中找出纸笔来。

    美珠二话没说,坐在桌边抄写时,几次停了笔抹去纸上的泪水。刚写完,外

    面的邻里在急剧地拍门喧叫,马华立即叫她喝了那碗中的毒药。美珠亳不犹豫,

    捧起碗来,老父背转著身不忍亲见,母亲的哭声已逐渐低下去,可怜美珠的哭声

    也是沙哑了,她只在心中叫著心爱情郎达西的名字,闭上眼,将断肠毒药一饮而

    尽。

    大门接著被撞开,警察衝入屋来,但是太迟了!美珠已肝肠寸断,倒在地上

    惨叫打滚,儘管在半小时后,美珠立刻被送抵医院,但抵院时,已是玉殞香消。

    马华和美珠的父亲遭警方逮捕,被控谋杀。虽然马华表示拿毒药给美珠吃,

    只是想恐吓她,并非立心要杀害美珠,但一样罪名成立,与美珠的父亲同因教唆

    罪,各被法庭判处有期徒刑。

    达西虽然逃过厄运,但是,在他有生之年,永远也逃不过良心的责罚,一段

    的孽恋,餘下的只是美珠的形像永远盘踞在他心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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